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穿越沦为皇宠:倾城帝妃/作者:度寒』 『状态:已完结』 『内容简介: 简介:双生姐姐的离去就换回来这么个又瘦又黑又无趣的小女娃,可惜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地方。索性扔到没人的角落放养着,有吃有喝不死就成,免得看了心烦。为了完成姐姐的嘱托,他慢慢的接近她观察她――他的妃,原以为离得远远就是最安…   』 ------章节内容开始------- 第1卷   内容还在处理中,请稍后重日冕帝颜赢   从出生起,我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我的父亲是颜曦,燕国开国最伟大的皇帝,他凭借一己之力攻下周边六国,大统天下——接着,很卑鄙无耻的诈死落跑,带着我的母亲消失无影踪,和我玩起了无休止的追赶游戏,并以此为乐。   我生来三天就被立为太子,五岁君临天下,从此四海之内传威名,一朝太平盛世缓缓而来。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还不是我特别的原因。   有个很巨大的秘密,我藏在心底数年,除了与我同年同月生的公主姐姐之外,没有人知道。   身处高位,不胜寒的寂寞;又因为这秘密,更显得冷峻高傲。   他们都预言,我将是超越父皇的帝王。   ——摘自日冕帝王颜赢私人随笔   夜深,无月。   御书房内,两对几乎一模一样的眼怒目而视。   “颜初瑶,朕绝不容许你任性。”   “颜赢,你是本公主的弟弟,别拿皇帝架子来压我。”   “你不许离开朕!”他暴怒之间,双臂突起,十指钳制住她过于消瘦的肩。   微微叹了口气,颜初瑶那张酷似母亲的柔美面颊写满了无奈,“赢儿,我们玩不过老天爷的,姐姐生下来就是等待今天的到来,你不能因为舍不得就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她不在意的晃晃青葱般的五指,粉嫩的菱形嘴唇一张一合,“再说,我也不是真的死掉了,按照时空平行的理论,我只是到另外一个地方生活,虽然从此以后咱们不能见面了,但总算是知道彼此还好好地活着,这不是挺好的。”   颜初瑶老是拿这种哄小孩的语气来碎碎念,平日里颜赢也只是一笑置之,今晚却无法压抑胸前的积郁之气,他又有了狠狠摇晃她的冲动。   “天底下的男人女人多的是,没了她或者他都不打紧,只要咱们想,随便可以找多少个。”他冷峻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哀求,“姐,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命中注定的分离   美眸流转,顾盼生辉,哀伤缓缓弥漫,颜初瑶秀气的捂住嘴,打了个很含蓄的哈欠,踮起脚,像拍小狗似的摸摸他的后脑,“傻样,也不见你对父皇母后黏的这么紧,乖乖的,这事儿以后再说。”   标准的太极推手,没啥诚意的敷衍着,颜赢怎么会听不出她并没有答应的意思,只是因为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不放。   “颜初瑶!!!”语气忍不住又抬高许多,冰冷的音调几乎可以冻结世间万物,连隐在暗处的侍卫九曜也跟着下意识的哆嗦了下。   爷真的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幸好,屋子里的人是长公主颜初瑶,若是换成其他人,皇上怕是非得拆了他骨头不可。   她揽住他的脖子,撅起诱人的红唇在他的眉心重重啵了一下,“赢儿,代我跟父皇和母后辞别,你和弟妹的大婚之礼姐姐参加不了,那一屋子的见面礼麻烦你转交给她,乖弟弟,要幸福哦,姐姐一定每天为你祈祷,护佑我的赢儿平安。”   。。。。。。   离别,在仓促之间来临。   颜初瑶去意已决,无论颜赢怎么阻止,都无法让她打消离去的决心。   他开始恼火,为何当初当初父皇会纵容颜初瑶学武,女孩子家,躲在房间内绣花,出了房门扑扑蝴蝶,再等他为她选个好夫君,像母后似的被男人宠爱的过一生不是很好么。   害的他现在就算是下令手下把她关起来也做不到。   颜初瑶手里甚至有自由调动内侍营的虎符将令,不受包括皇帝在内的任何人约束。   正想着,那张令人又爱又恨的绝美容颜娇滴滴的凑过来,“赢儿,前期的准备工作就麻烦你了,记得在祭台底下扑个大垫子,免得摔伤你未来的皇后娘娘。”   她像往常一样,笑的很奸诈,颜赢每次瞧见她这样的笑容,都头皮发乍,恨不得立即躲出老远,免遭连累。 交换回来的皇后   可是,此时此刻,他恨不得颜初瑶的笑容永远都不要结束。   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一别,便是永远、   此生此世,再无相见之日。   他们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一母同胞,骨血相连,如今,竟是生生被命运拆散。   颜赢的心中,竟有些怨恨那即将到来的她,仿佛全是她的原因,才害他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   颜初瑶冰冷的指尖习惯性的戳了戳他僵硬的面颊,“赢儿,这样可不行哦,你就当我和父皇母后似的是去远游不就行了,夜深了,好困喔,回房睡了。”   立即有贴身的宫娥为颜初瑶披上轻纱,她黑亮的长发披散在背上,款款而动,仿佛随时都要随风飞起。也唯有从那轻灵的步伐之中,才能依稀瞧出,她并不似外表那般柔弱可怜。   直到宫灯的亮光消失在长廊的尽头,颜赢才收回哀伤的目光。   “九曜,以长公主的脾气,顺着她的心意才是最好的吧。”他希望 她快乐,可是她的快乐却注定要凌驾在他的心痛之上。   “爷,公主也舍不得您,如果您不高兴,她也不好受,没准会哭的。”   颜赢又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转过身,缓缓往回走。   九曜不敢再多言,适可而止是美德,有时候说的多了,招人烦。   到寝宫门前时,颜赢低沉而冷漠的命令道,“九曜,传朕旨意,修建祭台,一切都按照公主的心意。还有,去国库里挑选些小巧珍贵的宝物,能拿多少是多少,她要去的地方,金钱为上,多带些总是好的。”   九曜略微点头,领命而去。   。。。。。。   三个月后,京郊三百里荒野。   一座巨大的祭台突兀的架在半空中。   周遭三千侍卫和五千御林军团团围住,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过去。   而最中心的祭台四周,却显得有些空落落,燕国的国师吴琥铄身着盛装,立于一旁,与长公主不时交谈。 穿越吧   日冕帝颜赢冷面肃穆,面色铁青,心情仍旧不大愉快。那双握紧的双拳藏在袍袖下,显露了他真正的心情。   克制,压抑,也许一个控制不住,便要上前,毁去一切,把颜初瑶留住。   “陛下,时辰快到了,去和长公主道别吧。”吴琥铄抬头望天状,万里无云,一片蔚蓝,也不知道他从这寻常的景色之中看出了什么。   “若是危机到公主的性命,朕必不饶你。”一记凶狠的眼神,杀气凛凛飚过去。   吴琥铄肉皮绷紧,连连暗叹,果然是颜曦的亲生孩儿,连威胁人时,那恐怖的气场都一模一样。   “赢儿,姐姐走了,不知道到那边咱们之间的感应会不会中断,可你要记得,不管在哪里,我都时时念着你。”颜初瑶终于现出了一抹担忧,离别的清愁占据了她亮丽的容颜,但又立即转瞬即逝,她习惯性的眯眼浅笑,日光下,弯曲向上的睫毛挂了一点露珠,美的越来越不真实。   她走上前,双臂拥抱住颜赢的脖颈,他习惯性的弯下腰,让她可以像往常似的咬耳朵,“不要告诉父皇和母后我去了哪里,赢儿,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我们都要幸福,明白吗?”   颜赢身体始终僵硬着,不答应亦不忍心拒绝,胸口剧烈的疼痛,仿佛是有什么在撕裂,一根联系在双生子之间微妙的纽带,若隐若现,随时都可能会断掉。   那感觉和用刀子割掉心尖上的一块肉没有区别。   吴琥铄站在一旁,眼珠子咕噜噜乱转,外界都传闻说皇上与长公主感情甚好,如今一瞧果然是如此。在这个时候插嘴他百分之百两头不是人,可眼瞅着时辰就要到了,需要长公主亲自去做的事情还特别多,这万一耽误了,公主祖宗非得把他脑袋揪下来当蹴鞠踢不可。   他虽然是长公主的挂名师傅,可从来不敢托大,先皇紫浩帝生的孩子,比他们的父亲面色柔和,可是腹黑的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这位长公主,他受了几次深刻的教训之后,从来不敢小觑。 赢儿,再见   颜初瑶眼角余光瞧见了吴琥铄抓耳挠腮的焦急模样,强自压抑下情绪推开颜融,再抬头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三分戏谑,三分娇媚,四分调皮的可爱神情。她微微皱起鼻子,“赢儿,姐姐要走了,不许哭鼻子喔,如果将来想我,就对那个女孩子好些,把她当成我,好吗?”   颜赢拉住她的手,“瑶瑶,不走好吗?”   颜初瑶就那么定定的望着他,深邃悠远的眼神穿透了颜赢的身体,落在一处彼此都遥不可及的地方。“赢儿,我注定只能守护你十六年,这是从我们出生起就注定的,那个交换而来的女孩才是真正能守护你终生的女子,好好爱她,连带我的份一起。”   东方一颗暗紫色的星冉冉升起,它以极快的速度靠近祭台放心,吴琥铄拎起袍子,踮着脚往临时搭起的架子上跑,“公主,长话短说,时辰到了。”   颜初瑶仍旧用那种慈悲的目光望着颜赢,甚至没有挣扎。   仿佛是将一切的决定权放在他手中。   哪怕是颜赢就这样死扯着她不放手,也任由他如此。   颜赢的胸口缓缓浮动几下,沉重的呼吸喘息不定,他狠狠的闭上眼,松开双手,冷声道,“朕为你准备的小包袱里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即使回到那里,也能保证你衣食无忧的过一生。瑶瑶,保重。”   颜初瑶轻灵的一笑,挥手扯去始终覆盖在肩膀上的薄纱,露出穿在里边一套怪异的服饰,甚至没有任何装饰品,简单轻巧,不伦不类。   就连一向没什么好奇心的侍卫九曜也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赢儿,我走了!再见。”   她挥手道别,背上的包袱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看起来有些可笑。   颜赢直接扭过头去不看她,怕自己会在关键时刻出手,阻止这场命运的交换。   吴琥铄呢喃的怪异预言随之响起,而头顶的紫色暗星越来越闪亮,甚至遮盖住了太阳的光辉。。。 狼狈女娃娃   荒野上,风雨骤起。   。。。。。。。。   也许是过了许久,或许是才过了一瞬间。   祭台最顶端的平台上方一声巨响,长公主颜初瑶在淡紫色的光芒中身形变的透明,在她完全消失的那一瞬间,另一具娇小的女体凭空出现在半空中,稍微停顿,便像破布娃娃似的直坠下来。   在颜赢的位置,只要伸出一只手臂就能免去她跌伤的命运。   但他却没有出手,冷漠淡然的望着,直到她的身体和预先铺设的棉垫之间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声。   她拥有一张姣好的面孔,精致的五官,红唇紧抿着,显然这一趟长时间的旅行并不那么愉快。   那异常较小的的身子让颜赢大皱剑眉,颜初瑶的离去换回的就是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甚至连身子还没发育完全,干瘪的身子还停顿在孩童的阶段。只觉得这女娃娃一无是处,连颜初瑶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他实在不能接受只为了这么个小女孩就永远的失去了双生姐姐的事实。   一肚子火气积郁到此时已濒临爆发的极限。   “九曜,带她回宫。”   接受命令的侍卫犯难的望着呈大字型躺在软垫上的女体,虽然还只是个孩子,但对于她未来的身份,从陛下与长公主散碎的对话中略窥一二,她注定将是皇上的女人,那么他就更加不敢碰触她的身子,尤其还是在主子的面前。   不等颜赢下一记凌厉的眼神,九曜飞跃到颓然倒地的国师吴琥铄身边,一把麻利的拽起他虚软的身子,快速道,“爷,属下先把国师大人送出去,再寻几个孔武有力的宫娥来扶这位姑娘,稍带片刻,立即回来。”   说罢,一溜烟而去,那仓皇的背影,还真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颜赢垂下头与那狼狈的女娃娃对视,忽然想起了颜初瑶离去时对他的嘱咐,心中反复纠结,最后,还是弯下腰,将那轻盈的身子环抱满怀,随之而去。   。。。。。。   和煦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平铺一室春光。   宫娥往来频繁,妙步莲花,轻微的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偶有低声交谈,也刻意压抑了嗓音,生怕扰了室内沉睡的孩子。 被人推下楼   温若若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只觉得十七年所背负的沉重、疲惫都在这深眠之中得到了纾解,心头一阵轻松。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她翻了个身,把覆盖在身子上厚实的锦被往上拉,盖住头部,也挡去了外界恼人的明亮。   “娘娘醒了,快点传御医。”十几天来,第一次见温若若自己有动作,负责看护的宫娥慌忙跑出门去,一方面派人去御书房送讯,一方面将彻夜守候在宫外的太医们都唤进来问诊。   温若若认为这是个梦,就像每天早晨不情愿的起床之前,总要胡思乱想个几秒钟,希望 能继续沉浸在温暖中不清醒似的,明知道自己在贪恋、逃避,也要放任自己任性这么三五分钟,再咬咬牙爬起来,面对现实。   今天的梦有些诡异,竟然有人叫她娘娘,多么古老的称呼,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古代。   一丝被忽略的记忆爬回了心底,她忽然记起了陷入昏睡前自己正在医院里打零工,看护一个患了癌症的八十岁老太太,她就像个顽皮的小孩子似的,总是提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要求。   例如,爬上二十八楼的天台去看日食。   后来呢?她好像从背后推了她一下。   紧接着,猝不及防的温若若完全失去力气从顶楼栽了下去,在落下来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漫天的烟花,绚烂而美丽。   还有个娇滴滴的声音在她耳边道,“祝你幸福。”   是呵,死亡,有时候就是一种幸福。   爬过了生与死的交接点,迎接她的,便是永恒的平静。   意识浸泡在温润的水中,那种渗入毛孔中的舒适,让人舍不得离开。   她以为自己是坚强的,无敌的,勇猛的。   也许,始终欺骗她的,是自己。   “太医大人,娘娘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呢?奴婢刚刚真的看见她掀了下眼睛。。。”   “娘娘睡了十几天,一时之间无法恢复神志也不算稀奇,且莫慌张,待傍晚时候就差不多了,你们准备些清淡的吃食,等娘娘醒过来,就服侍她进一些。”   “奴婢知道了。” 当了一回人上人   温若若耳边响起这样的对话,她抿紧的唇无言的撇了撇,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真是太强大了,就连做梦都这么戏剧性,等睡醒了她一定要回味一番。   至少在梦里,她也,娘娘耶,听起来就是很地位尊崇的称呼。   二个时辰后。   温若若嗖一下坐起来。   环视一周后,大眼眨巴眨巴,使劲深呼吸。   这还是梦,一定是的,她怎么会睡了这么久还停留在同一个梦境之中,看来平时想过舒适优渥的生活都想疯了,连睡觉做梦都不忘了YY。   重新躺好,闭眼。   继续睡,睡醒了她就又回到自己不足十平方的小卧室里,杂乱堆积的物品摆放的哪里都是,空气中还会弥漫着一股隔夜剩菜令人作呕的味道。   可是。。。过于舒适的身体反而睡不着。   她只得再次张开眼,头顶上精美的雕刻在提醒着她,自己正身处于怎样的富丽堂皇之中。   身侧两个低垂着头的美丽少女正惴惴不安的紧凝着她。   六目相接,皆诧异非凡。   她们身着宫服,华丽秀美,裙摆袖口均刺绣精美的花纹图腾,温若若曾经醉心于苏绣,一眼就瞧出那是出自于名家之手的手工锦绣,针脚细密,繁复秀美,说不出的艳丽。她怎么也想不通有人会将这种精美的艺术品随意的穿在身上,要知道,一副这样的手工苏绣市价都在十万左右,还有价无市,想买也得靠运气武动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将夜凡人修仙传杀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职高手锦衣夜行超级强兵仙府之缘造神楚汉争鼎不朽丹神最强弃少天才相师圣王无尽武装。   两位宫娥也惴惴的偷瞄温若若,心说这位主子穿着怪异打扮非凡也就算了。那一头狗啃过似的短发向四面八方乍立着,压都压不下去。难道娘娘之前是庵堂里的尼姑,阴差阳错还了俗进宫当了娘娘?虽说品阶不高但也总算是有名有号,在秀发留长之间,还是找块布包起来,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   温若若嘴里念念有词,做梦做梦做梦。   不对,这该死的不是在做梦。   她她她她她穿越了! 紫霞宫侧妃娘娘   书到用时方恨少。   此刻温若若就十分后悔,为什么从来都不关注女孩子们钟爱的言情,甚至对那些她认为无稽的虚幻情节嗤之以鼻。   她一次都没想过穿越这种狗血的情节会发生在她身上。   穿越就穿越吧,身子不知为何还萎缩到了她十岁时的模样,就连当年自己修剪的一头短发也不忘记带来,滑稽的顶在头顶,受人嘲笑。   如果注定会发生这样的事,那么之前她拼死拼活的打工存钱上大学,辛苦所为何来?   温若若心疼银行里存着的超过六位数的心血钱,这回可真的要化为乌有,血本无归了。   现在她已经确定自己根本没有死,被那个得了癌症的老太太推下楼,坠落过程中因为某种原因来到了这个时代。至于这具怪异的身体,也许是时空穿梭之中发生了某种意外,致使她的身体逆向生长,又必须经历一次童年重新长大。   既然还活着,就得生存,温若若哀悼两天后,鼓起精神,决定尽快的适应环境,并尽力寻找回去的机会。能来就能回,穿越这种事情都会发生,回转现代自然也不是梦想,她会坚定耐心的寻找一切机会,直到达成目标。   。。。。。。。。   温若若很快就搞清了自己目前的身份。   大燕国日冕帝颜赢后宫之中的一位最不起眼的娘娘,入宫时间短到了大多数宫娥太监都不认识她。   侧妃身份,独居在皇宫最角落的紫霞宫中。   大家都说是日冕帝亲自带她入的宫,那么他应该能从她的穿着打扮看出迥异,什么时候古代已经开放到这种程度,随随便便的就可以把一个可疑的女人弄进宫来当娘娘吗?   温若若头痛的想抓抓凌乱的短发,指尖却意外的接触在一块方方正正的绸布锦缎之上——那是一大早两个小宫娥求死求活的拜托她绑在头顶的,瞧那四只掩饰不住同情加厌恶的眼神,就知道她们根本就欣赏不了千年后现代人的凌乱美。   额,她承认目前是美感全无凌乱过度行了吧,不必像天塌下来似的吧,头发这玩意短了再留长便好,又不是长不出来了。 安逸穿越生活   无所事事的生活是温若若一生都不曾享受过的。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餐都是八菜一汤,时令水果,还有入口香甜的贡茶,虽不是极茶王极品,但与前生种种相比,已经改变太多。   她几乎要欢呼庆幸的能穿越到古代,再不必每日早出晚归的打零工,为那么一点点钱就累的像头死猪似的。   现在多好,住大屋,吃美食,有成群的宫人伺候着,对她友好而恭谨。   温若若还得打探到,本朝日冕帝的父皇归天之后,他的母后也不知所踪,要搁在过去,这位皇帝可真的可以归列到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金龟婿人选之中。   呸呸呸,瞧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就真的是只镶钻的大金龟,与她又有何干系。温若若尴尬的垂下头,第一万次无奈的瞧着平板的身子,一点都没有发育的迹象。都变成这个样子了,短时间之内应该没有人会拿她做对手加以迫害吧,她可不想搅和到无聊的宫斗之中去,且在此地逍遥阁三五年,等身体再强劲些就想办法出宫去,遍寻江湖,非得找到回到未来的方法不可。   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温若若一蹦一跳的围着所居住的紫霞宫转圈,时而为一丝萧条的破败而惊奇不已,时儿对精美复杂的雕刻流连忘返,这些全部都是已经湮灭了的历史,与后代人为修建起来的仿造品截然不同,既然有幸能亲眼目睹,自然要看个够本,免得将来心存遗憾。   她却没有注意到,身后始终远远坠着一条人影,点墨漆黑的眸子,始终焦灼在她的身后,疑惑之中带着玩味,似是在研究着什么。   而被分来服侍温若若的宫娥太监们无不欢腾鼓舞,自家主子的机缘到了,只要抓住了这次机会,何愁再屈居于此处偏远的紫霞宫中,与破败为伴呢?   。。。。。。。   新书上传,大家不断刷新啊,别忘记收藏和订阅 爬树的‘小猴子’   日冕帝呵退左右,连贴身的侍卫九曜也不允许跟随,背着手跟在那一抹小小的身影之后,看她仰着脖颈对四处观瞧,分明是把这里当成了游览的景致,没一丝当避嫌的了悟。   这样的脾气,真的能在燕国的后宫之中生存吗?若他从一开始就不心存庇护,怕是没几天就被那些个如狼似虎的宫妃们撕扯成碎片了吧。   那块可笑的头巾随风一扬一扬的,偶尔还会有散乱的碎发露出来,桀骜的竖起,消瘦的脸颊唯有那双灵动的眸子还可以加几分,单从外貌来说,这个用亲生姐姐换来的女娃娃根本没有半点可取之处,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拼着被颜初瑶怨恨终生,也要尽力的留住她。   心里如此想着,脚步却不停的跟住那抹小身影,想瞧瞧对这陌生的世界,她会如何自处。   所以才小心翼翼的放轻了脚步,不叫她发现。   原始的表情才最真实。   这些年在宫中看惯风花雪月,女人脸上的面具一层层,假的和真的模糊成一团。   他的脑中要思考的事情太多,对于真真假假的东西,只要不在眼前碍事便索性放任不管。三宫六院都是手底下的大臣塞进来充数的,事先说的很好,帝王家事不参与,闺女出门生死不管,日冕帝爱杀就杀,爱留就留,随君满意。   有这番话自然是拜先皇自豪地所赐,那个只当了短短六年皇帝的颜曦给群臣留下的印象是不可磨灭的,以至于到了日冕帝这一朝,众臣已经养成了习惯,家事国事的划分异常清晰,鲜少有人敢越界造次。   小女娃在大榕树下站定,仰起脖子,目光闪烁的望着斑驳的枝叶,散碎的阳光化为点点金色映照在她的脸上,于是惬意的闭上了眼,唇畔微微挑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下一刻,她突然兴奋的搓搓手心,来到树下,小手攀住突起处,像只伶俐的小猴子似的攀爬,几个呼吸之间已经到达枝繁叶茂的树干上。 宿命的相遇   忽然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原本只是想远远看看,却因为温若若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小动作而改变了心情。   颜赢转了个方向,轻飘飘的上了房,从侧面飞扑到榕树之上,再蹑手蹑脚的落下,正好坐在温若若的头顶,明明他是后来者,却仿佛早就在此,气定神闲的瞧着身下的女孩。   倒是把温若若吓了一跳,怎么都没料到,看似根本不可能有人存在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张面目如花的美少年的俊脸。   那深邃睿智的瞳眸一对上她,就仿佛能望到心里去似的,温若若霎时有了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她连紧紧抓住树干都忘记了,直接就松开了手,朝那张俊逸到极度不真实的脸摸过去,想确定他是幻影,还是真实存在的容颜。   颜赢万料不到她竟然会这般大胆。   但总算瞥见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立即伸手抓住那鸡爪似的全是骨头的手,眉峰蹙为一团,这孩子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草根?还是树皮?怎么消瘦成这样的程度。   温若若一点都没有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又溜回来的后怕感觉,手掌被颜赢的大手包裹着,丝丝温暖传递过来,分外舒服。   她自然的咧开嘴,浅浅一笑,“你是谁?为什么躲在紫霞宫的树上?”   颜赢没有回答,面无表情的把她的手放回树干。   “为什么不说话呢?难道你是。。。刺客??”她口中再吐惊惊悚之言,就维持以下对上的姿势,与他攀谈起来。   反正现在她就只是个孩子而已,一个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女孩,是可以拥有童言稚语的权利,且根本不必担心会引起旁人异样的目光。   “不是刺客吗?那难道是宫里的太监。”她一副惋惜的模样,这么俊逸的男子,怎么会是被断了男性尊严的公公呢,真是暴殄天物啊! 比太监还惨?   颜赢几欲吐血,瞧她咕噜噜乱转的眼睛,还不知道下一次安在他身上的会是什么样的身份。   他可想不出。   此时心里已经有了撤退的念头,再和这个小妮子相处下去,接下来她会蹦出何种惊世之言,颜赢无法预料。   于是站起身,踩着树枝飘然而去,跃过了房顶,在温若若崇拜的目光之中消失无踪迹。   第一回合交锋,温若若莫名其妙的完胜,靠着三句雷人的疑问句,击败了颜赢落荒而逃。   她疑惑的朝颜赢的背影使劲挥手,“喂喂,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没有礼貌的坏家伙!!给本姑娘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会抓住你的!”   颜赢脚步一个踉跄,几乎跌倒,这个小东西怎么半点不怕生的,自来熟的功夫比他那个天才姐姐还强悍。   也正因为这一次相见,发现了温若若与颜初瑶的某种相似,至少神经粗大随遇而安这点如出一辙,让多日来思念姐姐的心情有所缓解,同时对温若若的抵触之心,也不像之前那么浓厚了。   她和颜初瑶一样都是身不由己的,这样的交换是命中注定,若是有选择,温若若也不愿意离开自己熟悉的世界回到未知的过去,在陌生的人群之中顽强生存。   或许,他该对她稍微好些,即便是看在颜初瑶的面子上,颜赢还清晰的记得她的嘱托,要自己好好善待这个交换而来的孩子。   。。。。。   晚膳的时候,日冕帝送来了大批的赏赐,吃喝拉撒应有尽有,欢天喜地的宫娥们为紫霞宫重新换上了新的装饰品,而温若若的衣柜之中,更添了数十件颜色各异亦十分合体的宫装,事先没有裁缝来为她量过身子,每一件却都出奇的合身。   相较于宫人们的兴奋,温若若倒是一头雾水,那个只听过传说但没有见面的老头子皇帝,没事大献殷勤来送礼物做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得不防啊! 若若眼中的皇帝   颜赢自然没料想到,自己一时的心软为了帮温若若改善生活而送去的赏赐,被小妮子直接理解为居心不良,这一宿都没怎么睡好,生怕‘老皇帝’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出现,‘霸王硬上弓’的要了她还尚未开始发育的身子。   古人娱乐活动不多,尤其到了夜里,除了在房事上努力之外便没啥别的点子。别看她干瘪的身子没啥吸引力,没准碰到的就是个喜欢**的变态老头呢,这事儿啊,真是令人担忧。   如此过了数日,还不见有什么异常,忐忑不安的温若若终于定下心来,她将那些个突然送来的箱子归类为是每个月里‘老皇帝’平均发放的小礼物,类似于宫妃可以支取的俸禄的附属品,人人都有,自然也不必因为这么点小福利就自作多情的以为人家是别有所图。   紫霞宫的大门终日紧闭,鲜少有客人到访。为了保持低调,温若若也绝不外出,她对外边的世界并不好奇,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越是不引起外人的注意,越可以平安的熬过这两年,等到她恢复了十几岁的身子,可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咯,任谁都拦不住她想要离去的脚步。   自从那一日在榕树上遇到颜赢后,她就养成了每日蹲坐在树干之间守株待‘兔’的习惯,站得高望的远,有茂密的枝叶掩饰,她可以惬意的偷窥远处的宫殿而不必担心被人发现,又可以等候着上一次放她鸽子的谜样美少年,这回她一定的好好问问他,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住在哪里。   也许,不爱说话的少年会愿意做她到古代后的第一个朋友,那样,即使他真的是被人一刀咔嚓了的太监,她也绝对不会歧视他,并且把他看做是正常男人一样,用正常的眼神对待。   原谅她用这样的想法来猜测他的身份,大白天明目张胆在宫廷内穿行自如的,不是太监难倒是皇帝吗?   要知道,这整个皇宫之内,带‘把’的可就只有皇帝一个人,其他的都是净了身才允许入宫的‘曾经的’男人,她才不会相信就那么倒霉的,在树上遇到个少男就是传说中的皇帝。   皇帝,听称呼就可以知道,他应该留了三尺白胡子,头发花白,目光敏锐,皮笑肉不笑,惯于发号施令而养成高高在上的气质。怎么会是长相俊美到让人瞧了就忍不住咬一口的少年郎呢。 想个办法勾皇上   温若若身旁,有十几名专职保护顺便监视她的影卫,每天将她的一言一行都报告给日冕帝知道。   只不过得到的命令是暗中进行,所以温若若一直都没发觉,长期有数道目光紧凝在她身上,一举一动皆落入有心人的眼中。   颜赢下了早朝,在御书房内边批阅奏折,边分出心来听侍卫的报告。   温若若的那些与人迥异的小生活习惯勾起了他熟悉而遥远的回忆,这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很奇妙,不动声色的拉近着彼此的距离。当听到她还是每天固定爬树四处张望时,颜赢心里隐隐有了数,这个小妮子八成是在介怀上次的‘巧遇’,不死心想要再‘逮到’他一次。   挥退了影卫,亦没了继续处理公务的心思,窗外阳光明媚,也许去找那小女娃说说话也是不错的选择。   自从她到了这边,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问问她的名字,就女娃娃女娃娃的叫着,而她,亦泰然自若的在新环境之中生存下来,初时还有些许急躁,每日在宫中走来走去,向宫人们打探消息,没想到过了几日,便接受了眼前的一切。   说实话,颜赢还蛮欣赏她这种随遇而安的性格,毕竟是从‘那个地方’来的人,年纪即使不大,也流露出与这个时代的女性截然不同的独立和自信。   御书房之外的小庭院中,几个宫装女子站成一排,不时的交头接耳,似是在争执些什么。   “姐姐们,大婚之后,皇上就很少到后宫之内走动,眼瞅着快三年过去了,还拿少不经事四个字来敷衍咱们,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永福宫荷妃是当朝右丞相安真的独生爱女,虽然在宫中品阶她排的不是最高,但因为娘家势力大,说话还是蛮有分量的。   “听说先皇紫浩帝独宠皇后,为了一个女人把整座后宫都给遣散清空了,虽说陛下现在并没表现得对哪个女子特别感兴趣,可本宫这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毕竟是一脉相承的血缘关系,儿子会不会随了父亲的脾气秉性,这还真是不好说。 只要男人开了荤   “妹妹说的对,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拖延了,听说长公主现在不在京中,我们得赶紧想办法让陛下尝到女人的滋味,呵呵,,即便是那小妮子再想回来阻止,也是晚了。”瑞雪宫吕妃平素点子最多,今天就是她撺掇着各宫娘娘一起来皇帝讨要说法,俗话说,法不责众,皇上即便是心里不痛快,也不能把这些个高品阶的宫妃娘娘的面子一并拂了去。   长公主颜初瑶在宫中的时候,日冕帝闲暇时间大多与她腻在一块,她不喜欢皇帝太早破了身子沉迷于女色之中,日冕帝还真就言听计从的恪守住**,远离成群美貌的宫妃,从不正眼瞧上一瞧。   颜初瑶虽是长公主,又与日冕帝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却因此成了宫妃们的眼中刺肉中钉,恨不得一脚把她踢开,别横在皇上和众女之间碍事。   偏偏颜初瑶手里握得是五万内侍营的虎符将领,有不经过皇帝随意自由调动的权利,这可是先皇紫浩帝亲自赐予的,就连本朝的日冕帝也不会轻易的收回。   手里有了军队,长公主的腰杆子特别硬,平素里说一不二,宫妃们哪敢违逆她的意思,就是随便说上几句,过几天怕是就不知不觉的被丢到人迹罕至的地方自生自灭去了。   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颜初瑶三个字就是横在众家宫妃头顶上的一柄利剑,胆敢造次者,杀无赦。   这回也是宫妃们打探好了颜初瑶离京后没有随皇帝一起返回,才状起胆子一起来试试,和刁蛮公主比起来,日冕帝就温柔多了,即便是表情冷漠了些,也不会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吓唬人吧。   “这里可是御书房,没有得到允许,宫妃是不可以擅自闯入的,陛下没准正在里边商量国家大事,若是见到咱们,没有惊喜只有震怒,可怎么是好??”幕霞宫的谭贵妃胆子最小,这回跟着来纯属是被强迫的,心不甘情不愿又怕自己不合群被众女排挤在外,一颗心反复的纠结着,真恨不得立即转身就逃。 火爆吉妃   都来到门前了,哪有再退回去的道理。   “你们这些胆小鬼,爱去不去,若想接着守活寡也全由你们,反正本宫是不想再忍了,今天皇上不答应返回后宫居住,本宫索性就抗争到底,大不了就是一条命,死了就死了。”肃亲王的大女儿吉妃怒气冲天的叫道。   她的脾气原本就火爆,今天是怀着一股怨恨之气,想来好言好语的把这几天造的罪都和皇帝哥哥说一说,没料到才到门口,那几个碍眼的女人唧唧歪歪的说不停,就是不肯往前迈步,生怕皇帝发怒怪罪到自己身上,反倒让她烧出更旺的火气来。   瑞雪宫吕妃用香扇掩住小嘴,望着美貌却火爆的吉妃心里偷偷笑。   就知道先爆发的人会是她,这般沉不住气,活该就是个当炮灰的料。   可惜现在火候还不够,她得想办法再浇些油上去,让吉妃怒发冲冠的去踹御书房的门,到时候陛下即便怪罪了也是拿她来开刀,有吉妃顶着,想必一切灾祸都沾不到自家头上。   “呦,妹妹,你这不是也光说不练吗?平素里左一句皇帝哥哥,右一句皇帝哥哥的,叫的再没有人比你更亲热,可到末了还不是没让陛下记住你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吗?消消火,大家都一样的,你可别太冲动了,免得惹火了陛下,他才不会管你这个吉妃妹妹是谁呢,照样得小板子伺候,好好的叫人管教你。”吕妃这几句话挑逗意味十足,笑着说出来,杀伤力却无比的打,字字都踩在了吉妃最痛的地方。   她也是抱着梦幻旖旎的想法入的宫,每年皇家宴会上,日冕帝俊美无双的容颜深深的烙印在心底,是以当大臣们张罗着往后宫塞女人时,吉妃的父亲明明是舍不得送她入宫的,还是拗不过女儿苦苦哀求,一顶小轿子就把她送进了选秀的大军之中。 夺恩宠,斗群芳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脚底长泡也别嫌痛。   吉妃在宫里受了委屈,哪敢回娘家哭诉。   再说了,日冕帝的家事,哭破喉咙也没有用,当初她爹爹不允,是她苦苦坚持的求回来的,现如今再哭天抢地的说不幸福不快乐,那岂不是往自己脸上抽嘴巴吗?   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在诸女之中脱颖而出,成为日冕帝眼中唯一的娇花。   有前朝皇后,日冕帝的母亲桃小薇为目标,她所希翼的东西,其实更多,远不是身边这些个庸脂俗粉能想象到的。   美目一瞪,吉妃正想顶回几句,一旁陪着的永福宫荷妃忙轻言轻语的劝道:“妹妹,别恼,皇上就在御书房内,声音太大会被听到的,可别称了某些人的意。”说罢,又立即垂下头露出怯懦的模样。   她这番小心翼翼的做作最让人恼火,看似小鹿般清纯无害其实最擅长的却是冷嘲热讽,拿娇羞的女儿面孔掩饰满腹心机。   眼瞅着目的还没达到,这一伙子各怀心思的女人就要起了内讧,竟然真的就在御书房的正门前,叽叽喳喳的吵了起来。她们其中,有些是真控制不了出嫁前养成的小姐脾气,养尊处优惯了,颐指气使成了本能,一旦遇到反抗,自己还奈何不得就气的脸红脖子粗,必须立即的反抗回去,哪怕只是言语上占到了点便宜,也会心情舒畅;而有些却是惟恐天下不乱,推波助澜的希望 吵闹声越来越大,最好把日冕帝给引出来,也就免去了还得想尽办法走进这扇不容许女人随意出入的房门。   颜赢一身武功,百米之内的气息,只要他愿意,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更别说这一墙之隔的门外,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那些个女子嘈杂的声音还是一字不落的进了耳朵。   漾起一抹苦笑,无可奈何对着一室空气淡漠道,“瑶瑶啊,你不在,后宫都想造反了,没个主事的女人撑场面,以后朕的日子可是不得清醒咯。” 干瘪的女娃娃   脑子里意外的出现了那抹干瘪的身影,平凡无奇的面颊,一双清澈的眸子定定的望着他,聒噪的小嘴不停吐出令人喷血的问题,直到他落荒而逃还不愿意放过。   瑶瑶走到时候,说这小女娃是守护他下半生的命定女子,还要他立她为后,善待高看。   就凭她?可以镇得住这如狼似虎的宫妃们?   那小身子骨,还不等交战,就被众女拆解入腹、大卸八块了,还能指望些什么。   睿智如瑶瑶,也有看走了眼的一天,她就是太迷信那狗屁的预言,才生生的把自己仍进了未知之中,换回了这么个发育不良的小东西。   暴躁的怒火又起,颜赢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这嗜血的火气压回丹田。   此时御书房外,众女吵着吵着火气就起来了,愈演愈烈的战况已经让她们完全忘记了此刻身在何处,原本还晓得顾及身份,压抑着嗓子,这会儿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再高贵的女人放下了身段来撒泼,都与市井泼妇无异,什么气质什么斯文,这些东西仿佛都在瞬间缩回到了体内,仿佛从来都没有拥有过。   他眉宇微皱,藏于暗处的九曜现出身来,“爷?要属下去请众位娘娘离开吗?”   九曜是当年九鼎与千彤所生的长子,二人追随颜曦和桃小薇避居海外后,九曜就一直留在了颜赢身边服侍。   从小一起长大,相较之下会比其他人更能说得上话,再加上九曜少年老成,做事极有分寸,甚得颜赢的器重。   “不必了,朕不想瞧见她们。”伸出手把龙袍的扣子解开,三下五除二的褪下那象征了身份的服饰,换上飘逸潇洒的儒生袍,镶嵌了千年宝玉的腰带盘于腰间。“就让这群母鸡在门口叫吧,九曜随朕来,去瞧瞧紫霞宫里的小东西在做些什么。”   忍住笑意,九曜可不敢在这时接话,母鸡这个词儿颜赢可以随性称呼,他若也跟着附和,传言出去,非得被几十位娘娘骂个狗血淋头不可。 穿越这种狗血的事件   颜赢信步来到床前,轻轻一推,是御书房后花园内的明媚春光,他撩开袍子直接跃出,几个巡视的侍卫瞧见了,远远的行礼,并不靠近,也没表现出很惊奇的样子。   很显然,颜赢已经不是第一回这么做了。   金蝉脱壳的把戏,他从小玩到大,可是不折不扣的高手呢。   “有九曜陪着朕就好,你们都不必跟随。”颜赢对着空气下命令,耳边立即传来几声低沉的回应,影卫的人马并未出现。   他向前走了几步,又道,“那些个女人既然来了,索性就留到天亮,不准给吃不准给喝,也不许她们坐着,更不准停止说话,明天早晨再放他们离开。”   这是对影卫下的最高指示,也就是说,任何人想求情都不管用的严令。   那些个灰蒙蒙的影子独来独往,只听从皇帝一个人的指令,不折不扣的完成,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颜赢伸了个懒腰,疲倦之感一扫而空,从后花园隐藏的小门走出,挑一些偏僻的小路直奔紫霞宫而去,转眼就把还等在门前的宫妃们忘的一干二净。   。。。。。。。   温若若早晨起床后,就对着镜子咕哝不停。   发生在她身上,忍了!   身体莫名其妙缩回十岁的模样,也忍了!   可是这黑乎乎的小脸和干瘪的身材,无论如何也不能忍。   女为悦己者容,她的理解永远都是:女人应该为了取悦自己而分外注意容貌,天天看的次数最多的就是这具身体,若还马马虎虎的不注意,真是舍本逐末的大傻瓜。   这个道理从她八岁起就懂得了,所以才会在没什么钱的时候,也尽量的挑些经济实惠的办法来改善先天的不足。   长大后,虽然还是贫穷,追她的人却能沿着家门口的巷子排到街尾,当然大多都是冲着她姣好的外貌而来的,可见她保养的有多成功。 生龙活虎的复活   谁知道一夕之间来到了这里,所有的努力都被打回原形,灰姑娘的水晶鞋到了十二点就失去了魔法,她七八年日夜不停的努力,像人鱼公主似的变成了海里的泡沫。   哀悼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温若若又了,原因其实很简单,她在日冕帝送来的礼物堆里找到了十几串硕大的珍珠,托在手心沉甸甸的,扇动柔和的光泽。   她鬼魅的笑开颜。   让个小宫娥去寻了捣药的罐子送进来,再把所有伺候的闲杂人等都撵出去,温若若傻笑着取出卖相最好的一串珍珠,并没有戴在脖子上,而是使劲的拽开线,取了三五颗一股脑扔进罐子里,高举钵杵,狠狠的朝那成色极佳的珠子砸过去。   珍珠粉可是上好的养颜珍品,而供奉给皇室的珍珠肯定是最好的,她守着宝山怎会空手而归,瞧她就近取材七十二变,几年内再护理出一张水当当的小脸儿来。   人小力薄,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只留下个淡淡的擦伤。   温若若连试几次,除了让那珠子表面变得凹凸不平之外,并没有得到她梦寐以求的珍珠粉来做面膜。   这回可真是犯了难,难倒老天爷真的看不惯她暴殄天物,所以不让她打这些漂亮珍珠的主意?   要不要随手抓个太监进来帮忙呢?   他们现在虽然称不上是男人,可是力气还是有的,把珍珠碾成粉末这种事,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吧。   正想着,房门发出沉重的吱嘎声,一张俊逸脱俗的帅脸映入眼帘,温若若呆呆的揉揉眼,没错,真的是那日落荒而逃的谜样美少年,她正愁四处寻他不到,没想到他却自动的送上门来。   立即扔下手里的未完成的大业,一个箭步冲上前,使劲拽住他的袍子,得意洋洋道,“刺客,这回你可跑不掉了,给本小姐老实些,否则我可就喊了。” 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救   颜赢很想回一句:你喊吧,就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敢进来救你的,除非是他们活腻歪了敢打搅皇帝的好事。   但最终只是撇了撇嘴,什么都没说。   “只要你听话,我就绝不拆穿你。”温若若顺势握住颜赢的大手,掌心的粗糙和手背的柔软组合出矛盾而奇异的触觉,她不及细想,硬拽着他来到搞不定的珍珠面前,用手指着,“帮我捣成粉末,越细越好。”   正愁找不到人呢,苦力就自己送上了门,她可真是幸运啊。   颜赢微感讶异,望着上好的东珠被糟蹋成这样,温若若还洋洋自得的模样,真是猜不透这女娃娃的想法。   不过,既然是她要求的,要做到却也不难。   两根手指优雅的捻出一颗珍珠,托放在掌心,微微用力,双掌合十,再张开时,已经是极细的碎粉末,都摊放在他的手心内。   温若若欢呼一声,立即把准备好的小盒子拿过来,小心的把粉末刮进去,一双闪亮的眸子弯成了月牙,“你真是太厉害了,来来来,别客气,这里还有很多很多,多拍碎一些给我备用。”   这少年来无影去无踪的,想逮到他一回也太难了些,温若若一心想留下存货,竟然连颜赢的身份都忘记问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的瞎高兴。   颜赢手中不停的把一颗颗美丽的珍珠‘拍’成珍珠粉,失神的望着温若若欢天喜地的笑容,为何这双眼不听使唤的焦在她的脸上,连移开都忘记了。   有很多很多的光从温若若背后迸射出来,七彩颜色,沐浴在这样的美丽之中,即使平凡不出色,也叫人移不开眼。   颜赢合上眼整理自己紊乱的思绪,过了好一会儿方又张开眼,那些先前错生的环境已经消失,而温若若正担忧地凝观着他。   “喂,你是不是太累了?可惜休息会再做嘛,或者,你不想做了,我也不会勉强你,停手吧,已经足够用了。” 珍珠变成珍珠粉   颜赢瞳眸之中飘过一抹暖意,他摇摇头,几下把最后剩余的珠子都拍碎,再将满满当当装了珍珠粉的小盒子塞到温若若怀里。   温若若随意的放在一旁,搂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很不舒服吗?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不好,不该强拉着你做着做那。。。”   她自责的垮下小脸,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颜赢叹息,“朕。。。真的没事。”   温若若惊讶的张大嘴,“原来你不是哑巴,会说话的喔?”她好感动哦,终于让谜样美少年心甘情愿的与她交谈了。   颜赢微笑,“自是会说的。”只是平素不爱张嘴而已,他要操心忙碌的事情已经太多太多,于是就养成了大多数时间保持沉默的习惯,节约每一分力气,用在适当的地方。   “那你能告诉我名字吗?”她的黑眸湿漉漉的凝望着她,附带举起三根指头,“就算你是刺客,我也绝对不出去乱说,咱俩做了朋友就是一伙的,那样你进出皇宫还可以拿我这里当落脚点哦!~”她神秘兮兮的凑近,压低了声音诱惑,“老皇帝从来都不到紫霞宫来,搞不好他早就忘记了世界上还有我这么个人呐,所以在这边你绝对是安全的,有我罩着”   老皇帝?颜赢很是介意的听见这刺耳的三个字,他看起来很老吗?居然还被这小妮子嫌弃成这样。   温若若那边可得意了,从谜样少年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声音之中就可以断定他绝不是太监,因为无论举手投足还是下意识的小动作,都和那些娘里娘气的公公完全不一样。   那么就一定是位帅帅的刺客了,为了不知名的原因,冒险潜伏在宫中,电视剧里不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戏码吗?所以,肯定是这样没错的。   颜赢轻叹了一声,“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礼貌上是否应告知你自己的名字呢?”礼尚往来嘛,一对一的交换,说起来很公平。 燕隐哥哥   一直到此时温若若才想到,胡里胡涂搞了半天,彼此根本就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她还没犯过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回到古代,不只是身子变小了,就连智商都仿佛严重退化,对着个比她小了许多的少年郎,竟然连最简单的防备之心都没有生出,若眼前的谜样少年真的存有恶意,扛出去把她卖了,她还会笑呵呵的帮他数银子呢。   窘了会,温若若又实在抗拒不了颜赢的提问,细声细气道,“我叫温若若,温暖的温,草右那个若。”   温若若?这么娇柔的名字,挂在她身上似乎有些不相符。   那种无所畏惧的气质,倒有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味道。   见他发呆不说话,温若若跺跺脚,“我已经说啦,轮到你了,哼,不会是知道了人家的名字,就想反悔不告诉我你的吧?”   刺客都是希望 可以最大限度的保密自己的身份,温若若心里有个声音在警告,对于那些不该知道的,最好别生出太多的好奇心去问,可偏偏又控制不住自己,真恨不得咬掉舌头吞掉已经出口的疑问。   颜赢奇怪的看着她复杂的表情变换,虽猜不透小女娃的心思,还是顺了她的心意道,“我的名字是赢,字燕隐,你可以称呼我的字。”   “赢?”温若若摊开手掌,一笔一划工整写出来让他看,“是这个很复杂的字吗?”   颜赢奇怪的看着她,猜不透小小年纪的孩子,居然还会记得这么难写的字,“是这个字没错。”   “写出来真的好漂亮,又稳重又大气,你的父母一定很爱你,所以才把如此尊贵的名字用在你的身上。”中国历史上有位统一天下的皇帝就叫做嬴政,也就是世人所说的秦始皇,虽然他暴虐凶残,可温若若却认为,单从名字来说,他那两个字还是很有看头的。“小赢、阿赢、赢赢?似乎都不大适合你的气质,算了,以后我还是叫你燕隐好了。” 同病相怜   “我的父母在五岁的时候,就把一堆烂摊子丢给我,去过逍遥日子了。”颜赢并没有责怪父母的用意,他用平直的嗓音叙述那段往事,无悲无喜。   温若若吐了吐粉嫩嫩的小舌头,下意识的先说了声抱歉,默默的瞅着他。   怪不得要改行做刺客呢,原来他和自己一样,都是没爹没娘靠自己长大的孩子。   “别这么看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很好。”他一本正经的解释,听到她耳朵里自动变调为男性自尊的抵抗。   若若乌溜溜的眼珠转了好几圈,倏地伸出手,紧紧握住颜赢冰冷的指尖,咬咬牙下定了决心道,“别难过,其实我也不比你好多少,至少你还有爹有娘活在世界上,我呢,一出生就克死了父母,这辈子想见他们都只能在梦里。”   她从来都不肯对外人轻易坦露孤儿的身份,怕异样的目光,怕被别人同情,今天却不知怎的,宁可暴露藏了许久的虚弱,也要安慰颜赢。   至少她比他惨哪,看到不如自己的人,心里总会舒坦些吧。   这逻辑虽然不那么好听,却真切的好用,难过的时候,瞧瞧那些不如自己的人,就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   她愿意成为颜赢眼中的小可怜,来衬托他的生活其实没那么糟糕。   颜赢闻言,倏地睁大双眼凝视着温若若故作镇定的神情,在她稚嫩憨实的娇靥上,有的是一抹自嘲和强装的无谓。   恍然明白了她的用意,不是在‘炫耀’她的可怜以博得同情,而是想借这种另类的方式想要安慰他。   若若心里真的认为他在为父母的离开而深深受伤,她试图尽最大的努力,来转移他并不存在的难过。   或许,这个平凡的孩子,并没有想像之中的一无是处。   至少她的心是善良的,为别人着想,用蹩脚的方法来安慰人,不管效果如何,这份心意,他领了。 做我的妹妹吧   颜赢的目光瞧的小女孩心脏噗通噗通乱跳。   拜托,虽然表面上她才十岁,藏在身体内的灵魂却已经不折不扣的成了年,用这种眼神瞧着她,她也是会心跳加速的。   颜赢真的很帅耶,比她记得的屈指可数的帅哥都强过很多,前世今生,她可从来没被这种等级的男人如此目不转睛的凝视过。   小脸不争气的火辣辣,幸好皮肤黝黑看不出红色,大概这是变回小孩子后,唯一的好处吧。   他轻轻的抬高她还带着婴儿肥的下颌,好看的嘴唇缓慢靠近,在温若若都以为这会是烙印下来的一个吻时,颜赢忽然开口,“若若,,以后不管怎样,我都会保护着你。”   他又在心里加了一句,就像是对待瑶瑶一样。   既然若若是瑶瑶换回来的,她身上又有自己喜欢的闪光点,何妨把她当做是颜初瑶,好好的善待呢。   还是人事不懂的小孩子,就知道为别人着想,假以时日,不论容貌为何,这个孩子必定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小佳人。   到时候,再想办法为她脱了妃子的身份,寻一门合适的亲事,也算是能让她此生衣食无忧了。   温若若哪里知道在一瞬间颜赢就想了那么多,连她未来的终身都快安排好了。   她的脑子仅仅停留在颜赢的邀请上,这个帅的掉渣的美少年,他居然。。。他居然。。。想当她哥哥?   天,她明明比他大出许多好吧,这具身体完全就是个意外,是时空旅行的时候老天爷开下的玩笑,她可是早就拿到身份证的成年公民耶。   身边雕栏玉砌提醒着她这是古代,再不是她所熟悉的现代社会。   好吧,不比真实年纪,只论身高的话,刚长到颜赢腰部的她的确是可以喊他一声哥哥的。   忍住鸡皮疙瘩,温若若撅起小嘴,用蚊子般大小的音量,颇为不情愿的嘟囔道,“哥哥。” 九爪金龙环   “什么??”颜赢心情大好,忽然生出逗弄小家伙的心思,故意装作没听见,希望 她能重复一次。   若若忿恨的咬了咬下唇,“哥哥哥哥,燕隐哥哥,听!清!楚!了!吗???”   再听不清楚,她就‘亲手’帮他治疗耳疾。   颜赢很开心的颌首微笑,一抹灿烂顿时把若若的三魂七魄勾去一半,什么火气啊不平啊都瞬间飞出宫闱城墙,不知落到什么地方自生自灭去了。   瞧着他从左手腕褪下一只雕刻了蟠龙傲凤的,送到若若面前,见小妮子仍旧呆愣着,也不介意,直接牵过她骨瘦如柴的小手,套进去。   龙环可笑的挂着,只要颜赢一撒开手,立即就会掉下来,她实在太瘦了,还没有足够粗的手腕撑起这龙环的宽度。   于是只好褪下来,让她坐在身边的椅子上,颜赢半蹲,抬高她同样枯瘦的小腿,把这龙环套在了她的脚踝。   不大不小,刚刚合适。   “若是有人敢为难你,就抬起脚给他看。”颜赢说的温和,却有着温若若还不甚了解的霸道。   这的意义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皇帝钦赐的保命令牌,有它在身,除了颜赢本人之外,任何敢欺负温若若的人那就是在同她身后强大的靠山挑战。   可惜若若前世见惯了金店里贩卖的雕龙刻凤的手镯,除了觉得颜赢给她的又贵气又好看之外,倒是没有联想太多,就连龙这个图腾是专属于皇帝使用的明显破绽都忽略了。   她脑中闪过的念头市侩的令人想喷血,嘻嘻,有了这么大块金子傍身,将来出了宫也不怕挨饿咯。   就不知道天底下有哪家当铺胆敢收皇帝陛下的作为典当品了。   。。。。。。。   傍晚的时候,颜赢离去,没有陪若若一起用膳。   温若若不以为意,本来就坚定的认为她的燕隐哥哥是潜伏的刺客,她怎么敢明目张胆的与他共进晚膳呢? 今天加菜呦   若是被那些个宫娥太监瞧了去,必定会把御林军引过来,万一害了这个刚认下就送她大金镯子的哥哥,她心里可是会不安的。   一起用膳,这种机会以后多得是,等出了宫,想吃多少顿就有多少顿,倒是不急于一时。   温若若恋恋不舍的送走了颜赢,又等了会,确定他人已经走远后,底气十足的吼道,“来人,上菜,本娘娘饿了。”   屋外等候的宫娥们瞧见皇上从屋子里出来,娘娘却没什么动静,彼此眼中交流的眼波越来越暧昧。   这一下午,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偶尔传出来自家的侧妃娘娘欢腾大笑的声音,实在谈不上黄莺出谷的美感,众人无不揪紧一颗心,祈祷着皇上千万要忍耐住,可别‘好事’进行了一半就气的拂袖而出,让侧妃娘娘白白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幸好相安无事的到了傍晚,小厨房已经开始忙碌的准备,期盼着陛下能留在紫霞宫内用膳,如果夜里再宿于此处就更加的好,何愁紫霞宫的侧妃娘娘,前边那个‘侧’字不去呢?或许有朝一日,直接换了个‘贵’字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到了紧要关头,皇上还是带着他的贴身侍卫离开了,走前还下了严令,今天下午陛下到过紫霞宫的事,若是有人敢泄露出去半个字,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掉脑袋吧。   丰盛的酒菜布置好,温若若倒是蛮开心,“,这么多好吃的。”   她随意的洗洗手,迫不及待的开始往嘴巴里塞东西。   没穿越前的童年,她就是因为营养不良才不到一米六零的身高,这回有了好机会重来一次,她非得想办法多补补,把个子补到一米七,至少站在颜赢的身边,头顶能挨到他的肩膀,两个人站在一起,也没那么突兀的身高差距。   爬在地上,为侧妃娘娘拾碗筷的宫娥眼尖的瞧见了温若若足踝上一点金光闪烁,细瞧之下倒抽一口冷气。 深藏不露的侧妃娘娘   这这这。。这不是皇帝陛下常年佩戴在身上的九爪金龙环吗?怎么跑到了侧妃娘娘的足踝之上,暴殄天物的用裙裤遮挡着。   一定是陛下送给娘娘的,可不知为何不戴在显眼处,非得藏在裙下。   无论如何,九爪金龙环是假不了的。   上头这位据桌大嚼的娘娘真是深藏不露啊,长相没有特色,也瞧不出有何风情才情,就是硬生生的能吸引住陛下的目光,还把这等宝贝赐下来。   他们这班奴才的好运到了,跟对了主子,还愁将来不换到好的宫舍去,提高到几级待遇吗?   无言的传递着这个令人激动的消息,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几乎所有宫娥太监都知道了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久居宫中,这般奴才早就学会了明哲保身的功夫,既然皇上和娘娘并不想把这件事点破,走之前皇上还特意的‘叮嘱’过此事不可外泄,那么一切都必须要低调的在暗中进行,过早的暴露,侧妃娘娘根基不稳,还指不定要招来多少妒忌的目光的。   这里是皇宫,不比外头,稍一出错,就是生死大事。   还是要保持淡定的低调的好。   于是,温若若只是觉得今天手底下伺候的奴才过于细心了些,吃鱼有人挑刺,吃肉有人剔骨头,喝汤有人事先吹凉了送上来。。。无微不至到了令人觉得疲惫的极限。   可又不好拂了人家的心意。   一辈子都没什么人对她好过的温若若彻底的被感动了,第一次觉得,其实穿越回古代也没那么难以忍受,至少认了个武功高强又慷慨的哥哥,还有这么多待她好的宫娥太监们,人生真是太美妙了。   一餐饭,奴才们心花怒放的伺候着,温暖暖畅快淋漓的吃饱喝足,有一层很关键的薄纱挡在主仆之间,因为没有戳破,所以两边都觉得很幸福。   。。。。。。。   PS: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和订阅哦 做面膜,变美人   有了珍珠粉,若若晚上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想尝试做面膜。   这才知道原来在此时,蜂蜜还是很稀罕的玩意,多是采蜜人冒险到深山里去,从野山蜂的蜂巢之中取来,幸运的能从其中得到一到两小瓶蜂蜜,橙金色,用黄金的器皿盛装着,千里迢迢送到皇宫里。   一年到头,也就那么几十罐的贡品而已,皇帝留些,受宠的宫妃留些,御膳房留些,基本上也就没了。   像紫霞宫这种不受人待见的地方,怎么可能找的到那么高级的玩意儿。   若若转了一圈,失望而归,珍珠粉要调和着蜂蜜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过去难找的珍珠粉现在倒是唾手可得,而蜂蜜这种满大街都是的廉价食品,到了此处竟然成了比金子更加珍贵的贡品。   试着用清水调了些,勉强挂在脸上,一会就干了,斑斑驳驳的满脸白,不用想,效果肯定不大好。   若若琢磨着明儿个天亮是不是再去找些蜂蜜的替代品,或者干脆弄个蜂箱自己养些蜜蜂,可一想到那些凶狠的小虫子动不动就撅起屁股上的针扎人,那份雄心壮志就又淡了。   翌日,大清早就有太监来敲门,说是皇帝的赏赐又到了。   这次东西不多,只有一大口箱子而已,在左右关注的目光中,若若亲手打开箱盖,只见满满当当的黄金罐子排了一行。   有识货的太监惊呼道,“娘娘,陛下送来了这么多蜂蜜,让奴才瞧瞧,还有燕窝、银耳、风干好的花瓣,珍珠粉,干草药,薄荷。”他疑惑的抓抓后脑,这杂七杂八的东西虽然珍贵,但是毫无关联,陛下送来给娘娘是何用意呢?   温若若却眼睛一亮,听的微张起小嘴,这些玩意不都是美容的极品宝贝吗?昨天还想要蜂蜜,今天不只是蜂蜜来了,连内服外用的好玩意也一并到了。   老皇帝还真是善解人意啊,在宫中掐指一算,就知道她心里想要的是什么,也太神奇了吧。 吃干抹净的一口吞下   温若若毕竟不是真的只有十岁,她头脑敏捷,思维缜密,从小就是孤儿,每一步路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走出来的。太多的教训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若天上真的掉下了一块馅饼,还砸在平素运气武动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将夜凡人修仙传杀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职高手锦衣夜行超级强兵仙府之缘造神楚汉争鼎不朽丹神最强弃少天才相师圣王无尽武装就不怎么好,买彩票从来都不会中过一次的她身上,那么百分之九十九是场陷阱,尝过甜头占了小便宜之后,下边还有寒森森的刚刺在瞪着她。   她苦思不解的是那素未谋面的老皇帝为何这般了解她的心思,讨好似的把东西送来,又从不出现邀功,机灵的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偏偏这只可怕的老肉虫在哪里,她还一点都不清楚。   老皇帝是什么目的呢?   难道是。。。要把她养肥了,再过来?   若若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初时见到一箱子希望 的‘宝贝’的欢喜劲儿立即淡了,甚至她还思索着要不要再费尽心思的让自己长大后变成那个精致的小美人儿,要知道在这弱肉强食的冷兵器时代,女子容貌秀美可不见得是福气,那些个狼一样虎视眈眈的男人,生存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漂亮女人,她可不想像个货物似的被人抢来抢去,谁胜了就归谁,哪怕对方是只强壮的大猩猩也得忍着恶心献身。   这简直太恐怖了,比干脆的死掉还吓人。   “娘娘,您脸色真差,是不舒服吗?”哪有见到赏赐了还小脸煞白煞白的,贴身服侍的宫娥凝霜第一个发现了若若的不对劲,关切的扶住她的手臂,到软椅边躺好。   她才没有不舒服,只是胆子小的被吓到了而已。   人吓人最多吓死人,自己吓自己,吓不死但是永远都逃不出战战兢兢之中。   若若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总算是在凝霜要大呼小叫的传唤御医之前小声的回了一句,“给我倒杯温水,加一勺蜂蜜,两片薄荷。” 在古代第一个朋友   和上次一样,老皇帝派人送了礼物过来,又悄无声息的沉寂下去。   若若每天战战兢兢的忙着敷脸,运动,搭配饮食,力图让自己这前半生一直就没怎么善待过的身体,在短时间内能丰盈起来。   她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反正她人就被困在老皇帝的势力范围之内,再挣扎暂时也逃不出皇宫,与其每天都担忧厄运的到来,还不如把时间都用在适当的地方,积攒力量,等待时机。   她的燕隐哥哥倒是经常出现,有时在午饭前,有时在傍晚后,一贯的少言寡语,听她叽叽喳喳的讲述白日里发生的小事儿,难得他耐心好得很,即使再啰嗦再琐碎,也不会厌烦的走开。   若若倾诉最多的就是对那未谋面的老皇帝的担忧,她把他比喻成没了牙齿还想吃肉的老虎,虎视眈眈的躲在暗处,等把她养肥了就忽然蹦出来,撕扯成碎片塞进肚子里。每每提起这个,颜赢总是浅笑着摇头,摸摸她的小脑袋,一脸无可奈何。   他对她说,“别担心,有我在,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   若若抬眸,瞧见颜赢瞳眸中的坚定,忽然叹气,正色道,“燕隐哥哥,你要记得,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这燕国的后宫之内,老皇帝是不能惹的,如果有天他真的来了,你不许出现,躲得远远的,千万别掺和进来连累到你。”   颜赢只有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挡不住千军万马,武功高又怎样,她就不信一国之君身旁还找不出能克制他的高手。   这纯粹是以卵击石的无谓牺牲,颜赢是她,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个,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 他被牵扯进来。   感情好不代表要用命来抵,古人动不动一死以谢天下的情怀,若若无法接受。   向来习惯了去保护别人迁就别人的颜赢还是第一次体会这样被人护卫的感觉,新奇而又甜蜜。 拆穿真相的那一天   明明她口中那个又奸诈、又狡猾、喜欢用小恩小惠来收买人心、一把年纪还不消停,整天色咪咪想来占便宜的中看不中用的老皇帝就是他自己,还得坚定的站在温若若身旁,一起同仇敌忾,猜测‘老皇帝’究竟心中是何打算,一旦他真的放马过来又该如何抵挡。   颜赢每每听见温若若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苦恼,便忍不住浅笑着去抓她头上的小辫子,从不涂抹胭脂水粉,也不把脸蛋画的像后宫那些个娘娘似的红红绿绿的壮观,若若的素颜别有一番风情。再加上她不屑努力,每三天就用蜂蜜调和着珍珠粉敷脸,大大改善了原本黝黑的肤色;还有珍贵的燕窝给她当早膳时时滋补着,温若若几乎每天都会有一些小变化,日夜累积起来,质变到量变直至最后的蜕变,连颜赢都不知道破茧成蝶之后的若若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不过见证这样的过程无疑是新奇而有趣的。   在颜初瑶离去后,颜赢总算又从这个交换而来的女娃娃身上,寻到了一丝平凡人的幸福。   为了最大限度的保护这来之不易的美好,也让温若若在一处相对平静的角落之中平安长大,避过后宫的尔虞我诈,颜赢一直都没有想给她提升品阶的念头。甚至,他还颇费苦心的极力掩藏着自己经常来紫霞宫的小秘密,免得被有心人得去了消息,再把若若的生活搅和的一塌糊涂。   只是每当若若过于激烈的诅咒那未露面的‘老皇帝’害她提心吊胆睡不好觉时,一抹恶作剧的笑容总会不自觉地在颜赢的嘴角若隐若现,他那么诡异地望着她。   突然,颜赢有点等不及,他迫不及待地想瞧瞧当她瞧见‘老皇帝’时脸上的表情。   那一定会非常有趣,非常非常的有趣!   。。。。。   最难保守的秘密,在颜赢的努力之下,维持了将近三年。 若若的生日   颜赢付出的心力无法想象。   影卫几乎把整座紫霞宫里的宫娥太监都监视了起来,一旦发现不听话的多嘴奴才,立即出手,在还未造成危机之前就消灭于无形。   其中的血腥和残酷,若若完全蒙在鼓中。   宫娥太监来来去去,除了经常出现在身边的熟面孔,她几乎不怎么认得,偶尔少了几个人,只需要告诉她是被调往别的宫殿伺候也就搪塞了过去。   而颜赢,始终是温若若最可爱的燕隐哥哥,他虽然冷漠了些,却是温柔、善良的,这样的男人令人非常有安全感,仿佛世界只要有他在,就永远是和煦的阳光普照,没有阴雨连绵。   若若十分庆幸来到古代之后遇到了颜赢,有了他,原本枯燥乏味的日子变的似乎不那么难过。   。。。。。。   十月下旬,温又要到了。   算起来,这已经是在古代的第三个生日了,真没想到,她竟然一呆就是一千多个日夜,时光飞逝的速度远比想象中的快。   悉心保养之下,这具身体终究没有令她失望,出落得亭亭玉立,与三年前的邋遢模样判若两人。   尤其月经来潮之后,迅速抽长的身高终于突破了前世的极限,直奔一米七零而去,那笔直修长的**,美美的找不出半点瑕疵,无论穿什么衣服,都称的特别好看,她终于骄傲的向回忆挥手,达成了此生最大的祈愿,站起来时,头刚好可以不费力的倚靠在颜赢的肩膀上。   入夜时,晚风缓缓吹拂面颊,赶走了白昼里潮湿的闷热。   若若知道今晚颜赢一定会来陪着她过生日,就早早的布置好酒菜,顺便把贴身的宫娥都干回房睡觉。   她可不希望 被这些人搅和了难得的好夜晚,万一颜赢碍于人多不肯出现,那这个生日岂不是要孤独一人了么。   才想着,房门外已经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有节奏的拍打着地面。 美到了言语无法形容   三年的默契让若若准确的判断出来人身份,掐好时间扑到门旁,在两扇卧房的门打开之时,准确落入来人的怀抱之中,兴高采烈的呼喊着,“燕隐哥哥,祝我生日快乐,拿来拿来,我的礼物,快点拿来。”   颜赢的唇角上扬,用脚踢带上房门,牵着若若的小手来到桌旁,“又长了一岁,还没个老实气,将来瞧哪个男人敢要你。”   温若若瞪圆清澈水亮的乌眸,轻咬下唇的贝齿,嘟囔道,“我可是老皇帝的妃子耶,此生除非老天长眼让我能顺利的掏出这座牢笼,否则就是一辈子被关死在此处的命运,嫁人?我可不敢想,谁要娶我,不是和皇帝陛下做对吗?”润嫩的柔荑在半空中调皮的比划出帽子形状,吃吃鬼笑,“好大一顶绿帽子呢,叔叔可忍婶婶都不忍,更别提一国之君的老皇帝了。”   听她把是可忍孰不可忍曲解成叔叔婶婶忍不忍,颜赢无奈的摇头,刮了下她的小鼻子道,“只要你愿意,燕隐哥哥自然有办法帮你达成心愿,小丫头别胡说八道的乱想。”   知道颜赢又是在安慰她,温若若聪明的没继续往下抱怨,颜赢对她的好,她心里明白,也正是因为这份不计回报的感觉,才让她更不能恃宠而骄的要求颜赢去做他根本完不成的事。   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老天爷手心里,是安排好的,她随遇而安的接受便好,何必多想,到最后累人害己。   于是话题又转回了最初,温若若撅着嘴,一脸讨债奴的市侩,不客气的伸出小手到颜赢眼前,“礼物呢?别告诉我你没有准备。”   她危险的眯起眼,尽量诠释威胁意味,却实在忍不住笑意,还不等颜赢有所动容,自己就先吃吃娇笑起来。   那一抹璀璨,倒是真的让颜赢出了神,岁月究竟在若若身上施展了什么样的魔法,一只脏兮兮的丑小鸭在三年之间竟然变成了高贵的白天鹅,精致的五官容貌再配上不做作的笑容,。 ‘妹妹’竟然引得他目不转睛   心脏不争气的漏跳了半拍,这个熟悉已极的,幸好在没失态之前回过神来,从身后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掩饰那种无法解释的尴尬。   “是什么呢?”粗心的若若压根就没注意到颜赢的不对劲,一颗心都被他手里的小盒子给吸引了去。   过去没人记得她的生日更没人会来为她过生日,是以现在才狠狠的补偿着不曾享受过的一切温情。   而颜赢是她打心眼里认定了的亲人,即使他比她小了很多,若若还是心甘情愿的把‘燕隐哥哥’叫的亲切。   每个女孩子都奢望能有个哥哥宠溺自己,她幸运的遇到了颜赢,若在矫情抗拒才是傻瓜。   颜赢借着轻咳清清嗓子,“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亲手做了这个,若是太粗糙,你就收起来,当做嫁妆吧。”   温若若疑惑的轻轻打开木盒,黑色的缎子面上,赫然躺着一只硕大的蓝宝石戒指,湛蓝的色泽似是晴空万里,又仿佛碧海无波,只消看一眼,就把女人的心魂都勾了进去,成色是绝佳的上品,即使在古代也是不可多得的贵重物品。   颜赢将它镶嵌在戒指上,指环神奇的与若若的中指一般大小,轻易的套进去,再想脱出,却不那么容易。   “若若,你喜欢吗?”他状似无意的问话之中藏了不漏痕迹的紧张,凌厉的鹰眼锁紧若若,观察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想知道她真实的想法,绝不要敷衍与善意的谎言。   若若咕哝地应了一声,燕隐哥哥好唐突,送什么不好居然送戒指,他究竟知道不知道,一个男人送一个女人一枚漂亮的戒指所代表的是什么意义?唉,算了,他可是不折不扣的古代人,自然没有想得那么多,看见宝石漂亮就想做成首饰,刚巧只会做戒指就弄好了当成礼物送来,哪有她想法那么复杂,还去思考其中的含义呢。 蓝宝石戒指   不过,这枚真的美到令人爱不释手,若若垂眼不敢直视他,双颊上的艳红也不知道是因为羞赧或是闷热,用蚊子大小的音量回道,“我非常喜欢,瞧,戴上就摘不下来了。”   颜赢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瞧着那在眼前左摇右晃的青葱玉指,深蓝色的宝石璀璨闪亮,忽然有了抓住它送到唇边亲吻的**。   还不等他继续想太多,却发觉左手已经忠实的执行了主人的命令,擒住若若的柔荑,正欲进行下一步的图谋不轨。   该死的,他在做什么?若若可是他的妹妹,他怎么可以产生这种邪念呢?   “燕隐哥哥?”   若若疑惑的瞧着有些不对劲的颜赢突兀的抓住她的手又带了一抹狼狈表情迅速放开,自斟自饮几杯,**辣的酒直接往嘴里灌,不一会,已经喝光大半壶。   “没事,有些口渴而已。今天是若若的生日,告诉燕隐哥哥,你有什么愿望吗?”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帮她实现。   然后呢?   立即回转御书房,从一堆青年才俊当中选出足以匹配若若的男子,风光的把她当做公主一般嫁出去,成全她拥有个美满和睦的家庭。   这不是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计划好的吗?他不可以变卦,也绝不能亲手毁弃自己立下的誓言。   瑶瑶走了,若若来了,她们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如今,已经无法顾全瑶瑶,若若的事,他一定要安排妥当。   温若若不敢迎视颜赢灼烫人的眼,总觉得今夜的燕隐哥哥有几分不对劲,究竟是什么她又说不清,索性不去理会,认真的考虑起他的问话,许久,才笑嘻嘻道,“若若希望 每年过生日的时候,燕隐哥哥都来陪着若若,吃些酒菜,欣赏月光,直到我们都白发苍苍。”   对于一个孤儿来说,还有什么比热闹的生日气氛更值得盼望呢。 软弱的愿望   颜赢恍惚听出了温若若。   那无限伸展的**奇迹般的湮灭在她恳求的眼神之中。   这一刻他又变成了那个无微不至,并且不带丝毫邪念的燕隐哥哥,爱惜的轻抚她滑嫩的面颊,半晌之后,颜赢柔声答道,“这有何难,燕隐答应你就是,每年的今日,不管我在何处,都必会赶到你身边陪伴着一起度过,等小若若老了,哥哥还会亲手为你披上美丽的纱衣,视你为天底下最漂亮的姑娘,并尽我所能的将最珍贵的礼物献到你眼前。”   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珍贵的承诺吗?就连情人间的呢喃爱语也比不过颜赢所给予她的这一份亲情,温若若很满足的点点头,泪意浸湿眼眶,她想要的都已经得到,无论未来如何,至少这一刻所希翼的,已经全部得到。   颜赢大手一捞,适时的把她摇晃的脆弱身子揽入怀中,用宽厚的肩膀挡去已经控制不住,流淌出泪水的水眸。   温若若初时不习惯,本能的挣扎着,“唔,不要。。。”   “若若,别怕,想哭就哭吧,这些年来你支撑的东西太多,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哭泣并不算是懦弱。”他温声鼓励,愈发催生若若的泪水,胸前的两只小手揪紧,情绪在颤抖之中崩溃,虽未嚎啕大哭,那湿漉漉的液体已经流淌的颜赢的衣襟哪里都是,潮润了一大块。   而与此同时,颜曦敏锐的发现了什么,本是温情浓浓的星眸蓦然变换狠辣颜色,定格在紫霞宫的某一点,似是一只发现了猎物的孤狼,绷紧了流线型的身体蓄势待发,随时都有可能扑向那掩藏起来的猎物。   可惜他怀中还有个需要保护的女子,此时正沉浸在委屈中,哽咽抽泣。   颜赢轻点那不起眼的地点,缓缓一挥手。   几道暗影疾驰而去,转瞬无踪。 碍事的阿猫阿狗   哭泣最易使人疲倦。   想起了三年来积攒的恐惧,对陌生世界的不适,还有对未知的惊慌失措,找到了情绪宣泄口的若若尽情的挥洒泪水。   慢慢的,她的头开始发晕,身子开始虚软,缠抱着颜赢的藕臂不知何时已滑到他的颈项后,她的理智不想这么做的,可是,她的身躯似乎都不再听从她的命令,她的意识似乎也所剩无几,连唯一仅存的感觉也糊成一团。   颜赢的唇贴在她的耳边低喃,“睡吧,若若,明天开始,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   扣儿雾蒙蒙的双眸蓦地清亮觉醒,她嘤咛一声,又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这一次,整个身子都放松了戒备,任自己卧倒在颜赢的气息之中,沉溺直至窒息。   颜赢一动不动,怕惊了若若好不容易才拥有的美梦。半晌之后,由她沉重均匀的气息判断出她已睡熟,他才依依不舍地横抱起她来到床边,用薄被盖好娇躯,满意地注视着她酣睡的娇靥,男人的自傲感油然而生。   克制住想留下来的念头,颜赢转身默默走开。   来到门外,他已经恢复惯然的清冷表情,不悦的问道,“刚才的是什么人?”   千防万防,紫霞宫戒备森严,竟然还是让摸进来骚扰,颜赢一股火气冉冉升腾,涉及到他极力保护的温若若,他的反应非常剧烈。   九曜面带愧色,“爷,那贼厮对宫中地形极为熟悉,且身法极快,几个呼吸之间已经不见踪迹,影卫的人马冲过去时,连影子都没瞧见就消失了。”   颜赢双眼一眯,下颚蓦地绷紧,两手在身后互握,手背上青筋暴露。   “宫中何时成了卧虎藏龙之地,很好,朕倒是要瞧瞧,何方神圣如此胆大包天,敢捋胡须戏弄日冕帝!”与他狂怒的心境完至相异,颜赢嗓音轻柔无比,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吓坏了心爱的情人。 心里和明镜似的   “爷,侧妃娘娘的事藏了几乎三年,今日暴露也算是意料之中,当务之急,要先想办法把矛盾的焦点从娘娘身上转移开,否则被那十几个宫妃娘娘知道了。。。”真是不堪设想啊!   九曜不敢吐出口的话,颜赢。   在这个时候,若若若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以她的目前的状态是绝对支撑不住的。   既然事情是由于他的准备工作没有布置妥当引起的,颜赢认为他必须负起责任,将温若若保护到底。   内侍营在明处,一举一动都有上百双眼睛盯着,若是倚靠他们,反而会给若若带来更大的麻烦。   能用的就唯有影卫这只专属于皇帝的人马而已,再多派些武功高强的侍卫过来,隐于暗处,若若的安全应无大碍。   “九曜,把这紫霞宫内不称职的奴才全部换掉,只留些忠诚可靠的老人儿来伺候若若,其他的都换上你的人,可明白?”这样做的目的是最大限度的完善每一处漏洞,确保万一发生了危险,能留给颜赢做出反应的时间。   “爷!换是一定要换的,可属下认为,此举只能治标,却不能治本。”眼角余光瞥见颜赢并无恼火之意,九曜装起胆子说下去,“侧妃娘娘什么都好,就是品阶太低了,随随便便来个人,都要比她高上半头,见了要跪要拜,闹僵了被打被罚的永远都是侧妃娘娘。”   九曜所担忧的,颜赢又何尝没有考虑到。   可他一心想帮温若若寻一个好的归宿,才迟迟的没有抬高她在宫中的地位,以便将来可以不漏痕迹的为她转换身份。   若是如同九曜所说的直接赐给她贵妃甚至更好的称号,的确是不必担心别人欺负了,同时伴随而来的将是人尽皆知,到时候又有哪个男人肯打从心眼里接受一个皇帝曾经‘用’过的女人呢?   即使至始至终,他和若若之间都是清清白白的,也不会有人相信,那份真挚的相濡以沫的亲情的存在。 日冕帝名正言顺的侧妃   可预期的危机毕竟还没真的出现,或许还有很多种办法可以避免,不一定非得走抬高品阶这条路。   九曜的建议在他脑海中再三打转,最后还是被否决掉。   若若是妹妹,就和瑶瑶是他姐姐一样,老天注定的缘分,没法改变。   即使现在她头顶上挂着的身份是他也不可以。   颜赢已经回想不出三年前为何一冲动就给她挂了这么个身份,现在竟成了一块可笑的绊脚石,怎么挪过来,还得原样搬开。   。。。。。。。   颜赢常年独居于勤政殿,这里与御书房只有一座花园的距离,不必大讲排场的日子里,他可以带了几个人,沿着繁花怒放的小路悠闲往来。因为距离后宫还有一段距离,也不必担心有不识相的‘东西’过来碍眼。   上一次十几名地位较高的宫妃娘娘带头起哄,来御书房堵颜赢的门,却被他轻而易举的金蝉脱壳,还让人狠狠‘惩罚’诸女一顿,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的生活清净不少,虽然时不时的还会收到陌生女子的秋波,但让人接受不了的明目张胆却几乎绝了迹。   含蓄是美,既然陛下不喜欢直来直去,宫妃娘娘们索性集体改了作风,再想些别的花样,日日做着一见钟情的美梦,期待与这后宫中唯一的男人擦出点火花。   日冕帝五岁登基到现在,还没传出过他与哪位女子有过暧昧之情,若能在这件事上占了头筹,必定能在皇上心中占得一席之地。   哪个男人能忘记的了自己的初恋呢,那个教会他爱欲痴情的女子必将篆刻在心板上一生一世。   虚悬的后位,端正的摆放在日冕帝的龙椅之侧,最终能登上这个位置的女人,才是笑到最后的赢家。而因此而为自己、甚至整个家族带来的巨大利益,亦是无法估算。   这怎么能不让众女牟足了劲的往颜赢身边黏呢。 注定了的命运   先皇紫浩帝颜曦和皇后桃小薇是日冕帝的生身父母。   桃皇后的美貌天下皆知,四海称颂;紫浩帝亦是不可多见的冷面俊男,强强联合,日冕帝颜赢的俊逸潇洒自然不必多说。这个男人具备了女人所能想象得到的最绝顶优异的夫婿条件——身分是帝王,手握全天下最高的权与利,难得的年轻又长相俊美;他勤于政事,性情沉稳淡定,虽稍显冷漠了些,却也不妨碍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耀花了眼。   天下间真不知还有哪个女子能抵挡住他,若纯心猎艳,颜赢所到之处,玻璃芳心一颗颗都被芊芊玉手捧着送到他面前,环肥燕瘦,任君采撷。   偏偏他的心思分给了朝政、百姓、天灾**、战乱纷争,就是没有留一分给后宫之内苦苦守候的众位佳人,大婚五年进宫也五年,除了逢年过节必要的仪式之外,几乎就没见他往后宫来过。   那么一道小小的门,有威武的侍卫守候,隔开的不只是自由,还有期待着颜赢回心转意的眼神。   有先皇紫浩帝清空后宫,独宠一人的惯例,日冕帝这种不合常理的行为才令人分外忧心,皇帝年纪不算大,对男女之事晚熟些也可以理解,可大家就是担心他根本是随了父亲的性子,把真爱专一当成了未来的目标。   寻常女子若遇上这么个有责任感的男人,做梦也会笑出声来,那是三生三世才可修来的缘分。   可颜赢是皇上啊,三宫六院是他出生起就,若他学普通人家的男子一般,专宠独爱,那些个挂着妻子的招牌还得不到怜惜的宫妃们岂不就成为了可悲的牺牲品。   众宫妃私下里议论时,都把这些个能引起彼此同仇敌忾的大道理挂在嘴边,时时鞭策提醒,大家都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伙伴,万一屁股底下的这条‘皇帝船’栽了,谁都不会好过,一起守活寡或者等着被撵出宫丢人去吧。 三千佳丽   可没人时,又忍不住暗暗期待着,自己能成为皇帝眼中的唯一,他捧在手心的挚爱,哪怕是为了她散尽后宫,伤了天下女人的心也没关系。   这矛盾的微妙心态,似乎是长久以来,每一个女子的期待。   日冕帝的‘’,满打满算最年长的也不过十八岁,最小的才十三岁而已,一群半大不小的女孩子凑到一块故作深沉状,又没有年长的婆婆约束着,后宫的乌烟瘴气可想而知。   颜赢亲自监督影卫布置好紫霞宫的守卫工作,确信连一只蚊子不经允许都飞不进紫霞宫后,才返回勤政殿内,一叠刚送来等待批阅的奏折整齐码放在桌子上,明天早晨大臣们还等着御笔朱批,拿下去执行。   做皇帝真不是个好差事,辛苦不说,每天中规中矩的完成限量的工作也得不到嘉奖,那是他分内的事儿,若是搞不定就直接扣一顶无能的帽子上去,当着他的面不敢将,那些个笔锋辛辣的史官可不管那套,把一切都记录下来保存好,留待后来人评论是非曲直。   他从没有做千古一帝的念头,若不是老头子撒手颠儿了,他现在还能潇洒的做个太子,没事儿招猫逗狗的享受绵长的幸福人生。   “九曜?老头子他们现在到了哪里?”忽然怪想念他那慈爱可亲的美人娘亲,一晃又是三四年不见了,老头子这些年拈酸吃醋的本事见长,就连他这个亲生儿子想找娘亲叙叙母子之情,他也冷了一张酷脸,不爽到极限。   还没呆几天就又悄悄带了桃小薇遁地远走,连告别的机会都不留下。   九曜一直与父亲九鼎有着联系,自然知道颜曦准确的行踪,“老爷和夫人目前到了江南,内侍营早就预备好了宅子,就建在风光明媚的湖畔,夫人很是喜欢,估计短时间内不会离开。”   “老爷最近又和什么人动过手了?”不必亲眼目睹,颜赢用猜的也能准确的把他家老头子的恶形恶状推测出来。 一心二用   九曜清了清嗓子,借机克制住笑意,一本正经的诉说:   “年后从蜀地到江南的路上,碰到一伙子山贼,不小心瞧见了马车里夫人的相貌就起了歹心,老爷心头火起,一柄软剑掀了五百多人的大寨子,为当地百姓去了一大害。”   “到了江南,本来是居住在小城里的,谁知道不知怎的传言有一位天仙下凡的绝色美女落户在此,引得才子竞相追逐,每日流连于门外,墙壁、柱子上题了不少佳句,这回老爷倒是没发火,直接逮了几个来的最勤奋的书生,剥去衣衫倒挂在门前的树枝上,隔天就搬到内侍营准备的湖边大宅去了。”   到了湖边,也就等于进了内侍营的守护范围,自有懂事的奴才替颜曦挡去烦心的琐事,并且,这回颜赢也没有闻风跟去,所以就心安理得的住下来,没着急到下个地点游玩。   颜赢,边批阅奏折边郁闷的不行,这些原本就该是那诈死落跑的老头子的工作,他没良心的都扔在‘年幼’的稚子身上,自己却心安理得的带着美丽的母亲满世界闲逛,间或出手惩罚那些对妻子痴迷的路人甲乙丙丁,小日子过的惬意而悠闲。“长公主的事那边还不知道吧?”   颜赢曾经严令过不得将颜初瑶离去的消息告诉父母,九曜自是布置周全,“老爷和夫人暂且不知,公主走的时候还留下不少书信,每隔几个月就派人送去一封,应该不会出大纰漏。”顿了顿,他忽然想到不久前那边送过来的密信,还没来得及报告主子知道,“二爷倒是来信,想让暖暖郡主回京进宫跟着陛下住一阵子,大概入冬之前,就随内侍营的车马回来。”   听到另外一个自小感情甚好的姐姐的名字,颜赢紧蹙的浓眉舒展了些,“二伯怎么舍得让郡主离开视线了?”   他还记得颜融疼爱女儿的样子简直令人发指,二十四孝老爹之中最佳典范。 谨防隔墙有耳   九曜想了想。   斟酌词句,小心翼翼的描述,“江湖上有个亦正亦邪的人物,无意之中与暖暖郡主有了牵扯,二爷大概是看人家不顺眼,想把郡主送到那人摸不到够不着的地方,断了他的念想。”   颜赢闻言来了兴趣,暂停手中忙碌,“还有二伯搞不定的人,需要他把女儿送走吗?”   这事儿说出去还真蹊跷,恼火了连他家老头子都敢抽家伙上去痛殴的笑面虎颜融居然会忌讳一个行走江湖的,而把掬在手掌心里疼爱了一辈子的女儿送回京来避‘男’祸,听起来的确是不可思议。   他家老头子可一直都在跟前呢,即便是颜融真的遇到强中手,老头子可不会坐视不理吧。   九曜又继续斟酌,半晌之后,言简意赅道,“听说二爷还是挺欣赏那个人的,只不过轻易的把掌上明珠送出去,心里总是不舒服,属下想,名义上是分开二人不允婚事,实际目的也有可能是考验。”瞧着颜赢对他多加的评论没表示出不爽,九曜放下心来尽情八卦,“毕竟他得显露出几分真本事才能让二爷和老爷同意这门亲事。”   诚意二字,得靠本事来证明让别人心悦诚服,光说不练假把式,只会耍嘴皮子的男人最是靠不住。   颜赢也同意这种说法,稍稍点头后,不快的嘟囔,“他老人家选女婿,自己斟酌就好,实在不行还有老头子在呢,为什么要把暖暖送到京城来,这不是纯心想拖朕下水么。”   九曜拐弯抹角的讲了半天,费尽心思之后,见颜赢总算明白了他想表达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深层含义,上升到了江南暂居的那两位爷的话题,他可不敢随便插话,不然下回见了非得被剥皮拆骨不可。   这勤政殿周围的影卫和侍卫,到底有多少是老爷的人,还真就不好说。   他得啊!   。。。。。。。。。。。   PS:喜欢可记得收藏和订阅哦 还想再见她   话题告一段落,颜赢继续挑灯夜战,与做不完的国事民情奋斗。九曜为他蓄满了香茶,又悄悄的退回到黑暗之中,等待主子下一次的召唤。   一个时辰之后,颜赢伸了伸酸胀的手脚站起身。   他并非想当什么千古贤明大帝,老实说,纯粹当一个不过不失的安分君王,就是件非常耗费力气的事了。即位几年以来,每日都在忙,却不觉得国家的整体情况有什么明显的改变。当然,能维持现状之余还带动着国家缓步发展已经很了不起了。   窗外月色正好,淡淡薄光将夜披上含羞的面纱,本已经倦意浓浓的颜赢忽然又不想立即入睡补眠,他信步走出房门,清冷的夜风令颓废的精神一震。   很舒适,很惬意,所有人都入睡了,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自己,安静中带着爽快的放松。   紫霞宫的小东西这会儿睡的正香甜吧,她夜里不喜欢有人同宿一间房中,宫娥们知晓若若的脾气,连被子掉了都不敢进来盖,有些泛凉的夜,她会不会因此着了凉呢。   颜赢抬眸望天,这样的季节,实在不宜染了风寒,一病下去,缠缠绵绵的不易好,再高明的太医也束手无策。   他仿佛找到了合宜的借口,心情豁然开朗。   若若身子骨才健硕了些,可禁不起病痛的折腾。   颜赢还有些担忧先前那个不知身份的东西再跑去紫霞宫骚扰,还是亲自去瞧瞧影卫有没有玩忽职守,这颗心才会安定下来。   开解完毕,颜赢的脚步顿时轻快起来,还是老习惯,只带了九曜一人,沿着小路悄无声息的奔着紫霞宫而去。   。。。。。。   原本只是打算过来再瞧若若一眼,就回去就寝,哪知道等着颜赢的确是一张空荡荡的床,锦被折成凌乱痕迹,还不忘把枕头塞进去伪装成人型的样子,悉心布置好,不走近了还真看不出。   几名在门外值夜的宫娥太监瑟瑟发抖的跪在颜赢脚下,哪个都不看抬头去瞧陛下阴晴不定的龙颜。 ‘兄妹’之间的家事   人呢?   侧妃娘娘明明早就睡下了的,她们也尽心尽责的在门外守着,难倒就在偌大的紫霞宫内,主子会肋生双翼飞走了不成?   “爷,桌案后的窗子开着。”九曜仔细检查后,来到颜赢身旁报告。“周围巡视的明桩暗哨也都没发现娘娘走出去,属下猜测,娘娘还在这紫霞宫内,并未走远。”   颜赢挥退了一室桩子似的奴才,该打该罚自有人处置,不必他为这么点小事‘龙颜大怒’。此刻他最关心的是若若半夜不睡觉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紫霞宫的清冷似乎真的不适合小女孩爱玩爱闹的天性,从前颜赢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今晚温若若不在,空荡荡的顾忌压的人好难安下心来。   她每晚睡不着时也会生出类似的感觉吗?   每当感到孤独时,就是这样悄悄的躲出去,寻一个令她觉得安心的角落,直至天明前再溜回来吗?   若不是他今夜临时起意的突然造访,若若还想要过多久这种生活呢?   可她在他的面前叽叽喳喳,小事也当成大事一般巨细无遗的汇报,独独这件事从没提过,是不想他听了心酸吧。   第一次,颜赢有些后悔为何不早些拆穿真实的身份,还刻意误导若若,皇帝就是如她所想的,是个须发皆白的沧桑老人。   这惹人怜爱的小东西定是认为他没有能力解决她所处的困境,怕连累到他所以半句不提,一切都忍耐着,藏在小小的身体之中独自承受。   脑中灵光一现,某个被大家都忽略的地方跳了出来。   他想,若若应该就在那里。不,她肯定在。   “叫那些无头苍蝇都安静下来,朕知道若若在哪里了,九曜,你也退下吧。”   这是他们,自是不允外人在场。若若的自尊心那么强,一会若是哭了给别人瞧见,将来必定会觉得不好意思。 所顾忌的东西   裹着薄被,只是露出一颗凌乱的小脑袋在外边,温若若圆溜溜的眼睛痴痴望着皎月。   真大真圆啊!古代没啥重工业,污染又少,不仅空气清新,就连天空看起来都特别的蓝,月亮和星星坠的老低,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似的。   她响亮的打了个喷嚏,使劲揉揉鼻子。   不过即便这里再好,若若还是怀念记忆中钢筋混凝土浇注而成的城市,垃圾食品虽然没有原生态的佳肴健康,可那诱人的色泽还时时在眼前出现,勾引着她蠢蠢欲动的馋虫。   想来想去,在这古代唯一的收获,除了过足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瘾之外,就是那个内在明明小她不少偏偏外表却年长她许多的燕隐哥哥了。   不过,即使他再好,总有一日还是要分别的。能陪自己走到最后的人,就只有自己而已,燕隐也不过是她短暂的一生之中,最恋恋不舍的过客而已。   有朝一日能回到千年后的世界,她一定会很想念很想念他。   或许比她现在所想象的更加思念吧。   睡在他怀中,睁开眼后却不见他踪影的感觉不好受。   许多年以来,燕隐哥哥总是神出鬼没的出现,再悄无声息的消失掉。   她不知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从哪里来,每次离开又去到哪里,甚至连他姓什么都不清楚,只晓得他的名字叫赢,字燕隐,长居在宫中,疑似潜伏的刺客。   少到可怜的信息,偏偏她就是打心眼里信任他,以至于很多次她都有机会询问的,还是没有出口。   既然燕隐哥哥不愿意说,必是有难以言喻的苦衷,她不是喜欢挖人八卦的三八婆,可能会刺激到燕隐心事的话都坚决不吐露一个字。   尊重,时时念着,她放他在心底最重要的位置,远远要比别人的多。   可若若真不喜欢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它不应该属于亲如兄妹的两人之间。 老地方寻到了她   在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大榕树上,寻到了那抹削瘦的身子,蜷缩在树杈之间,小腿半蹲着,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分外惊心,仿佛一阵稍微强烈些的夜风,就能把她直接卷起老高。   好吃好喝的养了她这么久,若若本人也是很注重养生的女孩,可仍不见她丰盈起来,开始发育的身子已经显出少女青涩的俏丽模样,女大十八变这句话在若若身上表现的最明显,几乎每一天她都会蜕变的更亮眼一些。   三年之后,每每回想起最初见到若若时的模样,颜赢都不太敢相信,那个黝黑平凡的女娃娃会是眼前这个浑身抑制不住光芒迸发的月下仙子。   他走到树底下,收了先前寻她的急躁,用惯然清冷的声音轻轻道,“三更后竟然抓到个淘气的小猴子,不睡觉蹲在树上,是饿了在寻桃子吃吗?”   温若若小嘴儿微张,却是一声也发不出来,她惊诧地瞪着颜赢,不敢相信会在这个时辰见到了他的俊脸?   他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半夜偷溜出来看月亮,还被逮个正着,温若若俏脸火辣辣的热,灿笑着,不好意思开口打招呼。   奇怪,燕隐只是哥哥,她心虚个什么劲儿。   颜赢上树的动作很轻盈,手虚浮树干,轻飘飘的跃上来,比起之前若若的四肢并用,卖相上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   坐在若若身边,猿臂拥她入怀,揪紧的心脏终于落回原地,不必再担心她随时会不小心坠落掉树下。   “你怎么没有休息?我还以为燕隐哥哥走掉了。”见到他无疑是欣喜的,若若还没有与颜赢在深夜独处的经验,一时觉得很新鲜。   “若若的生辰是大日子,燕隐尽量陪着你一直到生日结束,不好么?”颜赢微微浅笑,月光下,恍惚的极不真实。   或许他才是天上不小心掉下来的仙人,坠入红尘之中忘记前尘旧事,不然为何若若心中总是觉得他并非真实存在的实体,随时都有可能踏风而去,再也不回来了。 最好看的男人   温若若从莫名惆怅的神色转瞬间又变成发起怔来,她呆呆地盯着那个颜赢看得出了神。   颜赢摸摸她顺滑的长发,指尖触及脖颈,肌肤微凉,“你干嘛这样看我?”他也有些心不在焉的发问,缠进薄被,把若若包成个粽子,盖住那片雪白到透明的肌肤。   “燕隐哥哥,你是若若见过的。”就连前生所见的那些经常在电视上蹦蹦跳跳的明星也比不过他,温若若老老实实的说。   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忘记了礼教和羞涩,或许是不合时宜的,但绝对是她发自内心的称赞。   这月光太柔和,把颜赢倜傥高贵的气质完全衬托出来,晚些时候换的雪白长衫潇洒而飘逸,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是猥琐的潜伏在宫中意图不轨的刺客呢?   一直以来,对颜赢的身份都是她在臆测。他本人可从来都没应过一句,每次听她天马行空的胡言乱语,唇瓣挂的是宠溺的笑意。   颜赢抬起手,轻轻抚摩着若若柔嫩的脸颊。   “若若也很可爱,假以时日,等若若在大些,没准真的会变成倾城倾国的大美人呢。”心中反复安慰自己,这个不甚和适宜的动作不过就是哥哥对妹妹宠爱的表示,再没有带有其他含义。   为若若遴选夫婿这件事要早早提上日程,朝里的青年才俊,文臣武官,有哪个能配的上他呵护在手心整三年的珍宝妹妹呢?这个纠结的问题回去还真要好好研究,至少在此刻,颜赢可没灵光一现的想到合适人选。   更甚者,他胸口竟然纠结一团莫名的沉郁之气,比之先前数着日子目送颜初瑶离开时更为暴躁。   那个幻想之中没有脸孔,站在温若若身旁和他柔情对望的男子,竟然勾起了他沉溺许久的杀戮**。   该死的,原来他也遗传到了老头子嗜血,只不过是隐性的,平素不那么明显就是了。 断掉莫名其妙的绮思   夜已经很深了。   倚在颜赢怀中,若若时而低喃,时而微笑,不多的言语交谈却升腾了旖旎的氛围。   若若打了个哈欠,脑袋往颜赢怀里拱了拱,寻到舒适的位置就不再动了。   颜赢垂下头,已瞧见她沉睡的容颜,疲倦缓缓舒展,这一次是真的睡着。   于是停住不动,让她睡的更熟,也不急着送她回房,结束今夜自在安逸的相守。   颜初瑶离开之后,这样的感觉已很少再出现过。   东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光线撕裂了黑暗,昭示新的一天的来临。手脚僵硬的颜赢不舍的抱起若若,脚步轻巧回转卧房。好想让她张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相视一笑之间,为幸福的夜晚画上完美的句号。   可惜还是不成,早朝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颜赢还得回勤政殿换龙袍,不能等到若若睡到自然醒,惺忪睡眼之中,望见了他的脸。   好可惜,有些遗憾。   扯过被子把若若包成个小粽子,踌躇良久,最终还是俯下身,在她两道远山黛眉之间印下浅吻,奶香的清新气味窜入鼻孔,与他见过的那些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截然不同。   他更加沉迷于这份差异,以至于险些没控制住,顺势要掠夺若若微微上翘的粉嫩唇瓣。   她梦见了什么好事,笑的如此开心,颜赢极度的捏捏她的小脸,叹息一声,抽身离开。   已经命影卫去收集青年才俊的资料,大概最近就会送过来,他得赶紧帮小若若参谋参谋,早些把婚事定下来,才能了却一桩心愿。   顺便,也断掉心底莫名其妙的绮思。   他一定是禁欲太久,没沾过女人了,所以竟然开始对自己一早认定的‘妹妹’产生了冲动。   不应该啊,他怎么可以这样,辜负一个孩子对他最真挚的信任。   若若还那么的小,十三四岁,就算是有了合适的人选,他也定要多留她在身边几年。 新科状元抗旨不尊   想娶了皇帝掬在手心珍视的女子,必要的耐心是首先要具备的,颜赢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公平,若是连这几年都等不了就迫不及待的想把若若从他身边‘抢’走的男人,其居心实在值得怀疑。   矛盾的心思辗转交战,竟是到了金銮殿上,才勉强的平复下来。   最近臣子们议论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他们乐此不疲的在颜赢脚底下吵作一团,旁征博引,唇枪舌战,最后处置的结果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要在颜赢勉强显示自己的才华,以期将来得到提拔的机会。   这股风气在中上层之中日渐风靡,有前车之鉴在先,现在好几位封疆大吏可都是这样被小皇帝挖掘出来的,免了裙带关系,免了请客送礼,凭本事直接被皇帝发现,继而青云直上,飞黄腾达,这样的好事去哪里找。   所以,每日的朝会总是热闹的不行,只要颜赢没有阻止,底下就能沸沸扬扬的吵到中午去。那些个已经位居一品的阁老们,一个个半眯着眼在旁边看热闹,这样的小事他们也不屑于参与其中,乐得清闲,权当看戏了。   今儿讲的是,为了病重的糟糠之妻,连皇上召见的旨意都不理会了,驾着一辆破马车满京城的寻名医救命。   虽说这位状元郎还没领实差,却早已经是朝廷的官员,即便他就只是个平头百姓,也不能不理会皇上的圣旨吧。   他有多少脑袋够砍的?   颜赢听了传旨太监的回报,并未吹胡子瞪眼睛拍龙案的勃然大怒,只是漫不经心挑起精锐的星眸,淡淡问,“众位爱卿,此事当如何处置哇?”   底下可就乱成了一锅粥了。   这个说,,明显就是大不敬嘛,有啥好说的,一刀两断,嘁哩喀喳,抓起来摘了状元冠,剥去状元服,扔到天牢里秋后处斩,以儆效尤,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爬到陛下头顶上,拿天子的话当放屁。 杀头大罪   这新科状元颇有才气,在江南可是三大才子之首,交友满天下,丞相的门生,私下里挂在嘴边炫耀不止的爱徒,这么个尴尬的身份令一部分人止住落井下石的冲动保持沉默,当然,还有极力为他辩解的陈词。   新科状元也不是无故抗旨,虽说他确有大不敬的行为,可那是人家结发妻子身染重病,眼瞅着不治,所以才迷了心窍不知道‘轻重缓急’,‘怠慢’皇上。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瞧着人家夫妻的感情,没准媳妇儿死了,状元郎都想殉情而去,九泉相随,哪里还管是不是犯下。   反正左右是活不成,还不如就守在媳妇儿身边,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过程又有何差别。   也许,皇上的天子剑会比自己家里的菜刀更快些,免了零碎的痛苦,一下就解脱了。   颜赢神情阴沉,不做声的倚在龙椅上,目光微微放空。   底下的大臣们吵了半天,忽然觉得少了些什么,咦,陛下呢?怎么半天都没听见他吭声啊。   偷瞄一眼,颜赢眼睛半眯着,犀利的黑眸偶尔扫下来,触目惊心。   他和先皇紫浩帝有时候真的很像,那股子迫人的气场,相隔甚远,还是能骇得人喘息不定,心里连半点不恭的意思都不敢声生成。   从表情上,还真看不出对新科状元抗旨这件事,皇上抱的是种什么态度。   颜赢神情阴沉,依旧不出声。   臣子们沸沸扬扬的高昂斗志逐渐降温,插嘴说话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即便是再不识相的也瞧出了今天仿佛有股子不大对劲,于是也就明哲保身的闭了嘴。   一时间,金銮殿内鸦雀无声,就连呼吸都被压抑的极淡,闭上眼简直不敢相信还有百十个人齐聚在偌大的殿堂之内。   颜赢黑眸中异采一闪,神情看来万分奇诡。   “传朕的旨意,新科状元扔进天牢里反省,让太医院派几个医术高超的御医过去瞧瞧他妻子还有救没,其他的事,日后再议。” 日后再议?   还议个什么劲。   日冕帝是说把状元郎扔进天牢里,可人家那可是去反省了,换句话说,就是找了个不太舒服的地方给他面壁思过,等到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还会原封不动的给送出来,就这样的旨意,到了天牢那边,不必吩咐也会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状元郎,权当是他领旨到天牢里观光旅游,‘假期’一结束,还要继续到金銮顶上为陛下效力呢。   还派了御医过去,给大不敬的臣子的糟糠看病,一个不行,需要几个。   啧啧,这待遇,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颜赢脑子里转的可不是这些,他手边放的是新科状元的资料,这位相貌俊美的素面书生,颇有名气,写过几篇文章,颜赢看过,是个不拘泥于书本的实干派,认为老百姓是国之根本,没那股子书生的算起,总自命不凡的以为读书人就了不起而不亲近农民。   他的若若,要是找了这么个男人,应该不算是委屈了吧。   派御医过去是想看看状元郎的夫人有救没,实在活不过来倒是正好,给他家若若腾地方了。   估计这话要真说出来,脚底下挂着感恩戴德表情的大臣们当场就得吐血,还是狂喷不止那种。   皇帝腹黑起来,要的是人命啊,分分钟之间,秒杀一片。   。。。。。。。   大清早,日冕帝身边负责杂物的太监总管孙安就守在紫霞宫门外,等守门太监去了锁,立即搓着手,一个箭步踏进来。   这位太监在宫里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先皇御定专门伺候太子和公主起居安排的总负责人,后来日冕帝登基,他也就顺理成章的提升为太监总管,管那些个陛下不乐意去管的后宫之事。   他可是各宫娘娘都要争相巴结的人物,有银子往上送,人家还不一定会收呢。   今天也不知道是哪股风把他吹到紫霞宫来了,害的那些个守门的小太监吭哧半天都不晓得怎么回话。 受宠的若若   孙安一挥手,压低了声音问,“侧妃娘娘起身了吗?”   “孙总管,娘娘昨天生辰,睡的晚了些,这会大概还没清醒呢。”懂事儿的奴才机灵回答,事实上,紫霞宫的这位主子每天都喜欢睡到日上三竿,再倦倦的揉着眼睛爬起来,晚上过了三更都不睡,精神抖擞的不知忙活什么,是标准的夜猫子。   可侧妃娘娘就是讨人喜欢,没瞧见陛下没事儿就往这里跑么,还把御用之物九爪金龙环扣在了娘娘的脚踝之上,这事儿外边不知道,紫霞宫里的奴才哪个不晓得。   孙安眼睛一瞪,一巴掌拍在在他面前耍滑头的奴才脑门上,“小点声,惊了娘娘,你小子有几颗脑袋让陛下砍?”   他也是少数知道颜赢没事喜欢来这里逛逛的知情人,对温若若自然从不敢小瞧。   指挥着身后跟着的太监把御赐的吃食都抬进小厨房,孙安吩咐道,“一个个都给我机灵些,娘娘这边要照顾好喽,还有管住了上下两片厚嘴唇子,若是出去胡说八道的,小心杂家直接叫人给你们割了。”   小太监不敢说话,垂下头听训,心里却美滋滋的。   能站在太监总管孙安面前,就算是被骂也是福气啊,指不定哪天就走了狗屎运被提拔了,外人想得到这个机会,也得看看造化。   呜呜呜,跟着娘娘真好,吃食用度比以前提高了不知多少倍,这还不算,就连在宫里的地位也青云直上啊。   孙安清了清嗓子,“传皇上的旨意,今天谁都不许来打扰娘娘休息,紫霞宫上下要恪守本分,照顾好主子。”   小太监跪地接旨,十几个宫娥太监齐刷刷跪倒。   孙安淡淡道,“都起来吧,杂家也得走了,勤政殿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紫霞宫的大门又关了起来,平素里到访的人比较少,索性就只留了角门,方便管理。 吕妃的妒恨   瑞雪宫。   吕妃的居所。   一朵盛开正艳的大红牡丹花,被毫不怜惜的折下花茎,吕妃涂抹精致的手指尖狰狞的撕扯着花瓣,一丝一丝丢弃在地上。   负伤的侍卫退下去,把冒险打探回来的情报报告完毕,领着吕妃娘娘的奖赏,遁入夜色之中。他已经暴露了,从此之后便可脱离这种被控制的身不由己的生活,虽然身上伤的体无完肤,却是不幸之中的大幸运了。   该死的,一个没注意到,竟然让人占了头筹。   好个紫霞宫,真是好手段,平素里托病鲜少外出,从来没见过她出来与宫妃们交流,感情是早就得了皇眷,躲在偏僻的角落里吃独食呐。   回想起日冕帝令人着迷眷恋的容颜,俊秀帅气,身材挺拔,修长的双腿,结实的腰肢,所有能令女人口干舌燥的优点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即使不去想他手中掌握的秀丽江山,也足够打动女人芳心的了。   她从不掩饰对日冕帝的兴趣,更期待着,有朝一日可以堂堂正正的立于他身侧,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女人。   之前皇帝不入后宫,不沾女色,她还不怎么着急,宫妃们不论品阶,皆是如此,没有厚此薄彼,耐心等待就是。   可现在,紫霞宫破坏了平衡,先一步出手,就怪不得她也使些招数,给那个来路不明、地位不高的女人一点教训。   如果是为所说的为真,那么紫霞宫很可能是皇上的初恋,这个女子无形之中在皇帝那边有了特殊的地位,若是明道明枪的来,她必定讨不到好处。   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个人先去探探路。   把残花丢弃在地上,绣花鞋子狠狠拧上去,为曾经尊贵的花朵粉身碎骨。   “来人,给本宫更衣,再把前些日子内务府送来的佳酿拿上一壶,咱们去瞧瞧吉妃娘娘。”   放眼整个燕国后宫,也只有那火爆的小妮子能担当起此重任。 幸好只是梦   温若若是在午膳飘荡的香气之中张开眼的,几个踮着脚走路的宫娥在悄无声息中把饭菜都摆放妥当,用食物的浓香把酣睡的娘娘‘勾’起,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她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脑子里还是迷迷糊糊的,有些回不了神。   幸好,她现在已经是位娘娘了,身子倦了,不必吩咐也有人帮她穿衣、梳洗,虽然生活**的不像话,不过在不想动的时候,还是蛮惬意的。   用牙盐净了口,宫娥已经把浓汤盛好,引人食欲的色泽令若若忍不住吞下一大口,真是好喝,宫廷御厨的拿手佳肴,色香味俱全,美味的兼职没法拿言语形容。   她边喝边努力的回忆,昨晚上燕隐哥哥究竟有没有来呢?月夜相拥,深情款款,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几分不真实。她和燕隐哥哥怎么会亲热到那个份上?真是不可思议啊。   她若有所思的望着床,醒来时的确是睡在此处的,而且并没有从树上与燕隐哥哥一起回房的记忆,那么也就是说,昨晚有关的一切很可能都是她在梦里凭空杜撰出来的。   若若松了一口气,拍拍小胸脯子,“,不然真不知该怎么见燕隐哥哥了,丢死个人。”   宫娥不解的望向若若,“娘娘,您是在与奴婢讲话吗?”   糟糕,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温若若干干的笑了笑,晃晃脑袋,继续与美味作战。   她才不能把燕隐哥哥暴露出来,这皇宫里边,人人都不是傻子,万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害了燕隐,可就惨了。   才吃了一半,忽然隐隐传来女人扯高嗓子怒吼的声音,‘紫霞宫’‘滚出来’之类的词汇飘进了若若的耳朵,是有人在外边叫她妈?   她依稀还记得,宫娥太监们对她的称呼正是紫霞宫侧妃娘娘。   。。。。。。。。。。   PS:收藏啊收藏,呜呜,发的我累死了 皇帝对这个贱女人还真是看中   吉妃在来紫霞宫的一路之上,怒火炙烤着五脏六腑,每一处都灼烧似的疼,连毛孔里喷出的都是高温的气息,两条柳眉竖立着,一对本就不算柔和的瞳眸这会儿布满了血丝,可见紫霞宫与日冕帝‘有染’的消息对她打击有多大。   ‘她的’皇帝哥哥竟然先去宠幸了一个不起眼的侧妃,来到紫霞宫这么破的地方,流连忘返。   她不敢相信所听到的,于是,连午膳都没用,就立即带了几个贴身的奴才,匆匆往后宫最偏僻的地点而来。   中间还走错了路,到了冷宫门前,她晦气的啐一口,怕沾了霉头,连忙掉头回转,好不容易到了紫霞宫,只见大门紧紧关闭着,而角门那边,却有二个太监和四个冷面的侍卫守着门。   吉妃可是肃亲王的长女,平素里娇纵惯了,她好歹是接了金册的正妃娘娘,架子端起,小脸绷出主子的态势,挥手让身旁的小太监去叫门。   守门的太监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来找麻烦的,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进去给侧妃娘娘报讯,只好战战兢兢的垂首而立,心中祈祷着千万别出什么乱子啊。   那四个侍卫是九曜亲自安排在这里的,隶属于内侍营,带着军中特有的坚强与刚毅,而且是绝对的死硬派,上边交下来的任务,宁死也得完成。   于是,吉妃的小太监碰了一鼻子灰,张牙舞爪的理论过后,灰溜溜的回到主子身边,不忿道,“吉妃娘娘,那几个不懂事的看门狗拦住了去路,奴才好说歹说就是不让进。”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小太监丢了面儿跌了份儿,自然得来找吉妃诉苦,哼,他家主子可不是什么好脾气,早晚得让侍卫护着的侧妃主子知道厉害。   吉妃自是认识看门侍卫红黑相间的铠甲,这可是内侍营的制服,看官位好像还不低,个个都是参将却被派到这里来守门,好哇,呢。 内侍营的将军们来守门   先前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火气又被浇了油,蹭蹭的往上冒。   冰冷的指尖搭在小太监的手背,吉妃每一步走的都稳稳当当,沉重的脚步声踩的脚底下的青石板沉闷作响。   “这座紫霞宫,竟然让,真是面子不小。”吉妃用大伙都听得见的音量自言自语,呛鼻的酸味随风飘散出老远。   四名侍卫躬身见礼,铠甲在身,免了跪拜,只用手作揖。   “让来,本宫要去和侧妃妹妹叙谈,你们挡在这儿做什么?”她一张嘴全是浓重的火药味,可没看在是皇帝派来的人就留情面。   “回禀娘娘,陛下有旨,不得亲允,紫霞宫任何人都不许随意进出。”侍卫不吭不卑的回道,多余话不说,直接抬出皇帝来压,很显然也没准备给这位吉妃娘娘面子。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就升腾起来,四人雄纠纠气昂昂的站定,大有四夫当关,万人莫敌的意思。   “少拿皇帝哥哥来压本宫,后宫之内还轮不到你们四个奴才来欺负主子。”宫装甩袖,几乎扫着侍卫的鼻尖过去,她可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妃子,就不相信这几个奴才真敢对她不敬。   蛮横无理的使劲往里撞,侍卫若是敢近她的身,吉妃便要大呼非礼。   到时候,巡逻的御林军会一涌而上,把这四个狗奴才乱剑戳死,即便到了皇帝哥哥那里打官司,她也是站着理的。   这招虽然卑鄙,不过的确是管用,在战场上斩敌千里,面不改色的铁铮铮汉子,被吉妃的横冲直撞逼的连连后退,既不敢动武阻止,更不敢有肢体接触,毕竟是皇帝的女人,撞做一团的话成何体统。   从紫霞宫的正门后又并排走出两人,却是这次负责守卫工作的正副头头,其中一人头微秃,撕裂的嗓音像是庙里的大钟,震的人耳鼓嗡嗡作响。“停住!你们忘记圣旨了吗?” 侍卫阻止   圣旨二字,醍醐灌顶。   四名侍卫,并排站定,挺胸抬头,虽然面部有些不自然的扭曲,还是任由着吉妃撞上来。   咚!!   她娇呼一声,捂着几乎扁掉的鼻子向后仰着倒下去,几个小太监手疾眼快的扑上,给吉妃做了人肉垫子,才免去她后脑磕地的命运。   “你们这群该死的侍卫,想摔死本宫,哎呦。。”捂着腰,勉强的站起来,吉妃觉得自己被深深的伤害了。   这暗处不知道藏了多少双眼睛,窥视者紫霞宫门前发生的一切,若是今天的事传扬到那群好事的女人之中,她的脸算是丢尽了。   这会儿阻止已经来不及,怕是早就有人回去颠颠的报讯了。   于是也不顾什么面子了。   推开努力的想搀扶她的宫娥,吉妃抬高音量大吼大叫,“紫霞宫,给本宫出来,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侧妃,还懂不懂规矩?别看后宫暂时没有皇后,难倒还没有王法了吗?”   侍卫头儿冷声道,“娘娘!!”   “怎么?不让本宫进,难倒连说话也要阻止吗?皇上也下了旨意说紫霞宫门前不准一个正妃娘娘说话吗?”吉妃咄咄逼人,她挥舞的手指,红光频闪,却是染了一贯喜爱的大红色指甲,愈发衬得双手寒森森。   皇帝自然不会下这样的旨意。   可难倒她自己都不觉得丢人吗?   如此不顾形象的大呼小叫,亏她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正妃娘娘。   “娘娘随意,属下不敢阻止也不会阻止!”侍卫头绵里藏针的顶回去,冲先前守门的侍卫挥挥手,就又回转到宫门之后休息去了。   既然管不着,也没必要陪着吉妃发疯,若是传扬出去,他还要不要混了。   吉妃气炸了肺,她从小被父亲娇生惯养,连一句重话都没受过,向来都是别人让着她,哪里像今天似的被人堵在门外丢人过。   。。。。。。。。。。   PS:首发60章,明天会接着更新,大家若是喜欢,记得收藏起来哦。 这位主子不大好惹   在一声又一声越来越剧烈的‘呼唤’之中,温若若泰然自若的喝光了御厨们按照她的指示煲的美容靓汤,细嚼慢咽的吃了不少好吃不腻的小点心,又把荷叶烧鸡啃掉半只,才若无其事的擦擦小嘴,“福喜,陪我出去瞧瞧,外边在吵些什么。”   日冕帝亲自挑选后送来的宫娥福喜是三年前就伴在温若若身旁的,她负责侧妃娘娘日常生活起居的琐事,是当之无愧的贴身女管家,又勤勉又懂事,进退适宜,尺度把握的刚刚好,既不会让人觉得跟在身边很烦,又可以适时出现,排解若若遇到的一切困难。   相处三年到现在,温若若早已经离不开她的陪伴,左膀右臂大概就是福喜给人的感觉,习惯了根本就离不开她。   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憨厚可爱,笑起来眉眼弯弯,怪不得叫福喜,真是一脸喜人的福气相。   “娘娘,奴婢听着外边很像是吉妃娘娘的声音,,您还是别上去触这个霉头比较好。”福喜能使出‘不大好惹’四个字已经充满的暗示了吉妃平素里泼辣霸道的作风,虽然她只是个妃子,头顶上还有好几位贵妃娘娘压着翻不了身,可她的父亲可是肃亲王,朝野里说得上话的权臣,家族势力杠杠硬,若是她在宫中不痛快,那些个让她不痛快的宫妃的家人,在宫外就得不痛快。   虽说侧妃娘娘的家人好像并不在朝野之中,神秘到连福喜都打探不出,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现在这个时辰,陛下正是在早朝,即使接到讯息也不可能这么快赶回来护着侧妃娘娘,一切还得斟酌着来,平素要她们这些个奴才在娘娘身边,就是为了这个时候派上用处的。   若若却没想的这么复杂,她笑嘻嘻的摇摇福喜的手臂,“我不出声,就到门前看看热闹,咱们再回来。” 蹭啊蹭,磨啊磨   福喜板着小脸,一字一顿提醒,“娘娘,在下人面前,您该自称为本宫,我我我的让人笑话您不够尊贵。”   好嘛,都提醒多少次了,小丫头也不嫌累,每回都祭出这种令人叹息的表情,把小脸绷的一根皱纹都没有。   “好吧,本宫和你悄悄的去,悄悄的回,保证不插手管闲事,如何如何?”她像个小兔子似的狂对着福喜眨眼睛,若是手里再持着一根胡萝卜,真是可爱透了。   事实上,装嫩扮可爱这一招,对同样是女人的福喜也很管用。   若是若若也火药味十足的据理力争,福喜肚子里有几百条大道理砸过来,保证压的她连气都喘不过来,更别提反驳了。   可她偏偏不。   每次有达不到的目的时,就使劲来软的,,赖的你不答应都不行。   那感觉,亲切的仿佛她们不是主仆的关系。   福喜在这个时候,总会生出一种错觉,身边的侧妃娘娘,被皇上那么看中的女子,是打心眼里把她当姐妹看待的。   入宫几年,历练下来,人情冷暖看的比谁都清楚。   可侧妃娘娘显然是这冰凉后宫中的异类,她身上散发的气息是温和的,不炙热、不冰冷,适宜的似是春风拂面,暖洋洋每个毛孔都梳理的很顺畅。   她无法拒绝这样的主子。   若若怎么会看不出福喜放软了表情不再坚持,立即欢呼一声,跳下椅子踩上鞋就要往出奔。   贵喜手快的拉住她,“娘娘,这个模样出去可不成。”   若若垂头看看自己,挺不错的打扮啊,御用绣娘赶工做出的宫装,俏生生的勾勒出她最近发育态势很猛的身段,胸部已经微微隆起,她还命人仿照后世的胸衣做了几件独一无二的‘护胸用品’,把才拱出来的‘小馒头’保护的妥妥当当。   单从外边看过去,胸部曲线玲珑,腰肢纤细,修长的**藏在裙下,女人见了都要流口水。 皇上不是经常来吗?   可福喜还是一副不赞同的模样。   她扶着若若到梳妆台办做好,手脚麻利的把才梳整清爽的头发拆开,“按照宫里的规矩,娘娘是侧妃,要梳成双燕髻,虽然出去不一定能见到吉妃娘娘,可在后宫里的事儿可说不准,有备无患为上。”   温若若乖乖的听着福喜唠叨,她认为能从老实人的嘴里听到这些难得的处事经验是一种福气。   进了宫都三年多了,一次没见过老皇帝,一次没见过老皇帝的妃子,除了十几个熟悉的宫娥太监在眼前晃啊晃之外,连紫霞宫守门的侍卫她都不知道长啥样。   她都快不记得此身生在何处了。   所以才这么期待着,去瞧瞧古代后宫的娘娘们,究竟长了怎样闭月羞花的容貌。   “你们不是说这紫霞宫位置偏僻,连宫娥太监们没事都不乐意往这边来吗?”若若不解的坐直了身子,瞧着福喜三下五除二又梳出另一种造型,还选了整套的翠玉首饰簪在鬓间,头顶霎时凭空多出不少分量,“皇上也没见来过一次,这吉妃怎么就摸过来了?找茬?我。。。本宫地位又不高,她来找麻烦也没意义吧?”   福喜疑惑的瞥了一眼镜中画满问号的小脸,“”   温若若嗖一下,身子坐直,也顾不得福喜正在给她戴耳环了,扭过头去惊惧的瞪圆了眼,“你说什么?皇上来过?什么时候?在哪里?为什么本宫从来都没瞧见?”   福喜也奇怪,明明隔三差五就见陛下便装而来,怎么侧妃娘娘居然好像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她心知其中必有蹊跷,怕坏了陛下的好事,于是抿唇不再多言。   “福喜!”等了半天的若若心急的催促,她这边已经完全坐不住了。   想了想,福喜惜字如金慢慢回了句,“昨天,陛下不就来看过娘娘了。” 不达到目的不罢休   昨天昨天昨天???   昨天紫霞宫有来过陌生的老头子吗?   貌似早晨的时候,的确是有好几箱礼物送过来,由几个太监抬着,说是皇帝的恩赏,其中有一对玉如意看的若若口水横流,这玩意要搁在穿越前的世界,那可是能卖百万的宝贝啊。   她光顾着财迷了,怎么就不记得太监堆里跟着个老头子呢。   皇帝,不是要穿着龙袍,戴着帝冠的么,目标应该很明显才对,她怎么就是记不起还有这么个人呢。   就算是她没注意到,还有一屋子大小奴才呢,皇帝要来了,他们至少得黑压压的跪倒一片三呼万岁吧。   趁着若若发呆,福喜已经帮她打理好,转身去里屋的柜子里,把若若最漂亮的宫服取出来,纯白的雪缎,用浅浅的红色勾勒出花形,虽然不算是最精致秀雅的图案,却出奇的能搭配温若若的气质。这宫装太美,平素里若若根本就舍不得拿出来穿,也就是每年生辰的时候,找出来美一美,之后就立即要福喜清洗干净收起来。   只不过是个老皇帝的‘小老婆’上门,她至于这般隆重的‘迎接’吗?   望着若若不解的眼神,福喜没有多嘴解释,只是道,“必要的装饰是不让人看轻的武器,娘娘暂且当这是种有趣的新体验,无须想的太多。”   。。。。。。   用了半个时辰才打扮利索,而紫霞宫外的吉妃就真的胡搅蛮缠了满半个时辰,原本若若还担心她耐不住等待,会先拂袖离去呢,真没料想到她竟然这么执着,不重样的站在几个侍卫面前啰嗦。   威胁、利诱、谩骂、软语相求,能用的招数用尽,最后四个守门的侍卫只好暗呼倒霉的直接闭上眼不去瞧她,摆出平生少有的‘死猪不怕开水烫’,随她去吧。   福喜浅笑的脸少见的抽搐了下,显然她也没料到,吉妃会这么坚挺,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 冷妃VS宠妃   她本想故意放慢了手脚,帮侧妃娘娘把这事儿给避过去的。   对吉妃的兴趣暂时压过了对老皇帝的忧虑,反正抓破头皮也想不到哪个是皇帝,若若索性先把这事儿丢在一边,双手拎起稍长的裙摆,跨过了卧房高大的门槛,快步朝着紫霞宫那两扇稍显破旧的宫门而去。   愁眉不展的正副两名侍卫头一瞧见侧妃娘娘还是被惊动走了出来,两颗脑袋瓜子瞬间就胀痛起来。皇上可是反复吩咐过,绝对要护好侧妃娘娘,在紫霞宫内娘娘不出去还好办,他们拼死阻止住外边的人进来也就罢了。   可是,如果是侧妃娘娘自己要出去呢?他们有几个胆子拦啊。   女人VS女人,正妃VS侧妃,。   这样的巅峰对决,哪怕光是用想的,也冷汗淋漓,浑身的不自在。   他们几个夹在中间的侍卫是两头不落好啊,若是紫霞宫的这位娘娘和来者不善的吉妃娘娘一样难缠,没有和女人相处经验的侍卫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要她们杠上对掐?开玩笑,损伤了哪个,黑锅都得他们来背。   吉妃娘娘不好惹,难倒这位独获龙恩的紫霞宫娘娘,就会是个好说话的主子么?   可不让她们见面,就凭几个内侍营的小小参将,能做得到吗?   “侍卫大哥,眉头别拧那么紧,皱纹都出来咯。”温若若浅浅轻笑,生动的颜色窘的正副两个侍卫头一起垂下高傲的脑袋,心脏噗通噗通跳不停。   她也不介意别人害羞,压低了声音凑到门前,用巨大的石雕挡去身形,从门板之间的缝隙往出张望,“本宫瞧瞧就走,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一句话就像暖阳似的射入侍卫们阴霾的心,好想哭,好感动,总算碰到个温柔善良好说话的娘娘了。 奇异的审美观   门缝虽狭窄,却也不至于把人看扁了。温若若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站在奴才最前边的一个矮胖女子身上,她穿着与若若类似的宫装,只不过更加复杂华丽,圆圆的脸倒是有几分可爱,只不过她头顶上繁复的发型彻底破坏了气质,就连属于她自己的那一份特别都掩盖了去。   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掐着腰瞪圆眼,泼辣又放肆。   若若总是习惯性的忘记她此时的容貌看起来比别人还要小一些,摇摇头,略显老气横秋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吉妃娘娘,本宫还以为至少是个三十几岁的中年妇人,哪想却还是未成年的孩子,这老皇帝真是造孽,这么小的孩子也沾,他就不怕老牛吃嫩草,咯掉了牙齿吗?”   正副两名侍卫头离的较远,没听明白她含糊不清的嘟囔。   福喜就跟在身旁,再加上几年的相处早就习惯了若若颠三倒四的说话方式,所以听的非常清楚。她脸上立时现出很奇怪的表情,不明白为何在侧妃娘娘口中,年少英俊的帝王总是被称作老皇帝,日冕帝从头到脚的看过来,哪里能称得上‘老’呢?   还不等福喜想好词儿帮主子辩解,若若忽然捂住嘴喃喃道,“吉妃的妆若是画的淡一些就好咯,腮红只是起衬托肤色的作用,她却用来当底粉涂,两腮红的跟猴儿屁股一样,明明唇形很饱满圆润,也弄的‘血淋淋’,啧啧啧,她这是怎么养成的审美观呐?这个样子也敢出门,不怕吓着别人?”   福喜搭眼一瞧,没觉得意外,宫里大多数娘娘都是这样子的,她们拥有内务府每月送来的足额的胭脂水粉,所以可以尽情的往脸上涂抹,倒是那些服侍的宫娥,个个素颜,不是说不想画上去,实在是分到手的胭脂太少了,哪里敢如此浪费呢。 皇家未免也太不挑了   温若若把头收回来,掩不住失望。   在她的尝试之中,皇帝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三千佳丽应当个顶个的绝美,环肥燕瘦风格不一才对。   那可是全国人民海选出来的‘超级女生’啊,即便是矬子里拔大个,也轮不到吉妃这样的容貌能入宫吧。   若若也明白有时候甄选后宫的宫妃们,看中的更多是家族的实力,说白了就是政治联姻,强强联合,把皇帝和大臣们紧紧地拴在一条船上,同舟共济,一起把国家治理好。   可如果连吉妃这种相貌也能入宫,那。。。   还有掐着腰骂人,不带脏字的咄咄逼人,这种脾性她是怎么在后宫立住脚的呢?   上一世少的可怜的宫廷剧经验被彻底推翻,若若忽然醒悟,原来千年后的现代人所了解的古代也不过是在YY而已,真实的历史是怎般模样,也只有像她这种莫名其妙穿越而来的人才瞧的最清楚。   假如以后真的有机会回去,她可以出本书,名字嘛,就叫做《我在古代当侧妃的日子》。   越想越好笑,若若斜靠着墙壁缓缓蹲下来,小拳头塞进嘴里,堵住爆笑的**。   正副侍卫担忧的偷望着她,心说这位紫霞宫侧妃娘娘是被吓着了?怎么反应如此奇怪,垂着头,碎发遮去眼眸,身子还微微的发着抖,她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啊?   福喜颇为不满,这两个侍卫头还真不懂规矩,侧妃娘娘的娇容也是他们可以直视的?重重咳了一声,提醒他们注意场合分寸,紫霞宫是什么地方,岂是可以放肆的。她走到若若身旁,身子隔离开外人的眸光,搀扶起了主子,“娘娘,您想看的也都看到了,咱们回去吧。”   这回温若若没有拒绝,任由福喜搀扶着,头像折了似的贴在胸口,她是不敢抬头,就怕被旁人瞧见了合不上的唇瓣正放肆的笑着。 撞个脸对脸   原来当皇帝,也不是世人想象之中那么美好的。   正副侍卫头刚要松了口气,忽然紫霞宫门外传来一声怒吼,“好大胆的奴才,居然敢非礼本宫,来人啊,拿下!”   伴随着话音戛然而止,二十几个小太监一涌而上,不管不顾的奔着四名堵门的侍卫冲上来,拉扯厮打的最终目的是把他们都推移开,让出一条路来,供吉妃和一群趾高气昂的宫娥们通过。   都已经再紫霞宫的门前耽搁了这么久,若最终的结果还是不得其门而入,怎么来就怎么灰溜溜的回去,她吉妃娘娘以后还怎么在宫里混,说出去的话,竟是连一个小小的侧妃都压制不住吗?   她与侍卫争执期间,身边就有小太监悄悄的溜回去搬救兵,身强力壮的太监多叫来几个,靠人海战术愣是把四个武艺高强的侍卫推到门旁。   而温若若就因为晚走了半步,正好被趾高气昂的跨进紫霞宫门槛的吉妃。   尴尬,寂静无声,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全部愣在原地。   吉妃一眼就望见这个高出自己一头的女子身上穿的正是侧妃宫装,这么说,她就是把皇帝哥哥勾引的神魂颠倒的贱人了?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不就是个子稍微高了些,看起来也比她年轻了些,其他的地方也瞧不出特别诱人的颜色,想到这儿,吉妃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脯,入云的高耸把温若若刚刚孕育出来的‘小笼包’比下去,心里不舒服的感觉也随之淡了许多。   她并不比这个女人差的,众人有目共睹。   “娘娘,您该向吉妃行礼问安。”福喜瞧见若若愣神,立即悄无声息的贴上去,以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在她身后用极快的语速提醒。   还是不可避免的撞上了,一切按照规矩来,可千万不能留下诟病,让对方能顺着侧妃娘娘的疏忽,顺杆爬上来找麻烦。   温若若的大眼睛咕噜噜转了几圈,笑眯眯的冲着吉妃福了福,“吉妃娘娘有礼了,紫霞宫拜见。” 忠心的福喜   吉妃撞破了若若的躲闪,讽刺的撇了撇嘴,“侧妃妹妹不必多礼,你是皇帝哥哥的枕边人心头肉,本宫虽然是正妃,略比你高一些,但可担不起你这一拜。”   言毕,也不去看若若的表情,头一昂,款腰扭臀地慢慢向紫霞宫正厅而去,她身后那些个侍候的宫娥立即跟上,谁也没多说半句客气话,喧宾夺主的本事已经练至登峰造极之境,就连若若自己都在努力的回想,这紫霞宫到底是谁的地盘呢?   福喜气呼呼的打抱不平,“娘娘别怕,奴婢这就派人去求见皇上,等会有她哭的时候。”   温若若本来真没把吉妃当回事,她过来逞逞威风,说几句孬话,只要不搭理,等她觉得没趣自然会想离开。   若是福喜真的把若若避之唯恐不及的老皇帝给找来,那才是个天大的麻烦,和吉妃站在一起,若若超有自信,老皇帝肯定会立时发觉什么是真正的女性美,万一被能她父亲或者爷爷的男人缠上了,还甩不掉踢不开的,到时候哭都找不到调啦。   扯住福喜的手臂,若若放缓表情,柔声柔起的说,“陛下日理万机,光是朝廷大事就够他忙的了,这种女人之间的小问题就不要打扰他老人家,本宫自己可以搞定。”   最好那老皇帝早日操劳过度,以身殉国,她会快乐的扬起小手绢欢送他龙驭归天,到极乐世界吃香喝辣大享齐人之福。   福喜刚想答话,吉妃的宫娥没好气的小碎步跑了出来,不阴不阳的说,“侧妃娘娘,难倒您又想让吉妃娘娘再候着半个时辰吗?哼,她在宫中的地位比您可高出不只一阶,这事儿说出去,到了皇上那里打官司您也占不到理。”   若若还没动怒,把个护主的福喜手都气颤了,牙尖嘴利的小贱人,竟敢这么和主子说话。   “行了,知道了,福喜啊,快去准备香茶招待吉妃娘娘。”再不把福喜支走,她可就要爆发了,里边那位毕竟是皇帝的女人,若若不想让受牵连,让吉妃能找到机会朝她身边亲近的人撒气。 不把烦事放心头   “娘娘?”福喜一听就明白若若的心思,感动莫名,“还是奴婢陪您进去吧,有个趁手的人使唤,您才不会觉得不方便。”士为知己者死,她怎么可以让单纯无害,从不知宫斗为何物的侧妃娘娘独自面对前厅里的那只‘喷火母老虎’呢?   不等若若答话,那宫娥已然不耐烦,“吉妃娘娘可是还在等着。”   这回福喜倒是反应极快,凶狠的顶了句,“催什么催,主子之间的事儿哪容奴才插嘴,你跟哪个嬷嬷学的规矩,不成体统!”说罢,小心的搀扶着温若若,又换了谦卑憨厚的语气,“娘娘,您慢着点,这宫里边碍事的垃圾特别多,多久也不见小柱子他们清理,累及您行走不适,稍后奴婢会督促着下人们把破烂玩意都丢出去,免得娘娘心里不舒坦。”   若若钦佩万分,她从来都不知道福喜发起飙来,爆发力也这般惊人。   指桑骂槐那还是客气的,当着你的面,损死人不偿命,还让你哑口无言的说不出半个字,只气的上下嘴皮子来回动,愣想不出一个词儿来反驳。   微笑着,任她带着向前走,压低了声音道,“福喜啊,今天可是你先沉不住气的喔,嘻嘻,别和不相干的动火气嘛,小心脸上长皱纹喔,今天晚上做珍珠面膜的时候,不如你陪我一块吧,把你的小脸蛋也保养保养,等将来出宫了,也好寻个好婆家。”   说到底,不管什么时候,相貌姣好、皮肤白皙的女子都会受欢迎。   福喜的气儿还没顺过来,就险些被若若逗笑了,她的侧妃娘娘啊,从来,无论发生什么,都笑眯眯的,从不着急上火坐如针扎,这份定力,叫人不佩服都不行。“娘娘,福喜没打算嫁人,等将来老了,就在宫里做个老嬷嬷,一辈子也挺不错的。”   。。。。。。。。。。   PS:下午还有哦,大家记得来看,注意收藏和订阅,有推荐票也来些,(*^__^*)嘻嘻…… 膝下千斤重,跪天跪地跪爹娘   温若若忍不住暗笑,今儿才发现,原来福喜的目标那么‘伟大’,她脑海之中不自觉的现出几十载之后,福喜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拎着小板子管教新入宫的宫娥的样子,挺直的小腰板和威严的气势,根本不搭她现在的气质嘛。   唉,如果有一天她要离开皇宫,定要把福喜拐了一起走,让她瞧瞧外边的天空,比起宫里的一亩三分地辽阔的太多,到时候,她开了眼界,不知道还会不会记得曾经想做老嬷嬷的志愿,八成自己也会笑的前仰后合吧。   前厅之内,分散站开的全都是吉妃带来的宫娥,想必是在门口被堵了半个时辰,怕进了紫霞宫还是这番待遇,于是奴才带的稍微多了些,再出什么变故也足以应付。   倒是紫霞宫的原班人马,都被挤到房门口,面色皆不太好,愤愤之色无法掩饰。   瞧见福喜搀扶着温若若走来,就立即涌过去,不待吩咐,站成两排,宫娥左边,太监右边,人数虽没有吉妃可观,好歹也能撑撑场面。   善良的侧妃娘娘平素里对待下人极为和善,皇上送来的好吃好喝从不吝惜打赏,更没因为哪个手脚粗笨的打碎了碟碗就横加责罚的,这样一个像小鹿般单纯善良的主子,总让人忍不住有想呵护的**,恨不得帮她遮风挡雨的拦去一切灾劫,让她就生活在和平安宁之中,欢笑快乐。   偏偏,该来的挡不住,吉妃一到,根本就没这群奴才插话的余地,是以也只能跟在若若身后,精神上支援。   进得房门,若若还没张口,等烦了的吉妃已经抢先责难,“紫霞宫,你真是好大的架子,本宫今儿算是见识到了,哼,怎么进了宫这么久,还不晓得规矩吗?你只是个侧妃,应以跪拜礼参见吧。”   ,今儿只要紫霞宫往她吉妃面前这么一跪,气势上必将先矮了一截,接下来的事就得顺着她心意来。 如朕亲临   温若若有些意外。   吉妃真是迫不及待啊,瞧她狰狞的红眼珠子,怕是现在就想叫人按趴下她,再亲自上来狠狠跺几脚。   她是招她惹她了,温若若记得很清楚,这是两个女人平生第一次见面啊。   难道是上辈子的世仇,今生见着了就得以命相搏,不死不休?   到底要不要跪呢?   真是不甘心啊,跪在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泼妇面前,再瞧见那张圆脸掩饰不住得意,若若根本就接受不了这样的屈辱。   可不跪的话,成么?她现在人是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福喜原是站在若若身边,听见了吉妃咄咄逼人的命令,忽然伸手搀扶住若若的身子,手指重捏了下,暗示主子稍安勿躁。稳住若若,她忽然双膝跪倒在主子脚下,侧开身子,让出视线,让吉妃和她身后那帮跟屁虫可以清晰的瞧见,微微抬高的裙摆之下,一圈金光禁锢住侧妃娘娘的足踝,那傲然怒视的九爪金龙与火凤纠缠一处,华贵之间隐透庄严,不可直视。   天呐,那不是日冕帝贴身戴着的九爪金龙环吗?象征了九五之尊的无上权威,天下只此一只,是和尚方宝剑一样代表着‘’的信物。   有此物在身,就等于是除了皇帝本人之外,持有者不只不必向任何人下跪行礼,还要代皇上接受万民朝拜。   呼啦啦,除了吉妃以外,不管是她带来的奴才还是紫霞宫的原班人马,全部眉心贴地的跪倒,三呼万岁,这回别说是轻视,就连直视都不敢了。   侧妃娘娘脚踝上戴的可是个能要人命的玩意,若惹她发怒,拖出去打死皇帝都不会怪罪,什么是先斩后奏,没读过书的奴才多少也是清楚的。   吉妃的圆脸抽搐,眼神冒火的紧凝着若若小巧的脚丫,点点金色灼伤了她的眼,刺的吉妃忍了好久,泪水还是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珍贵的信物   九爪金龙环,这么,皇帝哥哥竟然给了个名不见经传的侧妃。   他难道不知道,整个后宫之内,也唯有帝后才配拥有这件绝世珍宝吗?   难倒,皇帝哥哥是想把这个女人拱手捧到那尊能常伴在他身侧的宝座吗?   没有人能回答她。   因为在日冕帝的眼中,从来都没有吉妃的位置。   自从入宫之后,连和他说句话的机会都愈来愈少了,好歹他和她还有几分两小无猜的情分,此时看来,竟如此不堪一击。   福喜仍跪在若若脚下,眼神垂落在吉妃生了褶皱的宫装裙带上,一板一眼的用平淡的嗓音道,“吉妃娘娘,见了陛下的九爪金龙环您不跪,此事若传扬出去,万一陛下怪罪下来,大不敬的罪名您担待的起吗?”   哼,欺负紫霞宫娘娘性情柔顺是吧?主子不会斗,还有奴才呢,不然陛下为啥要把她从那个地方调回来,专门安排在娘娘身边呢。   吉妃死命的啃噬嘴唇,不一会,已经现了血色,她还恍然不觉。   忽然之间情势大变,她居然要向这个该死的贱女人下跪,正妃伏在侧妃脚下,传出去,比被堵在紫霞宫门前半个时辰不得门而入还丢脸啊。   可不跪,行吗?紫霞宫脚上扣的是皇帝哥哥的九爪金龙环,她不跪就等于对皇帝哥哥不敬。   尽管不愿承认,吉妃还是不敢轻易尝试着背负大不敬的罪名,它若真压下来,垮的可不只是她,还有在朝野之中的整个家族,吉妃再任性刁蛮,也不敢拿自己的娘家做赌注。   此生还没受过此等奇耻大辱,好个紫霞宫,她记住了。   温若若一瞧见吉妃忿恨阴毒的眼神,心里着实叹了一大口气,天上要掉鸟屎,躲在屋里也甭想逃过去,她明明老老实实的在紫霞宫里过她的小日子,谁知这样也能和别人结仇,真想对着窗口大吼一句,TNND。 燕隐就是颜赢   同时,一个足以令她手脚冰凉、血脉骤停的发现贯穿脑海,若若完全陷入震惊当中,竟然连对面的吉妃已不情愿屈膝跪倒都没发现。   九爪金龙环,是当日燕隐哥哥亲手扣在她脚踝上的,环扣相接处做的细密复杂,有几次若若想取下来把玩都不行,就只能任由它一直跟在身边,久而久之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从没有人告诉她,这是皇帝的御用之物。   而这一屋子黑压压的人头更是证明了福喜说的话全是真的,还挂在脚踝上的漂亮‘镯子’并非赝品。   还有,之前福喜也说了,昨天皇帝还来过。   她真是个大傻瓜,居然真的相信自己凭空幻想的皇帝是个老头子这件事,每每催眠自己,最终达到了坚信不疑。   早在三年前,那个被她骂个狗血淋头的‘老皇帝’,就已经含笑坐在她身畔,无奈的听她诋毁他的声誉。   什么辣手摧花啊、老牛吃嫩草啊、有今天没明天的臭老头啊。。。。   她冒着冷汗细数,居然都不记得说过多少犯上之言。   好想死命的拽乱福喜梳理好的发髻,让疼痛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梦。   醒来时,燕隐哥哥还是潜伏于宫中的刺客,身负血海深仇,耐心静候目的达成。   他就不会忽然变成了高不可攀的皇帝,明明曾离她那么近,一夕之间,由远远离去,到了触手难及的地方。   “吉妃娘娘,本宫累了,请恕招待不周。”若若冷冷抛下一句,先前看热闹的心思全都淡了,她面前跪着的是燕隐的小老婆,众多女人之间一个,大概是听说了男人在外边偷腥又奈何不得,所以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   若这么想,今日恩怨,倒也不是凭空而来,谁叫她粗心到三年都没发现,摆在面前那么明显的证据呢。   燕隐哥哥,就是日冕帝。   还真是震撼到让人想昏迷的消息。   温若若头痛的想,她还是快点回卧房,平缓一下震荡的心绪。 大燕国日冕帝陛下   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若若也不管吉妃如何说,恍惚着踩着虚浮的步子往外走,胳膊软腿软脚也软,地面仿佛铺了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无法保持身体平衡。   阻挡在她面前的宫娥太监自动分开,若若一无所觉,福喜上前向拖住她的手,也被毫不犹豫的挣脱了。   她现在好想一个人静静,不要任何人在身边,免得才有几分清晰的脑筋又浑浊下去。   燕隐哥哥都能在眨眼间变成皇帝了,这世界还有什么事不会发生呢?   宫门处巨大的门槛,若若平素里进出都特别的小心,生怕被绊飞了,摔倒的姿势一定会五心朝天,可笑之极。   可今日被一系列发现震惊了的侧妃娘娘显然把这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小腿抬的还不及门槛的高度,就坚定的踏出去,于是,她终于享受了一回失去重心的感觉。   若若索性直接闭上眼,等待尘埃落定和剧痛的降临,其实有时候疼痛也是种福气,至少能把人的意识拉回到现实之中,脱离幻觉的缠绕。   太监宫娥们再想来救,已经不及,惊呼着跑过来,希望 娘娘千万别被摔着了。   疾风滑落,众人脸上的表情定格在惊讶处,若若呆呆的想,看来她平素做人不算太差,至少还是有人为她担心的。   一双有力的手臂突兀出现,稳稳的接住了她下坠的身子,并直接揽入怀,免去了若若摔伤的命运。   她抬眸,烈日之下,光线耀眼,一抹熟悉之极的轮廓,穿着威严贵气的龙袍,头顶上的帝冠,几颗灼灼闪耀的宝石,刺的她眼前一片模糊。   “若若?”颜赢皱眉看看厅里的人,旋即搂着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放的温若若柔声安慰着。“我来了,没事的,乖,不舒服就闭眼休息下,没事了。”   是燕隐哥哥?!   不,或许该改口称他为。 嚣张跋扈的女人是他小老婆   她的神情冷淡,与之前每次瞧见燕隐时的热烈完全不同,挣扎着站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侧妃之礼,“皇上,紫霞宫身体不适,请容许先行告退。”   说罢,不等颜赢答应,也不去理会太监宫娥们瞠目结舌的惊讶,使劲把被颜赢握着的手抽回来,潇洒的一转身,踩了轻快的步伐飘然远去。   她生气了。   全世界都知道燕隐是颜赢,为何只有她被蒙在鼓里,那滋味就像是白白当了三年的傻瓜。   别人这么对她没关系,这陌生的世界,冷暖自知,没有付出她也从没奢求着得到。可偏偏是最信任的人,那个若若打心眼里当成了亲哥哥般的男人,居然瞒着他这么大的秘密。   哼,当初就是被他带进宫的,扔在皇宫最偏僻的一角,莫名其妙就成了某某皇帝的妃子,还是最微不足道的侧妃,闹的现在随便来个阿猫阿狗都要对她大呼小叫一番。亏她还恨声恨气的骂了‘莫须有的老皇帝’整整三年,真真气死人了。   前厅里张牙舞爪,嚣张跋扈的女人是他的小老婆,合该就由颜赢去收拾烂摊子,没大没小的在一起相处这么久,若若无法一下子转变过来心情,用诚惶诚恐来对待颜赢。   也就是说,他要是想在这紫霞宫内摆皇帝的架子,对不起,她不受。   左右这条命早在穿越前就该坠楼身亡,在古代被她视作亲人的男人再砍一次脑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吉妃将一切瞧在眼中,心中暗喜,这不是好歹的女人居然敢在奴才们面前给皇帝哥哥下不来台,一会可有她受的。   在记忆之中,日冕帝颜赢可从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男人。   他对后宫女子最基本的要求是听话,其次是要守规矩,这个紫霞宫恃宠而骄,可是一样都没做到。   若是颜赢不惩罚她,还真就说不过去。   今天到了紫霞宫逼了半肚子火气,终于能找个正常的途径疏解了,吉妃肠子都要笑打结了。 少年君王,迷离的气质   已经很久没有靠的这么近看她的皇帝哥哥了,一如记忆中的模样,英挺俊美、神采飞扬,最能令人着迷的地方,是他那双入鬓剑眉,睫毛长长的扇呀扇的,星目清澈而深邃,鼻子直而挺,整体看来无一处不俊得动人。   ,一双清冷黑眸蕴含智慧之光,在这样的视线下,心底隐藏的秘密无所遁形,仿佛颜赢一搭眼就能把整个人都看穿似的。   吉妃的心情由激动到下坠,直至恐惧。   她的皇帝哥哥为何要用这样恐怖的眼神杀气腾腾的望着她?   她她她,她可是他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吉妃啊。   “你来做什么?”忍下立即去追若若的**,颜赢朝九曜看了眼,侍卫立即退出去,他则不慌不忙的来到上首位端坐好,神目未锁紧吉妃,迫人的气场却仍压的她喘息不定,忐忑的立在颜赢左侧,一点都不敢越界去招惹皇上。   福音端着热茶奉上,颜赢未动,只是状似无意道,“这里没你的事,去照顾娘娘吧。”   他口中的娘娘指的自然是若若,至于身边另一位吉妃娘娘,他要亲自‘照顾’。   福音抱着托盘走出去,心里有点小失望,本想留下来看看热闹,然后回去学给侧妃娘娘听,好逗她开心的,结果居然被陛下赶出去不许旁观。   不过,三年的相处,她还是略微明白主子心中真正的想法的,这一切在皇上眼里不过是场闹剧,根本都不及侧妃娘娘半根手指头重要。   吉妃平整心情,借由颜赢和福音说话的机会,强自压抑住心跳,换上自以为最美丽的笑容,露出八颗小牙,“皇帝哥哥,臣妾最近耳边常常听见紫霞宫侧妃娘娘的名字,寻思着还真就没见过这位妹妹,于是啊特意带了礼物来串门子。”   挥手让宫娥取出先前准备好应急的缎子面,和一块她不喜欢的素色衣料,以示她真的有准备礼物。 像钢针一样刺耳   颜赢瞧都不瞧,淡淡应了声,又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在吉妃附近转来转去。   室内的气压一下子降低好多,明明还是酷热的天气,窗外蝉鸣喳喳,这不透气的前厅之内却仿佛提前入了冬,连降暑的冰块都省了,宫娥太监抱头鼠窜,恨不得站的离皇上远远的,也略微缓解下被强大的气场压迫的无法正常进出的呼吸。   吉妃是主子,她不敢也没有借口学下人们那样悄悄的往门口蹭,只好一边偷瞄颜赢的表情,一边呐呐辩解不停,“臣妾真的没别的意思,皇帝哥哥不信你去瞧,那个女人身上可是没半点。。。”   ‘那个女人’四个字,颜赢本只是想吓唬吓唬吉妃就好,没想到就被这轻佻的代言词把真火都激出来了。   还没找她算账,张狂的吉妃倒是想来个恶人先告状,他在紫霞宫里上上下下布置了多少眼线,连扫地的杂役都是精挑细选的,最初是为了颜初瑶和温若若交换的事要做到最大保密,到后来就单纯的想保护若若的安全,想让她在一个相对单纯安宁的环境下长大。   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的让人打扰了她。   本来该有他亲口拆穿的无伤大雅的隐瞒,阴差阳错的被若若知道了,这小妮子本来心思就重,过去对妻妾成群的‘老皇帝’第一印象奇差,每每提起都是极度厌恶的口吻,现在还不知道心里要生出多少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呢。   他有些后悔当初答应那些大臣们让一群只懂得凑一起无聊八卦的女人进了宫。   现在更恨不得学父皇的做法,一股脑的把这群只会穿衣打扮外带拈酸吃醋给他添麻烦的女人都踢出去,还耳根子清净。   “吉妃,朕命人在门前守护,不准许任何闲杂人等出入紫霞宫,你竟敢抗旨不尊,擅闯而入吗?”颜赢二话不说,先扔一定大帽子扣过去,砸这女人个晕头转向再说。 你难道不晓得规矩吗?   吉妃果然脖子一僵,灰溜溜的抬起头,确定颜赢不是在和她开玩笑后,头皮发乍的直接屈膝跪倒在地,“皇帝哥哥。。。”   “谁容许你如此称呼朕的,既然入了宫,”颜赢冷声打断,咄咄逼人,心中此时对吉妃恨之已极,丝毫都不再顾忌他毕竟是个女人。   “可是,人家从小就是这么叫皇帝。。。”颜赢一记冷眼,硬是让她把哥哥二字又吞回到腹中,不情不愿的嘟囔道,“陛下!”   颜赢心中还惦记着若若,她那抹受伤却不哭泣,强忍着无助的可怜表情总在眼前晃,哪里还有心思跟着吉妃搅和,和她根本就说不出有意义的话,既然早知道是废话就不必多说,挥挥手,赶苍蝇似的不耐烦,“行了,你下去吧,以后最好不要再来这紫霞宫,这里不是你这种身份可以进入的。”抬眸,顿了顿,直接下了道圣旨,“吉妃不懂规矩,顶撞皇上,不尊圣旨,本当罪无可恕,但念在她父亲战功赫赫,网开一面,罚她禁足半年,独居宫中,以反省过失。”   吉妃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不可置信的望着颜赢,“皇上,臣妾知道错了,皇上。。。”   颜赢登时立起了眼睛,“再废话就禁足一年!”   对付这号多话的女人,威胁永远是最有效地,那哭泣的尾音戛然而止,只是身子不停的哆嗦着,如风后落叶般无法抑制。   得到了日冕帝的允许,同样战战兢兢的宫娥们上前搀扶起吉妃,快速离开。   她们来时气势汹汹,离去亦然风卷残云,这一场闹剧因为日冕帝越级插入,而变成了紫霞宫一面倒的胜利。   自此之后,这座与冷宫挨着的破旧宫舍成了百十名女子的头号公敌,上至贵妃,下到对日冕帝抱有幻想的宫女,无不恨之入骨的期待着,什么时候等到陛下对这紫霞宫失了兴趣,好一股脑涌上,好好踩几脚,再扔几块石头下去,砸她个满头包。 浅浅啜泣声   紫霞宫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九曜的人没守住宫门,他面上无光,不等颜赢责备,已经先蹦不出去教训那几个没用的侍卫,叫他们来这儿吃干饭的?居然还是把这些让陛下头痛的宫妃们放进来闹事。   其实心里也着实是同情,以侍卫的身份去拦宫里的娘娘,换成是他也算高难度挑战,能拖住时间等颜赢过来救场,就已经算是奇迹了。   紫霞宫的宫娥太监们个个喜气洋洋,皇帝站在自家主子面前,连正妃娘娘的面子都削了,以后在宫中,紫霞宫就成了一处特别的所在,奴才们走出去也要把脑袋昂的高高,以显示地位与众不同,先前在外边受的窝囊气,总算是一扫而空了。   他们轻手轻脚麻利的将一切恢复原状后,就又躲到主子看不见得角落,自己消失不出来碍事。   跟随在颜赢身后而来的太监总管孙安先回了一趟勤政殿,把皇上喜欢穿的便服都取了来,服侍着颜赢穿戴整齐。   当彻底变成了若若眼中的燕隐哥哥,颜赢才叹了口气。   另一边还有个更不好搞定的小妮子需要去哄呢,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经验,只好趁着换衣洁面的时间心里暗暗盘算,若是拿出对颜初瑶的那套,若若肯定不依,连哄带骗的非让她更生气不可。   燕隐这个身份在若若心中是什么地位,颜赢心中比谁都清楚,她是真的把他当做亲人对待,也正因为期待值太高,被戳穿的隐瞒和欺骗才愈发不能接受,先不论初衷的好坏,光是三年愣是没露底儿就是不可饶恕的大过错。   边想着,人已经来到了若若的卧房门前,紧紧关闭的房门和轻悄悄的房间仿佛里边并没有人,可颜赢闭上眼,却能清晰的听见从角落中传出,极力压抑着,仿佛并不想被任何人知道。   .............   PS:今日更新结束,明天继续,大家晚安。喜欢的话请收藏和订阅,顺便再砸几张票票给寒寒当兴奋剂。 轻轻叩门三下   颜赢的身子贴在门边,手指弯曲,,并没有自报家门。   他知道若若一定知道门外是谁。   若她肯见,稍后便会亲子打开门,让他进去,将一切的隐瞒解释清楚。借口也好,真实也罢,只要她想听,没有什么矛盾是无法化解的。   可若是她暂时还不想见,颜赢也不会勉强,这件事给若若究竟造成了多大伤害,他还真有些拿不准,心里不是没有内疚的,十分责任九分在他,既然事情拆穿了,除了真诚的求得她的原谅之外,颜赢不想走任何捷径。   卧房内仍是安静一片,若若的身子没有动,蜷缩成一团,双臂环膝,头深深的埋在两腿之间。   她的呼吸声淡的几乎听不见,久久才来那么一下,颜赢必须屏息凝神才听得到。   这小妮子,是在哭吗?她怎么就不能像颜赢所熟悉的那些个女子似的,朗声笑大声哭,等疯狂的发泄完毕,心底的怒火大概也就消了。偏偏她连伤心都是压抑的,喜欢用小拳头堵住嘴,不让声音外泄,或许是不想让任何知道她的难过吧,从小没有父母,靠自己的力量独自长大,即使是软弱也只能藏在心底,坚定的忘记她还是个小小女孩儿,还需要别人的照顾。   颜赢几乎忍不住的想立即冲进去,不顾一切的将她圈入怀,拂去自小沉淀在心底的不安。   可,今日情绪的爆发正是由于他的隐瞒,算起来他也可称之为是罪魁祸首,冒然闯入,会不会引起更大的反弹呢?   患得患失,进退两难,曾几何时,日冕帝颜赢也会本一扇薄薄的门板挡住踯躅不前,他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声,又扬起了手,在门板上轻轻叩了三下。   若若仍旧不理会,甚至没有移动蜷缩的身子,仿佛是进入了一种入定的状态,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也不会发出响声让别人听到。 权当是为自己放个大假   颜赢便沿着门板坐下来,天空阴云密布,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压抑的空气迫使燕子低空掠过,还有许多小蚂蚁挣扎着搬家,在紫霞宫门前稍显破旧的小花园内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三年了,一千多个日夜,转瞬即逝。   瑶瑶的离开,若若的到来,好像就发生在昨天,还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不知道瑶瑶在那个世界好不好,有没有找到她要寻的男人,是不是也会和若若一样受了委屈只能躲在房间内无声的哭泣,还是会有一双大掌怜惜的擦去她晶莹的泪花。   从小到大,颜初瑶的恶形恶状让颜赢没少吃亏,她永远都和父皇是一国的,不论老头子说什么,她都会欢欢喜喜的去做,哪怕她唯一的亲弟弟会因此遭殃,被打的上窜下跳,全身淤血。   是因为她早就预测到了三年前的分离,所以要故意的磨练他吗?   现在已经没有人能给他回答。   若是瑶瑶还在,发现若若被他给欺负的躲在屋子里哭,就又会揪起他的耳朵逼他去道歉吧。   唇畔不可自抑的涌起一抹无奈的浅笑,颜赢抬高手臂,照旧在门框上,轻重适度的叩了三下。   几乎每隔一会,他都会重复这样的动作,以此告诉若若,他还在门前等候,假如她愿意,随时都可以出来,就算若若像瑶瑶那样骑在他身上拳打脚踢也没关系,他不会反抗,全都任她由她,只要若若不再这么伤心。   月上中天时,福喜端了热茶热饭送过来,“陛下,先用些晚膳吧,时辰早都过了。”   颜赢摇摇头,挥手令她走开,什么都没留下。   一更,二更,三更。。。   他耐心的守在门前,一心一意的等着若若愿意打开门,夜的静谧抹去了许多愁绪,有时候可以如此随性的去做一件事,也是种难得的幸福。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停止早朝的准备,吧。 奴才的遐想   九曜自小就跟在了颜赢身边,最了解皇上的性子,大多时候,日冕帝是威严的、霸气的,可终究他不若先皇一般可以真的做到无情,颜赢的心有很大一部分滴水的柔软,它是为他的母亲、姐姐准备的角落,宠溺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他可以退让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如今,在这狭小的特权名单上,又多了侧妃娘娘一人。   所以,九曜虽然将颜赢和若若的对峙看在眼中,却没过来插手相劝。   皇上本来就是大燕国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留给他的私人空间着实不多,九曜也不忍心让这个从小就一肩挑起重任的主子偶尔的一次人性化发泄在半途戛然而止。   自从长公主走之后,他已经很少在公事之外为某件事任性,若是这样能令他心里舒服些,索性便由了他,何必劝来劝去的让陛下心中烦躁呢。   紫霞宫门外,依旧是四名孔武有力的侍卫站岗,若有外人出现,侍卫的人数会在瞬间增加到十几人,虽然这样也不能完全的保证万无一失,但九曜深信像这次被吉妃娘娘靠人海战术闯进来的事不会再发生。   太监总管孙安忙活完勤政殿那边,急匆匆的赶过来。   宫里发生的事,只要有人看见他必然会得到消息,大小太监、宫娥还指望着被孙总管提拔,这种通风报讯的事儿是最快得到孙安赏识的途径。   吉妃娘娘到紫霞宫侧妃娘娘这儿闹事,半途陛下赶到拉偏架,不只没责备侧妃娘娘无礼退场,还把吉妃娘娘撵回了宫中禁足半年,到现在皇上还留在紫霞宫里,扔下一摊子事儿不管,而且那边的情况已经断了,孙安知道除了亲自跑一趟外,没有人能越过内侍营铁面无私的侍卫把情报传到他耳朵里。   于是,孙安找了点要皇上亲自决断的事儿,颠颠的跑来了。好不容易进了紫霞宫,远远瞅见皇帝守在人家门前,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一缩脑袋,拱回到九曜身边站定。 要不,你去劝劝?   孙安能熬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丝毫没有靠裙带关系,他心气好,手脚麻利,办事妥当,最重要的是有眼力见,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把主子的心思揣摩的那是丝丝入扣,所以先皇才御点他来照顾当时还小的太子和长公主,一晃眼都十几年过去了,太子登基为帝,他也熬到了太监总管这个位置。   九曜小时候没少受孙安照顾,对这总是板着脸却心肠不坏的太监印象不错。“孙总管,您真是消息灵通,得到了讯儿就来了吧?别担心,没事的,皇上只是在享受,咱别去打搅的好。”   孙安担忧的瞪了九曜一眼,脖子从拐角处伸出去,抻得老长,好半天也没看出不远处席地而坐的皇上究竟想干什么。“地上这么凉,皇上打小身子骨就不好,万一病了可咋办。。。”   九曜忍住翻白眼的**,皇上?还身子骨不好?孙总管说的皇上和他所知道的是一个人吗?   他怎么就看不出生龙活虎的日冕帝哪里现出‘孱弱’的模样了。   想当年长公主在的时候,他们兄妹俩摔摔打打的那是家常便饭,别说是在地上坐一会了,就算整晚都缩在那儿也没事。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自小练武的人,哪里会如此容易就染了风寒,孙总管明明知道的,居然还是忧心忡忡的放不下心来。   过了会,手肘顶顶九曜的腰眼,“要不,九曜大人你去劝劝?”   九曜哭笑不得,“孙大人,您是嫌我最近都没被皇上揍,所以要我送上门去给陛下散散筋骨吗?”   这个时候谁过去谁倒霉啊!   侧妃娘娘始终不肯打开门,皇上的脸色最初还坦然放松,几个时辰后的现在,已经臭的不能再臭,九曜哪里敢去捋龙须,他又不是活腻歪了希望 陛下送个解脱。   孙安双臂抱怀,搓搓肩膀,“唉,你好歹还有武功傍身,我可就不行了,皇上龙脚一抬,我就得直接飞到对面冷宫的枣树上当腊肉,老胳膊老腿啦,不经打。”   说穿了,他也不敢嘛。 她也是皇帝的小老婆之一   两人无奈的对望。   良久,同时叹了口气,“若是长公主此刻在,那就太好咯。”   心有戚戚焉呐。   若长公主颜初瑶在,她会软磨硬泡、死皮赖脸的把皇上拉起来,甚至可能不顾形象的扛着他回勤政殿,反正长公主的武功比皇上还好,而皇上又怕不小心会伤到公主从小就一味忍上,不管大小事皆依了公主心意而为。   唉,若是长公主在,孙安只要过去说两句,她必然不会对今天的事儿袖手旁观吧。   公主哇,老奴(属下)想念你!!   。。。。。。。   温若若知道,他就在门外。   时不时响起的叩门声,坚定而有力,正是燕隐哥哥每次来她房间时的暗号,只需要这么轻轻的敲三下,她就知道是他。不知为何,她就是能准确的把燕隐哥哥和宫娥太监们的敲门声分的很清楚,没有一次搞混过。   她苦笑的咧开嘴,还是一样的叩门声,外边的人却已经不再是她单纯的燕隐哥哥,那是不折不扣的皇帝,坐拥天下,三宫六院,傲然于世。   身份变了,心情也就变了。   对待一个潜伏在宫中可能背负了血海深仇的燕隐,她心存怜惜,隐隐同病相怜的孤独让她和他走的很近,在彼此身上求得一丝亲情的慰藉,在朝不保夕的生活中能坚强的走下去。   可是,若若却不知道用何种心情去对待一位意气风发的帝王,他什么都有,万人膜拜,从小就生活在万千荣光之中,离她这个小小的穿越而来的孤儿实在太过遥远,简直就是两条平行线根本不可能有相遇的一天。   他是她的燕隐哥哥,可他又不全是过去的燕隐,若若不知自己为何总是在这件事上矛盾,事实上,燕隐和颜赢明明从最开始就是一个人啊。   她苦恼的使劲把脑袋垂到最低,一抹残存的念头不合时宜的闪入脑海,她现在的身份是日冕帝的侧妃,那就意味着,原来她也是伟大皇帝的小老婆之一吗?   ..........   PS:未完,一会继续更,大家记得更新哦,收藏+订阅,推荐票票也要,(*^__^*)嘻嘻……,早晨好 把燕隐踹出她的生命   小拳头使劲揉揉眉心,也止不住隐隐作痛的脑袋。   若若到现在也不敢去想这件事,哥哥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丈夫,还不是一个人的,她只是他众多女人之中的一员而已,哼,怪不得过去总是三五天才出现一次,消失的日子里,怕是都流连在各色胭脂中,比较着环肥燕瘦不同的触感吧。   心头一股火气,窜的她七窍冒烟,本来颜赢守在门外几个时辰还稍稍让她觉得有些感动,这会儿被又酸又呛的味道熏的不见踪影。   守吧守吧,冻死最好,现在为啥还是夏日呢,要赶上冬天,她明早开门出去看冰雕!   颜赢的叩门声又传了过来,这次与上次间隔很短,想必是听见了屋子里的动静,知道她清醒了。   他以前每次做错了事,都是这样去哄女人吧,同样的招数,他用过究竟多少次呢?   不去想颜赢惯然冷漠的脸颊,也强逼着自己不准顾念燕隐以往的好,若若最大恶意的猜测着一个皇帝惯有的举动,去诋毁心目中高大明朗的形象。   一遍遍的催眠自己,燕隐是这样的人,他就该是,他怎么可能会例外,对,没有皇帝会是特别的,燕隐也逃不出这铁一般的定律。   叩门声再起,三下之后又三下。   若若直接把手指塞进耳朵里,蹬掉鞋子爬上床,脸朝里背对着门,强迫自己不准心软。   无论燕隐哥哥过去对她多好,也不管在她心里把燕隐哥哥排在最重要的位置,她都不可以妥协。   短暂的伤心总有一天会过去,可今晚若是原谅了他,同时也就代表了她接手了他隐瞒的身份,那么将来,她就真的要做个千分之一个小老婆去分享皇帝的爱,也许会每日痴痴守在紫霞宫,掰开手指头盼着日冕帝的到来。   若若知道颜赢是有那个魅力令她如此神魂颠倒的。   于是,她更加得坚定的在一开始掐断火花的萌芽,把燕隐一脚踹出她玩笑般的生命之中。 停顿在最美好的地方   这皇家的后宫,终究不是她久留之地,无论生活过的多么光鲜,都有可能瞬间瓦解消散。   当初若若还幻想着能有天和燕隐一起离开皇宫,带着福喜,赶着小马车,再把平日里积攒的金银珠宝都带走,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过下半生。若是能有机缘回到现代最好,可回不去她也不会太难过,反正将来也没有亲人期待着她的回去,在哪里呆着不是过呢?   可一夕之间,生活翻天覆地的改变。   燕隐哥哥变成了皇帝,她怎么可能拐的动他跟自己一块跑路啊。   还是算了吧,趁着彼此感情未变,就把一切,等将来有天回想起与颜赢种种,心里涌起的是浓浓的温暖而非被真相撕扯的支离破碎的记忆,   颜赢又在叩门了,这次他没有保持沉默,而是用那种低沉清亮的嗓音道,“若若,我们谈谈好吗?都气了这么久,也许你该听听燕隐哥哥的解释。”   手指尖把耳朵塞满,却挡不住颜赢极具穿透力的嗓音,若若满心不情愿的把他的话听个明明白白,气嘟嘟的撅起小嘴,“有什么好谈的?皇上,若若身体不舒服,您还是回去吧,不然赶明个儿又得来十个八个皇贵妃找若若拈酸吃醋的,您救得了一时,难倒一世都不嫌烦的过来护着若若?”   身体不舒服?他怎么看着像心不舒服呢!!   颜赢被顶撞一番,也不气恼,淡淡道,“不会再有人来骚扰若若,燕隐哥哥跟你保证。”   哼。   皇帝的保证,随他心情而变,等将来他想反悔了,她找谁说理去?   所以,不信不信,就是不信。   说出花来也不要相信。   “皇上,您的恩典若若心领了,夜已深,若若病体疼痛,就不出门送您了。”赶紧滚蛋,陪你的大小老婆春江花月夜去!   “若若,燕隐刚好略通医术,你哪里不舒坦还是让哥哥瞧瞧,否则小病拖成了大病,再想治疗可就要遭大罪呦。” 住的太没安全感   他颜赢是什么人,岂是三眼两语就能打发的,若是受了几句挤兑,就拂袖而去,他干嘛还浪费时间守在紫霞宫半个晚上。若若啊若若,相处三年有余,你还是没有完全了解到面前这个男人的真实秉性,他骨子里的坚韧强悍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若若,燕隐哥哥进来了哦,福音准备了你最爱的美味佳肴,我们一起享用吧?”不必颜赢吩咐,福音在不远处听见了皇上的话就立即小跑着去厨房,把放在炉火上热着的食物端了满满一盘子,瞬时来到颜赢身边。   他自然的接过,挥手让福音退远,这里有他一个人反而更好,若若会更容易放下心防而释怀一切。   温若若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你不许进来,走走走,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   “若若,真是调皮,都这么晚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暗运内劲,对准门锁处撂下一掌,力道透过门板把门叉震成几截落在地面,发出幸灾乐祸的乒乓声。   若若目瞪口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皇宫里连门都这么不结实,住的也太没安全感了。   颜赢面带浅笑,单手托着盘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瞬时占据了若若的眼,她习惯性的咽了下口水。   吉妃来的时候,她才进了一些简单的早餐,从上午闹腾到下午,后来又一个人赌气回了房,直到现在,六、七个时辰都粒米未进,滴水不沾,颜赢还拿了那么多好吃的来诱惑她,真是太卑鄙了。   用脚带上房门,颜赢并没有急于接近若若,他来到桌边,一盘盘的把菜摆在桌子上。   每布置一样,就如数家珍般细说菜肴的来历,若若明明已经吃过了千百次,可被颜赢这么一介绍,她就很想再冲过去,仔细品尝一番。   是饿了吧,才会生出这种别样的感觉,居然认为被颜赢亲手端进来的普通饭菜会无比的美味,而引得味蕾分泌唾液,她则拼命的把这些心动的‘罪证’努力吞进肚子里。   坚决不能让他知道。 板着脸的若若不好看   “若若,还不赶快穿上鞋子过来吃,你已经饿到走不动路吗?没关系,燕隐哥哥亲自去抱你过来怎么样?”颜赢扬起浓眉,促狭的眸光闪耀,偏偏他的脸还板着,正经的表情让人很难分辨他的用意是开玩笑,亦或是真的就这么打算的。   温若若愣愣的望着他呆了会,待瞧见颜赢真的朝她走过来,并摊开了手臂准备将语言付诸于行动时,她只好很丢脸的一边尖叫着一边踢踏上鞋子,乖乖的小跑到桌边做好,当然挑选的位置离颜赢很远很远,他伸出手根本就够不到的地方最安全。   “威胁人家,讨厌的大坏蛋!”若若气的连连翻白眼,她手无缚鸡之力,无法用武力一脚把他踹出去,就只好坐在他对面,努力的挤眉弄眼来表达她现在心情很不爽。   “若若,这颗是用苦丁茶的汁煮好的肉丸子,吃了之后降火顺气,保证你会觉得身体舒服很多。”一眨眼的功夫,颜赢连人带椅子‘瞬移’到她身边,若若根本没时间闪过就被他温温柔的抓住柔荑,握在掌心内化解去她的阻挡,顺利将一颗苦涩涩的肉丸塞进嘴巴里。   呸呸呸,真是难吃,舌尖发麻,嘴唇变目,古代人真是奇怪,居然喜欢用这玩意做开胃菜。   可让她在颜赢面前不顾形象的把已经嚼碎的食物残渣吐到桌子上,这种事打死若若也不会做,于是只好当自己是哑巴不小心吞到黄连,两条优雅的秀气长眉在额心处紧锁,勾成一条好看的图案。   那苦味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丸子被咬破,肉汁混着浓香迅速占领了苦涩的舌根,抑制不住的甜美舒爽的若若周身的毛孔都放松下来,红唇上总算现出了今日第一抹笑容。   颜赢似往常一样,宠溺的摸摸她的头顶,“这个样子多好看呐,老。” 真的就这样原谅了他吗?   颜赢的大手,掌心粗糙,手背细腻,那是常年练武和锦衣玉食所形成的矛盾。   温若若曾经最喜欢他这样轻轻的抚摸她,那样很容易给人一种宠爱的感觉,和小时候在梦中见到的亲人一模一样,有时候她甚至怀疑,她的父亲是不是就这样疼爱的抚摸过她的头顶,给幼年的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长大后虽然记忆不在了,她依旧无法抵抗相似的轻触,颜赢的掌心落下来,她的心便不可抑制的融化了。   想好的决裂之词,都堵在脖颈处吐不出。   温若若恍然明白,她高估了自己的坚强。   燕隐哥哥用三年的时间得到了她这个没有安全感的孤儿的信任,而一旦她打心眼里接手了他,再想抹去已非过去的轻而易举。   颜赢夹到她碗里的菜,若若没有再拒绝。   她垂下头,默默的吃着,小山似的饭菜,愣是在无言之中全塞到了肚子里。   甚至连胀痛都忘记了。   最后,还是颜赢看出了她下咽的面前,移开她面前的碗筷道,“别吃了,你饱了。”   。。。。。。   福喜手脚麻利的把残羹冷炙收走,颜赢坐在桌案旁,若若斜靠在对面的床边,四目相接,一言不发。   许久,颜赢定神尔雅一笑,淡淡道,“若若很不喜欢我就是你心目中那个好色如命,没事献殷勤的老皇帝吗?”   温若若瞄了他一眼,神色之中清清楚楚写了两个字:无聊!   她要早知道‘老皇帝’就是他,打死她也不会说出那么多恶劣的形容词。   “不管怎样,今天的事很抱歉,是我疏忽的没有保护好你,让若若受了委屈。”他起身来到她身侧,手指微微摩挲,在若若的柔嫩滑腻的脸蛋上掀起阵阵涟漪。“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相信哥哥吧。”   人家态度如此真诚,身为皇帝却丝毫没有架子,若若想再发脾气,都不好意思张口,可   ............   PS:未完还有,稍后更新,大家记得点右上角的收藏和订阅,更新的时候QQ会自动提醒 小胸脯此起彼伏   似乎犹豫了一下,温若若慢慢抬起头来,胸口还扑通扑通地跳着,因为颜赢突如其来的不如于往日的温柔。   她忽然扬手,狠狠的用拳头敲自己的脑袋一记,打掉胡思乱想,顺便警告一声,不要因为颜赢身份的转变就生出旖旎绮思。   名义上他是她的男人,那也仅限于表面。   三年之间,除了亲情的依恋外,他们没擦出什么火花,不可能一天之内就闪电般的改变现状。   若若甚至可以自豪的夸下海口,她现在摸燕隐哥哥的左手,就跟摸自己的右手一样,毫无感觉。   心有灵犀的,颜赢毫无预兆的手掌突兀的抓住她的柔荑,五指扣紧,掌心被她白皙的肌肤填满,一股独属于他的气息蹭的窜进了若若的鼻孔。   她的手心手背似乎被什么重重击打一下,被皮肉包裹住的骨头都跟着疼痛起来,好大一股电流似乎是想惩罚她刚刚不自量力的海口,谁说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不,积攒到一块的巨大力量几乎要把她的虎口震裂了。   颜赢的手劲儿立时松了许多,瞧着温若若龇牙咧嘴的表情,不觉疑惑的问,“若若,弄痛你了么?”   她摇头晃脑,不说痛也不否认,反正就是不肯抬眸去看颜赢,怕被他发现一脸掩饰不住的粉红。   惨了,她居然真的对当成亲人的燕隐哥哥有了奇异的感觉,只是握了下小手而已,她紧张的腿都软了,一个心脏砰砰乱跳,,若是这副囧样被燕隐哥哥发现,她以后还有什么面目在他眼前出现啊。   “你。。你走吧,有事明天再说,我累了。”脑袋折了似的贴在胸口,若若使劲挣脱,小跑到床前,整个人栽进被子里,脑袋用枕头压住,以此来证明她真的是很‘疲倦’。   颜赢怀疑地斜睇着她,一边大力拉扯挡住视线的棉被,一边试图把温若若的身子拎出来,她今天真的很不对劲,说话吞吐、词不达意,气息紊乱,就好像是受到了惊吓的症状。 我晚上要怎么睡啊?   肯定是没见过宫妃们虎视眈眈的阵仗,一猛子被吓住了,后来又压抑情绪到现在,就是在用晚膳的时候,她也没机会发泄出来,是以伤了身子。   关心则乱,颜赢越想越多,尤其手指触到若若高温滚烫的身子,就对自己的判断更加深信不疑。   习武之人力气本就大,刚才是顾念着怕重力伤到若若所以没有太用劲儿,现在心里着急,哪还顾念的了那么多,索性连人带被子都卷入怀抱,猿臂禁锢若若,腾出一只手大力一撕,珍贵的锦被绝望的哀嚎一声,寿终正寝,一分为二,再也不能盖了。   若若尴尬的大红脸泛了紫,瞅瞅她最喜爱的被子,再抬眸瞧瞧颜赢,再垂下来看那被丢弃在地上的‘残骸’。   清澈水眸逐渐怒火云集,暗云风暴取代了羞涩,她反客为主,凶巴巴的扑上去,一边一只捏住颜赢的耳朵,“你居然弄坏了我最喜欢的被子,天啊啊啊!”   很好,生龙活虎总比病恹恹的模样强很多,颜赢揽住她的腰,以防止过度用力若若会不小心摔到地上,至于两耳的剧痛,就随她吧,反正比起瑶瑶在的时候,若若这点力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种被子你想要多少有多少,一会我叫孙安送过来给你。”   “那怎么可以?”若若压根就不领情,她天生有些恋物癖的小毛病,尤其表现在睡眠上,用过的枕头被子必须彻底沾染了独属于她的气息,才能带给她安全感。天知道刚到古代的那几个月,她就没睡过完整的囫囵觉,每晚上抱个被子和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好不容易适应了,还没美几天,竟然就被颜赢给‘分尸’了,想起那些个明明很困却无法安然入睡的日子,若若不寒而栗。   颜赢是知道她的这点小习惯的,被若若过度激烈的反应一提醒,他也明白过来。 撕裂的被子   惨了。   他可是来道歉的。   白天那件事若若还没原谅他,就又发生了棉被事件。   颜赢心虚的别开眼,再不敢去瞧脚下的棉絮纷飞。   他甚至考虑要不要点住若若的睡穴,再命人赶紧换条一模一样的放回原处,粉饰太平。   可是若若那恐怖的恋物癖一沾身子就会发觉不是她的东西,到时候更是难以收场,她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模样。   闹的疲倦了,若若总算是安静下来,不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咬又掐,躺在颜赢怀中,也忘记了要避嫌,抽抽答答的哀悼她的被子,并恐惧即将到来的上百个日日夜夜。   辗转难眠,夜不能寐的滋味,没尝过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若若?”颜赢尝试拍拍她的肩膀,得到一声疲倦的哼声之后,耐心的诱哄道,“我那边还有一床江南丝织进贡的蚕丝锦被,盖在身上轻飘飘的,但保暖性却不差,早就想叫人给你送过来,可惜你一直都不肯换掉旧物,这次刚好,咱们不妨试试新的,你觉得呢?”   “不必了,我叫福喜帮忙用针线把它们拼接起来,换个被罩还是可以用的。”若若心不在焉的回答,心神还停留在脚底下的惨剧上,她认为想出的主意非常好,换个被罩虽然她也会不习惯,但是总比全部换掉好接受的多。   颜赢所说的蚕丝棉被,她是一点都不动心,再华贵也不是自己的东西,她可没那份力气再抱着条被子“缠绵”三个月。   拼起来?她不介意他还舍不得呢。   被子里的填充物已经四散飘飞,用扫帚再扫回来难免沾染上灰土,盖着这样脏的被子,若若会生病的。   颜赢对温若若的感觉始终停留在最初相见时瘦骨嶙峋的模样,这几年来他小心翼翼的呵护,不断命人送来最珍贵的补品,就是怕一个不注意又给她瘦了回去,好不容易生出的一点点圆润再次消失不见。 每晚过来陪你   颜赢坚持换新被子。   温若若死活不同意。   两人同样倔强,谁也不肯各退一步。   反正都有各自的道理,都努力的说服对方按照自己的心意。   “皇上!!!”再一次说服徒劳无功后,温若若首先失了耐心,掐着腰凶巴巴的站起来,固执的把破的乱七八糟的杯子抱满怀,“没有它们我睡不着,你明明知道的。”   “昨天你没盖被子还不是睡的跟小猪似的,啧啧,还打小呼噜呢。”颜赢一指戳穿她话中漏洞,力图证明她的睡眠与被子实际上没有任何关系。   全部是心理作用而已。   就像这个世界明明没有神鬼,还有很多人被树影给吓死,说穿了,还不是自己在吓自己。   “昨晚是因为有你陪着,所以才睡的很踏实,可你不能总陪着我吧?”三年了,颜赢也才陪她度过一整晚而已,还是半夜才出现的,天明又悄悄的离开,即使不谈男女之防,若若也指望不上他。   何尝不知道过度恋物是一种病态,她查询过资料,大多数像她这种症状的都是由于极度缺乏安全感所造成的,童年时失去父母对她一生影响太大,长大后的若若根本就无法克服只有在熟悉的旧物之中才能寻找到安宁感觉的习惯。   颜赢想了想,如果事情的矛盾点在这里,那么也不是没有没法解决。   一根食指直点到若若的鼻尖上,“从今天起,我会,你睡着了再离开,直到你觉得新被子不再陌生,能够正常入睡为止。”   这似乎也是个办法。   可孤男寡女的,天天睡在一起,传出去多不好听啊,她可是个云英未嫁的黄花闺女呢。   若若的脑袋又轰一下,从颜赢似笑非笑的神情中回忆起,她仿佛在这儿早就嫁了,挂名的丈夫正是亲手毁了她贴身被子的燕隐哥哥。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0 2. c o m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和燕隐哥哥一张床睡   在颜赢的授意下,福音带了两个宫娥进来,把温若若视之如命的锦被抱出去丢掉。她眼泪汪汪的跟在福音身后,眷恋的望着那件即将离开她的旧物,像是个要被主人遗弃了的小狗,无助的可怜,却毫无办法。   福音只好停手,让宫娥打扫,她扶着若若回到屏风之后,不让她看难过的场面,“娘娘,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有时候也得稍微换一换,日子才过的更舒服呢。孙总管送来的新棉被奴婢用手摸过了,软绵绵,又轻又暖和,最重要的是它出奇的大,奴婢瞅着,即便两个人盖上也绰绰有余,以后您再也不必担心晚上一翻身,被子就滚到床边去被冻醒了。”   不知怎的,若若在听见‘两个人’时,身子微微抖动了下。   燕隐哥哥可是承诺过的,若是她睡不着,就没晚都来陪着她,直到她又能安睡为止。   他是说笑的,还是当真的呢?   若是他不来,若若也没那个厚脸皮强要他履行承诺吧。   燕隐哥哥可是皇帝,他有几百个妃子要照顾,可能三、四个月就守在她房里吗?   就算是亲哥哥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还有,,她怕是更加无法安眠了。   前世今生,还没尝试过与个大男人同塌而眠,虽然在外表上,她不过是十三岁的模样,可骨子里的灵魂可是不折不扣的二十几岁,颜赢懂得男女之事她也清楚的很,想来想去都尴尬的要命。   还是不要让他来了,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与其整晚畏手畏脚的缩在床里边不敢动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还不如就索性失眠好了,至少一个人还算是惬意吧。   “娘娘?您又怎么了?”瞧着若若青红交错的脸,福音不解的问。   皇上和娘娘睡在一起是多么正常的事情,从前皇上只是白天来晚上从不留宿,她还暗暗担心着呢。   ..........   PS:今天还有,晚点更,大家记得来看。呼呼。。飘走 借此机会怀上个小皇子   好不容易盼来了这样大喜的消息,侧妃娘娘却愁绪满怀,一会叹气,一会蹙眉,魂不守舍的,反正就是不大高兴。   福音跟着若若这么久,她开心还是不开心是可以分得清的。   “娘娘,皇上不是承诺每晚来紫霞宫,您可得把握好机会,若是能。。。”   若若好不容易退却温度的小脸立时又蹿红起来,福音露骨的劝诫,换成是几岁的孩童也听得懂吧。   她和燕隐哥哥只是相濡以沫、同病相怜的兄妹而已,她这个鸡婆的小宫娥居然在暗示,要她去勾引自己的哥哥。   “娘娘,这个机会太难得了,这后宫之内,就连品阶最高的贵妃娘娘,也盼着能拥有您这样好运,哪怕连续跟皇上独处几个晚上,也会欢喜的找不到北。”福音不敢多嚼舌头,日冕帝的私事更是守口如瓶,她只盼望着侧妃娘娘能听得懂她的暗示,并努力的把握住上天赐予的契机,让自己在后宫内的地位更加稳妥一些。   吉妃来闹事之后,福音始终放不下忧心忡忡。   侧妃娘娘一直呆在紫霞宫内,很少出去与其他宫妃交往,还不了解后宫之内的暗潮汹涌有多可怕,之前陛下不入后宫不宠宫妃,也算是一碗水端平,哪个没都没得到,没什么好怨恨的。   可如今,紫霞宫这个最微不足道的角落成了众矢之的,侧妃娘娘的身份不高,家中亦无显赫地位支撑,若是各宫的娘娘们纯心与她为难,即便皇上护着,也未必能保万无一失。   没有哪个会傻乎乎的明着来,像吉妃娘娘那样子大张旗鼓的找上门来难堪,实际上是最低劣的招数,达不到效果不说,还容易招皇上恨,从此列为拒绝往来户,白白坏了自己的形象。   在此刻,有个孩子,最好是位皇子,就给了皇上名正言顺的借口帮侧妃娘娘提升地位。   而将来的一切保障,也都要依靠这抹血脉,才能在风雨之中,稳操胜券。 失望还是解脱   若若被福音搅和的一个头两个大。   平素里小丫头不喜欢说话,她还常常逗弄着,希望 福音不要这般老成,好歹也是正在芳龄的女孩子,要搁在千年后,她最多也就是上高中的年纪吧,应该是活泼欢快一些。   可今天,就恨不得福音立即消音,三天三夜不说话也没关系。不然再吐出些令人难堪的词句,她都想要夺路而逃了。   奇怪,为什么她思想就不能纯洁些呢,难倒福音看不出,燕隐哥哥对她根本就没有那层男女之情,他是真的把她当妹妹看的。   还记得从前,经常听他叨念着,将来等她再大些,要为她寻一门合适的亲事,风风光光送她出嫁,然后微笑着瞧她和那幸运的男人快乐的度过一生。   誓言在耳,若他真的不当她是妹妹,怎会微笑的筹划将她拱手让于他人。   福音是想的太多了,把颜赢对她的好,当成了帝王对妃子的宠爱。   也许在外人眼里,颜赢和她之间正是这种感觉,于是引来了吉妃撒泼怒骂,也引来了数不清的妒恨,若若躲不开也逃不掉。   福音自然是懂得看人脸色的,瞧若若心不在焉的模样,她除了无能为力的叹息之外,再无别的办法。   平坦的金光大道已经横在娘娘脚下,只要伸出脚,未来的路必定比现在平顺许多,至于会不会选择,那就不是她这个当奴婢的能决定了。   ..................   木床上的青色锦被刺花了温若若的眼,不熟悉的味道,陌生的气息,她一点都不想过去,虽然的确看起来比原来那张贵重许多。   更鼓打过二下,颜赢并未回转,再过一会就该锁宫门了,他果然是在拿好话敷衍吗?   一开始,颜赢就没有真的想过来陪她吧。   手托香腮,若若坐在桌前,看烛光闪烁,说不清是失望,还是解脱。   她竟然真的期盼着,颜赢会如期而至,伴她度过无法成眠的夜晚。 上架公告   第一次写这玩意,不知道咋写。   额,上架了,要骂人的、拍砖、凑热闹的、吐口水的、打酱油的,都出来吧。   请集中发帖,智慧性留言,谢绝问候爹妈父母祖宗十八代。   吼吼!~~   大清早开个玩笑,别紧张。   上架不上架这件事就不要讨论了,寒寒是老作者了,信誉保证,更新质量保证,完本保证,三包产品。   上架后,承诺日更十五章,但是正常的话都是二十章,若我哪天犯懒,防止较真的拿承诺来找我。   希望 大家继续支持寒寒。   喜欢看书的不妨去办个包月,10块钱所有书都能看,比单买划算很多。   腾讯最近有很多好作者,发文质量很高,相信10块钱的包月绝对物超所值。   只喜欢这本书的也可以单买,寒寒没意见。   行了,不多说废话了。   更新是王道,快更才对得起读者。 他来了   三更之后,若若终于在宫门落锁巨大响声之中绝了最后一丝期望。   燕隐哥哥果然是在敷衍她。   假托有事,金蝉脱壳而去。   让她把心吊的高高的,再一点点的看着希望 湮灭。   此刻已没有心情去揣测他的动机。   没来,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她又何必死皮赖脸的去问、去找、去求,无端端的成了和吉妃一样死皮赖脸的女人。   她不期待的,也从不盼望,颜赢爱来不来,不来最好,也省的她困扰怎么在夜深人静时与他独处。   手背抹掉不争气的水花,若若怨怒的狠狠吹灭卧房内所有的蜡烛,若是窗外皎洁的明月也能够得到,也必然遭到与烛火同样的命运。   气鼓鼓的爬上床,新被子陌生的气味令若若心底一阵阵不安,三下五除二的把它揣在脚下,身子冷了再哆嗦着拉回来裹一会。如此反复,到最后她鼻子闷塞起来,显然已是染了风寒的前兆,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明天铁定得害一场大病。   不再挣扎,身子是暖了起来,可若若仍旧颤抖的厉害,她宁可现在出门爬到树上看月亮,也不想抱着这团‘不属于’她的被子害怕。   经历了一整天的闹剧,温若若头昏沉的厉害,她却还是气恼恼的爬起床,手脚笨拙的把那些复杂的衣物胡乱穿回身上,头发也不梳理,披散在身后,光着脚丫跳下床。   都怪那个臭皇帝,若不是他扯坏了被子还不遵守诺言,现在她早就美美的睡着,与周公帅气的公子们吟诗作画去了。   虚掩的卧房门忽然从外被打开,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独自走进来,月光下,一对掩不住疲惫的眸子晶莹璀璨,不正是那个等了整晚的燕隐哥哥。   他连龙袍都来得及换就赶来了吗?   温若若很勉强的收回惊愕的心,脸上的肌肉也久久难以平复先前的平静。 食不知味   “若若,等着急了吗?御书房那边有些麻烦,才处理完毕,怕你先睡着所以才没派人来通知。”颜赢手脚麻利的解开勒紧在下巴上的明黄绸带,解下帝冠,自然而然的交在若若手上,一点都不害怕她失魂落魄的把这价值万金的‘帽子’失手丢在地上。   她头脑一片空白,本能的用双手托着,把帝冠送到桌子旁,生怕不小心把上边硕大的宝石给碰掉了,那玩意可是卖了她也赔不起啊。转过身时,颜赢已经开始解龙袍的扣子了。   若若本能的转过身去,紧张的捂住眼不敢看颜赢,他。。。他。。。他在脱衣服。。   脱。。。脱。。。脱。。。咦?里边怎么还有件便服?   颜赢好笑的摇摇头,这回可不敢使唤若若,自己找个架子把龙袍一丢,抬手轻轻顶上她的下巴,随即回头看向桌面上原封未动的宵夜点心,“饿不饿,要不要陪我用一些?”   “你晚饭不是吃了吗?这会又饿了?”她心不在焉地回答,整个心思还在致力消化颜赢刚刚极度令人误解的动作上。她真是色情,脑子里这是胡思乱想些什么嘛。   颜赢转回头来斜睨着她,“大概是用脑过度,老是觉得腹饥,我想若若要是这个时辰了还睡不着,必然也会想吃东西,于是就没在御书房传膳,直奔紫霞宫来了,呵呵,果然没有失望,好吃的满满一桌咯。”他把她按坐在桌旁,再把筷子塞到她的手里。“来!快吃。”   被颜赢这么一提醒,若若的肚子还真就很应景的咕咕喧嚣二声,瞧着日冕帝一副‘被我说中了吧’的神情,若若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啊,不管什么塞进嘴巴里都是一样味道,若若根本没法正常的享受美食,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就是不能像颜赢似的做到悠然自得。 第2卷   内容还在处理中,请稍后重平行四边形   “若若,夜里吃太多东西不好,吃些暖暖肚子就好,可别这样暴饮暴食的,小心明天肚子痛。”颜赢不赞成的摇头,若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消灭了大半盘又甜又腻的点心,平素里吃一块她都得喝很多水来稀释那种味道,一股股反胃的感觉涌上,想吐吐不出的滋味真难过,连忙接过颜赢递过来的热茶,一股脑的倒入口中,才稍稍好受了些。   都怪他,全怪他,本来生活都好好的,一下子全变了样。   温若若怒目而视,瞪着一脸恬然的颜赢,两片樱唇上下张合,嘟嘟囔囔不知在念叨什么。   反正不会是好话就对了。   “若若,要不要出去看月亮?”颜赢心里笑翻天了,从这小妮子的眼光看来,知道她觉得很委屈,可她却不吭一声,只用一双幽怨的眼眸瞅着他,偶尔趁他没注意再腹诽几句出气。   “不要!月亮有什么好看的,每天都那个样子,也不会变成正方形、长方形、三角形、菱形!”哼,谅你这个古代皇帝也没听过这些话,知道自己无知了吧。   颜赢斟好酒的酒杯放迸她手里,瞧她打量了老半天,才摆定了姿势,轻啜了一点,眼睛一亮,豪气的灌下大口,“我个人喜欢。”   温若若一口酒直接喷了出去,幸好颜赢早有防备,身形迅速闪躲,才免去这场无妄之灾。   稍后,他轻拍若若的背,因为她呛咳得差点儿没了气。“傻丫头,别着急,这酒有的是,喝光了燕隐哥哥再给你倒。”   她惊愕的推开他的手臂,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双手死命攥住他的掌心,“你刚才说什么?什么??”   是她的幻觉吗?古人皇帝燕隐哥哥怎么会知道这个词儿的。   难倒。。。????   ............................   PS:今日更新结束,呼呼,大家晚安。 若若在唱独角戏   红烛泪流,烛芯双爆,火光倏亮即黯,颜赢的脸看起来不那么真切,明明坐在离若若很近的桌子对面,可不管她怎么努力,就是无法清晰的瞧见局部的轮廓。   “你方才是不是在说平行四边形?”见颜赢不答话,只是自顾自的喝酒,若若的声音抖颤,又重复了一遍问话。   半晌之后——   颜赢疑惑的抬起醉意朦胧的眸子,双眼眯着,“若若,你在和我说话吗?什么平行四边形?你在说什么?”   他倒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反问回来,好像从头到尾都是,而他很无辜的置身事外,还逃不掉被牵连的命运。   “你刚才不是说喜欢平行四边形的月亮吗?”她整个身子扑上来,并不满足颜赢的敷衍,十指狠狠的扣紧他的臂膀,圆眼瞪着,不放过他面容闪过的任何一抹细微表情。   “若若,你在说什么呢?喝醉了吗?”他垂头望温若若的酒杯,才一盅而已,不至于这样就迷糊着开始说胡话了吧。   温若若立时就明白了言颜赢这个动作的含义,她懊恼的用手捂住后脑,真的有些怀疑是不是刚才全部都是自己的幻觉。   颜赢怎么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呢?   今天这酒真是蹊跷,才一杯就让她有了醉意,不能再喝了,否则她没准就要从燕隐哥哥嘴里听见宝宝的**工作报告了。   她蹒跚着脚步,起身站起向床边龟速挪过去,背对着颜赢,错过了在转身的一瞬间,日冕帝挂在唇畔的促狭笑意。   ...........   睡不着,温若若翻了个身,眼眸紧闭着长吁短叹。   颜赢坐在她对面,一边喝茶一边看书,静静的夜色之中,惬意悠然。   若若想起了她香喷喷的被子,可比现在身上这张舒服多了,而她居然失去了它,全拜颜赢所赐。   气鼓鼓的撅起嘴,瞪视那个忙碌了一整天,精神还无比好的皇帝陛下。 昨晚你不是睡的很香么   “还是睡不着吗?”接收到了若若不善的信号,颜赢立即放下手中书,即使他读到了最令人兴奋的一段,也毫不犹豫的暂时丢开,去安慰那个饱受失眠困扰的可怜小女娃。   “不知道福音是不是真的把被子丢掉了,也许她是个节约的好宫娥,被子拿下去又偷偷修补好,以备不时之需呢。”她咬着指尖幻想,立即就被这个念头困扰的躺不住,想蹦下床亲自去福音那边看看有没有奇迹的发生。   “我让人亲自监督着把破烂被子都烧掉了,若若,你都盖了两年了,里边脏的不像话,又染了尘灰,若是留着盖在身上一定会生病的。”颜赢叹息着放下书,轻步来到睡榻旁坐下来。抚了抚若若满脸受伤表情的俏脸蛋儿,“所以被子是一定要换的,即使不习惯也总比往后染了奇奇怪怪的病症要强,对吗?”   对?才怪!失眠无法入睡的人又不是他,光说大道理就能让她好好的一觉到天亮吗?   颜赢不禁失笑,“闭上眼吧,我就在这儿陪着,你试着慢慢放松,脑子放空,很快就能入眠了。”   若若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这种蹩脚的经验还拿出来秀,她试过几百次了,就没半回灵验的。若真那么容易,她也不必被子破了就一副要上刀山的苦涩模样,“睡不着,就是睡不着,月亮太明了,皇上,你不是会武功吗,找把弓把它射下来。”   颜赢笑意更深,知道这小妮子是在纯心找茬,没有借口再算那张被子的旧账,就索性找个他根本达不成的事来为难,能吵起来最好,牙尖嘴利的顶回来,把白天受的委屈全都还给他。   不再提燕隐哥哥四个字,口口声声叫他皇上,这不是在赌气是什么。   “若若,,是怎么做到的?”他轻叹一声,仍是温柔模样,不随着若若的挑衅而心情暴躁。   在她身边,他总是平和的不可思议。 男性的体温不只能催情   昨晚,那可是有他抱着睡,,同样也可起到催眠的作用。   可那毕竟是个意外啊,一年一度的生日,可以放任自己软弱,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她怎么好意思要求燕隐哥哥再把她当成小宝宝似的呵护在怀中嘛。   若若细致的耳根都红透了,颜赢看在眼中,恍惚有些明白,什么是她说不出口的催眠办法。   于是,毫不犹豫的褪掉红罗靴,掀开蚕丝被,探手把若若柔软的身子揽入怀中,抱个满怀。   若若先是一惊,下意识的就想挣扎,这样紧贴在一起的姿势绝对是不合时宜的,虽然很舒服,却绝不能贪恋。   “若若,闭上眼吧,等你睡着了,我就放开你。”颜赢的心跳声平稳而有力,更是昭显了他的坦荡。哪怕有一丁点邪念,近在咫尺间的若若都能够清晰的发现。   疲倦如同洪水一般,凶狠的冲破堤坝向她袭来,被子是不是还沾着她的气息,若若已经忘记去在意,在颜赢的拥抱之中,鼻尖嗅到的全是他身上特有的清爽味道,它遮盖住所有的不安,若若甚至觉得童年时记不清的悲惨回忆所留下的恐惧都缓缓的脱离体外,它们还向她招手,与她告别,从此之后再也不会来缠着她,让她在孤独的夜里无法成眠。   她的脸贴在颜赢的胸前,小手偷偷掩住嘴唇,身子绷紧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小猫似的再往颜赢的心窝处蹭蹭,终于寻到最适宜的位置,于是安心的闭上眼,任意识飘飘荡荡,逐渐模糊。   “若若?”他决定趁虚而入,抓紧这个最好的机会。。。   “嗯?”好讨厌,她都已经快睡着了,是谁这么不识相的在耳边低喃,即使把头埋进被子里也逃不脱嗓音的追随,只好勉强敷衍的答应声,盼他快些一次性把话说完,放她好好睡一觉。 赤足走出卧房   “今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吗?其实那些个后宫的女人和我没有。。。”胸口一阵湿意,颜赢愕然垂头,月光下,一道银丝垂出弯曲弧度,从若若唇畔连接到他胸口,“关系。”   大概,他的话,她半个字也没听进去吧。   颜赢好笑的揉揉怀中女孩一头蓬松的乱发。   或许是因为温若若很难入睡的关系,一旦真的睡着了,外边打雷下雨砸冰雹也吵不醒她,更别说颜赢轻手轻脚的抚摸了。   捏捏她的脸颊,颜赢浅笑着阖上眸子,仍旧维持着拥抱的姿势,打算等若若睡的再熟一些后,起身离开。   她本就睡眠不好,若是将梦将醒之间被打扰,这一晚上怕是又得瞪圆了眼直至天明了。   这可不是他的初衷。   既然都已经不适宜的纠缠了,那就索性多抱会吧。   ..........   翌日,颜赢准确的在清晨张开眼,好半天才记起自己身在哪里。   昨晚上的那个姿势实在太舒服了,本想深夜离开,回勤政殿休息,没想到一觉就到了天亮,马上就要上早朝了。   小心的把章鱼状缠绕在他身上的若若移开,她的发丝与他的鬓发缠在一起,结成了个死结,颜赢费了好大力气都没分开已经铁了心腻在一块的发梢,只得快刀斩乱麻,断去自己这边的一截黑发,才勉强与若若分开。   正想也用同样的方法取下挂在若若右耳边的发结,小妮子却循着他的体温跟上来,颜赢麻利的躲开,那发结的疙瘩却被她死死的压在身下。   想了想,颜赢还是放弃要取出的念头,真的不小心把若若惊醒了,还得应付两两相望的尴尬。   那就这样吧。   他抱起龙袍帝冠,分出手还得拎着红罗靴,。   九曜在门前先是一愣,连忙迎上接过日冕帝怀中的杂物,“爷?。。。”   “嘘,小声点,去那边穿衣裳,走走走。。” 替朕更衣,上朝!   他压低音量,也示意九曜不许大呼小叫的高声呐喊,主仆两人到了前厅才敢放开嗓子说话。   “九曜?”颜赢底气十足的唤了声。   “爷,属下在,您吩咐!”   “”   。。。。。。。。。。。   身旁的位置空了。   余热犹在。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0_2. c_o_m   温暖的身躯却再也寻不到。   若若在偌大的床上滚了一圈,确定床上只剩下自己后,瞌睡虫立即长了翅膀飞走,她神清气爽的张开眼,一脚掀飞盖了整晚的被子。   不是睡过一晚就能变成自己的东西,虽然她曾依赖它取暖,用过之后立即丢弃有些没良心。   福音在外间听到卧房的动静,端着热水和毛巾走进来。   “娘娘,今儿气色真不错,脸红润润的,不用擦胭脂也很美。”她意有所指,今天早晨皇上稍显狼狈的从卧房内衣冠不整的走出来,可是大家都看到的。怕吵到侧妃娘娘休息,皇上宁可自己挪窝,换房间穿衣服,从古至今可没几个女人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若若倏然抬起头,“福音,皇上昨晚来过对吗?”   点头,福音不解的望着主子,奇怪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他留下来过夜了?”若若舒了口气,继而又蹙眉急问。   再点头,全紫霞宫的奴才都瞧见皇上早晨是从娘娘房间里走出来的,这事儿错不了。   温若若不敢往下问了,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还是睡前那副装扮,她和燕隐哥哥应该还是清白的。   呼,相安无事的一晚,害得她大清早爬起来惊出一身冷汗。   “娘娘,您是想再睡会,还是起床穿衣,小厨房今早上做了不少爽口的小饺子,配着白粥,应该很美味。”福音把温热的毛巾递过去,顺手拿起梳子想帮若若整理长发。   才美滋滋的擦了一半脸的若若忽然惨呼一声,把福音吓的登时膝盖酸软的跪倒在地。   ............   PS:一会还有,大家注意刷新,早晨好。 陛下的龙发   “好痛!”若若捂住右耳边的一大片长发,疼的龇牙咧嘴,瞧见福音登时铁青了的面颊,又有些不忍,探手把她拽起来,“你别动不动就下跪嘛,梳头发偶尔会是这样的,大概是因为头发太长,发梢营养不够的分了叉,一会去找些鸡蛋清来保养下。”   福音深呼吸一口气,方记起面前的主子是侧妃娘娘,她的平和善良从不会因为一丁点不周到就责罚下人,反而很努力的在自己身上寻找原因,为她开脱。壮起胆,福音半坐在若若身旁,很轻易的发现了方才让主子呼痛的原因,一小撮乱吧纠结成了团,垂在若若耳际,方才福音梳理别的位置太顺,也就没注意到它的存在。   “哎呀,这团头发怎么乱成这样,都结死了,怕是必须得用剪刀才能分开,可惜了这些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怕断了几根头发也是了不得的大事,福音不得若若同意,还真就不敢贸然的决定那撮乱发死结的去留。   若若边揉着疼痛的头皮,边把那撮发凑到眼前看,十几根粗黑浓密的头发与她微泛金黄的头发有着本质的区别,很轻易的就能分辨出造成死结的断发绝对不属于她。   福音迟疑了许久,两根指头捏起,凑到眼前嗫蹑道,“这不会是吧。”   若若心有戚戚,昨晚睡在她身边的人就是他,既然黑发不是从她脑袋顶上长出来的,就肯定与燕隐哥哥脱不了干系。   可不管是龙发还是龙须,都得赶紧摘掉不是,这么挂在脑袋上,她没准哪时又得挨上一记痛彻心扉。   真担忧这块头皮因为外力撕扯提前就秃掉了。   福音找来剪刀,麻利的剪下解不开的死结发团,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块红布,小心翼翼的包好折叠。   若若看着有趣,促狭道,“福音呐,你这是要拿皇上的‘龙发’回家作纪念吗?” ‘结发’夫妻   早就习惯了主子偶尔冒出来的惊悚之言,福音面不改色,红布包手捧着安置在若若的首饰盒最底层,“娘娘,您和陛下这也算是‘结发’呀,难倒不值得把它留起来做纪念吗?”   温若若听完,诡异的捂住嘴,在床榻之上翻滚着呻吟。   福音顾不得再暗示,赶紧跑过去扶起她,“娘娘,您这又是怎么了?肚子痛吗?别吓唬奴婢啊。”   她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因为温若若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痛苦,两只手死死的护在脸上,掰都掰不开。   终于,许久之后,她平静下来,眼角泪花打湿了睫毛,粉嫩的舌头伸出来缩回去,再伸再缩,反复几次,才一脸不忿道,“又咬到舌头啦,真倒霉!”   。。。。。。。   吕妃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吉妃铩羽而归的消息,慌忙命人把瑞雪宫反锁了,生怕一不小心被牵连进去。   吉妃莽撞,仗着父兄权倾朝野,天不怕地不怕,平素不把任何人看在眼中,说话办事儿无意之间得罪了不少人。   可她这样的性格相对还是单纯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喜欢或者不喜欢,一目了然看的清楚。   正因为她的冲动和在宫中相对特殊的地位,才让吕妃选中了她去紫霞宫探路,她碰一鼻子灰回来是在意料之中,可皇上亲自下旨要禁足她半年,吕妃可就算计不到了。   要知道,严格来算,皇上这可是第一次插手后宫之事。他为那紫霞宫的侧妃破例还真多,第一次恩宠,第一次为她打击对手,第一次夜宿她宫中,第一次。。。   数不尽的第一次都被那该死的贱人占了去,她究竟是何种天仙绝色,竟然让陛下神魂颠倒到这个地步。   吕妃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恨不得现在就带人杀过去,瞧瞧她紫霞宫是什么货色。   可还得要慎重啊,那被紧闭在宫中不需任何人探望的吉妃,就是响亮的警告。 老婆堆里争光出彩   暖房内精心伺候的牡丹花已没剩下几朵,吕妃触手可及的俱已惨遭分尸,那些个离她较远的也逃不开被毁灭的命运。   她踮起脚,又折了一只下来,指尖细细捻。   一念起一念灭,既要达成所愿,又不可以引火烧身,这个尺度,她必须把握的刚刚好。   很难,但却不能阻止她接近的脚步。   日冕帝,是她的目标。   而他身侧的后位,必将为她所有,之前无论是侧妃、吉妃,还是那些个虎视眈眈的女人,她都要想办法,一点点的把她们剥离出皇帝的生命之中,就像是手中的牡丹花,无论开的多么娇艳,更不提它的血统稀罕而珍贵,举国上下或许就那么几株,还不是要一朵朵的枯萎在她脚下。   一时得意,难保笑到最后。   她能忍、会忍,有勇有谋,必要时刻,也可化身为最贴心的手帕交,与那皇帝迷恋的侧妃娘娘做对‘好朋友’。   ...........   温若若在紫霞宫的小院内溜达一圈,就蹙着眉返回了前厅。   偷觑了面色不善的娘娘一眼,福音又退了两步才慑嚅着问,“谁惹着您啦?娘娘好像不太高兴。”   手指尖指住宫门方向,若若气鼓鼓的控诉,“那边为什么不派一只军队来把守?三五十个侍卫不够吧!!”   一听主子就是在说反话,福音心念流转,大概明白了若若发火的原因。   “陛下是怕有闲杂人等过紫霞宫来打扰娘娘,所以就多派了人手,娘娘若是不喜欢,奴婢这就去叫那些侍卫都站到宫门外去,不准踏入宫门。”   “皇上这不是还嫌我不够招人恨嘛,再招摇下去,赶明个再来个贵妃皇贵妃,我哪招架的住嘛。”若若现在就想低调再低调,最好像从前一样,不被任何人放在眼中,她又不想在颜赢哥哥的,何必照麻烦呢? 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福音愣了一下,旋即笑着摇晃脑袋。   侧妃娘娘能意识到她所处的位置是好事,但是,现在来关心这些恐怕已经晚了。   吉妃娘娘被皇上凶了一顿,又叫人撵回宫里禁足,此事不到半个时辰就传的人尽皆知,随之而来的是侧妃娘娘名声大振,宫中女子皆对紫霞宫另眼相看,就连宫娥和太监们的待遇也直线提高,内务府每次送来的东西都很及时,挑选的也是极佳的上品,连最细枝末节的小玩意都不会稍忘,就连见到了紫霞宫负责接洽的太监,也是笑脸相迎,不敢稍有为难。   这一切,都是得宠的主子所带来的。   侧妃娘娘虽不想与人争斗,可身处在后宫之内,本身就已是一脚踏入战场,为了捍卫舒适的生存空间,她想保持默默无闻的躲在偏僻角落,其他的娘娘也不会允许她这样。   皇帝就只有一个,他的心在谁身上,谁就是公敌,众女子除之而后快的首要目标。   陛下在紫霞宫门前布下几十个侍卫,大概就已经是预测到此种情况会发生,一方面增加侍卫以表明他护卫的态度,一方面也真的不希望 昨天吉妃闯宫的事件再发生。   可平静惯了的温若若一时还接受不了这种‘大阵仗’,只觉得平日里宽敞肃静的紫霞宫忽然到处都是眼睛,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远远的尾随着,一举一动皆在掌控之下。   她心头一阵压抑,所有的生活空间都曝光在别人的眼中,这种滋味和没穿衣服的困窘类似。   “娘娘,您若真不习惯,奴婢下去交代一句,让下人们别在主子视线内晃就是了。”只要躲起来不叫若若看见,她完全可以当做众人不存在。   若若仍是无精打采的,“随便!”   ,奴才们都藏起来又不是真的消失,还不是一样在暗处偷窥着。 最好的夫婿人选   金銮殿。   在天牢里反省半月有余的状元郎身形消瘦,直挺挺的跪在日冕帝脚下,视线定格在斜下角的锦绣江山为图案的地毯上,不敢直视龙颜。   大臣们按照官阶品级分行站立,把中央的位置空出来,就让便装的状元郎独自跪着,等候皇帝对他最终的处罚。   之前被关在天牢里不过是一段不值得关注的前奏,今天才是决定他命运的关键时刻。   日冕帝的脸色一如往常,看不出真实的想法,不过即便没有阴云密布或者笑逐颜开,群臣也不敢轻视这位少年君王。   他是那种可以笑着砍掉别人脑袋,也可以绷着脸大赦天下的皇帝,脸面上表现的与心中所想从来就不一致,就连面部最细微的表情也从不流露真实想法,叫人无从揣测圣意。   不遵圣旨的状元郎常宁的生死,对站在金銮殿上的官员来说,并不十分在意。   可若是他的生死牵扯到几派人马的脸面,要他活着或是死掉,就成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于是,一如往常,日冕帝将议论权力下放,眯着眼听群臣引经据典的辩论,中途并不发表意见。   常宁头耷拉着,目光漠然,对生死早已不太在意。   大不敬之罪,若非皇上网开一面,任谁都逃不掉被斩杀以儆效尤的命运。   自认为运气武动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将夜凡人修仙传杀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职高手锦衣夜行超级强兵仙府之缘造神楚汉争鼎不朽丹神最强弃少天才相师圣王无尽武装一向不大好的常宁早就没了求生的**,即使他的恩师频频使眼色提醒他注意仪态,他也仿佛没瞧见似的。   颜赢脑子里飞快的盘算,这一科的状元郎倒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富贵面前,不忘糟糠,为了病重的妻子,连圣旨都敢不尊,此等气概,他颇为敬佩。   原本他是最适合若若的夫婿人选,若再有他提携,暗中培养,假以时日,此人必定成为肱骨之臣,也不算是委屈了若若。   只可惜的是,他派去给常宁的发妻瞧病的御医医术太高超了,三下五除二把那女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虽然常宁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等回到家发现妻子没死,怕是不会愿意接受若若吧。   .................   ps:还没完,一会继续更新,大家晚点来看,(*^__^*)嘻嘻…… 不遵圣旨当属大不敬   要想个法子,让他知道若若的好呢。   手指交替在椅子上点啊点,日冕帝以权谋私的不停琢磨该怎样不动声色的客串一回红娘,像常宁这种硬骨头威逼利用反而取不到好效果,他动不动就脖子一昂,来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把命都豁出去了。即便是皇帝,有圣旨,可人家根本就不甩,除了要他命之外,谁也没办法。   颜赢最终的目的可不是得到死尸一具。   他要常宁好好的活着,还要一步步爬上高位,最好位极人臣,这样才不至于让小若若受了委屈,等以后万一她了欺负,颜赢也好‘作威作福’的给常宁点颜色瞧瞧。   额,想的有点远,拽回来捋捋。   在那之前,常宁的这个性子得磨,还得加大力气使劲用磨刀石锉,软硬适度,既要让他触几次霉头砸掉书生意气,还得不能把那股子闯劲都弄没了,尺度之精准,让颜赢也忍不住暗叹当皇帝难,当个红娘皇帝给已婚的男人介绍对象更难。   常宁的那个妻子命虽然捡回来了,身体仍是孱弱的。说不准哪天就把正妻的位置腾出来了,而颜赢又没想让若若那么早出嫁,小女娃才十三岁,怎么都得想办法拖到十七八岁,一里一外,他有的是时间跟常宁磨棱角。   若是不成功,就宁可放弃这个候选人,颜赢绝不会让若若受一点点苦,他已经失去了瑶瑶,现在若若就是他半条命。   脚底下一般大臣辩的正乐呵,谁能料到皇帝脑袋里竟然是在琢磨怎么给自己‘戴绿帽子’,就是身为当事人的常宁,琢磨的也是会得到哪种死法,因为他能感觉出来陛下的目光有些诡异,落在他身上,鸡皮疙瘩拂起一层,好像是被什么恐怖的野兽给盯上了。   快到正午了,颜赢肚子有点饿,脑子里转悠着去紫霞宫蹭顿午饭,于是‘好心’的决定提前结束群臣口干舌燥的折磨。   他清了清嗓子,身体坐正,不耐烦道,“新科状元!” 叫你潇洒!   想常宁被砍头的一派大臣喜上眉梢,赢了。   保常宁活的一伙子垂头丧气,白费劲了。   只有少数几只人老成精的老狐狸,听见了日冕帝的总结发言,眉毛掀了掀,没忙着被皇帝牵着情绪走,垂着头,贼溜溜的老眼浑浊却掩不住精光,屏息等着皇帝嗓子眼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常宁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再次表现了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硬骨头,都到这个份上了,常宁还是一点软话没有,二话不说,就是求死。   好小子,心里没有羁绊,玩潇洒是吧?   颜赢如无其事的跟着点头,“听说状元郎家里没什么亲人,孑然一身,倒也潇洒,不过好歹你也算是为发妻抗了一回皇命的有情男子,如果就这么撒手走了,家中重病初愈的妻子要让谁照顾呢?”啧啧两声,难得日冕帝会在金銮殿上开起了玩笑,“身体孱弱的夫人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常宁呐,你真是害人不浅,弄不好,就变成两命归西了。”   常宁再傻,此时也听出了皇上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连规矩都忘了,眼中狂喜,抬头正对上颜赢似笑非笑的黑眸,“陛下。。。陛下。。。臣的妻子。。。她。。。她。。。”   竟是不敢询问生死,希望 太大,反倒没有勇气承受失望。   颜赢没有言语,点到为止。   倒是有好事的大臣闻到了和平的气息,立即蹦出来,嗔怪的对常宁道,“状元郎,你难道还不知道,当日你抗旨不尊,陛下责令将你打入天牢反省,皇恩浩荡,还不忘派出十几个御医为你夫人诊治,听说御医们就守在你府上,不只救了你夫人的性命,还留下来帮她调养身体,若是你还有机会从天牢里出去,想必夫人正站在门前,生龙活虎的盼着你归来吧。”   常宁身子猛烈的一僵,头立时垂下去,大力叩首。 求生欲望又占据了上风   “臣感谢皇上,虽死无以为报,谢谢陛下,呜呜呜,谢谢了。”咚咚咚,三五下,常宁的额头磕的血肉模糊,他是真心感激,此时就算是颜赢要人拖下去砍了他的脑袋,大概状元爷也会欢呼万岁,慷慨赴死。   颜赢托着下巴,也不阻止他自虐,懒洋洋的说,“现在还是来研究下,状元爷大不敬该如何治罪,众臣的意见朕已经都听过了,现在想听听你的说法,是要朕从严办理,砍了你以儆效尤吗?”   日冕帝手刀在眼前重重一挥,把金銮殿弥漫的浓烈气氛全部打散。   大臣们总算听明白皇上的真实意思了。   保常宁的一派扬扬得意,猜中了陛下的心意,够炫一阵子的。   之前吆喝着喊打喊杀的臣子们安静下来,不好意思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去帮常宁说话,也不愿再坚持着要常宁的小命,尴尬的站立在一旁,恨不得今日的朝会早些散了,明天再由别的事情上找回场子。   能考上状元,还被影卫和内侍营两个组织考核,可以列为重点培养对象的常宁显然并不若最近表现出来的那般脓包,他一直以为妻子死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所以也就没啥求生的意志,恨不得立即到下边来个生死相随,这会儿听说事情还有转机,他的求生**又占据了上风,还想保住这条命回家团圆呢,方才的硬气全没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常宁垂下头,眼眸咕噜噜转了转,日冕帝有心要赦免,可总得搭个台阶让陛下顺势而为吧。“皇上,常宁以下犯上,不遵圣旨,罪无可恕,此头不可开,您不必犹豫,叫人把我推到菜市口,一刀砍了,杀鸡儆猴吧。”   嘘声一片,状元郎天牢坐太久,疯了。   颜赢眸中闪过一抹赞赏,不错,这小子脑筋转的很快,他总算是没看错人,隐隐开始有些期待着常宁真的可以成为他这一朝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国师相保   “既然如此,那。。。”颜赢声音拉的老长。。。   老狐狸之首,一直在朝堂上很少插话的国师吴琥烁抬腿迈出来,恭敬的弯曲身子行礼,“陛下,臣。。。有奏。”   颜赢浓眉挑高,“国师请讲。”   “状元郎常宁虽然违抗圣旨,是为大不敬,可确是情有可原,人生在世,父母最亲,妻儿位次,状元郎无父无母,妻子是他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在生死离别的关键时刻,他能不弃发妻,生死相随,实在令人感动。臣以为,这种没黑了心肠的臣子,有情有义,糟糠之妻都宁死不负,将来必定对皇上忠心耿耿,是为宁死不屈的一代名臣。”吴琥烁摇头晃脑,说了一段废话,又从胸口把他吃饭的家伙事儿取出来,是几片珍贵的龟甲,颜色已经漆黑,半蹲下,在金銮殿上起卦,念念有词一阵后,龟甲丢在地上,嘎巴变成几片。   “皇上,您瞧,此卦正应了臣之所言,状元郎将来必是皇上身边用得上的臣子。”吴琥烁嘿嘿傻笑两声,又换了一本正经的语气,“法外开恩呐,陛下。”   众臣之中有研究周易的大家,可对着龟甲推衍懂的却是不多,那是吴琥烁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家族绝学,外人也就看个热闹,实际上其中的含义还真的就闹不明白。   他怀里的道具可多着呢,偏选了大家都不懂的东西拿出来,其用心值得深思。   老狐狸之二,本朝丞相,三朝阁老阎威也颤巍巍的挤出来,“皇上,老臣。。。也。。也有本启奏。”   “丞相,您说吧。”这位老爷子是日冕帝幼年的太傅,教了颜赢五年有余,学识渊博,为人正直,是以颜赢登基后,拜他为左相,国家大事是指望不上老爷子了,挂个名号让他安享晚年而已。   他是极少说话的,今日也跟着出来凑热闹,“皇上,常宁的确罪该万死,可留着他的命,于国家来说更有价值,求陛下网开一面,宽恕他吧。” 还有别的好事儿要砸到头上?   得,三尊大佬两位保常宁,另外那个没吱声的还有点懊恼,若不是阎威那老家伙出脚拌了下,他应该更早一步的出来保常宁的,雪中送炭愣是成了锦上添花,冤枉冤枉。   右丞相安真腹诽完毕,笑的像尊弥勒佛,施施然来到阎威身边,嘴唇不动,牙齿发音,小小声抱怨,“阁老,您可真是不地道。”   阎威低沉笑了几声,耷拉的老眼眯着,来个默认。   安真把心里都准备好的辩解之词全吞下,临时起兴来了段即时演讲,从国家大义掰扯到民族英雄,绕了一大圈回来,也没人听懂他要表达什么意思,反正就是出来搅和的,水越浑鱼才容易跑,直到连日冕帝都忍不住清咳提醒他不要扯的太远,快到正午了,大家还等着用膳呢。他掰扯个没完真不道德。   安真笑眯眯的直接来了句总结,“臣也认为,天子宽宏乃万民之福,请陛下饶恕状元郎,暂时记下这一笔,若将来再犯,一块算总账。”   台阶搭的很高,刚好让日冕帝的红罗靴踏上稳稳的走下来。   他沉吟片刻,姿态做足后,才道,“也罢,既然这么多人保状元郎,朕就暂且赦免了你的大不敬之罪,常宁啊,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自己掂量好,若再莽撞,定然不饶。”   蓦然惊醒,常宁忙趴伏下地,欣喜万分,“臣叩谢皇恩,定然记住这次的教训,再也不敢妄为了。”   日冕帝略微点头,“行了,朕也乏了,今儿早朝提前点结束吧。”   众臣缓缓而退,一个小太监踩着小碎步来到还跪着不敢起来的状元郎身边,小声道,“常大人,传皇上口谕,散朝后命你御书房觐见。”   抬眸,常宁惊喜万分。   今儿不死已经是万幸了,难倒   三尊大佬,左右丞相相携而走,正在争论绊脚那件事儿。   而国师吴琥烁只是笑眯眯的点点头,鼓励的小手挥了挥,弯腰捡起他的宝贝龟甲,缓缓离开。   。。。。。。。。   PS:还有五更,一会上传,寒寒没存稿了,边码边传,大家别急。   另外,错别字的问题很难避免,我看到就改,呵呵。 凌厉眼神掩藏在平和之后   九曜先一步去了紫霞宫,颜赢手里还有点事儿要处理,若若事先不知道他要来,肯定不会等他一起用膳。   换去龙袍,颜赢轻便打扮,神清气爽的坐在龙案后,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这时的他才像个少年模样,惯有的凌厉眼神也都掩藏在平和之后。   常宁散了朝就跟太监来到御书房,没有立即见着陛下,跪在地上等了许久,才被人引进房门。   “常宁,你来了。”冷冷淡淡的皇帝,没什么温度的开场白,一盆凉水把热血沸腾的状元郎心头火热全部浇灭。   先前还想着被私底下叫过来会是好事,这会瞧着,未必啊。   日冕帝虽然年岁不大,可没有半点稚气,他沉稳老练的把持朝政,极善于操纵别人的心情,冷与热炙烤着,比最老辣的政治家还可怕。   “皇上,臣有罪!”还能怎么样呢?犯下大罪的人是他,以德报怨的人是皇上,常宁再倨傲,这会儿也什么脾气都没有,变成一摊行好的饺子面,软趴趴的任颜赢随便捏。   “哼,岂止是有罪,从前朝紫浩帝到本朝日冕帝,你有听说过谁能在抗旨不尊后安然无事吗?常宁,朕只能说是你运气武动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将夜凡人修仙传杀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职高手锦衣夜行超级强兵仙府之缘造神楚汉争鼎不朽丹神最强弃少天才相师圣王无尽武装好,有人想保护你,偏偏那个人的一句话对朕来说,远比你这个小小的状元郎的脑袋有分量。”寒恻恻阴冷,让常宁不自然的哆嗦了下,好恐怖,皇上是想宰了他再敲碎骨头吗?   不过,究竟是谁这么大的分量,能让皇上改变主意,饶恕他的大不敬之罪呢?常宁脑袋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他当然不敢当面问,又不是活腻歪了,还去挑逗陛下的真火。   “行了,你跪安吧,以后的路都在你自己脚下,该怎么走也不必朕来教,希望 ,你不会让朕有一天觉得后悔,宽恕你今天所犯的罪过。”一扬手,把常宁打发走,颜赢心里不自然的别扭起来,尤其是凑近了更觉得这状元郎真是难得一表人才,这个认知让他很不爽。 人生很矛盾   真的要把若若交给他吗?颜赢还在犹豫再犹豫,琢磨再琢磨。   常宁家里还有个情深不悔的发妻呢,她可是被自己派去的御医团把小命从鬼门关给揪回来了。   若是她还在,常宁就变卦的喜欢上若若,这种男人颜赢非得一脚踹出去,叫内侍营剁碎了喂狗。   可是常宁要是不舍糟糠,又想占住若若,他会舍得放手,眼睁睁的瞧着他最心爱的‘妹妹’当他小老婆吗?开玩笑,除非他死了。   看来,常宁虽然不错,还真就不一定是最合适若若的选择,日冕帝找到充足的理由,精神振奋起来,时日还长,继续好好观察,他要用极挑剔的目光,把常宁身上每根骨头都扫描到,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女孩子的初嫁,多重要啊。   他这个当哥哥的,可得把好关。   挑剔出状元郎身上的毛病,颜赢说不出的兴奋,紫霞宫的一路之上,他的脚步几乎是飘着走的,惹的太监总管小步子快速跟在背后,心里还在暗自琢磨,陛下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高兴成这样。只是因为中午到紫霞宫侧妃娘娘处用餐,所以连喜怒不形于色都忘掉了?   看来,这位侧妃娘娘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   以后对待紫霞宫,必须更谨慎一些,小心驶得万年船,对皇帝宠爱的娘娘尊崇是一个有眼力见的奴才应重视的,他孙安从个采买小太监一路爬到现在大总管的位置,得到两朝帝王的赏识,可不是光凭运气武动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将夜凡人修仙传杀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职高手锦衣夜行超级强兵仙府之缘造神楚汉争鼎不朽丹神最强弃少天才相师圣王无尽武装而来的,   。。。。。。。。   颜赢的身份彻底暴露后,唯一的好处是见到他的时间明显增多,没了顾忌的日冕帝爱什么出现就什么时候出现,像昨晚上半夜摸到若若的卧房陪她,亦或是大中午的偷个空来这里用午膳,都颇为坦然。   早晨吃了不少,又没怎么活动,若若吃了几口,就不再动筷。   反观颜赢,狼吞虎咽,席卷残云,仿佛是从重灾区来的难民,已经很久没饱食一顿,所以见到好吃的就拼命往肚子里塞。 狼吞虎咽的皇帝   拿手指磕磕桌面,笑盈盈的若若手肘支在椅靠上,撑着下巴望着他。“皇上,您是不是怕这副吃相被宫娥太监们瞧见,传扬出去名声不好,所以刚刚才回连孙总管都一并撵出去候着?”她大胆的臆测,可不把颜赢的威严放在眼里。   在这紫霞宫内,他的地位首先是若若的燕隐哥哥,其次才是威风凛凛的日冕帝,两人独处时,若若最多只能装半柱香的功夫,就再维持不了一本正经。   没办法,早就习惯了的相处方式,要改还真是难。   一阵低沉的男性嗓音失笑道,“若若,我早晨就喝了一小碗米浆,早朝才刚结束,肚子空的很呢,你还取笑,真是小没良心的。”   听起来还真的蛮辛苦呢。   “你在御书房和勤政殿也是这么吃东西的?”啧啧感叹一下,若若没大没小的撇撇嘴,“宫娥太监没背地里肯定要讨论你的吃相,哪有做皇帝的像你一样,把自己饿的都快吃掉盛装食物的碟碗了。”   手里不停,把颜赢面前的汤碗装满,若若乖巧的推过去,是与言语完全不搭调的温柔。   “在那边当然不能这样,至少也得保持住皇帝的威严感。”喝一口,半碗汤不见,颜赢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其实当皇帝真的很辛苦,能像这样放肆的大吃大喝的地方并不多,食物嘛,还是大口吞咽的感觉比较爽,改天带你去勤政殿见识见识什么是皇帝用餐的方式,几十个太监围着,几十道菜肴摆着,吃啥喝啥都得先拿银针试过,再一小点一小点的由人分好送到嘴边,一连串的工序下来,食欲就这样没了。”   说的倒是也在理儿,一开始若若在紫霞宫的时候,每天也是二三十道菜,连烤的小乳猪都有,摆在那儿十分夸张。   她连连几天都吃不好,最后在强烈的抗议下,才缩减为四菜一汤,每日搭配更换,这样反而食欲大振,餐餐饱食。   颜赢打小就生活在这种环境下,他还是没能适应,这充分的说明,当皇帝也不完全是幸福的。 害了相思病   若若同情的把一只卤鸭腿夹到颜赢碗中,“燕隐哥哥,多吃点吧,若若帮你把风,不叫别人进来看你吃饭。”   他微微一笑,真的把鸭腿塞进了口中,难得好胃口。   坐在若若对面用餐轻松又自在,食欲和心情成正比,吃吃喝喝成了一件很惬意的事。   倘若将来真的把若若给了常宁,他到时候怎么办呢?   这是个小问题,可就是因为问题不大,阻碍不了生活,等到若若离开,他才会感觉到,什么重要的东西离他而去了。   就像是瑶瑶走前的那三个月,每每想到可预期的分离,他都心情暴躁无法抑制。   那份心情与对若若的感觉还不大一样,由于时间太早,颜赢还理不清到底有何分别。   “你居然目光放空,天,皇帝也会走神?”若若捂住嘴,惊讶万分,一蹦三尺高,脸凑过去,几乎贴到了颜赢的鼻尖,“来,说说看,什么事儿想的这么着迷?”   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像,无缘无故的傻笑,又绷脸又欢愉的,他和平时不大一样。   若若咬紧嘴唇,心里不大是滋味,既然想念某个人,那就去找她嘛,干嘛到自己面前摆出一副陷入爱情当中不可自拔的痴呆样,看着碍眼。   这或许是个好机会,不漏痕迹的把常宁引入若若的生活,将来他们是否有缘分生活在一起,提前的了解是十分必要的。于是,颜赢就把这位‘名震朝野’,抗旨救妻的状元郎的故事娓娓道来,一边赞扬常宁的痴情,一边还观察若若的反应,瞧她果然露出钦佩的目光,心里有个装调料的瓶子被踢翻了,一股子呛人的酸味熏的颜赢自己连打三个喷嚏。   “一声喷嚏有人想你,二声喷嚏是有人骂你,燕隐哥哥,你刚刚打了三个,嘻嘻……,你怕是染了风寒,来来来,再喝一碗热汤,大热天的伤风最不容易好。”取笑完毕,若若偷笑,难得笑话到颜赢,心里非常受用。 更让人喷血的话题   颜赢凝视她良久,“若若,听完常宁的故事,你心里有什么感觉?”   她有没有很感动,觉得这样的男人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或许第一印象良好吧,以后只要他不断的在她面前提起常宁,若若就会对他产生一种期待相见的冲动,等将来她们正式见面的时候,常宁那边的阻碍会小得多。   颜赢一边心里泛酸不是滋味,一边还管不住自己的嘴不断的帮常宁说好话,心里又酸又痛的拧来拧去,滋味真是不好受。   若若不说话,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如果可以钻进去,他真想亲自瞧瞧,他的若若是抱着何种态度。   终究还是忍耐不住这样的沉寂,颜赢没了继续享受美食的胃口,“若若,你怎么不回答呢?”   “常宁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是好是坏,她的妻子关心就行了,我的感觉无所谓吧。”若若不解地眨巴着眼睛。“燕隐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关心常宁?难倒你看上了人家的夫人,又不想担上夺人妻子的恶名,所以很是烦恼???”   颜赢一口茶水喷出老远。   咳咳咳!!!   他的若若是绝对的天才。   他深信不疑。   “我说错了吗?”颜赢过激的反应令若若自觉反省,指尖入口,啃了会,震惊的瞪圆眼,“难倒你看中的是常宁,天啊!”捂住嘴,晃晃脑袋,一脸惋惜,“燕隐哥哥,你真是前卫。”   咳声停止了,颜赢有气无力,再不想继续任何与常宁有关的话题。   “若若,我只对女人有感觉,这点你不必怀疑。”好久没见识她突然爆出的惊悚之言,颜赢算是见识了若若的威力,恍惚回到了三年之前,她一脸稚气的蹲在树上,笑问自己是哪一宫的太监,亦或是刺客?   “我回御书房去批阅奏折,晚点再来陪你。”还是躲开吧,再呆下去,她还指不定想出什么呢。   。。。。。。。   PS:今日更新结束,明天再来喔。没收藏+订阅的顺手点下,有推荐票也来几张,此广告长期有效。 该死的男人,他玩真的   颜赢再次落荒而逃,脚步比三年前快了不知多少倍,他熟练地轻功用在这事儿上特别顶用,温若若甚至还没来得及与他道别,已目送他淡蓝色的背影消失在紫霞宫宫门尽头。   好快。。。也好窘。。。   轻捂住眉心,若若闷声笑不停,颜赢有时候面皮薄到吹弹可破,对她偶尔溜出口的火爆言辞更是毫无抵抗能力。   除了逃,还是逃,等她忘了这码事,再若无其事的回来,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过,他今天在紫霞宫里大谈痴情状元郎抗旨救发妻,究竟是个什么用意?以若若对他的了解,的确不太像是单纯的讲个故事给她听而已。   颜赢可不是那种没事儿嘴皮子必须上下张合,不说话就着急的睡不着觉的人。   他沉默的时候,甚至一整天都不会说半个字,看书、喝茶、写字、画画,在沉默之中独自品尝韵味,就连她也不愿意分享其中乐趣。毕竟有些事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一种感觉,言语无法形容的清楚。   所以,温若若有理由相信,他今天的不正常绝非心血来潮,这个常宁,究竟有何种魅力,让燕隐哥哥一提再提,生怕她注意不到似的,反复强调。   若若当然相信颜赢的性取向,刚才那些个放肆的问句也不过是想逗逗他而已,以颜赢的骄傲,绝不会看上臣子的发妻,更加不可能对个男人生出垂涎之心,把这些种无稽的想法都排除掉,颜赢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福音进来收拾房间,若若还沉浸在思绪中,回不过神来。   福音抹干净桌子,正准备出去帮若若把参茶端进来时,她的主子忽然大力尖叫——   之后,怒气冲天的吼道,“,想把我随便找个人给嫁出去!”   福音腿一软,几乎栽倒,听懂了若若的话,却不明白她的意思,只得怯怯的望着侧妃娘娘。 好受伤,心里滴着血   她中邪了吗?要不要请孙总管过来看看,万一真的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也好早想办法。。。福音瞧着若若青红交加、莫名愤怒的模样,怪渗人的。   “娘娘,您怎么了嘛,别吓唬福音啊!”她状着胆子到若若身边,抓住她冰冷的手,轻轻摇晃。   若若瞳孔之中总算现出焦距,莫名其妙的望着福音,“我不是在和你发火,你别怕,我刚才是在骂皇。。。我哥哥!他八成想做一件很让人火大的事情。”   差点就把皇上给说出来了,给福音听了,可更要惊慌失措。   在她心目中,颜赢就是头顶的蓝天,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真是盲目的个人崇拜。   没有心情给福音解释更多,若若为自己的猜测懊恼不已。   那个混蛋燕隐哥哥究竟脑子是怎么长的,一个愿意对别的女人生死相随的男人,可能会为她留下个位置,空在那儿随时等着她到来吗?他不会是想用权势强压那个叫什么常宁的家伙迎娶自己吧,想想还真有可能,一道圣旨下去,先搅和的人家妻离子散、家宅不宁,再把她当做伞兵空投过去,至于她是不是招人待见,颜赢可就不管了。   不过就是叫颜赢陪着睡一晚,还是他主动要求的,这么快就不耐烦她的存在,想一脚把她踢出去吗?   有没有搞错,如果颜赢脑袋还正常的话,他应该不会忘记,她的身份现在可是皇帝陛下的侧妃娘娘,把名义上是自己的女人赐给臣子做夫人,这事儿说起来怎么如此别扭。   颜赢一口一个对她好,为她着想,可他的行为分明是把若若当成个货物似的,想给谁就给谁,连提前和她打招呼都没有。   ,若若酸涩的鼻子,哭音颤抖。   她恨死那个自作主张的家伙了,比吉妃来紫霞宫闹事、比他随意在门口扔了几十侍卫、比若若身边莫名其妙多出许多双眼睛这些个让她不满的事还要恨。 玩儿个借刀杀人   “福音,传本宫的命令,门口的侍卫把门堵好了,包括皇上在内,谁都不许再放进来!”若若气嘟嘟的下达她三年来最正式的一道命令,以侧妃娘娘的身份大发雌威。   福音惊喘不已,娘娘真的疯了吗?这燕国的皇宫,甚至于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私产,门口的侍卫和紫霞宫的奴才长了豹子胆也不敢阻止主人回到属于自己的领地啊。   侧妃娘娘是嫌那些个侍卫和太监碍眼,所以要借皇上之手,吗?   还没等答应,若若像是不解恨似的,继续道,“还有叫人传话给那个太监头孙安,叫他转告皇帝大人,说我紫霞宫供不起他这尊大佛,以后没事儿少往我这边来,不然别怪本宫翻脸无情,给他下不来台,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   惨了,侧妃娘娘已经开始口不择言的说胡话了,她居然叫奴才们去给皇上下最后通牒,是看不惯大伙日子越过越好,所以要玩次大的,让紫霞宫的奴婢像割韭菜似的换一茬吗?   福音要抖起来了,风雨之中飘摇的小树大概心情此刻与她一样,不知道未来的命运如何,脚底生根,只好眼睁睁的瞧着巨大的风暴直奔着紫霞宫而来,除了以身相迎,再没有办法趋吉避凶。   “还有。。。”若若还是不解恨。   福音嗖一下扑上,小手逾越的捂住若若的嘴,哀声恳求,“娘娘您有火还是冲着奴婢发吧,要打要骂都没关系,求您别去惹皇上,咱。。。咱紫霞宫可惹不起啊。”   温若若眨眨眼,没有推开福音。   她和颜赢之间实在太过熟悉,而颜赢给她的感觉从来就像是家里头的一个最亲近的人,所以若若发火才无所顾忌的胡乱咆哮,怎么解恨怎么来,若非福音的提醒,她都快忘记了,颜赢除了是她的燕隐哥哥之外,还是燕国的皇帝呢。 童言无忌   小嘴抽搐了下,若若承认福音说的对,在没离开皇宫之前,她的确是惹不起颜赢,先别说怕连累紫霞宫的大小奴才,就是她自己,在与颜赢彻底闹翻之后,该怎样生存也是个未知的谜底。   人在屋檐下啊!想不低头,又怎么可以?   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安逸了,若若几乎怀疑自己离开了颜赢,还能不能独自在人世之间生存。   一定可以的,她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活着,没道理跟颜赢享了几年福,就折了双翼必须攀附他而生活。   他想甩开她,把她丢给那个什么狗屁痴情状元郎。   那么她就要先离开他,逃的远远的,想嫁,自己穿上大红新娘袍,坐花轿上门吧。   “唔唔,唔唔唔唔。”若若的嘴还被福音捂的死紧,说话含糊不清,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虽然若若安静了下来,不再露出吓人的癫狂,福音还是不大放心,稍微移开手掌,轻轻的问,“娘娘,您好些了吗?”   若若点头,指指她的手,美眸顾盼。   “奴婢逾越了,请娘娘责罚。”福音直直跪下去,等着若若治罪。   她并不后悔刚才那样做,娘娘年岁还小,不懂得隔墙有耳,宫中凶险万分,她能帮衬着就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若若长长呼吸一口气,双手把福音扶起来,恢复惯有的娇嗔,“没事别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福音啊,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没发现膝盖一直都是青青紫紫的吗?女孩子,要爱惜自己,唉,以后若是我不在了,你可得好好记住这句话哦。”   “娘娘,您在说什么?什么不在了,呸呸呸,,您别胡乱说话吓唬福音啊。”福音这回也染了哭音,一颗心脏被若若惊的七上八下的乱蹦。   “傻丫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虽然不知道那天什么时候到来,提前说说总是没错的,你别胡思乱想。”不忍心福音跟着她的事儿担惊受怕,若若迅速的转移开话题。 你也欺负我?   下午假托要睡午觉,若若把福音赶出去,确定她走远了,蹑手蹑脚的溜进书房,书柜后有几只巨大的红木箱子,平素用来放置若若暂时不会穿的过季衣物,还有些是颜赢赐给若若的珍宝,都被妥善的保管在这里。   她要出宫,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多得是,若若可没忘记过当年一文钱憋到英雄汉的生活,她准备能顺多少就顺多少,反正颜赢的国库里这玩意被当成垃圾似的堆成了山,她只不过带走九牛一毛的分离,他应该不会小气的不允许。   话又说回来了,这些东西现在都是属于她的,想拿走就拿走,不需要经过任何人同意。   玉如意、红玛瑙,漂亮、名贵,可惜体积太大了。   温若若财迷的抚摸一会,放弃的阖上箱子盖。小可爱们,不是不想带你们走,她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背着这么两个玩意,还没到宫门就被发现了。   幸好,还没来得及研碎成珍珠粉的项链、手链、发簪还有许多,若若挑大的拿了不少,用红布裹紧,拎在手中,继续寻找以后可能用得到的东西。   一直佩戴在手指上的蓝宝石戒指不知什么时候转了个方向,若若聚精会神根本就没注意到,红木箱子开合极其沉重,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挡,一股巨痛霎时从指间传来,她立即抽回手,右手已经被最钟爱的宝石划破了个大大的口子,红的发黑的血液汩汩流出,沾在衣衫、裙子、地板上,触目惊心。   “破玩意,他欺负我,坏蛋,烂人,我就那么差吗?干嘛没事就想把我送走,还选个已婚带老婆的男人,呜呜呜,燕隐哥哥你个大笨蛋。。。”血流着,可及不上心里的缺口,疼痛撕裂,她只能边抹眼泪,便用裙子把伤口包好,那颗曾经怎么都无法脱掉的蓝宝石戒指,应声而落,被若若丢弃在地毯上,还顺便再狠狠的踩个几脚。   她扬长而去,泪花不干。 侧妃娘娘失踪了   想在重兵守卫的后宫出逃,不是那么容易的,先不提数不尽的明岗暗哨,就是那堵高的吓人,还完全没有落脚处可以踩着攀爬上去的高墙,就灭了一切空中楼阁的决心。   更别提若若身处之处,被颜赢明里暗里的放下上百人护卫,内侍营的人马在明处,影卫的那班人在暗处,十二个时辰交替轮换,就是只蚊子想从紫霞宫飞出去,也得留下二对翅膀当过路费。   若若从充满希望 ,到失望,再到绝望,尝试了她心目中所有的办法,最后还是连门斗没出去,又灰溜溜的回转,一股火不知道往哪里撒。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世界这么大,穿越到哪里不好,非得进宫,还寻了个笼子似的地方,进得来再也出不去。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在紫霞宫里玩失踪,走自己的路,叫皇帝带着大小奴才找去吧。   。。。。。。。   紫霞宫。   失踪的地点是紫霞宫,有二十个影卫,六十个侍卫,太监十二名,宫娥十二名伺候的娘娘,就在二百多只眼睛的关注下,不见了人影。   福音带着人将紫霞宫上上下下翻腾一圈后,确定侧妃娘娘的确不在之后,被吓得魂不守舍,慌忙派人去寻太监总管孙安。   孙安恼火万分的带人赶过来,再里里外外搜索一遍后,挨个把宫娥太监都盘问个遍。   最后一次见到侧妃娘娘的是贴身服侍的福音,可据她回忆,娘娘和皇上用过午膳之后,陛下离开,娘娘说要午睡,之后她就退了出来,没敢打扰。   因为大家都知道侧妃娘娘睡觉的时候最不喜欢身边有人陪着,就连夜里也是独居的,守夜的宫人们都睡在最外间,离她隔了几间大屋。   有侍卫回忆说,娘娘曾经要求出宫,到外边看看,可是她身边没人陪伴,而且皇上又早有吩咐,所以就没敢放她离开。 这个玩笑开不得   紫霞宫位置偏僻,与之相邻的又是后宫女子避之唯恐不及的冷宫,平素里愿意来这儿的人本来就少。况且,那天吉妃娘娘来闹场,皇上还下了严令,紫霞宫加强保卫,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有机会骚扰到侧妃娘娘。   铿锵有力的话音尚在耳边缭绕,紫霞宫里芳踪不见,杳无音信。   这几十个奴才皮绷的很紧,他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活人都看不住,愣生生的叫娘娘在紫霞宫里丢了。   孙安选择继续瞒着皇上,再加派人手寻找。   可惜直到傍晚时,都没有结果。   一草一木,一房一屋,除了娘娘的放置财务的的书房暗室没有钥匙不敢擅闯之外,孙安都恨不得叫小太监掘地三尺了。   侧妃娘娘啊,您到底在哪里,这个玩笑可开不得,让陛下知道了,非得剥了这一院子奴才侍卫们的皮啊。   。。。。。。。。。。。。   纸里包不住火,天色快黑时,孙安横下心来,亲自去御书房领罪。   皇上承诺侧妃娘娘,每晚都去陪她,这事儿孙安是知道的。   入了夜,皇上忙完了就会来,这事儿想瞒是瞒不住了。   嗨,算了,反正娘娘找不到,他最多挨顿骂,那些个没看好娘娘的奴才们是不是要被剥皮处死,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其实孙安也不想这么做的。   可现在除了老老实实的找皇上坦白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侧妃娘娘找不到了,这是事实哇。   颜赢瞧见孙安罕见的露出惊慌神色,不祥的感觉爬上脊梁骨。   “皇上,老奴代紫霞宫的大小奴才来向您请罪了。”   “从头仔细说,废话去掉!”紫霞宫三个字把颜赢的全部注意力都锁住,而孙安的表情更是令他不自觉的抑制住了呼吸。颜赢两手紧握着扶手,手背上青筋暴露。   孙安舔了舔干燥的唇,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侧妃娘娘。。。她。。。她。。。失踪了。”   ...............   ps:大家早晨好,先更一些,午饭后接着更,记得来看哦。 放私房钱的密室   在这幽静且令人昏睡的夏夜里,温暖的清风徐徐吹拂,在深黝的天空中,高挂的满月洒下一地的清辉;玉兰花香在风中飘扬,海棠、牡丹在月下怒放;游廊曲径、雕窗镂刻的万春亭下,点点银光在粼粼水波中闪烁着,碧水淙淙、清流潺潺,煞是幽雅宜人。   紫霞宫内,灯火通明,宫娥、太监、侍卫。。。。皇帝,手里都拿着照明物,在第N次将紫霞宫掘地三尺之后,颓然的聚集在广场之上。   日冕帝的脸色阴沉的吓人,几乎要与黑暗溶为一体,他的身边提前进入严寒冬季,靠近三丈内,连血液都要凝固掉。   福音的眼眶肿胀,嗓子都已经哭哑了。   忽的,脑中灵光一闪,紫霞宫所有的角落都找了很多次,可有个地方,至始至终都没进去过。   那里常年幽闭,钥匙由侧妃娘娘亲自掌管,就连福音要进去取东西,也得到主子那里说明情况,才得以比允许进入。   至于在外房伺候的宫娥,就连那个地方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只知在紫霞宫中,那间位于书房侧的暗室是绝对的禁地,稍有接近,福音就劈头盖脸的骂过来。   娘娘,会是在那里吗?   顾不得害怕,她踉跄的来到颜赢身旁双膝跪倒,“陛下,奴婢想到了个地方,可能。。。可能。。。”   “说!”颜赢眼一瞪,愣是让福音立刻忘记慌乱,流离应答。   “娘娘,奴才们没有钥匙,所以至始至终没有检查过。”   话音才落,颜赢身形已动,快速的不可思议。   该死的,怎么会忘记了那里,若若就是个小财迷,每次得了好东西,总是贼兮兮的藏好,那间密室还是在颜赢的授意下特别打造的,专门为了满足若若的这点小爱好。   钥匙只有若若才有,那么她在那里的可能性非常大,不然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会在紫霞宫里消失掉呢。 死一般的寂静   密室门前,。   遣散跟随的宫人,命他们守候在门外,颜赢独自进了书房。   闭上眼,感觉不到若若熟悉的气息,可仍不愿放弃这份希望 。   “若若,你在里边吗?”他敲敲门,嗓音暗含内劲,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透墙而入。   回答他的除了无言,还有沉默。   于是对着门锁处飞起一脚,踹的门框都晃了晃,锁坏门开,一缕淡淡的血腥气飘散,颜赢这回是真的急了,她受伤了吗?伤在哪里?人怎么样了?   几口大箱子安静的摆放在角落里,颜赢脚步轻轻走过去,双眸紧凝着,五指攥紧,冷汗一滴滴渗出来,濡湿了掌心。   狭小的空间之内一目了然,那么可以轻松的装下若若的红木箱就成了最后的怀疑对象,颜赢是知道这东西的厚度的,若是她真的在里边,也许早已经窒息。   没有呼吸声,哪怕是极淡,都不存在,这点颜赢绝对不会弄错。   心中飘过不好的预感,念头一闪入他的脑海,就立即生根发芽并不断茁壮。他不想用生死来猜测,可从未慌乱的心这次是真的急了。   每一步,都走得分外沉重,脚下千钧,武功再高也失去力气。若若不在这里,她一定不在这里,颜赢宁可找不到她,宁可再费尽心思的重新修整组织人马重新开始找,也决不愿在那几口箱子里看见若若已经失去生机的躯体。   她是他心尖上的肉,三年之间,不知不觉已经生下根,从未想过有一天要撕扯的分裂,更不知道,原来若若消失在他的生命之中,对他所造成的冲击会如此之巨。   与瑶瑶的离去完全不同,对于若若,他完全是另一番心意在对待。   该死的,原来他也是个傻瓜,非得需要这种方式,才肯面对本心的想法。什么妹妹,什么亲情,都是假的,全部都是自己骗自己的借口。   他不能失去若若,绝对不能,否则这长长的一生该怎样去度过。 带血的宝石   咚!   一声脆响。   什么东西被颜赢踢到,飞起撞击在红木箱上,一道醉人的蓝在空中划过弯曲弧线,烛光下那抹转瞬即逝的璀璨引起了日冕帝的注意力。   他弯腰拾起,皱眉的闻见血腥气,已经干涸的斑驳还挂在宝石上,却无法挡住它自身的华丽。   这颗宝石来自遥远的北方,那里大漠苍狼,戈壁无垠,每年为了祈求和平都会命人送来珍贵的宝石,而这一颗就是其中最纯洁美丽的,颜赢瞧见立即命人打造成戒指,他想若是戴在若若手上,不知会美丽何种极致。   他甚至故意缩小了戒圈,让若若戴在手上既不会特别紧,又无法那么轻易的脱下,食指青葱,宝石璀璨,相得益彰,仿佛那是一种承诺,此生不离不弃,永不分离。   攥在手心,华丽的宝石几乎割破他的手掌,戒指在这里,那么它的主人呢又身在何方?   她会是在何种情况下,脱下这,丢弃于此处。   颜赢的呼吸停止了,砰砰作响的心跳声在暗室之中回荡,红木箱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手上却有了万金重担,怎么样都无法伸出手,将盖子掀开。   。。。。。。。。   “爷,属下发现了新的线索。”九曜没敢轻率的闯进,他站在门前咽了口唾沫,盯着不远处闪烁的烛光轻轻报告。   颜赢一个激灵,从冥想之中回神。   钢牙紧咬,手搭在红木箱之上,是福是祸,也要闯闯。   瑶瑶离去,若若到来,她合该就是要陪着自己度过一生的女子,老天爷既然这么安排,就不该再中途的把她夺走。   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吱嘎!!第一口木箱打开,是若若暂时不穿的过季衣物,整齐的码放着。   颜赢有了点信心,趁着心绪尚稳,动作极快的掀开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   若若,不在!太好了,她真的不在这儿。   颜赢的身子顺着木箱滑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也再不顾得形象,用手背抹掉额心脸颊水洗一般的汗珠子。 小东西胆子还真大   颜赢总算从密室中走出,与九曜擦肩而过,不知怎的,侍卫忽然察觉出皇上的怒火似乎降了很多。“线索在哪?去看看。”   九曜疑惑又不解的跟在主子身后,实在想不出为啥暴怒的主子这会儿走路带风,给人一种特别快乐的感觉。   娘娘不见了,他刚才还想着要把院子里的奴才们都推出去凌迟处死呢,现在似乎情绪转变的也太快了些。   “九曜,别发呆,若若受伤了,她一定还在紫霞宫的某处,或许。。。”顿了顿,颜赢目光落在不远处,与紫霞宫一墙之隔的冷宫,没来由的心念一动,“你们讲搜索的范围扩大出去,不必紧紧局限在这儿。”   “爷,刚刚侍卫们在后边的树上,发现了有树杈被踩断的痕迹,断裂处创口尚未变黑,应该是今天断的,属下想这是否与娘娘失踪有关呢?”   树?他的若若可像个小猴子似的最爱爬树,心情不好的时候,颜赢总能在宫殿后的大榕树枝杈间找到她,因为这个原因,颜赢把影卫布置在那附近的暗哨都撤掉了,目的就为了留给若若一处可以自由发泄情绪的空间。   如果她是爬上了树,再踩着枝杈爬上宫墙,由此离开,却是可以解释了为什么那么多高手,愣是没一个发现她。   颜赢好心而为的体贴,倒成了防守上的漏洞,小妮子聪明绝伦,误打误撞的钻了个空子。   想到这儿,几乎推测出与事实相差不远的结论,颜赢脚步加快,半路上,大小奴才黑压压跪了一地接驾,他也不理会,与九曜二人直奔着那颗有细微断裂的大树而去。   几滴已经风干的血迹,若非极度细致的探索,绝无可能在夜里被发现,颜赢的鼻子凑到树枝间,嗅了嗅,“叫他们都散了,朕亲自去找。”   这,一个人就敢往冷宫里闯,几丈高的宫墙,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爬过去的。 比紫霞宫更加简陋的地方   等找到了她,一定要结结实实的‘问候’下若若的小屁股,疼痛能使这孩子记住,有些事千万不能做,尤其是妄图从他身边逃离,更是绝对的不可原谅。   。。。。。。   温若若现在也在后悔,小包袱里装金装银装珍珠,可是就是忘了装些肉饼、馍馍,哪怕是她最不爱吃的甜腻点心,此时若是有一块,也比这些咬不动吃不掉的财富管用啊。   包袱背在身上沉甸甸,真的丢开又舍不得,乌黑一片的宫殿内连点烛光都没有,借由着天上散碎星光,她跌跌撞撞的在破旧的宫舍之中穿行。   ——总算是见识到了,第N次被绊倒,若若耳边阴风阵阵,树影婆娑,偶尔还有不知名的小动物在脚下穿行,她胆子再大,也抵不住一惊一乍,冷汗起了一茬又一茬。   踮脚望向身后,紫霞宫内灯火通明,若不是她赌气跑出来,现在这个时辰已经该开始吃宵夜了,福音的手艺好的没话说,她熬的燕窝软滑适口,不甜不腻,舀一勺放在唇边,出溜就滑进胃里,口腔内还残留着儒软的香甜。   若若咽下一大口口水,忿恨的挥挥拳,都怪燕隐哥哥,若不是他起了歪心,她又何必连夜遁逃,被困在这处不知名的角落怎么也绕不出去。   心中有个声音为颜赢辩驳:一切都是你的猜测好不好,燕隐哥哥又没有亲自到你面前说要把你嫁出去,只不过是提了几句新科状元的爱情故事,瞧你敏感的利马想到别处去,哼哼,假如饿死在这儿,将来墓志铭可有的写了,此女胡思乱想,离家出走,饿死宫中,最后误会消散,不过是虚惊一场,可悲可叹。   温若若不敢随便往房子里闯,只好找个角落,背对着墙蜷缩着,这样的姿势让她觉得分外安全,记得没穿越前,十三岁左右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无家可归,在小巷里的矮墙下度过一夜又一夜。 被‘古董’耍的团团转   转了一圈到古代,又遭遇相似命运,虽然之前是迫不得已,现在是自作自受,可若若还是感慨不已。   没有人寻她吗?   还是福音以为她还睡着,尚未发觉她赌气出走。   要找也一定是在紫霞宫,他们肯定想不到,侧妃娘娘会自己爬上树,踩着胳膊粗细的枝干大胆的爬过宫墙而去,即便是后来想到了,大概也得需要一天的时间才会把搜索的范围扩散到这儿吧。   到时候她怕是都饿晕了,连呼救的力气也没了。   哼,燕隐哥哥既然盘算着叫她走,没准现在发现她不见了,索性就顺水推舟,当做从来就不认识她,连派人寻找的功夫都免了,任她自生自灭。   不争气的泪珠子涌出眼眶,若若用手背抹掉,掌心的伤口血液凝固,却还是止不住火辣辣的痛,人家说十指连心,就不知这手掌连的是哪里。   她是饿哭的,绝不是为了那个骗了她三年的没良心燕隐掉眼泪,不就是万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么,有什么了不起,她还是穿越来的现代人呢,呜呜呜。   古代固然不是那么好混的,现代人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被几千年前的‘古董’耍的团团转。   咔嚓。。   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令温若若瞬时僵住,她侧耳凝听,却又消失不见。   屏息片刻,若若憋红小脸,虽然她外表十三岁内在二十多,可她毕竟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孩子啊,天生就对那些个阴森恐怖飘来飘去的‘好兄弟’恐惧的很,毕竟它们是不是真的存在,谁也不敢斩钉截铁的下结论,在这种氛围的包裹下,她很难坚定的告诉自己没有事发生。   脚步声又起,仿佛就朝着她走过来,越行越近。   若若把脸立即埋入膝盖,身体球状蜷缩,阿弥陀佛、上帝耶稣的心里乱叫,最后连心经都出来了,以平生最大的诚意临时抱菩萨的大腿,希望 她能大发慈悲的显灵,把来吓她的玩意统统驱散。 若若,我们回家吧!   那抹消瘦的身子映入眼,颜赢的心脏终于落回原位,瞧她抱紧双膝蜷缩在角落里,楚楚可怜的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怒火顿时消弭于无形,为了寻找她上窜下跳,几个时辰都不得安宁,恨不得血洗紫霞宫,把那些个弄丢了她的奴才们都粉身碎骨的怨气,也全部离他远去。   现在就只想抱抱她,这么冷的夜,还穿着单薄的衣衫,她一定凉的像一块冰。   而他刚好积聚了许多的炙热与她分享。   早在三年前,他就该老实的承认瑶瑶的预言,可偏偏倔强着赌气,不肯轻易服输。   转了一圈回来,结局还不是如此,老天永远都站在瑶瑶身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最后全都应了验。   这小东西,合该是他的,命中注定的女子,无论如何都无法抗拒。   他认了,就算平行的时空之中,让颜初瑶再得意一次又如何,从小到大他都没占据过上风,苦苦的抗拒温若若的吸引力,违背本心的远离她,这样的生活难倒就更有意义了。   瑶瑶想要他幸福,而若若就是她用自己为他换回来的,所以,他才更加得和若若一起幸福才行。   脚步坚定的向他好不容易才发现的信念走过去,平静的脑海中再无一丝迟疑,手中戒指似乎散发出唔喑的呼唤,青葱玉指,绝代佳人,他的娃娃他的妃。   “”火热的唇烙印在她的头顶,颜赢将她整个人抱起,也用他身上的光热驱散了包裹着她的不安。   什么东西,似乎变了。   。。。。。。。。。。。。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裹着棉被,盘膝坐在熟悉的床头,若若一扫不久前的狼狈落魄,瞪圆了眼,瞧着面色温和的颜赢耐心的为她清洗手掌上已经凝固的伤口,撒上最好的金疮药,最后用白布单缠好,在若若的手腕挽了个小巧的蝴蝶结作为结束。   完美的令人不安呐。 他从来就不是她的哥哥   “饿吗?”客串完御医,颜赢开始抢福音的工作,命人把一大桌子热气腾腾的食物搬到床边,摆放在若若眼前,“想吃什么就说,我夹给你。”   温若若眼神泛空,下意识的望向虾饺。   颜赢准确的伸出筷子,蘸些若若平日里喜欢的蒜汁,小碟子托着送到她唇边,“张嘴,别急,细嚼慢咽。”   咬碎薄如蝉翼的饺子皮儿,一大颗虾仁落入舌尖翻卷之中,若若却食不知味,怯怯的望着颜赢,心中盘算着是不是她把燕隐哥哥给气糊涂了,今晚诡异反常的令人毛骨悚然啊。   倒不是说他态度过去亲切,事实上,在过去他对她也是贴心的体谅,可偏偏那种不一样的感觉,若若可以清晰的察觉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偶尔瞥见颜赢瞳眸中的炙热,她的脸还会不自然的火辣红润。   天,不只是他有问题,她大概也病了。   “燕隐哥哥,我只是一只手伤了,另外一只还可以自己夹。”她挥舞完好的左手,以证明她还可以自力更生。   又夹起一片油腻腻的烤鸭,甜面酱卷饼,塞进了若若的小嘴,“以后把哥哥去掉,直接喊燕隐就好。”   她脊背绷直,连咀嚼都忘记了,全顾着去消化颜赢话中的含义。   “吃饭的时候别发呆,小心呛到。”大手抚摸若若的脊背,颜赢不断的为她顺着气,“要喝点汤润润嗓子吗?最近天气潮湿的紧,御医开的药膳去湿,你别忘记喝。”   停停停,不许再分散她的注意力,颜赢这究竟是怎么了?晚上没用膳所以血压低以导致了暂时没有力气与她一般见识吗?   “燕隐哥哥,你没事吧。”她可怜兮兮的抬起手臂,贴上颜赢冰凉的额头,并没有高烧发热的症状啊。   颜赢浅笑着把温热软绵的小手拉下来,握在掌心没急着放开,“快吃吧,一会都凉了,我没事,还有,以后你必须要称呼我的名,这句哥哥还是省了吧。”   ,从前不是,以后也更加不可能是。   。。。。。。。。   PS:今天有事,更新比较晚,接下来还有五更,等不及的都去睡吧,明早看也是一样的。 再讲讲状元郎的故事   闻不出火气,可颜赢接连重复两次的‘拒绝’让若若的心情立即直坠万丈深谷。   他果然生气了,连哥哥都不让叫,是否想暗示以后要跟她完全脱离关系,不再如同过去似的亲密相处。   颜赢瞧见她乱转的眼珠子,就猜出了这小妮子又在胡思乱想了,先前在荒凉的冷宫内受了些惊吓,她的表情到现在都是惴惴不安的。   “若若,也许我们该换另一种相处方式,你已经十三岁了,我不该用对小孩子的方式来决定你的人生。”他摸着她的头,披散的长发散发沐浴后的清新,却不准备立时把他的发现透露给若若知道。   与他相比,她还是太小了些,或许等她再大点,懂得男女之情与亲情的区别,才更适宜的把一切说破,进而水到渠成。   他毕竟和家里的老头子不一样,下不了手去采了这朵含苞待放的娇花,真不知道当年父亲是怎么能狠心‘吃’了才满十四岁的母亲,还在一年内就让她大了肚子生出瑶瑶和她,真是没人性啊。   即便也是因为老头子的‘努力’,才让他和瑶瑶提早来到人世之上,可颜赢就是没一点感激,每每想到此,都要为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儿母亲抱不平。   自然,同样的事情不可能重蹈覆辙,虽然他遗传了老头子的‘风流’,对个十三岁的小女娃动了心,可决不能学老头子的‘下流’,在若若还懵懂的时候,就诱哄着她失了身。   温若若心中暗笑不已,在她看来,颜赢顶着少年模样跟她讲这番大道理还真有些老气横秋的味道,不过总的来说,他的解释还是令人满意的,换一种方式?她倒要瞧瞧,他究竟会换成什么样。   “燕隐,吧,今天若若一想再想,这样有情有义的好男人,真是天底下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夫婿人选。”她笑眼弯弯,狡黠淘气,说完就立即埋首于食物中,不给颜赢机会看穿她的心事。 无言就是最好的抗拒   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状元郎三个字异常刺耳,常宁的存在更是多余。   颜赢一巴掌把他从意识之中拍飞,‘温和’的捏紧尚在他手心的柔荑,“男人对媳妇儿好是正常的,像常宁那种死心眼的男人,一生付出一次,挚爱一个女人,即便对方不存在于世上,他宁可孤独终身也不会在真正意义上再接受另外一个人,况且他的女人还没死呢,想趁虚而入就更加不可能。”   等会立即再派一队御医去看状元夫人,他要那个女人活到白发苍苍,占住常宁的心脏,也绝了‘某些人’萌生的绮思。   若若心里很受用,却口不饶人,“话也不能这么说,好男人遇到不容易,只要守着,日久生情,难保不会得偿所愿。这种事,光说不练假把式,还得亲自尝试下才晓得最终结果吧。”   颜赢干干一笑。   盘算着要不要一脚踹常宁出京,随便找个地方叫他出公差,最好三五十年之内都别回京,免得若若总念念不忘的唠叨。   最恼火的是,还是他之前让若若心里对常宁起了念想,这会儿他再忽然反口,把不久前才为常宁树立的光辉形象拍碎,面子上也确实有些过不去。   只好以沉默相对,。   要他把若若让给那个娶了媳妇儿的家伙,休想,即使他死了也不可能。   挥手命福音把残羹冷炙都撤下去,才吃个半饱却已经胃口全无,颜赢把若若的身子往床里边推了推,“睡吧,夜已经深了,明天还得早朝呢。”   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逃避,露骨到连若若都看的出他的抗拒。   真是匪夷所思啊,昨天他还神神叨叨的在她跟前给常宁歌功颂德,今天连听见这个名字都不耐烦了,难倒她先前的猜测都是错误的,颜赢从一开始就没想乱点鸳鸯谱,把她扔过去给那个已婚男当女人吗? 三级跳   颜赢呼吸沉重均匀,背对着她,似已熟睡。   温若若打了个哈欠,眨眨眼挤掉两滴泪珠,头习惯性的贴在颜赢身后。   还真是繁乱复杂的一天,也终于在圆满之中结束,至少到最后她并没有在外边被吓破了胆儿,饥寒交迫的度过一宿。   光凭着颜赢再关键时刻,如神降临,一直把她打横抱回紫霞宫,又殷勤服侍,还诋毁了常宁,这些都足以让若若原谅他言语之中的朦胧暧昧。   颜赢对她是特别的,侧妃也好妹妹也罢,她知道的,就只有他在这样无法入眠的夜晚中,陪在她身边。   新棉被似乎也蛮舒服的,睡起来软绵绵,包裹住她和颜赢的身躯,让她亲近的贴在颜赢身后的娇躯掩藏起来,也挡去了不合时宜的猜测。   闭上眼,美梦瞬间来临,黑暗与不安,被隔绝在旖旎的气场之外,近不得身。   可怜的日冕帝,一边维持呼吸沉重均匀,一边无奈的瞪视着窗外明月,开始很认真的为亲爹找借口辩解,或许他当年也是想等母亲再长大些,可惜有些时候,管住自己的**真是一份艰苦的考验,若若的失眠症、恋物症都治好了,那么谁又能救赎他在黑夜中的了无睡意。   翌日,顶着两颗硕大的熊猫眼,日冕帝罕见的在金銮殿上。。。睡着了!!!   。。。。。。。。。。。   温若若手里捧得是金灿灿的圣旨,维持同样的姿势,已有一炷香的功夫。   传旨的总管太监孙安早就回去给日冕帝复命了,福音把失魂落魄的娘娘扶进卧房,不解道,“娘娘,这本就是您应得的,现在旨意来了,奴婢还觉得稍微晚了些,您若是不满意,也得再等些时候与皇上提,的从侧妃直接提味皇贵妃,那后宫的娘娘们又要害几个月红眼病了。”   是的,正如宫娥福音所说,若若她升级了。 灰尘遇水凝结成球   事先没有任何预兆,颜赢半句口风不漏,他这道旨意下的随性,若若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去早朝的路上,忽然就做了这件事,一道恩旨,把他藏在紫霞宫的小女孩抬到皇贵妃的位置,傲然后宫。   近身伺候的奴婢们兴奋莫名,侧妃娘娘独受皇宠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大伙都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没料到,她这步跨越如此之巨,几乎是从宫妃的最底层一下翻身道了最顶层,若日后再见了来闹事的吉妃,她是要规规矩矩的来请安的。   可若若却不那么开心。   外人不知道她和颜赢的真正关系,她自己心里可是清楚的很。虽同塌而眠,却是规矩的不能再规矩,颜赢搂她入怀,用的可是呵护小孩子的态度,拍拍打打就恨不得她立即入睡不要烦他,每每在这个时候,若若就干脆幻想颜赢是他早逝的爸爸,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子哄着若若睡觉的。   现在,亦父亦兄的颜赢忽然下了这么道旨意,那不是在提醒她,不要忘记了她真正的身份——颜赢的小老婆,后宫几百号女人之中最不起眼的尘埃,额,现在,可以称之为泥团了。   她头痛的想拿脑袋撞墙。   难倒帝王都是这样的跳跃性发散思维吗?一会儿这里一会那里,从上到下,随便就让她漂浮在半空之中着不了地。   即便是想猜测,也无从下手。   昨天她还玩了场失踪记,颜赢没找她算账不说,还让她做皇贵妃,换成是谁屁股也做不安稳这个位置吧。   “娘娘,孙总管还请奴婢代为提醒,现在您的身份不同了,这紫霞宫怕是住不下去咯,他已经准备好了几处宫舍,请您挑选,只要觉得满意,他立即着手安排。”福音好生骄傲,宫里哪个娘娘也没混到这么如意的份上啊,连住在哪里都能自己决定,她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心里可早就为主子盘算好了最佳住所,就等着若若追问一句,便要来个竹筒倒豆子,知无不言。 这件事有些为难   没填兴奋,若若摇摇头,把圣旨随意的往福音怀里一塞,往书房而去。   福音手捧圣旨,垂着脑袋跟在身后,为猜不出若若的心意而苦恼。   最近娘娘变的很奇怪,皇上每晚来陪,也不见她高兴,送来了礼物,就随意的命人丢进了库房,也不再欢腾的跟在身后‘寻宝’了,现在连当了皇贵妃非但不见喜色,反而愁绪爬上眉梢,若有所思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愿透露半点。   “娘娘,选住处的事儿还得及早回复孙总管,奴婢寻思,这八成是内务府给开了后门,您这边确定下来,他们还要想办法名正言顺的让您顺利住进去,这一来一回也需要很长时间。。。”字字斟酌,福音瞧着若若脸色提醒。   若若无可奈何的撅了撅嘴,“干嘛要搬,紫霞宫住的舒坦,又安静又自在,你就这么回给孙安,直接给紫霞宫换个招牌就成了,若是他办不到就去和皇上说,本宫还是做个侧妃,那皇贵妃的位置他爱给谁就给谁去。”   反正她是不稀罕。   福音窘的说不出话,许久,老老实实道,“娘娘,孙总管了,借他是个胆子也不敢去陛下面前指手画脚呀。”   若若心头憋闷,也只是有气没处撒的借题发挥。   这件事别人可帮不了忙,她还是得去寻颜赢讨个说法,是嫌她日子过得太安宁平和了是不是,非得要把她也扔进小老婆堆里,争风吃醋一番。他那些个如狼似虎的宫妃们,每天琢磨的是怎么把皇帝陛下拖上卧榻,最好是榨的干干净净,让他没力气再别的女人身旁‘雨露均沾’。可她不是啊,充其量她存的心思就是把颜赢当做个人型催眠剂,助她度过换被子这段时间的不适,难倒就这么想无害的小愿望,就得拿以后的安宁日子来交换吗?   这未免也太不平等了。   。。。。。。。   PS:结束!累死鸟,睡觉睡觉!! 金丝银线,富贵牡丹   颜赢把个烫手山芋面不改色的扔她怀里,是啊,烫的人不是他,他当然无所谓了。可把‘接山芋’的若若给愁坏了,这以后的日子还想不想好好过了,她在宫里一无恩宠,在宫外二无靠山,前世是个爹妈没有的小孤女,到了今生状况基本上没改变,为了个皇贵妃的虚名,和宫妃斗来斗去,她凭什么呐。   当了皇贵妃不就是每个月的多几两银子零花,见着被人不必跪就等着被别人跪,她又不是祖宗牌位有被人跪的嗜好,而且脚脖子上的九爪金龙环可不是戴假的,有这玩意儿在,即使将来颜赢立了皇后,她也照样可以傲然站着,小膝盖骨不遭那洋罪。   一不图财二不图势,在紫霞宫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无拘无束逍遥快活,她是疯了才会去做那个什么皇贵妃。   不行,还得琢磨个办法让颜赢收回圣旨,虽说皇帝说一不二,吐出的唾沫砸出的坑,可总还有转圜余地,大不了今天升明天再想个名目贬,一来一回都有奴才们去打理,她最多闹个恶名在外,实质上的生活不改变就好。况且,颜赢‘杀杀’她蹿红的气焰,没准能让那些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就想吸引皇帝注意力的女人们心理平衡些,瞧见她‘落魄’,前些日子那些颗受伤的芳心也就悄悄的愈合了。   这个主意真是不错,若若简直要为自己喝彩了,也就是天才如她才想的出,换成了这个年代的女人,墨守成规,一板一眼的以男人为天,能潇洒放下才怪。   开解完毕,若若心情舒爽不少,指尖弯曲,轻佻的朝站在门口不敢凑太紧的福音勾了勾,“听说皇贵妃的宫装送来了?去叫人送过来瞧瞧。”   听说每个品阶的宫妃穿的宫装都不大一样,越往上越华丽,。   既然注定没机会穿着招摇,不如先取来过过眼瘾,她本就痴迷于各种刺绣,现在有机会近距离观察,哪舍得轻易的放弃呢。 精致秀美到此种极致   福音乖乖的出去办差,娘娘最近八成压力太大了,怎么看怎么有些不正常。刚才还在为当了皇贵妃的事儿闹脾气不高兴呢,才转了一圈,脸上又有了笑模样,对之前的那道旨意也没那么抵触了。   这样才好嘛,在其位谋其事,她天生就是主子命,深的皇上宠爱,就该是踩着青云梯一路往上,呆在小小的紫霞宫,委屈了。   午膳的时候,颜赢没来,太监总管孙安也没送讯儿过来,若若等了许久,堵着气开了饭,咬着圆润的牛肉丸子,她气恼恼的想,颜赢一定是办了亏心事不敢登门了,很好,躲吧,瞧你能躲上了天永远不露面。   皇贵妃的专属宫装果然很美很耀眼,里外七层,每件都极薄,穿在身上轻飘飘的也不会感觉厚重,这可是传统文化的顶峰啊,这些个玩意儿,保存不了许久,千年之后早就化为一团飞灰,若非有幸亲眼所见,若若真不敢相信衣服也可以。   若是穿上了她,没准都能踩着空气飘飘欲仙,随风飞去。   “娘娘,要不要穿上试试?多美啊。”福音瞧着若若喜欢,顺水推舟的建议道,“这可是内务府按照您的身形准备的,可毕竟不可能尽善尽美,还是穿上感受下,哪里不舒服就叫他们去改。”   若若抬起头,安详道,“看看就成了,确实挺不错的,回头你叫人小心的放回到箱子里,等孙总管来了叫他带回去。”   福音脸一跨,小心翼翼的问,“娘娘,不叫人留下吗?这件宫装和别的衣裳不一样。。。”   唉,傻丫头,她当然知道不一样,要不干嘛割肉似的把到手的好东西丢出去,若若虽然面色平静,心里却是在滴血,多美多柔软颜色多鲜亮绣工多缜密啊,可惜不敢留下啊,除非她想为了件衣服就把接下来的安宁一道葬送了。 拍几下马屁让皇帝乐呵   扭过头去,不去看眼花缭乱的珠光宝气,压抑下心动,若若小脸涨红,赶蚊子似的挥挥手,“拿走拿走,孙安不来,你就派人送回去,就说是本宫的意思。”   福音看看她,叹了口气,没再开口相劝。   这位娘娘性情好,人温和,却也有掩不住的小脾气,一旦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拽不住,可惜又因为鲜少露出任性的一面,福音几乎总是记不得。   罢了,送就送吧,该是娘娘的,送多少次都又会自己回来,不该是嘛,她这个说不上话的奴婢跟着也是瞎着急。   .........   下了早朝,颜赢和几个大臣在御书房内商议南方兴建防水工程的具体事宜,雨季要来了,与其等待了河防被冲垮再拨银赈灾,不如早早的疏通河道,加固河堤来防患于未然,日冕帝登基之后一直很注意水利设施的维护,每年必然督促,七八年下来,几个灾害频发的大省已然免了水患,万里泄洪区皆变为良田,居住在此的百姓几乎忘记了流离失所的逃难滋味。   先前抱有微词的大臣们小算盘噼里啪啦一算,朝廷支出的银两在三百万左右,可回收而来的赋税就多达五百万两,去除投资多少还有的剩,而且百姓免去灾祸,安居乐业,地方治安上也趋于良性。   于是,每年雨季前的准备工作便一丝不苟的延续至今,积累下来的经验再逐渐推广,大多数繁杂的工作已有得力的臣子接手过去,日冕帝只需要听取汇报的计划,再批准实行下去。   “皇上真乃奇才也,这么多个奇思妙想,我辈就是抓破脑袋也想不到,唉,看来同样是波澜群书,皇上可以举一反三,推演出行之有效的治国办法,愚臣除了为皇上跑腿效力之外,所分担的却是极少。”右丞相安真携已经去农部上任的状元郎常宁站在下首,讨论完毕之后,习惯性的乐呵。 成了精的老狐狸   孙安贴在御书房门口,耳朵竖起老高,平时在这个时辰他可没闲工夫在这里候着,既要为皇上准备午膳,还得安排近身的奴才们伶俐些伺候,他要管的事很多很多,一个出色的总管太监,可不是光有表面上呼风唤雨的风光。   今天依旧如此,可他却不得不全部放下,专心候着皇上,原因无他,涉及到紫霞宫的那位主子,凡事儿得靠边站,排在其后。这是皇上亲自吩咐过的,孙安半点不敢怠慢。   好不容易右丞相带着几个大臣从御书房退出来,孙安见了礼,寒暄几句就想绕路进去,却被右丞相一把拽住了胳膊,拉到一旁。“孙总管脸色不大好哇,是遇到难解决的麻烦事儿了么?来来来,与老夫说说,皇上心里正烦着,能帮忙咱就帮衬着解决了,也免了陛下操心不是?”   孙安叹息一声,他又何曾想去劳烦陛下,可紫霞宫的主子今天早晨让人把皇贵妃的宫装又给送回来了,这么大的事儿他哪敢瞒着陛下自己决定啊。后宫之事,贵为右丞相的安真也帮衬不了,紫浩帝和日冕帝两朝天子都特别厌恶外人插手‘家事’,尤其是详细知内情的奴才,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若是他今天在安真面前多嘴胡说,搞不好下午他这个人就从此在后宫里被除名了。   没有哪一朝皇帝是真的平和无害的,是人都有痛处,明明知道谁会傻呵呵的往上撞啊。   “安丞相有礼,杂家哪有什么麻烦事儿,不过就是瞧着陛下最近胃口不大,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不都快过了午膳的时辰了,奴才是想问问陛下什么时候想用膳,然后下去准备啊。”挑了个最安全的话题,孙安滑油的两不得罪,真诚写在脸上,倒真像是那么回事儿。   右丞相安真是只,心里没点谱,今天就不会把孙安拉下,见这太监躲闪也不意外,仍旧和煦的笑着。 真真猜测不透   “喔?孙总管倒是贴心,陛下身边有了你这样的能干人物,生活上必定轻松不少。”捂住嘴干笑几声,安真浑浊的老眼闪过一缕精光,“老夫倒是有件小事要和孙总管打听打听。”   孙安身子绷住,防备藏在笑意之后,“安丞相客气,有什么话尽管问,老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能说的必然不会隐瞒。”   可是不能说的嘛,也半字不会漏。   说穿了御书房里坐着的皇帝才是他的主子,孙安能做到总管太监的位置,与他的这种忠君思想是分不开的。聪明的老太监很懂得站在正确的队伍后,紧抱皇上的大腿,他并不贪婪,目前所拥有的一切已经很满足,也不想为些身外物破坏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   “听说陛下最近宠爱上了一位娘娘。。。”安真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   孙安平静的微笑,“安丞相消息真是灵通,只是老奴还真有些听不明白,皇上宠爱的娘娘太多了,就是掰着指头算也分辨不出您指的是哪位。这样,您再提示些特征,老奴年纪大了,头脑不灵光,您别介意。”   安真心里腹诽几句,面色不改,“是这样吗?早就听说陛下和先帝爷一个脾气,怎么到了孙总管嘴里,倒成了风流人物,是传言有误,还是孙总管不肯吐露实情呢?”   “安丞相,老奴一个阉人,还会说假话不成,您若不信,可以换个人打听打听,呵,您忙着,老奴可不敢再闲聊,耽误了陛下用膳,那可是要掉脑袋的。”礼数周到的抱拳离开,孙安也顾不得可能会得罪安真,他毕竟是内宫里的太监头,与外庭的大臣们交往不多,更是不想掺和到争权夺利的争斗中去,白白毁了这么多年来的洁身自好。   常宁虽在一旁从头听到尾,还是一头雾水的不大明白。   安真自言自语道,“这紫霞宫的侧妃娘娘究竟是何来历?倒。” 朕稍后亲自与娘娘解释   紫霞宫三个字落在常宁耳中,他眼中飘过一抹诧异。   那个不就是。。。   于是上前接口问,“安丞相,您是在和下官说话吗?什么紫霞宫的侧妃娘娘?抱歉,刚还在琢磨陛下治理水患的方案,有些分心,没听见您的教诲。”   安真一脸茫然的抬头,疑惑道,“常大人,你听错了吧。”   听错,是不大可能的,他距离老狐狸这么近,耳聪目明的,哪有会幻听出那么一长串的道理,常宁很有自信。不过安真不想承认,他也不好追问,名义上右丞相是他的直属上司,平日里接触却不算多,常宁还没自来熟到随便就可以上前攀关系。   自嘲的干笑,常宁敛去眸中精光,“最近忙碌的很,胡思乱想的居然幻听,丞相大人别介意,下官无理了。”   安真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   三口檀木箱内,安放的是皇贵妃的服饰以及一些搭配的小物件,安静的摆放在日冕帝颜赢面前。   这些是他早晨才叫人送过去给若若的,没想到中午又原封不动的回转到他面前,以若若贪财的个性来推测,她能做出这个决定必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皇上,这事儿该怎么处理请您明示。”孙安惜字如金,决定权捧到颜赢面前,主子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力求确保万无一失。   昨天晚上紫霞宫娘娘闹失踪,未尽到职责的侍卫奴才轮流过去领罚,廷杖二十下敲的臀部皮开肉绽,今早还得忍着痛继续伺候。这是近年来最大规模的处罚,孙安看在眼中,哪里还敢有任何怠慢。   颜赢手中不停,快笔疾书,“再送回去,,你这么转达就行了。”   好吧,皇上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再找几个小太监嘿咻嘿咻的抬到紫霞宫,这回没直接送到温若若手中,孙安悄悄的把福音找来,耳语几句,在小宫娥不平的目光之中,留下东西,鬼祟溜走。 宫装回来了   于是,等若若午睡张开眼,那三口檀木箱又静静的停顿在视线之内,她下意识的揉揉眼,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没有清醒。   手背下意识的抹了下唇瓣,把即将要涌出来的口水蹭回去,好吧,她承认,单纯从这件宫装来说,她爱的如火如荼,要不是这衣群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委实过去艰巨,若若还真想就要人留下它,穿不穿无所谓,就是摆在那里,偶尔翻出来看看摸摸,也快乐的很。   托着腮,盘膝坐在床头,若若郁闷的瞪视着,幸好那檀木箱子结实,不然还真就承受不住这种压力而粉粉碎了。   福音踮着脚走进来,她的心虚掩饰不住,“娘娘,您醒了,奴婢。。。去打点水。”   脚底抹油。。想溜。   “福音呐,这箱子怎么回事?”确定不是她眼花,那就是檀木箱长了翅膀,转了一圈又飞回紫霞宫。若若脸色不变,可那股子威仪愣是叫福音抬不起头来。   不经主子同意,私自把东西留下,福音心里七上八下的。   “是。。皇上。。让孙总管送回来的,还传来话说,晚些时候,皇上亲自来跟您说,孙总管来的时候,娘娘睡下了,奴婢也说不得主子同意不敢留,可孙总管他。。。他。。。”话到此处不敢继续说,愁颜不展的让若若瞧出她的无奈,太监总管是压在宫娥头上的天,她这回拂了孙总管面子,以后日子就艰难了。   宫廷里的潜规则也不是她这个小小的宫娥能决定的,若若真的不高兴,要打要骂也由着。   “那就放着吧,倒是要瞧瞧,他晚上来会有怎么个说法。”长长的睫毛盖住眼,挡去万千愁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若若是了解颜赢的,他这么坚定的送回来,说明他是真的下定了决心,真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些什么,竟然要连她的安宁日子也给搭进去。 若若居然还嫌难看   天色一擦黑,颜赢的龙辇停在紫霞宫门前。   先有太监通传,紫霞宫开正门迎接,红毯铺地,净土扫尘,走了全套形式,足有一盏茶的功夫,颜赢才从龙辇上被孙安扶下来,撑足了皇帝气派。   若若仍穿着侧妃宫装,发髻高挽,露出姣好的瓜子脸,她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跟着福音的指令,率领紫霞宫大小奴才,跪地相迎。   颜赢踩着四方步走来,众目睽睽下,亲自扶起若若,用让她掉了一地鸡皮疙瘩的语气朗声道,“爱妃平身,随朕来。”   说罢,牵着她的小手,傲然走在前头,若若在此刻倒像是来客,而颜赢才是真正的主人,毫不客气的喧宾夺主,自然而然到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天经地义。   幸好只走到了前厅,颜赢冷冷道,“朕与娘娘有体己话要说,你们都下去吧,没事别来打扰。”   就连九曜和福音都不留下,全部赶出了门外,待室内只剩下两人,面面相觑后,颜赢的冷然立时消散无踪,他一边解脖子上的绸带,一边嘟囔道,“若若,别傻愣着,快来帮我把龙袍脱了,这该死的天,真是热,屋子里放多少冰块温度都降不下来。”   若若窘,本想爆发的情绪被颜赢孩子气的抱怨打断,她小跑着过来,颜赢忙活帝冠,她解龙袍的扣子,二人合力,总算用最快的速度脱个清洁溜溜。   望着颜赢精壮的身子,肌肉线条并不纠结成块,却也绝不显单薄,膨胀了男性的阳刚之美,她小脸莫名火辣,扭过头去,强把视线从他健康的肤色上移开,呐呐道,“你没带换洗的衣物过来吗?这个样子多难看,也不怕别人笑话。”   颜赢伸臂,弯曲手肘,炫耀似的弓出臂膀上的小馒头,“难看吗?我怎么不觉得,瞧着肌肉,多一分显胖,少一分纤瘦,无论穿龙袍还是便服,都是那么抢眼,,啧啧!!” 由量变到质变转换   颜赢越这么说,若若的脸充血的越厉害,她捂住脸颊,用手掌的温热化解那抹炙热,“呸,不要脸,快去幔子后躲起来,不穿好衣服不许出来!”   手抵住颜赢的胸口,用力的往后推,肌肤接触,异样的感觉流窜在五指之间,和女子曲线玲珑的柔软触觉弯曲不同。   若若好奇的把头扭回来,视线停顿在日冕帝的锁骨处,小手下意识的紧了紧。   倒抽的凉气从头顶传来,做了令若若后悔终生的猥琐动作后,她才意识到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居然。。。居然。。。在轻薄她的燕隐哥哥,假的吧,搭在眼前的小手绝不是她的。   想抽回,却被一双冰冷的大手禁锢,颜赢低沉沙哑的嗓音中夹着难掩笑意,“若若,喜欢就喜欢,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不介意。”   脑袋轰一声被怒雷劈重,若若焦黑的脸隐隐散发糊味。   他不介意,她可介意,该死的,若不是他先不合时宜的脱的这么干净,她怎么会把持不住的伸出罪恶的魔爪。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她才十三岁,少女风姿,亭亭玉立,可内在的灵魂可是早就不折不扣的成熟女子,会心动,会紧张,对颜赢这种花美男的诱惑,她偶尔也会抵御不住。   燕隐哥哥今天吃错了药吗?从早晨莫名其妙的旨意开始,就非常不对劲。   若若心底警铃大振,终于嗅到了什么东西,正,似乎变得与从前不一样了。   颜赢欣赏够了若若难得一见的娇羞,决定适可而止的结束,平时潜移默化的转变彼此的关系就好,还是得控制节奏,免得吓到了他。   捏捏她烫人的面团脸,他大笑着转身离开,屏风后早就送来了日常换洗衣物,只不过一切都在暗中悄悄进行,若若并没注意到而已。 令人发指的挑食   照例,颜赢与若若用餐的时候,总喜欢在六分饱之后开始谈正事。   若若赌气似地一口接一口往嘴里塞东西,也不管好吃不好吃,把腮帮子撑个溜圆,瞳眸控诉的瞪着颜赢,火热的眼神几乎要穿过他沐浴清爽后,新换上的月白色长袍。   难得日冕帝在这样的氛围中,也照样轻松惬意,满足好食欲的同时,不忘照顾若若,把距离她比较远的食物夹到面前的盘子里,虾子剥掉壳,大鱼去了刺,他仿佛忘记了身份,琐事做的乐呵,唇畔始终挂着浅浅笑容,把他平日里冷凝的气质破坏的干干净净。   “皇上,您今天吃了什么特殊的东西吗?”八成是吃坏了脑子,所以行为反常,若若盘算着要不要把御医叫来,仔细检查,免得留下可怕的后遗症,可是天下老百姓的悲哀。   瞧着若若狡黠灵动的眸子,就知道她话中有话,大手捞过界,把躲他远远的娇媚身子扯到身旁的椅子上,慢吞吞的放下手中折扇,“若若,从早晨到现在,去处刚刚进的食物,我就只喝了一碗小米粥而已。”   “奇怪,你手底下的奴才要造反了?竟然敢这么饿着皇帝陛下,还是。。。”不屑地横他一眼,低低咕哝,“人家摆好了一桌子大鱼大肉,你挑嘴不爱吃,随意对付几口,一忙起来又腹饥起来。”   准确的不可思议,用猜的也能推出几分颜赢再挑食上的恶形恶状,本就不是好胃口的人,对食物的喜好到了令人发指的挑剔,御膳房的那些个皇家厨子其实都挺悲哀的,翻来覆去的想花样愣是连皇帝的口欲都满足不了,没事就挨太监总管的责骂,把那些个色香味俱全的山珍海味贬的和猪食一样。   颜赢尴尬的清咳,“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只想告诉你,今天这些事儿都是事出有因的,并非临时起意而为之。” 颜赢的解释   难得他没有左躲右闪,主动送上门来解释,秉承不听白不听,听了不白听的好品德,若若维持面无表情的保持沉默。   说吧,掰吧,扯吧!   实话也好,谎话也罢,只要颜赢能把做的事儿圆满咯,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那么较真。   不过若是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就别怪她翻脸不留情,好好的玩一回抗旨不尊。   在这紫霞宫内,他就只是她的燕隐哥哥,想像刚才似的摆足了皇帝谱,三跪九叩才迎进来的过场,私底下甭想美滋滋的享受。   颜赢起身,取过药匣子,又回转到若若身边,一边轻手轻脚的去掉手掌上海包裹着的白布条,一边用极青的声音徐徐道,“我家老头子是个独断专行的人,连形式上的考评期限都不愿意等,我生来第三天就被立为太子,五岁时,无良的老头子诈死,带着母后跑路,把这燕国的江山重担都放在我身上,因为他想去过一些轻松的日子,只和母后两个人享受世间种种美好,即使是子女也不愿意分享。”   ‘老头子’是颜赢每次提起先皇紫浩帝的独有称呼,先前偶尔听他说几句,若若已经知道。   一直以来,若若都以为颜赢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许多曲折,与她先前的猜测似乎不大一样。   不过,虽然意外,她还能保持住平静,只是不知道颜赢忽然突兀的提起过去是何用意,这与他今日种种怪异的所作所为似乎搭不上关系。   手掌上被宝石划出的伤口愈合的就只剩下一道弯曲的粉红,白布带扔到一旁,颜赢取出药匣最底层放置的清凉药膏,小心的帮若若涂抹好,这是去疤除痕的好东西,宫里存货并不多。“一直以来,我就知道自己会当皇帝,五岁君临天下,的确稍显早了些,可打心眼里说实话,我并不排斥接手这片锦绣江山。” 心甘情愿做皇帝   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深层次剖析内心,颜赢显得有些不自然,他借由帮若若清理伤口而转移注意力,这才能保证思路的畅通。种种艰辛已经不愿再提,真男人只会向高峰挑战,而没时间停留下来回首以往的磨难。“我家老头子当年做皇帝也是被他父皇强逼着,甚至拿母后的性命相威胁。所以登基为帝对他来说只是负累,短暂的六年之间,他除了南征北战外,无时无刻想的都是早些解脱,所以后来提早把皇位传给我也不算出乎意外。”提起紫浩帝,颜赢的表情变的复杂,与想起他的母后时,面部自然放松截然不同。   可若若还是能察觉出他不愿意表露于外的敬佩,安慰的握住他越来越泛冷的手指,柔声道,“燕隐哥哥生来就是帝王命,这天下在你的统御之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将来历史上,在你的名字之前,必然要加个千古一帝的前缀,呵呵,流芳千古哇。”   颜赢咧咧嘴,从怀中取出红绸裹好的蓝宝石戒指,满意的瞧见了若若眼中的心虚,他也不责怪,只是重新套回她指尖,用若若察觉不出的虔诚姿态。“我的遭遇虽然与老头子相似,都是在没准备好的情况下被逼而为之,但本质上,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从出生的那一刻起,这江山注定为我所拥有,这河川,注定要踩在我的脚下,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带领着偌大的国度走向盛世辉煌,即使登基为帝稍显早了些,与我来说也近在把握之中。”   若若惊讶又困惑地抬眸,被颜赢眼中庞大的野心吓了一跳,这一秒,身边的男人离她很远,他站的地方,是她所完全不熟悉的尺度,若若踮起脚也够不到。   “老头子当年为母后散尽后宫,宁可得罪满朝文武大臣,也不愿挚爱女子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他是个好丈夫,却绝不是一位好皇帝。”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态度过于凌厉,颜赢又恢复了方才的温和,摸摸若若的脑袋。 小老婆打群架   “老头子当年为母后散尽后宫,宁可得罪满朝文武大臣,也不愿挚爱女子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他是个好丈夫,却绝不是一位好皇帝。”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态度过于凌厉,颜赢又恢复了方才的温和,摸摸若若的脑袋。“我为这天下而来,所以我和老头子不一样,做皇帝辛苦,可是我甘之如饴。若若,你能了解吗?”   小女娃诧异的直眨眼,颜赢的话她是听懂了,却想不明白,现在说想不想或爱不爱做皇帝有意义吗?无论怎样,他都早就是这天下之主了啊。   “后宫女子,大多与朝中众臣有沾亲带故的关系,娘家实力越强,嫁进宫的女儿地位便越高,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宫妃与身后所代表的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就逼的她们必须抱成团,宫斗在内,朝斗在外,说穿了没什么不一样。”颜赢不以为然轻叹,“你是知道我曾经有位双生姐姐的,若若没来的时候,是她在负责制约平衡后宫的关系,让我可以放下心来整顿朝野,将一干隐患和阻碍统统消灭。可是因为某种缘故,瑶瑶离开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现在后宫一团乱麻,没了瑶瑶的约束,宫妃之间暗战不断,愈演愈烈,而我却抽不出身来去管束。”   若若听明白了,,颜赢作壁上观,现在各宫娘娘翅膀硬了,无所顾忌,所以皇帝陛下就开始为难犯愁了。   若若心里不是滋味,翻翻白眼,“你随便找个女人立为皇后,让她带你去约束管教,就像是你姐姐在的时候那样,不就成了。”   颜赢立时心有戚戚的抓握住若若的柔荑,“我就是这么想的,好若若,你就答应了吧。”   指着自己的鼻尖,若若狐疑的瞪圆了眼,“你要我去?”   无良皇帝使劲点头,灼灼闪亮的眸子期盼的凝着她,害的若若连拒绝两个字都说不出口。 苦肉计对我没用   “我不要!”她尖叫一声,甩开颜赢的大手,一溜烟的跑回到床铺之上,蹲在最里边眨巴着亮晶晶的黑眸与颜赢对峙,“我算什么东西,一个你身边最渺小微不足道的侧妃而已,宫外没娘家没势力,宫内也没有苦心经营的关系网,凭什么插手你的家务事?皇上,您未免也太看得起若若,就不担心我被那些个如狼似虎的宫妃娘娘生生拆了吞入腹中吗?”   也顾不得给颜赢留面子,若若心里有话照直说,此时必须得把日冕帝心里的歪主意彻底打散,否则她将来的安生日子算是要彻底终结了。做吃等死当只小小的米虫多好,她干嘛要费心费力的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蠢事,回头颜赢的女人们在床上吱吱扭扭的进些谗言,到最后被剥皮拆骨的人可是她耶。   天下间最硬的风就是枕头风,颜赢是男人,也绝不可能例外。现在他心里没有特别惦记的女人,或许还会觉得自己这关馊主意比较高明,可万一将来碰到个对眼儿的,她又刚巧不知道好歹的招惹上,颜赢到时候会站在谁的一边,若若用脚后跟想都猜得出。   最重要的是,她凭什么要牺牲那么大的去帮颜赢整顿后宫?当个千古一帝是他的愿望,可不是她的。   而他们之间,既不是亲人,也不是情人,充其量也就是挂着‘奸夫淫妇’名头的普通朋友而已。   不干不干,脑袋摇晃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若若找不出强有力的理由说服自己放弃安逸的生活。   颜赢早就料到不会那么容易,倒也不恼,一杯接一杯的喝,静了声音。   若若脸朝里,用背对着他,小声嘟囔不停,“,说不行就是不行,力所能及之内我一定帮,可若是超出能力范围还非得帮那可是傻子,燕隐哥哥你还是去找旁人吧,反正后宫女子那么多,比我强的随手都能划拉出来几十个,相信她们会很愉快的接受你的请求,晚上睡觉美的大鼻涕冒泡。” 若若,她们都不是你   “。”   若若听得一怔,非常意外他会这么说,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曾几何时,她变得这么重要,心中飘飘然的,只为他不知真假的一句话。   “可是。。。”她真的不想一脚踩进后宫这摊烂泥塘里,沾的满身腥臭啊。   颜赢的眼神挂了少见的忧虑,没用咄咄逼人的紧逼,难得一见的软弱让若若有个错觉,仿佛只要她再次拒绝,他便会立即放弃,然后百忙之中再抽出时间来,斗完大臣斗女人。   就算是皇帝,他也只是个普通人啊,大清早天不亮就得爬起来去上朝,大事小情都得插手做决断,外人瞧见的是他高高在上的威严,可藏在背后的虚弱又有几人真的了解?   这几日颜赢都有陪着她来睡,半夜里,明明以为他已经睡熟了,谁知才一翻身,颜赢的手就习惯性的把她踢飞的被子重新裹紧到她身上,半梦半醒之间若若还能记住他无波的眸子,在月光下清冷深邃,了无睡意。   他的压力之大,远非表现出来那般轻松自在,今天能开口跟她请求,之前也许心中辗转千次。在这宫内能让颜赢信任的人委实不多,男男女女各怀心思,没有哪个是单纯的心疼在意颜赢的感受。   仿佛他是皇帝,他就该是无懈可击的,为他操心纯属是多余。   “好嘛!”实在不忍心把拒绝说出口,若若小脸皱成一团,看起来有些可笑。她用壮士断腕的沉重语气道,“你要我做什么,说吧,大不了就是一命呜呼,有什么的,士为知己者死。”   颜赢小腹酸痛,强忍着不把笑意流露,这个时候若是爆笑出声,若若定然恼羞成怒的收回慷慨,可她的小模样真的太可爱了,龇牙咧嘴的露出小虎牙,一张苹果脸上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颜赢忽然探过头来,在若若不及闪躲的眉心亲了亲又迅速离开,轻轻道,“谢谢。” 艰巨为难的任务   今晚的霹雳响雷每次都能准确的砸在若若头顶。   颜赢柔润的嘴唇蜻蜓点水一般,触之即闪。   若若只觉得双眉中央火辣辣,明媚的丹凤眼徐徐扬起,习惯性的寻找那双澄澈幽邃的眸子。   “我去叫人把宫装抬进来。”颜赢的脚步快的可疑,瞬时消失在视野之内。   捂住噗通噗通乱蹦的心口,若若啃噬着红唇,不过就是个感谢的亲吻而已,和往日里颜赢偶尔的拥抱所表达的涵义相似,这甚至称不上是两人的初吻,好歹也得落在嘴上才值得她激动一番吧。   呸呸呸,她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燕隐是哥哥啊,她竟色咪咪的想到唇舌缠绵。   掀开被子,只是把脑袋伸进去,捂紧。   一会等燕隐哥哥再进来,她就可以推脱太热,所以脸颊才充血的红肿,绝不是为了那记浅吻,就神魂颠倒的不知东西南北。   。。。。。。。。。。。。。。。   颜赢在门外也没好到哪儿去,闷热的天气,入了夜还是一点风都没有,他有些气闷的做在椅子上,阖上眼眸平静心情。   差一点点就控制不住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妄图占据那抹醉人的嫣红,要不是若若躲在了床的最里边,位置不大合适,他方才真的会。。。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还太小太小,稚气未脱的容颜让他有一种罪恶感。   可越是如此,日复一日积累的冲动几乎盖过了自制力,在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夜晚,一不小心,熊熊火焰便要燎原燃烧。   那本不是他的初衷,而此刻的若若,无论心灵还是身体,都没完全准备好承受他的掠夺。   接下来的每个夜晚都要在忍耐中度过,颜赢终于意识到,或许当初一时冲动的答应若若,陪她度过这段更换被子的磨合期其实是个糟透了的主意。   要男人揽着心爱的女人睡了一夜又一夜,还压抑着不去胡思乱想,是不是太过呢? 穿的像个红包套   在颜赢的强烈要求下,若若还是抱着一团皇贵妃专属的宫装走到屏风后,笨手笨脚的尝试一阵后,小脑袋探出,尴尬道,“我。。。我不会穿。”   日冕帝掀起浓眉,戏谑问,“要帮忙吗?”   “不!”小脑袋立即钻回去,若若恼羞成怒尖声道,“传福音进来就好,你不要过来。”只觉得两道灼热的视线几乎要透过屏风染进狭小的空间内,若若不放心的又伸出头,确定颜赢并没有偷看或者试图靠近,才长吁了一口气,抱着胸蹲下去,乖乖候着。   古代的衣服麻烦,可穿了这么久,即使没动过手,穿着的程序若若大概还是知道的。   偏偏这件皇贵妃的宫装蹊跷的很,一件又一件,大小皆不同,穿着的精髓就体现在里外顺序上,若若翻的一团乱也没研究明白。   福音来到,穿衣这种小事变的微不足道,巨大的铜镜就摆在若若对面,让她亲眼瞧见,怎样依靠一件衣服就从地位卑微的侧妃变为高高在上的皇贵妃。   “娘娘,您真美。”福音由衷的称赞,扶着若若坐下,开始为她梳理长发。   若若关心的却不是这些,认真的想了下,“福音呐,若是真的当了劳什子皇贵妃,以后每天都得似的招摇吗?”   美则美矣,不过光是穿衣打扮就要用一个时辰,是不是太浪费时间了。   “娘娘,这套宫装是浅红色,皇后娘娘的凤袍才是纯正的大红,以后在别的娘娘面前,可不能这么说,犯忌讳的。”福音担忧的撇了撇皇上端坐的位置,很担心主子无心之言传到陛下耳中,她知道娘娘是无心的,可万一皇上多想了,那不是自己找麻烦么。   “唉,我刚才怎么就心软答应了呢,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不但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还得每天穿成这样,一板一眼,规规矩矩,呜呜呜,我还是不要活了。”若若整个人趴在福音身上耍赖,才不管小宫娥紧张兮兮的变了颜色。 调戏各色佳人   颜赢好笑的听着若若夸张的低喃,由于她太专心,以至于连他靠近都没发现。福音无言退出,把一室清净留给两位主子。   瞧她又挠墙又跺脚原地转圈圈的模样,颜赢抱臂倚墙而站,欣赏的望着她婀娜身子,有模有样的一点都看不出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她脚踝上的九爪金龙环偶尔因剧烈旋转而露出真身,待她停下,又被轻纱掩盖住。   “若若,过来。”他展开双臂,等她落入怀中。   走到身边才发觉这一刻期待已久,他的臂弯像是为她而打造,轮廓合适到不可思议。   她乖乖听话,走过去头抵着他的胸口,闷闷哀求,“不当皇贵妃行么?好麻烦。”   “只是个侧妃的话,你觉得那些女人会尊重你吗?”颜赢反问,针对矛盾处一语中的。   当然不会。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身份地位甚至是穿着打扮一向都是评价人的标准。   很好笑,这个定律回到千年前还是一样的管用。   也就是说,她不但不能逃避做那个皇贵妃,还得每天把自己当成个孔雀,打扮的花枝招展,最好身后跟着十几个狗奴才,没事欺压良善,。。。呸,是调教,还得要帮她的燕隐哥哥好好叫小老婆们学学规矩。   “我怕自己做不好。”她心里可是一点底气都没有,当惯了孤儿,凡事靠自己,若若养成了遇难而上的顽强性格,可用在与人争斗上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他揽住她的腰,两具身体亲密无间的紧贴着,若若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挂在颜赢身上,舒服而惬意。   “没事,你尽管去做,万事有我,若若别害怕。”他永远都是她的坚实后盾,很快若若就会明白。   “宫妃里哪位娘娘是你在乎的心头肉啊?提前通个气儿,免得到时候被我误伤了,你会不高兴。”小嘴撅起老高,虽然她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主持后宫大局   两掌轻轻捧住了她的脸,颜赢目光依恋地凝住她。“请你来,就注定不会有任何特权的存在,若若放开手脚去做,你只需要记得,在燕隐心中,没有哪个会比我的若若更重要。”   不得不说,颜赢他没有数出任何女人的名字,而是选择了她作为最依赖的对象,这样的回答让温若若的心彻底柔和下来。   她甚至有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被人信赖倚重,尤其那个人还是她心里最在意的男人,一颗心满满当当的饱胀,无论将来遇到什么困难,当回想起今日与颜赢的一番对话,她都不会有疲倦劳累的感觉。   “紫霞宫住了这么久,如今要离开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她刚来时,这里还荒凉破败的像是皇宫中的一处鬼宅,阴天下雨,房顶漏水,连她住的卧房都无法幸免。后来不断的修葺不断改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紫霞宫焕然一新,处处以若若的日常起居而设计,或许这儿不是最华丽的,但对于若若来说,紫霞宫却绝对是最适合她的。   “紫霞宫永远都是你的,我保证不会再有别人住进来。”他扶她坐下,一语承诺,尽量打消她的顾忌,“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想念这里,就可以叫人带你回来。”   若若摇摇头。   颜赢毕竟还是不懂的。   家是一种感觉,不是随随便便换了间房子住,就能立即的把心情调整过来。   “算了,随便叫福音帮我选一间寝宫,反正到哪里都一样,还要重新适应。”对于若若来说,皇家的富丽堂皇基本类似,严格来算,她是分不出太大的区别的。   “我倒是有个好地方,若若信得过的话,不妨听我的。”颜赢神秘兮兮的挤挤眼,得到应允后,从怀中掏出一串小巧的钥匙串。按理说一个皇帝是不可能随身携带这种东西的,但颜赢的坦然让若若下意识的认为,他做出怎样荒谬的言行都是理所当然。 恶人还须恶人磨   颜赢卖了个小小的关子。   又钥匙必然有锁。   钥匙在若若手心里握着,那些与之相对应的锁,颜赢却没告诉她究竟放在哪里。   “这本就该是属于你的。”他饱含深意的眼神若若读不懂,只觉有一股深沉的哀伤裹在他周围,让颜赢长久的沉浸其中。   “唔?燕隐哥哥,这是锁宫门的钥匙吗?你快带我去看看吧,如果真的有你所说的那么好,我今晚就搬过去。”若若爱娇的抓着颜赢的手臂摇啊摇,把他的注意力全转移到自己身上,若回忆太沉重,她会想办法要他忘记,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没有什么沉重是甩不掉的。   “好吧。”欣然的点点头,颜赢牵着若若的小手,只带了福音和九曜出了紫霞宫的门。   天色彻底暗下来,福音走在最前,手里提着宫灯,连呼吸都静静的。   从冷宫的小路一个旋转,豁然开朗的场景令温若若精神一震,早就猜想到燕国的后宫不会如一隅的紫霞宫那般萧条破败,真的置身其中了,却是另一番说不出的滋味。   处处笙歌艳舞,琴瑟之乐飘荡入耳,若此处是仙境缥缈,人间再难寻得佳景。   盛世之下,难掩奢华,极致的享受,是腐化边缘。   颜赢叹息一声,“如此铺张,每年耗损近二成的国库存银,若是节约下来,将有数万百姓受益的大工程修建起来。”   可惜他暂时心无余力去约束,也只能寄望于若若,将来可以把这部分银子都省下来。   瞧着颜赢灰突突的脸色,若若瞧瞧吐了吐舌,他的大小老婆可比她想象中的强悍多了,得不到丈夫的全部宠爱,就花光丈夫的钱袋,反正她不花还有别人花,这么互相较劲的攀比下来,难怪颜赢大呼吃不消,要她站出来当恶人呢。   好吧,她得承认,。   而必要的时候,若若会恶到这些古人都想不出的境界。   。。。。。。。。。。   PS:今日更新结束,大家安心去睡,明天继续。 长公主府   一路行至勤政殿门前,颜赢还拖着若若的手走不停,她忍不住笑问,“燕隐哥哥,难倒你要把自家的寝宫腾出来给若若吗?这怎么好意思。”   挤挤眼,嘴上推脱眼中偏偏写满了期待,这可是历代燕国帝王住的地方耶,里边随便抬出件摆设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偶尔她也会幻想生活在古董中央的感觉,半夜梦醒了用的夜壶都是纯金打造,还是从老祖宗那辈流传下来的,每道雕刻所蕴含的都是沧桑气息。   轻刮若若的鼻尖,颜赢唇角绽出微笑,“想的美,随我来,还没有到。”   直接绕过了勤政殿,紧挨着它的是一座宽敞的宫殿,门前也是侍卫守护,可大门上却落了锁。   若若抬眸,横在头顶的匾额上书写四个大字:。落款处写着颜曦二字,沉思许久,她反应过来,这竟然是先皇紫浩帝亲笔所书。   “是瑶瑶公主的府邸吗?”那个经常被挂在颜赢嘴边的名字,每每提起,总会瞧见他宠溺的笑意。后来听说公主已经离开了皇宫,去向不明,没想到颜赢还依旧派人守着她之前的住所,仿佛这里随时会迎回它的主人。   颜赢笑而不答,只是道,“若若,用你手中的钥匙去开门。”   她迟疑了下,怎么都没料想到颜赢要给她的竟然是这里。“燕隐哥哥,这里可是。”她重重的强调,浅咬红唇,“不好吧,万一公主回来瞧见自己的住处被人占据了,她会不开心的。”   反正宫里的空房子还有许多处,前些天孙安还列举一排要她选呢,没必要来跟长公主抢地方,她毕竟是颜赢在乎的亲姐姐啊。   “不妨事的,瑶瑶离开时,嘱咐我把她的公主府转交给信得过的女人,我想,这皇宫之内,再也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揽着她的肩,颜赢鼓励的望着她,他也已经许久没有再进入这里,公主府内到处都是瑶瑶的气息,所承载的是无尽的思念。 时光穿梭机   若若仍是心中惴惴,并不怎么赞同颜赢的决定,钥匙握在手中,手臂不愿抬起。   长公主府,先皇所赐,她跟着凑什么热闹,万一住熟了,瑶瑶公主再回来,她又得麻烦一次,找地方搬家。需要重新适应还是小事,要是因为这样再把那个曾帮助颜赢‘统御六宫’的公主得罪了,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光用想的,她都能猜出这位能干的长公主精明利落的行事手段,没几把刷子她能制得住那些个心机重重的宫妃?   脑袋摇晃的像拨浪鼓,若若连进门参观的心思都没有,趋吉避凶一向是她所信奉的法则,到了古代无依无靠,她生活的小心翼翼,保持低调尽量不惹事,尤其BOSS级人物,更要重点对待。   例如:这位爹宠弟爱的公主殿下。   “若若,相信我,你一定会爱上这里。走,带你进去参观。”顺势接过若若手中挂着的钥匙串,颜赢利索的打开房门,九曜和福音就留在公主府的正门前等候。   虽然许久无人居住,仆役清洁打扫却未停止,府内一如过去般纤尘不染,亭台楼阁、花草树木,仍是旧时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到这里若若就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若非身边的的确确站着个身着龙袍,长发俊美的古代皇帝,她真的要怀疑,公主府的正门就是,她一脚跨入,就直接回到了现代。   高大的树木整齐对称,隔出一条林荫小路,青石板铺着绵延到远处,两边是碧绿的草丛,繁华怒放,点缀其中。   左手边一排简单的木椅,造型就像在现代经常能在公园之中见到的拱游人休憩的长椅,可容两人并排而坐,每隔一段距离就摆放一张。   还有粗绳架起的秋千,绿藤缠绕,正对着一面蔷薇花墙,上千朵粉嫩娇花争奇斗艳,晚风缥缈,异香扑鼻。 瑶瑶公主是个天才   颜赢说的没错,要爱上这里其实很容易,相似的气场勾起了若若心中隐藏的回忆,她的心仿佛就在这儿生了根,魂儿也全落在这似曾相识的景致之中。   颜赢将她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中,“喜欢吗?这些都是瑶瑶亲自设计的,每一处小细节都独具匠心,若是白日里来,却是另一番风情,若若,将来这一切都是你的,公主府离勤政殿只有一墙之隔,瑶瑶还设计了一道暗门相连,将来我想看你,就不必再绕个大远的跑去紫霞宫,一来一回至少半个时辰。”   他话中笃定,仿佛早就预计到了若若不会拒绝。   温若若仍沉浸在震撼之中回不过神,因为绕过了林荫道,她居然在公主寝宫门前见到了一处小喷泉。   挣脱开颜赢的大手,她小跑着过去看,却没找到什么动力来源,不过是利用水流循环的落差,硬是将水雾喷向半空,就算是没穿越前,若若也从没见过这般巧妙的心思所造的奇迹。   “瑶瑶公主真是个天才。”她由衷赞叹,对这位传说中的公主愈发好奇,真希望 以后能有机会见上一面,她想把能创造出现代奇迹的古代女人记在心中。   “是啊,瑶瑶的确是天才,老头子最疼的就是她,捧在手心纵容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她在的时候,整个后宫鸡犬不宁,宫妃们见了她就好像是老鼠见了猫,避之唯恐不及。”尘封的记忆被若若掀起,没有想象之中的剧痛来临,他知道颜初瑶在那遥远的地方一定活的轻松惬意,现在他的身边已经有了若若相伴,他真的很希望 瑶瑶也已经找到了她命定的良人,开开心心的生活着。   寝宫的设计一如庭院风格,简洁明快,绝无拖沓。   这个时代的贵族家庭习惯性摆放在房间内的古董器物在瑶瑶公主的房中很少见到,取而代之的是大片晶莹剔透的水晶所制造的器皿,随意的摆放着,仿佛主人随时都会回来取用。 心形加菲猫抱枕和性感睡衣   在瑶瑶的睡塌上,若若发现了华丽的八件套床上用品,心型抱枕绣着可爱的加菲猫,甚至还有夜晚休息时候用来抱在怀中的长条原型枕,若若仿佛能看见在无眠的夜晚,长公主修长的**搭在上边,娇颜轻轻往里边蹭了蹭。。。   还有丝制的性感睡衣,随手挂在一旁的木椅上,那款式和若若曾经在商店中觊觎过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个公主,也未免太天才了些。   设计出现代的庭院可以说她是误打误撞,可是这抱枕上的加菲猫,难倒她是在梦里曾见过的?   怎么可能。   难道她也是。。。   若若捂住眉心,止不住的想笑,她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不止穿越了,还萎缩到了童年时的模样,重新长大。   那么长公主也是又有什么可惊讶的。   只是,这件事颜赢知道吗?   她抬眸,望向在身后始终静静无言的男子,瞧着他的目光在这室内的一切用品上飘过,眼底未起涟漪,显然对此处非常的熟悉,司空见惯了的也就没觉得特别。   “公主的闺房真的和别处不大一样,好别致呢。”她笑的很干,怀中始终拥抱着可爱加菲猫,凑近了看认出那是针脚细密扎实的苏绣,“这是什么猫,我可从来都没见过。”   眼光一眨不眨的凝着颜赢,她探寻的想从他眼底发现更多秘密。   “瑶瑶想出来的花样我也没问过,也许是她从什么书上拓下来吧。”颜赢推卸干干净净,无辜的脸仿佛什么都不知。   若若狐疑的再次打量,把手中抱枕放回原位,“燕隐哥哥,我答应搬到这里来住,可是能不能别把公主的东西撤走,我保证很小心很小心,不会碰坏了任何一件。”   她需要寻找更多证据来巩固心中的猜测。   公主府在她眼中成了巨大的宝藏,每发现一件熟悉的用品,她的心脏都震撼莫名。 回家的路   颜赢说瑶瑶公主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回来。她禁不住要去想,若公主与她来自同样的地方,她现在是否已经寻到方法,找到了。   如果结论不是这个,那么她在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会不肯再与家人相见呢?   若若顿觉血液沸腾。   漫无目标的寻找,可老天早把线索送到了她身边,假设公主也是穿越女成立,再假设公主已经回到了本来的世界,那么在她留下的日常用品之中,一定会有某种线索,可以指引若若找到。   她要做的,就是耐心的寻找,虽然不敢肯定最后终将得偿所愿,但好歹是有了一线希望 ,从此不至于再漫无目的的在古代闲晃,惶惶不可终日,让此身的未来掌握在别人手中。   颜赢微笑,“你喜欢自然可以留下,瑶瑶的东西交给你,她和我都很放心。若若,隔壁是间书房,你没事的时候可以过去看书,不远处瑶瑶还建了琴房和画室,这一切从此都归你,有你在,长公主府仿佛又活了过来,有了生气,在夜里的时候,我抬起头就能从勤政殿里看见这里的灯火,心里会很温暖很温暖,因为,我在乎的人就在身边。”   他抬高她的下颌,意有所指,星眸点漆,深邃之中闪烁的是若若所不理解的幸福。   “那么今晚上我就搬过来吧。”她表现的异常热切,先占优先,万一明早上颜赢又反了悔,不把公主府给她住怎么办,皇帝的心情就像是梅雨天气,说变就变没个定数,虽说颜赢在她跟前并没出尔反尔过,若若仍旧非常担心。   这公主府对她来说意义太重大了,既然被她发现,就宁死不会放手。   “怎么?你坏了条被子晚上都睡不着,一下子连房子都换了,就不怕瞪着眼无眠到天明吗?”他不客气的取笑她。   “没事没事,这么美的地方,睡不着也值得呀。”大不了她就整晚的翻腾公主留下的私人物品,越早找到线索,离回家的梦想也就更近些。 小恩小惠收买人   颜赢笑着摸摸她的发,透亮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了她,“这里本来就是准备送给若若的,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搬进来都可以。”   “耶!”一蹦三尺高,她欢呼雀跃的抱上颜赢的脖子,身子悬空摇晃,心绪淡淡哀伤,若是回去了,她一定会很想念很想念燕隐哥哥的,无论前世今生,再也没有比他对自己更好的人。   托住她的腰,颜赢笑而不语。小丫头,那么点心事他岂会猜不透,总要让她好好的努力一次,才会断绝了念想安心的留下。   这是一场斗智斗勇的博弈,胜者为王,颜赢胜券在握。   。。。。。。。。。。。   撤掉了瑶瑶公主贴身盖过的被褥,若若刚想命人换上自己的,颜赢阻住福音的动作,牵着若若的手来到外间的储物间,熟练地踩着凳子爬到柜顶,取出了一套类似的八件套被褥,这回抱枕上绣的是樱桃小丸子和蜡笔小新手牵手,憨态可掬的模样,逗笑了若若,让她禁不住眼眶濡湿。   “这是瑶瑶早就准备好的,她说有一天你会住进公主府,或许这些东西会让你开心些。”颜赢心疼的望着她眼角的泪花,换了种轻快的语气戏谑道,“怎么?就这么感动?瑶瑶那家伙最喜欢用,收了她的东西就得替她卖命,我要是你呀,利马把这些玩意扔的远远。”   若若下意识的抱紧,蜡笔小新的脸扭曲的贴在樱桃小丸子的嘴上,一抹淡淡薄荷清香飘散鼻端,也是她最喜欢的清新气息。“瑶瑶公主好像早就知道我要来似的,不会是你假传军令的逗我开心吧。”   “就算是吧。”比较重的被褥都让福音和身边的宫娥抱着,若若把抱枕捏在指尖,任由颜赢熟稔的握住柔荑,十指交叉,心心相印。   “今晚上我还陪着你睡,若若别怕,你一定会做个好梦。”尾音飘散老远,携手的两人消失在寝宫尽头,而天空之少,阴云散尽,钻石般璀璨的星星一闪一闪,把长公主府笼罩在旖旎的气氛当中。 赐住长公主府   翌日,紫霞宫侧妃三级跳晋级为皇贵妃,的消息不胫而走。   所造成的轰动是空前巨大,几乎所有的宫妃斗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的久久回不过神。   紫霞宫小小的侧妃,无妊无功,一夜之间麻雀变凤凰,成了高高在上的温贵妃,还不只如此,皇上竟然连最心爱的妹妹所住的府邸也让给了她,那个位置离勤政殿最近,更是长公主从小长大的地方,平日里宫妃们稍稍靠近都要遭到呵斥,更别提自由出入了。   长公主颜初瑶已经整整三年没回皇宫了,有关于她的去向传言许多,不过大多是莫须有虚构的,皇上下过严旨,不许随意猜测,狠狠的教训了几个多嘴的奴才后,这股子风气已经淡了许多。   现在连府邸都被人占了,皇上也不闻不问,是温贵妃手段高明,枕头风吹的太硬,还是长公主与皇上早没了姐弟情谊,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外来呢?   没有人知道。   。。。。。   内务府的账本和钥匙,正式从孙总管手中让出来送到长公主府中。   再次谢绝了孙安提出更换匾额的建议,若若不想破坏公主府内的一草一木,对她来说,脑袋顶上不管挂了多少的称号都没啥意义,她权当是颜赢的女官,为他办事,一切披在身上的华丽外衣不过是便于行事的制服而已。   交接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可比想象中庞杂许多的事务占据了若若所有时间,以至于排队上门的宫妃们她都没空接见,一概叫人打发回去,并谢绝了要大操大办一场庆祝她晋级为皇贵妃的‘好意’。   “娘娘说了,从此之后,后宫中要杜绝铺张浪费,就从这次开始,能免掉的不必要的排场,还是算了吧。”福音傲然的挺着小胸脯,转达完立即转身离开,不给宫妃们机会留住她问东问西。 宫妃乱   “她这是什么意思,一着得势,倒要骑到咱们姐妹头上了。”瑞雪宫吕妃的茶杯啪一声摔出去,官窑烧制上好青花瓷茶杯瞬间粉粉碎,热水和茶叶末混搅着四散飞溅,不少站在门附近的宫娥都遭了殃。   “姐姐,温贵妃现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比咱们姐妹的分量重多了,现如今她毕竟已经收了皇上的金册,是名正言顺的贵妃娘娘,切不可向以往似的胡言乱语,小心隔墙有耳。”碧水宫恬贵人永远都是暖场救火的角色,偶尔也喜欢不动声色的挑拨几句,她长相娇憨,同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即便是讽刺也不觉得很难入耳,所以平素里人缘还不错。   “呸,这狐媚子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让皇上是神魂颠倒的,内务府的钥匙交了,长公主的府邸赐了,若将来再怀了龙胎,生出一儿半女,陛下还不把她拱道天生去。”永福宫荷妃的脸从始至终都是黑的,前些日子她才收到父亲的来信,要她想办法把这个侧妃娘娘的身份弄清楚,还没机会动手,侧妃变成了皇贵妃,这口气就此呕在胸口,咽不下吐不出,难过的滋味就甭提了。   “姐姐们别吵了,还是要想个法子应对才是,咱们每个月的吃穿用度可都是内务府供着,之前长公主在的时候不偏不倚的按照品阶去领,后来孙总管主事儿了,对咱们也不敢怠慢,现在内务府的账册和钥匙都进了温贵妃的公主府,若她公报私仇的故意来寻晦气,可如何是好啊?”幕霞宫的谭贵妃只关心她的生活会有所改变,至于皇上的心落在哪里,她到真不太在意。天生胆小怕事的个性非常不适合在后宫之中生存,只要生活还过得去,有吃有穿不冷不饿,她就非常满足,也没心思陪着众女声讨。   “要不,咱们再去找找皇上吧!”有人混在女人堆里出了个馊主意。 再去寻一次皇上吧   “不,我不要去。”惊慌失措的幕霞宫谭贵妃立即摇头反对,上一回的惨烈回忆还停留在脑海之间,几十个宫妃被侍卫们困在了御书房之外,不许吃喝不许睡觉就站在原地说话,直到第二天天明才放了回来。她当即大病一场,接近两个月才恢复过来,从此对日冕帝的行事手段有了更深的了解,而对他的恐惧也彻底盖过少女的懵懂,再不把他当做梦中良人日日娇羞等待着。   他简直就是个魔鬼,不然为何能下的出那种严苛的命令用来对待自己的女人,即便是名义上的,也该留足了脸面吧。   “是啊,陛下脾气刚直,来硬的绝对不行,本宫也不赞成同样的计谋再用第二次。”瑞雪宫吕妃心里也犯憷,能不亲自招惹颜赢她绝对会假他人之手而为之,免得透鱼不成还惹了一身腥。   陆续有宫妃鞭挞,那个出主意的人一缩脖子隐回女人堆,竟没人看清是谁最先提出的。   “虽说贵妃娘娘不允铺张浪费,该有的排场是体面,这事儿可无关乎她一个人。哼,她躲在紫霞宫里三年多,众姐妹愣是没人见过,现在当了贵妃,还住上长公主府,再藏着掖着好像也说不过去了。索性咱们就大大方方的去拜见,每个人都准备些礼物,不用内务府的银子,姐妹们自己给温贵妃庆祝,这主意可好?”荷妃一字一顿,娇滴滴的说完,眉目流转,扫在众v身上,虽一句挑拨未讲,众女却已经了解她的用意,均眼睛一亮。   幕霞宫谭贵妃还是晃脑袋,“本宫不去,不去,你们爱谁去谁去。”   这个胆小鬼,是被吓破了胆子,亏她还是跟温贵妃同阶的娘娘呢。   吕妃转了转眼睛,笑盈盈道,“娘娘,您可也是位贵妃耶,众贵妃之首,您不去怎么成?若落人诟病,将来温贵妃还不记恨你到骨子里去。” 甭想着让我去当挡箭牌   怯怯抬头,谭贵妃眼眶已然红了。   会吗?温贵妃会记恨她吗?她又没想去夺皇帝的宠爱,她干嘛瞧她不顺眼。   “谭娘娘,您别忘记了,这后宫之内,也只有您地位能与温娘娘媲美,同样身为贵妃,一山不容二虎,她不找您斗还能找谁呢?”吕妃分析的头头是道,句句站在谭贵妃的立场,可真的仔细琢磨,又差了些,稍显牵强附会。“所以在她出手前,您要主动出击,有咱们这么多姐妹帮衬着,不必害怕。”   瑞雪宫吕妃朝附近相熟的几个贵人、嫔妃挤挤眼,她们立即心领神会,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无外乎是顺着吕妃的心意劝谭贵妃出马。   她仍是摇头,不管身旁的人怎么说就是不肯答应,逼得急了,终于记起贵妃身份,怯生生的把脸一板,“本宫要会幕霞宫了,你们想做自己去,。”   这话说的极重,一下就点出吕妃等人的用心,在宫里磨砺这么多年,再胆小无措也生出了脑子,不会懵懂单纯的逮谁信谁。大家都是温贵妃是祸害是狐狸精,可位娘娘可从来没出现在她生活中为她带来恐惧,倒是身边站着的笑容可亲的宫妃们,一次又一次算计她,欺负她不太会处理人情世故,又没皇帝的庇护,从不把她的贵妃身份放在眼中。   挺直身子,假装坚强的从令人憋闷的厅堂之中挤出去,几个贴身伺候的宫娥立即将谭贵妃环绕其中,她心下稍定,也不回头,直奔寝宫而去。   吕妃两眼冒火,若目光可杀人,谭贵妃的后背上现在大概已经插满了锋利的小刀,血流不止的倒地了。   她居然不肯去!   吉妃还在禁足中,不准出来,眼前这么多叽叽喳喳的女人根本派不上用场,好不甘心,难倒要白白便宜了占了那么多好处的温贵妃吗? 烫手山芋扔出去   紫霞宫的原班人马进驻长公主府,谢绝了颜赢加派人手的好意,若若不想让这处特别的存在让过多的人踏入。   还没来得及去寻找她想要的线索,就陷在总管太监孙安送来的一大叠资料之中,老太监笑的油光满面,“娘娘,这事儿本就不该是老奴这种身份去管,由您接下来,真是太好了。”   把困在手心三整年的,孙安乐呵的很,这个位置油水的确很大,可他哪敢真的存什么非分之想,背地里监视他的眼睛比想象还多,除了兢兢业业的把内务府安顿好之外,他是半点贪心都没。   而顶着他,想从中渔利得到些好处的人,数不胜数。   宫娥太监们孙安约束周道,倒也没敢太放肆,可那些地位显赫的宫妃娘娘,可不懂得什么是回避,今天这个来要御贡的锦缎,明天那个来求珍惜的麝香,拿回去不自己偷着用,总要在别的娘娘面前炫耀一番,于是接踵而来的麻烦和滚雪球似的,给了这个不给那个,孙安骂名不断。   后来,他一咬牙,拉下黑脸。没有皇上的手谕,哪个来要都不成。除了固定配发的额度之外,没人可以从内务府再拿走一针一线,有不平找陛下说去,他就是个小小的管事儿奴才,做不了主也当不了家。   内务府他是给陛下看好了,可一年到头究竟得罪了多少人他也记不清,幸好平日里还有其他渠道可以稍微安抚下,娘娘们虽然提起这事儿就恨得牙痒痒,倒也没拿孙安怎么着——毕竟还有旁的地方要使唤他,闹太僵大伙都不方便。   现在若若把内务府接过去,孙安又成了安心办事的奴才,手里没权货不临身,甭提心里有多美了。   若若面前摊放的是从开春到现在进出账务,足有一百多册,摞起来小山似的,挡去大半截身子。   “都放这儿吧,等本宫看完了,自会叫人收好。” 刮目相看   颜赢要她‘管家’,若若还什么都没闹明白,可不敢随意插手瞎管。   一动不如一静,在这个时候,等着看笑话的人比真心希望 她好的人多太多,若她如了别人的意,她就不是从小到大像颗坚韧的杂草一般成长的温若若。   坚韧的性格是二十几年培养出来的,根治在骨子里,即使又变回童真模样也依旧不会消逝。或许三年的安逸生活会让最开始的衔接变的稍微艰难,可真的下定了决心,若若还是若若,那个曾被人笑称过拼命女三郎的顽强女子。   傍晚时,九曜传来颜赢的口讯,公务繁忙,要晚些才来瞧她。   若若低垂着头,埋在一堆账目之中回不过神来,这个时候颜赢不来刚刚好,她也没有时间去招待,一旦思路中断,再想连贯起来又要浪费许多时间。   各忙各的,到了深夜的时候,眼眶通红的若若对上嗓音嘶哑的颜赢,皆是一脸苦笑,想当个好的领头人其实并不那么容易,尤其在众人皆懵懂唯你清醒时,光是要下边的臣子明白你的想法,彻底理解,并最终准确的实施,这个过程就够烦恼的了。   “累了,睡吧。”他扶着她的脸颊,心疼的望着若若的疲惫。   “燕隐哥哥,我需要十个靠得住的人手来帮忙。”桌面上是已经分好类别的账目,若若拉着颜赢的手过去,“具体要怎么做,我会教他们,最好给我找些识字的,这样上手也会相对简单些。”   颜赢搭眼一瞧,已然看出那是一套更加简便有效的管理方法,只是没时间细看,还不清楚细节。   只用了短短三天时间,她就能做出这么多名堂,若若没有盲目的运用手中权力,做了一番细致的了解,这令颜赢愈发。“若若,后宫之事,并非一朝一夕就可解决,你也不要过去难为自己,该休息就休息,别熬坏了身子。” 万能太监总管   温若若笑而不语,享受着颜赢的关心,暖洋洋被爱护的感觉让她很是受用,先前的辛苦就在颜赢的温语之间消失无踪。   “账目这一块虽然琐碎却是最简单的,适当的方法加一点点耐心,很容易就理清楚。燕隐哥哥,我是想快点完成这块,然后才能抽出全部心力来,应对更难的挑战。”说到底,颜赢的小老婆们才是若若最头疼的,今天她挡回了要替她‘庆祝’晋升皇贵妃的排场,福音回来说,娘娘们并不满意,还有一位当众摔了杯子,撺掇着一起来找她麻烦。   若非另外一位皇贵妃幕霞宫的谭娘娘避开,明天长公主府的正门就得让人给堵了。   “燕隐哥哥,这位幕霞宫的谭娘娘是什么来头?”她查遍了玉牒坊登记的资料,从简短的记录之中,一点都看不出她真正来历。倒是其他宫里的妃嫔,巨细无遗的记载着,恨不得祖宗十八代的姻亲关系都要登记清楚。   打死她都不会相信,这位之前后宫里唯一的皇贵妃出身会如此平淡。   颜赢浓眉紧蹙,坐在桌旁托住腮,直直的望着若若。   她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此地无银的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些奇怪而已,你要不愿意说或者有什么**不能让被人知道的,就当我刚才没问。”   颜赢困惑的抓抓后脑,大手堵住她溢出唇瓣的解释,叹息道,“若若,没有什么是需要隐瞒你的,刚才我只是在想,幕霞宫的谭娘娘是哪个。。。”   温若若大窘,圆溜溜的眸子不可置信瞪视,他是在开玩笑吧,好歹这谭娘娘可是位皇贵妃,她可算得上是颜赢的老婆堆里最硕大的一枚,若是个贵人、嫔妃什么的他记不住还情有可原,幕霞宫的谭娘娘他要都不认识,若若真不知道要怎么为他辩解了。   “额,你别急,我传孙安过来问问,他准知道。”关键时刻,颜赢想起了他的。 燕隐知道杨贵妃   说罢,竟真的拖着疲惫的身子站起来,走到门口去喊人。   若若连忙上前拉住,嘴角可疑的抽搐着,心说我的爷,您也不嫌丢人,自己的皇贵妃是谁都要问太监,传出去可怎么得了。“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也就是好奇一问,等明天见到了孙总管,我自己问他,你别再操心了,快去睡吧。”   颜赢顺势倚过来,左臂揽住她的肩,大部分重量都压给了若若,“那好吧,若若,我真的想睡了,明天早晨也不想起床,让早朝见鬼去吧。”   她扶着他往床边走,听见颜赢孩子气的抱怨忍不住咯咯笑,“陛下,您想学个唐明皇从此君王不早朝,今晚儿可得移驾去别的宫睡,若若可不敢担上这一代妖姬的骂名。”   颜赢眯着眼,打了个大哈欠,顺口接道,“若若又不是杨贵妃,呵呵,你没她那么胖。”   和衣躺在床上,身侧的颜赢早就进入了梦乡,若若费了很大劲儿才把他的衣服都脱掉,再没力气让他换上睡袍,索性就任由颜赢半裸着,反正还是在夏末,天气闷热的很,不必担心他感冒。   昏昏欲睡,头脑发胀,在温若若即将沉坠入梦境的那一刻,她忽然被一个念头惊醒,嗖的像个挺直的僵尸似的做起,莫名惊骇的望着颜赢。   脑海之中还回转着两人的对话。   “陛下,您想学个唐明皇从此君王不早朝,今晚儿可得移驾去别的宫睡,若若可不敢担上这一代妖姬的骂名。”   “若若又不是杨贵妃,呵呵,你没她那么胖。”   这三年来,温若若早就大概搞清楚了所处的时代,应该是三国两晋南北朝这段天下分裂归和一国的时期,她历史研究不透,大略知道,却搞不清楚具体的时间。   不过这都不要紧。   最重要的是,现在离唐朝貌似还有个几百年的距离,她知道唐明皇不稀奇,燕隐哥哥却知道杨贵妃。。。 浅吻落在她微张的小嘴上   谁能给她解释下,杨贵妃她亲娘到现在还没生出来呢,燕隐哥哥却未卜先知了一回。   摇醒他,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若自然的想起了上回颜赢用平行四边形来形容月亮,当时他推脱是她听错了,而她后来每次想起,都仿佛真的记不清颜赢是否说过这样的话。   好吧,平行四边形就算是她耳鸣误听了,那么杨贵妃呢?他该如何争辩?还说是她耳朵的问题?   亦或是,睁眼之后装无辜,来个抵死不承认。   这男人绝对干的出来。   颜初瑶留下的床上用品八件套还垫在若若的身子底下,抱枕上蜡笔小新和樱桃小丸子望月状,既然颜初瑶有八分可能是穿越而来,那他身边的这个男人,难倒。。。   颜赢翻了个身,一把将若若揽回怀抱,咕哝几声,按在胸口处抱好,间或还梦呓了句,“若若,乖乖睡,我在呢,别怕。”   温若若便身子不动的任由他把自己当做睡眠娃娃,脑中思索不定,睡意再也无法降临。   月光下,颜赢棱角分明的五官略微柔和了些,少了几分白昼间咄咄逼人的气势。薄唇略微向上撇,不知梦见了什么愉悦的场景。   她被突如其来的想法轰击的心烦意乱,这巨大的秘密若是不想办法拆穿,以后她每次见到颜赢,将不可避免的心潮澎湃。   一整夜,身侧的男人深沉入睡,若若的脸贴在他胸前,所有绮思都长了翅膀飞走,她翻来覆去的研究颜赢的身份,有一万种可能又被她一一否定,猜测,永远都是最愤怒的自我挣扎。   天快明前,颜赢一如既往的准时张开眼,垂头望了会怀中女子的睡眼,半晌,。 竹帘隐芳踪   若若起床后,九曜就领着她向颜赢索要的‘帮手’候在门外,待若若梳洗完毕,长公主府的一处临时改装成‘会议室’的小宅子里,一道竹帘阻去十几道注目的视线。   虽然觉得不方便,若若也不得不入乡随俗的注意起男女之防。   她现在的身份是日冕帝的皇贵妃,与十几个‘六根不净’的男人共处一室,再不用道帘子挡住以示姿态,明儿传出去,好说不好听的,将来必定留给那些个宫妃们借口用来攻击她。   从承诺颜赢,接管处理后宫事宜后,若若几乎是步步为营,小心翼翼,能想到的能做到的,哪怕再小也不会忽略。   她怎么会不明白此刻正置身于危机当中,暗中有多少双眼睛在等着看她笑话,这几日初步的了解之下,她可以肯定的告诉自己,除了日冕帝身边的几个近身奴才之外,其他人都在以消极对抗的态度来面对她接管内务府这件事。   不必想,就知道是谁授意的,之前若若早就推测的到,颜赢的大小老婆们会不给她下绊子使坏才怪呢。   “就按照本宫刚才说的,把账目分门别类的重新录入,以后再有采买支出,也照此办理。”其实是很简单的统计学原理,搁到现代,连个高中生都能在半天之内领悟,从头构建的工作若若已经完成,留给这十几个人的,不过是核对和琐碎的录入工作,偏偏就是这么点事,若若口干舌燥的讲了一上午,还不断的有人站出来问这问那。   倒也不是他们故意为难,实在是有生之年从未见过这样处理的办法,浅显易懂,用几个符号和标记便可以搞定,将来查找也来,也是出奇的简单,分门别类,言简意赅,想找什么就直接奔着小分类,翻到对应的页数,一目了然。这些个人都是老账房了,个个眼高于顶,今儿才知道是遇到了真正的高人,不趁此机会都问都学,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 坐吃等死当米虫   温若若一开始还有点得意,到后来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感情她是在普及基础教育来了,这些人越问越细,有些甚至是完全脱离账务的问题,目光灼灼的期待着若若的解答。   最后还是拿出了皇贵妃的派头才勉强镇住账房们的热情,若若脱身而出回到卧房,边喝着福音送上来的茶水边叨唠,“世上最苦的差事果然是传道授业解惑,尤其是跟些个学习热情高涨,偏偏知识还停留在加减乘除阶段的人讨论统计学和会计学,真是太强人所难了。”   福音听不懂主子说话,站在一旁抿着嘴笑。   若若眼睛一瞪,“鬼丫头,别又站那里听本宫说话,去去去,找些个手脚麻利会看眼色的小太监,去给账房们送些茶水糕点,现在最辛苦的人还是他们,这些个要命的核算工作,要真做起来绝对要头皮胀痛。”   福音还是笑,“娘娘,这事儿奴婢早就安排好了,您就放心吧。嘻嘻,自从紫霞宫搬过来长公主府,您精神头好了许多呢,脸色也红润润的,瞧起来面色真喜人。”   是啊,原来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现在呢每天忙忙碌碌的做着忙那,时不时的还有人来请示汇报,她哪里还会像过去似地懒趴趴的不动呢。   “行了,你也别看热闹了,快去张罗午膳,简单弄些就好,下午还有事呢。”她的目光飘向左侧,那里是仍旧被封存的书房,瑶瑶公主曾经使用过的,而若若从搬进来开始,就有预感在其中会发现些什么。   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去探险,就被琐事缠住了身子,一墙之隔也没时间过去。   “娘娘,勤政殿那边来人传话,皇上备了午膳邀您共进,奴婢瞧着,您这顿怕是没法对付了。”福音几句话就打散了若若的计划,她颇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气势,“娘娘,托您的福,那些个小太监现在都喊奴婢大姑姑了。” 去勤政殿吃午饭   若若无奈的摇摇头,福音的愿望一向简单,年轻的时候做最出色的宫娥,老了做最资深的嬷嬷,她的意念里没有男人、没有家人、没有亲人,能在宫中站稳脚跟,受人尊重就是一贯所追求的。   所以几个嘴甜的小太监喊她大姑姑,才把小妮子美的整个早晨都乐呵呵的,心情无比之好。   若若蛮欣赏她露出这种符合年纪的表情,最早认识她的时候,福音也太老气横秋了些,做事一板一眼的仿佛是从模子里套出来,规规矩矩,绝不越界。   幸好几年的耳熏目染下来,她总算又变回应有的模样,不再与宫中女子千篇一律的相似,有了属于自己的轮廓。   “娘娘,皇上这次可是请您去勤政殿用膳呢。”福音美滋滋的忙来忙去,把若若换下来的衣衫都整理好,会有专门的人送去清洗。   若若盘膝坐在床头,呆呆看着,“勤政殿不就是前边那几座房子吗?离这儿好近的,皇上还说长公主府和勤政殿之间有暗门,估计陛下是今天犯懒了不愿意跑过来,所以才要我过去。”   唉,她真是命苦啊,忙里忙外,连吃个午饭都不得安宁。   “娘娘,今儿咱们可不能走暗门。”福音嗔怪的阻止了若若的天马行空,“陛下是让人传来的口谕,您就应当梳妆打扮好,穿上皇贵妃的宫装,坐着暖轿从长公主府的正门而出,绕一圈到勤政殿门前,被奴才们迎进去才成。”   不是吧,若若张开嘴,“这么麻烦啊,还得换衣服,不要了啦,大家都是熟人,皇上也不会介意我打扮不打扮。”   “娘娘,若单纯的只是想跟您用餐,皇上就不会郑重其事的叫人来传口谕,宫里的事情您还没揣摩明白,这一次,请一定要听奴婢的。”福音跪在若若脚下,郑重其事请求,以她混皇宫多年的经验来判断,今天中午绝对还有意想不到的安排。 咱们要低调   若若没有坚持。   反正换衣服梳头发簪花描眉润唇。。福音全都一条龙的服务到家,她手脚麻利,做事迅速,若若只需要僵持的‘忍受’片刻,便能‘重获自由’。   费心劳力的福音都没说什么,她一个享受派的主子干嘛还要指手画脚,打击手下的积极性是十分不好的行为,次数多了,会把人家一腔热血都冷凝掉的。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若若果然已经坐上了宽敞的暖轿,福音气派的跟随在一侧,走路的节奏与众太监一致。   “有必要吗?走暗门的话咱们早就到了。”大热的天,若若被闷出一身汗,不停的用小手绢擦拭也止不住燥热,   “娘娘,走正门也用不了多久的,您稍安勿躁。这可是贵妃娘娘接受陛下的召见,断然没有鬼鬼祟祟走暗门的道理。”福音压低了音量,这种没大没小的话若若不以为意,可要是给别人听见了,非得拉到内务府去,责打二十廷杖不可。   若若拗不过她,闭上嘴节省体力,反正再忍忍也就到了,多说无益。   。。。。。   勤政殿门前,常宁和几个相熟的大臣站在一处,低声交谈。   远远一队人踏风而来,步伐极快,几个呼吸之间已到面前,避无可避,常宁只好随众人一块跪下,“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轿子里的若若也被吓了一跳,暖轿未停,怎么就有人大喊千千岁了,是在和她说话吗?   “娘娘,是朝中的大臣停留在勤政殿门前,来不及避开,奴婢帮您打发了吧。”福音轻轻询问道。   按理说,勤政殿的位置已经和后宫相接,大臣们一般是不会到这里来和皇上商议国家大事。   若若嘱咐一声,“态度和蔼着些,别太盛气凌人,。” 恩人   福音果然从命。   声音仍是冷冷的,却没使出小妮子惯有的高高在上,“轿子里的是温贵妃娘娘,急着要去见皇上,诸位大人请退开吧。”   。。。。。。   一行人消失在勤政殿尽头,常宁站起身。   身边有位同僚疑惑的问,“温贵妃?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本官好像就记得有位贵妃是姓谭的。”   “这位娘娘是前些天才被封为贵妃的,听说原来不过就是个住在最偏僻简陋的紫霞宫的侧妃,唉,天家的事咱可想不清楚,只要皇上喜欢,立为皇后也不稀奇。”   “散了吧散了吧,在勤政殿门口也敢胡言乱语的,也不怕被陛下知道了,拔了你的舌头。”   众臣分散展开,拘谨着不再多言。   而常宁,整个人已经呆愣在原地。   温贵妃,原来就是紫霞宫的侧妃娘娘,那不就是前些日子,国师所说的为他向皇上求情保住性命,还苦劝皇上派出御医去诊治家中爱妻的吗?   他总盼望着有朝一日可以当面谢谢这位善心的娘娘,没想到刚刚与他擦肩而过的,就是娘娘的轿子。   今日陛下设宴,款待治理水患有功的大臣们,而温娘娘此时受召而来,八成是要陪皇上一起。   那也就是说,呆会他就可能亲眼见着这位救了他全家的紫霞宫侧妃娘娘。   心脏莫名震荡,噗通噗通的回复不了正常,常宁原地转悠几圈,深呼吸再深呼吸,才把激动的心情压制回去。   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大恩呢。   传旨的太监尖利着嗓音传皇上口谕,众臣入席。   同僚轻拽常宁的官袍,把他从沉思之中拉扯回来,“常大人,您是不是等了太久觉得腹饥了?居然在勤政殿门前走神了。” 皇帝身旁的梨花椅   常宁自嘲的笑笑,勉强应付几句,心神还停留在那顶暗蓝色小轿之中。   竟有一霎,莽撞的想追上去,跟在温娘娘身边,软语温言,感谢一番。   “常大人,本官瞧着你像是真的饿了,待会可得忍住,细嚼慢咽,今天做东的人毕竟是皇上,御前失仪,是要被治罪的。”同僚话里有话,不屑的瞥着最近大出风头的状元郎,抗旨不尊没治他个大不敬之罪还不算,皇上居然还派御医给他快病死的女人诊治,何等风采人物当受得此种待遇,亏了这厮方才还色咪咪的瞅着温娘娘的暖轿发呆,远远眺望不见也舍不得收回眼神,呸,什么玩意。   常宁自是听出他话中讥讽,心神一凛,面容不变,却是不动声色的离开了眼。   此处人多嘴杂,等着瞧他笑话的人比比皆是,可不能因为管不住眼睛,污了娘娘声誉清明。   众臣有秩序的排队进入勤政殿,常宁跟随着右丞相安真走在最前,他们俩是负责这次防洪工程的改造任务,现在具已完成,当记首功。   日冕帝的龙位空着,丰盛的酒菜已经摆放好,常宁注意到,惯于独坐的陛下身旁,破天荒的摆了一张梨花椅,铺着凉席和软垫子,造型也都是女子惯然使用的风格。   在这种与臣同乐的场合,日冕帝近身处从未有女人伴着,今日的不同很快就引起了敏感的臣子的注意。   会不会是温贵妃呢?常宁心中揣测,方才瞧见娘娘的暖轿急匆匆的进了勤政殿,她应该就是为了赴酒宴而来吧。   右丞相安真收了惯有的和煦笑容,阴沉的眼耷拉着,全部注意力似是集中在正对面的那盘珍珠丸子上。   不一会,有宫乐袅袅而起,几名勤政殿伺候的小太监左右拉开薄纱,日冕帝握着一个娇滴滴的美貌女子并排而出,之前不知谈论了什么有趣的话题,二人面上皆还残留着愉悦的浅笑。 众人仰望的高度   温若若只知道自己要当回花瓶,陪颜赢赴一场无趣的宴席,却未料到他居然请了这么多人,偌大勤政殿内,小桌摆满,黑压压的人头齐刷刷的眼神,落在若若身上,她立马紧绷了皮肤,浑身不自在起来。   颜赢握紧她的手,轻捏几下,示意她无须紧张。   若若知道今天是上了‘贼船’,现在想落跑也已经迟了,算了,不就是被人看么,有什么的,她又不是足不出户的古代女子,人多些就要怕人的躲回暗处。心中虽然还是慌,眼神却在自己的开解下平静下来,学颜赢的样子,把目光放空,若无其事的扫视全场,瞬而抬眸与颜赢对视,露出浅浅的笑容,八颗贝齿,熠熠生辉。   在场的大臣们,无论上下,之前对温若若的感官如何,心中立时掀起波澜。   这位温贵妃真是好气度,模样长的端庄娴静不说,那气质,出水芙蓉,清新飘逸,风采飘飘,华光万丈。傲然垂立于帝王身侧,不悲不喜不骄不躁,暖暖的笑意虽挂在脸上,淡漠的眼神偏又将她与群臣拉开甚远,她站在一个,不似庸脂俗粉。   早有宫娥搬开龙椅,请皇上落座。   颜赢先是扶着若若坐稳在身侧,又亲自为她收了收椅子,确定她坐的舒适后,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众臣身上。   “各位爱卿等急了吧,是朕来得迟了。”这本就是庆功宴,颜赢并不打算一直施加威压,他轻描淡写的一句就让场面轻松下来,皇帝自谦,众臣哪敢欣然接受,于是嗡嗡之声顿起,大多在说,“皇上严重了,咱们也是刚刚到,并未等候。”   “这位是朕的贵妃娘娘。”颜赢大模大样的把手覆盖在若若摆在桌面的柔荑,郑重其事的介绍,“爱妃最近辛苦,统管内务府,今天之宴,你也是国家的大功臣,当得嘉奖。” 有人偷看   哗然之后,是肃静。   都听说后宫里出了这么一位来历不明的贵妃娘娘,不显山不露水的从侧妃变为贵妃,用三年的时间走完其他女人一生的路。现在,皇上还把自己的‘钱库’交给了她,并带着温贵妃大大方方的出席这种宴请外臣的场合,公开露面,其中所代表的涵义不得不令众臣揣摩啊。   温若若低垂,始终保持礼貌的浅笑,并未因皇帝的特别介绍而欣喜莫名。   好个沉得住气的女人,在这种时刻也能守住本心,不迷失在巨大的漩涡之中清醒的应对,怪不得深受日冕帝的宠爱。   右丞相安真阴沉的面色在皇帝出现的那一霎那立即更换为平日里灿烂和煦的笑容,没急着插嘴,就当个最忠实的听众记住皇上说出的每一句话。   若若在上边看的有趣,心里幻想,这老头要搁在千年之后,可是会议室里最得BOSS宠爱的人物,就是那种管他上边说的是正事还是废话,都带个小本子拿纸笔疾书不停的那号人,至于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外人可就不知道了。   常宁的眼神愈发炙热,不敢直来直往的看贵妃娘娘,只好借着皇上举杯时,用袍袖掩住酒杯,灌下温酒借机瞟上一眼。这就是他全家的救命恩人吗?真是生了一副好相貌,美而不妖,艳而不魅,静如处子,默然而坐,却压不住风华绝代,尤其那双清澈见底的双眸,弯曲的长睫毛自然的翘着,更是给人憨厚无害的感觉。   稍微出乎意料的,是温贵妃的年纪,十三四岁左右,眉眼间还挂着青涩。   若若夹了一小口颜赢放在她盘中的鹿肉,忽然一道异样的视线烙印在她神上,火辣辣的与别道探寻的目光不同。   循着来源,若若诧异的望过去,只见一名身着官袍的英挺男子,浓眉黑眸,端坐在下,正用着饱含深意的眼神探寻的偷望着她,四目相接,男子淡淡点头,算是见礼,就立即把不合意的目光飘开。 倾城一吻   他是谁?   翻遍记忆,若若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这般相貌,只要见过一次,若若必定不会忘记,她甚至敢肯定,两人连擦肩而过的机会都没有。   可他为何用那种熟人的方式来与她打招呼呢?   下意识的,她又把目光转向他,并长久的发起了呆。   颜赢讲完话,一低头正对上若若发呆的小脸,顺着她的视线瞧过去,只见常宁正倾过身与隔桌的一个同僚小声交流着什么,那个侧面角度非常好,连同样身为男人的颜赢也无法昧着良心抹黑常宁的形象。   他心里立时不是滋味,随便夹了块肉,往面前的汁液里蘸了又蘸,直接塞进若若微微张起的小嘴里,“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若若小脸皱成一团,总算把注意力拉了回来,抬眸可怜兮兮的望着颜赢,打了个冷战,“皇上,你刚才给若若吃的是什么?”   “是白灼的山鸡肉吧。”那是颜赢比较喜欢的一道菜,所以放的离他最近。   “山鸡肉?怎么是酸的?”强自吞下,若若大口喝茶,才勉强把浓酸呛人的味觉稀释。   颜赢垂下头,面前四下碟滋味不同的蘸料,他也不知怎的,就选中了最浓郁的醋,还滚了几圈,等山鸡肉充分的浸泡之后才送给了若若,怪不得把她酸的表情都变了。   连忙再夹起一块,沾了秘制酱料,一只手托着送到若若唇边补偿,“我不是故意的,再吃一口,去去味,呵呵,刚才居然走神了,大概是昨晚上没睡好。”   这个僵硬的笑容,显然是硬扯出来的,若若一边疑惑的接到口中,一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嘀咕,“燕隐哥哥,回头散了宴,去我那儿休息会吧,若若帮你守着门,把来打扰陛下修习的家伙们都撵出去。”   她的关心又让颜赢心情急转直上,忍不住俯下身,在若若的脸颊上重重一吻,“那就有劳若若了。”   ............   PS:改名了,倾城娃娃妃有搞幼女的嫌疑,所以改成了倾城帝妃,各位同学注意下,飘走 虎视眈眈的日冕帝   若非心底还保存一丝理智,若若几乎要当场跳起来。   脸颊火辣辣的,无论是被亲过的那一片肌肤亦或是未遭侵袭的水嫩面皮儿都刺痛的灼热。   颜赢不是第一次亲吻她,只不过之前总是用哥哥亲妹妹的方式,唇瓣落在眉心或者头顶,若若虽然也不自在,却没这次反应激烈。   尤其此时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上百双眼珠子瞅着,颜赢怎能如此放浪的。。。吻她。   这里可不是现代耶,处处可见大庭广众下热吻的男女,早已司空见惯的人们可以面不改色的视若未睹。   她使劲的把脖颈埋在胸前,已经没有勇气去瞧底下人的反应,心里旋转地是类似于偷情的刺激,她压根就忘了现在自己的身份正式日冕帝名正言顺抬出来的皇贵妃,即使举止稍微亲热了些,外人看在眼中也只会认为他们感情好而已。   这天下都是皇帝的,他在哪里亲自己的妃子,又有什么打紧。   常宁全程目睹,只不过他的感觉和别人还不大一样,皇帝是用挑衅眼神瞪视着常宁亲下去的,期间所传递的警告之意非常明显,他丈二摸不到头脑,不明白又是哪里惹得陛下不高兴了,干嘛一副没好气的表情对着他。   右丞相安真干咳一声,仿佛没有意识到勤政殿内短暂的静默声,举杯抬高嗓音道,“来来来,让我等敬皇上一杯,惟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惟愿我大燕国国运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有人起自然有人应,所有臣子都从桌后绕出来,站成几排齐刷刷跪倒,三跪九叩。   若若还沉浸在羞涩之中不敢抬头,颜赢暂时放过了她,说了几句官面上的话,命众臣回归原位。   常宁这会儿异常老实的守在自己的位置,屁股在椅子上搭了个边,面对一桌子御膳房大厨做出来的美食亦索然无味,嘿,任谁也没办法在天子的虎视眈眈下还泰然自若的保持镇定吧。 各有所思   浑身不自在。   日冕帝那儿瞪着呢,泛毛的目光即使没落在常宁身上,常宁也仿佛如坐针毡。   酒入口,琼浆玉露,也索然无味;   至于那些个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常宁连伸筷子都觉得是罪恶。   低调吧,沉默吧,脑袋缩了缩,再缩一缩,恨不得直接躲到地缝里,避开日冕帝时不时的关爱。   可很显然,既然他如此明显的退却,日冕帝仍旧不打算那么轻易的放过他。   “常宁?常大人,你可是此次的大功臣呐,几个很难解决的技术性问题都让你完美的解决了,来,朕要亲自敬你一杯。”颜赢半眯着眼抬起酒杯,点住下方,“你很好,非常好,总算朕没有后悔,当初差点派人一刀砍了你。”   这算是好话吗?   从语境上判断,似乎是。   可听在常宁心里,怎么想都不是个滋味,有这么夸人的吗?   “皇上,臣万死不辞,以报皇恩。”前提是皇上得给他这个机会,至少今天放过他,别用言语挤兑的直接没了性命。   “嗯,朕等着你来报!”颜赢举杯一饮而尽,身旁有小太监立即斟满,他复尔握在手中,扭过头,温言细语的对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障碍,红着小脸抬起脑袋的若若道,“爱妃,这位就是朕向你提过的那位少年才俊,为了救发妻宁可开罪皇上,难得情深意重的连命都不要了,来来来,抬起头来好好看看,这天下难得一见的痴情郎。”   温若若对常宁还有记忆,听见了颜赢的话,缓缓抬起头,又重重的朝常宁的位置看一眼,心想,难得长的这么俊逸且身居高位还情深意重的不忘家中妻子,看来世上的男人也并非都是薄情寡义之辈。   常宁暗叹,原来温娘娘果真与他素不相识,此种情况仍愿意伸出援手,真是仗义女子。   颜赢瞧着两人对望,虽转瞬即各自移开,心里更加不是滋味,看向常宁的眼神愈发变得诡异。 索命利剑扑面而来   常宁哪里拼得过日冕帝的强大气场。   他节节后退,避其锋芒。   日冕帝毫不客气的举着大旗反击,冷冽的笑意罩在这位朝堂新贵的头顶,一片乌云把常宁裹在暴风骤雨之中。   其中滋味,冷热自知。   群臣只见状元郎失去往日气度,略显畏缩的站立着,均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温若若敏感的察觉到了颜赢的敌意,是完全针对那可怜的常宁而为,很少见颜赢咄咄逼人,连皇帝的风度都顾不得了,于是在桌子下握住他冰凉的手指,握在手心处,轻揉摩挲,“皇上,臣妾还真挺想听听常大人和她夫人的故事,这世间有情男女甚多,能死去活来的爱到这个份上也算不易,最好能叫史官当做杂记书写一篇,流芳后代,也是一则佳话。”   若若全是对这段唯美爱情的赞叹,对常宁本人倒没现出特别的情绪,颜赢享受着佳人难得一见的主动,浅笑着回握住若若的手,“就依爱妃,来人呐,叫史官跟着常大人,照娘娘的意思写出些让男男女女看了更加忠贞于爱人的故事。”   等着看常宁笑话的人又一次大失所望,刚刚皇上的脸明明都绷紧了起来,怎么忽然又阴转晴的变了颜色,又要帮常宁著书立传了?   日冕帝挥挥手,命颜赢回到桌子旁,便不再理会。   他不停的帮若若去夹放的稍远的菜式,照顾周到的令人妒忌。众臣更是惊讶的瞪圆了眼,那个在金銮殿上,喜怒不形于色的冷漠皇帝原来也有如此人性化的一面。   心怦怦的跳不停,常宁坐下才察觉到双腿算账,后脊梁上一层虚汗濡湿了衣裳。   闭上眼,仿佛是从生死之间绕了一圈跑回来,他总算了悟了猎人长弓之下濒死野兽的绝望滋味,想逃逃不开,就眼睁睁的侯着索命的利剑扑面而来。 珍贵药物   幸而,日冕帝中途携贵妃娘娘退场,请众臣自便,不醉不归。   皇帝家的饭其实也没那么好吃,紧张兮兮的考虑一言一行,本该享受美食的时候情绪偏偏紧绷着无法放松,现在陛下都走了,大家又怎么好意思屁股黏在凳子上,为了那么点吃喝的就不肯站起身。   于是,在场官位最大的右丞相安真一离开,这次君臣同欢的庆功宴也就落下了帷幕。   常宁坐在原位,既不站起,也不说话,双眸合着,努力的平复心情,让没有力气的双腿逐渐恢复功能,至少在他回到简陋草堂之前,不至于出丑的倒下。   同僚们默默的绕着他走开,没有人在此时过来哪怕是扶他一下,日冕帝对常宁的态度实在是奇怪,在未摸索清楚之前,与其保持距离是明哲保身之道。   常宁能够理解,他也并不会愤世嫉俗的去怪任何人无情。   在天牢里反省的那些个日子,他把人生梳理的很通透,与亲疏远近的关系亦是换了另一个角度去看,不会把别人的眼色放在心上。   孑然一身来到这世间,即便是妻子也很难走到共同走到最后,至于那些个得意时便走过来,失意时立即远离的所谓‘朋友’,常宁早就不再在意。   他要做的,就是顶着压力站起来,在断气之前绝不垮下,好不容易才与娇妻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分外的珍惜自己这条性命。   至于皇上对他的态度何以忽冷忽热,常宁还没想清楚,他却不急,只要有时间有机会,迟早有天他会一步一个脚印坚定的爬上金銮殿与皇帝最近的位置。   一个小太监跑过来,到常宁面前微笑着抱拳见礼,“常大人,这些是温娘娘赏给你家夫人的,请她好好保重病体,修养个几个月,把身子调理好。”   说罢,一个硕大的红布包袱放在常宁面前,当众打开,竟都是些人参、鹿角、雪莲、灵芝等有钱都买不到的。 拿根鸡毛就当令箭,德行!   他下意识的想推拒,所谓无功不受禄,温娘娘已然救过他和妻子的性命,要他有什么脸面再接受这些宝物呢。   可是,包袱里的东西对他妻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若是把它们都拿回去,悉心调养,没准真的能让心爱的人儿彻底康复,从此免受病痛折磨。   像是看出了常宁的踯躅,小太监笑容不缀,“温娘娘有话传来,她只是感念大人痴情,没别的意思,这些药都是用得上的好宝贝,是皇上赐给她的私人物件,所以请大人尽管取用,有什么感激将来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您夫人的病治好。”   字字句句打在常宁心坎上,这天下再没什么事比妻子更加重要了,更何况只是一时拉不下面皮来接手而已。   “如此常宁便觍颜收下,请公公代为转达感激之意。”   小太监只是摆摆手,便转身离开。   常宁又呆愣许久,才意识到至少应该取些银子来答谢,心里激荡,竟然连这都忘记了。   几个亲眼目睹此景的同僚立即凑过来,瞧着常宁的眼神也变了,疏离冷漠转瞬消逝,一股股不知由何而发的热情将他淹没,“常大人,这些都是贵妃娘娘赏赐给嫂夫人的?真是好福气呀,满朝文武能得到皇上如此看重的,也就您常大人一个啊。”   还有一些恭维之后,用状似无意的口吻问道,“不知常大人和这位贵妃娘娘有何关系,难道是远方的亲戚,不然娘娘怎会如此看重呢。”   常宁叹了口气,对人性的了解更深一步。   他双手快速的把包袱重新系好,单手提着往外走,“下官家中还有事,不陪各位大人闲聊了,见谅见谅。”   待他走的远了,几口唾沫啐在地上,又换了一层面具的同僚恨恨道,“呸,” 睡着了,正在做梦   长公主府内,若若梳洗一番,散着头发从里间赤足走出。   “咦?你不是要休息吗?怎么还不睡?”对上颜赢雾影蒙蒙的黑眸,若若心里禁不住又颤动了下,她记起了那记众目睽睽之下落在她脸颊的浅吻。   “是你刚刚一直偷偷打哈欠,我才想到提前退场。”颜赢答的一板一眼,用极度平淡的嗓音昭示他现在心情很不爽的事实。   若若假装没看到,坐的离他远远,桃木梳握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长发,“那种场面的确很无趣嘛,有你在,大臣食不下咽的,瞧着都可怜,再说,我又没没说不可以坚持。”   颜赢合上眼,不理会这个不念他的好的小没良心。   才在酒宴上与常宁眉来眼去也就算了,刚刚竟然还当着他的面派人送补药给人家媳妇儿,哼,完全无视他的心情,当他不存在是不是?   神仙也是有火气的,更别提他还是个皇帝呢。   不理她,扭过头,脸朝里躺着,后背留给这个小女娃独自去思考吧。   若若定了会,好笑的听着颜赢异常沉重的呼吸声,一下下,再一下下,明明没睡着,还非得在床榻上装睡,装睡也罢,却不忘故意的弄出些响声告诉她没睡。   算了,还是过去哄哄吧,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阴阳怪气的,好歹她晚上还得指望颜赢才能睡觉呢,这个时候不管,等轮到她求他的时候,还指不定得把皇帝架子抬了多高呢。   凑近床边,把颜赢当成一座起伏的山,若若整个人扑上去,“燕隐哥哥,你睡着了吗?若若好无聊,我们说说话吧。”   颜赢的唇角无声的咧出愉悦弧度,声音却是冷冷的,宛若寒冬腊月的北方,“。” 有什么好笑的,难倒我说的不对吗   “既然你已经睡着了,若若却有些话想和你说,这样吧,我问你答。”顽皮的用散乱的发丝去描颜赢的脸,她就不信温柔的‘缠绵’不起作用,任你火气再大,也要化为绕指柔。   “睡着了,怎么答。”哼,才没那么容易被她哄好,不然下次若若还会无所顾忌的做出些让他心痛的动作。要闹脾气,索性就来次大的,这种办法用第一次最管用,傻子才会次次用,最后被人嫌弃。   温若若的眼睛咕噜噜转不停,颜赢越是想推开她,她便黏的越紧,一点都不受影响,“用说梦话的嘛,俗话说得好,酒后吐真言,燕隐哥哥的梦呓大概比醉语还真上几分呢。”   颜赢探手把若若从床底下抓上来,侧身躺着,与自己面对面,四目相对时,他能看到她心里去,闪烁与迟疑都逃不脱他的眼,“若若,你对常宁印象很好么?”   想起来还真是苦涩,他当初究竟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想把若若和常宁拉扯在一块,害的现在还得为自己搬过来的阻路巨石为难。   温若若照实点头,她一向欣赏深情专一的男人,好不容易亲眼瞧见个愿意为人生的另一半慷慨赴死,以身殉情的,她的同情心便泛滥的无边无际,所以才有赠药之举,实在是不忍心瞧这对经过生死考验的爱人,再次承受分别之苦。   “他有什么好的,若若,你可要记得,越是长的俊的男人越是靠不住,尤其是博览群书的酸书生,脑子里一时一个想法,全凭冲动行事。”   颜赢话未说完,若若已经崩溃的捂住肚子大笑,她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还是颜赢一把将她压在身下,凶巴巴的问,“?”   她仍是放肆的笑,实在止不住小腹酸胀的感觉,就用指尖去拭眼角挤出的泪花,“燕隐哥哥,别人。。。说这话。。。还没什么,可是。。连你。。。哈哈哈。。。也这么说” 没有男人会愿意被自己喜欢的女人…   颜赢不懂,他这么说怎么了?大家都晓得的至理名言,千百年来祖宗传下的经验,他只不过复述一遍,若若至于笑的肠子都要青了吗?   “燕隐哥哥,先不提常宁,你去取个镜子照照自己,脸蛋是不是比常宁还要俊美些,气质是不是还要飘逸些,穿了龙袍戴上帝冠,是不是更加威武些,既然你处处比常宁都强,那么这不是代表着你比他更加靠不住吗?”捶床,床板咣咣响,若若快笑疯了。   颜赢愣住,若若这些话的意思,是不是代表着她打从心眼里认可自己比常宁强许多呢?   无心之言才是内心真正的想法,颜赢被这个认知哄的立即眉开眼笑,至于若若的嘲笑,他也看做是天下间最好的景致。   若若抽搐了会,总算又恢复一丝气力,继续道,“再说博览群书这件事,燕隐哥哥,你那恐怖的过目不忘、一目十行的记忆力,若若可是亲眼所见,我想常宁就算再变态,也不及你。。。”变态二字缩回口中,若若用手使劲捂住嘴以防祸从口出,不过从她的表情就能猜出心中所想,颜赢此时也只有用无奈的摇头,他在若若面前没有威严感,还不是自己纵容的结果。   “所以说,你刚才所说的话,表面上是在损常宁,实际啊,也把自己套进了枷锁里,一并给骂的狗血淋头,哈哈哈,燕隐哥哥也会犯这样的错误,真的好。。好。。。好。。。”她好字说了半天,脸颊嫣红,水眸带泪的咬了咬牙齿,不顾‘生命危险’狠心道,“好可爱哦。”   已经整整三年没人用‘可爱’这个词儿来形容颜赢了。   三年前,也只有瑶瑶喜欢没事用这个词儿来窘他。当时他也像此刻似的无奈的浅笑,一点办法都没有。   “若若,没有男人会愿意被自己喜欢的女人称之为可爱!”他正色提醒,双手擒住若若,轻摇她秀美的肩膀。 最喜欢的妹妹   若若僵住,大笑咧出的十二颗小白牙定格在困窘的位置,无法自动归位,她只得用手揉啊揉,努力的把脸搓成原来的形状,心脏怦怦怦怦,跳的像夏夜突如其来的一场大冰雹。   她听错了吗?不然颜赢嘴里怎么会突然冒出一句‘最喜欢的女人’,是在说她吗?她怎么担得起这样的形容。   气氛瞬时定格在令人不自在的尴尬处,颜赢暗叹,还是太早了,若若还小,冒然表白会吓坏了她,更有可能将她推倒逆转的方向,与他渐行渐远。   于是立即补救,笑盈盈道,“若若可是燕隐呦。”   原来是妹妹啊,若若果然露出表情立即松懈下来。   “瑶瑶公主不在家,就我一个人陪着你东拉西扯的,你当然得最最喜欢我才行。”若若不依的抱紧颜赢手臂,摇晃不停,急逼着他答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消散掉胸口处突如其来的压抑。   想要颜赢最最最喜欢她,哪怕就是哥哥对妹妹的情感也没关系,谁规定男女之间必须同一种相处模式,像他们这样把彼此当做亲人依赖者,互相扶持互相帮助,不是要比任何形式的在一起都要稳固吗?   她是个孤儿,最大的愿望不过是有个家而已。   颜赢送给了她世外桃源般的安逸生活,若若能回报的,就是在颜赢实现愿望的过程之中,力所能及的帮助他。   他要做古往今来最有建树的皇帝,那么她就暂时代他未来的皇后,先把这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吧。   压抑沉闷的午后,秋蝉在窗外声嘶力竭的鸣唱,手挽手睡在一张大床的两个人,就保持这样的姿势,沉沉睡去。   只不过,他们都没有发现,坠入梦境之后,两人的身子紧紧依偎在一处,比命运的许诺更加纠缠。 开玩笑永远都不要触及女孩子的痛楚   睡个好觉,若若心情颇为不错,十几个账房工作一整天,已经将小部分的账务盘点清楚。她一边嗑着用绿茶超过的瓜子,一边就着香茶熬夜最后一次核对。   颜赢揉着眼,从卧房走出,径直来到若若身后,头搭在她肩膀上,闷闷道,“这些事明天再做,你本来就睡眠不好,要养成规律的作息时间才行。”   若若胡乱的点点头,一颗瓜子敷衍的塞进颜赢嘴巴里,“别吵,正瞧到关键时刻,你若是打乱了我的思路,又要重头来过。”   颜赢抄走她喝过的茶杯,一口将温热适宜的茶水全部喝干,润润喉咙后大度的开口,“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说,别把眉头皱的跟两条毛毛虫在一起打架似的,也不怕眉心先长皱纹。”   若若立即尖叫,双手捂住额头后,才恍惚记起自己现在十三岁,离皱纹两个字似乎还比较遥远,也就是说她又中了颜赢声东击西的计策。   刚抓住的一线灵感的尾巴转瞬即逝,若若再想回头抓住,为时已晚,甚至那些个数字也都长了翅膀,毫不留情的离她而去,间或还嘲笑着若若为什么不找个颜赢摸不到的好地方,苦心思考这本来就繁杂的账目表。   “讨厌啦,又要重头来过,你呦,不帮忙也就罢了,还瞎捣乱。”抄起账本去敲皇帝的‘龙头’,这天底下大概还没有哪个女子敢这么粗暴的对待颜赢的门面。   他被打的抱头鼠窜,捂住俊脸带着若若满屋子跑,不忘小声的挑衅,“来呀,抓我哇,若若,你最近都在做什么?名正言顺的偷懒吗?怪不得胖了这么多呢。”顺雷不及掩耳的踩着轻功靠近,大巴掌在她的小屁屁上拍一记,“长了这么多肉,你也不怕将来没人要你,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还得朕养着,一年到头就得吃掉多少粮食哦。”   ,尤其是体重问题,因为不管多纤瘦,她们都会下意识的认为自己很胖。 谁与争锋   若若止住脚步,眼泪自然而然的出现,抽答答的红了眼眶。   她半蹲下,用手捂住脸,肩膀微微抖了抖。   颜赢站住,迟疑道,“若若?我只是跟你开玩笑,你别哭嘛。”警惕的靠近几步,颜赢并不十分相信,若若偶尔会唱做俱佳的来场表演,以假乱真的程度连他都分辨不清楚。   或许潜意识里他从未将她与那些娇滴滴不堪一击的贵族小姐归为一类。   若若闷声传出哽咽的嗓音,“坏蛋,臭流氓,打我屁股。”   颜赢大窘,立即小跑过去,“我和若若太熟了,都忘记了男女之防,乖若若别生气,燕隐哥哥下次不敢了。”   手才搭在她肩膀上,已经被若若顺势抓住,一个漂亮的擒拿手锁住颜赢关节,趁他惊讶的功夫小野猫似的飞扑上去,双臂死紧的搂住颜赢的颈子,在他耳根处怒吼,“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打我屁股是吧,说我胖是吧,还诅咒我长皱纹。。。”   惨叫声!!!传出老远。   正在收晾晒好的被子的福音疑惑的停住半空中的手,她刚刚好像听见了一声男人的痛呼,声音极是熟悉,并且还有点像皇上。   瞅着若若的卧房,福音再三思量,还是算了吧,没准儿这就是主子的闺房情趣,她可不能没眼力见的去打断,惹怒了贵妃娘娘还不打紧,认个错若若也不会追究;可真不小心惹恼了皇上,她大概就得土豆搬家滚个球咯。   “若若!”颜赢低沉的声音哑然失笑,“你怎么又开始发呆了?”   “你刚才干嘛尖叫,我又没用力咬,而且门外有多少个奴才在值夜呀,你也不怕丢人坏了形象。”坦白说,若若是真被颜赢那一嗓子给吓了一跳。 突如其来的‘好意’   颜赢的表情看起来好无辜,“若若,我才是被吓坏了的那个人,从来都不知道我的若若居然会武功。”就连他都差点不小心着了她的道。让人不禁好奇起温若若之前究竟过着怎样一种生活,但凡能想到,就没有她搞不定的。虽说样样都没达到精通的地步,可光是所学之杂就够令人惊叹的了。   温若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哪里会什么武功,和你那种能飞来飞去,没事玩个胸口碎大石的真功夫相比,我最多就是只会爬树会打拳的小猴子,嘿嘿。”   干笑着,若若规规矩矩的爬起来,开玩笑,这可是她保命用的底牌,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为了不被人欺负,若若在没穿越前着实下了一番苦功,学擒拿、学跆拳道、学散打、学太极拳。。。别误会,她可没钱去支付那么昂贵的学费,其实只是站在训练场外呆呆瞅着,再竖起耳朵偷师,然后等没人的时候自己练习,只要能坚持下来,还是不容小觑的。   若若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对方是男人,一对一的来,她会被揍的找不到北,但是如果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用她所学的方法脱身还是存了几分希望 ,若对手不是颜赢,她还会再来一记防狼绝招断根脚,保证叫对方惨兮兮的知道,女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女娃学些防身保命的功夫也是好的,不管外人如何周道,人最终还是得靠自己,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在关键时刻还是得真本事管用。”充满的赞扬一番后,颜赢瞳眸中闪动诱惑的光芒,“若若,你想不想学更高明的武功,我可以教你哦。”   温若若眼睛一亮,她是个求知欲很强的孩子,对一切没有接触过但是却很实用的知识都显示了浓厚了兴趣,只是颜融让她很是迟疑。 触手难及的地方   颜赢的目光飘出很远,落在窗棱外黝黑的天际,那里也许住着他最难割舍的亲人,此生无法再见,却阻隔不掉思念的心情。“老头子当初不顾反对,亲自教授才三岁的瑶瑶习武,怕她摔伤就找了十几个武功高强,轻功尤其出众的侍卫跟在一旁侍候着,如果瑶瑶不小心从半空中跌下来,或者掌握不住力道冲出去,自然会有人及时出现防止她受伤。”也因此,养成了颜初瑶拼命三郎的动手习惯,莽莽撞撞,只晓得进攻从不考虑防御,毕竟幼年时期养成的习惯是很难再一朝一夕之间被改变的。   “从前我也是反对瑶瑶习武的,认为一个女孩子家最好还是生活在男人的羽翼之下,在挡去风雨的天空之中自在飞翔,只要每天过的开开心心有意义就好了。”颜赢笑了笑,微带涩意,“可我现在却不这么想了,而且不得不承认,老头子当年的判断是最准确的,求人不如靠自己,外力再强悍也比不过自己的本事,因为有一天,什么都可能离你而去,就除了你自己永远都伴着自己。”   颜赢的这番话与若若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他是在颜初瑶离开后,他无法再用己身的力量保护她才联想到的,而温若若可是从艰难的成长过程中领悟,所体会的比颜赢更加深刻。   她早习惯了把艰辛都藏在心里,苦涩的过往是段回忆,不容外人分享。   “不,我才不学呢,女孩子舞刀弄枪的会磨粗了皮肤,那得需要多少珍珠粉才能补回来呦。”若若夸张的叹息着,嗲嗲撒娇,“若若就要燕隐哥哥保护着我,从十三岁保护到六十三岁,这种费力气的事情自然要交给你咯。”   “可是终有一天,也许我不会再你身边。”就像他对瑶瑶的无能为力一样,她飞到了,颜赢心有余而力不足。 皇帝真是个适合他的好职业   温若若并不改口,固执的坚持,“不学就是不学,燕隐哥哥三年前就答应要保护若若,不管是谁都不能欺负没爹没娘的若若,你承诺过的,你就得兑现。”   她咄咄逼人的要求颜赢履行承诺,才不管当年的话是不是随情入景的一纸空谈。   颜赢眼神垂下去,多少难以释怀的往事冰封瓦解,若若和瑶瑶不一样,她不似瑶瑶聪明到咄咄逼人,更不像瑶瑶一样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瑶瑶是飞鸟,栖息在他的树干休憩,等缓解了疲劳,就又要展翅而飞,再不留恋回头。若若却是藤蔓,毗邻大树而生长,她紧紧的缠在他身上,他越高大,她就攀爬的越高,从此二人相依相偎,浑然一体,谁也离不开谁。   “燕隐哥哥,你会答应我的,是吗?”她粉嫩嫩的小脸,凑得那么近,颜赢只需要一低头便可以擒住那两片菱形的唇瓣。   颜赢终于点点头,忍不住的使劲拥抱她入怀,那力道强的几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去。   若若乖乖的任由颜赢发泄情绪。   不管瑶瑶公主去了哪里,对这个外表坚强冷漠,内心火热温柔的颜赢都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这男人习惯了强大,不容许自己身上有一丝软弱表露于外,心里真正所想都被死死的压抑,久而久之,养成了极度希望 别人依赖自己,还不肯亲口张嘴挽留的个性。   若若猜测,当年颜赢一定也曾经尝试过留下亲姐,只可惜因为某种原因没有成功,所以后来他才长久的渴望亲情却不靠近,生怕再次受到了伤害。   唉,颜赢真是个劳碌命哇,平时不得清闲就算了,真的有机会让他抛开一切过些安逸的生活,没准他还不习惯呢。   所以说,。 常宁的礼物   又过了几日,感念贵妃娘娘赠药的常宁托人送来一份礼物,是家乡所产的一种浅红色的小石头,每一颗都浑然天成,对着阳光看晶莹剔透,隐隐有血色流动。用黑桐木的匣子装着,外表看来平凡无奇,乍一掀开免不得要被一匣红色躲去眼神。   常宁还附了张便条,明白写着这是铺在鱼缸底下的,寻一只全白色的瓷缸,清水与红石交相辉映,再养上几位小鱼,平时倒是个打法时间的好办法。   外臣孝敬的礼物,照规矩是不能直接送到贵妃娘娘手中的,内务府代为接了,一遍遍的筛查,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再登记在案,送给娘娘。   常宁自认为这是光明正大的礼尚往来,也就没想那么多,托人私下里送进来。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越是处心积虑,被人知道了才越是怀疑,还不如一开始就大大方方的,摆在明处。   初衷是好的,可惜,日冕帝比温若若更早一步得到消息,于是,这份别具风格的礼物就直接送到了御书房,他以严厉审苛的姿态,指尖捏起一块,酸酸的想,这种破玩意也敢送进来当回礼?哼,以若若小财迷的个性,一定不会喜欢,他可是把装着自己所有财产的内务府都交给了若若,常宁与他比起来,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   于是,挥手招过孙安,“这些东西,随便找个地方放起来,不必给娘娘送去,也不要让她知道,曾经出现过,明白朕的意思吗?”   总管太监脑筋转的飞快,“奴才晓得,皇上请放心,一会就去消了内务府的记录,找个没人的地方,挖坑深埋。”   这是明白什么了?他堂堂大燕国皇帝,会发布那么小家子气的命令吗?   厉眼瞪过去,“谁叫你扔了?朕是要你找个偏僻的库房,存起来。”万一有天若若不小心知道,他也不至于拿不出来东西交代。 第3卷   内容还在处理中,请稍后重百十个女人玩命折腾   一波还未熄,之前交给影卫的寻找青年才俊的命令有了回音。   经过缜密筛选后,二十八名身家清白、相貌出众、学富五车且正值婚龄,比若若年长,偏又不会差许多的男子的资料外加祖宗十八代之间的关系网被送到了御书房,由于之前皇上的命令是巨细无遗、不可稍露,所以这次清查所用的时间比预估的要多出许多,久到了颜赢都已经忘记他曾下过这样的命令。   把人都打发出去,他看也不看,随意在书柜的最底层找个格子,‘毁尸灭迹’。   幸而之前布置的也就这么多,解决完了颜赢莫名轻松。   他会好好的守着若若度过懵懂的少女时期,看着她长大,扶着她成长,而未来,她必将是他的妻,他结伴终生的女子。   。。。。。。。。   内务府库房的清算工作进入尾声,分门别类的规整完毕,一份巨细无遗的总结报告由若若亲自操刀,送到了颜赢手上。   他可以在简明的图表中,一目了然的得知近一年来账务的进出,由于之前颜赢嘱咐若若要多加注意的是后宫这一块开支,所以这部分也就特别的细致。   填不平的账目,各宫奢华浪费,超支预领额度,林林总总,许多被藏在水面下的糜烂却无法逃脱账目的记载,自从长公主颜初瑶离开后,燕国后宫就进入了一个没有秩序的混乱时期,各自为政,攀比铺张,日冕帝不入后宫,孙安一个奴才敢怒不敢言,也不想过度的搅和进宫斗之中去。   颜赢早有心理准备,可瞧完了若若送来的东西,还是免不了倒抽一口凉气。   朝廷之上,他一向提倡的是节俭,可万没料想到,百十个女人真的玩命折腾起来,丝毫不亚于使用千军万马来打一场战争。 当回管家婆   蜷缩了小腿,温若若舒服的倚在铺了软垫的梨花椅内,用锉刀悠闲的摸着指甲,间或对准半空中优雅一吹,再对着阳光观察她剪短了的干净指甲,椭圆的弧度,露出白白手指肚,分外的可爱。   颜赢心中越是气,面容上反而比以往更平静,只是书房内正压抑的酝酿着可怕的风暴——任谁瞧见大小老婆花光了内务府一半的银两心里也不会舒服吧。   燕国今年来少有灾害,去除掉日常必需开支,囤积在内务府库房内的银子本来很可观,至少在颜初瑶在时,每年报给他的数字,都硕果丰颐,令人颇为满意。   三年,才三年多而已。   “燕隐哥哥,要淡定,想发火就去练功房打木桩,可千万别拿我的账本出气。”那可是账房们辛苦了十几日才完成的成果,被这么糟蹋就太可惜了,而且,光是查清楚并不是目的,接下来的一系列举措还要依赖这些个数据,若若得把账册都归类存档。   他果然面色沉淀下来,又翻了几页,把剩下的看完,才道,“你打算怎么做?”   问题比颜赢想象之中的还要严重许多,这么困难的事只是交给若若,不知是否在难为了她。   若若不介意的轻松微笑,从椅子上跳下来,扯开衣裙上生起的褶皱,款款而行,来到颜赢面前,“燕隐哥哥,若若今天来是想问问你,这事儿真的要管吗?”   双眉挑高,颜赢斩钉截铁,“自是要管的,哪怕你使用雷霆手段,我也支持到底。”   若是不管,不必多久,这群女人就能把内务府的国库全部掏空。   “雷霆手段太激烈,而且不太适合目前的状况,我个人偏爱绵里藏针。”捂着小嘴,若若笑的清新自然,单纯稚气的脸偏又现出极为狡黠的神情,“只要你答应,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插手我的计划,我也不介意给你。”   .........   PS:从这章是今天的更新,之前都是补昨天的。 ‘恶人’   温若若很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她要下手规整的对象,无一不是与颜赢沾些亲密关系。她看不出颜赢心里更重视哪个,万一不小心误伤了,枕头风吹起来可是很硬的。   由奢入俭难,这一场注定不会太平的变革若最终会因为某个人的心情而消弭于无形,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开始,她也不必扮黑脸做那个干扰别人正常生活的。   一切都要看颜赢的态度。   叹息,他似乎还没给若若建立起足够的安全感,“这件事是我拜托你去做的,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不会插手,做个观棋不语的真君子。”   她露出满意的浅笑,一颗藏在嘴巴最里边的小虎牙,在光线下散发出了暖暖光泽。   “君无戏言,燕隐哥哥,这次我信你。”她站起身,正事说完,决定回床上睡个回笼觉,好好养精蓄锐,为那即将要带来的一场命定宫斗。   万事开头难,若若可以想象,宫妃们瞧见她斗志满满的加入‘战场’,会一石激起多少层浪花,把宫闱淹没。   颜赢跟在身后,“若若,要不要再派些侍卫来公主府,或者给你找些会武功的贴身宫娥。”   她哑然失笑,“好夸张,燕隐哥哥,难倒你会怕宫妃们把我活吞了?嘻嘻,安心啦,这里毕竟不是明刀暗枪拼杀的真战场,武功再高强也使不上劲儿的。”撂高裙摆,露出怒目横飞的就九爪金龙环,“况且我还有这个‘如朕亲临’的脚镯,不会有事的。”   直到最近,若若才真正搞明白了九爪金龙环的真正意义,她咂舌不已,复尔莫名感动,当初颜赢将这个毫不犹豫的送给了他,不难看出保护她的用意。 冬天,提早一步到来吧   瞧她露出自信满满的轻笑,颜赢稍微放心了些。   若若命人把账册重新送回到书房锁好,不再多谈想法,许多事都非一朝一夕可仓促而为之,疾力而行,雷霆为之,并非是做事的最佳办法,一不小心就要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局面,她所面对的女人,哪个又真是天真无害的,她们和背后的家族断然不会轻易的任由若若破坏这一连串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势力。   。。。。。。。。   紫霞宫的侧妃升任皇贵妃,掌管内务府,至今已有三月。   一开始声势浩大的查账、盘点,众宫妃哗然窥视,隐隐知道她之后必然有大动静,所针对的是所有不得皇上待见的女人。于是,先前有罅隙的各宫女子出奇的团结,拧成一股绳,就等着温贵妃的大手捞过界,触及到了她们共同的利益,就一块的反击。   没想到,查账之后,紧接着便是令人不安的沉静。   除了频繁的更换没有油水部门的宫娥太监之外,大一点的动作就没了。   久而久之,久到了宫妃们都已懒得再聚到一起商量对策,生活未变,用度未减,这片宫殿还是从前的蓝天,她们也没太多心里,面和心不合的跟本就讨厌的人虚与委蛇太久。   于是。。。   不知从哪天开始,唇枪舌战再次上演,敌人依旧是敌人,少了共同利益的支撑,所组成的联盟脆弱的不堪一击。   若若穿了新做的夹袄,狐狸皮缝在两层缎子面中间,薄薄一层,既不影响整体美观,不会让人觉得过于臃肿,又保暖舒适。   第一场雪,冬季已经到来了呢。   好不容易,都布置安排妥当,那么就让这大燕国后宫的。 若若的改革   最近出入御书房的人变得多了。   准确的说,是来颜赢跟前哭诉的奴才变多了。   有的是被若若从肥缺换到了普通位置。   有的是干脆被闲散的养着,连扫地跳水这类的杂活都不让干了,就顶着华丽丽的头衔,闲呆着。   后宫之中怎么可能让一个奴才无所事事太久,一直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被扫地出宫是无法逃脱的命运。   这些个奴才,能在皇上面前说的上话的,就会借由‘偶遇’的小机会,提上几句,请陛下垂怜。   说不上话的,不得不高金央求颜赢身旁服侍的宫娥太监,代为美言。   颜赢不胜其烦,呵斥了几个之后,下严令任何人不许在他面前提起后宫奴才岗位更换的琐事,他日理万机,脑子里装的是大燕国,难倒那么点吃喝拉撒的破事儿也得要他一一亲自过问吗?   后宫有温贵妃主持着,有事儿找她去。   奴才们不敢答话,退散而出。   至于找温贵妃去求情,那完全就是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做出这一系列调整的人就是她,让个‘罪魁祸首’来管‘受害人’的闲事儿,最后的结果不是耗子去找猫求情,把身子都得搭上了。   这一股变动的风潮半月有余结束,紧接着,各宫正常奴婢更替的时候,有一群面相凶狠的嬷嬷悄悄出现了。   她们顶替的是换下来的空缺,操持的是各国的用度调配,与内务府来往紧密,从此之后,下发的配额都要由这群不好说话的老女人带回宫中,且内务府办理交接的奴才认人不认牌子,这群嬷嬷去办事,关关开绿灯,出奇的顺利,若是换了旁人,早被推搪着给打发回来了。   嬷嬷们的加入,对各宫娘娘来说,并未打扰到正常生活,她们对主子谦恭有礼,办事麻利爽快,对下边的奴才虽说苛刻了些,但是主子们哪会太顾及奴才们的生活是否安逸,所以这件事倒也雷声大雨点小的成了既成事实。 好朋友有福同享   热呼呼的红薯埋在炉灰底下,若若心神不定的原地转圈,时不时的想扒拉开火堆瞧瞧,她好不容易寻来的玩意儿有没有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福音担忧的望着她,生怕一不小心,火星飞溅,烫到了她的小脸,“娘娘,还是奴婢来吧,您这样子好吓人。”   若若用木棍把火星往一块敛了敛,“这个你不会了,好好学着,下次你来做。”   入冬了,颜赢不再那么忙,下了朝就直接从勤政殿和长公主府之间的暗门悄悄过来,一进屋,他连忙搓搓手,把斗篷解开,夹裹着的寒气交给福音拿到外间,“还是你这里舒服,比勤政殿那边暖和多了。”   若若没抬头,小屁股撅着,密切观察红薯的动静,心不在焉道,“瑶瑶公主叫人修了土炕和暖墙,现在十二个时辰不断烧着呢,温度自然比烧几个火盆要高,而且用的柴薪也少,不必非得用无烟的昂贵木炭,这是既省银子又得力的好事。”   “是啊,当时瑶瑶说把勤政殿也重新都翻修一遍,也弄成这样,我觉得麻烦就没答应,没想到这冬天一年比一年冷,倒是沦落到每天到你房里来蹭热乎的地步了。”他微笑着打趣,冷气消散的尽了,才大步走过来,弯下腰好奇的瞅着,“小若若,你在做什么?想出恭去茅房吗?”   这人,越来越不正经,这种话也问的出口,若若白了他一样,再次把热灰往里圈了圈,“我在做好吃的,提前说句,可没你的份,这东西是个稀罕玩意,寻来不易啊。”   她越是这么说,颜赢就越是好奇,索性叫人搬了椅子过来,大刺刺坐在她身旁——守着。   反正不管是什么,见一面分一半是必然的,,不想也得分享。 轩然大波   一股异样的香气从炭灰里窜出来,颜赢闻了闻,似乎猜到了什么,“若若,分我一半好不好?”   “不好!”绝无犹豫,直接拒绝,都说了很少,再分一半出去,她忙活半天连馋虫都解不了。“陛下,您大鱼大肉、山珍海味的什么没见着了,不必沦落到来打劫若若的程度吧。”   颜赢哪里肯死心,刚要再纠缠一番,九曜也裹着寒气儿从外边走进来,停在屏风后就规矩止步,“爷,江南的侍卫回来了。”顿了顿,声音中已有笑意的轮廓,“郡主也在随行之列,二老爷用药物制住了她,昏迷的睡了一路,大概傍晚时就会到京中,爷?怎么安排呢?还是住睿王府吗?”   颜赢身形僵住,脑袋乱哄哄炸了半晌,才消化掉了九曜的话,真是又惊又喜,“暖暖到了?朕还以为不会来了,快过年了,也不必往睿王府送了,她怎么会受得了一个人孤单单的呆在那儿,直接进宫吧。”   听出了颜赢声音中抑制不住的喜悦,若若总算把注意力从红薯上分散了一些出来,“郡主?就是那位大你几个月的姐姐吗?”   “嗯,就是。”早就跟若若提过暖暖要来这件事,颜赢轻笑,“以往她都喜欢跟瑶瑶腻在这儿里住的,现在瑶瑶已经不在了,若若,你能在闲暇的时候帮我照顾她吗?”   照顾是没问题啦,反正这院子大的很,颜赢在乎的亲人到了她也不会拒绝。   这个颜暖暖也姓颜,生辰之日与颜赢和颜初瑶也差不了几天,在她身上,若若会不会找到类似的惊喜呢?   见她迟疑,颜赢安抚道,“那边落锁的小楼是瑶瑶为暖暖准备的,她来还住在原处就好,什么都是现成的,不必准备。”   “好啊,我只是在担心,你该怎么和她解释瑶瑶离开的事。”若若所知之中,现在颜赢还死死瞒着这事儿,郡主来了,会不会掀起一场呢? 孔融让梨   “到时候我会和暖暖说明,相信她会体谅的。”事到如今,躲不过就只好硬着头皮顶上,希望 事情传到了老头子耳朵里,别气的他拎着软剑来砍了这不孝子。   把红薯扒拉出来,若若吝啬的用小手绢捧着往房里走,嘴里还不忘呢喃,“燕隐哥哥一现在定很烦恼,若若不敢打扰,你好好的平复心情,一会好些再来陪若若。”   好懂事哇!   可惜,是司马昭之心。   颜赢大手一伸,扯住她的后衣襟,“若若,比起暖暖的到来,我更苦恼吃不到你手里的东西。”   讶异瞪圆乌溜溜的眸子,若若把红薯护在胸口,不顾滚烫紧紧捂住,“你是皇上耶,要什么没有,想吃就叫下边人去找,找不到就嘁哩喀喳的往下砍脑袋,这么一威胁,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只有想不到没有吃不到。”何必斤斤计较她手里这点小玩意儿。   颜赢并不理会她的挣扎,手揽着她的细腰,把若若整个人都扯入怀抱,按在腿上端坐好,霸道的‘接’过手绢包裹好的美食,一层层的打开,剥去焦黑的外壳,露出浅黄色的沙瓤,还冒着滚烫的热气,“好香啊!”   若若咽了口唾沫,控诉的盯着颜赢,她就不相信,他真的下的去口,抢个小孩儿的零食吃。   她越是如此,颜赢想吃的心就越发强烈,之前本想逗逗她算了,可若若总一副吝啬模样,今天这红薯啊,他即便没胃口也要分些来,不为别的,让她心痛一番也好玩啊。   一分为二,一大一小,摊放在若若面前,颜赢大度道,“选吧!”   选什么选?都被他硬生生夺去了,难倒还指望她吗?若若毫不犹豫的朝大一些的那块伸出手。。。   好吃!!   香的牙齿都要吞进肚子里了。   这久违的美食啊,只存在于记忆的最深处,唤起了她少的可怜的乡愁。 郡主,您回来了   颜暖暖进了京城,多日以来的昏沉彻底消散,神采奕奕的从马车上爬起来,好奇的望着窗外陌生又熟悉的景致。   终究还是叫老爹得逞,下药成功,把她当行李似的打包送了回来。   难倒他真的认为,在赢儿身边她就可以对那个人死了心,亦或是那个人会放弃对她的追逐。   罢了,如果不让老爹尝试一回,他是不会明白,有些事家人越是阻止,得到的结果越是反其道而行之。   许久不见瑶瑶和赢儿,她想念的紧,既来之则安之,与他们好好的过个年,再与瑶瑶筹划筹划,逼着赢儿帮忙,不愁答不成所愿,老爹啊,让他们三人凑作堆,难倒就没想过,只会让他更加头痛而已。   “回睿王府吗?”颜暖暖敲敲窗框,探出头轻轻问,立即有人靠近,恭敬回答:   “郡主,皇上早已经传来口谕,请你直接入宫,这些日子就宿在长公主府。”   与她所猜测的差不多,几年前回来时,正赶上瑶瑶大兴土木,还专门为她盖了一座两层小楼,设计风格完全是按照她的心意,瑶瑶几乎把她能想到的都给实现了,也不管她其实很久才有机会回去住一次。   他们三人,虽不是一母同胞,却也没有差别,很多时候,在赢儿和瑶瑶面前,她倒像是两人的妹妹,被悉心呵护着。   好想他们,不知道几年不见,瑶瑶是不是更漂亮了,赢儿是不是已经脱了稚气,长成真正的英挺男子。   宫门处,太监总管孙安亲自候着,他身后的宫娥手中端着裘皮披肩,是皇上怕暖暖下了马车冻到,而专门嘱咐他准备的。   “。”马车停住,孙安熟悉的脸笑的一如过往,他头发稍微白了些,不过仍是旧时模样。   颜暖暖淡淡的点头,“是的,孙总管,您身体可还好?”   老太监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往昔照顾颇多,暖暖对他印象很不错。 瑶瑶公主出宫了   袖子擦擦眼角,孙安感慨万千,让出路来,让宫娥把带来的厚实衣物披在郡主肩头,准备好的暖轿,火盆藏在不碍眼的角落里捂着热气,暖暖一坐进去,十二名轿夫稳稳的抬起,由孙安一路护送着,向长公主府的方向出发。   令她疑惑的是,往常瑶瑶都会一早守在门前接,见到她就大呼小叫的拥抱上来。“孙总管,皇上很忙吗?”   “回郡主的话,皇上近些日子倒也不算特别忙,只是年关将近,有不少返京的官员来拜见,所以。。。”   颜暖暖当然不指望颜赢回来亲自接,他可是大燕国的皇帝,即便他心里有这个想法也会有人出来阻止,走过场似的问完了赢儿,暖暖又问,“长公主也在忙庆典的事,所以抽不出身来吗?”   孙安没言语。   过了许久,颜暖暖几乎都以为他没跟在轿子外了,才传来老太监闷闷的回答,“公主她。。。她三年前就不在皇宫里了,老奴已经好久都没了公主的消息,好生挂念着。”   颜暖暖的身子蹭的僵直,掀开轿窗的小帘子,直对上孙安泪汪汪的老眼,“瑶瑶公主不在宫中?她去了哪里?”   孙安只是摇头,他也想知道哇,可除了皇上之外,根本就没人清楚,他连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九曜都明里暗里的问过了,可惜一无所获。   这会儿郡主回来了,被封藏的回忆一股脑的涌出来,再看惯了世事无常的冷漠老人也禁不住心酸。   颜暖暖深呼吸几次,瑶瑶不在,也许只是出宫找了个地方小住,以她的性格出去三年五载也不稀奇,很久以前,瑶瑶就曾经叨唠着总有一天她也要离开这鸟笼似的房子,去一个自由自在的地方,没那么多规矩,好好生活。   一切等见了赢儿就知道了,他不告诉孙总管公主的下落,却是不会瞒她这个姐姐的。 抛诸脑后   “我们这是去长公主府吗?”既然瑶瑶不在,赢儿应该会直接要她去勤政殿吧。   “娘娘,皇上在长公主府内等着呢,他让老奴接到了郡主,直接请您过去。”   颜暖暖更加惊讶,“瑶瑶公主已经不在宫中,皇上怎么会在那儿等着?”   “郡主,现在长公主府已经赐给了温贵妃,皇上很是宠爱这位娘娘,几乎夜夜宿在公主府内。。。”眼看着一转弯就要到了,孙安停止聒噪,心里明白今天的话说的稍微有点多,这不符合他在一贯坚持的慎言原则,话到嘴边留一半,免得祸从口出,引火烧了自家身。   暖轿内的颜暖暖身体瞬时冰凉,再多温暖也覆盖不了她此时震撼的心情。   赢儿疯了吗?居然把瑶瑶的公主府赏了出去,他知道不知道那里可是瑶瑶的住处,而记忆之中,这位公主妹妹最讨厌的就是外人没经允许进入属于她的空间。   孙安虽说是太监总管,他也只是个奴才而已,以赢儿的个性,才不会将这种事情随便的告诉给他,暖暖尽管着急,仍是忍住责问的冲动,沉默的端坐在暖轿内等候。   即使瑶瑶暂时不在宫中了,哪怕她永远都不回来,又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赢儿心甘情愿的把带有三人共同回忆的长公主府送出去。他后宫的那些个女人,颜暖暖虽然没见过,不过在早些时候与瑶瑶往来的书信之中得知,赢儿并没真的把心放进去。   说到了书信,这几年来她都一直忙着与那个人追逐逃避,倒真的有三年多没有瑶瑶的消息,原以为是她忙,无暇抽出时间,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瑶瑶啊,你究竟在哪里,既然出了宫,爹娘不来寻,暖暖不来寻,究竟到了哪里能把他们这般爱她的亲人都。 相见欢   到了公主府邸门前,守门的侍卫没拦,早有奴才传了圣上口谕,郡主暖轿一到,不许回禀,直接开门让人把轿子抬到正门前,免得冷冷热热的交替,不小心会害了风寒。这是颜赢许给瑶瑶和暖暖的特权,不论什么时候,都可照此办理,他从来都是个体贴的好弟弟,把两位姐姐照顾的非常周到。   颜暖暖坐在轿子里,没有言语,心中却慢慢暖和起来。   从见到孙安起,所经历的种种不安、怀疑、难过、思念都在一瞬间冰封瓦解,她怎么会怀疑赢儿对瑶瑶的感情呢?不管为何缘故他把长公主府赐给了别人,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在他心里,没有任何人能比瑶瑶还重要。   赢儿永远都是她记忆中的赢儿,他做了皇帝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于是颜暖暖走下暖轿的时候,娇憨的表情已然放松下来,由着宫娥左右搀扶着走上台阶,再踏步走入熟悉的宫门内,已然看见她最熟悉的亲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惯有的冷眸也禁不住带着一丝欣喜,她看他向自己走来,“暖暖,你终于来了,刚好能赶得上一起用晚膳。我吩咐人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菜式。”   颜赢的身后,跟着一抹纤瘦的影子,个子比颜暖暖还要高上半个脑袋,她素衣打扮,也没佩戴许多环佩叮当,一双大眼好奇的直视着她,没有官家小姐见了生人后惯有的躲闪,当然,也不见盛气凌人的气质,平平和和,很温暖的感觉。年岁看起来也不大,至少和颜暖暖相比,要小个三四岁。   福了福身子,颜暖暖眨眨眼,“参见皇上。。。”   果然,还没等膝盖着地,人已经被颜赢拉起,轻拽着胳膊到桌旁坐下,“暖暖什么时候这么客气,无须多礼。”   那大眼睛的宫装女子就笑吟吟的跟在颜赢身后,仿佛对这场亲人的场面非常感兴趣。 颜暖暖是女神医   温若若心里羡慕异常。   若她也有亲人,久别重逢之后,也会是如此吧。   像是感应到了她的伤感,颜赢大手向后一探,不必回头就能准确的捕捉到她的位置,抓着手臂轻轻带到颜暖暖面前,“这位是我的若若,现在是这里的主人,也是暖暖以后的邻居,如果你需要什么,可以直接找若若,她会帮你解决掉一切麻烦。”   完全是一副介绍女主人的姿态,暖暖并没有忽略颜赢语气之中的宠溺,他这么冷然的男人,居然会用‘我的若若’来形容身边的女子,看来真是红鸾星动,赢儿长大了。   幸好,这女子长了张不让人讨厌的脸,去除掉她占了长公主府这件事暖暖暂时还无法释怀之外,她对若若的第一印象还是蛮好的。   “嗨,我是若若,你就是燕隐哥哥的暖暖姐姐吧,他经常提起你,今天总算是见着面儿了。”若若出乎意料的亲热,越过颜赢,上前一步,把这个中间介绍人挤到身后,“现在是暂时住在长公主府,因为最近帮燕隐哥哥忙点事情,住这里便于他监督管理。”   颜暖暖听完,眼眸霎时一亮,这种颠三倒四的说话方式,一大半都是她听不懂的词儿,完全与后宫女子不同的直率爽朗,怎么和瑶瑶那么相像。   怪不得,赢儿会如此喜爱她。   这个叫若若的女孩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尤其他们都与瑶瑶相熟,习惯了瑶瑶,和若若相处起来就完全没有问题。   这会儿是真的卸下了心房,露出一抹真心的浅笑,“很高兴认识你。”   若若顺势牵住颜暖暖的手,灵敏的小鼻子嗅了嗅,“奇怪,暖暖身上擦了什么胭脂,香而不腻,让人越闻越舒服,就连脑袋也是一激灵,清明了许多。”   颜赢好笑的摸摸她的脑袋,“你倒是敏感,这么快就发现了。暖暖可是名女神医,常年与药草接触,再加上小时候二叔用一山谷的奇珍异草养她,久而久之在她所站三丈之内,都会有很浓郁的药香飘散。” 防患于未然   温若若很可疑的更加热情起来。   是神医啊!她可是从小最羡慕当医生的了,若不是穿越了,没准她真会选个医学系去念念,这绝对是一门到什么时候都大受欢迎的职业。   将来若是离开皇宫,带多少银子珠宝都不如由一技傍身呐,遇到山贼水贼强盗恶棍,把真金白银抢走了,可没法夺走她的本事,哼哼,若是跟暖暖学几招,就不怕将来饿肚子吃不上饭了。   原谅她这个打小吃苦长大的孩子吧,时时刻刻就想着,生存意识占据了思维习惯,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咱们让人把晚膳送来吧,边吃边聊,暖暖走了这么久,一定累了。”殷勤的颠儿过去,挽住颜暖暖的手臂,给她选了个紧挨着自己的座位,哪怕是含着嗓子说话她也能听清晰。   颜赢纵容的任由着她,眼底写满了笑意。   膳食早已经预备妥当,就等着主子传唤,宫娥们踩着飘飘欲仙的步伐,把各色菜肴都端上来,再识趣的鱼贯而出,没有留下服侍,显然是早就特别交代好的。   “暖暖,还是老规矩,家宴不留外人,你不要拘谨,喜欢什么自己吃。”一只被摆成凤凰展翅形状的烧鸡,用筷子轻轻一戳就散了架,颜赢把左翼夹给了暖暖,右翼自然而然的放在了若若碗中。   颜暖暖眼眶红立时红了,她从进门起就压抑起来的失望再也无法忍耐,定定的望着颜赢道,“要是瑶瑶在宫里,该有多好。”   筷子僵在半空中,颜赢差点忘了收回来,“暖暖,等吃完饭我再和你解释瑶瑶的事儿,好吗?”   暖暖也不生疏的称呼他为皇上了,用过去惯有的软语温眼淡淡道,“赢儿,没有了瑶瑶,你觉得我们这餐饭还吃的好吗?”   被蒙在鼓内的是他们这些个不经常进宫走动的亲人,可颜暖暖现在已经发现了颜赢隐瞒的一切,她又如何能有心情不动声色的先吃他的接风宴呢。 瑶瑶去哪了?   温若若把手中的汤勺放下,与官窑所烧制的细瓷贡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站起身,低低道,“我去看看小厨房有没有加菜,你们慢慢聊吧。”   这件事,她还是不要在场比较好,谁都有不愿说出来的秘密存放于心底最深的角落,颜赢很少在她面前提起瑶瑶公主或许就是因为他不希望 某些秘密被人知道,包括她在内也不可以。   倒也没觉得有受伤的感觉,若若毕竟是来自千年之后,开阔的眼界决定了她不会像现在这个年代的女子一般动辄胡思乱想,她更喜欢尊重别人保留起来的想法。   颜赢与她相处甚久,自然是明白她的,极快的抓住若若的柔荑,示意她坐回原位不要离开,“没有什么事儿是你不能听的,你且安心呆着,也免得将来我再多费唇舌的给你重复一次。”   好吧,既然他都不介意她留下看热闹,那么若若自然不客气的点点头,对于颜初瑶的去向,她大概比颜暖暖还要关心呢。   颜赢两眉打了一个节,三年多没提起,往事却历历在目,仿佛就出现在昨天。   “暖暖,你还记得天下第一神算这个人吗?”   颜暖暖想了想,“是胡说先生吴琥烁吗?听爹爹提起过几次,据说这个神棍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但真本事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的,于是就留在了赢儿身边,封为国师,爹爹说他走的是狗屎运。”   耳濡目染之下,颜暖暖对这个人的评价没那么好,谁叫她家爹爹一谈起往事,就摆出一副要见他一次修理一次的狠模样呢。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收了瑶瑶做挂名弟子。”当然,是在被烧了胡子眉毛之后,被逼而为之,鉴于瑶瑶已经离开,颜赢决定不公布这段有损姐姐形象的插曲,“后来,瑶瑶要求他为我们姐弟俩起一卦。” 孤独终老   在不经允许之下,为早已经登基了的日冕帝和先皇紫浩帝最疼爱的长公主设坛求卦,吴琥烁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轻易为之。紫浩帝虽然名义上被称为先皇,可埋进皇陵的却只是他的佩剑而已,当年的金蝉脱壳计还有谁比他更清楚呢,若一不小心算出皇帝或者公主有什么不好的,他们隐在暗处的父亲杀人科从不手软,他这颗顶在脖子上的脑袋,摇摇欲坠。   以颜初瑶那种刁钻的脾气,她想要做的事情,就没人能阻止的了。   吴琥烁拒绝是吧,好,一下就答应了她还觉得没挑战呢。   在长达十八天的凌虐式请求之中,身为师尊的胡说先生被身为徒弟的长公主撵的满世界跑,内侍营出动五百多名侍卫,专门跟在他身后,颜初瑶知道他会靠占卜来趋吉避凶,好,她就布下没有盲点的地毯式堵截,爱咋预知就咋预知,就算是挖个坑藏在地底下,也有人立即发现,再给挖出来呈现到公主面前。   吴琥烁最后还是屈服了,被洋洋得意的公主从外边带回来时,人已经消瘦了大圈,回到家连他夫人都是过了很久才认出这个脱了形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颜赢当时有些庆幸,多年来习惯性的顺从瑶瑶让他避过了姐姐特殊的关爱,像吴琥烁这样不识相的家伙,被整个半死也不会让他觉得惊讶。   于是,月黑风高夜,吴琥烁做法起坛,麻利麻利哄的颤抖一阵后,颜初瑶郑重其事的送上她想要占卜的纸条。   后来,这个该死的神棍居然就告诉她,从卦象上来看,日冕帝颜赢和长公主颜初瑶必须有个做出牺牲,去很远的地方交换回命定的姻缘,否则姐弟俩都将是的命,一生一世都不会遇到命定的良人。   于是呢,颜初瑶就自告奋勇的走了,决然且不肯回头,她说是为了自己才要去闯一闯,可颜赢何尝不知,她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要他幸福。 老实人才可怕   颜暖暖静静听完。   脸色由红转白,再慢慢泛青,最后几乎完全黑下来。   她手臂探入怀,摸出一枚小小的瓷瓶,笑很美很美,“我去找那个吴琥烁,叫他想办法把瑶瑶弄回来,不然我直接毒死他。”   她是神医,也是毒医,老爹教完她救人的本事,紧接着更多的是怎么样保身,当然杀人只是其中最简单的办法,除此之外,颜暖暖还很擅长利用药物让人体的任何一处部位完全失去作用,通俗点说,她想要你眼睛瞎,你就绝对不会变成哑巴;她想要你左腿腐烂,你的右腿肯定没事;她想你五脏俱腐,你的身体表面却完全不会出现可预防的征兆。   若若窘的直愣愣望着颜暖暖,脑子里虽然还在消化颜赢所讲述的那场有关交换的故事,似乎有什么东西灵光一闪,在眼前飞驰而过,她确定那一定与自己有某种关联,因为她一点都不觉得那只是颜初瑶一个人的故事。   “暖暖,如果只是逼迫胡说先生就能完成的事,我不会等到今天还不出手,相信我,赢儿和你一样想念瑶瑶。”顿了顿,颜赢叹息更深,“你还不了解瑶瑶的为人吗?她决定了的事,从不会改变,我们顺着她的心意还好,若是不顺着,她会用一千种办法强迫咱们答应。”   颜暖暖似乎完全没听见颜赢的话,袖口一拂,桌面上又出现了三个瓶子,真不知道她都藏在了哪里,明明长了一张很娇憨的脸,笑起来也柔柔的,牲畜无害的模样,可她吐出口的话可分外惊心,“神棍是千霜姨姨的夫君,暖暖不会杀他,既然他长了一张惹祸的嘴,就用这瓶毒哑了他,还有他生了双不规矩的手,换这瓶废掉好了,至于惹是生非的能力,暖暖的确没法治好,就索性用这瓶让他瘫痪在床,从此再动不得吧。”   颜暖暖一直是颜家三姐弟之中公认的老实孩子,可真着急了,老实人做事才最是可怕。 变味的接风宴   温若若的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她今天总算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腹黑鼻祖了。   就得像颜暖暖这样,窘到人地老天荒,手足无措,外加冷汗频冒,明明是在笑着,鸡皮疙瘩却是一颗颗的渗出来,在遍布暖墙的宫殿内,愣是让空气的温度下降到与窗外一样寒冷。   她是在开玩笑,只是说说而已吗?   若若转头望向颜赢,从他凝重的表情来看,颜暖暖似乎是想玩真的,姐弟俩一点嬉闹的气氛都无。   再窘!   不敢插话了。   还是乖乖的坐在饭桌上,客串个殷勤服侍的小宫娥,给暖暖盛个热汤,再帮颜赢把空了的酒杯满上。   “暖暖,你这样做,就等于是堵上了瑶瑶回家的路,也许她在外边玩的疲倦了,还会通过某种方式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在那之前,咱们就只有耐心等待,你说呢?”顺着毛的方向捋,颜赢很清楚该怎样对待这两个性情迥异的姐姐。   颜暖暖想了想,觉得颜赢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可胸口总有一团火焰炙烤着,不发泄出去她连饭都吃不下,“赢儿,我不舒服,你叫人把国师藏的隐秘点,若他自己撞上门来找死,到时候你可不能怪暖暖任性出手。”   这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了,颜暖暖能克制住自己不找上门去,就已经是给了颜赢很大面子。   。。。。。。。。。   接风宴继续,味道变了些,总算是又回到和乐的气氛之中。   “若若,你很害怕吗?”瞧她忙碌不停,颜暖暖面前的碟碗都装满了远处的菜肴,并且,温若若仍旧不停的努力搬移当中。。   害怕?嗯,是有一点点,不过更多的情绪应该称之为兴奋,那是遇到同类之后,身体所产生的本能反应。 要不要收个使唤的小徒弟?   “暖暖,你好酷,对了,考虑考虑我怎么样?”若若目光灼灼,双手托住下巴,期待的望着颜暖暖。“虽然我什么都不会,不过勤奋好学这点上还是值得赞赏的,你偶尔心情好的时候指点几句,也不必特意的。。。唔唔唔。。。唔唔唔。。”   贵妃娘娘挣扎中,一双铁臂死死勒住她,小嘴被一只大掌紧紧捂住。   颜赢无奈的对暖暖摇头,“不必理她,刚刚自斟自饮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   “唔唔唔。。。唔唔唔。。。”胡说,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喝,该死的家伙,居然敢阻止她拜师。   颜暖暖好笑的瞅着,“赢儿,你轻着点,若若怕是没有习武,这种力道她承受不住的。”   颜赢果然立即放松,他还真怕会伤到若若。   小女娃总算脱离禁锢,报复性的踩了皇帝的龙足一脚,脚跟顺势拧几下,跳到颜暖暖身边坐下,冲颜赢吐了吐粉红的舌头。   颜暖暖看的更加有趣,这位贵妃娘娘还真是特别啊,原本认为她和瑶瑶脾气相像,现在看了,性子却是更加活泼了些,本就对若若颇有好感,这会儿就更喜欢了,“若若是真心想学吗?”   点头!使劲的点,生怕颜暖暖没瞧见她的决心。   “你生活在宫中,锦衣玉食的有人伺候,吃苦学这些做什么呢?”医道艰难,远非外行看热闹那么简单,除了有名师传授之外,也得有那么几分悟性。即便幸运的又有师傅又有悟性,还得耐心十足才成。   “求人不如靠自己,技不压身嘛。”谁会嫌自己更能干呢?若若笑嘻嘻的答道。 势要学到她一身本事   这个理由倒是特别。   筷子倒过来,蘸了几滴酒,颜暖暖慢吞吞的在平滑的桌面上写大字,她先是写个‘医’字,复尔再添个‘毒’在一旁,“爹爹教会我两样本事,若若,你想学医,还是毒?”   颜赢似乎知道了暖暖接下来会说什么,刚想出言阻止,却见暖暖笑盈盈的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温若若眼底又现出熟悉的贪婪,“两样都学成吗?”   谁欺负她,就毒谁;遇到了不平,出手相救,若若幻想着笑傲江湖的侠女模样,虽滴酒为沾却已然隐隐泛了醉意。   “记得爹爹当年也是这么问我的。”颜暖暖笑着望向颜赢,因为那个时候他也是在场,应该还记得她的回答,“而我,也说了这同样的六个字。”   两样都学成吗?   谁会乐意放弃近在咫尺的机会呢?   人的一生都在孜孜不倦、上下求索,懂得更多,反过来对人生的理解才会更丰富。   温若若顺竿往上爬,“暖暖,看在我们回答的都一样的份上,你收了我吧。”   蹭啊蹭,磨啊磨,她的目标锁死在颜暖暖身上,。   颜暖暖瞥了一眼颜赢,唇畔笑意更深,“若若,教你倒是可以,但却不必拘泥于师徒之礼,否则有人可是不会答应的。”   真名正言顺的入了师门,若若可就变成了颜赢的晚辈。   虽说若若先嫁给了颜赢,后才拜师,可难保不传出颜赢近水楼台先得月,把个晚辈霸占为妃的传言。   以他的个性,会答应才怪,颜暖暖索性一开始就免了这场麻烦。   若若可不在乎形式不形式,能学到本领就是好的,管他那么多做什么。“暖暖,你真的答应啦?哈哈,太好了。。”   激动中!即将得意忘形。 双刃丸   “若若,假如你真的想学,有一道关你必须自己闯一闯。”颜暖暖变戏法似的摊开手掌心,一颗散发了浓郁恶臭的药丸子用手托着,足有拇指肚那么大,“这东西是,爹爹的师傅研究出用来收徒弟的小玩意儿,想学本事就要有勇气吞一粒。。。”   话为说完,若若当宝贝似的一把抄过,往嘴里一丢,咕噜咽下去。   她是生怕颜暖暖说完话再反悔收回,所以出其不意的想玩儿个先斩后奏。   颜赢的脸色立即便了,这个莽撞的丫头,知道那是什么吗?还抢着往肚子里咽,“暖暖?!!”   “别瞪我,因人体质而已,有的吃了,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死,有的吃了,肚子疼几个时辰,再把体内淤积的毒素排出,从此之后,耳聪目明,百毒不沾。”饱含深意的望着若若开始捂住肚子,现出痛苦神情,颜暖暖一点上去搭救的念头都没,“我爹爹的师尊研制的,虽然知道成分,我手里却没有解药,再说因为这药发作极快,就算是有解药立即吞下去,也未必能抑制住药性蔓延,刚才我本想把话说明白再叫若若吃,谁知道她。。。”   说来说去,还是怨自己。   若不是太贪心,哪会陷入这么进退两难的地步。   温若若死咬住嘴唇,忍受着小腹一**胀痛,总觉得是有把锋利的剪刀在身体内飞舞,疼的不知道用什么词儿来形容。   颜赢的双手托抱住她,“若若,若若,你疼吗?说话啊。”   若若不答,吭也不吭的缩在他怀中,若不是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涌出,再顺着脸颊滴在衣衫上,颜赢真的不相信,若若会莽撞的吞掉那颗。   。。。。。。。   PS:更新结束,该睡觉了!白白!!   向所有占沙发,陪我码字的同学们致敬。   另外,记得收藏订阅,以方便阅读哦。   若有推荐票,都给寒寒吧。。。看在人家这么努力更新的份上,当奖励!!!!! 真正的聪明   颜暖暖话里说的明白,双刃丸无药可解,吃了之后全凭运气武动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将夜凡人修仙传杀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职高手锦衣夜行超级强兵仙府之缘造神楚汉争鼎不朽丹神最强弃少天才相师圣王无尽武装,撑过去了身体得到的好处自是不必说,撑不过去也得认命。   颜赢死命的搂着若若,心慌意乱的想,如果把双刃丸当成是一种毒药,那么可不可以利用内力帮若若逼出体外呢?   颜暖暖立即看穿了他的心思,摇摇脑袋,凉丝丝道,“别白费心机的琢磨救她的办法,这是若若自己选择的路,你借用外力作弊帮忙,只会适得其反。赢儿,把她抱到床榻上休息会,你得相信,她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把药效全部消化掉。”   此言若非出自暖暖口中,颜赢早就暴怒的一掌劈过去,借以发泄心中怒火。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边说着风凉话,生死关头,谁还乐意去想能得到什么好处,只要若若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强。   “谢谢赢儿的接风宴,我吃的很满足。”颜暖暖秀气的擦拭唇角,“行了,这里也用不到我,就不在这凑热闹了,天明之前大概就会有结果,好人会有好报的。”   依旧是没半点营养的场面话,颜暖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当个旁观者,热闹从头看到尾,绝不插手。   。。。。。   温若若疼的想拿脑袋撞墙,可是意识却还算清明,她勉强的张开眼,咧嘴扯开一抹难看之极的笑容,“燕隐哥哥。。。我没事。。。不那么痛了。。。”   说谎也不打草稿的,脸都扭曲成一团,五官抽搐,谁会相信她说的话。   “我去找暖暖,药是她的,她一定有办法救你。”颜赢这会儿也顾不得其他,把才表完态,笑呵呵离开的颜暖暖当成了救命的稻草。   “不必了,别去烦她,这痛是暂时的,一定会过去。”若若费力的扬起手,没有温度的指尖抚在颜赢的脸颊,“暖暖也吃过,如果这药真的会要人命,他爹肯定舍不得拿出来难为亲生女儿的。” 没有东西能不劳而获   一语惊醒梦中人。   其实是最为浅显的道理,偏偏心里焦急,竟是没有意识到。   二叔珍若生命的女儿,他就算是不传授医道,也绝不会任暖暖陷入危险之中。   还有那劳什子传承的规矩,以二叔的个性会遵守才怪,他只会在必要的时候拿出来当借口欺负外人,定然不肯让自己的独生爱女面临什么生死抉择。   如果暖暖真的吃过了,就代表这双刃丸是真的有好处,否则药效发作的痛苦过程,不把二叔心疼死才怪呢。   察觉到颜赢面容的放松,若若收回手臂,往怀抱里拱了拱,昏昏沉沉道,“这世界上没有东西是不劳而获的,想得到就得有付出,公平!也值得!”   这小东西,疼个半死也不忘贪心,真是。。。死性不改。   “下次不要这么傻了,想达到目的有许多种,不一定非得折腾自己的身子去交换。”捏捏她泛白的鼻尖,横抱起她往卧房走,暖暖说这痛要持续到天明前,还有很长的夜需要两人一块度过呢。   身子一沾到床,若若就像个虾米似的蜷缩成团,闷声道,“燕隐哥哥,你去陪陪暖暖吧,她远道而来,肯定有很多话想和你说的。。。唔。。。你留在这儿也帮不了我,快走吧,有你在,若若想龇牙咧嘴还得顾忌着形象。”   费劲的把五官都枕头捂住,免得吓到颜赢。真他娘的疼啊,女人生孩子大概就是这种滋味,或者是那种重度便秘患者,痛苦的煎熬着。   “若若,我陪着你,想喊想哭就放声来,这样会舒服些。”在这个时候他怎么能放心离开,双刃丸的药效究竟怎样,颜赢心里还没有底,万一若若出了事,可真是要追悔莫及了。   她翻过身去,臀部撅起,身子的重心落在小腹,咬牙切齿道,“快走吧,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好过一些,就听我的。” 同甘共‘臭’   无奈之下,颜赢只好顺着若若的心意走出寝宫,本想站在窗子边听着动静,万一有事,也可以及时的进来帮忙。   谁知若若这会儿特精明,还不等颜赢站定,已在房内扯着脖子吼,“快走快走快走,我不要你看着,绝不。”   终于脚步声远去,若若集中精神也再感觉不到颜赢的气息,她紧绷的心神放松了些,一股浑浊的气体在响亮的崩裂声中窜出,熏的她自己都直摇头。   什么双刃丸,肯定有泻药的成分,这回可真上了颜暖暖的恶当了。   方才颜赢在,她忍的好辛苦,现在倾泄而出,反而轻松了许多。   停顿一小会,腹中又疼痛起来,若若没了恐惧,双手无力顶着小腹,直到更加辛辣的气体被排除体外,才又有了短暂的时间恢复体力。   幸好,颜赢没死拗着要留下与她,否则日后还要她怎样若无其事的出现在他面前,当做此时的尴尬完全没有发生过呢。   。。。。。。。。   休息一阵,颜暖暖正准备沐浴更衣,却有宫娥告知,日冕帝深夜来访。   好奇怪,赢儿这个时候不是该陪着他的贵妃娘娘一道担惊受怕吗?怎么有时间到她这儿来串门呢。   重新穿好衣裙,出来正瞧见颜赢静静的端坐在偏厅一脚,若无其事的喝着下人才奉上的香茶。   “赢儿,瞧见你来,还真是意外。”她抿嘴浅笑,模样说不出的调皮,一如过去恶作剧得逞时,与瑶瑶心领神会的相视一笑。   那药果然没大碍,若若的判断是正确的,颜赢终于完全放下忧虑的心情,“暖暖,刚才说话,被若若打断,我来是想问你,是否还有话要问。”   她似笑非笑的瞧着,“赢儿越来越体贴了,有了心上人就是不一样,连避之唯恐不及的两个姐姐也乐意接近了。”   她可还记得,过去每次与瑶瑶凑到一起,颜赢都恨不得从天亮忙到天黑,压根不靠近给她们捉弄的机会。 加猛料的粗暴   颜赢听出她话中调侃,不以为意道,“那都是你们的错觉,暖暖每次来,我都很开心。”   哪怕两个姐姐把后宫都掀过来,他也没什么意见。   时间倒流,似是回到了过去,颜暖暖托着腮,总是雾蒙蒙不见底的眼睛顿时清亮了许多,“若若,就是瑶瑶换回来的女子吗?”   神棍口中所说的命定姻缘。   颜赢略微点头,坦然承认,连辩解的话都没有一句。   “赢儿,你是燕国的皇帝,难倒后宫内几百名宫妃都是摆设,都无法能让你心动,必须得去拿瑶瑶来换才能寻到幸福吗?”虽然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可颜暖暖就是忍耐不住。这些话没当着温若若的面劈头盖脸的砸过来,已经是给了颜赢面子。   维持静默,颜赢胸口处绞痛,瑶瑶绝美的脸在眼前晃,可一伸手,那幻影就碎裂成片,消散不见。   颜暖暖的指责他无话可辩。   是他最终没有阻止瑶瑶的执意离去,也没能把持住感情,对交换而来的若若动了真情,颜暖暖不会相信他的辩解,事实摆在眼前,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不过,幸好若若还是不错,有她在你身旁,瑶瑶也会开心的。”终究还是在意这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弟弟,事已至此,颜暖暖心中再怒,也要顾忌着留下来的亲人,“这件事你自己去和七叔叔解释,哼,到时候你挨揍,甭指望暖暖会护着你。”   颜赢怎么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暖暖竟然愿意暂时帮他保守秘密,让瑶瑶的离开,更晚的被父母知道。   “不必感激,我可不是为了你,只是不想看见婶婶伤心而已,唉,她要是日夜以泪洗面,七叔叔可不会那么轻易的绕过你,还有那个该死的神棍,叫他小心点吧。”简而言之,颜赢的头的还是悬着一柄摇摇欲坠的利剑,什么时候掉下来,等待他的一定是。 这是人祸,不是天灾   七叔叔的软剑游龙惊风,七叔叔的铁拳虎虎生威。   颜暖暖一脸同情,小赢儿的现世报,可不会应在她身上。   颜赢向来淡然无波的俊脸也略微泛着青色,他家老头子从来不会顾及什么,想揍就揍,尤其事关到瑶瑶,他这场劫难也只是早晚问题,绝对是躲不掉的。   不过,来的晚总比来的早好,他很没骨气的瑟缩,苦思逃命的方法。   。。。。。。。   第N次冲向茅房,一泻千里之后,若若虚软着身体扶墙而出。   在外边等候的福音立即上前搀住她,担忧问道,“娘娘,奴婢还是传御医吧,这样拉下去会出事儿的。”   若若没有力气与她解释许多,只是摇头拒绝,现在别说是御医来束手无策,就是天王老子来,也得站在一旁干瞪眼,呜呜呜,这是**,不是天灾,除了强忍之外,没啥好办法。   等了好半天,也不见若若回去,担忧主子穿的单薄,宫娥岚秋抱着狐皮长裘迎过来,把若若裹个严实,“御膳房的人今儿是做的什么菜,害的娘娘一直不适,明天定然要给孙总管知道,好好治治这群懒货。”   福音也认为是菜式的问题,娘娘用餐前还生龙活虎的,“等皇上来了,咱们直接跟陛下说,看看那群人有几颗脑袋敢拿娘娘的膳食做文章。”   温若若听着两人义愤填膺的对话,囧囧抬眸,“傻丫头,皇上和郡主吃了,不是也照样没事吗?别生事,和人家没关系的。”   她怎么好意思把之前那点丢人的事儿和两个贴身女婢学出来,只能含含糊糊的辩解,希望 这件事就此为止,再也不要有人注意到才好。   进了卧房,光线霎时亮了许多。   福音把披在若若身上的长裘解开,岚秋捧了暖炉,送给若若取暖,她无意之中一抬头,立时瞪圆了眼,“咦?这是怎么回事?” 七分像了人,三分还是鬼模样   福音的手捂住嘴唇,极力忍住惊骇。   两个宫娥都露出了见鬼一般的身情,把若若看的打怵,“怎么了?说话呀,大半夜还一惊一乍的,多吓人。”   岚秋颤颤伸出手,指着若若的脸,“娘娘的脸,怎么黑成这样,天呐,一定是晚上的菜式中有不能吃的东西,可别人过敏都是脸颊红肿呐。”   脸黑?开玩笑,她水当当的脸蛋可是用珍珠粉+蜂蜜保养了三年多,一星期两次,风雨不误,比剥皮的桃儿还鲜亮。   “去拿铜镜来!”若若要亲自看看发生了什么。   岚秋小跑着去取了。   主子身体还虚弱着,不能站立太久,福音忙扶着她到软榻边坐下,手绢掏出来去帮若若擦拭额头渗出的冷汗,这一抹,却有大片剔透的肌肤突兀现出,与其他阴灰的肤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娘娘,你瞧。。”手绢递过去给若若看,那一片绣了繁花似锦的帕子被染上了大片青黑,油汪汪泛着亮,沾了不知什么东西。   这些个玩意儿不是沾在她脸上的吧?   若若克制住想尖叫的**。   岚秋的铜镜终于搬了来,端端正正举高,让若若可以看见,长着她的轮廓,却自己都不怎么认识的脸盘儿。   好黑!好油!   除了被福音的帕子擦掉的那一片肌肤还保持缎子般透亮的光泽外,其他部位已经惨不忍睹。   她要是顶着这个模样走出去,怕是能雷到一大片人吧,就连颜赢,也会被吓的蹬蹬蹬后退三步,然后夺路而逃。   简直就是蜕变了一半的女妖精,七分像了人,还有三分是鬼模样。   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大多都是同一种颜色,可想而知,衣裙里的身躯大抵也好不到哪里去。   “福音,叫人准备热水,我要沐浴。”若若把镜子推开,不想再看一眼,哪怕镜中之人的的确确就是她本尊。 大概是要晕咯   在换了第三次水之后,体虚的若若已经说不出半句话,岚秋和福音忐忑的在一旁帮忙擦拭身子,顾不得去惊叹若若一夜之间蜕变而出的白缎子似的肤色。   “娘娘,已经很干净了,不要再洗了。”主子今儿本来就不得清闲,现在还坚持着不肯回床上休息,真怕她一个支持不住,晕倒在浴盆里。   若若吃力的抬眸,迷茫的对上岚秋的眼,“不黑了?”   “娘娘,您瞧,水嫩柔滑、晶莹剔透的,简直美极了。”福音托着若若搭在木盆边的手背送到她眼前,证明完毕后,苦口婆心的劝,“奴婢扶着您起来吧?”   “好吧!”她终于点头,沉重的脑袋几乎快支持不住,在岚秋和福音的合力之下,勉强站直了身子。   许多星星在若若周围转来转去,天和地交替旋转着,她无法保持平衡。   惨了,一点力气都没有,她。   失去意识前,若若脑海中清晰的闪过这个念头,紧接着便又瘫软的跌溅到水中央。   。。。。。。。   颜赢就在门外,从暖暖那儿回来之后,他怕又被若若赶出来,索性就坐在距离卧房不远的长椅上发呆。   他总是望着天空的星星在想念,也许此刻的瑶瑶在不同时空,也是这样的姿势在思念亲人。   错了吗?还是没有错?他现在已然分不清,瑶瑶离去的伤痛,若若到来的喜悦,交缠在一起,很难再分得清是不是值得。   暖暖就是因为明白这点,才没对他过多苛责吧,许多时候,即使是威严的君王,也有他无法改掉的命运。   不远处,惊呼声不绝于耳,“快来人哪,娘娘晕了!来几个有力气的宫娥,把太监都赶出去,还有侍卫,不准进来。。。”   残影飘过,长椅上已然没了人影。 无心欣赏   颜赢面前,‘无头苍蝇’在乱撞,平素里负责指挥的福音和岚秋正一左一右的托住温若若,失去意识的身子异常的重,主子大半截身子还泡在水中,滑腻的肌肤像生了鱼儿的鳞片般顺滑。   光是忙活若若一个人,两个宫娥已自顾不暇,哪里还有时间分出一个人去管房外的混乱。   一个小太监正准备去找御医,可没得到指示又拿不准是否现在离开,着急的在寝宫门前晃来晃去,来来往往的宫人倒是有不少被他撞翻在地的。   忽的有股大力将他推出老远,耳畔一抹不怒自威的声音低叱,“去请郡主过来。”   好感动,总算有人告诉他该做什么了。小太监抬眸,又立即垂下,这是他首次近距离的与日冕帝接近,也是他进宫之后,得到的第一件来自皇帝的命令,于是兴冲冲的走了。   堵在寝宫前的宫人陆续在指令之中各行其是,   “去帮郡主提药箱。”   “去厨房里煮些清淡的食物,燕窝要一些。”   “去找些干净的床单来。”   。。。。   颜赢的身影丝毫不见迟滞,消失于寝宫尽头,九曜威猛的堵在门前,不让人随意的闯来闯去扰了皇上本来就不太爽的心情。   福音和岚秋只觉身旁一道影子以极快的速度飘过至,下一秒手中已经失去了沉重的负担,而贵妃娘娘的身子,还挂着沐浴后芬芳的气息,水滴沾湿明黄色的衣裳。   皇上!!   “免跪,出去候着郡主。”三言两语打发走二女,颜赢现在没闲工夫与她们计较许多,若若一夕之间轻盈到极致的身子令他大皱其眉,颜暖暖的那颗双刃丸究竟是什么玩意竟霸道如斯。   挂在他身上的曼妙身姿,不知何时脱离了少女青涩,而变得曲线玲珑,吹弹可破的肌肤竟能给人清澈之感,完美的找不到一点瑕疵。 窃玉偷香被人撞破   良宵美景。   窈窕佳人。   被颜赢用被子裹个严实,挡去一室明媚好春光。   寝宫外的喧嚣声,离两人很远很远。   世界就只剩下睡着的她和扔挂着一颗心无法落回原处的他。   老头子当年紧张兮兮的对母后,每次颜赢瞧见了都嗤之以鼻,那么冷清狠绝的男人,肉麻起来要人命。   事关己身,才知道一切令外人觉得腻歪的举动全部都是发自于本心,就算克制也是不行。   心中始终拉锯的战争在此时落下帷幕,若若和瑶瑶,在他心中所代表的意义,从就不能归为一类。   爱着若若,是以男人对女人的心情。   爱着瑶瑶,是以姐弟之间的亲情。   事已至此,若若来瑶瑶去,早已是命中注定,此生,注定会有另一个男人,把瑶瑶呵护在怀中,代替亲人给她更多的爱,可是若若,就唯有他而已,不然这小傻瓜为何每次都借由不断获得来填补心中的不安,她费尽心思要与颜暖暖学医,就是担心有朝一日又会过上流离失所的生活,除了靠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指望。   可以理解,在辗转流离之中长大的孩子,那份根植于骨子里的不安,不轻易的信任,不会随便许诺,经历了太多的失去,得到时,就开始担忧着分离。   撩开一撮不小心落下的碎发,本就清瘦的面颊更显五官分明,这个爱臭美的小妮子,清醒后若瞧见一颗药丸所造成的脱胎换骨,不知会开心成什么模样。   他俯下身,鼻尖轻轻靠近,放大的容颜烙印在他心里,这是上天在百般折磨之后,恩赐给他的礼物。。。   “看来,这里也用不到我吧。”戏谑的笑意在两唇相接时响起,颜赢尴尬的坐直,,稍显狼狈。 赢儿,你要看多久?   福音畏缩的退后,她实在太着急了,见郡主来了竟然忘了进来禀报,以至于被撞见了皇上。。。想偷亲娘娘的场面。   颜赢平静的吓人,之前一闪而逝的异样表情再也没出现,云淡风轻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快过来给若若瞧瞧,吃了你的药,她不停的折腾,后来还沐浴三次,现在还昏着。”   “这么快药劲就过去了?若若真厉害。”颜暖暖笑嘻嘻的靠近,坐在颜赢让开的位置,也不急着打开药箱,仔细的观察了会,“真不错,瞧着小脸,比我和瑶瑶吃的时候,效果可好多了。”   颜赢这会连震惊的力气都没了,哭笑不得道,“连瑶瑶也吃过这双刃丸?”   白了他一眼,颜暖暖不客气道,“那当然,这可是好玩意儿,你没瞧见若若现在和换了个人似的,本来长得就俊俏,被药力再一滋养,都可称得上是倾城绝色了。”   “你不是说,这是二叔的师傅定下收徒弟的规矩吗?”他可没忘晚膳时的交谈。   “是嘛,不过我忘记说了,双刃丸的效果对女子尤其好,至于具体好到何种地步,喏,你不是瞧见了吗?”暖暖娇俏的点住若若水当当的皮肤,“还是若若识货,我一拿出来她就抢走吃掉,连早就准备好的吓人话都不听,嘻嘻,赢儿,你的媳妇儿真棒。”   颜赢开始后悔没传御医,倒是把颜暖暖给找来,瞧她也没什么治疗的心思,把若若当个稀罕物件,摸来捏去。   “她没事吧?”   “大概吧。”当着颜赢的面儿,暖暖直接掀开裹在若若身上的被子,两颗正在茁壮成长中的小馒头骄傲耸立,两个粉樱桃点缀中央,随着呼吸一颤一颤,夺去了某人全部心神。   他很丢脸的看傻了眼。   “很美吧,这缎子面儿似的肌肤,真是便宜你了,喂,”颜暖暖肚子抽筋似的疼,她强忍着笑意维持一本正经。 那件事晚些会更好   颜赢移开眼,清咳几声。   虽窘,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大不了就把眼神定格在窗外好了,他实在不放心,把没有意识的若若交到了颜暖暖手中。“你快检查吧,入冬了,天气冷,若若会着凉的。”   “只是这么点寒意而已,没什么可担心的,经此一役,若若就是想染风寒,怕也不那么容易了。”双刃丸的功效岂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小赢儿根本就不知道,若若吃掉的这一颗是千金难求的宝贝,若不然她怎么舍得拿出来当见面礼呢。只是不想和他说太多,有些事需要自己去探索发现才能获得更多‘乐趣’,她怎会煞风景的一一戳破。“好啦,算她命大,若不出意外的话,再修养几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这就检查完了?”望闻问切,她就看了几眼,还完全是调侃的眼神,纯心看热闹的态度,这般草率叫人怎能放心呢。   杏眼圆瞪,颜暖暖语气不善的接了句,“怎么,不信我?要不然你现在就传御医来,再好好诊断一番??”   就她这个态度,御医来了非得被扔出去不可。   颜赢轻叹,“有劳姐姐了,赢儿送您回房休息吧。”   这一句久违的‘姐姐’令颜暖暖心花怒放,立即开心的笑弯了眉,很好很好,小赢儿还是那么识相,真是可爱。   那么,今夜就放过他吧,本来还想好好‘奖励’他之前的怀疑与不信任呢。   “这倒是不必了,我也懒得瞧你人在心不在的失魂落魄模样。”指挥着小太监又扛起她的大药箱,颜暖暖起身要走,到门前时,她忽然回头,一语双关道,“小赢儿,你能忍这么久,姐姐也佩服你,对女孩子来说,,继续坚持下去吧。”   言毕,娇笑着快步离去,根本不给颜赢多言发问的时间。 恶狼扑上小绵羊   原地定格数秒。   颜赢总算消化了这句话的含义。   暖暖啊,你可还是云英未嫁的闺女,这种话怎么好说出口。   可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呢?才见过若若一面而已,又那么的仓促,根本没有详细检查的机会。   接下来,颜赢就一直在研究,怎么搭眼一瞧,就能瞅出若若还没他‘开过封’。   这也大大分散了先前被那一幕香艳震撼住的记忆,让他不至于管不住手脚,把两人之间薄薄的阻碍揭去,从此彼此再无距离。   。。。。。。。   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   温若若翻了个身,修长细致的大腿习惯性的搭在了‘枕边人’的身上,察觉到对方的畏缩,她不依的倚过去,直到像八爪鱼似的将对方擒获,才心满意足的扁扁嘴儿,呼呼大睡。   颜赢有苦难言,望天状目不斜视。   没有被若若压在身下的手臂悄悄的将踢飞的被子盖回到她身上,可怎么都无法淡化与她‘亲密接触’的身子所产生的灼热。   昨晚实在太累了,最后他就倚在床边睡着,再等开眼,已经是现在火热纠缠的形状。   尤其若若的身子还如初生婴儿般裸着,引人遐想的身姿时时提醒颜赢,身边沉睡的女孩再也不是三年前的那个干瘪无味的小丫头。   ‘折磨’显然还在进一步升级之中,若若很快就不满足于现状,她的小手正悄悄探入,撩开颜赢的衣襟,不客气的放在他的小腹上,享受炙热舒适的温暖。   再这样下去,他没变成,就一定是热血上头,爆裂倒地。   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喜爱女孩儿无意识间散发出来的致人诱惑,是没太大抵抗能力的。 顺水推舟   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晴朗无云,阳光柔柔的飘洒在窗沿上。   被若若纠缠着,颜赢无奈只好称病推了早朝,也学着假公济私的休息一把,睡个回笼觉。   昨晚上若若折腾前半宿,后半夜时颜赢心猿意马,更是一夜无眠,好不容易天明的时候稍稍睡着,却被若若挤到了床边,半个身子悬空,惊险的睡着。   温若若忽然张开眼,陌生又熟悉的红木雕花盘凤床,折合成后世的RMB可以卖到天价,她每次这么算计,都觉得自己真是**,简直住的比某某第一首富还要奢华。   身体说不出的轻松,虽然还酸软着,却说不出的舒坦。   她的溜溜大眼习惯性的扫到一旁,颜赢好看的睡颜映入眼,一夜憔悴生出的青葱碎胡茬让他看起来更有男人味,无损于英挺的气质,咦,这纤细的手臂,晶莹剔透的肌肤,似乎是她的手,再顺着裸在外却不觉得泛凉的肌肤,眼神一路扫到自己脖颈之下。。。   尖叫顿起!撕裂了耳膜。   **毫不犹豫的朝着床铺边缘的人扫去,此刻他不是皇帝,不是燕隐哥哥,不是视若生命的亲人。。。   他是把她看光光、摸光光,没准还嘁哩喀喳光光的登徒子。   颜赢想防备却已经是来不及,身子直坠下去,结结实实的砸在床下,轰一声闷响!   “若若!!”他捂着后脑嘟囔着爬起来,瞧见小丫头惊恐的含着泪水的眼,用被子裹紧身体,连脖颈都不漏。   控诉的眼神望着他,仿佛颜赢真的做了天理不容的事。   “镇定点,你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辩解无用,他这会儿还迷糊着,也不想说那么多浪费唇舌。   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人,若若也不必担心失了清白嫁不掉,而他更十分乐意负起责来,。 拉肚子美容法   昨天?   若若顺着颜赢的指引,下意识的开始回忆。   先是暖暖郡主回宫了,燕隐哥哥设宴接风,听说人家是神医加毒医双料高手,她没忍住,提出要拜暖暖做师傅。   暖暖说要考验,要她吃一颗药丸,然后没管三七二十一,她一口给吞掉。   接着。。。上吐下泻、上窜下跳,把肚子里存了十几年的货都以倾斜之姿泄出,她的脸忽然黑的吓人。。   哎呀!!!再次抬高音量。   若若急急道,“燕隐哥哥,铜镜呢?在哪里?快拿来给我看。。”   她上辈子保养了二十多年,这辈子辛苦忙碌三年多的小脸蛋啊,可千万别被暖暖的一颗药丸给解决了。   颜赢除了叹气还是叹气,这小妮子没救了,眨眼之间情绪转变如此之快,刚才她还担心失贞,恨不得跳下来咬他一口,现在八成又想起来相貌有损,立即张罗着要找镜子。   他认命的爬起来,仅着中衣,赤着脚到梳妆台前,把若若专用的大镜子拎过来让她看,天底下把皇帝大人当镜架的,除了面前这位,再没别人。   她忙碌的摸来摸去。   每一寸否不放过。   可惜铜镜并不是很清晰,她也只能大概看出些眉目,似乎没留下疤痕或者显眼的伤口,就连那皮肤都仿佛又鲜亮了些,红润润的吹弹可破。   “看够了吗?放心吧,还是那么美。”颜赢打了个哈欠,头抵在镜子上昏昏欲睡。   她喃喃自语,“没道理呀,昨天晚上闹腾的很,今天至少也得肤色蜡黄,两颊凹陷,哪有上吐下泻反而皮肤还变得水当当,难倒拉肚子也是一种美容办法。”   颜赢无语,更不肯接茬,不然若若准会没完没了的拉着要他说清楚。   “燕隐哥哥。。。”那边可怜兮兮的眨眨眼,“我好像生病了。” 不如就便宜了燕隐   颜赢抬起眼,上上下下打量,棉被里冰清玉洁的身子只能大概看出轮廓,他揉揉泛痒的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血溅三丈。强迫视线停留在完美如昔的脸蛋儿上,一板一眼正色道,“你看起来挺不错的,若不放心,叫人唤御医来。”   是这样吗?   她没什么信心,不过瞧着脸以下的肌肤,似乎颜赢所言非虚。   “御医就不用了。”现在她伟大的‘宫斗’计划才进行了一半,此刻必须谨言慎行,免得被那些个女人抓住把柄,失了先机。   颜赢把铜镜送回去,“若若,我还想睡。”   上眼皮耷拉下眼皮,再不给他一张床,站着就能梦周公。   她这才忽然想起最开始争执了一半就被吸引开的话题,“我我我。。。你你你。。。昨天。。。晚上。。。”   长叹一声,颜赢的熊猫眼有些可笑,“若若,你前前后后沐浴三次,本来身子就虚,还坚持又搓又洗个不停,被热气一蒸,最后晕倒在盆子里,我刚好从暖暖那边回来碰见,你说能坐视不理,任你泡着吗?”   点头!他要敢不管,她今天才会不依呢。心里可早就认定了颜赢和她是一伙的,互相关心,互相保护,天经地义。   第一步目的达到,颜赢克制住愉悦,面无表情继续道,“你失去意识,身子又滑溜,两个宫娥都扶不起,在那种时刻,我在这儿,却叫太监来帮忙,你会愿意吗?”   若若傻傻的摇头,心里也知道仿佛什么地方不对劲,可这会儿被颜赢牵着话茬走,她没法停下思考。   太监虽然是断了‘根’的中性人,好歹也曾经身为男性,她才不要被陌生的异性看光光,与其那样,还哥哥。   脸颊火热火热的,她羞赧的垂下头,为自己的想法觉得羞耻。 暖暖郡主的承诺   光是这样还不管用,颜赢乘胜追击,进一步催眠,“把你抱到床上之后,若若昏迷不醒,我怎么会丢你一个人在这儿,自己离开呢?于是就留下陪着若若,这样应该不算错的很离谱吧。”   若若泪光闪动,还从来没人在她伤到病到的时候这么操心呢,好感动。   再次点头,使出全身力气,想说些什么出来感谢一番,终究还是哽咽着吸了吸鼻子,一切尽在不言中。   走上前,摸摸他的脑袋,丝缎般的长发触感极佳,与绝色面容形成震撼的画面。   颜赢的嗓子再次抽紧。   一头拱上床,背朝天趴着不去看她,睡吧睡吧,果子未熟,能看不能吃,干咽唾沫有什么用。   若若的身子不自在的往里缩缩,她这儿还光着呢,颜赢堵在床边,她想换衣服就得越过他,都已经丢脸的被看得一干二净,还与他肢体纠缠整晚,呜呜呜,虽然什么事都没发生,可心里还是窝火,一想起昨晚上那码事儿就浑身不自在。   “娘娘,您醒了吗?”福音耳尖的听到里边的动机,皇上还在,她可不敢往里边闯,只得蚊子似的音量轻声唤,“郡主来了许久,茶已经喝了两杯,她让奴婢进来通禀一声,说不着急的,她可以等到中午,等到晚上,顺便在娘娘这儿蹭两餐饭。”   颜暖暖这是在暗示什么啊,不纯洁的脑袋里全是胡思乱想,什么中午晚上的,她现在就出去给她看。   裹紧被子,从颜赢身上垮过,期间脚一软,还险些整个人跌在他身上,终究还是踉跄的走出来,满头热汗,气喘吁吁的对着垂头傻笑的福音道,“快,帮我换衣裳。”   素气打扮,免了簪花戴玉的折磨,清爽的梳个简单的发式,若若施施然而出。   她可是还记得,只要吃掉那颗双刃丸,就算不名正言顺的收了她做徒弟,也要把真本事都掏出来倾囊相授。 你的身子怎么样?还虚吗?   长公主府前头的正厅中。   颜暖暖慢条斯理的翻阅着自己随身带着的书籍解闷儿,瞧她每翻一页都小心翼翼的样子,不难看出摊在桌子上的是本比她老爹的年纪还要长上一辈的孤本真迹。   那人知道她醉心医术,便派人遍寻天下,一车一车的送过来。   爹爹虽然每次都横眉立眼的凶,却没真的阻止成功过,就眼睁睁的瞧着他把她的书房都堆满,变成了天底下收藏医书最多的地方。   出来时,被爹爹下了药,也只有这本最珍爱的贴身带着,它也顺理成章的成为她无聊时,唯一的陪伴对象。   不知怎的,每次瞧见它,都仿佛能看到那人邪气的笑脸,暗蓝色的眸子流动诡异光泽,斜睨不可一世的表情总仿佛能将她笼罩在他的世界之中,无可逃避。   瞥见整个早晨都不见人影的温若若脚步虚浮的现出了在门前,颜暖暖立即收回纷乱飘远的思绪,不漏痕迹的将桌上的孤本又放回贴身的口袋里。   “暖暖郡主,真是怠慢了,我身子不舒服,今天起的迟了些,该罚该罚,今儿午膳和晚膳都在我这儿用,叫人把年前送来的食材多做几样美味。”适当的自来熟是拉进关系最好的方式,昨晚上遭了那么大的罪若若都挺过去了,今天更是对颜暖暖热情无比。   她也是燕隐哥哥在乎的亲人,只要不是特别难相处,她会尽力的和暖暖成为好朋友。   顺便,从侧面了解一些瑶瑶的情况。   颜暖暖不客气的点头,欣然笑纳若若的好意,她这种爽快明朗的性格实在讨人喜欢,更何况还是小赢儿好不容易才得回来的姻缘,更是得刮目先看。“那就先谢谢若若了,嘻嘻,” 高贵的皇室女子   这话问的,真叫人无法回答,可瞧着颜暖暖一本正经的关心,若她胡思乱想,流氓的人倒是她了。“谢谢郡主关心,已经没大碍了。”   “叫郡主多见外,瑶瑶在的时候都直接喊我暖暖的,皇上也是这样唤我,若若不是外人,不妨也如此称呼。”颜暖暖双手互叠,放在膝盖,端庄大方,是温若若所见过贵族小姐之中,最有气派的一个。   不愧是皇室女子,血液里流淌是一代代沉淀下来的高贵,从骨子里泛出的是娴静和淡然,仿佛天底下没什么东西是值得她费心关注,因为万物都围绕着她在生长茁壮、繁衍生息。   温若若舔舔嘴唇,“皇上还睡着。”   话一说出口就已然后了悔,颜暖暖刚才问她身子虚不虚,她这会怎么就欲盖弥彰的接了句颜赢还在睡,这不是在暗示么。   颜暖暖笑而点头,洞悉的眼眸之中完全坦荡,“听说他身子不适,早朝都推了,刚好我在这儿,一会帮他瞧瞧,可别小病拖的一发不可收拾,再想诊治就麻烦了。”   “是啊是啊。”傻笑着附和,暖暖找颜赢,可就不关她的事咯,犯懒不上朝窝在里边睡回笼觉的人是他,种种引人遐想的猜测,她才不要鸡婆的去帮忙澄清。   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去御膳房盯着准备午膳的岚秋绷着小脸快步走进来,给颜暖暖见礼之后,来到若若面前道,“娘娘,瑞雪宫的吕妃娘娘和十几个宫妃娘娘守在长公主府之外求见。”停放顿了下,深呼吸两次,“她们是听说皇上龙体有恙,所以想来探望的,还。。。还说是奴婢们没照顾好主子,扇了咱们紫霞宫的小太监好大几个耳刮子。”   这巴掌,分明就是冲着娘娘来的,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现在她们就是想欺负主子,所以才先拿手底下的人开刀。 十年不爆发,一次雷死人   若若差点没当场乐出来。   自从接管内务府后,宫妃们屡次求见,若若只是命福音和岚秋代为推脱,并不现身。早就料到她们迟早有天会忍耐不住强行来找,可千算万算居然选了个皇上和郡主同在的日子,手托着腮努力的思考着,要不要直接放进来呢,她也玩一回狐假虎威,把颜赢推出去与大小老婆正面交锋。   暖暖秀气的端起茶碗,小口抿了下,让茶水在口腔内自由旋转后,才滑入胃中,“呦,瞧着瑶瑶不在了,连皇上的人也敢欺负,不错不错,这些个女人还是和过去一样,每天除了争风吃醋外就不懂得多看点书。”优雅的再抿一小口,暖暖神色不变的感叹,“瑶瑶还在时,每天都盼着她们造反,有阵子还故意露出破绽来,等着她们钻,那时候一个个都跟成了精的九尾狐狸似的,连面儿都不露,啧啧,可惜啊,真是可惜。”   从暖暖郡主到来之后,若若被囧到无数次,现在开始渐渐生出了免疫细胞,不再那么容易被煞到,“暖暖,这事儿该怎么办呐,皇上还在里边睡着呢,扰了圣驾可不妥当。”   比起外边没什么挑战性的宫妃们,若若此刻更想探出的是眼前这位郡主的虚实,直觉告诉她,天生张憨厚老实模样颜暖暖绝对不会像她面上表现出来的这般牲畜无害,她应该是那种的类型。   “呵,别这么自谦嘛,几十日之内就把内务府内外整治了一遍,不动声色在各宫没来得及反应时,把人手都布置好,还让人家敢怒不敢言的说不出半个差字,小若若,这么点小事你怎么会解决不好呢?”住了一个晚上,该了解的该知道的颜暖暖早就查的明白,她虽然甚少在宫里走动,可毕竟瑶瑶的‘淫威’犹在,她也就顺势占了个小便宜。 彰显与众不同   若若闻言微愣,对颜暖暖的‘手疾眼快’佩服的五体投地,“暖暖,你也不差嘛。”   二女对望,同时露出一抹惺惺相惜,笑容不大,却足够在瞬间形成狼狈为奸的攻守同盟,没有人知道,在颜初瑶纵横后宫,到处惹是生非的时候,一直以跟屁虫的姿态跟随在身后的颜暖暖实际上是不折不扣的同谋兼提供各种药粉形态的恶作剧工具。颜暖暖在很小的时候,就懂得用几十种御花园内无害的花草配置痒痒粉、喷嚏药这类小东西,随着年岁的增长,她过手的玩意儿越来越恐怖,以至于到最后,逼得他爹不得不千里迢迢的赶过来,把颜初瑶和颜暖暖强行分开,才算免去了颜赢日日忧心忡忡的噩梦生活。   很多时候,能够成为朋友的人并不需要过多言语交流,一个眼神,一抹笑容,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就足够沟通彼此并无隔阂的心灵。   “岚秋,请宫妃娘娘们到前厅等候,好茶伺候着,不得怠慢。”若若底气十足的宣布,“叫几个机灵的人手过去,别凑的太近哦。”免得又受到无妄之灾,挨一巴掌都不值得。   福音忽然站了出来,“娘娘,还是让奴婢和岚秋一起去吧。”自家主子护短的很,有她照应着也不至于出大差错,福音可不想若若因为下人们挨打,一时冲动与宫妃们杠上,虽说有陛下当靠山主子不惧,可往后在这宫里过日子就得防备时不时射出来的暗箭,不胜其烦。   若若点头同意,“这样也好,你们在我会更放心些。”   “我们不一起过去吗?”颜暖暖跃跃欲试,娇憨的面容现出渴望神情。   温若若一本正经的传授心得,“暖暖,女孩子要矜持,尤其是咱们这种,好歹你是郡主我是贵妃,在宫里的地位比她们要稍微高上那么一点点,我们就得做出种姿态,以,晓得吧?” 咱们悄悄去   “先拿架子,叫她们着急,等心烦意乱了,自然就会出错。”颜暖暖毫不吝惜的竖起大拇指,“若若,这手玩的高明,不像瑶瑶,就喜欢直来直往的硬碰硬。”   额,还真够直白的解释。   她就不懂得纡回点,把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儿忽略掉么。   害得若若小心脏噗通噗通乱跳,被夸的面红耳赤,不好意思极了。   颜暖暖拿她与颜初瑶比,根本就没半点可比性嘛。   长公主手里握的是内侍营五万人马的虎符将令,不爽某个人,派人抄家伙就上!以颜赢疼惜姐姐的个性,没跟着推波助澜的起哄就不错了,会阻止才怪。   反过来瞧她呢,除了脚腕上带着的九爪金龙环还能稍稍压制住宫妃们的嚣张气焰外,实打实的东西啥也没有,她哪有资本能学颜初瑶,玩的就是心跳呐。   就只能玩最笨的方法,辛苦的动脑,小斗怡情,大斗翻身。   “若若,等下能不能给我个机会。。。”颜暖暖双瞳炯炯,期待的望着她,“其实我口才也很好,骂群架也不会输很多,可是从来都没有机会发挥出来,瑶瑶往那里一站,人就跑光了,好无趣的。”   “暖暖,咱一会不是去打群架的,唇枪舌战的机会也不太多。”事实上,若若开始就抱着温柔一刀的念头,她的‘暴力情节’可没颜家姐妹那么严重,再不济那些宫妃还是颜赢的妻妾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她总要给燕隐哥哥留些面子,不能把路走绝了。   “这样啊。。。”颜暖暖现出几分失望,“那我还是做个小跟班好了,若若有用得到的地方,就使个颜色过来,我伺机帮忙圆过场。”   这也是过去她最常做的,没想到瑶瑶走若若来,她的位置倒是从来没变。   “要不要进去跟皇上说一声呢?”若若自言自语道。   “可千万别。”颜暖暖斜睨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小赢儿老喜欢坏人好事,咱们悄悄的去,免得他又胡乱插手女人的事业。” 为啥天下不乱呢   明明是大大方方出门应战,为何经过颜暖暖的小嘴一说,就给若若种感觉,她们是要联手出去欺负人呢。   不过这种场合,颜赢确实不大方便出现,当成他把内务府交给她,就曾有言在先,后宫之事全由若若做主,他绝不多嘴插言。既然这样又何必多此一举的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去打搅他休息。   见若若答应了自己的提议,颜暖暖显得异常开心,从怀里摸索半天,取出一只灰不溜秋的小瓶子塞过来,“这里边装的是哑粉,效果大约是两个时辰,一会查出是哪个敢动手打人,直接丢茶水里叫她当哑巴。”   若若窘!   这玩意儿怎么敢在宫里边用,稍有不慎就要落人把柄,被借题发挥的。   可这东西她以前也只是听说过,可没亲眼瞧见过,既然暖暖都舍得割爱了,她要是不接过来还真有些‘过意不去’,即使这次用不到,也许将来出了宫还是会用到的,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坏人都不少,多几样防身的东西准没有错。   而暖暖见若若不推辞的收了她的‘心意’,立即开心起来,亲热的挽住她的手臂,“时辰抻的也差不多了,咱们还是出去吧。”   若若低头去瞧紧紧缠在手臂上的胳膊,心中叹息,这些个宫妃里稍微有些见识的,就不会在今天多加为难,也许一会的场面会比她想象之中平缓许多,毕竟当年颜初瑶掌管内务府的时候,留下的威慑力还在。   可她根本就不知道,颜暖暖在那个时候扮演的是明里跟班暗里使坏的角色。   宫妃们对颜初瑶记忆犹新,可对这位郡主就没那么多防备,再加上颜暖暖天生一副老实相貌,美的平和,不乍眼,是以把她放在眼中的宫妃大多还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   瑞雪宫吕妃等的心中焦躁,长公主府的茶水她可不敢喝,基于明哲保身的原则,温贵妃命人送上来的点心水果也是一口不动。 霸道的独宠   快行一步进门通禀的小太监用特有的尖细嗓音来报,“贵妃娘娘到!”   吕妃顿觉心中一阵抽紧,还从来没有什么人会令她生出这么多情绪的波动。   这个温贵妃平日里深居简出,在紫霞宫当侧妃的时候不必多说,把自己藏了整三年,愣是连点风头都没传到宫妃们的耳朵里,后来与皇上的那点事儿传开后,又一夜之间麻雀变凤凰,升到皇贵妃的位置,赐住长公主府,代行皇后之责,掌管内务府。   她手里捏的是实权,过去那些瞧不起的人此时更加不敢轻慢,谁都不想被记恨上,以后领个月供还得瞧那群奴才的脸色。   后宫的规则就是如此,人红众人捧,背地里骂的再厉害,面子上也得过得去。   吕妃几次派人求见,均吃了闭门羹,长公主府外的侍卫们不通人情,连通传一声都不愿意,直接就让走人。   所以直到今日,几十名宫妃一早商量好,借着皇帝龙体有恙的借口,一齐来到门外,那女人才仿佛是怕了,放下高高在上,放她们进门。   妒忌的扫视一遍,长公主府设计别致,与后宫传统的样式截然不同,她自认见识不凡,可还是有一大半的东西见都没见过,窗外飘起了细碎的雪花,温度骤降,冻的连手都不愿伸出来,可一见前厅,温暖迎面扑来,她转悠半晌也没找到火盆,只觉得墙壁、地面无一不暖,显然其中另有乾坤。   就不知道这是专门为了那个温贵妃修建的,还是原来长公主府内自有产物,但无论如何,皇上偏心瞒不过去,瞧瞧她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与这儿一比,根本就是人间和仙境的差别。   她凭什么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凭什么享受皇上细致的呵护,把本应该属于大家的男人,霸道的独占着,连见一面儿都不允。   一抹淡蓝色的倩影出现在门前,笑咪咪的像是最无害的婴儿,“大家都来了呀,真是好久不见.” 贵妃娘娘,我怕   吕妃立即站起来。   四、五年的光景不见,颜暖暖的变化不小,昔日的小圆脸化为美人儿轮廓,眉眼变动却不大,只是更多几分少女气质。仍是憨厚可亲的,唇瓣惯然一抹浅笑,维持愉悦的弧度。   这不是当年总是跟在长公主颜初瑶身后的小郡主吗?听说她被送出宫抚养,之后就没了音讯,怎么忽然就毫无征兆的冒了出来。   她回宫了,那么瑶瑶公主八成就在附近,天呐,一个横空出世的温贵妃还没搞定,难缠公主再回转,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吕妃后退一步,身影隐入站成排的队伍中,低眉顺眼的收起咄咄逼人,直觉告诉她,今天不是伺机找茬为难的好日子,还是瞧着别人往前探探路,再判断下那温贵妃究竟有几分本事,以后再想办法。   “呀,这不是暖暖郡主吗?可有些日子不见了,真是越长越俊呢。”荷妃与颜暖暖多少还能攀得上关系,和几个宫妃一道围上来,“真没想到今天会在此见面,郡主是想留在宫里过年吗?”   颜暖暖挂着羞涩,贝齿啃噬嫩唇,竟然连话都说不出,红扑扑的小脸全是畏缩,和当年跟在颜初瑶身后,被欺负的不敢抬头的模样类似。   温若若对颜暖暖佩服得五体投地,若非她先前就早一步‘见识’到了暖暖的真面目,今天还真要被她骗过去。   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啊。   得,也该轮到她正式出场了,暖暖来软的示弱,她就直接来硬的立威,刚好相得益彰。   款款而行,走到颜暖暖身侧站定,威严凌厉的眼神把她唇畔的亲民笑意完全掩盖,搭眼一瞧,温若若就不是个逆来顺受,任人揉搓的女子。   颜暖暖像个小兔子似的立即藏到了若若身后,好在她个子娇小,看起来也不那么奇怪,“。” 大道理压制小私情   你怕才怪。   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温若若斜睨的望了身后的‘小兔子’一眼,手掌顺势搭在她手臂上,弯曲过去的手指不漏痕迹的捏了几下,以示对颜暖暖的抗议。   她眼中带了笑意,用细密的睫毛挡着,在若若的角度看的很清楚,但是稍微远了些,就根本分辨不出她的心情。   浑然天成的伪装,神乎其神的演技,若是此刻没外人,若若简直想使劲鼓掌大声喝彩。   众宫妃见礼,温若若淡淡回了一礼,携颜暖暖到上首位置端坐,另外一个幕霞宫的谭贵妃没有来,就属她品阶最高,宫妃们即使心里不情愿,礼节上也得以她为尊。   “上次众位姐妹儿想帮娘娘庆祝荣升贵妃之喜,可惜那个时候您才刚接了内务府,公务繁忙,也就错失了与娘娘相见的机会。”荷妃坐在最靠近温若若的位置上,笑容满面,别人对这位独占龙宠的贵妃娘娘颇有微词,她却能不动声色的把心事放在心里,像相交多年的老友那般热情道,“今儿总算是见着了,贵妃娘娘这般人品相貌,万里挑一,怪不得被‘咱们的’皇上这般宠着爱着。”   荷妃话说的酸溜溜的,却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娘娘的相貌实在是挑不出毛病,眉若远山,浓描淡抹总相宜,肌肤似雪,白皙嫩滑,清澈透亮,本就是青涩年纪,那股子纯真与威严的气质混合出很奇特的味道,令人既不敢轻视更不能怠慢。   若若含笑听着,手臂、肩膀、大腿上布满了细密的鸡皮疙瘩,是听了荷妃的过度恭维后而不可抑制掀起的抗议,“荷妃过赞了,皇上乃一代明君,对红颜女色看的并不太重,后宫女子当以德为先,大家除了是陛下的妃子之外,还是大燕国皇帝的臣子,当为君多多分忧才是。”   ,若若先扔一顶大帽子盖过去,为荷妃消了音。 吕妃娘娘   若若与荷妃说话的空档,吕妃暗暗的打量着她。   比她预想之中还要出色的容貌,和不亢不卑的泰然自若,都昭示了这个女人的与众不同。   来了一屋子环肥燕瘦的美人儿,竟生生被这个不施脂粉的小丫头给比了下去。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发现的。   这女娃毕竟还小,年轻气盛,手中又忽然之间有了偌大的权利,难保不猖狂了些,那种凌人的眼神,锐利、锋芒毕露,就不知她是否也生了副火爆的脾气,那样便更容易激怒了她,来达到真正的目的。。   “这位就是瑞雪宫的吧,你宫中每月恪守本分,勤俭节约,从不奢华铺张,本宫准备立为榜样,以备众人效仿。”若若准确的点出她的名,没见过面却不等于陌生,事实上,今天携手而来的三十六名女子的详细档案都放在隔壁的书房之内归类放好,那是瑶瑶公主留下来的,若若偶然间发现,震撼佩服之余,没事儿就喜欢翻翻,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将来的对手多了解些总是好的。   这位吕妃的评价可精彩了,瑶瑶公主下的定论是:卑鄙无耻、阴险狡诈、两面三刀、蛇蝎妇人。。。   一个女人究竟要坏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能让瑶瑶公主把天底下最肮脏的词汇都用在身上呢?若若有些好奇。   可接下来她亲自调查的结论,从表面上看是完全与档案记载相反的,吕妃平日里深居简出,偶尔宫妃聚会时话也不太多,循规蹈矩极有分寸。别的宫里张灯结彩,炫耀着攀比着,她那里却布置的清净素雅,每月领过去的物品也是最少的。   据说前些年水患未完全治理成果,每有灾情,她还领头捐银子救灾,有一次连娘家陪嫁的祖传至宝都拿出来了。   有没有感动颜赢,若若不得而知。   可毫无疑问,在外臣的眼中,立后呼声最高的,就是这位。 天下是大燕国的,皇上却是大家的   虽与颜初瑶素未谋面,可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行事风格,若若却已经通过各种留下来的记载中初见端倪。吕妃娘娘那么招惹权倾后宫的长公主的厌恶,还能完美的保护住自己,直到颜初瑶离开前也没成为‘失踪人口’,可见她的怀里的确揣了两把刷子。   若若有个优点,她从不小觑任何人,哪怕是以弱者姿态楚楚可怜的出现在人前,她也会秉承着兔子急了会咬人的古训严谨以待。   对若若的夸赞,吕妃不以为意,浅浅笑了笑,“天下是大燕国的,皇上却是咱们大家的,臣妾也只是想帮陛下分忧,做不得大事,这种克己的小事还是可以的。”   若若眼神不变,也听不出她话中讥讽,颜赢与她本就是兄长般的亲人,从未往男女私情上联想过,又怎会晓得吕妃是在怨她独占了恩宠。   “陛下若在此处,听了吕妃娘娘的话一定很高兴,过年后皇上要为天下黎民做几件大事,无奈国库里的银子不充裕,束手束脚的没法恣意而为,若天下之人都如同吕妃娘娘似的勤俭,何愁没有银子做更加有意义的事情呢?”腰眼被人拧了拧,不必回头,若若也知道那是暖暖在抗议,离主题越来越偏离了,再这么扯下去,情面上就不得不留宫妃们在此用膳,可寝宫里还有位正在睡懒觉的皇上呢,暖暖来不就是为了和颜赢多待会,可不想被宫妃们给破坏了共进午膳的美好时光。   “有些日子没见着皇上了,今天听说皇上龙体有恙,连早朝都免了,众位姐妹都着了急,贵妃娘娘,可否行个方便,叫咱们亲自瞧一眼,也好放心回去,不再整晚上的胡思乱想。”吕妃不急、荷妃不急,若若自然更是不急,可这三十几位宫妃可不全都有打太极拳的好耐性,终于有人忍耐不住,从队伍之中跳出来,把话题引到了颜赢身上。 抢白   莫名被这么一,若若没有马上呵斥,像是被问得哑口无言,一时想不到铿锵词句来应付尴尬的质问。   吕妃正在心里暗自得意这精妙的一笔安排之时,一直窝在若若身后装兔子的颜暖暖站出来说话了——   “皇上说不想见讨厌的女人。”   直白莽撞的话总是能呛死人。   颜暖暖扔下一句,又嗖的躲回到若若身后,身子微微颤抖,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笑的。   “你。。。”   若若眼睛瞪视立起,“你是哪宫的嫔妃,这般不懂规矩,郡主乃是皇上最在意的姐姐,也容得你放肆?来呀,把她给本宫赶出去,长公主府内不留这号没礼貌的客人。”   门口几个小太监领命而入,拖着那个惊慌失措的无名氏就想往外走。   吕妃眼神飘开,暗叹可惜,差一点就把温贵妃给逼下水了,若不是暖暖郡主忽然插了那么一句嘴,温若若必然逃不出宫妃们联手的质问。   “怎么?本宫的决定,吕妃娘娘似乎不大满意?”若若幽黑的不可思议的眼眸泛出渗人的冷光,一缕鬓发在指尖绕来绕去,状似不经意,身形却已经绷紧,随时准备再抓条大鱼出来立威。   “臣妾不敢。”吕妃别开眼,牙关紧咬,忿恨交加,她怎么就被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给镇的不敢回嘴呢。   “行了,今儿见也见过了,大家也就算是认识了,本宫还有些事要做,就不留你们用膳了,来人呐,送娘娘们回各自寝宫休息。”颜暖暖的身子几乎完全贴在她身后,不住的抖啊抖,扭啊扭,为了保证气势,若若强自坐好稳住身形,可惜因为坚持的时间太长而马上就快要支持不住的跟着晃动起来。 噩梦连连散   人走茶尚温,与若若原本计划的唇枪舌战、暗潮汹涌场面迥然不同。   她一伸手,把背后捂着肚子笑的很没良心的颜暖暖扯出来,叹气道,“干嘛这么急着赶她们走,好不容易来一趟,多可惜。”   可惜她还没发挥就已经结束。   “皇上刚刚在偷听呐。”颜暖暖贼兮兮的指着不远的窗口处,“不过现在又回去装睡了,若若,要注意形象哦,免得不小心把小赢儿吓到,到手的鸭子再给飞了。”   只有这么点程度怎么会吓到颜赢,再恶形恶状他都面不改色的,两人只是比朋友更亲一些,他把她当亲妹妹看待,纵容娇惯到了无法无天的程度。   若若从来都是以本来面目对待着这份关系,可颜暖暖若是多想也没办法,毕竟在名义上,她还是他的妃。   “暖暖,刚刚你怎么忽然发飙,连装可怜都忘记了。”   颜暖暖冲出来朝那不知名的妃子怒吼还真是出乎意料,本以为她会从头到尾看热闹的。   “你不是在找那个打人的家伙吗?喏,就是她咯。”她无辜的摊开手,一把淡淡的粉末还沾在手心。   若若顿觉头痛,“你下药了?”   点头,颜暖暖得意的像只偷腥的猫。   怪不得被拖出去时,那女人只是稍稍挣扎数下,就呆滞不动,被动的让太监驾着向前走,出奇的配合。   “暖暖,是什么作用的?”但愿不是剧毒才好,这个时候玩出人命,接下来可麻烦了。   颜暖暖坦然自若的到椅子上做好,素手托腮,眼睛眨不停。过了许久,才摊开了手掌,一字一顿道,“。”   “那是什么?”名字听起来有种不祥的预兆,仿佛该是那种不要人命却生不如死的猛‘料’。 信手拈来,防不胜防   “无伤大雅的小玩意而已。”摆摆手,暖暖云淡风轻。   或许在她心里,这东西真就被排列在不受重视的角落。   若若并未因为她这个随意的回答而轻松起来,换了种语气,尽量不表现出咄咄逼人,“暖暖,是吃掉了会让人做噩梦的药吗?”她是从名字的直观意思联想到的。   涉及到暖暖喜欢的东西,她会突然间换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都神采奕奕,华光不可逼视。   若若以前经常在听到‘自信的女人最美’这句话,今天才切实体会到,在某一领域取得突破性的极限,骨子里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是可以遮蔽整体的感觉。   “哪会那么简单呢。”暖暖杏眼微眯,似笑非笑,“这东西又有个别称叫做分辨是非药,心性豁达,做人坦荡的用了没啥作用,但是如果以前不小心做过亏心的龌龊事嘛,嘻嘻,就会陷入一种昏沉的状态,所有被压抑起来的回忆和那些只藏在心底,连自己都以为早就忘记了的人会突然出现在面前。”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这是用药物引来恶鬼缠身的小办法,不一定对每个人都有效果,可一旦中招,那滋味真不是盖的。   谁说古人安全无害,那是没碰对人,颜暖暖手里握着的可是相当强悍的‘生化武器’,全是纯天然萃取,。   “别怕嘛,药效最多持续三五个时辰,如果手里没人命,最多也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没事的。”标准的颜暖暖式安慰,带有许多前提条件。   “万一有人命呢?”若若冷汗频流,这后宫的事儿真不好说,主子奴才之间,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藏着掖着,腌臜的都放在暗处呢,有几个敢坦荡荡的说,进宫之后就一直光明磊落的没害过任何一个人呢。   颜暖暖耸耸肩,很不负责任的告诉她,“我不知道。” 莫要心存妇人之仁   她不知道,半个时辰之后,有人知道。   太监总管孙安面色沉重来报,“静贵人疯了。”   静贵人就是那个刚刚在长公主府门前,被人授意掌掴太监,还跑出来向温若若抗议,要求见皇上的那位娘娘。   若若瞥了一眼暖暖,见她仍是没有太多同情心,仿佛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   “娘娘,静贵人哭喊着说有人追她,还自己用指甲抓脸,说是。。说是看见死去的宫人来了。。。”孙安不敢再往下说,大概意思描述明白,让贵妃娘娘心里有谱就行,这些宫里的事儿说不清楚。   他就算是个资深的奴才,也不敢胡乱言语。   挥手令孙安退出去,若若心有不忍,“有什么办法救救吗?只是嚣张跋扈了些,教训完也就是了,真的留下病根,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当了疯子,有点过了。”   颜暖暖意外的抬眸直望,眼神柔柔的,“若若,你真是个好女孩。只不过,你忘记了我刚才的话,手里没有人命,她是不会报应来的这么快的,种因收果,我已无能为力,从今往后,不是她害死的人不愿意放过,而是静贵人自己将永远沉沦在自责和内疚之中,无法解脱。”   她是神医,亦是毒医,从小就被教育着,。   若若这种心态她很赞赏,可是却也颇为担忧,小赢儿当初光考虑着怎么顺势利导,增强国力,甚至不惜把先皇紫浩帝清空的后宫再一次填满,不论宫妃的人品相貌,只要身后的家族势力能利用的上,就一股脑的往里塞,再抽身退回勤政殿,管她们掐个你死我活的,只当没看见。   现在还没心没肺的让单纯的若若去接受者烂摊子,也不怕万一出了差错,被哪个两面三刀的家伙给害了。   唉,瑶瑶不在,看来只有身为好姐姐的她‘挺身而出’,护卫若若到底了。 留个QQ群,有兴趣的可以加进来   幕霞宫:1192550   勤政殿:86169798   喜欢,想知道详细更新时间的,可以加进来。   可是度寒平时码字就很累了,闲聊的时间实在是不很多,这点得见谅哦。 吓疯了你的一个妃子而已   午膳时,颜赢睡眼惺忪的走出卧房,瞧见暖暖和若若两颗脑袋抵在一块,低声交谈。   他立时有种头皮发乍的感觉。   “皇上,您睡的可好?”颜暖暖笑容满面,牲畜无害。   “还不错。”颜赢泰然自若的到桌边坐下,接过若若抵来的茶碗,拂去碎末,抿了一口,“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若若刚要开口解释,刚才暖暖不过是在帮她检查而已,双刃丸吞进肚子里,她结结实实的折腾了一回,暖暖说想帮她开些调理的方子,尽快修正到最佳状态。   桌子底下,一只脚轻轻磕了她几下,趁着若若一愣的瞬间,暖暖接口道,“今天我又惹了点小麻烦。”   颜赢眉毛掀了掀,没啥意外表情。颜暖暖回宫后,要每天都风平浪静的过才奇怪,反正她也折腾习惯了,颜赢更是百无禁忌,抵抗力强悍到外人无法理解的地步。“说来听听看!”   “其实也没什么。”颜暖暖站起身,挪到另一边坐,屁股只搭了个边在椅子上,随时准备拔腿就跑,“。”   而已?好吧,这只是而已!   “是哪个?”这回问的是若若,和颜暖暖说话,颜赢有气无力的感觉会更深。   “静贵人!”若若颇为不好意思,她掌管内务府,还没做出什么成绩,倒先在她的地盘出了这种事,可又不想让暖暖受到责难,毕竟她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做事不喜欢纡回,稍微‘耿直’了些。“我已经叫人去请御医了,希望 还能有办法治好。燕隐哥哥,这次是我没把事情做圆满,你可别生气哦。”   静贵人?是哪个?颜赢又开始在心里画大问号,既然是他记不住的,肯定不是被列入重点关注的女子,于是道,“嗯,这事儿你来处置就好。” 煮熟的红螃蟹   颜赢一向是疑人不用的。   后宫交到她手中,除非若若自己求救,或者真的有什么事必须颜赢亲自出马,他才会插手代为解决。   目前这种小状况也是在意料之中,颜赢不以为意,倒是颜暖暖的胆大妄为依旧,却真让他捏把冷汗。待会还是得叫人盯着点,免得下次她再瞪着澄清恳切的大眼告诉他,小赢儿,不好意思,我弄死了你几个宫妃。   。。。。。。。   用过午膳后,颜赢落荒而逃。   颜暖暖玩味的望着皇帝有几分狼狈的背影,火力掉转方向,“若若,皇上对你还真不错呢,当年瑶瑶就一直担心他将来会对女子不感兴趣,要一辈子冷然超脱的过下去呢。”   温若若脸蛋泛红,几乎透明的皮肤荡漾迷乱色泽,“你好像误会了,我和燕隐哥哥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叫小赢儿什么?”很久前她就注意到若若别致的称呼,只是颜赢在场,暖暖也就没有‘异议’。   “燕隐哥哥啊!有什么奇怪的?他说燕隐是他的字,允我喊的。”叫皇上皇上的太生疏,拉远了彼此的关系,要是叫颜赢呢,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跳出来‘诚惶诚恐’,普天之下有几人敢直呼天子名讳,若若可不想找那个麻烦。   所以燕隐哥哥这个称呼就长久的被保存下来,她喊的习惯了,不明白暖暖为何露出那么奇特的眼神。   “我知道是他允你的,只是,若若知道燕隐二个字所代表的真正意义吗?”   拨浪鼓似的摇头,只是个代号而已,她还真就没注意过。   “燕隐,取得是颜赢的谐音,燕是代表了大燕国,要他当忍则忍,隐藏实力,本来这是瑶瑶和我费尽心思帮小赢儿取出来的字,当时瑶瑶还开玩笑的嘱咐他,如果将来遇到了喜欢的女子,就让她私底下把燕隐当做昵称。”顿了顿,颜暖暖满意的瞧着温若若的粉脸直接变成,“现在小赢儿就允许你这样叫他,若若啊,难倒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世界上最宝贵的   颜暖暖就差直接把话说明白,颜赢让她喊燕隐二字,是因为喜欢上她了。   这种喜欢还不是若若一向认为的兄妹亲情,而是在过去她连想都不敢去想的。   颜赢喜欢她?   怎么可能呢?   他从来都没有对她表白过,三年多,对待她一直是亲切的、宠溺的、无害的,可就是没有一丁半点男女之间的暧昧感觉。   虽然她外表看起来十三四岁,但骨子里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成年女子,如果真如暖暖所说的,她不可能完全感受不到一点。   所以,一定是暖暖搞错了,单纯的叫个名字,就联系到多年前几个孩子的戏言之上,搅和的她也跟着心慌意乱的。   “小若若,你居然不好意思咯,天呐,我没看错吧。”颜暖暖捂住嘴,毫不留情的取笑,“都老夫老妻,每天晚上睡在一起,居然还保持这么美好的情怀,嘻嘻,真羡慕你们呦。”   温若若无言以对。   她和颜赢最近的确共宿一处,可那只不过是为了帮她克服更换被子和房间的恐惧感而已,偶尔睡着的时候也会‘不小心’咕噜到他怀里,再纠缠出不合宜的暧昧,但总体来说,他俩还是清白的跟一盆井里刚打出来的清水似的。   “怎么,若若不相信?”像是看出了她眼中的迷茫,颜暖暖诡异的笑了笑,“我们要不要打个赌,看小赢儿心思究竟为何,若你胜了,我不只教你医术,还把好玩的毒术都传给你。”   这个筹码足够大,也足够诱惑。   若若几乎都要心动了。   可是,这件事又岂是能轻易的作为赌资来与她争论,一个不小心,会破坏掉她和颜赢本来微妙又和谐的关系。   那是若若心里最宝贵的,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东西能拿来交换颜赢所给予她的亲情。 令人发指的感情洁癖   “暖暖,别拿这个开玩笑。”轻描淡写的带过,温若若苦苦思索话题想转移颜暖暖的注意力,好让她别一心在颜赢的八卦上边盘旋不放,“你昨天不是说想去看看瑶瑶的书房吗?今天总算是整理清爽了,不如我现在就陪你去吧。”   对于温若若的闪躲,颜暖暖止住咄咄逼人,罕见的没有坚持达到目的后才罢休。“好吧,既然你还想自己骗自己,那也由着你咯。”直走到书房门前,她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几圈,不死心道,“若若,我家小赢儿实在是个好男人,你可千万别错过好机会,被刚才那群让人烦躁的女人们占了头筹。”   温若若清咳两声,颜赢大小老婆就两百多位,他还有哪门子头筹给她占呐。   “暖暖,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只要尽本分的帮皇上打理好,混个衣食无忧的生活就满足了。”瞧!多么义正辞严的话语,她都忍不住为自己感到骄傲起来。“再说燕隐哥哥身边也不缺女人,天香国色,倾国倾城,模样、才学、品德、家事,随便喜欢哪种都可以从后宫中翻出来,我嘛,在他心里就只是个妹妹而已,他也是怜惜我孤苦无依,没有半个亲人才会对我稍微特别一些,可这绝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男女私情,”若若垂着头,最后还是没忍住加了句酸溜溜的感叹,“燕隐哥哥拥有的实在太多了,女人堆里,我永远不会是最亮眼的,怎么可能抢的过别人呢?与其最后沦落到和数不清的女人争风吃醋,夺去丈夫的注意力,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乖乖的停留在好朋友的位置,或者这样的关系才是最稳定长久的。”   颜暖暖倏然笑了,听若若啰嗦这么久,总算没白费耐心,给她嗅到几分不寻常的气息。   这小妮子跟赢儿呆了三年多,居然还不知道他那种,有趣有趣! 最合适的人选   要拆穿吗?   当然不!   颜暖暖理所当然的想,她才不要帮小赢儿那么多,自己的幸福还是要自己把握,这样最后得到手的才会珍惜。   就让他们两个尽情的享受这段难得的暧昧时光,多年后再想起,一定会成为十分美好的回忆。   她才不要承认,是纯心想看小赢儿的笑话,所以才不肯推波助澜的帮一把。   如果此时瑶瑶在这儿,不使劲的下绊子搞破坏以增加游戏难度才怪,她只是当个观棋不语的真君子,作壁上观,两不相帮,小赢儿也怪不到她头上的。   无意搭眼瞧见暖暖又露出那种非常纯真可爱的笑容,温若若畏怯地缩了一下身子,很丢人很怯懦,可她真的是怕了这位心思活泛偏偏生了副憨厚相貌的可爱郡主,暗自猜测她又在想些什么怪点子整人,会不会因为太无聊没人捉弄就把歪脑筋动到了她的头上。“我们快点进去吧,外边冷的不舒服。”   书房的布置依旧秉承了颜初瑶个性的风格,桌椅柜书皆清爽干净,颜暖暖眷恋的转了几圈,连很小的装饰品都不放过,声音泛了哽咽,“若若,这里一点都没变样。”让她一进来就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时候瑶瑶还在,最喜欢坐在窗台上,腰底下倚个枕头,陪着她天南海北的瞎侃。   “这里很不错呀,为什么要改变呢?”若若假装没瞧见暖暖的感伤,亲自去倒热茶,让她可以有时间平复心情,“皇上没事儿的时候也喜欢到这里坐坐,他给我讲许多你们童年时有意思的事,所以我想,就不如让时间定格在最美好的那一刻,让离去的和留下的人都有一丝盼望,终有一日会再相逢。”   颜暖暖怔愣地瞧着她,许久才叹道,“若若,我终于明白小赢儿为何独独对你倾心不已,他是对的,瑶瑶也是对的,你才是。” 若若的纠结   颜暖暖不知道若若究竟从哪里来,可她能真切的看出若若独一无二的珍贵。   她具备了后宫女子完全不具备的善解人意和体贴,所做的事尽量会顾及到别人的想法,最重要的,她并非是要为了讨好某个人而刻意为之,少了目的的善意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在与颜赢之间的关系上,若若显得特别固执,不厌其烦的重复道,“暖暖,你怎么又这样说呢?叫皇上听见了多不好,他对我真的只是亲情,喏,燕隐哥哥之前还说将来等若若再大些,就帮我定一门好亲事,不管这个承诺最后能不能实现,他会这么说就表明根本对我没有别的意思,所以暖暖也不要再误会了。”   “小赢儿真的这样说?”颜暖暖吃吃笑不停,勉强敷衍,“那好吧,就算是我多事猜测了。”捂着嘴扭过去极力压抑笑意,原以为只有若若是个迟钝的小傻瓜,没想到却是小赢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他这条路走的辛苦。   。。。。。。。。   夜里,颜赢照例来长公主府‘陪睡’。   颜暖暖白天说过的话在若若耳边缭绕,有关于颜赢的一切都成了模棱两可的不确定。   颜赢会喜欢她?   不不不,就算是他喜欢,她也绝不能对燕隐哥哥动心。   自古天底下最苦的就是爱上帝王的女人,表面上风光,背地里的心酸又有几个人知道。   她接管内务府之后,始终不赞成过度的打压这群宫妃就是出于此种考虑,颜赢照顾的再周全,平均分到个人身上也变成了寥寥无几。人各有喜好憎恶,若若不可能要求颜赢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宫中总有可怜人,能维持表面的荣光也不妨就任她们沉浸在美梦之中吧。   小心翻个身,怕吵醒身侧熟睡的男子,若若心中叹息不已,若他不是皇帝,而她也没有莫名其妙的穿越到此处,换个空间换一种身份,她一定忍不住对燕隐哥哥的动心的。 咱和她们又不熟   “还是睡不着吗?”从晚上开始,颜赢就发现若若一直在躲闪,闷不吭声的用完晚膳,才歇一会,就说累了想要先休息,从一更躺到三更,却始终都没能真的睡着。   若若立即闭上眼,保持呼吸平稳。   糟糕了,现在连听到燕隐哥哥说话她都忍不住心脏怦怦乱跳,尤其感受到落在她后背的灼热目光,更令她抑制不住的绷紧了身子。   一只手臂缠上她的腰,轻而易举的打破了若若的闪躲,将避远的她带回怀里抱紧,“身子都凉了,小心夜里寒气大。”   继续装睡,不,不是装,这本就是在做梦,一切都是假的。   “若若?”颜赢叹息,用两条手臂搂紧了她,这孩子心思重了些,喜欢把烦恼和隐忧都藏在心里,面上挂的全是坚强和煦的笑意,若非了解她至深,还真要被小妮子给蒙混过去。“等过完了年,我们出宫吧。”   心动不已,几乎想立即翻过身来欢呼着问他去哪里。   “还是你不习惯外边的花花世界。”停顿了下,颜赢略略放松拥抱的力道,随时等候若若放弃伪装,愉悦欢腾的扑过来,“那你就留在宫里好了,虽然内务府的事儿不是很多,各宫妃子现在又很听话,可你总能自己找到乐趣。。。”   若若委屈的扁着嘴,放弃一整晚沉默的对峙,“不去就不去,谁稀罕瞧着你带一群莺莺燕燕的御驾出巡,留在宫中倒也肃静。”   这是存心在找茬,谁叫破坏了好心情的人正是颜赢本尊呢。   “我有说过要带别人吗?”强迫的让她翻过身面对自己,颜赢捏捏她的翘挺的鼻尖,“小若若,燕隐哥哥只带你一个人,要不相干的人多煞风景,。”   若若撅起嘴,眼神飘开,“是若若跟她们不熟,燕隐哥哥可是熟悉的很呢。”   宽衣解带、坦诚相见,这都不算熟,那她们岂不是只能称得上是陌生人。 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不不不!!”颜赢摇头,坚决否认,“我和她们真不熟,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小若若跟我熟。”   颠三倒四,极度没营养的绕来绕去,却让心情莫名开朗起来。若若斜瞟着他,“真的出宫?”   “嗯!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想出去转转,当皇帝不能只是端坐龙椅,从百官的奏折上看不出真正的天下,还是要多多走动,体恤民情,做出来的决断才能真的切实有用。”最重要的是,若若过完了年就满十四岁了,既然他心里已然认定了她,就该把若若带过去给母亲看看,老头子那边八成早就耳聪目明的收到了消息,这会儿他装糊涂拖延,回头他一定会百般刁难的报复回来。   “要出去多久?”若若这回是真有了兴趣,听颜赢的说法,似乎是想从南到北的好好来一次‘民意大调查’,这个时代交通不方便,出行基本靠走,有钱的用马匹牲畜代步,没钱的就只能劳驾身子底下的两条腿,即便颜赢贵为九五之尊,他也没法肋生双翼一月之内跑个来回。   “三四个月吧,这个不一定。”   “唔……”若若垂着头,手指头无意识地在他的胸口上划着,“你是皇上,真的能抛下一切说走就走哦,朝廷怎么办,早朝怎么办,那些个大臣们哪会容忍三四个月见不着皇上呢。”   “这些都是小事,我会安排好的。”他疼爱的摸摸她的发丝,“你没来的时候,我几乎年年都跑出去,只不过每次时间都不长而已,后来也有想过带若若出去走走,可你实在是太小了,得不到好的照顾会生病的,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吃了双刃丸之后,再有暖暖帮忙调养,。   若若咧嘴露出满足的笑容,暖暖有一件事没有说错,颜赢对她真的好好,无微不至,巨细无遗,怪不得外人都要误会他们真正的关系了。 郡主那里有吓人的玩意   人心里有了盼望,时间就会过的特别快,小心翼翼的揣摩数日,若若发现颜赢一点都没改变,过去怎么对她现在依旧如此,亲昵自然,看不出半点迥异,也就渐渐安下心来,不再纠结在颜暖暖的调侃之中,胡思乱想。   小年过后,宫中喜庆味十足,内务府提倡节俭开支,过于奢华浪费的预算砍掉了,留下来布置的预算仍是充裕的,所以里里外外都显得格外热闹。   颜暖暖没事儿就往若若这里跑,终于腻了,这天早晨直接派了贴身服侍的宫娥过来,请若若去她的绣楼用膳。   虽只隔着一大片空地,温若若还真就一次都没去过。   之前那里落了锁,福音解释说绣楼是当年长公主修给郡主姐姐的宅子,平素里除了打扫的仆役定期维护之外,并没外人过去,若若对人的尊重是根深蒂固在骨子里的习惯,下意识就觉得那是别人的房子,虽然也建在长公主府内,她有权利去参观,但不经邀请贸然闯进还是对主人的不尊重。   后来颜暖暖回宫,她每天都大清早就出现在若若的客厅之内,往往是用过晚膳才舍得回去,温若若也就更想不起来要去瞧瞧了。   既然今天郡主好心情,要做东宴客,若若怎么舍得拒绝,立即叫岚秋帮她梳了个简单清爽的发髻,兴冲冲而来。   路上,福音犹豫再三,磕磕巴巴的提醒,“娘娘,奴婢听打扫的宫人们说,郡主那边摆了很多吓人的玩意,一会瞧见了您可别害怕。”   这事儿岚秋也知道,外边传来传去,越说越怕人,害得她自从知道娘娘要去郡主那边后,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是啊,主子就让岚秋先进去转一圈,要是真的有吓人的玩意儿,您就找个借口直接走。”   .............   欢迎大家加群:   幕霞宫:1192550   勤政殿:86169798   喜欢,想知道详细更新时间的,可以加进来。 谣言止于智者   温若若哑然失笑。   暖暖的房子里会有什么呢?   让一贯最讨厌别人大惊小怪的福音和岚秋都谨慎对待,担忧如斯。   真是有个性呐,能做到这番地步的,除了已经不在宫中的瑶瑶公主之外,也就是眼前这位喜欢扮猪吃老虎的暖暖郡主了。   她倒是真的期待着能在颜暖暖的房中发现些什么。   最近频繁接触,若若几乎没在暖暖身上发现任何异常,她虽然腹黑了些,稍微淘气了些,可身上却总烙印着这个年代女人的特征,温婉坚韧,古典高贵,与若若记忆中的样子相差太多太多。   也曾经迂回的探问有关于颜初瑶的一切,可是暖暖给出的回答却是令人失望的。   颜初瑶和颜赢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瑶瑶公主是姐姐,颜赢是弟弟,均是先皇亲生。   自小精灵古怪的颜初瑶就特别受先皇宠爱,而由于出生三天就被立为太子,颜赢的境遇就沉重的多,不只要应付枯燥的学业,几岁就被抓到金銮殿上随朝听证。   他们的存在没有断层,并非像她似的凭空出现。   若不是和若若房里还有许多颜初瑶留下的物品,似曾相识的标记让她坚定不移的相信了自己的判断,不然一路追寻到现在,她真的快坚持不住信念,要推翻了之前的一切假设。   “你们不可以私下议论别人,暖暖郡主是位了不起的神医,她研究的东西也许会让一般人觉得恐惧,可你们两个是本宫身边的老人了,必须沉着,免去人云亦云,懂得吗?”,颜暖暖是她的朋友,若若觉得有必要遏制住这股子对她不利的流言,免得日后有心人将祸水引到了郡主升上去。   福音和岚秋双双垂下头。   若若顿了会,恢复惯然的温和,“若是真的害怕,你们一会可以不必进去,在门前侯着就行了。” 郡主府的秘密   对视一眼,又双双垂下头。   “娘娘,您都不怕,奴婢也没什么怕不怕的。”福音轻轻道。   岚秋也连忙跟着点头,她们都是贴身侍候贵妃娘娘的婢子,哪有自己留在门外,倒让主子自己进去的。   若若不在意的轻笑,抿唇不语,径直来到郡主门边,老远就瞧见颜暖暖手里握了一只寒冬才会盛开的梅花,大半支开着,淡淡香气萦绕,竟与暖暖身上携带的天然药香浑然一体。   “若若,来的好慢,又不是去见你的燕隐哥哥,不必刻意的打扮这么漂亮吧。”取笑两三句,暖暖自然的挽住若若,扭头对跟在身后福音道,“你们都留在前厅里侯着,不要跟进来打扰。”   “可是。。。”岚秋有些着急,跟着温若若就是她们的任务,随时服侍,随时保护,怎么可以让主子离开视线之内呢,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谁能担的起那个责任。   “岚秋,你和福音就留在外间吧,毕竟这儿是郡主的地盘,她做主。”若若静静的说着,任由颜暖暖拉着,没有半点防备,浑然不在意后宫之内说惯有的种种防备。   事实上,如果颜暖暖铁了心的想对谁下手,根本就防备不住,那天躲在她身后,畏畏缩缩的连头都没露,不照样给静贵人下了噩梦连连散吗?在场的人,主子奴才上百双眼睛,又有哪个瞧出了破绽。   对若若的信任,暖暖显得很开心,不理会下人们不赞同的频频使眼色,温若若随着颜暖暖,边走边谈的进入了那间令人望而生畏的郡主府。   到底里边放了什么,竟然把宫人们吓成这样,除了惯常打扫的仆役之外,竟然没有半个人愿意接近。   若若心中充满了好奇。   一楼被布置成了很规整的宴客厅,因为很少有人来,一些待客用的茶具都没准备,显得有些空荡荡。 全是假的   暖暖并未有停留的意思,拖着若若的手沿着木质楼梯一路绕上了楼,“屋子里有些东西可能会比较吓人,可是对于一个医者来说,能有机会见到却是开阔眼界的好机会,如果一会你觉得害怕,可以直接退出来。”   站在门口,暖暖叮嘱了很久,从她慎重的模样不难看出,里边确实放了些寻常人接受不了的东西。   若若不以为意。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能真正让她惧怕的,从很久以前,她就明白了个道理,不管外表多狰狞恐怖血腥残忍,比起同类之间的暗算,都算不得什么。   木质的房门,是这个古代少见的原木色,微微泛着青,厚实沉重。   暖暖费力的推开一条缝,侧身让若若进去,便立即关紧。   往前走了两步,环顾四周,看清了架子上摆放的东西之后,若若愣住。   “若若,你受不了咱们就退出去,不要强迫自己。”颜暖暖搭住她的手腕,心中明白这是个不小的考验,之前还有几个进来清扫的杂役哭嚎着跑出去,虽然后来被她用银针封住才停止癫狂,虽然最后用秘法抹去了这段记忆,关于郡主府的诡异传说还是在宫里流传起来,蔓延的速度之快,人力根本无法阻挡。   索性就任由它去,反正有皇上和长公主护着,她也不怕那群长舌妇折腾上了天。   “暖暖,这些都是哪里找来的?”明明是想镇定自若的提出疑问,可话到了嘴边,走音的厉害,温若若下意识的捂住胸口,手指轻微哆嗦着。眼神怎么都无法从对面架子上摆放的‘木雕’身上移开。   “若若,这些都是用来研究医术的很好媒介,你别紧张,。”若若的不自然感染了颜暖暖,手中银针攥紧,一旦稍有不对,立即便要制住她。 五体投地   “我没有害怕,暖暖,你理解错了。”若若无畏的靠近,手指沿着木雕轮廓摸索,这一尊尊不知吓到了多少人的骨骼关节被用极小的暗钉锁死,雕刻的惟妙惟肖,离远了看,就和真的骷髅标本一模一样。   这玩意,在千年之后,学校、医院、博物馆等许多地方都要应景的当装饰品摆上几具,价值有限。可放在颜暖暖的房间里,可就是不折不扣的无价之宝。中医和西医在千年后有许多差别,可万变不离其宗,总有许多相似支出,人类的骨骼经脉,若是到了像颜暖暖这样痴迷于医术的神医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反应最终达到何种效果,没有任何人能猜测的到。   真是精湛的艺术品呐,渗出异香的金丝楠木,被雕刻成撕去表皮的人类骨骼,纹理细节无一不像。   最大的摆放在角落里,成年男子高度,下颌镶满了用名贵南珠打磨而成牙齿,整整齐齐的三十二颗,其中上下左右各有四颗智齿,鼓出一点点。   怪不得外边传言郡主府内有极为可怕的‘收藏品’,今天一瞧,满屋子黑压压的各种器官模型和骨骼标本,虽然都是用木头雕刻的,可汇集到一块,乍一看确实渗人。   “这些也都是瑶瑶的作品吗?”灵光闪现,若若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也就自然而然的说出口。   “若若,你真是太厉害了,怎么一下子就猜到是瑶瑶的杰作呢。”收回银针,颜暖暖欢腾的扑过来,如遇知音。   她唇瓣咧出尴尬弧度,其实只是猜测而已,并不十分肯定。   既然瑶瑶公主的房间能出现加菲猫和蜡笔小新,那么暖暖郡主这摆了几具骨骼标本内脏器官又有什么稀奇。“长公主真是天才,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机会见面。”   即使她也是穿越而来的现代人,温若若也佩服的。 至少几个月茶饭不思   可以把偌大公主府设计的简洁雅致,处处细节洋溢了巧妙心思。   可以写出那么多优美的文字,用粗线收订成册,古老风韵之中掩不住研墨飘香。   可以帮颜赢压制住整个蠢蠢欲动的后宫,近似于粗鲁的方式却真的取得了难能可贵的效果,即使到了几年后的今天,颜初瑶三个字也是令宫妃们心神大震的代名词。   还有那些本不该存在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床上用品、真丝睡衣、骨骼标本、内脏器官。。。   她究竟是个什么人,竟能一下子掌握这么多知识,且每一样都至少到了专家的级别,完全没有初学者的毛躁痕迹。   从小生活艰辛,养成了温若若对知识的渴求,她疯狂的汲取一切可以接触到的技能,以确保将来能自在生活。   可与颜初瑶独自创造出的奇迹相比,这一切又根本都算不了什么,她想的到的,瑶瑶公主早就在落后的古代提前变为现实;而若若压根就想象不到的,瑶瑶公主也变戏法似的摆在了她面前。   “若若,你居然还敢用手去摸,看来真的是不怕的。”颜暖暖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杯热茶,放入若若手中,又拉着她穿过有几分阴森恐怖的‘陈列室’,到达位于最里的颜若若的卧房。   谢天谢地,这里总还算是女孩子住的地方,那些半夜里睁眼都要吓出一身冷汗的‘收藏品’皆被拒之门外。   只是颜暖暖也是个古怪人儿,若是把‘陈列室’都放在里边的房间内,把外边那间作为卧房,不就少了每天进出穿梭的麻烦。   “看来不让福音和岚秋进来果真是对的,她们若是瞧见了你的宝贝,至少几个月都会茶饭不思吧。”当然不是觊觎着想得到,完全是被吓得吃不下睡不着,若若毫不留情的调侃道。 密室   颜暖暖吐吐舌头,算是默认。   世人对神鬼敬畏,骨骼、内脏、血液都深藏在表层之下,可真的一件件摘出来,整齐摆放,像是古董花瓶似的任人观赏,在这个年代说造成的惊栗还是不可想象的。   可这些到了颜暖暖的手中,就成了比金山银海更宝贵的财富,结合所学,将人体研究通透,他日所能取得的成就将超越历史。   因为她已经掌握了本质上的东西,脱离传统,更深入事物的本质。   “若若,你真的蛮有天份呢,最开始瑶瑶把这些东西搬过来时,我第一次看也呆了很久才回过神,而你居然就这么平静的接受,那么,我也就放心给你看些更猛的东西。”神秘兮兮的带着若若绕到书房,来到一整面书架墙附近,暖暖半蹲下,抽出倒数第三本砖块厚的书籍。   书架无声的自动向两边分开,露出藏在其后的一扇门。   暖暖掏出脖子上用红绳绑好,当作项链坠子佩戴的小巧钥匙,对着极细的锁孔,仔细的探进去。   咔嚓!暗门咧开一道缝。   “欢迎来到我的秘密王国,你是到达这里的第三个人,之前连小赢儿都还不知道哦。”暖暖笑的美艳弯弯,“请进。”   若若好奇的瞅着这一幕,对古人的崇拜感再一次升华。   她记得和寝宫相连处也有间瑶瑶的书房,这样子整面墙的书架,房间里到处都是。为了寻找与未来有关的蛛丝马迹,温若若曾经几次检查过,可惜并无实质性的收获,瑶瑶留下了很多书,天文地理、风土人情、百家之说、野史杂技,包罗万象,独独她亲笔所写的寥寥无几,一切深刻烙印了颜初瑶气息的只言片语全部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颜暖暖这边既然可以构思巧妙的存在着这样一件暗室,那么在颜初瑶的书房内,是否可如法炮制的寻到类似的空间呢? 并非坏事   还在想着,颜暖暖已经心急的拉着她往里走,“快点,我已经关掉了机关,你安心的走不会有危险。”   感情这里还是双重保险,隐藏在暗处,还不忘再布置了防止外人闯入的陷阱一类。   若若跟在颜暖暖身后,七转八折了好一会,才终于来到一处开阔的空间,从头顶的出气口可以清晰的看到外界景物,福音和岚秋绷着小脸在门前等候,面色都不大好。   “咱们在这里说话,稍微大声些她们就能听到吧。”若若疑惑的问。   颜暖暖笑着摇头,“只是看起来仿佛一墙之隔,实际上离她们远着呢,就算扯着脖子喊,外边也察觉不到。”   于是,这里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颜暖暖的藏宝室,一些个不能在宫里出现的禁物和许多‘有意思’的小玩意,她得了来都存在这里,等想研究的时候也到这儿,里间还有制药用的器具,可确保绝对的安静而不被打扰。   “以后若若就来这里学习,不过这件事连小赢儿也得瞒。”暖暖正色叮嘱,“这是在郡主府建造完工之初,瑶瑶特意叮嘱的。”瞧着温若若还有些存疑,她进一步的解释,“小赢儿啰嗦的很,带些危险的东西都不许我和瑶瑶碰的,估计现在连你都要一块的管进去,有男人限制着玩起来多不自在,索性一直都不叫他知道,嘻嘻。”   温若若点头答应。   颜初瑶和颜暖暖小心保守的秘密,她自是不会多舌的去与别人说。   再者,进来之后才隐隐明白,郡主府始终保持着神秘的氛围,无论是在明处摆放的物品还是这密室里存放的瓶瓶罐罐,都不该是宫中该出现的,用恐怖和流言止住外人的觊觎也。   。。。。。。。。   PS:15更左右,写完我会告诉大家,没说话就是还有,记得来看哦。 东西分配不均,背后的舌头绞死人   腊月二十八,颜赢终于搞定一切,宣布从今天起,各回各家过年,大臣们也喜滋滋的,照惯例给皇上叩首谢恩后,领着赏赐各自散去。   颜赢窝在长公主府内,彻底当起了甩手掌柜。   瞧着若若忙来忙去,几乎一刻不得闲,他还时不时的插嘴说些让人抓狂的风凉话。   “有吃有喝就好,叫孙安把东西平均分分,一人送一份就完了,何必那么费心。”   若若白了他一眼,“陛下!!若按照您的办法,信不信不必等明天,今晚上宫妃娘娘们就直接带人来把长公主府给平了。”   “她们敢!”颜赢冷目厉眉,他倒要瞧瞧是哪个敢放肆。   叹了口气,温若若真是想象不出,在没她的时候,颜赢是怎么管理后宫的。   他难道不知道,为了针头线脑的东西分配不均,背后的舌头都能绞死人。倒不是说各宫少这么点玩意儿,娘娘们可是把这视为被忽视慢待的耻辱,该是哪个级别的,该拿多少都有定数,多了不要紧,每个人都笑呵呵,可万一少了哪样,就是不尊重,直接上升到面子问题上去,不闹个天翻地覆,让大家都过不好年才怪。   之前这种事也并非没发生过,太监总管在好多日前就提醒着若若一定要注意,他可是深受其害的。   算了,和颜赢说后宫的琐事就是给自己寻不自在,他的放任早就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也不是一天两天形成,自然不会立即的改掉,关切起来。   正想再拌嘴几句,门外忽然传来咚一声,听起来像是谁又被入门的高门槛给绊个灰头土脸。   福音惊呼的声音传过来,“郡主,您没摔伤吧,快快快,奴婢扶您起来。”   若若与颜赢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想逃没门   颜暖暖目光茫然的抬起头,连腿上的尘灰都忘记去扑,嘴里喃喃叨咕,“皇上呢?你们放开我,不要拉着我啦。。。”   “郡主,那是娘娘的卧房,不方便进去的,让奴婢去为您通报一声好吗?”岚秋与福音费力的拉扯住颜暖暖的身子,只觉得娇小的郡主力大无穷,几乎要把两个人都扔出去。   颜赢出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拉拉扯扯,脸立时沉了下来,“放开郡主。”   两个宫娥吓的一哆嗦,手立即放开。   没了阻碍,又找到了想见的人,暖暖直接扑过来,“赢儿,不好了,他他他。。。”   若若挥手,无声的命令宫人们退出去,待室内只剩下三个人,才上前扶助了暖暖,“你先缓缓神儿来慢慢说,没事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把颜暖暖惊成这个地步,情绪过于激动,以至于好半天都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来了。”终于,眼泛着泪花完整的突出三个字,颜暖暖垂下头,手指间死命的纠缠在一起,“虽然他没出现,可我就是知道他来了,赢儿,我给他下了迷雾香,只要一接近千丈之内,我的身上就会泛出淡香,越近香气越浓,你闻闻。”   果然从颜暖暖进屋后就突兀的泛起了药香,浓郁醇厚,弥而不散,似乎与往常不大一样。   “谁来了?”若若没听明白,颜暖暖含含糊糊的打哑谜,没头没尾的根本听不懂。   “赢儿,快点派人送我走,不能留在这儿,不然他一定会不管不顾的直闯进来。”情急之下,颜暖暖扯住颜赢的袖子。   “暖暖,你能逃到哪里去?该来的躲不掉,何不坦荡面对,有我在呢。”颜赢伸手把若若扯到身旁,只身将两女护在身后,摇摇头叹息道,“何况他都已经到了门外。” 拿本事来说话   话音才落,一阵男性低沉的嗓音失笑道,“日冕帝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原鸿,千里迢迢远道而来,为了接未婚妻子回家完婚。”   颜暖暖从颜赢身后探出头,杏目圆瞪,气鼓鼓的回了句,“不要脸,谁是你未婚妻子,哼,你的小师妹大师姐表姐表妹红颜知己一大串,鬼才会相信你胡说八道。”   完全是不打自招,来人为谁不言而喻。   原鸿并不恼怒,保持谦谦君子风度,“暖暖,你明明知道是那些女人在纠缠我,原鸿心中唯有你而已。”   温若若从另一边探出头来,脸蛋红扑扑的,“哇,好深情好大胆,暖暖他在当众向你表白耶。”   颜暖暖气的直跺脚,方才窘困逃难的神情全没了,原鸿一出现,她立即变成成为浑身带针的刺猬,蜷缩成球状,不管是谁想接近都伤他个体无完肤,“原鸿你这个大骗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的满嘴胡言,带着你那一牛车的女人滚的远远,不然小心有天我忍不住,一把毒药让她们全都肠穿肚烂的死光光。”   原鸿笑意更深,“小暖暖,如果你想,我陪你去,咱们现在就走,过年前耳根就清净咯。”   颜暖暖万万没料到,这死不要脸的男人居然连这话也敢丢出来堵他的嘴,一时之间,除了两片姣好的唇瓣上下张合外,半个字都吐不出。   外边的男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温若若一脸崇拜,滴溜溜的眼神在颜暖暖的小脸上打转,这小妮子应该是很在乎房外的人,否则她完全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反正颜赢在,她也不必担心原鸿会霸王硬上弓,掳人就走。   颜赢无声的拍拍颜暖暖的手臂,示意她稍安勿躁,“原鸿?朕不管你为何而来,只是这大燕国的后宫可不是谁想来就来的,想达到目的,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皇宫也敢闯   话音才落,已有二十几条影子从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贴身的影卫早在原鸿出现时已经锁住他所站的位置,之所以没立即出手,是因为未得到颜赢的命令。   房外打的热闹,不过只闻其声,不见人影,还是不大过瘾。   “我们出去瞧瞧吧?”   颜赢的提议得到了温若若的热烈欢呼,她还没见过明道明枪的打斗场面,好奇的不得了。   颜暖暖则是满脸不情愿,走回到梨花椅边,整个人窝进雪白色的虎皮呢,懒懒道,“我才不想瞧见那家伙。”   半抱着温若若,颜赢并不劝慰,边走边道,“既然如此,打伤打残也没有关系对吗?反正是暖暖不喜欢的人,索性叫影卫不要手下留情好了。”   话是说给颜暖暖听的,却是对着温若若说的。   他就不信她真的能忍耐住,也想借此确定暖暖的真正心意,才好做出下一部的判断——是顺从二叔的心意,赶走原鸿,让他彻底绝了不该有的念想,还是帮着暖暖和二叔作对,让她能自己决定往后的人生。   才走到门边,颜赢身后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一人,幽怨的大眼泪光闪动,“小赢儿,你也是坏人。”   她还是会担忧那个该死的花心大萝卜。   小赢儿手底下的人可不是吃素的,个顶个的高手,擅长协同作战,遇到原鸿这样胆大妄为的狂徒,肯定得先揍个半死杀杀气焰,然后再拿下人送到皇帝面前等候处置。他脑子坏掉了,居然连皇宫都敢闯,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场瑞雪后,天地之间银装素裹,庭院内积雪都已经清扫干净,远处的花园和小路两旁的树干却保留了雪色,白的耀眼,白的妖娆。   一名紫衣男子与十几条黑影缠斗一团,打斗正酣。 本事是否能配得上好相貌   “功夫不错。”颜赢背着手,看的津津有味。   “把他赶走就好了。”莫要真的伤到了,她只是在赌气,为那日的难堪,为几个月的分别,也为心中不知名的百转千回。   “朕瞧着,即便是赶,怕是也不会走的。”能在十二名影卫的缠斗之下,游刃有余、残影频闪间,还不忘将目光移到颜暖暖的身上,显然原鸿并没有真的使出全力。   有趣!   除了他家老头子外,还真没遇到过这么强的男人。   真惹的他,蠢蠢欲动。   “皇上?”温若若正看的出神,忽然手中多了一样东西,低头却见到是颜赢的外衣,他从身旁的侍卫手中接过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左手握住。   “手有点痒,朕去去便来,保护好娘娘和郡主。”颜赢飞身而起,他所站的位置立即被两名侍卫填补好空隙,照旧把若若和暖暖护在中央,守卫的固若金汤。   原鸿身旁的影卫忽然消失不见,他压力变小,正要去寻,只见一抹明黄色的残影以极快的速度飞扑而来,右手持掌,左手挽了个剑花,气势汹汹的刺到面前,“原鸿是吧,果真长的一表人才,英俊潇洒,就不知道手底下的本事是否能配得上这般好相貌。”   听见颜赢暗讽他是个绣花枕头,原鸿也不恼,唇瓣挂了淡淡一抹笑,“日冕帝颜赢陛下,在下原鸿,有礼了。”   格挡开险险扫过的剑锋,原鸿终于谨慎起来,不像刚才的游戏态度,只是与颜赢交错了一面,对他的强悍实力已略微有数,再不轻慢待之。   “陛下,您亲自过来,是不是就代表着,只要原鸿走运略胜一筹,就可以带着暖暖离开呢?”颜赢不认识他,可是原鸿可对这位皇帝的盛名如雷贯耳,颜暖暖总挂在嘴边,没事儿就念叨念叨,仿佛天底下再也寻不出比他更好的男人。 改口称兄   颜赢的双眸蓦然闪亮起来,手下攻击不停,却用很闲散的心情聊天,“朕不做如此许诺,你若胜了,自己走便是,可若想带走暖暖,还需要她同意。”   原鸿棱角分明的五官利马垮下来,“陛下,跟暖暖讲道理可不行,讲二十年她还是不会乖乖听话。”   唰唰唰,连刺三剑,对准的全是原鸿的要害,颜赢杀招频现,心有戚戚焉,“这倒是真的,女人嘛,一味的娇惯纵容也是不好,唉,朕的这两个姐姐就是典范。”   下边颜暖暖清晰的听到二人对话,脸蹭的红了半边,青了半边,握紧拳头举高头顶抗议,“你们打就打,聊我干什么,再废话小心一人赏你们一包哑药,一辈子都别想再吭出半个字。”   原鸿好不容易从颜赢遮天密布的剑网之中挣脱出来,立即毫不犹豫的回击,“陛下,您的功夫和我家老泰山的招式相似,敢问师承何来?”   “原鸿,谁是你家老泰山,再胡说八道我就叫人上去抽你老大耳刮子。”若不是前边有侍卫挡着,颜暖暖早就上手亲自教训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色痞子,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还是口没遮拦的胡言乱语。   “暖暖,你冷静些,原鸿是在激你呢,再说下去别人可真的要认为你们有关系了。”温若若费力的按住颜暖暖挣扎的身子,她今天火气实在是太大了,自制力也在见到原鸿后飞到九霄云外,人家轻微的撩拨几句,她已经气的把身上要人命的家伙事都拿出来,随时要出手泄愤了了。   颜赢心中暗叹,这原鸿看来真的是暖暖中意的良人,单是瞧她激烈的反应,已然有了数。“这套剑法的确是二叔尊亲赐,原兄好眼力。”   得,他变的非常快,刚才还直呼名字,现在立即咯。 两不得罪,亦两不相帮   “那我们还要继续打吗?”原鸿配合着颜赢,放缓出招的速度,生死相搏直接沦为技艺切磋,打的热闹就是瞧不见杀气。   “朕请你喝酒吧。”颜赢说的小小声,又一本正经的抬高音量,询问道,“暖暖,这小子人看起来还不错,要不武斗先停了,咱们进屋去烤烤火,今儿有点冷。”   颜暖暖气的转身就走,脚踏在地上咚咚响,恨不得每走一步都把地上跺出个脚印来。   。。。。。。   颜暖暖不愿意随原鸿离开,甚至连面都避而不见。   颜赢打定了主意不掺和进原鸿和郡主之间的恩怨之中,一方面派了百八十个影卫日夜无休的守卫郡主府,不允许任何人随意靠近,另一边又与原鸿彻夜倾谈,把酒言欢,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   如此过了两日,大年三十儿的清早,十几个影卫被撂翻在地,没有人受伤,他们只是维持守卫的姿势被固定在各自的位置,保持警戒的姿势。   是原鸿动的手,他已经没有耐心再与暖暖玩捉迷藏的游戏,又不好太过于拂了颜赢的面子。   “这样没关系吗?”人去楼空,寻不到颜暖暖的身影,又不见颜赢有派人追赶的意思,若若有几分担心。   若是没有颜赢的授意,原鸿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就把人带走,不过颜赢自然不会拆穿这件事,稍后他还会象征性的排除一股人马追击,以表示他真的有阻止过,只是对手太狡猾,没有追上而已。   至于颜暖暖,那些个暗地里咬住的尾巴会紧紧的跟在她身旁,以确保不会发生大的差错。   “暖暖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你别担心,快过年了,别愁眉不展的。”拖着她的手往回走,今儿晚上还要守夜,辞旧迎新,共同迎接新的一年到来。   。。。。。 宫变   皇宫内灯火通明了整晚,喜庆热闹的氛围浓浓不散。   勤政殿门前,候着各宫派来的小太监,排着队等着皇上的口谕。   每年都是如此,每年得回的都是失望,日复一日的等待,即使希望 渺茫,各宫也都不愿意放弃机会。   岚秋从勤政殿回来,洋洋得意的把所见所闻学给若若听,自家主子现在是宫里唯一得了恩宠的娘娘,她们这些个当奴才的与有荣焉,走出去都抬头挺胸的把小腰板立直。   若若听完后,叹了口气,没有露出得意的神色,“岚秋,这种事以后不要再说了,他们也挺可怜的。”   “主子,对这些人可不能心太善,哼,一个个苦巴巴的盼着皇上去,不就是想抓住机会好夺了您的位置吗?若真有那么一天,她们可不会像您这样知足安乐。”第N次苦口婆心的劝说若若心肠要狠着些,主子什么都好,就是这点最让人担心,从不把旁人想的太坏,所以岚秋一逮到机会准会念叨起没完。   福音在背后踢了踢岚秋的脚后跟,示意她不要太聒噪,这大过年的,哪里来那么多废话来坏了娘娘的好心情,真是没有分寸。   “对了,皇上呢?他说什么时候过来?”颜赢本来说的是要在长公主府呆到年初六,好好休整一番再回勤政殿,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番邦属国今年约好了赶在过年来纳岁贡,一车车的东西往京里边送,颜赢就不得不走个过场,稍微接待一番。   听到若若的问话,本来已经止住啰嗦的岚秋脸色又沉了沉,“听说陛下下旨是在年初三设宴款待,之前就安排使者们在官驿内休息,可临出来的时候,谭贵妃携吕妃、吉妃、荷妃求见,赶巧似的四位娘娘的家里人都在御书房内,于是就一起召见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目的不单纯   摆明了是安排好的,不然怎么就那么巧的赶上了。   若若笑了笑,伸出手轻捏岚秋挂了怨气的小脸蛋,“恼什么,那些女子也都是皇上的妃子,过年过节的希望 与陛下在一块也可以理解,岚秋啊,做人要宽容些,别太斤斤计较了。”   福音又踩了下岚秋的脚后跟,心说这丫头今天是怎么回事,话这么多,温娘娘明显不太爱听这个话题,还没完没了的啰嗦。   岚秋有苦说不出,扭过头去不吱声了。   在御书房的四位娘娘目的可不单纯,如果不提前预防,准要闹出大乱子的,可惜大家都不当回事,以为贵妃娘娘的地位不必努力就会永远都不改变似的漫不经心。   外边天都已经黑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早就准备好,因为过年的关系特别的丰盛,满满当当依照菜色摆放了一桌,还烫了皇上最喜欢喝的‘美人醉’,酒香四溢。   福音定了半天,有些咂摸出岚秋话中有话,心中也跟着隐隐泛起了担忧,于是提议道,“娘娘,要不咱们去瞧瞧?”   若若摇摇头。“本来就够招人恨了,这个时候再去,她们准以为我是有意的作对,以后内务府的事儿更难办,算了,咱们不去掺和,皇上若是不来,你和岚秋就陪我过这个年。”   还没认识颜赢之前,她可是连年都过不上的,现在与之前相比,好的太多太多。   慢慢的宽慰自己,若若为自己倒了杯酒,小口抿了下,就直接一杯倒入口中,辛辣的气味窜的鼻子酸涩,忍耐半天才没让眼泪鼻涕一起涌出来,这酒可真是够劲头儿。 他是我哥哥   “你们两个小丫头,不知道在担忧些什么,我实话告诉你们吧,皇上他是所有宫妃的男人,是她们后半生的倚靠,所以那些女人才会想方设法的去讨他欢心,碰个头破血流也会面不改色的用帕子擦拭掉,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若若点住自己的鼻尖,笑的魅惑。“我呢?与她们刚好相反,她们的丈夫是我的哥哥,我的亲人,你们能明白吗?只是哥哥而已,再没有其他的了。”   是哥哥,才没她插手去管的权利。   是亲人,就只能笑着祝福,无论他最终选择把心双手捧着送到谁手心。   她能做的,就只有祝福而已,因为终有一日,她必须要离开这里,即便是颜赢,也没有机会陪她一路走到最后。   他的愿望是做个史无前例、名垂青史的千古明君。   而她的愿望,就只有寻到办法回到原本的世界,或者是寻个安静的地方,衣食无忧的度过一生。   二者之间相差太远,于是也就注定了这一生,他们就只可以做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又一杯酒入口,舌苔麻木了气味,不再似方才般苦涩逼人。   福音上前,拾起浸在热水之中的酒壶,却手腕陡然一轻,掀开壶盖,疑惑道,“怎么空了?”   她明明瞧见娘娘只是倒了两杯酒而已啊。   岚秋也凑过来,肯定道,“我之前确实是装了满满一壶的,怎么可能会空?”   咯咯咯咯,若若掩口笑不停。   她的脸色如常,只是一双晶莹的眸子黯淡下去,层层薄雾掩盖着,只要仔细瞧才能发现她眼中的异样。   “天呐,娘娘,是你把酒都喝光了吗?”福音连忙扶着若若坐好,“美人醉”可是专门为陛下准备的烈酒,辛辣醇厚,女人喝了,三杯就会醉的不省人事。 若若醉了   本来给若若准备好的梅子酒还沉甸甸的,显然还没被动过。   怪不得若若一整晚说话都迷迷糊糊的,平时里绝对不会多加谈论的话题也肆无忌惮的放在嘴边。   原来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就已经开始喝这美人醉,只是因为体质特殊,即使醉了也与别人大不一样。   她冷静的出奇,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连福音和岚秋也蒙骗过去。   “去,把酒壶填满,你们两个也都坐下坐下,过年了耶,今晚没那么多规矩,就陪着本娘娘好好享受这美好时光吧。”若若笑呵呵的空了的酒壶从福音手里夺过来,递给岚秋,还用那种恳求的眼神注视着她,一眨一眨的眼无辜而清纯,让人不忍拒绝。   她果然是醉了。   “娘娘,奴婢去给您温些解酒汤。”一会皇上准得过来陪着娘娘守岁,岚秋一个头两个大,若是让陛下撞到个昏昏沉沉的娘娘,她们这些个奴才可怎么交代啊。   “岚秋,去装酒,不是解酒汤。”若若浅笑的纠正,把之前福音特意帮她装扮过的领子扯开,露出穿在最里边的嫩粉色胸衣,“去叫人把门都关上,勤政殿和长公主府之间的暗门也要锁死,不准他过来,哼哼,叫他去陪着大小老婆过新年好了,本娘娘才不在乎他搂着哪个抱住哪个,反正背地里没人的时候,更过分的事情也早就做过了,嘻嘻,谁在乎啊!快去快去。”   福音扭过头去,瞪着站的老远的宫娥,“方才我出去准备膳食时,娘娘做了什么?”   那宫娥瑟缩的往后退退。   岚秋也看出了事情不大对劲,跟在福音身后走过来,压低了声音道,“还不快点说,若是娘娘出了差错,皇上头一个就要叫人撕了你的皮。” 娘娘在哭   宫娥立即哆嗦的跪倒,“两位姐姐,娘娘吩咐过,不许奴婢多嘴,你们有话去问娘娘吧,奴婢真不敢说。”   “好,来人,把她送到孙总管那里去,大概是咱们姐妹面子不够大,得孙总管那一级的,这位妹妹才肯据实以告。”岚秋眼睛一瞪,嘴里全是反话。孙总管铁面无私是出了名的,若是被他知道这件事,不先直接叫人敲她十廷杖才怪。   这宫里,像温若若这样善心的娘娘实在不多,她是有皇上护着,不知人间善恶,可岚秋和福音这样从底层爬上来的宫人,早就习惯了弱肉强食的那一套。   现在温若若就是她们的天,若若越受重视,这一屋子大小奴才的地位越高,日子也就过得顺当。   反之,遭殃的人也不会只是娘娘一个人。   福音和岚秋平素里与若若感情最好,她哪怕稍微有一点点不对,两人都看的非常重。“哼,若是娘娘因为你出了差错,哪怕掉了一根头发,你认为皇上会饶恕你吗?”   宫娥的头几乎贴在了地面,颤抖着不敢抬头。   “还不快说!”福音咬着牙根,声音压的很低,怕被身后趴在桌子上笑不停的若若瞧出端倪。   “我说我说,两位姐姐不要把我送给总管大人。”那宫娥压抑着嗓子道,“刚才娘娘说要亲自去请皇上过来用膳,走的是花园里的暗门,可是才到勤政殿门口的窗子边,站了一会就要往回走,路上娘娘一直在抹眼睛,奴婢瞧着好像是在哭,可回到了寝宫就又笑呵呵的说想吃东西,奴婢瞧着没什么事儿就不敢多嘴。”   福音和岚秋对视一眼,只有这么简单?不可能的,娘娘不是那种一惊一乍、疑神疑鬼的女人,而且也从来都见她哭过,总是笑眯眯的,天塌下来也不担心的模样。   这宫娥口中所说,与她们印象之中的娘娘大不一样。 两人都很不对劲   正胡乱猜测着,忽然有人来报,皇上马上要到了。   顾不得许多,福音连忙到若若身边,“娘娘,陛下忙完了,快让奴婢帮您打扮打扮,准备接驾。”   温若若想都不想,大力的推开她,撅着嘴不高兴道,“你骗人,皇上怎么会到这里来,他正忙着风流快活呢,哈哈哈。。。”傻笑着,把装了梅子酒的银壶单手执起,直接往嘴里倒。   酸酸甜甜,带了一股浓浓的香,让人止不住嘴。   “娘娘,有什么委屈您尽管说出来,这样子糟蹋自己,皇上看了会心疼的。”福音往下夺,可又怕不小心伤到了若若,拉扯之间,已经让她又喝光了小半壶。   ‘美人醉’与梅子酒掺和在一起,若若的脸上终于现出粉红颜色,淡淡的一层,像是染上了胭脂。   门外脚步声近,九曜搀扶着颜赢,从门外走进,把一屋子宫娥太监都赶出门去,福音和岚秋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吃了闭门羹,被远远的驱逐走开。   “爷,娘娘好像不大对劲。”九曜头痛的望着盘膝坐在椅子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压根就没注意到皇上到来的贵妃娘娘,空气之中浓重的酒气让侍卫立即明白这位娘娘怕是已经醉了。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唉!   颜赢抬眸,俊脸上一抹不正常的红,“你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爷,要不要请御医过来?”通晓医理的郡主偏偏此时不在,也不知道太医院的那些个老古董能不能有办法控制皇上体内的药性。   “不必,你出去吧!”仍是拒绝,上窜下跳的真气已然快支持不住,颜赢甩开九曜,踩着虚软的脚步,直奔那抹烙刻在心坎上的人儿而去。   九曜叹息着转过身。   决定把清净留给两个主子。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已经不是他这个当下人的可以管的。 不要听别人造谣生事   “若若?”颜赢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怕惊扰到那个根本没有把眼神落在他身上的女子,缓步来到她身畔,半蹲下握住她的手,两股灼烧的气息在心心相印之中点燃,“我们回房去好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温若若不悦的甩开他,摇摇晃晃的凑过来,鼻尖几乎贴住颜赢的鼻尖才停顿住身形,扑着酒气的小嘴娇艳欲滴的,离他那么那么近,只需要轻轻往前一凑,就可准确的擒获。   颜赢咽下一口唾沫,少的可怜的自制力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他必须强迫集中意志才能听得清若若在说什么。   “你是谁?长的和燕隐大笨蛋好像哦。”   燕隐怎么得罪她了,从哥哥一下降为大笨蛋,多了一个字,可是听着真不是滋味。   “若若,你醉了,别再喝了。”握住她的手,想把杯子夺过来,可只是这样单纯的肌肤相亲,轰一下点燃了异样的火焰。他无法命令自己放手,就那么紧紧的握着,粗糙的掌心在滑腻的触感之中沉沦,渴望了许久的美味近在咫尺,有个响亮的声音一直在心底蛊惑,她是你的,她本来就是你的,摸摸她,抱抱她,不要让她从视线之中逃离。   醉的人,并不只是她而已,早在许久之前,他就先一步的沉沦了整颗心。   若若轻微的挣扎了会,也没什么力气抵抗,索性放心的倚在熟悉的怀抱中,任最具有安全感的气息包裹住自己,“燕隐今晚上不会来陪若若啦,那个大色狼,明明有一屋子大小老婆,还来招惹若若,呜呜呜,古代的皇帝个个都是花心大萝卜,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脑子里转悠的都是去找哪个美女妃子OOXX,原本以为他是个例外,谁知道还不是一样。。。”   颜赢费力的横抱起若若,听完她梦呓似的唠叨,奇道,“谁在你跟前胡言乱语,若若,。” 脱你的衣服   她不满的用力戳颜赢的肩膀,“那都是我亲耳听见的,怎么会有错,燕隐和一群女人就在勤政殿里,哼哼唧唧的老远就听到啦,大色狼,白日宣淫。。。”   天降奇冤,六月要飞雪了。   颜赢笑望着她,委屈道,“若若,你是不是听错了,燕隐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他连后宫都没进过半步,又怎么会在勤政殿里。。。那啥呢?”   若若不满的怒视着他,打了个酒气冲天的嗝儿之后,抬高了音量,“我亲耳听到的,怎么会是假的?你是谁,为什么要帮他说话,奇怪,你长的和那色鬼像的很,咱们仿佛是在哪里见过。”   把若若放在锦缎的被褥之上,颜赢托着越来越疲倦的身子关好了门,身后,不知死活的小妮子斜倚着趴在床头,瞳孔之中全是迷乱,紧随着颜赢的身子,“喂,我们是不是认识啊!”   “若若,以后你不许再沾酒。”颜赢说着,边往床边走边自行褪除衣物,一件件丢弃在脚下。   “我没有喝酒。”她傻愣愣的望着那尊从来没仔细看分明过的男性躯体,结实有力,比例匀称,从上到下充满了力量和美感,“你干嘛脱衣裳?”   “睡觉!”酒醉的若若少了平日里的谨慎,一双大眼纯真无邪的凝着他,完全忘记了此时该要羞涩回避,亦或是大声呼喊。颜赢轻笑,伸手放下轻纱幔后躺在她身旁。   红烛烛芯双爆,火光倏亮即黯。   “喂,你在干什么?”两只小手攀爬在颜赢的前胸,若若傻愣愣的瞧着他在自己身上忙碌,解开扣子,扯去腰带,拔掉她鬓发间美丽的簪花,让一头瀑布般黑密细亮的长发披散下来。   “。”颜赢答的理所当然。 万般不得以,被迫而为之   她丝毫没觉得这样的场面有多么不合时宜,也忘记了平日里恪守的兄妹情意,酒精催发了埋在心底不曾坦露的异样情感,只愿此刻彻底沉沦,而不去想万般借口来阻却他的侵犯。   清亮而澄清的目光,信任的把自己交托出去,她的唇瓣始终挂了一抹蛊惑的笑,仿佛早就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对不起。”他道。   为万般不得以,为被迫而为之。   本来这件事不该来的这么早,在颜赢的计划中,最快也要三五年后,那时她已经有足够的准备来承受他的掠夺。   “我想吻你。”双手揽抱住他的颈子,十指在颜赢脑后交叉,她大胆的献上红唇,淘气的舌尖勾绕着不让他轻易的捕捉到,“很久以前我就想这么做了,燕隐哥哥。”   他又何曾不是如此。   明知她醉的不轻,所说所做也许都不是出自本心,颜赢还是莫名高兴起来。   不满意若若的主动,他翻身,将这惹火的小妖精压在身下,塞雪的肌肤完全没有瑕疵,毛孔都几乎看不出,泛起层层红晕,那一点诱人红唇抿成弯曲弧度,微微向上撅着,任君采撷。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他虔诚的许诺,俯身占据,比想象之中更加甜美的味道再次冲击他的感官,体内一股灼烧窜来窜去,不被压抑的情况下,畅快淋漓的等待着那神圣一刻的到来。   一室春光乍暖还寒,**帐内响起了好听的嘤咛声,颜赢始终压抑着,缓缓引导她完成蜕变的仪式,当彼此终于毫无罅隙,合二为一,他以吻为誓,阻去了她疼痛的呼喊。   。。。。。。   若若醒来时,早晨的阳光已经照进了窗棂。   她尝试着移动一下身子,随即忍不住吐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全身酸痛得几乎要断掉似的厉害! 回忆   空气中还残留着欢爱的气息。   一夜缠绵,需索无度,无论是他亦或是她,都沉浸在全新的感官体验之中无法自拔。   最开始若若的确是毫无知觉的,借着醉意和妒意,把身和心一起奉献出去。   可这醉并没有从最开始持续到结束,当她一脸惊骇的发现此刻身在何处,还有那个近在眼前放大的俊脸时,一道怒雷在暗夜之中崩裂,劈的她完全失去了思想。   她她她她她她。。。睡了燕隐哥哥。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努力的,仔细的往前想。   她先前一直在长公主府内等候,颜赢迟迟不到,若若也不以为意。   反正离天黑还有很久,小厨房专程准备的膳食还没送过来,房外奴才们忙来忙去的,没一刻安静。   太监总管孙安又叫三五个小太监抬了几箱衣物过来,还说这是皇上一早吩咐做的,按照若若的身材,全是最新颖别致的款式,有些图样还是瑶瑶公主亲自设计的,特别漂亮。   对于颜初瑶,若若打心眼里崇拜,直接命人留下,准备呆会从中选一套,穿上给颜赢秀秀。   这时候,有个面目姣好的小太监从外边走进来,头垂的低低的,说话的声音尖声尖气,与其他奴才没有区别。   他请若若沿着暗门过去,还说皇上这会儿忙,但有些重要的事要亲自知会,所以不得已只能劳驾贵妃娘娘。   这种事之前也发生过几次,都是由颜赢近身的奴才过来传话,若若也就没有特别在意,甚至后来想起,那传话奴才的脸都是模糊不清,不管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于是,随意带了两个宫娥,沿着小路穿过了暗门,便直接到了勤政殿的背后。   ........   PS:在线更新,不停刷新。 触目惊心的刺激着她的感官   勤政殿内,少见的嘈杂,歌舞升平,仙乐飘飘。   女人的笑声阵阵,远远的飘出来。   “皇上,过来嘛,臣妾在这里。”   “这是藩国送来的冰葡萄,臣妾已经剥好了皮,去了籽,皇上。。。”   还有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上下喘息着,有男人在低沉的笑,若若脑袋轰鸣,分不清那是不是颜赢的声音。   只得手脚冰冷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继续往前进一步,还是转身默默离开,假装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   这就是颜赢从不在她跟前展现的另一面吗?   还是一直以来,她固执的恪守原位,假装不去在意的真实。   是怎么走回来的,若若已经完全想不起了,路上许多人在同她打招呼,匍匐在脚下,高呼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万张荣光都是建筑在半空中的海市蜃楼,阳光一晒,立即消散于无形,包括此刻的高高在上,和从前自以为是的快活。   颜赢从来不是她的,他一直就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悲悯的俯视着她,可笑的是,她竟然真的就以为这样的相处方式是最和谐自然的。   若若不爱喝酒,她酒量浅,酒品差,每次不得已而为之,总会闹出许多笑话。   可今天大年三十,最后一日,小小的放纵应该是被允许的。   反正,那个人也不会来陪她。   反正,还是要一个人孤单单的迎接新年的到来。   还不如就这样醉过去,昏昏沉沉的忘掉烦恼的一切,等再醒来时,颜赢还是她的燕隐哥哥,没有任何改变。   也永远都不会再有改变的机会。   若若胡乱的抓乱长发,被子裹住半裸的身躯,往床里边蹭蹭,尽量避免接触到同样寸缕未着的颜赢,可惜被子就那么大,她拽的猛了,倒是让颜赢露出一大片光滑的肌肤,。 两人要以何种心情相处   咽下大口口水,嗓子瞬时干涩。   她红着脸,小心翼翼的再把被子裹回到颜赢身上,不是担心他会染了风寒,实在是受不住如此煽情诱惑的场面。   “我什么都没看到丫,我什么都没看到。。。”只得反复的叨念这一句话,瞧颜赢睡的正熟,暂时没有醒过来的可能,若若咬着牙关,弓身从脚底下慢慢往床边挪,哪怕颜赢的呼吸稍微轻了些,她也似受惊的猫咪似的立即原地不动,直到感觉到安全才继续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腿根处,残留的血红沾花了若若的眼,她哀切的悼念着逝去的纯真,对那床上的‘罪魁祸首’却可悲的提不起一丝憎恶。   这皇宫,绝对不能再呆下去了。   她真的没脸与清醒后的颜赢相见,更不敢去想,从此之后,。   颜赢会依旧把她当个纯洁的小妹妹,疼爱宠溺,还是在无奈之下,让她也真正的成为后宫佳丽三千之中一枚最不起眼的女人,她温若若也终将沦落到和一大群女人争宠夺爱的‘战争’中去。   天呐,她只不过是想帮颜赢一把,让他肩膀上沉重的压力稍微减轻些,像颜初瑶在的时候似的,把后宫这不轻的担子接过来,谁知道画虎不成反类犬,她毕竟不是颜初瑶,与颜赢之间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是以才酿成今日悲惨尴尬的结局。   手脚哆嗦的蹲在床下穿好衣物,再一样样的把颜赢四散散落的衣物都拾起来堆在床边,单手拎着鞋子,她垫着脚尖赤足走出去,不管了,反正能躲一时是一时,这会儿若若就想自己是只鸵鸟,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脑袋使劲的往沙堆里一扎,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能笑不能哭的日子   偌大长公主府,从头转到尾,最少也要花费小半天的功夫,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上百间屋舍,各有用处。   可当若若真的想寻一处安静的地方好好清理烦乱的思绪时,却发现竟然没有能容纳她存身的所在。   出了门,福音和岚秋一左一右的跟上,看出若若心情不佳,所以两人都小心翼翼的。   天色微微泛了亮,清冷的空气把仅存的热度全部打散,若若走了几步,回头望见四只红通通的眼,肿了老高。   “整晚没睡?”两人脸色还泛着青,显然这一宿熬的不容易。   “奴婢没关系,娘娘,要不要准备些热水沐浴。”眼神飘散,不敢落在若若身上,这一刻,两个心虚的小妮子用清晰的表情告诉她,昨晚发生的一切,都落在别人眼底,连隐瞒都不可能。   娘娘成了名副其实的称呼,可她一点都不开心。   “不必管我,你们都回去睡吧。”哪!真好丢脸啊!她发誓再也没脸见人了。   只想赶紧把两个小丫头都打发开,否则这脸上的热度是很难消褪了。   “可是。。。”   福音连忙扯了扯岚秋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又心直口快的不分场合说话,那边贵妃娘娘的神情哀戚,大滴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马上就要控制不住情绪,泪洒当场。   “娘娘,您这是想去哪里?奴婢陪着您一块吧,再让岚秋去小厨房端些好吃的,今儿可是大年初一呢,只许笑不能哭,否则会影响整年的运气武动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将夜凡人修仙传杀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职高手锦衣夜行超级强兵仙府之缘造神楚汉争鼎不朽丹神最强弃少天才相师圣王无尽武装哦。”实在看不过去温若若的脚步踉跄,福音借机上前,小心的搀扶住。   是啊,昨晚上是大年三十,今天自然就该是初一了,。   她咧出比哭还难看的弧度,疑似笑容,“我去书房坐一坐,你们不必准备,都回去睡吧,福音,我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会,行吗?” 唯一清醒的人   在福音的固执坚持下,若若在热水之中浸泡许久,任由两名贴心的小宫娥忙前忙后,把她酸软的身子清洁干净。   胸脯、肩膀、脖颈、手臂,处处都烙印着细密的青紫色痕迹,颗颗草莓斑点提醒着若若昨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只得双手捂住脸,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更不敢去看福音和岚秋的表情,是轻笑还是鄙夷。   或许她不敢面对的就只有自己而已,从今往后,许多事情都要随着一夜荒唐而发生改变,只是不知道,等待她的又将会是什么。   换了清爽的新衣,福音用桃木梳轻轻理顺她的长发,“娘娘,总算等到了这一天,奴婢真为您高兴。”   岚秋把选好的首饰用托盘盛放好端过来,接口道,“如果明年为填个小皇子,没准会被立为太子呢。”   日冕帝膝下无子,第一个到来的孩子,总会是令人期待的。   更何况,孩子的母亲还是宫中最得宠的温娘娘,陛下把整个内务府都交给了她,若再有个孩子,难保皇上不会慷慨的把天下女子最极致的荣耀亲手披在娘娘身上。   若若仍旧无精打采,间或唉声叹气,没一点喜气的模样。   她心中所想,与这两个宫娥,与房间外所有诚惶诚恐的宫人们,相差何止万里。   就连解释都不知要从何处说起,索性就保持着沉默,让大家都沉浸在编造出的环境之中沾沾自喜。   她这个,也注定要继续苦恼的思索,接下来要怎样把这条一团混乱的穿越之路走下去。   。。。。。。   九曜走进卧房时,颜赢还昏沉的睡着,他的脸颊布满了病态的红晕,消弭不散。   从怀中取出好不容易派人连夜找回的药丸,费了好大力才撬开皇上紧咬的牙关,待完成一切,九曜额头汗渍淋淋,瘫坐在颜赢床前。 不那么容易说话   接下来的就只有等待而已。   九曜知道皇上一定会醒来,这后宫也会因此而掀起新一轮的腥风血雨。   沉寂太久,有太多的人忘记了日冕帝其实是的人,他固执、坚持,信守井水不犯河水,每日忙忙碌碌的,如果不去主动招惹,他也不会有时间去特意找谁的麻烦,可一旦触及到陛下的逆鳞,所引发的一连串负面反应将是外人无法想象的到的。   长公主现在也不知道身在何处,没了她在陛下身边,这件事要怎样善始善终呢?   还是提早将这件事知会给老爷子知道,九曜想到此处,生生的打了个寒噤,直接抹杀掉这个愚蠢的念头。   那位爷还是不惊动的好,否则一出现必然是腥风血雨、哀嚎遍野。   皇上和长公主是夫人的半条性命,而夫人又是老爷子的心头肉,以此类推,谁敢沾惹上这家任何一位成员,所出现的都是恐怖的连锁反应。   小时候,娘亲在九曜耳朵边讲述的最多的便是老爷子对夫人的痴缠眷恋,那些被娘亲津津乐道的故事今日回想起来,令九曜身体一阵阵的泛凉,算了,就让故事永远的成为传说,不要亲眼目睹它的再次重演,相信此刻若是皇上还清醒着,必定也十分赞同他的意见。   两抹淡淡的气息无声的出现在窗外,九曜缓步走过去,压低声音问,“贵妃娘娘呢?”   “大人,娘娘由福音和岚秋伴着,一直在书房内。”   九曜心下稍安,“多派些人手暗中护着,千万不要再出差错了。”   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他大概可以预料的到,这会儿陛下还没有清醒,他有义务把温娘娘保护好,等诸事尘埃落定后,也许一切都会回复到正轨之中吧。 寻找瑶瑶留下的密室   福音和岚秋最终还是被赶出了书房。   温若若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会,她们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昨夜的尴尬。   瑶瑶公主酷爱读书,她的书房内,摆放了一张大的惊人的椅子,铺了软绵绵的厚垫,连两侧的扶手都缠的很松软,蜷缩着小腿斜倚在上边,一杯清茶便可消磨整个午后漫长的时光,有几次若若直接就倚在这儿睡着了,香甜无梦,一觉醒来便正对上颜赢戏谑的眸子。   该死的,怎么又想起了他。   若若使劲摇头,努力的把那一抹熟悉的影子甩出脑海,她现在决不能被幻象蒙蔽了本心,再一头栽进漩涡之中无法抽身。   起身来到书架前,纤长白皙的手指尖从略微粗糙的书籍上划过,大多是晦涩难懂的古文所编纂的书籍,若若用了三年的时间还是不习惯阅读这样的东西,没有标点符号的的苦恼是必须要自己断句,还得一边思索着每个字所要表达的真正含义,于是兴味索然的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有寻到一本可以打发时间,让她能够集中精神不再胡思乱想的读物。   直到来到最后一排靠墙的书架前,若若无趣的半蹲下,大眼瞟来瞟去。   总觉得这里的布置莫名熟悉,仿佛曾经来过,可她十分确定,因为最里边的书架上存放的都是一些比砖块还要厚重的古书,存取异常不便,再加上也没有若若感兴趣的东西,所以她是连碰都不碰。   今日若不是实在想找些东西来分散注意力,她也不会一路摸索到这里。   眼睛再转一转,若若立时忘记了腰肢还在酸涩的痛,以极夸张的姿势半蹲下去,循着迷糊的记忆,在最底部一排寻找着些什么。   颜暖暖的郡主府二楼,也有这么几扇掩人耳目的书架呢,触动机关,就可以进入隐秘的暗室之中,既然暖暖那里会有,那么身为设计者的瑶瑶这边,八成也会寻到类似的小房间吧。 隐藏的入口   只是种很模糊的想法,支撑的着若若的探索。   暖暖的密室里存放的是她的宝贝草药,那么瑶瑶会在这么一处隐秘的角落中藏些什么呢?   联想到整个长公主府的精彩,若若知道,她必定会惊喜连连。   半个时辰后,温若若捂着腰噗通坐在地上,周围散落着乱七八糟的书,和已经完全空了的书架。   颜暖暖那边明明就只需要把书一抽出来,书架便自动向两边滑动,露出掩藏的暗门,为什么到瑶瑶的书房之内如法炮制却完全不管用,光秃秃的暗红色木料泛着冷淡的光泽,嘲笑着若若费心费力,还寻不到真正的机关。   难倒从一开始猜测就是错误的,瑶瑶这边根本就没什么密室,亦或是她寻错了方向根本不在这面墙的背后。   倒霉倒霉,大年初一就没半件顺心的事,扶着墙狼狈的爬起来,若若一身怒火,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耳根处半透明的肌肤布满了怒气的红晕,久久不散。   本已经决定要放弃离开,却猝不及防的被脚底下胡乱丢弃的书本绊了个趔趄。   她掐着腰,暴怒着返回来,对准书架咚就是一脚,“看我好欺负是不是?”   一声闷响,书架发出嘲笑的轻吼声,沿着一侧分开,温若若遍寻不到的暗门,突兀出现于面前。   她愕然的愣在原处,许久上下嘴唇才晓得要贴合回原处,摸索的去寻找方才‘逞凶’的位置,只见倒数第二格的木板后,几只清晰的鞋印还残留在上边,名贵的香木书架被踹的遍体鳞伤。   捂着肚子,若若闷笑好久,瑶瑶公主实在是个天才,她一定是厌烦了每次进出都要蹲下来抽书,所以才设计出这么个用脚踹的机关,既方便又好用,相对的也更加隐蔽安全,一举数得。   若不是无心的泄愤一脚,她怕是再寻个十几年也找不出入口在哪里。 已经疲惫的心   黑黝黝的一扇门,没有任何繁琐的花纹,朴素平凡。   若若伸手摸了摸,冰凉凉的,不像是木头。指尖弯曲,试探性的敲了敲,沉闷的回音笨拙,似是精钢所铸。   好大的手笔哇!   在这个铁制品都极难寻得的年代,用更加珍贵的精钢来铸一扇门,简直匪夷所思。   这门内,藏的是金山银海,亦或是稀世奇珍,能让颜初瑶都在乎并珍重如斯,若若真的就猜测不出其中奥妙。   要不要进去呢?   虽然瑶瑶公主现在不在宫中,可这里毕竟是她不喜外人进入的隐秘暗室,就这么冒然的闯进去,的确是有些不大好。   若若垂着头转身,对着入口的书柜又踹了一脚,让书柜暂时归于原位,她半蹲在原地,把先前翻的乱七八糟的书籍又一本本的拾起,放回本应该属于它们的位置。   心里像是有只猫,在心尖上抓啊抓的,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要不要进去这件事上,直觉告诉她,里边的东西绝对不会让她觉得失望。   她想离开皇宫,离开那个让她分不清真实感情的燕隐哥哥。   她想离开古代,回到那个污染严重的冷漠世界。   她与这里如此的格格不入,三年的时间以为早已经融入了这样的生活之中,实际上再回过头看,还是自己在骗自己而已。   不愿在遍体鳞伤之后,凄惨老去,这皇宫里多的是悲哀的女人,她怎么能容许也变成了其中的一员。   瑶瑶离开了,瑶瑶去的地方会不会是千年之后呢?那么假如此种推断成立,她是否可以在门背后找到线索,借此逃离这混乱不堪的一切呢。   颤抖的手渐渐平静,跟着一块坚定的,还有一颗。 越来越接近苦苦探寻的真相   不管怎样,总要试试。   难倒还有比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更糟糕的吗?   她苦笑的调侃自己,醉酒、**,对象还是被她当成唯一亲人的男人。   那都是她想立即捂住脑袋,用抹布擦去的回忆。   。。。。。。。   这是一条比颜暖暖那边更加曲折复杂的通道,全然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最开始,若若还担心着瑶瑶设计了许多防止外人闯入的布置,毕竟以她刁钻的个性,绝不会容许不经允许的闯入者轻而易举的达到核心地带。   所以若若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步步为营,生怕会从暗处疾驰而出一柄利剑,或者脚底下突兀的出现个大洞,坠下去跌个半死。或许也正是因为紧张,这条路才显得格外漫长,当终于迈入一间比较空旷的房间内,她身上的衣裙已经潮湿了大片。   轰隆隆,不知从何处传来闷响,   她立即紧张的倚在墙壁上不敢稍动,后悔没有带半截蜡烛,也不至于被一惊一乍的响声吓的不敢动。   才想着,眼睛被一抹光亮刺的张不开,她死死的用手捂住,许久才终于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强光。   那又是完全不该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吊坠在头顶上的莲花形灯罩里,不知用了什么光源,几乎能达到与外界相似的亮度,若若抬眸望了许久,有股冲动去搬个梯子来,爬上去仔细瞧瞧,灯罩里装的是不是灯泡。   这里虽说是被掩藏起来的房间,却与外界一般宽敞,几只浅色的柜子摆放在墙角,还有松软的床榻放在最中央,旁边有张小小的木制高台,上边摊放了一本翻开一半的本子。   ,若若的心反而愈发的平静,身体的不适完全被抛在脑后,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间房子里。 一枚糖衣炮弹砸过来   长公主府内本就把守极严,颜初瑶手里握的是内侍营的虎符军令,有五万侍卫可供调动,单是长公主府内,每天就有上百人巡视,再加上颜赢派来的影卫,组成了一道没有盲点的监视网,不经允许,任何人连书房的门都无法靠近,更别说是来到这间密室了。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瑶瑶公主才会那么随意的把记载了许多**秘密的小本子,大刺刺的摊放在软榻一侧。   若若轻轻坐下,眼神自然的落在那抹龙飞凤舞铿锵有力的笔记上。   “嗨!会是你吗?交换而来的女孩!”   温若若眼睛瞪大,忘记矜持,立即把那本子抄过来捏在手中,一眨不眨的看下去。   “如果真的是你,我便要欣慰的微笑,能找到这里已经证明了你的聪明和胆识。自我介绍下,我是颜初瑶,赢儿的亲姐姐,那个费心费力的把你从未来拉扯来的‘罪魁祸首’。”   温若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好半天才能集中精神继续往下看。   “在这之前发生的一切,我已经没什么耐心誊写出来给你看,反正秘密都藏在这间房内,你慢慢的享受探索的乐趣吧。”很欠揍的在后边画了一张惟妙惟肖的小脑袋,扣眼睛吐舌头冲着若若做鬼脸,仿佛是在说,没错,就是想整你,不服吗?来咬我呀。   “右手边第一个柜子的最下的抽屉内,有块黑色的项链坠,是我爹爹送的,现在转送给你,这玩意冬暖夏凉,戴在身上特别舒服,可是不折不扣的好宝贝,就看在它的份上,别和瑶瑶生气好吗?”   ,若若来到颜初瑶所指的柜子前,果然找到了一块很特别的黑色坠子,似玉非玉,通体泛凉,用很简单的红绳系着,一只煞气凛凛的黑色火凤头枕着翅膀酣睡不醒。 留言   她瞬时就爱上了它,爱不释手的把玩,那种说不出的舒适感让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佩戴在身上,贴身藏好,冰凉的触觉消失后,那黑色坠子仿佛与她溶为了一体,胸口处散发着暖意,驱除了身体大部分的不适。   心中隐隐明白,自己是真的得了件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对颜初瑶的好感,无形中又升了好几个台阶。   “你来自未来,看了我的长公主府必然有十分熟悉的感觉,心中一定再猜测着我是什么来历吧,嘿嘿,猜去吧,答案还是在这间房内,只要你有耐心,总有一天可以把所有的事都理理清楚。”这回画的是得意洋洋的蜡笔小新,手背擦着鼻涕,一副漫不经心的流氓相。   若若笑意浓浓,无奈的摇摇头,轻翻到下一页。   “我和赢儿相依为命许多年,甚至比世人所能想象的时间还要久,对我来说,只要赢儿幸福比什么都重要。现在,我郑重的把赢儿交托到你的手上,请你一定要带给他幸福,让那臭小子知道,当个好皇帝固然是伟大的愿望,可能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可别让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有意义的多。有些事,他不懂,也不愿意去学,也唯有让他亲身经历一次,才会明白瑶瑶的话永远都是对的!”   接连三个感叹号!颜初瑶的得意之情溢于纸面,“房间后有另一道门,通往皇宫外的世界,如果有一天赢儿得罪了你,就离家出走给他看!不过走的时候记得带些金银,还要谨防财不露白,如果你模样俊俏,最好易容男装,灰头土脸的落魄不要紧,安全第一嘛。”   还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原以为离开皇宫比登天还难,没想到在颜初瑶这边,一切都是轻而易举的小事,如果没读错的话,若若甚至觉得颜初瑶这就是在蛊惑着她,而最终目的,只是不想让颜赢太过轻松而已。 改装出宫   “轻易得到的东西,男人总不会觉得珍惜,但愿你别像我一样,熬啊熬啊熬,熬到了最后,成了亲人。”   笔迹在此,戛然而止,亲人二字,晕湿成片,模模糊糊的几乎看不清晰。   瑶瑶公主是哭着写完这些看似轻松的文字,把伤心和不舍都藏在了调侃背后。   这样的女子会是何种风华绝代,若若沉浸在幻想之中回不了神,太多的疑惑,太多的问号,可惜颜初瑶已经不在,无法为她解答。   阖上本子,温若若舍不得将它归放回原处,既然瑶瑶已经大方的把这里的一切都送给了她,那么她就不客气的笑纳好了。   她已经没什么时间去研究这间屋子里的奥秘,既然可以从这儿出了皇宫,自然也可以不动声色的悄悄返回,等事情平息一阵再说,当务之急是要趁着大家都没发现赶紧离开。   心里有根弦崩断似的,清冽的疼痛。三年多了,真的下定决心离开,不舍反复纠缠。   如果昨晚的事都只是一场梦该多好,她和颜赢仍是单纯的亲人,她也就不必慌慌张张的遁地而逃。   柜子里还存放了许多衣物,男装女衣,布料粗糙,显然并非宫廷之物。若若先试试男装,铜镜内立时出现了可笑的一幕,单薄娇小的身体强自支撑,虽然纤细了些,总还算过得去,可是那张细嫩紧致的小脸,全是女儿家的娇媚,哪有一丝男子气概。   就算是最笨的人,也能一眼就看穿她的伪装吧。   不行不行,她赶紧脱下了,认命的挑了件最素气的青衣女裙,套在身上,恢复女子装扮。   既然没法学人家女扮男装,她就只能在脸上做文章,把颜初瑶‘珍藏’的全套‘工具’从柜子里搬出来,若若忍耐着往脸上涂,肌肤一层层黯淡下去,眼角加了开裂的细纹,还寻了一大块胎记状的人皮整个贴在左眼,窈窕淑女立即惨不忍睹。 昨天贵妃今天乞丐   温若若抬高小胸脯,在镜子前转了三圈,感叹莫名。   她也成了那种看背影想犯罪、看侧面想后退、看正面像自卫的女人了,就这副尊容往古代的大街上一站,十个有八个怕是要掉头就跑吧。   那么这样,安全上应该无虞的。   要走了,从今晚后就只有靠自己,有金有银,天地之大任她来去,她的生活依旧是光明一片,若若自信满满。   。。。。。。。   从一处空置的民宅之中爬出来,温若若成功的逃离了困住她三年整的华丽牢笼。   可还不等她欢呼雀跃,更囧的事实已然摆在面前。   她把自己画的实在是太丑了,丑到了走到哪里都有数十双异样的目光紧紧跟随,丑到了顽皮的小孩子见了都要拿小石子丢她,丑到了拿着铜板去买白面馍馍,也要被老板嫌弃的撵出老远,怕她会影响店里的生意。   至于那些个高档一些的酒楼茶馆,还没走到门前已经有势力的小二吆喝,“那个臭婆娘,你若再靠近,就放狗咬你咯。”   燕国的京城比想象之中还要更大一些,若若漫无目的的走着,渐渐习惯了鄙夷冷漠的眼神落在身上。   大年初一,在街上闲逛的人实在不多,尤其快到正午时,连路边卖吃食的小摊都早早的收了,家家户户关紧了门庆团圆,除了她这个无家可归的孤儿还在苦苦思索接下来当如何走下边的路。   肚子咕噜噜的叫不停,飘香的饺子味四散弥漫,原本不怎么喜欢吃的东西,这会儿却成了最美味的期盼,她不住的搜索路两旁的店铺,希望 可以找到一家,花些散碎的银两吃上一碗,缓解掉身子沉重的疲惫感。   可惜,直到天黑,她的简单愿望也没能实现。   找了个避风的墙根,若若缩进去抬头望天苦笑,已经多少年没落魄如此,,人生还真是大起大落啊。 饿了吧,请你吃。   已经一整天了,皇宫里并无动静,也不见搜寻她的御林军们呼啸的走过。   燕隐,是还没发现她的离开,亦或是,根本毫不在意失去了她的存在?   银灰色的天空淅淅沥沥飘起了雪花,未落到若若头顶已然融化,她倒情愿被这白雪覆盖,把莫名受伤的心藏在冰冷之中,撤去阵痛。   没有人管她,没有人要她,不管曾多么接近幸福,全部都是虚伪的假象。   胸口处,一点暖意融融,是从瑶瑶送她的坠子上散发出来,若若虽然穿的单薄,却不觉得寒冷。   “要是有颗馒头就好了。”她怀念起从前简陋的生活,馒头加咸菜就着白开水,也照样坚挺的活了下来。   砸吧砸吧嘴,口腔里好像还残存着香甜的气息,吃过了山珍海味大鱼大肉,回到忍饥挨饿的日子,脑海里记得的确是最简单的食物。   鹅毛大雪,沉甸甸的从半空之中坠落,残雪很快填满空地,将天与地渲染成一片白色。   若若躲无可躲,就缩在原处不动,天色已擦黑,与其漫无目的的四散游走,还不如就老实的呆在这儿等着明天饭馆开门,大不了她用雪水抹去脸上的‘伪装’,大大方方的进去大吃一顿,至于会不会引来有心人的觊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总不能就饿死在这儿吧。   清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若若循声抬头望去,大雪之间雾气蒙蒙的看不太清晰,于是不在意的把头缩回来,重新埋进膝盖。   那人直接来到若若身旁站定。   一只好看的手掌手中握着还冒了热气的馒头,递到若若眼前,“”   。。。。。。。。。。。。。。。。。。。。。。。。。。。。   PS:不更了,大家睡觉去吧。 第4卷   内容还在处理中,请稍后重转角处就是我家   若若愕然抬眸,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双柔和温润的眼,莫名熟悉的俊逸五官令她好一会才记得,这个男人曾经卑微的匍匐在她脚下,感激她的仁慈善良。   京城小的可怜,离家出走都能遇到熟人。   他是常宁,那个为了妻子可以违抗圣旨,舍弃状元身份不要,慷慨赴死的男人。   若若记得他。   只是换了时间地点和华丽的装扮,他还能认出她是谁吗?若若好笑的心中暗叹。   常宁瞧清楚这女子的面部轮廓也是身形大震,不是因为被这女子少见的丑陋吓到,而是那双酷似的温娘娘的眼,直直的撞在他心底,掀起涟漪阵阵。   不待仔细瞧分明,这落魄女子已然迅速垂下头,躲避开他的目光,也顺带着把她脸上唯一一处闪亮都藏起来不叫人瞧见。   “你。。你吃吧,我不是坏人。”他局促的解释,把食物塞到若若手中,还怕不够,取出另一只也送过去。   若若手缩在袖口之中不接,她是恨不得常宁赶紧收回充裕的爱心,快步离开,否则若是真的被认出来,玩笑可就开大了。   “前边,。”踯躅良久,常宁突然冒出一句,话出口立即觉得不妥,邀请的意味实在太浓了,而他们甚至还只是陌生人而已。   若若仍是不肯言语,两粒馒头捏在手中,五指深深的嵌入,指尖滚烫滚烫的,灼烧人心。   “我没有叫你去的意思,只不过。。。今天是大年初一,家家团聚的日子,何况天气还这么冷,你就这么蜷缩在这儿,会染上风寒的。。。”与女子极少的接触经验让常宁一时之间无法准确的表达心中所想,他只不过不想看见,那么相似的一双眼睛,会在寒夜里孤苦伶仃的盼望温暖的到来,直至绝望。 一起用个年夜饭   温若若的眼眶通红通红的,常宁的话让她不可抑制的思念起了某人。   扁扁小嘴,涩了嗓音,“我是孤儿,没家可归。”   常宁的心跟着莫名一酸,半蹲在她身旁,“我现在也是孤儿了,咱们同病相怜。”   若若抬起头,又立即垂下,总觉得这种距离的直视非常危险,从地上踉跄的爬起来,狼狈的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喂,你去哪里?”常宁快步的跟上来,明明知道在大雪天跟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孤身女子很不宜,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两条腿,尤其这女孩站起来的背影和走路款款而动的风姿都与宫里的那位恩人特别像,他就更没法放任其不管,让她消失在风雪的尽头。   “要你管!”冷冷的回了句,温若若半颗脑袋泛痛,这位状元郎真是黏糊,大街上遇到个素不相识的丑女人,也会热心的个问东问西,还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男人。   “好好好,我不管。”再一颗馒头递过来,“吃点身子才会暖和,有力气了就能走更远的路,对不对?”   不接,也不理。   严格来说,他也只是个陌生人,她毫无戒心的吃下去,在这迷药横线的年代里,会发生什么事谁能料得到。   害人之心不可有,温若若的防人之心可也一点不缺。   “你不想吃这个吗?也是,没滋没味的的确难以下咽,要不然这样,你随我回家,如何?”快走两步,拉扯住若若的手臂,常宁鼻尖已经见了汗,不知是因为疾行累的,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搭讪的蠢事愣是窘出来的,“我的夫人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她会很开心见到你。”   没有哪个女人会乐于见到丈夫从大街上往回捡女人,即使容貌丑的令人想后退,同性之间的抵触仍旧存在。 读书人的执拗   温若若无奈的翻翻白眼,脚步不停,只想快点把他甩掉。   可她忘记了。   常宁这种人,一旦心中有了模糊的想法,就绝不轻言放弃,他当初会为了妻子抗旨不尊,宁死也要陪在重病的爱人身旁不离开,现在也会因为这个流浪的女子神似心目中崇敬的恩人,而不愿放她就此离去。   被当成登徒子也没关系。   被误解也不要紧。   只要他认为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别人怎么想实际上并不重要。   包括温若若这个当事人在内。   大雪越下越大,飘絮似鹅毛一般飞舞盘旋,长长的一条街,被染成一片雪白。   若若身上戴着颜初瑶给的坠子,雪花还不及落在身上,就已经消散。   常宁就显得狼狈的多,头发、肩膀到处都是积雪,他也不用手去拂,就任它们一点点堆高,远远望去,仿佛是一尊雪人在狂奔。   也不知绕了多久,若若的腿脚都觉得有些麻木了,身后放弃说服,只是沉默跟随的常宁忽然轻笑出声,扯住温若若的衣角,指着一处小小的庭院道,“你不知道这条路是环形的吗?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咱们又绕回来了。”   可不是,四周景物似曾相识,若若先前蹲的那个角落已经彻底被积雪覆盖,不着痕迹。   “这里就是我家,都走到门前了,还是进来吧。”他幽默的指了指天色,“看来老天爷也不忍心让你流露街头,不如就顺从了天意吧,大不了就住一宿,明天你想走,我叫人送你。”   说罢,已然上前轻敲房门,还用眼睛瞟着若若,十分担心她又会拂袖而去的样子。   不多时,门轻轻打开一条缝,从里边探出一张柔美细致的脸,妇人打扮,眉眼之间还残留着大病初愈后特有的蜡黄。   见到常宁,抿唇浅笑,“夫君,你终于回来了,看来大年初一想吃馒头,的确不是个好主意。” 热情的夫妻   常宁自然的伸手扶住她,半拥在怀,“傻丫头,你想吃,我便是寻遍天下也要买到,何况只是些馒头。”把手里的小纸包递过去,他略带歉意,“只是凉了,待会放在火上蒸一蒸吧。”   那妇人越过常宁的身体,目光落在门外正想抽身离开的若若身上,“这位是?”   “喔,瞧我这记性!”托住妻子的手,常宁落落大方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遇到些麻烦,想在家里借宿几日。”   若若垂下头,等着女人勃然大怒,亦或是冷眸怒目。   可是,她却听见了顺从柔软的声音道,“那便快进来吧,天气好冷呢,咳咳,到屋里说话。”   就这样,连名字都没问,夫妻两个就把面貌‘丑陋’,衣着落魄的温若若迎进了自家小院,住进了唯一的客房之内。   常夫人的确是极好的女人,以夫为天,恭顺谦和,只是身子着实不大好,每天汤药不断,屋子里总有股子药香。   家里也没请仆佣,就夫妻两个相依着生活。   常宁虽然在朝为官,却从不信奉君子远庖厨那一套,他把大多数的家务都接在手中,洗衣做饭,牵马喂草,恨不得把常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   进了腊月北风寒,常夫人便不再出门,每天做做针线,还得偷偷进行,不然被常宁看见要恼火的。   即使是过年,常宁家也就准备了四道小菜,就着白面馒头,也吃的津津有味。   常夫人笑吟吟的瞧着夫君,难掩眼中爱恋,偶尔交谈几句,也不必多说就能心有灵犀的领会对方的意思。   若若吃着吃着,就忘记了身在何处,一脸羡慕的望着他们,心想正常的夫妻就该是这样生活吧,家境贫寒却不离不弃,无论疾病或灾难,都无法将彼此分开。   她告诉他们自己叫若若。   常夫人也不多问,一个劲儿的劝她多吃些,还很歉意的说实在没什么东西好招待的,怠慢了。 二次失踪,风雨欲来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内,死一般的宁静。   九曜单膝跪在床脚,内侍营和影卫派出寻找的人马不断送讯回来,可惜没有令人欣喜的消息。   颜赢的脸色铁青,接过熬的浓稠的药汁,一口吞下,缓缓阖上眸子。   “皇上,是属下的错,请您责罚。”   贵妃娘娘,第二次在一大群侍卫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九曜真是一点辩解的借口都想不出。   此时此刻,他也深深对内侍营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如果连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娘娘都看不住,还有什么面目在皇帝面前争辩。   “九曜!你亲自去把这件事从孙安的手里接过来,彻查到底。”紧咬压根,颜赢费力的完整的一句话,便大口喘着粗气,倚在床头调理气息。   “遵旨!”眼角闪过一抹忿恨,忠心的侍卫这回也是真的动力怒,“可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娘娘,爷,属下派了十几个人专门守在书房外,的确是不曾见到有人进出,屋顶、地面、门窗都被从里边反锁着,这件事着实蹊跷。”   颜赢默然摇头,这无力的身躯阻住了他焦急的脚步,心中再火,也不得不强逼着镇定下来。   “多派人手,在出京的城门处守候,把长公主府和原来紫霞宫值守的侍卫都派出去,由见过娘娘相貌的带队,内紧外松,不动声色的布置好。”颜赢的声音越来越轻,淡淡的没有一丝底气,那是服食合欢散之后不可避免的后遗症,至少十二个时辰才会渐渐消失。   他昏沉的睡到了傍晚才张开眼,原以为见到的会是若若含羞带怯的小脸,谁想到。。。   “瑶瑶,你究竟在皇宫里挖了多少条密道,这次可真害死我了。”他无奈的喃喃,声音淡淡几若不可闻。   后宫诸女,放任的太久,原以为凭着些个女子,兴不起什么风浪,哪想到这回直接就给他玩了一手釜底抽薪。   好,很好! 苦心经营   非要迫着他放弃无为而治,非要把他也拉扯进女人的战场。   好吧,既然非要如此,他坦然加如便是。   只是不知道,接下来的一阵腥风血雨是不是她们所能够承受的。   缓缓调理内息,一点点把残余的药性逼出体外。   这淫邪的合欢散,当时究竟是怎样被注入他面前的酒杯呢?颜赢仔细的回忆当时的场面,从谭贵妃带着一群女人进门,到属国使节轮流贺拜,期间并没有任何人接近过他,平日里特别喜欢找机会靠近,往他怀里黏糊的妃子也老实规矩的坐在原位,恪守备份,充当一枚最合适的布景。   等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百次里有九十九次都会冲上来献媚夺宠,唯独这一次安分守己,是不是稍微巧合了些。   若若玄泣欲滴的小脸不合宜的跳出来打断了颜赢的思绪,昨晚上火热的疯狂,她的痛她的泪,爱煞人的疯狂,一幕幕深刻的烙印在脑海之中,虽然控制不住欲意,还是夺了她的清白,颜赢却清晰的记得每一个小细节。   原本想等她再大一些,身子发育成熟,足以承受他的侵犯时,在轻轻的品尝只属于他的美味,却不料人算不如天算,竟让彼此的第一次发生在药效所催的情形下,事后,禁不住药力,他陷入无梦的场面之中补充体力,连和若若温言细语的机会都没有。   小妮子还没有看清他的为人,了这么久,一点一滴的呵护着她长大,唯恐怠慢半点留下遗憾,在付出了这么多之后,他还会面不改色的任她逃离出自己的世界吗?   他都已经**给了她呐,所以,小若若必须对他负责到底,不离不弃的相伴到最后,想要中途退出,也可以,除非他死。   无声的催动内劲,加快康复的速度,窗外的黑夜被雪光映照,仿佛白昼。 常夫人病重   颜初瑶的随笔,厚厚一本,被若若藏在贴身的小包袱内。   金银可以丢,但这个绝对不能出差错,也许有朝一日,她还有机会把这东西放回到瑶瑶的密室之中,让它保持最初的样子,权当留个念想。   若若神色黯淡,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颜赢,两人之间发生这样的事之后,他是不是就准备把她的存在一笔勾销掉呢?   三年,原来可以这样的脆弱,人心果然是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   脸上还沾着巨大的胎记,那些个黯淡的颜色也没有抹掉,不必照镜子若若就知道现在她的样子有多么落魄,即使如此,常宁还是义不容辞的对她伸出援助之手,让她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是好人多一些。   那么明天就再呆一天,再多沉沦一下下,沾染些他们的幸福,再义无反顾的走她自己的路。   生命之中,缺少了颜赢会是种遗憾,可人总是要坚强的活下去,不能因为这么一件事就踯躅不前,无法自拔抽身。   。。。。。   天色微明时,常夫人剧烈的咳嗽声从隔壁传来,常宁一边大声安慰着,一边忙碌的寻找热水给妻子压制,御医开的药早就吃没了,温娘娘送的补药也七七八八的进了常夫人的腹中,效果却不如预期。   她一天天的衰弱下去,虽佯装坚强,可那灰蒙蒙的面色却骗不得人。   常宁再急也是无法,多年病痛折磨,常夫人的身子早就被掏空,虚不受补,想要修养好必须由名医辅佐调理,再加上一些珍稀的草药来滋养,方有一线希望 。这些东西都与银子分不开,常宁在的是清水衙门,薪俸不多,再加上为人耿直,就更不会去收别人的财物,所以日子才过的如此落魄。 治病的药   常宁仅着中衣,瑟缩着端了一盆热水往卧房跑。   路过若若门前,房门无声无息的打开,面无表情的女孩拦住去路,手掌摊开,一枚黝黑的药丸子呈现于手掌之上。“拿去给她吃。”   常宁把热水放下,手掌胡乱的在身上擦抹,待干爽后才小心翼翼的接过,放在鼻端闻了闻,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他却无法分辨其中的成分,“这是什么?”   “。”若若言简意赅,并不想解释太多,这本身暖暖留给她防身用的,可驱除百病,只要还掉着一口气在,把人命从生死线上拉回来却是问题不大。   暖暖送出的东西,品质完全可以保证,既然她敢这么说,那么这颗不起眼的药丸也必然会达到类似的效果。   如今拿出来送给常宁,也只不过是还他昨夜收留的人情,不愿瞧见这一对生死相契的有情人,再次面临分离。   “给我夫人的?”常宁傻笑的点点头,“吃了会不会拉肚子哇?”   “你可以试试!”门板哐一声和好,若若也不准备解释太多,她倒是要瞧瞧常宁有没有那个胆子,信任一个丑陋相貌的女人的话,把来历不明的药丸子送给心爱的人服食。   正常的男人都要斟酌一番,最后的结果八成也是弃之不用吧,毕竟不吃还可以维持现状,吃了没准儿会更糟糕。   常宁不在意的笑笑,弯下腰又把水盆端起来,隔着门板大声道,“若若,谢谢你!”   接着便美滋滋的走了。   若若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回到床榻边半倚着,把颜初瑶的记事本找出来,有一页没一页的仔细阅读,无论是心情札记,亦或是偶尔想起的小随笔都十分有趣。有几段调侃颜赢的段子写的特别生动,若若笑不停,看见颜赢在瑶瑶公主手下吃瘪,心里异常舒爽。 猜不透的是常宁   临近中午的时候,常宁脚步沉重的跑过来,抛起拳头使劲砸门,“若若,你在吗?开门,快开门。。”   若若警觉的把记事本藏好,小包袱直接塞到被子下,确定不会被发现后,才走到门边掀开一条缝,好奇的瞅着常宁一脑门子热汗,白皙的俊脸涨红成暗紫色。   他大手一抄,卧房的门瞬时推开,十指如钩,忘情的擒住若若的双臂,大力的摇晃,“那是什么药?你给我的究竟是什么药?”   若若晕眩着,不得不扶着常宁以维持身体平衡,只觉被他钳制住的地方火辣辣的痛,连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常宁,你放开我,好痛。”   常宁连忙把手放开,不好意思的搓搓,捂头傻笑,“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急糊涂啦,若若,锦儿她不咳嗽了,真的不再咳了,哈哈哈哈,太好了。”   手舞足蹈的常宁像是个孩子,他所说的锦儿就是常夫人,闺名卫锦。   一颗千金难买的救命药,帮卫锦镇了咳,就把常宁高兴的不知怎么是好。   这顽疾跟随妻子多年,跟膏药似的甩不掉,名医偏方不知用了多少,都成效不大。   服食了若若给的丸药,半个时辰后,卫锦的呼吸渐渐平缓,之后就再没咳过一声,夫妻俩啧啧称奇,不敢稍动,就彼此对望着,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连早膳都忘记去准备了。   若若稍显意外,那颗药虽然她自己没服用过,不过却是很有信心,暖暖拿出来送人的东西,即便是不能完全改善掉常夫人的虚弱体质,可多少还是会有些帮助的。   让她猜不透的人是常宁,给他,他便真敢拿爱妻做实验,若那是颗毒药该当如何。   她只是个面貌‘狰狞’的陌生人呀!   这呆子连一丝戒心都没生吗? 好东西贵在精而不在多   “若若,那药还有吗?再给我。。。不,是再卖给我一颗,不白要的,用银子买,成吗?”常宁目光灼灼,殷切盼望,那眼神清亮清亮的让人无法开口拒绝。   可是,即便是用银子买,她也再寻不出第二颗来卖啊,他以为那是什么,菜市场的大白菜?随时去随时有,买多了还多送一大棵。“你给常夫人服食了?呵呵,就不怕给你的是毒药,反而害了她吗?”   常宁笑的依旧坦荡荡,手指探出,点住若若眉心,对那丑陋的胎记视而不见,“你的眼睛既清澈又坦荡,找不出一丝浑浊,俗语说相由心生,我愿意相信你。”   这个答案听着很舒服,可委实草率的很,哪有因为人家眼睛长的好就胡乱的加注信任,这常宁啊,能考上状元,入朝为官,并安稳的活到今天还真是个奇迹。   呆子,傻子,没长脑子。   可这颗心就跟着他的笑柔软下来,能认识这么个单纯的男人其实也不错。   “既是如此,你就回去陪着常夫人吧,她会慢慢好起来的。”边说着边阖上房门,再一次送上‘闭门羹’给常宁吃吃,“,一颗足矣。”   常宁又连连道谢,掩不住笑意往回走。   虽然若若并不相信,可他的确是无法拒绝那样一双飘荡游离于尘世之外的眸子,比最纯净的水晶还要耀眼。   她说可以,他便下意识的遵从。   简简单单,自自然然。   至于防备二字,还是方才被若若提醒,常宁才记起来的。   幸好,他犯‘傻’的时候并不多,每次又都幸运的遇到了福星,嘿嘿,真是够走运的。   。。。。。。   常夫人卫锦果然一日赛一日的好转起来。 赌气   若若本想立即离开,可常夫人怎么都不允,说是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家在外,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可不得了。   若若点住脸,打趣道,“就这副模样,还有坏人敢上前吗?”   卫锦但笑不语。   反复苦劝。   再等些日子,天气转暖,到时候再上路也不迟,到时候叫常宁寻一辆马车,也免了路上担忧。   若若推辞不过,只好住下来,打算过了正月十五,驿站那边一有载客的马车,她就离开。   初三的时候,一队巡视的御林军来砸门,把卫锦和若若都喊出来,嘱咐一番防火防盗之后扬长而去。   若若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一言不发的回了房,反锁上门,跟着满床的棉被较劲,用力捶打着,把它当成某人的替身。   刚刚紧张死了,她还以为。。还以为是。。。   无力的趴在床头,若若心中一阵委屈,酸酸涩涩的,泪珠子夺眶而出。   相处三年,再不济也有点感情吧,她走了、不见了,他就一丁点都不担忧,寻也不寻,找都不找,就当生命之中从来都不认识她这个人。   手背使劲儿的揉了几下,把不争气的水雾都挤回去,她可是很有骨气的,不找就不找,她还巴不得呢,总算是自由了,天下这么大,随便她想去哪里。   “若若,我可以进来吗?”卫锦站在门外,担忧的敲敲门框,“喝点热茶吧。”   “夫人,若若明天就走了,你和常宁说一声吧,我就不等他回来了。”初二晚上,一道圣旨把常宁从热乎的被窝里挖出来,他匆忙穿戴整齐后随侍卫入了宫,到现在也没回来,只是叫人传了话说,有重要的公事要处理,叫妻子不必担心。   卫锦一愣,她才劝好若若留下,怎么眨眼的功夫又改了主意,“夫君离开时嘱咐又嘱咐,要你安心的住下,若若,是不是锦儿招待不周,怠慢了你,所以才急着要离开?” 恼人的超级电灯泡   若若无精打采的趴在床上,脸朝里,不让卫锦看见她别扭的表情,闷闷道,“跟你们都没关系,我只是不想在京城呆着而已。”   卫锦便不再追问,她本就是极有分寸的女子,不愿为了满足好奇心而去揭人疮疤,若若对自己的来历从不多言,虽然粗布衣裙,她却总觉得这个脸上长了大块胎记的女子怕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能随手抛出千金难买的救命良药,斯文有礼的谈吐,用餐时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高贵,这一切都逃不开卫锦的双眸。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骨子里根植的教养可不是靠模仿而来,寻常百姓家哪会养出这种女子。   许久不听见若若吭声,仿佛是睡着了,卫锦叹了口气,上前用被子裹紧她的身子,悄悄退出门去。   这一睡,居然消磨了整个下午,再张眼时,天色已黑。   在常家比在宫里清净的多,没有太多事忙碌,吃了睡睡了吃,再没别的事好做。   她打了个哈欠,头蒙蒙的再次阖上眼,听见卫锦小跑着去开门,欢天喜地的迎进了常宁。   真是平凡的幸福啊,被人期待,期待别人,清贫的生活也照样过得有滋有味。   心思渐渐清明,若若却并不想起身,常宁二天一夜没回来,卫锦表面不说什么,心里却焦急的很,她可不想在人家夫妻温存的时刻出去打扰,当颗。   房内未燃蜡烛,四散的夜色阻挡住视线,墙角处一点熠熠生辉闪亮,似是某种野兽已经锁定了猎物。   “谁?谁在那里?”若若总算察觉出了异常,她蹭的坐直了身子,眯着眼努力的朝角落里看,似乎有个人型轮廓静静的坐在不远处,无声的以眸色相对。   没有人说话。   只是一股蓬勃的怒气缓缓蔓延开,阴郁凝结,几乎化为实体。 逃家,这个毛病纵容不得   温若若下意识的吞咽了口唾沫。   这种异样的熟悉感好可怕,她很难忽视掉日积月累下来养成的默契感。   眼睛会骗人,可是心却不会。   那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也唯有那个人才能带给她的独有体验。   有那么一霎那,她几乎要抑制不住的尖叫起来,大眼不住的飘来飘去寻找逃走的路。   糟糕了,她有不好的预感。   身子自然的往后缩了缩,一层薄薄的被子阻隔不住危险的降临。   沉默的对峙,她不张口,亦不靠近,几日不见,本已经渐渐消褪的尴尬又重回身边。   毕竟已经与过去不一样了,禁忌的关系被打破,有了肌肤相亲的体验,他和她都已经没法再回到过去。   “若若!”铿锵有力的抛出两个字,音量不高却足以轰炸掉本就脆弱的神经,“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解释什么?她不解的瞪视着发出声音的角落,鼓起勇气,用比小猫大不了多少的音量唉唉叫,“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我有什么需要跟你解释的?”   她又不是他的谁谁谁,好吧,名义上她是他的妃,也借着酒劲捅破了不该有的窗户纸,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他明明知道的,彼此之间除了浓浓的亲情之外,从来都没有更多的。   要她沦落成为众女之中不起眼的一枚,对不起,她宁死不从。   瞧着她气鼓鼓,还有几分欺软怕硬的势力样,颜赢怒极反笑,找了整整二十四个时辰,身体可以移动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奔波,里里外外翻了个遍,谁知道反而是在常宁的这边逮住了逃家的坏小孩。   一腔的火气,就被她轻描淡写的娇嗔打散,再也提不起劲儿来继续纠缠不放。心里是这么想的,面色却不准备立即阳光绽放,这女娃一发火就喜欢。 逃逃逃逃。。。妻?   颜赢站起身。   若若惊恐的往后退。“不许过来,你就站在那里别动。”   “小若若,凭你对我有限的了解,在经历了为时二十四个时辰不眠不休的寻找之后,会这么轻易的听从你的吩咐,叫我不过去就不过去,哼?”最后一个字的挑音听的人惊心动魄的,没错,就是要她怕,以补偿他的惶惶不安,那种弄丢了最心爱的人不知她身在何方的滋味并不好受,他还一连经历了两次,就算神仙也要动真火了,何况他只是个有血有肉的凡夫俗子。   她没话好说。   在未发现密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如此轻而易举的离开皇宫啊。   做出那样的选择,一半是冲动而为之,在那种情况下,她就只想着怎么逃开,到很远的地方让颜赢找不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到内心的繁乱。   她使劲往床里拱,背靠到了墙发现已经无路可退,而颜赢早就趁势欺身到跟前,鼻尖点住鼻尖,连呼吸都交融在一处,四片唇瓣之间的距离惊心动魄,随时都可能扭曲着纠结缠绵。   救命,谁来救救她,颜赢的眼神好可怕,两颗浑圆的黑眼圈紧黏在眼眶上,泛青的胡茬刺的她小脸生疼,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两人肌肤像贴着,几欲融为一体。   “你不要过来,我快无法呼吸了。”她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手怯怯的抵住颜赢的前胸,以防止他更急切的靠近。   “自己选择,我该怎样惩罚你,小逃妻?”颜赢的白牙冷幽幽的,渗着野兽特有的凶残,全无一丝温柔。   不,她才不是!   充其量,她最多算是众女之间的一枚,妻这个尊贵的称呼,她可担不起。 唇齿旖旎   “燕隐哥哥。。”特意把哥哥咬的很重很重,提醒他两人真实的关系,不能因为酒后乱了一次性,感情就突飞猛进的从亲人变成了情人,这也未免太迅速了些。   “若若,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告诉过你,我不是你的哥哥。”他的大手不知何时探入她的后脑,唇重重压下去,灵巧的舌探出,抵开她紧闭的牙关,终于寻到渴求已久的另一半,驯服的扭曲。   若若意外的瞪圆了眼,他怎么真的吻上来了,还用这么暧昧的方式,连人脸红心跳个不停。   颜赢凶凶的与她对视,,没有间歇。   直到若若羞涩不已的阖上眸子,不再挣扎,任由他为所欲为的温顺模样才渐渐抚平了颜赢嗜血的暴虐。   稍稍放松,让若若可以大口呼吸,他把她紧拥在怀中,让没良心的小女娃能听清他强烈的心跳声。   “我们回家吧。”   颜赢沙哑着嗓音,虽是询问,却不容拒绝。   好一会,若若才从迷乱的情绪之中惊醒过来,消化掉这话的含义,自然的联想起日后悲惨的争宠生活,立即又不安分的挣扎起来,“我不要回去,皇宫也不是我的家,你说的很对,燕隐从来都不是我的哥哥,我也没那个福气拥有一位皇帝做哥哥,既然这样你何必来找我,反正你宫里有那么多女人,顺从温驯,恨不得用八抬大轿的请你去,多我一个不多,少了也看不出来,你不如就看在过去咱们相交还不错的情分上,放我自由吧。”   声音越吼越大,尤其瞧见颜赢紧蹙的浓眉,她心中更是怨恨。   是谁把彼此之间的关系搅和的这么复杂,他还觉得委屈,真是让人看不惯。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两指一捏,撕去她眉心处可笑的假胎记,捻在手中,颜赢依稀记得这玩意好像是颜初瑶的收藏品。 难倒没有王法了吗   若若脸上本就涂了令皮肤黯淡的膏药,肤色偏黑,毫不起眼。   而贴了假胎记的部位却还保持原有的肤色,透亮白皙,这会儿看起来还是怪异的很,令人忍俊不禁。   “还给我。”那可是瑶瑶留下给她的,多好的小玩意啊,贴脸上就像是换了个人,实在是逃家旅行的必备物品,不能轻易的被颜赢夺了去。   若若张牙舞爪的扑过去抢,无奈颜赢身材高大,手臂又长,怎么都碰触不到。她咬着呀,整个人压上去,用尽全身的力气,坚决不放弃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轰。。。   床榻边的小柜子巨响着倒地,是颜赢在躲闪之中不小心碰到的,上边搁置的茶壶和茶杯摔个粉粉碎,而若若的呼喊声也已经惊到了还在隔壁温存的常宁夫妇。   小两口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担心小院里进了贼人,侵犯到独居的若若。   常宁手里甚至还擒着木棍,已经下定决心,誓死捍卫家中的两名重要女子,他虽是文弱书生,手无缚鸡,胆色却还是有的。   谁知才到跟前,手还没摸到若若的卧房木门,四柄森寒的匕首凭空出现,分别抵住他的咽喉、心脏、腰侧和后背,匕首的主人均穿着纯黑色的夜行衣,与黑暗溶为一提,气势惊人。   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是常宁却有个直觉,他们可不是在开玩笑的,假如自己再往前走一步,这四柄利刃必将毫不犹豫的刺入他的身体。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胆敢来本官的府邸闹事,?”常宁凌然不惧,掷地有声的开骂。   他一个在鬼门关上绕了好几次,阎王爷都不接受的人,对生死早已经看淡,虽然这会儿本能的还是会腿软,可不会因此就吓破了胆子,畏缩回去,置之不理。 呛人的老陈醋味飘荡   没人搭理他。   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侵犯。   就维持这样的姿势不让常宁靠近卧房。   “若若,你还好吗?别怕,我在这里!!”心急的常宁根本没意识到脱口而出的话有多暧昧,他只想着确定恩人的安危,哪里还顾得了许多。   若若?这名字也是阿猫阿狗能随意直呼的,哼,他倒要看看,即便常宁在这里又能如何!!   某人浓密的剑眉朝天状倒竖,搂着袖子直坐起来,“这小子欠揍。”   若若见状不好,立即揽住颜赢的手臂,紧紧拥抱在胸前,不让他下床去发飙。   ,搭眼一瞧,若若就知道皇帝陛下怒从何来。   “他不知道我是谁啦,而且是我告诉他名字叫若若,这样不算是犯规矩,你别发火。”   “规矩?”颜赢冷笑,牙齿磨的咯吱咯吱响,“朕就是规矩!”   门外听不见若若答应的某人愈发着急,“若若,你别吓我,说句话啊!该死的强盗,我和你们拼了!!”   卫锦哭音跟着传来,“夫君,你没事吧,摔疼了吗?”   应该是常宁着急想硬往里闯,却被影卫毫不留情的给丢出去。这个组织所有人马都只听从皇帝本人的命令,不管面前的人在朝野之中势力多大,都与他们无关,于是,常宁这个朝廷新贵处处撞壁,没人给他留半点情面。   “这几天都是常大人夫妻两个收留我,不然若若可要流落街头呢。”手指戳戳颜赢结实的胸膛,若若粗声粗气道,“快下令别让你的人伤了他,好人该有好报的。”   颜赢虎着脸,扭到一旁,就是不下令。   他才是发号施令的皇帝,凭什么要让他看着不顺眼的人好过,哼,说到收留,他还没斤斤计较的寻常宁的麻烦呢,若不是他把若若给‘藏’起来,他哪需要费这么大劲儿才寻到。 常宁,这个年你过的好吗?   “常宁,我没事,你和常夫人回房休息吧。”她故作镇定的开口,不间断的与颜赢玩瞪眼的游戏,两人之间的烂帐可有的算了,‘闲杂人等’先清退场,留下安静的空间来好好对峙。   总算听到了若若的声音,常宁揉着摔的快散了架的胳膊大腿,“不行,这些人太凶了,我和锦儿绝对不能留你一人在此,你是我常家的恩人,还是在我的家里,要常宁眼睁睁的瞧着你受人胁迫,办不到!”   颜赢那边才落了一半的心火蹭的又燎起老高,半推开若若,喃喃自语,“好啊,还挺讲义气!”   温若若扑上去用身子压住,厉声呵斥,“叫你们走就赶快走!”   她快压不住了啦,颜赢的力气好大,轻轻松松一翻身,就直接推翻了她的‘主动地位’,翻天覆地的大旋转,还大力的亲了一下,“乖乖的,我去去就回来。”   若若再伸手去抓,颜赢已经灵巧的推开身子,脚步带风的往门前走去。   木门以雷霆之势,从内打开。   一抹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此处的身影倨傲背手而立,明黄色的服侍刺痛了常宁的眼,盘旋在胸前的五爪金龙凶狠的咆哮怒瞪,威风凛凛的斜睨天下的一切,必将臣服于身前。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影卫单膝跪倒,头低垂着,不敢直视。   皇上?   常宁愣了下,不及想太多,立即起身整理衣帽,扶起妻子到颜赢面前,屈膝跪倒,“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感觉到若若靠近,颜赢手顺势伸出,紧握住柔若无骨的小手。   “回陛下的话,虽然微臣家里不富裕,年过的还是蛮有滋味的。”常宁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心神不宁的回着话,只求别错的太离谱冒犯了皇上。 当着朕的面胡言乱语   颜赢冷冷的用鼻子一哼,“你过的好,朕却不大好。”   短短几个字,裹夹着阴测测的冷风,吹得常宁头皮发乍,“陛下,您是九五之尊,万民之主,怎么会过的不好呢,说笑了。”   那与先帝一抹似样的狭长眸子眯成危险的缝隙,“朕最心爱的贵妃丢了,你说这年能过的好吗?”   常宁听的心惊肉跳,据他所知,日冕帝的后宫内一共就两位娘娘被封为贵妃,有位姓谭,听说过却没见过;还有位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温娘娘,有关于她的讯息,他总是特别的留意。“皇上,贵妃娘娘失踪可是件大事,当多派人马加紧找寻才是。”   颜赢愈发冷漠,怪怪道,“不必,已然找到了。”   啊?这么快?   说丢就丢,丢了立即能找回来,他连动静都没咂摸到,就已经结束了吗?   不过,这些东西暂且放下,皇上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他家,大门仍旧紧锁着,也没有人进出的痕迹,然后忽然之间,九五至尊平静的从客房里走出,意味深长的与他谈论贵妃失踪事件,这是不是太诡异了些?   对了,还有若若,方才就没听见她吭声,皇上把她给怎么了。   “皇上,客房里住的是微臣的一位远方表妹,相貌粗鄙,不懂礼仪,如果有不小心冲撞到陛下的地方,还请不要怪罪。”不管了,先替若若开脱再说,虽然是皇上先闯进来的,可毕竟人家是皇上啊,跺一脚京城都颤动不停,若若、卫锦、再把他常宁一块算在内也不是人家半根脚趾头的对手。   这屋檐实在太大了,身处其中,不低头也不行。   颜赢冷冽的笑容比这寒冬季节最恶劣的天气还要令人难以忍受,“常宁啊,昨天还夸你做人踏实做事有分寸,今天就敢,朕的贵妃何时成了你的表妹?那这么说来,朕岂不是也要尊称你一声兄长咯?” 娘娘千千岁   若若在颜赢身后踢他后脚跟,强烈的抗议他挖坑给常宁跳。   人家从头到尾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太缺德了些。   他只不过是想维护自己而已,却被颜赢抓住借口来找茬,平日里落落大方的风姿全湮灭在颜赢的咄咄逼人之中,还要若若真实身份的拆穿对他似乎打击太大了,听完了颜赢的训斥之后,就维持同样一个姿势,动也不动,目光定格在脚下一点,久久无法回神。   若若惴惴的走出,“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想瞒着你们的,锦儿。。。别生我的气好吗?”   她实在不敢再提常宁的名字,否则颜赢火力更猛,可怜的书生现在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卫锦忐忑的垂下头去,“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换了一种身份,不平等的地位将差距一下拉开,那个住在家里几天,寡言少语的女孩瞬时变的陌生起来。   常宁和卫锦许多猜测不出的问题有了答案。   为什么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娃会拥有凌然无畏的眼神,为何在腹肌难耐的情况下,若若也是斯斯文文的用餐,绝不流露一丝粗鄙,落魄到连饭都吃不起时,她居然随手就能送出救命的神丹。。。也许若若并没有刻意的想去隐藏什么,她的特别也不是外物可以粉饰的。   只是他们都不敢联想到那么远,常宁更是做梦都想不到,他会随随便便的就从大街上把自己的救命恩人给捡回了家。   最恼人的是,那么相似的轮廓,他居然一直就坦然的以为是巧合,从没联想的更多。   是啊,无家可归的孤女和高高在上的贵妃,之间的差距不亚于天与地,换成是其他人也不敢做如此大胆的猜测吧。   瞧着常宁和卫锦的脸色,若若的心坠入深谷,这几天来他们夫妻俩对自己照顾有加,她心里一直很感激,没想到最后还是保存不了这份情谊,“给你们添麻烦了。”   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三番五次出手相处   已有侍卫送上早就准备好的华服,颜赢接过,亲手裹在若若肩头,半拥入怀,“随朕回宫。”   众目睽睽之下,她还不适宜这个程度的亲密,可又无法在人前拒绝。   皇帝的尊严不容许她有半点违抗,古代有古代的潜规则,连她也无法反抗。   只好僵直着身子,配合颜赢的脚步,低垂下头掩去面无表情,静静的离开。   常宁总算在呆滞之中回过神来,“温娘娘,微臣常宁多谢娘娘救命之恩,多谢娘娘二次赠药之恩。”   是若若把他从天牢里救出,是若若在锦儿身子最虚弱的时刻慷慨赐予珍贵的补药,也是若若把那救命的灵丹拿出来,让锦儿可以在几天之内恢复成正常人一样,不必保守病痛的折磨。   她一直就是他家的贵人,,不计回报。   常宁总在想,将来若有机会,定要赴汤蹈火的报答温娘娘大恩,哪怕粉身碎骨也没有关系。   哪知道近在咫尺相处了二三天,他竟然鱼目混珠的视而不见,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汗颜。   若若心下一暖,身形停住,从小包袱里拿出颜初瑶的记事本放入怀中,复尔递给身旁的侍卫,“这是本宫付给常家的住宿费,多日来热情款待,总不好白吃白喝,拿去给常夫人,叫她留起来做私房钱。”   直接把常宁从中摘出去,免得身边的男人又误会什么,再找些名目叫常宁好看。   果然,颜赢只是挑了挑眉,并未出言阻止。   “多谢娘娘。”锦儿双手捧着沉甸甸的包袱,不敢拒绝,可若若才在她家吃了几餐粗茶淡饭,住的也是仅能遮风挡雨的陋室,不至于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吧。   “皇上,以后锦儿有空,可以叫她常来宫中陪陪我吗?”到时候她就可以顺势叫御医来,再为她诊治一番。 当个娘家姐姐一般走动   颜赢不答,心里还在记恨着,也不知道当初自己是着了什么魔,居然还想把若若和常宁凑作一块,自编自导了那场美人救英雄的戏码,搞的常宁现在一瞧见若若就感激涕零的,恨不得掏心掏肺的以身相报。   不爽,真是不爽。   若若无奈,被他尽攥着的柔荑回握住,让他的掌心与她的贴在一处,“陛下,常夫人和臣妾极为投缘,以后就,成么?”   五指摩挲,搅和的颜赢心猿意马,虽说是有求于人,若若才会对他如此亲密,可在两人还没把那一晚的尴尬彻底解释清楚时,总是一种美好的象征。   他不忍心拒绝若若的软语相求。   再说常夫人与常宁虽然是一家,本质上却有很大区别,和她来往,只会让常宁越来越偏离若若的生活轨道,直至再没半点相交的可能。   于是大方的点头答应,想了想,决定再抛一些甜头出去,让常夫人也记住皇帝的好处,以后更加‘细心’的看管住自家夫君,让他恪守本分,别对不该起念头的事儿太上心,“传朕的旨意,常夫人贤良淑德,有美名在外,又有护卫娘娘之义,应当给予奖赏。”顿了顿,似乎在询问若若的意见,“就做个七品诰命夫人吧。”   卫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七品诰命?给她的?   “常宁这间府邸也未免寒酸了些,大燕国的状元郎,陋室苦读,也算美谈,算了,朕再给你来个锦上添花,叫内务府过来,好好给他拾掇拾掇,再添几个手脚灵巧的家丁护院丫鬟婆子,好把温娘娘的娘家姐姐给照顾周全了。”俯下头,不避讳的在若若额头浅吻一记,颜赢笑的好温柔,“这样安排,可还称若若的心意吗?” 日冕帝最宠爱的贵妃娘娘的娘家干…   温若若狐疑的望着笑的亲切,笑容却没染入瞳眸之中的颜赢,心里暗自揣测,这位爷又在胡思乱想的转悠什么念头,她怎么老有一种惶惶不安的感觉呢。   山雨欲来风满楼,前一刻还阴云满面,这会儿忽然就阳光灿烂,转变的太突兀,有些不太自然。   可她不得不点头,也同时代表着,从此之后卫锦就是她名正言顺的娘家姐姐,皇上亲封的七品诰命夫人。   常宁莫名其妙的沾上了皇亲,成了日冕帝最宠爱的贵妃娘娘的娘家干姐姐的夫君,持续发愣中。   今天所发生的事,每一桩每一件都匪夷所思,他能保持镇定还算是好样的,换一个人试试,怕早就在忽喜忽悲之中迷失了心魂,飘飘荡荡的不知道此刻身在何处。   终于,觉得今天可以到此结束的日冕帝鸣金收兵,携着好不容易才寻回的若若美滋滋离去。他只用三言两语外加小恩小惠就把目前最大的敌人变成了若若的亲人,常宁成了她的姐夫,哼哼,把他们继续发展的苗头全部掐死在萌芽中。   可惜他始终都没有想起来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在常宁眼中,温贵妃一直是皇帝的女人,高高在上的宫妃娘娘,他连平视都不敢,又怎么会生出异样的情感。他家中早有娇妻,夫妻和睦,琴瑟相随,那日卫锦病重,他抗旨不尊,宁死也要陪在妻子身旁,就已经表明了决心。若他真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命都不要吗?   而到了若若那边,从始至终所得到的关于常宁的讯息都来自于颜赢,无外乎他是多么专情、痴情之类,一个男人心里满满当当装的都是另外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她除非是脑壳坏掉了才会对常宁动凡心。   三人之中,只有颜赢在自鸣得意的乐,也不知道会在多少年之后,才能想的清楚其中的奥妙。   这是后话。 回宫   长公主府外,数十双眼睛在暗处窥视,他们身后代表了各自的利益团体,主子们正急切的候着从这儿打探回的消息。   温贵妃无故失踪,整个后宫被日冕帝掀了个底朝天,掘地三尺之后,都没能找出蛛丝马迹。   惶惶不安之中带了许多庆幸,与紫霞宫旧有罅隙的娘娘们翘首以盼,不管这件事是谁出的手,那碍眼的女人消失了才是事实,只要她不再回来,那么这大燕国的后宫至少可以恢复到最开始的平衡状态,日冕帝依旧是日冕帝,他或许从不入后宫,但他不会亲近任何一个女人,大家都得不到也就没有人会心里不平衡,暗战在继续,最终谁笑到最后,还未可知。   长公主府内,始终静悄悄。   正门处没有可疑的车辆出入,威严冷漠的侍卫守在门口,目不斜视的护卫这座巨大宫殿的安宁。   而寝宫之内,气氛却热烈的多,岚秋和福音边抹眼泪边准备热水为若若沐浴,舒适柔软的宫装已经准备好,美味佳肴随时上桌,袅袅熏香让室内温暖安宁,给冰冷的皇宫增添了几分宁馨的味道。   “奴婢帮您洗洗头发吧。”平日里话多的岚秋今天出奇的乖巧,对若若无故离开并没有埋怨,这些日子以来担惊受怕的,可只要贵妃娘娘回来了,一切都不重要。   “怎么了?皇上找你们麻烦了?”不然为什么从进门起,一屋子大小奴才都用看救世主一般的表情瞧她。   福音扁了扁嘴,咬住唇瓣不答话,替若若去掉脸上的污垢之后,又取了珍珠粉过来,调和着蜂蜜,帮若若敷脸。   “伤到哪儿了?”拉过岚秋,仔细检查,预期的伤痕并没有出现,瞧着两个贴身的宫娥行动麻利,显然不曾遭受过廷杖的刑罚。   颜赢还是留了情面的,没有任意的迁怒他人。 告小状   岚秋只是摇头,带着哭音道,“娘娘,下次您心里再有不舒坦,就尽管拿奴婢撒火吧,奴婢皮糙肉厚的,挨打挨骂都没关系,求您了,就是别再这么悄悄消失不见。”   福音也跟着一起手背抹眼泪,她平时是多么刚强的女子,在后宫内经历了风风雨雨,年纪不大却早就修炼成了进退合宜的好眼力,“奴婢也跟岚秋一般心思,娘娘,有事都可以好商量,奴婢两个是娘娘的人,生生死死的都挂在您身上,所以您要不痛快。。。”   若若一摆手止住她喊打喊杀的自虐,“我干嘛要拿你们撒气?又不是你们犯错了,再说,福音和岚秋一直照顾着我,周到细致,我才舍不得动你们半根寒毛。”   瞧着欲哭无泪的两个女娃双双垂下头,若若心中有了一丝了悟,无奈道,“说吧,皇上这两天都怎么折腾的?”   罪魁祸首肯定是在外间慢条斯理的喝茶看奏折,兼等着她拾掇完毕再来收拾她的颜赢,长公主府内的宫人们现在一个个如履薄冰,说话做事小心翼翼,终日里人心惶惶的不得安宁,在这样的气氛里,连她也要跟着紧张起来。   “皇上只是担心您。”岚秋吞咽一大口唾沫,回想起这两天生不如死的活受罪,不寒而栗。   “然后呢?”若若用鼓励的眼神望着她,“他怎么担心的?”   “陛下正反给了九曜侍卫十几个大耳刮子,说要是找不回娘娘,就剥了他。。。和内侍营所有侍卫的皮。”这算不算告刁状呢?岚秋忐忑不安的用眼角余光去瞟门口,生怕不小心被皇上撞到,连她也一并拾掇喽。   若若欣然点点头,这话像是颜赢能说出来的,只是据她所知,内侍营在编的侍卫就整五万,这要真的剥起来,还确实要耗费许久的功夫呢。   。。。。。。。   PS:睡觉去咯,明天见 吓破了胆   “皇上是在说笑的。”除非他疯了才会自断双臂,内侍营和影卫可是他的两股助力,明暗交叠,缺一不可。   福音苦笑的摇头,大概除了娘娘以为,在场见着皇上那个样子的奴才可没人把这句话当做戏言。   日冕帝说的再认真不过,事实上,他就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主子,平素里对下边的人话也极少,可金口玉言吐出口的又有哪句没实现呢?   君无戏言呐,这四个字可不是白说的。   两个丫头忘不掉日冕帝疯狂的眼神,指着一屋子大小奴才道,找不回娘娘,你们也都跟着去陪葬好了。   于是,长公主府陷入了一种莫名紧张的氛围,昔日被众人艳羡,一夜之间,避之唯恐不及,生怕被无端的扯进贵妃失踪的疑案之中,稀里糊涂送了性命。   虽然只有不到三日的时间,其中冷暖滋味却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   可毕竟到最后,温娘娘还是回来了,皇上也恢复了往日如沐春风的清淡表情,闭口不再提相关,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大抵就到此为止,主子不计较了,当奴才的哪里还有那么多不忿不平,能捡回一条小命就该去佛祖烧香谢恩。   岚秋把若若的头发擦干,又用桃木梳子理顺,“娘娘喜欢什么样的发式?”   “就这样披散着吧,天都黑透了,一会睡觉前还得解开,麻烦!”头发越来越长,三年之间已经到了腰侧,好多次若若都想偷偷剪掉些,免得挽发髻的时候一缕缕缠个没完没了。   “娘娘,陛下还在寝宫内候着,这样不妥当吧?”成了惊弓之鸟的福音现在时时刻刻以日冕帝的喜好为准则,她这次被吓破的胆儿也不知要多少时日才能恢复些,不再一惊一乍的在意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有话明早再说   若若无奈叹息,“皇上以前来的时候,我不是经常这样吗?也不见你们唠叨。”   “可是。。。”那个时候皇上也没露出凶相给众人看呐。   “行了,也没什么可是的,就这样吧,有事儿我担着。”若若站起身,抚顺衣裙的褶皱,磨磨蹭蹭这么久也不见颜赢有离开的意思,看来今晚上是躲不过的,算了,逃得了一时,又逃不掉一世,她还是硬着头皮面对吧,也免得颜赢等的不耐烦,一会又借机给她脸色看。   福音和岚秋怯怯跟在若若身后,举步维艰。   “你们把屋子打扫干净,然后就直接回房休息吧,我这儿不需要人伺候。”两个小女娃脸色都泛着青,几天没休息好了,又惊又吓也够受的。外边的‘战场’只能由她单独奔赴,把这些不相干的都送到安全地带,不受战火波及,也算是一种慈悲。   。。。。。。   颜赢手里托着奏折,一个时辰还停留在最初那页,心思早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房间内断断续续传来若若的声音,说些不相干的闲话,整个长公主府因为有了她的存在,一扫前几日的死气沉沉,仿佛活了过来。   他有些疲倦,斜倚在椅子上,动也不想动一下。   久久,仿佛坠入了虚迷幻觉,回不过神来。   脚步声缓缓靠近,迟疑而又谨慎,待发现他并未醒过来,又立即轻松许多。   熟悉的淡香包裹住他,一颗调皮的小脑袋凑过来,轻之又轻的问,“睡着啦?”   他故意不答话,呼吸均匀,等着瞧她该如何对待。   若若长舒一口气,无辜的摇晃脑袋,“那就好好休息吧,我先回房咯,吧,嘻嘻。” 对你,我想要的是全部   这小没良心的,就想着怎么逃开,半点不愿去关注他这些日子跟她操碎了一颗沧桑心。   他怎么可能会容许她飘然离开,大手探入她腰间,带入怀中,嘲讽道,“若若倒是很贴心,燕隐道谢咯。”   身体僵硬,她干干的咧开嘴,“你没睡呀。”   “还没等到我的若若,怎么舍得去睡呢?”头埋入颈项之间,他着迷的嗅了嗅,“好香。”   她无力的推搡,“别。。。别。。。这样!”   好不习惯如此亲密的相处方式,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扭曲变形的不复最初面貌。   “别怎样?”颜赢假装听不懂,撩开一捋烦恼丝,浅吻蜻蜓点水一般落在她柔嫩欲滴的唇瓣,“是这样吗?”   好软好滑好美味,本意是逗弄,可才轻轻的碰了下,就立即心猿意马起来。   若若看起来都快要哭了,“不是的,我们。。。不可以。。。这么做。”   她还没有准备好,她还把颜赢只是当成兄长,虽然酒醉后两人的关系已经被打破,可清醒之后,她还没能说服自己跨越这艰巨的一步。   “若若,我本来也不想这么着急的逼你适应,可你心中如果一直抱着逃离的念头,我也必须要加快脚步追赶。”双指并拢,轻轻摩挲她面团似的粉嫩面颊,颜赢祭出少见的凌厉,“从很久以前起,你和我之间就有一条坚韧的纽带维系,小若若,你不会以为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我还会任你自由的选择离开我身边吧。”   他认识的小女娃可没那么天真,能在几月间,把内务府上下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女人也不该心存此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   “我不是你哥哥,不是你的亲人,如果曾经带给你类似的幻觉,那很抱歉,是你理解错误了。”   颜赢的笑容有些冷冽,不容置疑道,“。” 还是睡吧   温若若脑袋轰隆隆的巨响。   温若若的心脏锣鼓喧嚣般巨跳。   温若若的脸颊充血,一路燃烧到脖颈之间,连耳垂都染的粉嫩嫩。   就那么痴愣的凝着颜赢,几乎不敢相信耳朵里才听见的每一字每一句。   他在说什么,仿佛是表白,亲手撕裂了过去所构建出的假象,露出藏于温和后的真实。   若若分不清悲喜,现在完全无法做出反应。   颜赢的一番话比那日清晨醒来更有冲击力,轻而易举的震碎她所有思考能力,只好浑浑噩噩的,任由他牵着手往房里走,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提线木偶般乖巧。   颜赢满意的享受着若若少有的温顺,直到两人和衣躺在床榻之上,亲密相拥,他仍旧可以清晰的瞧见若若的不知所措的慌乱。   “睡吧。”他满足的阖上眼,暂时没有再进一步使坏的心思,若若还是太小了,虽然他很想,可是却不得不顾及过早到来的夫妻生活会不小心伤到她。   而且他也并没打算让她过早的怀上孩子,在这个闭塞的时代,女人生产就等于去鬼门关前绕一次,若若的身体还没完全准备好承受如此巨大的挑战,这事再等两年也不迟。   他有的是耐心。   若若也跟着闭上眼,定了会,张开,“睡?”   反射弧绝对的长,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弄明白颜赢话中的意思。   “不睡?”他翻了个身,与她面对面,暧昧坏笑,“不睡也成,可漫漫长夜总要做点什么才好打发,对不对?”   若若透亮的瞳眸立即死死的闭紧,“。”   她今天真的好傻,居然自己掘坑往里边跳,若若恨不得一口咬掉舌头,顺便收回方才不经大脑的言辞。 最疼爱小若若   一阵剧烈的摇晃后,若若头晕脑胀的张开眼,不满道,“不是要睡吗?别吵,明早你还要上朝,我也有一大堆事情要做,乖乖的,休息!”   瞧着她又想借着睡意躲闪,颜赢继续抓住若若两个肩膀颤抖不停,“我有件事要问你,先别睡。”   掀开一只眼,还是半眯着的,若若尽量表现出所有的疲惫给他看,“有话改天再说好不好?我现在无法思考。”   改天?这件事若是不问清楚,没准明天他一个不留神,小妮子又落跑给他看。   今晚上过于乖巧沉默可不是好兆头,在听了他那么深情的暗示之后,她居然还想回床上睡大觉就能看出此女心中另有诡计。   不能姑息,绝对得把一切不成熟的想法掐死在萌芽状态。   这女娃软硬不吃,滑不留丢的像条水里游的鲶鱼,对付她就得用超出寻常的办法,比如说。。。   颜赢埋入她的鬓发间,轻重适度的啃咬亲吻,那麻麻痒痒的触感很快就在若若的身上点起了一把火,越来越往下蔓延,她想推开他,却悲哀的发现双手和双脚都在颜赢的掌控之中,他把一身武功都用在了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还让她动弹不得,力度轻重适当,掌握的刚刚好。   这卑鄙的男人,居然想用这种方式来强迫她就范。   若是再装傻下去,他怕是就要毫不客气的侵占的一路吻下,到时候吃亏的人依旧是她,没准被吃干抹净后还要乖乖的回答他的问题。   好女不吃眼前亏,当举白旗时适当的后退也不算是孬种。   若若不死心的扭动抵抗,口中讨饶,“好好好,咱们谈,想问什么尽管开口,若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认输了?   颜赢遗憾的停住,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呀,所有人都知道,我了,你不愿意做的事,绝对不勉强。” 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不勉强,绝对不勉强,我是自愿的,不不不,我是请求您来问,陛下,有事您说话,若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证竹筒倒豆子。”好狗腿好谄媚好悲哀,她自己都想抽自己,可是只要能让颜赢不再‘继续’,她什么都愿意做。   颜赢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似的放开她,却仍是半拥着不允许她躲开,“那我可就不客气咯。”   “问吧问吧!”就算问她是从哪里穿越来的,若若也会照实回答,她身上还有什么事是颜赢不能知道的呢。   他整个人的表情都肃穆下来,与刚才的不正经的嬉笑截然不同,变脸的功夫堪称一绝,“若若,你是从瑶瑶留下来的密室离开皇宫的吧,告诉我,密室建在哪里?”   他已经命人堵死了三条,唯独颜初瑶书房内的怎么都寻不到,他又不想破坏长公主的任何一处景物,才忍耐住破坏的冲动来问。   温若若很想笑,还是放声大笑,“瑶瑶和你感情这么好,难倒连你都不知道?”   提起这事儿颜赢也郁闷,“大约知道有密室的存在,具体在哪里没问过,我不喜欢探究别人的**,瑶瑶不想告诉我,再三追问又有什么意思。”   言语如何繁赘,还是表面一个意思,他不知道。   若若翻了个身,脸朝下趴着,身子抖动的如同风雨之中的落叶。   “若若,有那么好笑吗?”他拿手指头戳戳她的背,不满的问。   “没有,不好笑。”抬眸,五官扭曲成一团,痛苦的纠结,若若眼睛全是泪花,晶莹的眸子眨巴个不停,“一点都不好笑。”   “想笑就笑吧!”他郁闷的瞪了一眼,“不过笑完了你得老实回答,我是不想去拆了瑶瑶的书房才来问你,哼,如果你不乖,我也不介意再帮你重建一间。”   喃喃抱怨声消失在若若大声的狂笑之中,颜赢望天状,? 明天一定不饶你!   好不容易笑声渐止,颜赢认命的帮她摩挲后背顺气,“我只是派人进去把密道封死,最大限度的保护皇宫的安全,至于那间密室的东西不会动,本来就是瑶瑶留给你的,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   若若没答话,安静的枕在他手臂上。   颜赢还以为若若心里不舒服,更加温柔的解释,“你偶尔想出去转转也不是不可以,但像这次的情况却绝不能发生,多悬啊,万一遇到了坏人,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又没有自保能力,出点差错可怎么得了?”   还是不接茬,动也不动。   颜赢的两道浓眉在额心处挽了个结,小心的把她翻过来,烛光下,一张娇憨的睡颜还残留了笑意,美滋滋的挂在唇畔,洋溢着愉快弧度。   居然大刺刺的睡着了!   又好气又好笑又无奈,真是佩服死了若若这种无言的抵抗。   算了,还是明天继续问吧,他还真就舍不得再把她从没梦之中唤醒。   这嘈杂的一天大家都累的不行,颜赢头沾着枕头,昏沉的睡意不期而至,把若若拉的更进,彼此的身体不可思议的嵌和一处,他的怀抱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她而准备。   “”他惩罚性的亲了亲若若的脸颊,就维持纠缠旖旎的姿势坠入梦境之中。   窗外,一轮明月,照亮宫闱高墙,也同样瞧瞧窥视着状元府的情况、   常宁和卫锦坐在桌两边,面面相觑,摆在他们面前的是若若留下的小包袱,已然摊放了打开,金叶子金锭子小金鱼、硕大的南珠夜明珠交映生辉,还有价值连城的各色宝石,满满当当,映花了人的眼。   “这些该怎么处理?要还回去给贵妃娘娘吗?”无功不受禄,卫锦和常宁都有些不安。   “还是暂且留下,也不要使用,过一阵子再决定吧。”常宁叹息,本来就欠温娘娘许多,现在更是没法还清了。 若若也陪着我,一起睡   翌日。   若若在颜赢的怀抱之中醒来,睡眼惺忪,傻傻问,“你怎么还在,不去上朝吗?”   颜赢点住她的鼻尖,“今儿才初四,大臣们还在家里过年呢,皇帝也不必辛苦的爬起来做事。”   “宫里不是有很多庆典活动吗?”她之前看过日程安排,排的满满当当,颜赢现在应该忙的脚打后脑勺才对!   “若若好像很关心嘛。”他笑的不怀好意,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语气愈发不善,“这些庆典里有许多都是由你这个掌管内务府的贵妃娘娘主持,你都不去,我为什么要去?”   理直气壮的很呢,好像皇帝的不务正业都该由她负责似的。   温若若哑然,她都不想继续在皇宫里混下去了,顺其自然的就当起了甩手掌柜,这好像也不算说不过去。   可颜赢控诉的眼神为什么会令她觉得心虚呢?   仿佛是偌大的内务府都交到她手中,而她却没有恪守本分,帮他管理好似的。   “那今天是什么安排?”若若想了想,“是去乾宁宫听戏吧?”   和他的大小老婆联欢,玩一场妻妾和睦的戏码。或许这样说也不准确,颜赢至今都没立皇后,上百个宫妃哪个也当不得‘妻’这个称呼,最多称得上是一群小老婆献媚争宠。   光是想想都觉得乏味。   若若真是不想搅和进去,尤其是她与颜赢有了肌肤之亲后,成了‘妾’这件事几乎成了一块心病,沉甸甸的压着,喘息不得。   谁知有人比她脾气还大呢,颜赢不爽的阖上眼,“不去不去,有什么好听的,谁爱听谁去,我要留下来补眠。”霸道的把坐直的若若重新拉回怀中,手臂抱紧上身,双腿缠住下身,“。” 白虎皮   乾宁宫。   大戏台子早就搭了起来,布置的绚烂夺目,大红的绣球下挂着锦瑟宫灯,等到了夜里,整个宫殿将被点缀的如梦似幻。   过年嘛,总得有些年味的气息,更何况今年还没出正月,就有了好兆头,那个碍眼的女人消失了,也不知道是哪位手眼通天的娘娘出手,干净利索又漂亮的给清理掉,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皇上发疯似地找了几天几夜也没消息,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所以这个年要好好过,使劲的庆贺,大大的热闹,等避过风头,大家再各行其是,看谁能率先夺得陛下的注意力。   心里,也是隐隐较着劲的,没道理那紫霞宫的小侧妃轻而易举就夺得了陛下的一颗心,进而升级为皇贵妃,她们这些个先一步到来,名正言顺的妃子们反而没有机会。   只要碰见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机会,那么。。   上首位摆的是皇上的龙椅,威严气派。   左右两边,是日冕帝两位贵妃的座位,谭娘娘居右,另一张椅子却还空着,太监总管孙安早就先一步铺上珍贵的虎皮,雪白雪白霎是扎眼,同样身为贵妃的谭娘娘就没这份待遇,有人不平的来问,孙总管笑呵呵的道,“若没有皇上一早吩咐,奴才哪敢私自动用这么珍贵的物件,娘娘们有意见尽管去找皇上提,没准啊,大过年的陛下一高兴,就每人都赏赐一张呢。”   他当这虎皮是狗皮坐垫啊,想要随便就找出一摞来。   谁不知道,宫中一共就存了五张,长公主府内就用了三张,剩下的被那老太监紧紧捂在内务府,小心珍藏,平素里谁都见不着。   “哼,人都已经不在了,还嚣张成这样,就摆着呗,看贵妃娘娘有没有福气去坐。”吉妃好不容易熬到解除禁足的日子,最近才被允许公开露面,半年的幽禁生活还是没怎么改变她火爆的脾气。 鬼若真来敲门,本宫也不怕   吕妃用素帕子掩住嘴,优雅轻笑,“吉妃妹妹这话可不乱说,温贵妃只是暂时失踪了,会不会再出现谁也不知道,这退一步讲,即便是不回来了也总要有个说法,毕竟她也是后宫最尊贵的娘娘之一。现在可是多事儿的时候,还是的低调着些,免得不小心被牵扯进去,陛下可不会顾念着谁的情分。”   说到了情分,真正与日冕帝有情有份的也只是那能端坐在虎皮之上的温娘娘,底下坐的一干女子,说好听点是皇帝名正言顺的妃子,说难听了其实不过就是华丽丽的陪衬而已,一年到头见不着皇上的面,软语温言没有,良宵共度没有,虽说锦衣玉食的供养着,可还不跟笼子里的金丝雀差不多,还是那种不受宠也不招人待见的,随便往后宫里一扔,自生自灭去吧。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那温贵妃才这么招人恨,失踪了几日,竟然每一个站出来惋惜几句的。   不是她平日里与人为恶,不得人心,实在是她得到的东西太多,而别人得到的太少,基于‘仇富’的心理也没人希望 看见她好过。   吉妃不屑道,“皇上才不会随便怪罪本宫,哼,正大光明的行事,晚上也不怕鬼来敲门,倒是真的与温贵妃失踪一事有关系的人,怕是此时心中已惶惶不可终日,随时担心被人揪出来,也遭了灭顶之灾。”没有指名道姓,可吉妃的眼神总在吕妃和荷妃两人身上瞟来瞟去,凉丝丝的嘲讽道,“皇上的雷霆之怒,就不知道凶手能不能支持的住,万一连背后的家族都牵连了,啧啧啧,真是可惜呦。”   “你!!”荷妃气的把杯子摔出老远,“你瞧本宫看什么?暗示来暗示去有意思么?皇上自有公断,那。” 战火波及   吉妃撇撇嘴,不屑的冷笑,“本宫也没指名道姓的说任何人,可若是心虚对号入座,哼哼。。。”   扭过脸去,自斟自饮,酸涩的梅子酒呛的眼泪都要流下来。   斗斗斗,一直都是和这些不相干的女人针尖相对,而她最期待的皇帝哥哥已然大半年没见过,就连今天这种喜庆的场合,也迟迟不见身影。   龙椅旁的贵妃椅上,雪色虎皮刺痛了人的眼睛,凭什么,他要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那个女人面前,而同样是属于他的女人,却被完全的忽略掉,站在面前也视而不见。   真是不甘心呐。   心情正繁乱着,几个平素里阴气沉沉的宫妃还凑到一块说风凉话,吉妃的肺都要气炸了。   在这种场合之下,地位较高的宫妃公然内讧,还是蛮有看头的,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果温贵妃这件事再把这几个主要的对手都牵扯进去,借皇上之手一举摧毁,也不算太坏的结局。   俗话说年关难过,往年还不觉得,今年的感受就特别的强烈。   从大年初一温贵妃无故失踪,日冕帝龙颜震怒,波及各宫起,每一天的新鲜事都特别多,一桩连着一件,叫人目不暇接。若单纯只是想在后宫里混日子,不觊觎太多,享受平顺安稳的生活,每天瞪眼观瞧着风云变幻,其实也不错。   吕妃并不动怒,笑吟吟的捏起酒杯,放在唇边却不急着一饮而尽,“姐妹们说话都注意着些,温贵妃不在此处,谭贵妃可还在呢。”   轻描淡写的一句就把战火引到了并不怎么想参与其中的谭贵妃身上,吉妃凌厉的眼立即调转,压抑了火气,却并不怎么恭敬的逼问道,“贵妃娘娘,您现在是后宫最尊贵的女人,不能再眼睁睁的瞧着姐妹们守活寡吧?” 谭贵妃   习惯性的垂下头,身旁的贴身宫娥压抑的清咳一声提醒,她才勉强的抬眸,用一贯儒软的声音轻轻道,“皇上不乐意来,本宫能有什么办法,总不好拉下脸面去求。”   吕妃嗤笑一声,“皇上是大家的皇上,那是咱们宫妃们头顶上的天,即便真的去求了又能怎样,只不过现在没人带这个头,温贵妃咱们根本就指望不上,唉,能说得上话的谭娘娘却。。。”   荷妃心领神会,拎着半边裙角,款款走到身旁,“娘娘,这件事还真得您亲自出马,现在皇上心情不大好,把自己反锁在长公主府内足不出户,这事儿放在哪朝哪代也是稀罕的,再说毕竟还在过年呢,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您说呢?”   胆子虽小,人可不傻,事实上一开始她就听明白了宫妃们煞费苦心的暗示,只不过不想把这件事揽上身而已。   多年前她曾亲眼看见日冕帝雷霆震怒的肃杀模样,从此之后对颜赢的恐惧已经根植到了骨子里,幸好平日里不必接触太多,她只要恪守本分就可平安度日,没有人会来寻麻烦。   温贵妃掌管内务府之后,曾有一度终日惶惶不安,后宫内只有两名贵妃,温娘娘有几百种理由把她当做唯一的目标处之而后快。可出乎意料的,她不但没有遭受任何威胁,吃穿用度甚至比之前还要宽裕些。后来手下的宫娥到内务府打听才晓得,是温娘娘亲自关照的,要把好好的照顾起来,不许有半点怠慢。   是家中独女,老父年事已高,虽官居一品,却是领了闲职,已经久久不过问朝政。   在后宫内,她是高贵的娘娘,实际上混的比一般宫妃还不如,天性软弱,不懂得咄咄逼人,再没有好手段上下打点,也没有皇帝的宠爱傍身,只要随波逐浪的听天由命而活。   。。。。。。。。   PS:我睡了哦。 把皇上‘请’来看戏   远远见过几面却没什么机会深交的温娘娘比起身边这些个朝夕相处可从来都瞧不见真心的宫妃们显得温和多了,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没有步步紧逼的欺负自己,更不曾利用手中掌握的权势暗下黑手。   谭贵妃没有夺宠争爱的念头,平静的生活让她觉得非常满足,并不想有任何的改变。   可或许这只是她心中小小的幻想而已,眼前这些个如狼似虎的女子今天不把她拖下水,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想孑然一身的远远避开,怕是不那么容易。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的转移到她身上,各含悲喜,有期待有愤恨,还有许多的幸灾乐祸。   她极少被这样关注,滋味不大好受,身子底下就仿佛有盆炭火在炙烤着,散发着焦糊的气息。   “娘娘,不如您领着姐妹们去吧?”吕妃笑的恳切,眼中一丝冷光频闪,深幽幽的令人打寒战。   “是啊,谭娘娘,这事儿必须得您来出面。”   “宫里只有两位贵妃娘娘,凭什么她温贵妃就掌管了内务府,代行皇后之责,而谭贵妃却连皇上的跟前都不敢近,也差的太多了,姐妹们都为你不平。”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谭贵妃仿佛就成了委曲求全的小可怜,四周围着的是义愤填膺的正义之士,叫嚷着要她去讨回公道。   没有人为她出头。   大家都指望着她带头挡在最前边,事成之后有好处一起沾,若搞砸了,日冕帝的炮火也将集中打在她的身上,与众人无关。   “不行,皇上不喜欢宫妃们接近长公主府,门口还有许多侍卫在,进不去的。”她害怕呀,日冕帝那冷漠疏离的眼神比最锋利的匕首还要渗人。   “那有什么的,姐妹们不会让您孤军奋战的,等会到了那里,由我们想办法赶开侍卫,您只管往里走。。。” 拿出皇贵妃的尊严   谭贵妃的胆小懦弱注定了她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万般不情愿,最终还是站到了长公主府门前,对面是六名虎背熊腰的高大侍卫,目不斜视对宫妃们仿佛瞧不见。   被簇拥在最前头的谭贵妃小腿抽筋,沉重的迈不动步伐。   好想转身逃走,她明明不情愿,为什么还得硬着头皮站在这儿忍耐煎熬。   “快去呀。”荷妃在身后小声催促,不停的以眼神与吕妃交换彼此才看得懂的讯息。   “可是。。。”她怕啊。   “有什么可是的,贵妃娘娘,你也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过吧?皇上迟迟不回宫,你不也没有盼头吗?”一只手坚定而有力的迫着谭贵妃向前,即使赶鸭子上架也不容许她办路逃脱。   贵妃娘娘不安的扭动几下,却无法摆脱,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迫到长公主府前,眼角噙着泪花,几乎快哭了。   两个贴身的宫娥远远看着,却没有丝毫办法,谭贵妃被围在中间,连靠近都是不能,宫妃们此时出奇的同心协力,誓要把这枚炮灰坚定的送到日冕帝面前。   六个侍卫十二只铜铃似的眼睛冷冷的瞪在谭贵妃身上。   “请帮本宫通禀一声,就说。。。就说。。。本宫要求见陛下!”初生小猫似的音调,没有丝毫威严震慑的感觉,几个始作俑者在谭贵妃身后扼腕,恨铁不成钢的悄悄跺脚。   她就不能硬气些,吗?   这后宫现在可就是她最大耶,居然跟个守门的侍卫用‘请’这个尊称。   也太丢脸了。   其中一名侍卫不亢不卑的答道,“长公主府不允随意出入,这是陛下亲口定下来的规矩,恕属下无能为力。”   谭贵妃如蒙大赦,兴奋的转过头,像捡到宝儿似的轻呼,“人家不让进,那就算了吧。” 被逼为之   吉妃绷着脸。   荷妃虎着脸。   吕妃在笑,但是泛着森寒之意。   还有站在身后的侧妃、嫔妃、贵人、常在。。。   个个虎视眈眈的在望着。   她们的希望 都挂在谭贵妃身上,此刻可没人想起她是否情愿带这个头,既然人都已经来到这里,再想退缩就等于是亲手粉碎了大家的期盼。   谭贵妃可不像温贵妃那样有皇上宠着护着,手里还握住内务府金库的钥匙,不把众妃看在眼中。   她形只影单的在后宫内生存,除了幕霞宫的那几个奴才之外,没有人看重她,更没有人尊敬她,品阶高又怎样,反正大家都不得皇帝宠爱,一只个头比较大的金丝鸟,放在笼子里也还是鸟而已,被主人忽视,引不起人兴趣。   巨大的压力下,谭贵妃瑟缩的停住脚步,笑容还僵持在脸上,手指着那几个面无表情的侍卫。   还是逃不掉呵。   今天不进去走一遭,她们会不会一涌而上撕了她哇?   其实谭贵妃也可以拂袖离去,她毕竟还是位贵妃娘娘,地位超然于众女之上,可如果这样的话,从今往后,这燕国后宫将再没有她立足之地,宫妃们会抱成一团孤立她,包括幕霞宫所有的奴才在内,将成为孤岛上的落难者,这种冷暴力将永久持续着,直到逼疯了她、逼死了她才罢休。   她还没有勇气准备好去过那种生活。   既然如此,也只有认命的走回侍卫身旁,再重复一次,“本宫要见皇上!”   “您可以去勤政殿。”侍卫建议道,“那边管的不严,太监和宫娥也会很乐意帮娘娘跑腿禀报的。”不像他们,早就接到了陛下的严令,根本毫无通融余地。   吉妃与荷妃携手而来,“难倒我们这么多位娘娘一起恳求也不能让几位侍卫网开一面吗?” 乌龙阵势   盛气凌人的态度,居高临下的眼神,她们所代表的才是宫妃们的真正本色。   遇强则强,侍卫们并不买账,只是道,“娘娘们不要难为属下,皇命在先,恕难从命。”   端着茶点准备送进寝宫的小太监远远望见正门前的热闹,耳朵立时竖起老高,职业的敏感告诉他,一定又有数年难得遇见的大八卦赶巧被他撞上了,将事情始终听的明白,就兴冲冲往卧房而去,见着在娘娘身旁伺候的贴身宫娥岚秋,忙凑过去低声耳语。   岚秋心里大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充分的表扬了小太监见义勇为、通风报讯的八卦精神,还承诺日后见着孙总管,定要为其美言几句,助起高升,把个刚满十六就截掉命根子入宫的小男人哄的眉开眼笑离去后,这才急匆匆的赶回来。   “福音姐姐,娘娘和皇上呢?”岚秋离开的时候还明明听见两位主子在拌嘴,怎么才一转眼就都不见了。   福音疑惑的瞅着岚秋着急火燎的神色,“去书房了呀,咦,你不是说要去亲自监督着小厨房准备午膳吗?怎么才一出去就回来了?”   岚秋走过去,趴在她耳边叽里咕噜好一阵,直接让福音也跟着变了脸色。   “来了那么多位娘娘?就连谭贵妃都到了?”皇上这会儿气不顺,好不容易温娘娘被找回来,稍微平和了些,怎么就不能安宁些,让这个不平静的新年踏踏实实过去呢。福音垂眸半晌,拿不定主意,“娘娘们纯心想闹,这事儿绝对瞒不住陛下,你还是提早把这事儿禀报上去,免得一会措手不及,主子们没时间准备。”   岚秋咬住下唇,心尖颤悠悠,“我不敢去,福音姐姐,你陪着我行吗?”   福音苦笑着摇头,“我也有点腿脚犯软,唉,在紫霞宫的时候这种事儿已经有了一次,当时陛下禁足吉妃半年,这回还指不定要闹出多大的乱子呢。” 谁的事谁去管   “要不,先悄悄和娘娘说下,让主子来决定?”岚秋又把念头都挂到若若身上,现在大概也只有她才能让皇上在不动怒的情况下听进去这条令人不怎么愉悦的消息。   “倒是个好主意,值得一试。”福音随即拍板决定。   于是,扛着送点心茶水的借口,福音和岚秋一同进了书房的门,一个状着胆子挡住日冕帝的视线,另一个把若若拉到角落里,嘀嘀咕咕用最快的速度讲完,再扑扇了水灵灵雾蒙蒙的眼期待的望着她,等着若若像个主意出来,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正门外的一团混乱。   温若若被颜赢跟前跟后,正心情烦躁,于是没好气道,“那些都是被皇上引来的,大过年的答应陪她们看戏,中途爽约也不知会声,叫人傻等,哼,找上门来也是他自己的问题,我不管,叫他去搞定。”   也顺便还她清净。   “娘娘,这事儿真的要直截了当的跟陛下说吗?”福音顿了顿,复尔提醒,“在紫霞宫的时候,皇上的处置手段可是干净利落,不过现在您手里毕竟握着内务府,一下子要把门外的几十位娘娘都给得罪咯,往后明枪暗箭防起来实在是太辛苦了。”瞧见岚秋不断的催促,她放弃了故弄玄虚,“别人不会想是皇上不乐意见,又得把错都归咎到您的头上。”   温若若倒是不在乎这些,恨也好爱也罢,这皇宫总不会是她耽搁一辈子的地方,你来我往的宫斗游戏,她已经腻了。   只是,刚刚福音还提到个她一直都很感兴趣的人,“你说是谭贵妃带头过来的?”   “说是这么说,奴婢料想不会,谭娘娘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她胆子很小的,人多的场合喝茶都不自在,更别说是带人闹事儿了。”宫里谁不知道谭贵妃的懦弱性格呢?都进宫好多年了,这些都不是秘密。   “我也是这样觉得。”若若心有戚戚,“你亲自去把贵妃娘娘一个人请进来吧。” 万劫不复   当着颜赢的面儿,温若若让九曜和福音一块去接谭贵妃,还特意嘱咐要恭敬有礼,不得怠慢。   而后,笑盈盈的望着日冕帝,淡淡道,“皇上,一会谭娘娘来了,您是要亲自接见呢?还是回避一下?”   瞧她多懂得体贴,既不霸道亦不泼辣,事事以他的需求为先。   颜赢一眼就看穿了若若心里转悠的小九九,压根就不上那个当,“有言在先,后宫之事全部交给若若,我不插手。而且,她是冲着你来的,我可不愿喧宾夺主。”   向后退一步,摆明了是要置身事外的,若若表情在笑,眼神却是冷冷,一肚子火气正愁无处可发,他又不傻,怎么会一头撞上去给她个发飙的借口呢。   “既然陛下不想管,那就请吧。”她规规矩矩做了个请的手势,优雅的稍稍躬身。   “不不不!”颜赢认真的甩头,大踏步走到书柜边的椅子上坐定,“我就在这儿,看看书喝喝茶,等你忙‘完’,还得共用午膳呢。”   在心结没有完全解开前,若若可别想摆脱他,又从密道之内偷跑出去,虽然亦步亦趋的姿态有损龙威,他也不甚在意。   若若撇撇嘴,“担心我会欺负你家谭娘娘?”   一道残影闪过,若若直接坠入颜赢怀中,被他恐怖的巨力搂的骨头生疼,“若若才是我家的。”   这算是甜言蜜语吗?亦或只是占有性的姿态,有那么瞬间她几乎都要以为颜赢是出于本心才对她如此小心翼翼,可这念头一升起又立即被打压回去。   历史上有哪个君王真的存有真情,至死不渝、海誓山盟全是吹出来的,唐明皇最后还不是亲自下令处死杨贵妃,皇位和女人比起来,实在是泰山与鸿毛的差别。   她拼命的提醒自己绝对不能沉沦到颜赢编织成网的诱惑当中,否则真是要了。 小家碧玉的吸引力   白热化的争执,在宫妃与守门侍卫之间迸射出激烈的火花。   谭贵妃无助的望着,不时有人在身后提醒,要她抓住机会往里边冲。   九曜从长公主府内出来时,望见的就是这似曾相识的一幕。   只不过,谭贵妃和吉妃不同,她还没有泯灭掉善良的本性,骨子里也不那么咄咄逼人,柔和的面貌看来很容易令人生出好感。   他走过去,对其他娘娘视而不见,直来到谭贵妃身旁,施礼道,“传皇上口谕,请谭娘娘长公主府见驾!”   声音不大,语气也并不很重,九曜只想传达日冕帝的旨意给谭贵妃一个人知道,可没想到所造成的震慑力是空前的,强大到了用一句话就可以让数百人鸦雀无声的呆立于原地,连呼吸的声音都淡若未闻。   谭贵妃许久才反应过来,有点不信任耳朵里刚刚听到的,“皇上真的这样说?”   九曜浅笑的点点头,“是的,请谭娘娘随属下进去,别让陛下久等了。”   身后的福音静静走过来,扶住谭贵妃一边的胳膊,对着身后一干女子傲然道,“没有得到准许,恕长公主府不接待外客,谭娘娘的贴身婢子就都留在门外等候吧,奴婢会照顾好贵妃娘娘的。”   直到再看不见谭娘娘的身影,威严冷酷的侍卫仍旧恪尽职守的堵在门前,不允随意出入。   “她这一去,是吉是凶?”荷妃问吕妃,可她也知道不会得到任何答案。   “我们且各自散去,派人在府门前盯着就是了。”情况很不对劲,与先前估计的计划相差太大,吕妃立即决定鸣金后退,免得一不小心被牵扯进去脱不了身。   “可是,万一她真的安慰了皇上,弄巧成拙的被陛下收了咋办?”近水楼台先得月,谭贵妃含羞带怯的小家碧玉模样,也未尝没有吸引力。   她们的本意并不是要瞧着谭贵妃成为第二个温娘娘。   吉妃哼了哼,“那就是你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三人行   谭贵妃被带到书房门前,一早守在门口的岚秋把门轻轻推开,“皇上和娘娘在里边等您。”   “温娘娘也在吗?”硬生生收住脚步,内心的震撼已用言语无法形容,   岚秋点头。   “她不是失踪了吗?”   公主府外,流言蜚语,所有人都信誓旦旦的仿佛亲眼所见。   “回谭娘娘,奴婢听不太懂您的话,温娘娘一直在府内,哪儿都没去。”岚秋低垂的脸庞挂满了不屑,若不是如此,谭贵妃和府外的宫妃娘娘们又怎么敢找上门,还不就是想趁着温娘娘不在,来瞧瞧有没有可趁之机么。   谁知本该懊恼的谭贵妃脸色立即明媚许多,“皇上和温娘娘两个人都在书房内?”   小心脏扑腾腾,等岚秋点头肯定后,她几乎想跳起来雀跃欢呼。   太好了!不必单独面对那个可怕的男人,有温贵妃在,皇上的注意力就不会集中在她身上。。。   再无赘言,抬头挺胸的走进门去,哪里还有半分战战兢兢。   。。。。。。。   三个人在一起的场面有几分搞笑。   颜赢坐在最远处,手中执笔不停,不知忙碌些什么。   温若若与谭贵妃品茶聊天,很快就将拘谨和冷淡一扫而空,熟稔的仿佛两人之前早就是相交多年的闺蜜。   事实上,在这之前,她们偶尔几次用指头数得出的见面机会,擦身而过,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大家都说谭贵妃胆小,人也无趣的紧,若若庆幸没有听信众口铄金的流言,这明明就是位饱读诗书、慧黠灵敏的才情女子,或许被过度保护,安静了些,可绝对磨灭不掉她的优点。   可不知道为什么,谭贵妃对颜赢恐惧的很,有几次和若若聊的正开心,颜赢稍微有一点小动作,比如把笔放下,或者摊开纸之类的,她就很紧张的把头垂的老低,生怕被注目到似的。   温若若玩味的研究,大呼有趣。 拌嘴   再聊一会,谭贵妃再也禁不住怪异的气氛,托辞离去。   她走的是长公主府的后门,绕了一大圈遮遮掩掩的回到住处,生怕被哪个撞见似的。   若若心情莫名的好,蹦蹦跳跳的走到颜赢身旁,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他。   “玩够了?”他声色不动,气定神闲的在画一张黛眉远山图,用黑白两色渲染出雾气腾腾的景致,如梦似幻。   “刚才干嘛不过去?难倒皇上也会不自在吗?”她可是注意到了颜赢今天出奇的沉静,把自己当成了局外人,不管闲事。   “玩的开心就去准备准备,该用膳了。”他压根就不接这个话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温若若到长公主府这么久还是搞不清楚状况,或者说,对他皇帝的身份是天生的不信任,仿佛他就该是一根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是美女就往上扑倒的下半身动物。   温若若哪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手肘顶了顶,一副哥俩好的熟稔样,挤眉弄眼的问,“这位谭娘娘性子着实讨喜,燕隐哥哥真的不喜欢吗?”   几道醒目的黑线霎时爬上颜赢的脑门,两根手指重力捏了捏她粉团似的软嫩面颊,“晌午想吃什么?叫他们下去准备。”   “你干嘛顾左右而言他,心虚?还是转移话题。”使劲的用脚踢他硬邦邦的腿骨,颜赢没表情,倒是她的脚趾火辣辣的剧痛。她郁闷的退开,坐在梨花椅上轻揉可怜的脚尖。   “若若,你是在无理取闹。”他嘲讽的瞄了一眼,又回转视线到没完成的画卷之上,“做皇帝不容易啊,耐心、耐力缺一不可。”   她恰着腰,茶壶似的蹦过来,“谁要你忍耐了?府门就在前方,门口还有上百个不需要你的耐心就能拥有的女人,您只需要轻移龙步,走过去就能享受啦。” 我们以前都好好的   颜赢把她拉到身边坐下,才喝了一口的温热茶水奉上,“若若是在吃醋吗?”   噗——   淡黄色的水雾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那么近的距离,真亏的颜赢还有办法及时闪避开荼毒。   老神在在的换了个方位坐,而若若却仍在咫尺之处,触手可及的距离让她无法逃出他的气息。   咳嗽好久,若若抬起含着泪花的眼,黑白分明的星眸清澈见底,“你是故意的!”   他呲牙浅笑,没错,发现的不算太晚,还有得救。   “是你爽约在先,放宫妃的鸽子,外边冰天寒地的还组织听戏,好吧,戏台子搭起来,名伶也都准备好了,您又不肯出现,她们心里能好受吗?来长公主府门前闹事,还不都是被您给逼的。”用手帕把嘴上和脸上残存的茶渍擦拭掉,若若不再留情面的与颜赢纡回,全力开火道,“我还纳闷呢,虽说和你的大小老婆接触不深,可也不至于恨我恨到想死的地步吧,我平素里做人就那么差?今天才搞明白,都是被你给连累的。”   怀璧其罪,遭人觊觎。皇帝陛下在别人心里可是块肥美多汁的高级料理,谁不想凑上前啃几口尝尝味道呢。   颜赢不想蹚浑水,就索性躲在她这里,拿长公主府做挡箭牌,过去这招好用,瑶瑶公主一个人就能把那百十号宫妃全搞定,随便颜赢怎么偷懒,可是她可没这本身,也不想站在皇帝面前,过那种明枪暗箭的宫斗生活。   太累了。   “那我出去把她们都打发了。”慢吞吞的站起来,颜赢坚定的握紧她,柔荑禁锢在大掌之中,暖洋洋的包裹在掌心中央,“若若陪我去。”   “才不要!”再次坚定拒绝,她打定主意独善其身。   颜赢无奈的望着她,许久许久才道,“若若,。” 众星拱月的日子   她不会随意任性,总是乖巧体贴,更没草木皆兵的在身体周围插上尖刺,来防御可能会遭遇到的危险。   若若在担忧,还是故意如此,想让他恼怒,想与他争吵,最后再顺理成章的退出他的世界。   既然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又怎能就这样顺了她的心意?   “皇上,我们现在也好好的呀。”她无谓的耸耸肩,捻了两块点心塞进口中,囫囵不清的答道,“您可千万别误会,和您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您是皇帝,是万民之主,也许就该去过这种被,有许多人敬着、畏着,何必委屈自己来长公主府呢。”   颜赢深深的望着她撅起的小嘴,和极力压抑的情绪,叹息的肯定道,“若若果然是在吃醋。”   宫妃们的存在,若若一直就知道,可是在紫霞宫的时候,离真正的后宫生活其实很远。朝暮晨昏,没人打扰。颜赢有空就来,常常只带了一名贴身侍卫,也不讲究排场,以至于几年之间,若若都只是把他当成是个很普通的男人,为了某种目的潜伏在宫中,伺机而动。   后来知道他是皇帝,似乎也是从那一天开始,生活完全的改变了。   第一次有宫妃来堵门抗议,第一次接触颜赢的庞大后宫,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视若无睹,她真的是一帆风顺的就把心里不安平顺过渡吗?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她自己贪恋着他的温暖而愿意去视而不见,不断的催眠自己,颜赢是哥哥是亲人,直到假象把她蒙蔽到以为那是理所应当,心头的不舒服才缓缓平顺。   今日见了谭贵妃,若若忽然意识到,那些被妖魔化的女人其实也有善良可亲的,除了吉妃那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型,还有谭娘娘这种小巧可爱的善解人意型。   颜赢,他就真能对这些女子的美好视而不见吗? 将错就错   真想挠墙啊!   这件事往深了想,绝对能把人逼疯。   若若很悲哀的攥紧拳头,发觉自己开始在意起颜赢的私生活,那本就不是她该去注意的事呀。   她得琢磨怎么回到未来,或者在这落后的古代活的潇洒,计划千百项,就是没有为颜赢准备位置。   皇帝和孤女之间隔着一片海的差距,不是她不想跨越,实在是波涛汹涌,暴风骤雨,她一叶孤舟,随时都可能被掀翻。   可她管不住自己。   就是在意,就是会去想。   自从那一夜之后,什么都变了。   亲情变了味,还达不到爱情的高度,恼人的暧昧啊,几乎要把人折磨疯了。   颜赢望着她目光迷离,心中暗暗叹息,小若若总算长大了些,不再懵懂天真的把他当成亲哥哥看待。   也好吧,免得他一直苦恼怎样去纠正,尤其是那种信任的目光,很容易让他产生罪恶感。   大手轻抚她的发,云鬓蓬松,手指在青丝之间穿行,带起一阵阵异样的涟漪。   若若抬眸,恨恨道,“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就和你翻脸了。”   颜赢顿住,哭笑不得,“小若若,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无语的抬眸望天,灰蒙蒙的雾气进退,露出了冬日里少见的湛蓝。   她用手指使劲儿戳他的胸,指尖全是撞到了石板后的剧痛,“我不是讨厌你,只是恼火而已!够了,燕隐哥哥,停止吧,何必违心做你并不想的事儿,那晚上的事在清醒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发生,可既然已经错了,就翻过这一页大家不要再提起,让时间慢慢的淡化曾经的错误,而不是要像你这样,执拗的下去。” 咬到你记住为止   “这就是你所理解的?”他克制住想吻住她的**,着迷的瞧着两片浅粉色的唇瓣上下张合,勾住他所有的感官。“如果我说,若若错了,还是大错特错,错到不靠谱,你会相信吗?”   执起逞凶的手指,送入口中微含住,舌尖轻轻的刷了下,既暧昧又狂妄。   他是存心要用‘美男计’来扰乱她的思考能力,连眼神都放着高压电,直接把才有几分放肆的若若定在原地。   “你。。。你。。。我。。。手指。。。”   连贯的话都说不出,白皙的面颊由白转粉,再转红,最后呈酱紫色,几乎黑掉了。   “很久以前我就说过,对你,燕隐从未当过妹妹。”捏在手心的指尖再送到唇边,恨恨的咬了一小口,瞧她吃痛的皱紧眉弯,警告道,“从今往后,这样的话再给我听到一次,就使劲的咬一下。”呲起小兽般洁白的虎牙,颜赢似笑非笑,“。”   两枚整齐的牙印还烙印在若若的指尖,她含着泪花缩回来,背在身后用手捂住。本来身子也想跳离,最好躲到墙角去与颜赢保持绝对的距离,可他先知先觉的将手臂缠在她腰间,令她没法轻易的逃开。   “痛!”举起杯肆虐过的手指,红彤彤的颜色还在控诉。   “不痛你怎么记得住。”他完全没有愧疚,挑衅的望着,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你不当我是妹妹,那当成是什么?”豁出去了,话都掀到这个份儿上,再把这句话藏着掖着,她会憋出内伤的。一时脑热让温若若头部充血,本以为百年之内也说不出的问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脱口而出。   半捂住心脏,噗通噗通的乱跳,若若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很在意颜赢的回答,即使他哄她骗她编瞎话敷衍她也没关系。 从始至终都是这种关系   颜赢垂眸,笑意浓浓,太极拳打的非常精湛,“你说呢?”   她扑上去,双手掐住天子的脖子,用力摇晃,“我要是知道还用问你,你说,你快说,不然我就不撒手了。”   “说什么?”他随着她的力度左右摇晃,其实完全可以保持静止不动的,但怕万一又激怒了小妮子,只得乖乖顺势而为。   “咱们是什么关系?你到底想怎么样?给句痛快话吧!”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还是一刀,她不忍了,再也不要整天猜测着过日子。   “关系啊?”颜赢拉长了音量,“咱们是有关系的,那天晚上。。。”   尖叫声骤起,“不准提那天晚上!”   “好好,不提不提!”抱怨的揉揉泛痒的耳朵,稍微远离若若的脸,“是你先问的什么关系,还不许人提,唉,若若啊,如果你是位皇帝,一定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大暴君!”   “我指的不是那种关系。”若若满脸黑线,觉得好像这个话题有越描越黑的趋势,颜赢的态度就是不合作嘛,顾左右而言他,东拉西扯的离本意越走越远,忍不住一拳捶过去,“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不喜欢我就直接了当的拒绝,咱们好聚好散,将来见面还是朋友。”话音才落,若若立即反应过来这番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的言辞有多暧昧,简直可以理解为女追男不成恼羞成怒的经典台词。   天可明鉴,她的本意不是这个啊!怎么被颜赢一激就开始口不择言了呢?   低头,慌乱的寻找,如果能有条地缝,她必定毫不犹豫的扎下去,从此再也不要出来了。   凡事都得适可而止,颜赢收起笑意,把几乎要栽倒地面的消瘦身子拉回怀中,附在她发胀的耳根处,低语不缀,“我和若若是结发夫妻呀,从始至终不都是这种关系吗?” 我若为帝,你必为后   结发。。。夫妻?   他在开哪国的玩笑?   若若用手托住下巴,让它归于原位,连续吞咽几口唾沫也无法缓解嗓子眼干涩燥热的感觉。   颜赢善解人意的又把温茶端过来,亲自执茶盏喂到她唇边,瞧着她像沙漠之中久行的垂死旅人似的小口小口的喝干净。   “燕隐哥哥,你的头发蛮浓密的,应该够结发很多次,喔?”对对对,一定是这个样子,和他OOXX过的女人都能得到结发的机会,反正燕国后宫没有皇后娘娘,大家地位都差不多,结来结去也不会有人跳出来抗议。   小老婆再大也翻不了天呐。   颜赢不禁愕然,“若若,结发夫妻的意思需要我来解释吗?好吧,你还小,大概不懂,相传。。。”   一双小手捂住他的唇,火热火热的几乎要把颜赢也点燃沸腾,“我懂!不过,我觉得你的描述不准确,夫和妻之间的那叫结发,现在,我最多算是妾,当不得这四个字。”   自知之明,若若从来不缺。   “妾?”颜赢无语的摇头,“你错了!,这是命中注定的,想逃也逃脱不了。”   她在千年之后,都被这股冥冥之中的力量牵引到他身旁,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若若才想辩驳,颜赢先一步学她刚刚的样子,点住她的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你我皆需要耐心等待,只是你要明白我的心意。”抬高她的脚踝,露出始终贴身珍藏的九爪金龙环,“这枚信物早在许久以前就交给了你,小若若,再给我三年的时间,等你再长大一些,我就亲手把你捧上后位,可好?”   颜赢眼中看不出半丝敷衍,他是很认真的在给若若解释日后的计划,为了安住她的心,不要再一个不留神的被她逃出宫去,没了踪影。 天下所有,尽在掌握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若若许久没法回神。   几次与颜赢对视,均看不出他有开玩笑的表情。   “外边的宫妃怎么办?”她们会容许一个没有家族依赖的女子登上皇后宝座吗?表面上没有人敢忤逆皇帝的意思,可背后必定是小动作不断吧。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帝王家事,母仪天下的皇后,所牵扯的利益纠葛,又岂是三言两语能理顺的。   “你应该听说过,我家老头子在位的时候,曾为了母后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散尽后宫,当时我和瑶瑶很小,皇后寝宫内空荡荡的,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熟悉的宫人,从没见过其他和父皇有关系的女子。”颜赢微笑起来,每次回想起那段无忧的岁月,他都会露出这种很幸福的光彩,“我很敬佩父皇的专一执着,也很为母后庆幸,此生寻到这么好的男人倾心以待。可是,小若若,我虽然是父皇的儿子却不能走这条路,这点的确是此生唯一要愧疚你的地方。”   还是逃不开与众多女人共侍一夫的命运吗?   温若若落寞的垂下瞳眸,心中很难接受。   她宁可终身不嫁,也决不愿终日生活在等待之中,嫉妒和思念会迅速的折磨女人老去,也许有天她也会变得面目可憎,让颜赢记不得往昔的美好。   而那时,还会有源源不绝的美貌女子围绕在他身边,只要他想,。   光是想象都要不寒而栗。   她不是逆来顺受的古代女子,她是温若若,一抹来自未来的孤魂,在很小的时候就懂得要顽强的活下去,善待自己,也不必过度的将期盼放在他人身上,毕竟没有人能真的陪自己走到最后,父母、亲人、朋友、爱人,都是绚烂的过眼云烟,挽留不住。 城防失守,彻底沦陷   颜赢瞧见若若有一瞬间的失神之后,他眨眨眼紧跟着解释,“虽然日冕帝的后宫不能散,可颜赢却能信守承诺,若若只要答应留下,此生我愿钟爱一人,独宠于你,虽然你我身在皇家,却可以在勤政殿内,似民间夫妇一般平静生活。”竖起小指,送到若若面前,“拉钩为证,君无戏言。”   若若怎么肯轻易的就把小指头搭上去,在没完全搞清楚之前,可不能随便答应看似诱人的条件。颜赢的个性她再清楚不过,一直不点头,他会想尽办法叫你答应,为此付出三年五年八年十年的精力都没关系,耐心好的惊人。   可一旦答应了,他也断不会容许她再后悔畏缩,这份口头契约甚至比白字黑字还要管用,一旦她想违背,随之而来的绝对是阴森恐怖的暴风骤雨。   不过他真的会容许她拒绝吗?若若十分怀疑。   小脑袋用最少的时间筹划,既然如此,索性大大方方的讲条件好了,先小人后君子,如果颜赢接受不了,一拍两散也就理所应当。   “我有几个条件,如果你答应了,我就跟你拉钩!”她放低姿态,试图拉开与颜赢半贴在一处的亲密距离,这样的相拥让对峙变成了软儒爱语,没几分严肃的说服。   “你说嘛。”低头在她柔软的唇瓣盖了个‘章’,美男计无处不在,颜赢使的非常顺溜。   他是天生的军事家,攻战掳掠,完全遗传了父亲的天分。   若若咬住牙根才没让自己陷入混沌迷茫之中,在这种情况下,光是保持头脑清醒就消耗了她大部分的精力,更别提她还得思维缜密的把能想到的隐忧都用合适的言语表达出来。   “在若若心里,燕隐哥哥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这种关系很难在一朝一夕改变,而且也不保证能绝对的转化成男女之间那种情分,你要有心理准备才成。”其实她早就有六分陷落,只不过为了将来着想,决不能让颜赢轻易的认为一夜雨露就会令她。 谈条件   淡然颌首,颜赢不觉得这个条件有多困难,掬在手心的珍宝,他可以用一生的时间去打磨,让它散发出独有的璀璨,且完全属于自己。   至于若若的矫情,他看在眼中,权当是生活的调剂,并不太放在心上。   朝夕相处三年,寸寸光阴指尖流转,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   若若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悉心照料,万般呵护,也许连她自己都不太了解,他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   第一个要求被轻易应允,若若也有了些底气,略一沉吟,清清嗓子急速道,“我要绝对的自由,可以自己决定琐事。”眼角瞄了面无表情的颜赢一眼,若若状着胆子道,“长公主府虽然举世无双,可住的久了仍是觉得无趣,所以我想要自由进出皇宫的权利,偶尔可以到外边看一看与这儿完全不同的生活,行吗?”   “你想再利用秘道偷溜出去?”他的声音彻底冷下来,联想起不久前才发生的失踪事件,脸色不大好看。   直到现在,若若还死咬着不肯交代出秘道的具体位置,颜赢的威逼利诱全不起作用,她就是不肯配合的说出来,让他有机会派人给封死掉。   这会儿更是变本加厉的想索取自由进出的权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丝毫不觉有何不妥。   “咦?脸怎么又黑了?”她不知死活的去捻虎须,柔荑在他胸前蹭啊蹭,“是你答应要谈,我才会说的,哼,结果听了真话又要生气。”   “若若,如果这件事也允了你,他日咱们夫妻之间争执,你又负气出走,该当如何?”温若若离家出走两次了,颜赢很是担心门禁一开,这种事会接二连三的发生。   他可以时时注意着,却不敢保证遇到危险时,每次都能及时的出现。   万一哪次出了差错,若若又没什么保护自己的能力,又该当如何? 没事就离家出走?   说来说去,不就是绕弯弯的想让她保证从此以后乖乖的呆在他身边,不许再搞怪叫他担心嘛,还故意弄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的脑子慢一点都要被颜赢给绕进去。   “谁乐意寒冬腊月的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托着腮,灵光一现想出好主意,“你不是让常夫人做我的娘家姐姐吗?嘻嘻,以后出宫玩的时候,我可以去找她嘛。”   颜赢俊逸的面颊不自然的抽搐几下,这个常宁还是要找个机会打发的远远的,免得若若没事老是惦记,哪怕仅仅是一般的念想,颜赢也会觉得别扭,他总是忘不掉曾经想把若若和常宁凑做一块的事儿。   “我给你配几个靠得住的影卫,如果你想出宫就叫他们跟着,你要是答应了,我也算应了你的要求。。”这已经是大让步了,没有一点还价的余地。“当然侍卫和宫娥还是要带的,影卫习惯暗中守护,不宜现于明处。”   也就是说,跟屁虫绝对不是表面上存在的那几枚,她也根本没机会像想象之中那样,自由自在的单独游玩。   “派在我身边的人都听我的?”她不死心的回问,非常努力的争取更大独处的空间。   “不触犯原则上的事你可以指挥他们,但是特殊情况下影卫有独断专行的权利。”他的手背轻轻摩挲她的面颊,“这些勇士都是风里雨里闯过来的,对危险的嗅觉异常敏锐,若若也要相信他们。”   好吧,她决定退让半步,让谈判可以继续进行下去,于是大方的答应了颜赢的提议。   颜赢笑的诡异,若若看的头皮发乍,总觉得好像又要被算计了。   。。。。。。。。   吕妃是第一个离开的,说是吹了风头有些痛,二个宫娥一左一右的驾着,从强悍到虚弱的转换其实只需要一瞬间。   荷妃这个时候有了姐妹情谊,说死说活的非要送吕妃一程,推辞不过,两宫娘娘带着各自的宫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喝茶写字吟诗念书   两宫娘娘就是活的风向标,她们一向最懂进退。   来长公主府闹,带头的是她们,最先撤退的也是她们,显然是嗅到了危险气息,先一步远遁。   有耳聪目明的,立即寻了借口低调退开,避免被掺和到浑水里去,承受无妄之灾。   可大多数被煽动起情绪的娘娘们仍执拗的站在原地,她们挥之不去的情结是皇帝的偏心,入宫后日复一日的等待,虚度了年华,熬空了泪水,积攒的怨气借由群情激奋的场合爆发出来,便不可收拾的冲昏了头脑。   反正有这么多人在,地位高的娘娘比比皆是,皇上再冷漠总要给出一些说法吧。   。。。。。   宫殿一角的房顶上,颜赢抱着若若躲在巨大的石雕之后,脚下是黑压压的人群,女人们头顶上插的各色宝石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争奇斗艳的赛着谁更加华丽一些。   “这可都是打扮给你看的,平时都舍不得掏出来的箱子底宝贝。”若若感叹,啧啧有声,“皇上,您就这么躲在这儿可太可惜了,不如大大方方的从正门出去,让姐妹们过个好年。”   颜赢斜了她一眼,陈年醋瓶散发的酸味弥漫在长公主府的上方,呛的人无法喘息,“后宫之事归你管,这是之前就定好的分工,现在又想往我身上推,没门!”   温若若促狭的挤挤眼,“真的给我管?”   “你接下内务府这么久了,我什么时候插嘴过?”无论若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举双手赞成。   “那好吧,也不好让娘娘们就这样苦巴巴的站在外边,我还是出去晃一圈吧。”内务府还准备了不少额外的‘年货’,都堆在长公主府的库房内来不及发,她就勉为其难的代劳下好了。   颜赢拽住她的胳膊,“有必要吗?”   “当然有了!”若若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背,没啥诚意敷衍道,“你回书房去吧。” 失踪的温娘娘又出现了   翘首以盼,望穿秋水。   长公主府两扇朱漆大门终于正儿八经的敞开,二十几个小太监打头阵,三十几个美貌宫娥紧随其后,红毯铺地,净水压尘,好不气派。   “陛下终于来了。”每个人的眼中都闪动着热切的光芒,有的甚至已经小半年没瞧见过皇上,连那张俊逸冷漠的五官都记不太清了。   宫人们规矩站好,隐隐围成个圈,用身体挡住各宫的娘娘和她们带来的下人。   一抹浅红色的身影款款而出,柳眉星眸,似笑非笑,清澈透亮的肌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身材比一般的女子还要高挑,玲珑身材虽然还未完全发育成熟,却已经显出凹凸有致的曲线,裹在轻纱之后,不畏冬日严寒。   竟然是盛传失踪已久的温贵妃,高调出现在众人面前。   “哟,众位都在,本宫的长公主府还真是蓬荜生辉,新年伊始就迎来了这么多贵人儿。”两个小太监抬着若若的椅子出来,放在众人中央,用白虎皮铺好,福音扶着若若坐定。“大家都知道本宫只是借住在长公主府,这里说穿了还是瑶瑶公主的地盘,她不喜欢让外人进,所以本宫也不便邀请大家进去,得罪了。”   呆愣的宫妃陆续回过神,飘飘万福下拜。   不管她们心里多么不忿,若若却是货真价实的皇贵妃,凌驾众女之上。   至少在整个皇宫之内,除了谭贵妃不必行跪拜礼外,其余都得恭恭敬敬的称一声贵妃娘娘。   “今儿大家来,是有什么事吗?”若若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问。   出乎意料的,宫妃们齐刷刷的低下头,就连平日里极为跋扈的吉妃也不例外,藏在人堆里淡化存在,不想被若若注意到似的。   有趣,既然都不想当出头鸟,又何必站在此处,进不得退不开,想仗着人多来压制她吗? 绕个弯弯去勤政殿   “想必是听到了什么消息,都放心不下,所以亲自来瞧瞧吧。”搭了个台阶,若若帮她们找借口,“最近宫里边谣言频频,大家可得好好仔细分辨,别有的没的跟着起哄。呵呵,比如这几天本宫就听说了一条笑话,说什么温贵妃无故失踪,不明去向。也不知道是哪位最早编出来开玩笑的,这燕国的皇宫铜墙铁壁一般被守护的安全,一位皇贵妃还能长翅膀飞了?想想可能吗?本宫听完了只能无可奈何的笑笑,也就没有再多想,就此罢了,没料到倒累的各位多跑一趟。”   明褒暗损,夹枪带棒的数落一顿,没有指名道姓,可听到耳中每个人脸颊都火辣辣的泛红。仿佛温若若所指就是自己,偏偏人家不愠不闹,也没说太过格的话,字字珠玑,想反驳却寻不到合适的言辞。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站出来,若若逐渐失去兴致,她还以为她们会堂堂正正的求见颜赢呢,不成想人都到了这里,话却不敢说。怎么?还指望她‘善解人意’的读懂美人们的心思,再把燕隐哥哥当成一块肥肉大方的让出去,每人分得半分,皆大欢喜吗?   吉妃穿了一袭大红色的缎子面夹袄,鲜亮亮霎时乍眼,尽管她很努力的往人堆里躲,也逃不开温若若注目的眼神。与之前相比,她那张小圆脸消瘦了许多,下颌也露出了一个尖儿,显然被禁足的日子过的不太好,八成也是数着指头一天天的熬过来的。   没想到今天她又跟着来了,总算比上次谨慎些,没又被人利用着当了出头鸟。   “行了,天儿这么冷,也别都在这里冻着,散了吧,该听戏就去听戏,想回宫叫宫娥们扶回去,至于想见皇上嘛。。。”温若若拉长音节,满意的瞧着死气沉沉的女人堆里一双双眼亮了起来,暗笑不已,“那就绕个弯弯到勤政殿去吧。” 这事儿管不了   心里渴望着,却不敢上前去争取,名义上颜赢是所有宫妃的男人呐,没想到连说句话都这么困难。   温若若只是替她们悲哀,这种窘境何尝又不是她自己的,恩宠在,她可以洋洋得意的站在众人面前,享受又妒又羡的目光,可是把生活的希望 都挂在男人身上,这份荣光真的会持久吗?   头顶的天空,湛蓝蓝,却不知怎的忽然雪花飘洒。   这一年的雨水特别多,必将又是风调雨顺的丰年。   颜赢的理想都在百姓身上,他要亲手导演一朝盛世的到来,他要成为历史磨灭不掉的痕迹,他要她,帮忙。   “贵妃娘娘请留步。”吉妃上前,紧咬过的红唇还残留肆虐过的痕迹,她心里来回拉锯,许久下不定注意,直到若若要走了,才不得不放下面子,“臣妾想。。。想见皇帝哥哥。”   江山易改本性难,吉妃还是过去那个敢说敢做的莽撞女子,没太多缠缠绕绕的心思。   温若若掀起一边秀美的柳眉,“陛下就在勤政殿内,吉妃可去那里求见。”   “那么就请娘娘转达给皇帝哥哥听,吉妃虽然不起眼,可毕竟还是宫里的娘娘,皇上授了金册的宫妃,进宫快五年了,能见到皇上的次数满打满算不超过二十次,更别提近身细谈了。”她擒着泪花,声音哽咽,“过完年我就十八岁了,家里的妹妹小我一岁已经是两个孩儿的娘亲,贵妃娘娘,皇上不待见吉妃一个人没关系,可这样把百十位姐妹晾着不管,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温若若面带尴尬,颜赢喜欢哪个不喜欢哪个又岂能是她管的了的。   吉妃与她哭诉还不如直接拿银子去贿赂小太监,让皇帝翻‘牌子’的时候,把她的撂在显眼处。   “吉妃,吃穿用度这些事来找,或许本宫还能略微帮上忙,可是你提的事儿实在是出了格,别说本宫管不了,换做任何一位娘娘,怕是也不敢插手这种事吧?”她们是不是太高瞧她的存在了。 无望之中苍老   吉妃猛然抬头,执拗道,“不,只要娘娘想管,就一定可以,您有机会见着皇上,可以适时劝说。皇室多子多孙是福气,我们都是经过层层考验才会站在这里,为什么陛下就是视而不见呢?”   温若若沉下脸,声音更是裹夹寒意,“吉妃,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如此放肆!”   “我只是说出来大家的心声,何来放肆之说。”吉妃转头,手指点住身后眼神与她一样热烈的女子,“贵妃娘娘,您来瞧瞧,哪个心里揣着的不是与臣妾一样的心思。只不过她们胆小不敢说,我却不怕,已经被禁足了半年,这段与世隔绝的生活让我把什么都想通了,我只想问问皇帝哥哥,他心里究竟是怎样打算的,从大婚后便再不入后宫,是我们哪里做错了不合心意,我们可以改,也可以继续等下去,只是不要再遥遥无期的没一点期盼。”   这样的生活很难熬。   一日日挤碎了年轻的心,迅速在。   前朝紫浩帝最终为了皇后散尽后宫,据说远远不止表面上这般简单。   紫浩帝至始至终都没踏入半步,也没有任何一位女子能入的了他的法眼。   日冕帝是他和那位幸运的桃皇后所生,大婚后的作为与他的父皇也极为相似,现在他已将独宠专爱的女子托在掌心,是否有一天,站在此处的女子也会面临相似的结局,在无望苦守到年华老去之后被送出皇宫,蹉跎一生。   而温若若这边也震惊在原处,吉妃的控诉反复在耳边回响,她听得懂却不太相信,可那些个女子无奈而哀伤的眼神却是做不得假的。   嗓音干涩,“本宫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她需要时间静一静,把混乱的思绪理清楚。   仿佛有许多事,从头至尾她都看错了。 抬头望天   长公主府的正门严丝合缝,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默。   那些被福音临时调来充排场的宫人四散退去,各自忙碌。   若若踩着青石子铺成的小路,低着头缓缓往前走,快到寝宫时,忽然顺势坐在路旁的木椅上,,刺目温暖的阳光让她无法张眼。   而那淡淡的雪花却不间断的落在脸颊边,很快湿漉漉成片。   “娘娘,回房去吧,天气还寒着,小心着凉。”福音担忧的望着若若异样的沉默。   她脸上那缕挥散不去的忧郁,与若若明媚的五官非常不相称。   “福音,刚刚外面的宫妃娘娘们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她的目光仍旧直直落在天际,藏在袍袖下的小手攥紧,指甲紧紧扣在掌心,有点痛,和抽紧的心一样的感觉。   “什么?”福音没反应过来,全程听到最后,除了最后吉妃说的过激,并没谁针对温若若开火。“奴婢不知娘娘指的是哪件。”   若若淡淡道,“吉妃说,皇上从来不入后宫,这会是真的吗?”   福音道,“娘娘,难倒您不知道这件事?”她还以为温若若早就。。。   “我不知道!”没有人告诉过她,她也没想起来去问问。先是三年被颜赢蒙在鼓里,只知道他叫燕隐,来历身份全然不知,后来不小心被吉妃撞破拆穿了身份,她更加不关心颜赢的生活,皇帝,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所有事她都不想去过问,也许就懵懂的糊涂着,会更加幸福的。   “陛下常年独居在勤政殿内,除了娘娘您之外,还不曾听说他宠幸过哪位娘娘。”福音毕竟只是个下人,话不敢说的太死,留下一点点余地,却不妨碍若若真正的认识别人眼中的日冕帝。“所以各宫娘娘表面上不说,心里可急着呢,先帝就是独宠皇后,最后把娘娘们都赶出了宫。” 重新认识   没有人敢保证日冕帝不会这样做。   他可以随意的带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入宫立为侧妃,又在三年后,直接升为皇贵妃,这份执拗的任性,与他的父皇如出一辙。   他的身体里流淌的是传承自紫浩帝的血液,虽然看起来日冕帝更温和些,那却仅仅是一张温和的面具而已。   笑着的人,心一样会狠。若不如此,怎堪称帝王。   温若若阖上眸子,许久不动不说话。   “娘娘,您不开心吗?”福音不理解的问,这份地位和荣耀,可是多少女子渴求不来的呀。   开心?不,现在还体会不出狂喜,只是震惊,不敢相信耳边所听到的一切。   吉妃在这件事上不会说假话。   福音贴身服侍她多年,更不会故意骗她。   那么,倒是她藏了许久的小人之心,错怪了颜赢。   “怪不得,每次她们见了我,都是那种想要啃噬入口的忿恨感觉。”若若苦笑。   福音退守到一盘,不敢插话。主子能明白皇上的一片心意就好,日后也该好好珍惜,最好是像前朝的桃皇后一样,终身生活在令人艳羡的眷宠之中。   。。。。。。。   回到房中,颜赢仍旧画他的山水图,远山近景,迷雾缭绕,还有携手而行的男女,在山腰之处停顿,虽面目模糊,那女子身形却与若若极为相似,再仔细瞧,那男人几乎就是颜赢的翻版。   “好看吗?”画下最后一笔,颜赢落下私印,纂刻复杂的图腾看不出含义,“这两个字就是燕隐。”   “又是瑶瑶送你的?”她尽量平静心情,却怎么都无法用过去可有可无的态度对待颜赢,或许是他的‘干净’,他的‘守身如玉’令她不可抑制的想要去尊重。   “不,这枚是母后亲手所刻。”他小心翼翼的把那枚印放在若若手心,“为了这枚印,老头子恼火我好多天呢。” 溺爱   “为什么恼火?”手掌心仔细托住,若若努力的辨认,可惜她对这种梅花小楷所知不多,怎么也瞧不明白。   “因为刻刀是尖的,老头子怕母后割到手,他管不住兴致勃勃的母亲,就只能迁怒我这个没啥杀伤力的儿子咯。”这种事前前后后发生过多少次他已经记不得了,从小就这样,已经成了这个奇异家庭沟通感情的一种手段。颜赢双手合什,将她的柔荑包裹于掌心,“过去我还老嫌父皇肉麻,今天才明白他那颗患得患失的心。”   怕贪玩好动的母亲受伤,恨不得只身上前,帮她挡去所有风雨。   现在他对若若,不也是这样的心情,只要她稍微不再眼前,就不可抑制的要去想念,再小的事也当成大事去对待,恨不得拱手江山,讨她欢。   这份情感经过数年的积聚,通过那一晚彻底爆发出来,连颜赢自己都惊讶它的浓烈与炙热,从来都不知道,向来冷硬无波的心也可以不可思议的柔软,除了对家人会牵肠挂肚以为,天底下还会有个人让他可以发自内心的愿意付出一切。   很奇异的,温若若并没有挣扎,只是微醺面颊,羞涩不已,“你的母后很幸福呢,嘻嘻,你的父皇也很有趣,还会吃亲生儿女的醋。”   颜赢手僵住,尴尬的苦笑,“你又错了,他就只针对我一个,对瑶瑶他疼爱的紧,是那种女儿杀人放火,老头子在身后擂鼓助威,若是苦主稍有反抗,当爹的抄家伙就上,护的没有道理。还记得瑶瑶当年才三岁,老头子就把可以号令五万人马的虎符交给瑶瑶当项链坠子,后来瑶瑶才有资本敢跟我唱反调对着干。。。。”   话未说完,颜赢愣住。   提起项链坠子,若若心念一动的想起了在密室内得到的黑色玉石,这些天都贴身带着,没机会拿出来给颜赢看。 颜赢的‘贞洁’   久违的黑凤凰盘膝而眠,那股冷冽的杀气望而生畏,神秘的图腾传递远古的气息,与若若白皙的手掌心交相呼应。   有些东西是绝对仿照不出的,天下仅此一件,永久流传。   颜赢震惊的从若若手中接过,上下翻看良久,连最细微的痕迹都不放过。   没错,的确是曾被瑶瑶贴身带着的,有冬暖夏凉的奇异功效,她从不舍得离身片刻的——虎符令箭。   “这是从瑶瑶的密室里找到的,她留了书信,说要送给我。”或许是颜赢的表情太过紧绷,若若也跟着紧张起来,“是很重要的东西吗?对不起,我还以为只是块普通的坠子,你快点拿回去吧,对了,还有瑶瑶公主的记事本,也一并给你。”垂下头,她越来越不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颜赢拉住她,又亲手把坠子挂回到她脖颈,藏在衣服下,掩去黑凤凰强大凌厉的气场,“我知道的,你不必证明什么,瑶瑶走的时候就说过,长公主府里边所有的东西都归你所有,当然也包括这块——坠子。”   还是不要告诉若若是这究竟是什么好了,免得她心中更加不安。   “都给我?她说的?”好慷慨!素未谋面,瑶瑶公主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真是想不通啊。可若若也是亲眼瞧见了瑶瑶公主留下的字迹,的的确确表达了这个意思。   一夕之间,她由孤女变成了大富婆,若是能把长公主府搬回到现代。。。。   若若擦了擦口水,收回不切实际的幻想,她每次瞧见颜赢眼中不同于以往的炙热,都觉得自己脚下那条回家的路越来越模糊,随时都有可能会消失不见似的。   尤其在刚刚听说了之后,百转千回的抗拒借口全部消散,之前的阻隔于彼此之间的万水千山一夕化为平地,天涯成咫尺。 最佳选择的出气筒   她要动心了、投降了、沦陷了。   既然天底下有这么好的男人摆在面前,她为何还要矫情的抗拒着。   胸口起伏的心脏,明明会因为他而颤动;在离开的日子里,脑海中全都是他的影子,这一切感受都非虚假。   为什么不接受呢?再逃避才是傻瓜。   她笑而不语,心中打定了主意,却不准备这么早就揭开谜底。   男女之间你来我往、相互追逐正是恋爱的一种乐趣,就让她再享受一段时间吧,顺便以情侣的角度来评估颜赢是不是她命中注定的爱人。   颜赢笑道,“人的运气武动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将夜凡人修仙传杀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职高手锦衣夜行超级强兵仙府之缘造神楚汉争鼎不朽丹神最强弃少天才相师圣王无尽武装也是实力的一种,若若,我愈发觉得命中注定的事,谁也抵抗不了。”   这句话,直到很多年以后,若若一点一滴的汇集了所有的讯息理顺之前想不明白的所有事,才真正明白其背后的意义。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   出了正月,颜暖暖派人送来一封书信,寥寥数字,只大概说明她可能要成亲了,而老爹不答应,正和他的男人玩‘千里追杀’的游戏,而颜赢被默认为‘帮凶’,很可能会跟着遭受一场无妄之灾,叫他关门闭户,小心火烛。   若若窒了一下,“暖暖写的真夸张!”再瞧瞧颜赢明显变青的脸色,惊讶道,“这不会是真的吧?”   颜暖暖嫁人,即便她爹爹不同意,也不会反过来找颜赢的麻烦吧!毕竟他只是暖暖的弟弟而已,管天管地也管不了女生外向,总不好派一队人马把她关起来,来个棒打鸳鸯。   颜赢耸耸肩,“如果暖暖刻意把这件事往我身上推,二叔也决定会选择相信她。”   温若若不知该如何说是好,这家人的相处方式怪异而另类,颜赢可是大燕国的皇帝,脚踩在地上都要震三震,偏偏在他们面前倒成了,只要能牵扯上一点点,最后所有人都皆大欢喜,被折腾的没完没了的肯定是颜赢。 顺水推舟的成全了她们   “派人把暖暖和原鸿抓回来!”温若若握紧小拳头,挥了挥,“把‘罪魁祸首’丢给你叔叔去解决。”   颜赢斜倚在她肩膀上,“暖暖手里有我的把柄,她之所以有恃无恐,就因为她知道,我绝不会出卖她。”   所以才会尽情的压榨他的最大价值,把所有搞不定的烦恼都推到他身上,等二叔在这儿卸去了火气,到时候原鸿再一出现,八成也就。   颜赢长叹,颔首。   若若想了会,很快就理清楚其中的奥秘,“难倒是瑶瑶的事?”   使劲儿在她脸颊上啵一记,颜赢不掩饰赞赏,“小若若真聪明!”   他家老头子可还不知道颜初瑶离开的事,每个月写给母亲的私信是瑶瑶一早都准备好的,定期派人送出,才会隐瞒到现在也没穿帮。颜暖暖当初答应替他保守秘密,可也被下死口发誓绝对不会拆穿,假如他这儿有一丝‘不义’之举,她立马会颠颠的跑到老头子面前,一五一十的、添油加醋的学给他听。。。   到时候,真正的危险才会降临,他老子的铁拳打的虎虎生威,想逃想躲都是奢望。   如果小妮子再狠些,直接去找母后,到时母亲只要几滴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下来,老头子会不会直接抄家伙灭了他这个不孝子啊。   他们可不会相信是颜初瑶任性而为,执意要走。只会觉得是他没恪尽弟弟的责任,保护好姐姐。   温若若同情的望着他直摇头,“燕隐哥哥真的好可怜。”   整个就是风箱里的老鼠,里外受气。   他顺势贴上来,结实的身子半压着若若,“没关系,以后只要若若更听话一些,吾心满意足亦。”   。。。。。。。   二个时辰之后!   京城的大街上,一名女子面遮黑纱,挤在人堆里好奇的东张西望。   她身后跟着两个惴惴不安的美貌丫鬟,不住劝慰,“娘娘,玩一会咱们就回去吧,这要是被皇上知道,非剥了奴婢们的皮不可。” 南珠虽美,也得有命去拿   黑纱女子头也不回,闲闲应道,“出了宫就叫我小姐,放心啦,有我在你们的皮肯定不会被剥,乖乖的跟着一起玩,回去每人赏你们一大颗南珠压惊。”   大丫鬟之一的岚秋皱着小脸道,“换称呼也该是夫人,您都已经嫁了好几年了。”   出了宫,拘谨的福音也大胆许多,“。夫人啊,您可是刚刚才答应了皇。。。少爷,要乖乖听话的。”   “我很乖啊!”若若理直气壮的顶回去,眼神飘荡在大路两边的店铺之内,心不在焉道,“我有带你们一起,还让侍卫在后边当跟屁虫,天黑之前也绝对会回宫同他一起用晚膳。”   “可是您就没有请示少爷,是否可以出宫。”没有得到允许就偷溜出来,还特意算计着皇上去处理公务的空档时间装睡,贵妃娘娘就是故意想来个先斩后奏,呜呜呜,怎么今天才发现原来娘娘的活泼性子其实一点都没消失,只是积攒在身体里没机会爆发。   这一旦兴起,威力惊人,且毫无征兆,根本就防不胜防。   若若笑的贼兮兮,黑纱掩住了她大部分的狡黠,只有圆溜溜的大眼灵动旋转,“既来之则安之,少爷也知道你们都尽力了,好啦,规劝的话到此为止,福音和岚秋自打入宫后也没什么机会出来,还不趁这个机会玩个够本??”   她卖力鼓吹,无奈身后两个大丫鬟不为所动。   拿着命去玩,天下有几人会那么洒脱。   还是四只眼睛盯好娘娘,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希望 回宫后皇上看在这点上,板子打的少几下吧。   熙来攘往之中,若若随波逐流的跟着人堆走,寒意消褪,春意盎然,可百姓们大多还是穿着厚重的夹袄,将‘春捂’进行到底。   自从吃了颜暖暖的那枚药丸之后,若若的体质有了很大改善,时日一久,效果更加明显,哪怕在寒冬腊月里仅着单薄衣衫,她也没什么感觉。 杀价的本事出神入化   众人皆臃肿,她这儿一枝独秀似的纤细,凹凸有致的身子藏于华服之下,一瞧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还有她身后那两个板着脸的貌美丫鬟,竟比普通人家的小姐看起来还要高贵大方,走起路来轻飘飘的,裙摆摇出曼妙的弧度。   这三人扔到人堆里也埋没不了,实在太扎眼了。   若若不以为意,眼睛长在别人身上,她管不着,反正前世今生都已经习惯了当焦点,多被看几眼也不会少块肉。可福音和岚秋就没她那么坦然,那些不明的眼神落在身上,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浑身的不自在。   早知道如此,就该找件最寻常的衣物来穿,最好也学娘娘似的把脸蒙住,也不至于像现在似的尴尬,只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核心的贩卖区,路两旁有许多推着木车的小摊贩,卖的东西琳琅满目,大多是纯手工制作,工艺精巧,煞是新奇。若若之前就特别喜欢,这回可算是寻到了好去处,便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逛下来,遇到特别喜欢的就出手买下。   最让两个丫鬟惊奇的是,温若若杀价的本事简直是出神入化,三钱银子的荷包她用一钱就买到手,老板还千恩万谢的求她下次再来光顾。   她们身上带了不少银子呢,这样像市井粗妇的为了一毫一厘的小物件大费唇舌,多难为情啊。   若若却不觉得有什么。她可不是一生下来就是贵妃娘娘,从逆境之中顽强的走过,勤俭节约是根植于骨子里的信念,钱有很多是没错,可都得花在正地儿,而杀价本来就是一种乐趣,像福音和岚秋这种在宫里呆惯的,一时半会也很理解。   正玩的乐呵,若若的注意力忽然被正前方的一抹高挑背影吸引住。 酷似日冕帝的背影   不由自主的眯起眼,死死凝注。   没错,不是幻觉,那背影还在,并没有消失。   好哇,骗她说下午有事要忙,处理公务,自己却悄悄的溜出来玩!   若若攥紧拳头,正准备上前去吓他个措手不及,却见他高大的身影之后,闪出一抹娇小的倩影,素手自然的让他牵扯住。也许刚刚她就在那里,只不过被他挡住了,若若才没有注意到。   亲密交错的纠缠在一块的两只手刺痛了若若的眼,她心里瞬时被打翻了五味瓶,苦楚和酸涩最重,所有愉悦都消散不见了。   福音最先发觉主子的不对劲,顺着若若的视线望过去,也惊恐的捂住了嘴,“皇上!!??!!”   连福音也看见了,就证明她并没有看错。   若若忽然觉得鼻头泛酸,几个时辰前的甜蜜还萦绕在心头,转眼不见他就可以若无其事的与别的女人**。   他与那女子手挽手越行越远,丝毫不顾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然的亲密虽然看着很刺眼,可是,若若偏偏又觉得无比和谐。   仿佛他和她就该是那个样子的,站在一处,男俊女娇,神仙眷侣。   “夫人,我们还是回宫吧,一定是看错了,皇上这会儿还在勤政殿呢,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若若眼中的痛苦让福音很心惊,不住使眼色给岚秋,让她挡住若若的视线。   温若若面无表情,轻轻推开丫鬟的好意,淡淡道,“是不是他,咱们跟过去就知道了,哼,这次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真的是他,又该如何跟我解释。”   少见的强硬态度,让两个丫鬟安静下来,一左一右隔开人群,护着若若向那追过去。   。。。。。。。。。。。。。。。。。。。。。。。。   ps:评论区在抽筋,不过大家留言还是可以看见的,嘻嘻。   今天继续更新! 苦追不舍   两波人之间隔了半条街的距离,中间还有数不清的路人,有的停靠在路边与小商贩斤斤计较,有的摇晃头脑的四处搜寻合意的东西。   若若顾不得许多,奋力向前抢身过去,身边有福音和岚秋护着,速度加快不少。   可她很快就发现,彼此之间间隔不禁没有拉近,反而越来越远的,偶尔有几次,那男子低头与身边的女孩儿说些什么,棱角分明,如刀削出来的冷峻面容与颜赢如出一辙,不是他又会是谁?   瞳眸模糊,水汽蒸腾,温若若狠狠的用袖子抹掉,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生怕他们被淹没在人群之中,再也没法寻到。   饶是如此,有几次也险险的失去了踪迹,幸好他身材高大结实,与寻常百姓的气质相差很大,还穿了一件深色的袍子,与她身边的蓝衣女子交相辉映,才让若若又找到了,没有跟丢。   脚很痛!红肿的眼被冷风一吹也跟着火辣辣的,若若却顾不得太多,着了魔似的就想追上他,问一句为什么。   快到街尾时,一男一女转入暗巷,立时消失在视线之内,若若毫不犹豫的跟上去,都已经到了这里,她没有理由说服自己放弃。   狭长的一条小路,被两侧的高房遮住了阳光,寒气阴凉。   福音和岚秋才跟着走了几步,就双双皱眉抚摸手臂,“夫人,这里好冷啊。”   若若鼻子塞着,说起话来瓮声瓮气,“你们留在这里等好了,我去去就来。”   “那怎么行!奴婢死都不会离开主子的。”岚秋有几次想越过若若,走在最前开路,可惜都被挡了回去。   行了许久,来到一个很小的岔口,路分为两条,分别与不同的街道相连。   而他们苦苦追寻的一对男女,早已经瞧不见踪影。   福音舒了一口气,揪紧的心稍稍放松了些,她真的害怕被娘娘撞见了陛下的好事,到时候遭殃的肯定是她们这些个拦不住主子的奴婢。 直觉告诉她,找到了   温若若原地站定,目光不住的在两条徘徊,似乎拿不定主意该朝哪边追下去。   “娘娘,人都不见了,咱们还是先回宫看看,也许真的是看错了。”岚秋不死心的劝说,她现在非常后悔没有拼死阻止若若出来,瞧这事儿闹腾的,怎么就那么巧,皇上也赶着今天出来,还被她们撞了个正着呢。   若若不理,“往这条路走!”   她指的是左手边,几乎没什么人的小路,青石板斑斑驳驳的,碎裂成一块块,不知通向哪里。   “娘娘,这不妥当吧,那里好像不会有什么人的样子,好荒废了。”福音不赞同的摇头,三个女人往人迹罕至的地方钻,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不得了。   身边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皇贵妃娘娘,不容有半点闪失。   “不,他们就是往这边走的。”若若的鼻子嗅了嗅,空气中飘荡着很淡很淡的气息,是从那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若不仔细闻也很难察觉的到。可那香气却出奇的持久,犹如一双无形的手勾着若若,让她知道该往哪里走。   她要追上去,一定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冷情淡漠的颜赢破了先例,在好不容易能和她心灵相依后,又迅速的舍弃,而另寻他欢。   也许到时候的场面会很难看,可若若就是无法克制这样的情绪。   脚底下坑坑洼洼的,有好几次都差点绊倒,前边已经看不见那对男女,若若咬牙坚持,尽可能加快脚步,希望 能撵上。那缕淡香始终没有消散,证明了她选择的路没有错。   终于来到一处破败的府门前,若若停住脚步,。   心脏几乎已经静止,大脑亦是一片空白,她面无表情的走上台阶,素手扬起,几乎要碰触到那斑驳的门环。 大水冲了龙王庙   一股凌厉的劲风从左右两侧袭来。   还未触及若若,已分别由两股力量格挡开。   眨眼之间,她的面前多了十几个人,围在若若身边的身着黑衣,眼神凌厉,手中握着锋利的武器,气场恐怖。   而那些要袭击若若的人却是普通的百姓打扮,也许只能从他们无情的冷眸之中才能瞧出,这伙人绝非寻常之辈。   “娘娘,属下是内侍营所属,负责护卫主子,请不必担心。”其中领头的一人向温若若表明身份。   温若若点点头,不及细问,对方一伙已经有人接口道,“朱三,竟然是你?”   名叫朱三的侍卫愣住,“耀成大哥??怎么会是你??”   还真是,内侍营两个分部的人马在这破烂的院子门前虎视眈眈的对峙住,差点就动起手来。   不过,朱三并没有被久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耀成大哥,这位可是温贵妃,你的人怎么不瞧清楚就出手,刚才要不是兄弟手快,万一让你们伤了娘娘,内侍营怎么跟皇上交代。”   耀成神色尴尬,单膝跪倒给若若见礼,“属下不知您是贵妃娘娘,刚才多有得罪,实在是有主子的命令在身,不许闲杂人等接近,所以。。。请娘娘责罚。”   温若若的心如同坠入了无底洞,冰冷冷的把周身血脉都冻僵了。“皇上在里边吗?”   除了皇上之外,还有谁能调动这些个内侍营的侍卫呢。   耀成为难的望向朱三,不知该怎么回答若若的问话。   朱三拱手抱拳,“娘娘,院子里住的绝不是皇上,您且随属下一起回宫,自会见到陛下。”   温若若坚定异常,冷语拒绝,“本宫明明看见了皇上,把门打开,如果他不在,本宫自然会回去。”   “娘娘,请您别难为属下,没有命令,就算您是贵妃娘娘也不能进。”耀成的态度也很强硬,就算现在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当今圣上,也不能叫他听命的把门打开。 要打就打   “朱三?本宫的话你听是不听?”对于耀成,温若若并不多加为难,他也是听命于人,两头受气,身不由己。   可身旁的朱三侍卫可不同,他是日冕帝派来保护她的,听从她的命令。   这也是先前颜赢亲口答应,若若才承诺愿意将这几个侍卫带在身边的。   “娘娘,您尽管吩咐。”朱三没有让若若失望,他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手指着那扇门,若若坚定道,“本宫要进去,可是他们挡着不让。”   朱三想了想,抬眸对耀成道,“兄弟,你我虽同在内侍营共事,现在却是各为其主,营规你是知道的,上边交下来的任务,誓死也得完成,现在温娘娘就是我的主子,她的话我不能不听。”   说着,手里已经抽出了内侍营特制的匕首,握在手中准备应战。   有言在先,耀成也不恼火,可他身上也背负着命令,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能后退半步。   现在除了抵抗到底之外,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若若从后扯住朱三的衣裳,将一小包药粉递过去,“用这个,尽量不要伤人。”   她只想进去而已,并不乐于见到血流成河的场面,也不愿意闹的太僵,结下死仇。刚好身上还流着颜暖暖给的昏睡药,就大方的拿出来,希望 能派上用处。   朱三点点头,接过。   随着他的动作,身旁同来的侍卫也变幻了防守的姿态,争斗一触即发。   斑驳的红木漆门自里边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角落里的小门掀开了一条缝,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精神矍铄,腰板挺流直的走出,底气十足道,“老爷有令,请这位客人进门。”   耀成松了口气,“管家,您来的真及时。”   老头的笑容堪称完美,每一个动作都恰恰好,优雅得体,对若若道,“请吧,我家老爷和夫人在花厅等候。” 一定要知道真相   温若若心中灵光一闪,某种认知迅速的窜过脑海,又立即消失不见。   老管家又对朱三道,“老爷说只是让这位客人独自进去,你们就都留在府外候着吧。”   朱三听完,点头答应,恭敬的神态更让若若疑惑。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既觉得是颜赢在府内等她,又有个响亮的声音在呐喊着让她离开。   一鼓作气要查清真相的决心在见到这个笑眯眯的老管家之后溃散无踪,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只是一种和刚刚坚定的认为那抹背影属于颜赢一样的直觉,毫无道理。   福音不悦的插嘴道,“老人家,我们家夫人怎么可能孤身进入陌生的地方,您可真会说笑。”   岚秋也不赞同,扯了扯若若的袖子,低声道,“娘娘,不能进,太危险了。”   老管家表情不变,浑浊的眸子里精光缭绕,“我们家主人说了,这位客人既然来到这里,进或不进依旧由客人自行决定,两位主人花厅内香茶恭候,只是,绝对不可以带外人,包括客人的丫鬟护卫。”   他刻意强调要温若若独身进入,也不催促,任由福音和岚秋在主子身后嘀嘀咕咕的劝阻,耐心十足。   这样玩味的目光倒是让若若震静下来,她从小到大什么事都靠自己,一路走过来,生死之间徘徊数次,从现在飘零回古代,还有什么事是值得惧怕的?   今天都已经来到门前,若不进去,怕往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释怀这件事。   最重要的是和颜赢的关系,本就才生出一丝丝情谊,也许就因为这似是而非的误会而消弭不散。   日后每次见到他,都要心头琢磨不定,那日在街头亲热的挽着另外一个女子的手,悉心呵护,宛若珍宝,究竟是不是他所为。   “我去,老人家请前边带路。”止住身后两个小丫鬟的惊呼,若若平静道,“你们就留在此处等候,我去去就来。” 柳暗花明又一村   围墙外残破不堪,斑驳凋落,宛若鬼宅。   进了那扇摇摇欲坠、偏又坚挺的守卫在门口的破门,仍旧是一番破败景致。   老管家踩着轻巧的步伐,引了温若若穿过这处稍显狭窄的小院子,期间并不多言解释,也暗暗的将温若若的表情看在眼中。   真不错,波澜不惊,面不改色,亦没有嘲讽鄙夷之意,就连和他这个老人家说话也轻声细语,丝毫没有大人物的架子。   嘿嘿,小少爷的那些个媳妇儿里,就数这位最顺眼,怪不得一向中规中矩的小少爷会执意将她由侧妃提升为皇贵妃呢,真是好眼力。   绝色容姿,高贵气质,胆大心细,彬彬有礼,真乃女人之中的上上品,和老爷一样的好福气啊。   若若跟在一旁也觉得奇怪,这白头发的老人家有什么事那么高兴的,怎么笑的嘴都要抽筋了,还是合不拢呢?   。。。。。。   越过隐于暗处的圆形拱门,一颗参天的大叔遮挡住大半的视线,遮云盖日的阴凉凉,寻常女人到了这儿腿肚子都要转筋了。   可惜若若身上有虎符护身,经过药力的催化,本身的体质也有了很大的改变,这点程度的低温反而让她觉得很自在,不冷不热的很舒服。   老管家更加另眼相待,只觉得这位娘娘真是出众,待会夫人见了,一定欢喜。   绕过四人合抱,都无法围严实的巨大树身,还来不及准备,温若若已经陷入成片阳光明媚之中,环绕于院两侧的梅花开的正艳,为清冷的冬日添加了绚烂的色彩。   地狱到天堂的差别,大抵如此。   繁华之中,小巧气派的庭院并不奢华,却出奇的精巧,错落有致的假山流水,凉亭小桥,碎石铺成的小路,独具匠心。 来个怪人是。。。   画面转换的太过突兀,若若极力压抑住惊讶,让表情和缓,别像刚入城的刘姥姥似的瞅啥都瞪圆了眼。   眼前明明没有什么特别奢华的布置,可就是让人流连,舍不得移开眼错过任何细节。   正出神着,一道白影随风而至,“暖暖小可爱,是你回来了吗?宝贝闺女,爹爹来咯。”   残影止于面前,生生停住,一张戏谑的俊脸垮下笑容,手指摸头,不可置信的瞪视着若若,“你不是我闺女!!!”   好控诉,好哀怨。   不过,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本来就不是嘛。   “那你身上为何有暖暖的味道。”自答自话,也不怕吓到别人,他鼻子使劲嗅嗅嗅,终于确定,“你是不是吃过‘双刃丸’?”   这人是谁,好厉害哇,光用‘闻’的就能推断出几个月前她曾服用过的药物。   等等,他喊暖暖是宝贝闺女,难倒他是。。。   “二爷,七老爷还在花厅内等候客人,要不您一道来,有啥话到那里再说?”老管家甚是着急,自家主子可不是什么好脾气,他交代的事情耽搁不得。   “那好吧,我跟你们一道去见老七。”那怪人还溜溜的跟在若若身旁,“喂,小丫头,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吃过我闺女的‘双刃丸’?”   “你也没告诉我,你的闺女是谁啊?”若若心中有了谱,不过还是不敢贸然相认,京城说大很大,说小很小,没那么寸吧,碰见个人就是颜暖暖的亲爹。   虽然他能说的出‘双刃丸’,虽然颜暖暖的眼睛长得和他奇像,可她还是不能贸贸然的乱认亲,小心为上啊。   “暖暖,她叫暖暖,长的很可爱,像只小白熊似的肉墩墩。”   这可怕的形容词,若是让颜暖暖知道了,会不会当场发飙怒吼啊?   “颜暖暖?那么你就是。。。二王爷颜融?”她捂住胸口,干巴巴的说,“我不敢相信。” 赢儿的媳妇   颜融又跟着走了几步,才想到要问,“小丫头,这样子不好,一个劲儿的套我的话,却无视我的提问。对了,你是谁?”   有其父必有其女,温若若总算理解颜暖暖为啥和大多数皇室女子就是不一样,有这样的爹爹在,她只能感叹,其实暖暖郡主正常的很呢。   “是您从刚刚起就一直不给我机会回答嘛,双刃丸是暖暖给我吃的,她是我的。。。”   还没说完,又有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夫君,真的是暖暖回来了吗?”   颜融极为迅速的回转,不一会,手托着个美貌的妇人徐徐而出,“小瞳,你别急,是暖暖把双刃丸给她朋友吃了,所以我才闻到了药味,咱的小闺女过两天就找到了,到时候我按着她,你使劲捶她几下,可是得照着屁股打,那里肉厚。。。”   温若若的眉心布满了黑线,在颜融面前,她说了不到三句话就有极为挫败的感觉,深深的无力感令她连话茬都不敢接,生怕颜融的焦点由暖暖身上转移到她,直觉告诉若若,那绝对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这位是?”竹叶瞳年近四旬,却仍是二十出头的模样,如果和颜暖暖站在一起,绝对不会有人猜测她们会是母女。没办法,花谷内的灵草都被颜融制成‘糖丸’,当零食似的喂媳妇儿吃,久而久之,岁月就在竹叶瞳最美妙的时候定格,任凭时光流逝,她的容貌却鲜少有变化,还如十几年前一般鲜嫩活泼。   “回二夫人,这位是宫里来的温贵妃。”   老管家抢先一步回道。   若若掀高柳眉,惊讶的望着他,怎么从一开始他就清楚她的身份吗?   竹叶瞳恍然大悟,徐徐笑开颜,“是儿吗?快过来,让我瞧瞧。” 往后真是没有脸面见人   好尴尬的称呼。   赢儿的媳妇,她何时被冠上这种带有强烈所有权意味的代号?   不过,心里却仍是不免升腾起一丝窃喜,女人啊,对这种外在的认可总是在意的,连她都免不了俗的跟着瞎高兴。   颜融也愣了下,随即笑的很邪气,“原来你就是颜赢家的小可爱,嘿嘿,很好!!非常好!!”   他摩拳擦掌,甩甩手腕,捏捏指骨,清脆作响。   这是要干什么?   “既然来了,就别急着离开,我会叫人好酒好菜的招待你,安心的等着赢儿来接你吧。”颜融冷哼几声,退回竹叶瞳身旁独自生闷气,他最近窝火的很,偏偏没处发泄,五脏六腑都快灼烧出内伤了。   好在一直以来,竹叶瞳都是两人之间比较理智的那一个,“夫君,你别吓到人家,赢儿的事和她可没关系,再说了,那件事你也不该迁怒到他身上去,暖暖是咱们的闺女,责任在父母而非旁人。”   温若若心中大概清楚,无非是颜暖暖和原鸿的事还让这位二爷心里十分不痛快,她却聪明的没有点破,保持最高品质,静悄悄的听着,免得不小心被颜赢给牵连进去,殃及池鱼。   “七弟和薇薇还在等着呢,我们快带颜赢的媳妇儿过去吧,免得薇薇着急了自己出来寻。”竹叶瞳亲热的拍拍若若的肩,边走边问,“只知道你姓温,却一直不知你的名字,大家都是一家人,能告诉我吗?”   “若若,温若若是我的名字。”她再傻也知道自己是不小心撞错了门,这会儿悔的肠子都青了。   颜赢早就说过他的父母与颜暖暖的爹娘感情甚笃,多年来总是结伴出行,既然在面前站着的是二叔二婶,那里边行七的老爷子,用鼻子想都知道是谁。   她毫无征兆的送上门来想抓‘奸’,却不小心一脚踩中土雷,完了,了。 极致的存在   脚步磨磨蹭蹭,身旁的竹叶瞳说话都听不清,若若恍恍惚惚的跟着往里边走,脚尖明明点着地,却觉得软绵绵的站不稳,一生之中最囧的时刻,没有词汇能形容她此时的悲喜交集、欲生欲死的心情。   有几次,她几乎想夺路而逃,真恨没学些飞来飞去的轻身功夫,现在想跑都不可能。   老管家在前开路,竹叶瞳跟在身旁,还有二王爷颜融断后,若若被围在圈内动弹不得。   花厅的路很短很短,短到她还没想出应对之策,已近在咫尺。   她忽然停住,表情仓皇,几乎快要哭出声来。   丑媳妇儿见公婆,她究竟该怎么办。   对了,她是跟着颜赢的背影来的,也许他也在花厅里边。   若若燃起一线希望 ,她此生从没有如此迫切的希望 见到他,不住的祈祷着,这扇门口有她最熟悉的那个人。   。。。。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温若若真想不出‘神仙眷侣’这四个字的含义。   那个执笔而笑的女子,一袭薄衫,灵动轻巧。最简单的发髻反而衬出另一种不同寻常的美,举止之间,顾盼流转,   倾城之姿连女人都不敢直视,怕被那晃眼的光彩刺痛了瞳眸。   这个迷一样的女人正是若若先前在‘颜赢’身边看到的,离得近了,愈发无法确定她的年龄。   她的眼神清亮亮,黑白分明的眸子如同一弯山泉,清澈见底,不曾沾染过人世间的尘埃。可是她绝非只是二十出头,因为那份成熟的风韵是青涩女子所不能模拟的,骨子里的高贵气质包裹住她,哪怕是最简单的动作,做出也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这与温若若小时候幻想之中的公主何其相似,不,她根本就不曾相信,世间会有如此。   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在面对她的时候,都要被黯然失色的比下去,稍微自卑些,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笑到嘴边直接变了形,真是比哭还…   大约是众人的脚步声惊扰到她,女子嫣然一笑,流光四溢,“呀,来了!”   笔随意放在一旁,绕过书案迎上来。   而背对着房门的背影终于转过身来,不是颜赢,却与他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年纪稍长,黑眸凌厉,被股子腾腾杀气裹着,不怒而威。   温若若吞咽了一大口唾沫。   若不是那绝色美女挡住了他的大部分视线,她几乎无法在这种目光之中站立。   好可怕的男人,是的,能够形容他所带来的感觉就只有恐怖,若若不自然的想起庙里供奉的修罗怒神,代表着杀戮与终结,每次见了都要脊背泛寒。   在他面前,若若就只想抱头鼠窜,逃避的远远,只要不再被他冷漠无情的目光所笼罩。   温若若顿时后怕起来,她怎么会把燕隐哥哥与这气质迥然不同的男人搞混,还一路上的尾随至此,真是不知死活啊。   再往后退一步,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喘息,在强大的气场边缘苟延残喘。   “夫君,瞧你都把若若吓到了。”嗔怪的眨眨眼,女子准确的点出她的名,显然认识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孩子,别怕,我们是赢儿的父母,也许你对颜曦和桃小薇这两个名字并不陌生。”   她笃定每次小赢儿来信都要顺带提起的女孩不会对他们的存在一无所知。   果然。。。   温若若最后一点幻想都被打散。   原来颜赢真的没有夸张过,他的母后果然美的不似凡尘女子,而他口中的老头子,也比传言之中冷凝万倍。   过去没当回事儿的对话在这一霎那都蹦到若若的脑海之中叫嚣着,她很想摆出最美丽的姿态来见颜赢的双亲,可笑到嘴边直接变了形,真是比哭还难看。   呜呜呜,她果然是个丑媳妇啊。 你该随赢儿一起唤我娘亲   “我。。。我。。。”困窘的站在原地,若若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不知该用什么来做开场白。   桃小薇不以为意,上上下下打量许久,满意的瞧向颜曦,却在他眼中看到一贯的冷漠,似乎并不关心他唯一的儿子心仪什么样的女人。   “没事的,随我来。”牵住若若的手,桃小薇踩着碎步往里边走,“大家都一起来,饭菜早就准备好了,今儿就一块热闹热闹。”   竹叶瞳含笑跟上,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热闹的场面。   颜融低声吩咐管家去准备好酒,味要醇,量要足,最近的琐事太多了,他需要缓解下紧绷的情绪。   何以解忧,唯有美酒嘛。   “夫人。。”若若话未说完,桃小薇不赞同的止住她接下来的话,   “若若,。”   美眸充满希翼的望着她,潋滟春光,无线慈爱,让她根本就不能出口拒绝。   但是,‘娘亲’这个词等同于母亲,她打小就没喊过,对着这个外表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呼唤,着实困难了些。她抿紧红唇,静静的跟在桃小薇身后,将不知所措都藏进面无表情之后。   那抹尴尬逗笑了年轻的‘婆婆’,“你还不习惯吗?那就暂时这样好了,呵呵。。”   桃小薇捂着嘴促狭笑不停,也没想初次见面就逼着小女娃改口,只是若若那份尴尬感染了她。   在得知尾随身后的女孩就是她从未谋面的媳妇儿时,桃小薇紧张的坐不住,不得不忙碌起来分散注意力,强逼着颜曦唤人去把若若‘请’进来,自己也回房换了最素气的衣裙,力求让娃娃脸看起来更成熟庄重些,有点做长辈的样子。   她也紧张啊,一晃眼,连小赢儿都有媳妇儿了,还是这么个乖巧玲珑的俏人儿,怎么能让她抑制住高兴呢? 乌龙阵越摆越大   多年平静的生活,让昔日的杀神褪去了大部分的血腥之气,裹夹在眸中的凶狠被一抹淡淡的薄雾掩住,颜曦看起来仍是冷意十足,却不再似年轻时那般寡绝,只是偶尔从他不善的眸光之中才能看出一个人本性难移。   温若若屏息挨着桃小薇而坐,右边是眉目慈善的竹叶瞳,这让她心安许多。   只是正首位那酷似颜赢的冷凝男子,在他气场笼罩范围之内,若若怎么都无法平心静气的正面以对,暗暗思量,这就是被日冕帝挂在口边的‘老头子’吗?左看右瞧,他都与‘老’字沾不上边啊。   上天似乎特别优待这些住在外表破落,实则内有乾坤的宅子内的人。   他们均是上一代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岁月也厚待的没有在他们脸上刻下沧桑的印记。以至于若若总恍惚的没法把他们与所代表的身份对上号,恍惚的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吃菜呀!若若。”瞧着不自然走神的自家媳妇儿,桃小薇笑意更深,藏在桌帘下的脚踹了踹颜曦,要他把头扭过去,别让好不容易才瞧见的女孩惊恐,她太了解颜曦强大的威力了,只要他在,不必刻意做什么动作,就很轻易的能镇住场子,啼哭的婴儿都会警觉的闭上嘴假装沉睡。   “赢儿也真是,既然知道咱们来了,就陪着若若一起来嘛,让她一个姑娘家自己在外,也不怕出差错。”竹叶瞳想起若若的误打误撞就后怕,这京城鱼龙混杂的,水太深,而温若若的容貌也堪称是‘祸国殃民’级,她不去招惹别人也会有有心人来惦记她,怀璧其罪啊!   温若若十分不好意思,“不能怪皇上,是。。是我。。。偷跑出来的。”   ,她可不敢再把颜赢给牵扯进来遭埋怨,否则就更没法收场了。   脸上已经不是简单的火辣辣,她热胀到几乎没有知觉,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热烈算计的亲人   “那也没关系,有娘亲在呢,我给你撑腰!”桃小薇很卖力的拍拍胸脯,谁叫她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小女娃了呢。   竹叶瞳也道,“颜家的男人可不会欺负自个媳妇儿,捧在手心疼爱还来不及呢。”   小赢儿自然也不会例外。   才退却的温度又立即爬回透明的肌肤,温若若只得抓紧筷子,死命的与面前小山状的饭碗奋斗,她崇尚少食多餐,可现在也顾不得了,只盼望着不搭腔,能让这些对她兴致浓厚的长辈们热情降低些。   颜曦从头到尾都超然于外,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若若哭笑不得的听着桃小薇在与竹叶瞳讨论大婚事宜,老半天才回过味来,她正是其中要被‘算计’的女主角。   颜赢是大燕国的皇帝陛下耶,又不是普通人家的长子,他的一切都有法度明文规定,若若可从来没奢望过能与他有一场完全属于彼此的婚礼。   不该强求的事,她向来不贪婪。   但就是她从来都不敢去想的东西在桃小薇眼中那么理所当然,听她的意思也不是要简简单单的来办一场,恨不得敲锣打鼓的告诉全天下人知道,她心爱的儿子要娶妻咯——就像所有民间的父母为长子张罗婚事似的,幸福又张扬。   颜曦听着,每当桃小薇询问的望向他,都毫无例外的点头;而只要他应承,桃小薇又立即心满意足的回来拍拍若若,“放心吧,这事儿准成。”   压根就没人注意到,男主角颜赢似乎并不在此,或许他的意见,向来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菜过五味,温若若总算是稍微适应了些,桃小薇再问她话时,也可以顺畅的接口作答,反正只要避开颜曦的目光,其实还是蛮自在的。   颜融妒忌的一口喝下烈酒,哼,居然给颜赢那小子占了头筹,明明该是他家宝贝闺女先完婚的。 出去练练手   才想着,一缕极为细微的破空之音远远波荡而至。   颜融眯起眼,立时又放松开来,抬眸对上颜曦——这个唯一可以与他敏锐的感受到异样感的兄弟,果然在他眸中见到冷冽之意。   清咳几声,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扬声道,“老七,你也吃好喝好了吧,随二哥吧。”   略微颌首,颜曦将目光掉转望向桃小薇,似在征询。   “夫君,难得二哥哥好兴致,你就陪他去嘛。”反正有他在场,温若若总是不自在的,私底下桃小薇还有些话要问,颜曦和颜融若是不在,倒是更方便些。所以她也没多想,便欣然点头。“二嫂和若若陪着,我们再多呆会。”   竹叶瞳疑惑的望向明显兴奋起来的夫君,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已经有很多年,没见到颜融乐成这样,神色之间全是幸灾乐祸。   。。。。。。。   在发现若若又偷跑离开的那一瞬,颜赢气急败坏的差点拆了整个长公主府。   后来瞧见小妮子‘善心’的留言,知道她带了宫娥侍卫,并未独身外出,心情这才平复了些。   手边还有一大堆事,却再没了处理的心情,他总是担心不在她身边时,会出了什么意外。   最近京城内有几股势力频繁出没,在还没有探究清楚善恶之前,他实在不愿若若出去招惹了有心人的注意力。   金银珠宝和倾城美女,在这个时代对男人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颜赢不愿任何意外落在若若身上。   于是,毫不犹豫的放下一切追出来,内侍营和影卫也跟着急速运作,源源不断地消息反馈回来,让颜赢可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沿着正确的方向赶上。   很快,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影卫和内侍营的斥候在不断地减少之中,派出去的人马就如石沉大海,所有的疑惑所指就在正前方那所破败的宅院之中,他今天倒是要瞧瞧,是何方神圣隐藏于此。 颜赢想起来,也要心底泛毛的男人   气势汹汹。   虎视眈眈。   颜赢有理由发怒。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他的人,哼哼,十几年了还是头一次遇到。   就算是不把日冕帝的身份祭出,单单作为一个男人,他也不会容忍下去。   靠的再近些,已有数股强大气息迸发隐于暗处,人数比颜赢想象之中还要多,也更为强大,他们是故意露出踪迹,来警告他不准靠近,看来早已经发现了他。   笑意加深,莫名冷冽,他倒是要瞧瞧,近日行踪诡计的神秘组织的真面目。   终于,他超越了对方所能容忍的底线,只是暗中警告的高手在颜赢飞驰院墙而过后纷纷而出,化身为一柄柄利剑疾驰颜赢面门。他连防备都懒得,只一味向前抢攻,想要再最短的时间内先寻到令他担忧了一整晚的小人儿。   影卫和内侍营负责保护皇帝的残影纷纷各自接下对手,在颜赢周围形成了一个完美无缺的防护网,没有留下可被攻击的盲点。   “皇上?”幸好还有识货的,与颜赢打个照面之后,许多影子落在地面,单膝跪好,面色惶恐道,“属下不知,请陛下恕罪。”   这回轮到颜赢心里一激灵了。   冷眸扫视一圈,认出了这些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已有许多年没见,或多或少都变的苍老些,只是杀气凛凛的气质仍是没改变,根植于体内,就算死去也不可磨灭的烙印。   他们是完全效忠于某人的死士,荣华富贵可以不要,生死亦无所谓,他们的生命只属于那个人!!。。!!   那个连。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该死的,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今儿吹的是什么风哇,先是贵妃娘娘到访,现在连皇上都惊动了,真是。。惶恐!”戏谑的语调,十几年如一日的不正经,那是颜赢心底最为深藏的回忆,只属于他惦念不忘的家人们。 里子面子都不重要   “二叔!是您?”见着颜融,也就不意外的在他身侧,瞧见了那个冷然高傲的男子,几年不见,他的气势一如既往的惊人,尤其是眼底的怒火,更让颜赢心惊。   老头子在生气,通常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时,就表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挑动了他的真火,母亲没有像往常一样跟在身边,难倒。。。?   “过来!”冷哼着吐出两个字,犀利的黑瞳锁住颜赢,扫掉他妄图夺路而逃的蠢念头。   从南到北,颜曦住的宅子格局都差不多,必然会有一间偌大的练功房。   他现在走的方向,不是书房不是客房,剩下的答案颜赢用鼻子想都知道。。   不是吧,一见面就要给他排头吃,老头子这是怎么了?难倒是中年危机提前到来,不能拿母亲撒气,所以一见到他就忍不住摩拳擦掌的招呼过来。   呜呜呜,他难道不是亲生的吗?为什么待遇总是这么差呢?   “小赢儿,二叔找你好久了,来来来,让我陪着你,等你爹算完帐,我这还有不少疑问等着呢。”左手捏右手,指骨嘎巴嘎巴响,颜融笑的有几分狰狞。   “娘,娘!赢儿回来看您咯。。!”很没骨气的,颜赢扯着脖子大喊,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生怕桃小薇离的太远听不到。   此时此刻,,他心中警铃大震,若没个靠山在场,以父亲的脾气,肯定要送他一顿‘粗暴’后才肯谈正事的。   他冤不冤,居然自己送上门来找K!怪不得一直都查不出这股神秘势力的真实身份,怪不得一向好用的影卫和内侍营此次都出奇的废物,是啊,他们的对手可是杀神,一贯行事套路尽在颜曦眼底,天底下还有谁能比他更懂得怎样规避两个组织的追查——那根本就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呀。 惹众怒咯   “娘。。”还不等他再拉长声音喊,身畔两个不懂得‘江湖道义’的亲人,一个出手点住他的哑穴,另一个以不容抗拒的姿态拖住往前走。   好小子,几年不见,真的长大了,连‘反抗’这种事都敢当面做,真是不把他老爹和叔叔放在眼中哇。   他是皇帝又怎样,进了这门,他的身份就只是父亲的儿子,叔叔的侄子,而已而已。   一路上,生人回避,那些个平素里走来走去的侍卫们也一股脑不见踪迹,连气息都感觉不到,显然已经很有先见之名的退守到安全角落。   趋吉避凶的功夫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军人所必备的,若是没有一丁点敏锐的嗅觉,他们还会有名活到现在吗?   可怜的皇帝,无论在外人眼中多么威风凛凛不可侵犯,到了这儿,还是一样要吃瘪,无奈的任由处置。   颜赢放弃了抵抗,大半个身子压在父亲身上,半点力气不愿意使,郁闷的想,看来今天真的躲不过了。   。。。。。。。   练功房的位置在大宅的偏后,平素里是不允许下人随便出入的。   在这里,喊破喉咙外人也听不到,偏僻安静,不用担心有人打扰。   而颜赢唯一的救星——还在前宅和媳妇儿聊的火热,压根就想不到她的儿子被老爹和叔叔抓到这儿来,‘享受’冰火两重天的快感。   没错,颜曦是冰,威力足以冻僵一切,颜融是火,炙热燎原,同样不好惹。   轰一声,毫不怜惜的将儿子丢在地上,颜曦半蹲下,眯著狭长的冷冽瞳眸,咬紧牙根恨恨问,“小子,瑶瑶在哪里?”   果然,就知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老头子还是知道了,且出离愤怒,今儿不把真相挖出来他绝不会干休,就算是挖出来了,颜赢也犯有包庇纵容之罪,难免其责。 苦衷   瑶瑶在哪里?   颜赢苦涩的垂下头。   他即便跟老头子实话实说,难倒就可以脱逃此难吗?   该怎么形容她去的那个地方呢?跨越时空去了千年以后?这种话说出来肯定会被当成无稽之谈,然后面前这个已经气到极点的亲爹会被他貌似‘推脱’的回答彻底激怒,再火冒三丈的捶他一顿,逼他编出个更符合实际的瞎话。   颜曦对瑶瑶的疼爱,颜赢心中最是清楚,那可是他呵护在掌心的明珠,结果一不小心被他给弄丢了。   惨!   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不想的。   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不是不想就能规避的了。   或许在过去,颜赢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是瑶瑶任性才会发生这一切。   可现在,他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爱上了若若——那个用瑶瑶换回的女孩儿,那么,他还有什么脸面在父亲面前说,是颜初瑶执拗为之,他曾经阻止过却最终不能成功呢?   早就料想到终究会有这么一天,罢了,随便父亲如何处置吧,这也是拿瑶瑶换来若若的应有惩罚。   他的沉默令颜曦更为愤怒,只是他这种人,越是情绪激动反而越慢慢的冷静下来,本来还蠢蠢欲动的拳头并没按照预期的招呼在儿子身上,这个臭小子的个性他太了解了,他极为护卫家人,若没有特殊的原因,绝不会拿双生姐姐开玩笑。   “这件事你母亲还不知道,颜赢,我要在事情不可挽回之前,找回我的女儿!”压下性子,耐心的再重复一次,不过也仅限于此,颜曦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这小子再给他摆出玩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他就不再忍耐,先泻了火气再说。   颜融津津有味的看着,关键时刻插嘴道,“老七,教训儿子要有技巧,比如说,别往脸上打,不然薇薇看到了一定心疼,没准还会影响家庭和睦、夫妻感情呢。” 找寻不到的女儿   颜赢很想丢一记白眼过去。   可是他不敢。   二叔摆明了就想落井下石,当面阴他,若是此时反抗,准会立即把这位爱女若命的二十四孝老爹给惹毛了。到时候他火力全开,比起颜曦来还要恐怖几分。   毕竟老头子是他亲爹啊,再生气手底下也存着劲儿呢,心里还会顾念他是他的崽儿。   忍忍忍,当忍则忍,他心里碎碎念。   “赢儿?”颜曦语含警告,这是给儿子最后的机会。   自从知道女儿失踪之后,他四散派出了手中全部人马,连光明神教一起撒网式寻找,可是他的瑶瑶就仿佛凭空消失在了空气之中,连一丝线索都没有留下来。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颜曦还头一次被难为至此。   最后和瑶瑶在一起的人是颜赢,看这小子的表情也知道,他才是唯一的知情人。   裹夹着最凛冽的寒意,父子对视着。   颜曦的目光犀利而坚定,颜赢亦是如此,两父子每次杠上都没人愿意后退一步,从很多很多年前开始,这样的相处模式就已经定局,再无更改可能。   “即使赢儿说了,您也不会相信。”顿了顿,颜赢深呼吸,状着胆子道,“瑶瑶现在应该生活的很好,而且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别说赢儿劝阻不了,就算是您和母亲在场,也未必可以。”   大家都知道颜初瑶的那个脾气,虽然和母亲一样总是笑眯眯的,可骨子里是完全遗传了颜曦的固执和坚持,她认定要去做的事情,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无论父母兄弟。   颜融在一旁笑意更深,瞧着这斗牛似的两父子谈事儿真是享受,心纠的紧绷绷,随时都能迎来期待已久的暴怒。不过,他却也管住了一张嘴,当个合格的旁观者默不出声,免得一个弄巧成拙,再把颜曦的怒气引到自己身上,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吴琥烁,早就该想到他   颜赢自知今儿不给出个满意的答复,他也没法轻易的脱身。   还有谁比他更了解亲爹呢,颜曦那种一旦认准了目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个性,让大燕国成为天下之主。连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都做到了,他区区一个执拗的儿子,又有什么搞不定的?   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这件事也不可能会轻而易举的揭过去去,失去踪迹的人是瑶瑶啊,对于颜曦这样冷情的男人来说,生命之中少之又少在乎的人,都是他珍视在乎的,无论少了哪一个,都是不可忍受的缺憾。   偌大的练功场地,一片静悄悄。   他垂下眸,淡青色翘曲的睫毛不可抑制的抖动,从那夜的占卜说起,颜初瑶是怎样强逼着他接受命运的安排,去了千年之后的未知之境,从此芳踪袅然,再也联络不上。   这是藏在记忆深处的疮疤,几年过去了,仍旧血淋淋。   相伴一路,没有人能明白几世相伴最终被撕裂后的痛,当时为什么要答应呢?或许,是不想看见瑶瑶眼中时而闪耀的孤寂吧,她已经太累太累,好不容易,终于走到这里,他还有什么理由固守强求着她继续付出呢?   放了她,让瑶瑶从此脱离被囚禁的命运,才是对她最大的慈悲啊。   可这一切一切的因果纠缠,又岂是三言两语能与颜曦说的清的。   他尽所能的用这个时代的语言来表达无法理解的未知,说到最后,颜赢自己都混乱了,恍惚着不知身在何处。   (PS:此处请容许埋个小小的伏笔,也许将来还要把颜初瑶的故事写出来呢,看不懂,跳过!~)   颜曦所向披靡一世,在他眼中没有做不到,就只有想不想而已。   一个荒诞离奇的故事,被理智的头脑迅速分解,几个人名跃然而出,他已经知道该去寻谁要回宝贝女儿。   。 男人之间的交换   “九鼎!”底气十足的一声怒喝,多年未闻。   隐于暗处的侍卫瞬间出现,隔着一道后门低声应道,“爷,属下在!”   “你亲自走一趟,把吴琥烁唤来!”顿了下,冷意频增,颜曦忽然露出了极浅的笑意。   没错,他真的在笑,比从地狱之中爬出的索命修罗更加可怖的佞笑,深邃俊朗的五官愈发冷气萦绕。   “既然他号称是神算,就该知道,这一天躲不过!九鼎,传话下去,不必客气。”   颜曦是要九鼎去‘唤’而不是‘请’,一字之差,两者之间的含义区别可大着呢。   服侍了主子这么多年,九鼎怎么会听不出颜曦声音之中的愤恨之意,燎原怒火,滚滚燃烧,八国征战的当年,无论遇到多么难办的琐事,也不见他气成这幅模样。   虽然好奇,可那不是九鼎这个身份该去探寻的,稍等片刻,确定颜曦没有更多的吩咐后,他悄声缓步离开。   。。。。。。   “今天来的那个女人,就是你拿瑶瑶换来了?”颜曦的火力掉转,他没忘记还有另一个值得‘关注’的参与者。犀利的眸子锁住颜赢,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爹!”声音拉的老长,颜赢不甘示弱的瞪眼回去,“这事是孩儿的过错,从头到尾都与若若无关,她在自己的世界生活的好好的,被莫名其妙的拉到了陌生的世界,如果最后还要对这一切承担责任,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颜融掀了掀眉,玩味的瞅着颜赢在他父亲面前少见的强横霸气,呵呵,臭小子也有逆鳞呐,和他老爹一样,都应在了女人身上,啧啧,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出奇的像。   冷漠的僵持了会,颜曦一字一顿道,“这件事决不能让你的母亲知道,明白吗?”   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只要继续隐瞒关于颜初瑶的讯息,让桃小薇始终以为女儿还幸福的生活着,颜曦就算是应允了温若若的存在。   这是父子之间公平的交易,为了他们各自的爱人所进行的。   。。。。。。。。。   PS:更新结束,晚安。 老规矩?   “见到我,娘亲一定会询问瑶瑶为什么没来。”几乎每次来探望母亲,姐弟俩都是一起的,事实上,在颜初瑶没有离开之前的十几年岁月中,他们永远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鲜少有分别的时候。   近些年来,无论颜赢多么想念母亲,都克制着没有去探望,原因也正是在此。   他那美丽的亲娘虽然外表柔弱,在爹爹的过度保护欲之下,单纯又乐观,但这并不代表着她很傻,相反的,一个在易容术和机关学上趋于大师之境的女子,又怎会像寻常妇人那样轻易的被表象所欺骗。   她不说,是一种体贴,不愿意多给丈夫和孩子多为她担心。   知他甚深的亲人们却绝不会因此而看清了她的智慧,这才有了既想团聚又不能相见的苦恼。   颜曦的答案至始至终的简单,“你走,不必见。”   他霸道的剥夺了儿子的权利,在没有把女儿找回来之前,他也不准出现在桃小薇面前,反正这么多年聚少离多的日子,薇薇早已经习惯了,即使到了京城颜赢没有来,也有很多借口来解释,总比事情穿帮了要强。   颜赢跨下脸,脱口而出道,“老头子,你太霸道了吧,她是你媳妇儿也是我娘亲,凭什么不让我见?”   “喔!”颜曦应了声,并不恼怒,“”   “那就来吧!”一扫方才的委曲求全,颜赢向后跃出大段的距离,做好应战准备。   开打了?!   颜融眼睛一亮,脚踩地面,轻飘飘落在房梁上,举高临下的观摩父子相搏的戏码——真是怀念啊,好多年都没见着了。   。。。。。。。。   一炷香的功夫,白驹过隙。   颜赢全身的骨头都仿佛要碎掉了,软趴趴的平躺在地面,呈大字型,像一具破布娃娃,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 别怕,有你二叔在呢,有口气就死…   颜曦自半空之中飘然落下,款款风姿,宛若仙人。   刚才那记扫堂腿,又准又狠,铺天盖地的压制住颜赢的反抗,直到落地,颜赢都记不起发生了什么,可见当时颜曦的速度有多快。   十几年了,无论他怎样努力,奋起直追都赶不上老头子的脚步,这卑鄙腹黑的亲爹把皇位丢给他,然后全副身心的投入到他感兴趣的事情之中,在完全不分神的情况下,他的武功已经到了宗师级境界,岂是颜赢这种每日为天下奔波的劳碌帝王能比拟的。   他明明知道,可还是忍不住想试试,屡战屡败,每一次成功过。   “你输了,所以,这次还是要听我的。”颜曦冷然陈述事实,多年来父子之间已经有了默契,遇到分歧就靠这种方式来决定,虽然稍显粗暴,好在简单明了,也不怕谁会反悔不认账。   “若若我要带走。”既然见不了娘亲,媳妇儿可得保护好,呆在这里太危险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他老爹想起女儿,气不顺的拿无辜的温若若撒气呢。   “嗯。”对颜曦来说,温若若还不是他能认可的亲人,换句话说,她的存在目前是最无关紧要的,可留亦可走。   颜赢放下心来,紧绷的身子缓缓松弛,四肢的剧痛弥漫到整个身体,真不知他家老头子怎么做到的,让他在全身不受重伤也没有内伤的情况下,剧痛不止。   看够了热闹,颜融拎着酒瓶子嗖的从房梁跳下来,准确的落在颜赢身旁,啧啧有声,“赢儿,这回伤的可不轻哇,嘿嘿,别怕,有你二叔在呢,有口气就死不了。”   天!   算来算去怎么把这位爷给忘记了。   颜赢奋力的坐起,想离颜融远一些,瞧他笑成那样,傻子也知道他是准备要落井下石了。   “别,二叔,赢儿宫里还有事,这么小伤自个养就成了,我还活蹦乱跳的能自己爬起来,您瞧。。您瞧。。” 敢朝皇帝动手,活腻歪想被剥皮么?   若干时辰后!   破落的宅子外,停了一辆宽敞的乌蓬大马车。   不多时,桃小薇亲自送了若若出来,叮嘱不停,“回去告诉赢儿,若是不忙,就和瑶瑶来这里看看娘亲。”   温若若不住点头,她根本就拒绝不了这个美人儿婆婆的要求。甚至觉得,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都该赴汤蹈火去完成。   挥手道别,若若颇有几分不舍,自小没了爹娘,很少能享受到这种浓浓的温情。   她默默走向马车,九曜掀开车帘,让侍女扶着若若上去。   猝不及防的,她跌入一具胸膛之中,还不等惊呼,已有人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   “若若,别怕,是我。”被白布缠的乱七八糟的脸,只有一双璀璨星眸能让若若认出本尊真面目。   车窗外桃小薇还恋恋不舍的望着,满心期待有一天若若再回来,与她的儿女一块。   “为什么不出去?你娘很想念你。”她压低声音问。   “回去再说。”颜赢闷闷不乐的把若若扶正做好,继续与身上缠的布条作斗争。   “这么大药味?燕隐哥哥哪里受伤了?”温若若也跟着着急起来,昏暗之中连颜赢的轮廓都看不清楚,只是靠气味来辨别,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忧。   车轮流传,马车缓步走远,渐渐的离那宅院越来越远,直到再也望不见。   。。。。。。。   九曜的腰牌让马车直接驶入了勤政殿。   灯火通明,宫人们都被撵出殿外,颜赢这才愿意把始终罩在身上,连脸都遮挡住的斗篷拿掉。   温若若倒抽一口凉气,哽咽的抚上他原本俊逸的脸庞,“怎么伤的这么严重?谁这么大胆,”   颜赢心里一暖,在父亲和叔叔那里受的气烟消云散,“若若,你仔细的瞧,这些不是伤口。” 再加些水,越烫越好   他拉着她的手,沿着脸颊一路抚上去,斑驳沟壑,凹凸不平,果然不是血液凝结成痂,从淡淡的香气看出,应该是某种草药碾碎,敷在脸颊。   只是,有必要涂成这般花花绿绿,惨不忍睹吗?   “用温手巾热敷一晚,明早上颜色就会褪,没事的。”颜融本意不在伤人,恶作剧能达到恶心人的目的就好,他崇尚癞蛤蟆趴脚面的效果——不咬人膈应死人。   竖起小指甲,温若若大胆的刮了几下,颜赢的皮肤随着她的动作而扭动,可那些看起来虚浮于表面的草药就好像是皮肤的一部分,连碎末都不掉下一点点。   温若若这才知道颜赢为什么那么无奈,脸上五颜六色,进门也不张罗着找热水洗一洗,他大概早就知道会有这种效果了。   “要是热敷也去不掉,明天怎么去上朝嘛。”被满朝文武瞧见颜赢的脸被涂成这样,君威何在。   颜赢搂起手臂,让若若瞧见左青蛇右花猫的造型,“身子比脸惨多了,我现在很满足。”   至少他二叔手下留情,没纹只松鼠在他脸上。   此事不能假他人之手,若若只好自己出去,接过福音端来的热水盆,并谢绝她入内服侍的请求,回到颜赢身边,亲手帮他把热气腾腾的手巾贴上。   “不够热!”虽然面部很难受,颜赢还得强忍着,“。”   温若若手足无措,“这种温度都烫手了,再兑热水,脸会受不了的。”   万一再烫个满面烧伤,不是比现在更难见人了。   “不会的,二叔研究出来的东西,你要相信它的变态。”被毛巾挡住脸的颜赢,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有些气闷,“这些药里早就加了治疗烫伤的成分,遭足了罪,脸上的痕迹就没了。” 生来就是为了彼此而存在的   勤政殿内静悄悄,烛影闪烁,将若若的影子拉的老长。   闲着无聊,就把今天出宫时,认错人的囧事给颜赢学了一遍。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今儿她也算体验了一把。   静静的听着,颜赢没有怪罪的意思,老头子在他眼皮子底下都可以自由来去,把他瞒的死死,若若只是认错了人才送上门,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话题不知怎的,就转到了桃小薇身上。   “燕隐哥哥,你的母后真的好美哦,一起用餐的时候我总是恍惚出神,总觉得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像静止在画里的美人,唉,若不是亲眼所见,任别人说破嘴皮,我也想不出什么是真正的倾国倾城。”她不停嘴的碎碎念,也不管颜赢有没有在听,“可是你家老爷子好吓人,他明明长的那么帅,可不知为什么,第一眼见到他,就先被那种斜睨天下的强大气势给镇住了,反而忽略了第一眼的视觉感观,好奇怪哦,还从来没有人能给我这样的感觉。。。”   颜赢一把抓掉脸上刚换好的热毛巾,瞪着眼道,“他帅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不就凶点狠点嘛!”   他也会的。   如果若若喜欢酷男,他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变身来满足她。   温若若笑嘻嘻的夺过毛巾帮他贴回去,“燕隐哥哥脸上的颜色果然淡了很多呢,看来这个方法挺有效果,我们要再接再厉,你别老是往下抓毛巾嘛。”   他扭过头去,对温若若当着他的面夸他老爹帅的行为,很不满意。   “小气鬼!”自从两人关系日渐明朗后,温若若对颜赢的解读能力空前提高,“我的意思是想说,你美美的娘亲和酷酷的老爹坐在一块时,出奇的相配,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既矛盾又和谐的夫妻,好像他们。” 惨了惨了,见红了   他鼻子哼了声,对这个说法表示接受,仍没太大兴致谈他家老头子。   刚被拾掇的惨兮兮,身上没伤却还隐隐痛着,一想起亲爹和亲叔,他就觉得更痛了。   这事还不算完,老头子没找到瑶瑶,二叔没追回暖暖,他的日子永远不会消停。   今晚上,若不是有那个倒霉的神棍吴琥烁垫底,他能不能回来都是个疑问。   和最早预期的一样,得知了瑶瑶不在,去的还是家人永远都不可能到达的未来,老头子的怒火几乎可以燎原。   没让他胳膊腿齐断,当个残废皇帝,让人抬着上小朝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月色淡淡,若若笑颜如花,偶尔她的小手蹭在脸颊,颜赢心头荡漾开异样的涟漪。   。。。。。。。   吃过晚饭,吴琥烁接连打了六个喷嚏。   他这种人,生活之中出现些小异常都可能是天机启示,一两个喷嚏可以当成鼻子泛痒,但是一连六个,可就不得不给予些小重视了。   在千霜鄙视的目光之中,他大模大样的掏出随身携带的龟壳,净手祷告后,朝南焚香,念念有词的叨咕了些什么,把龟壳往地上啪一扔。   弯腰蹲下,仔细端倪,片刻后,吴琥烁用手背使劲的搓了搓眼。   没错,大难临头之兆,卦象之凶,前所未有,最令人胆寒的是,此卦预兆,绝不会要人性命,可吴琥烁是最明白的,有时候有些人有些事,那可是生不如死。   他的腿肚子很不争气的软了一半,“霜儿,孩子他娘,快快快。。。”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也不怕人笑话。”千霜手里做着针线,被吴琥烁一惊,针直直刺进了肉里,几滴嫣红的血液立时染红了指尖。   见了血,吴琥烁鱼跃而起,抢前托住千霜不大的伤口,塞进唇中吮吸,混沌不清道,“,霜儿,我们赶紧逃难去吧。”   ..........   PS:可能没看过《被囚禁的亡国公主:誓不为后》的读者会对出现的人物觉得陌生,大家可以先温习下那篇再过来,感觉就会好很多咯。   继续更新,不喊停就还有。 拦住去路   “夫君,拜托,我头很痛。”每当吴琥烁开始神神叨叨,她就一个头两个大。“在家里呆着,还会发生什么灾难呢?”   “哎呦,我的好霜儿,咱们夫妻十几年,你哪次瞧见我的龟甲占卜不准确了。走走走,赶紧的,趋吉避凶,马虎不得。”一把夺下千霜手中针线,随意丢在桌子上,还没走到门前,已有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国师大人,您这是要去哪里?”   熟悉的声音让千霜惊喜万分,甩开吴琥烁的手,快步走到门前,“九鼎大哥?是你吗?”   果然,已经有七年未见的九鼎站立于门前,见到千霜,淡淡一笑,“霜儿,好久不见。”   “哇!姐夫!”她欢喜的跳起来,“真的是你呀,姐姐呢?有没有一起来?我好想好想她喔。”   九鼎伸出大掌,像过去一样疼爱的拍拍她的头,虽然已经嫁为人妇,在他心里,千霜却永远是跟在身后长不大的小女孩,这份青梅竹马的情谊,时间磨灭不掉,距离更无法令其褪色。   吴琥烁的脸色立即铁青。   九鼎多年音讯全无,他这回出现也不可能是来探亲的,千彤不到九鼎到,傻子都知道,他的目的绝不在千霜身上。   冷汗粼粼,一**战栗,这会儿连逃的勇气都没了。   “霜儿,姐夫有要事在身,想和国师大人谈谈。”他的神色那么的和煦,云淡风轻道。   千霜不疑有他,乖巧的点点头,“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去给姐夫炒几个小菜,你和夫君聊吧。”   也不多过问,她轻巧的退出去,完全没注意到吴琥烁欲哭无泪的绝望。   若千霜在,也许九鼎还会给他留几分面子,不会用强的,可现在连他唯一的挡箭牌都闪人了,孤家寡人的他,可不可以也跟在霜儿身后,一起出去避难呢?   心里想着,脚底居然真的尾随千霜而去,路过九鼎身边时,一只粗壮结实的手臂,抬眸对上他寒森森的眸子,吴琥烁不自觉的咽下一口唾沫,“国师大人,我家爷派九鼎来传话,您还是先听完了吧。” 我想道个别   九鼎的主子,他口中的爷。。。   吴琥烁无精打采的耷拉下脑袋,做出最后一丝抵抗,“千霜好歹是千彤的妹妹,九鼎兄,手下领情。”   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九鼎抱歉道,“国师大人,九鼎只是个传话的角色,也决定不了什么。”   “那好吧,你说我听。”伸头缩头都躲不过的一刀,反正已经无路可退,还是乖乖听着,免得再激怒了九鼎背后的主子,落个更加凄凉的下场。   “爷让我来接您,他有话想问。”九鼎原话转达,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不好让主子们久等,你也很清楚的,我家爷没什么好耐心。”   去的越晚,只会对吴琥烁越不利而已,等待中积郁的怒火,足以在一瞬间秒杀了他。   吴琥烁更加郁闷,“你知道主子找我是什么事吗?”他只能猜测到事情不妙,可症结点在哪里就想不出,与九鼎好歹是亲戚,或许能利用这层关系套出点‘内幕’,让他好做出个准备。   可这回算盘却是落了空,九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之前发生了什么也是全然不知。“去了就知道了。”   即便他知道,按照规矩也是不便透露的,在颜曦身边呆了几十年,他的分寸火候掌握的总是刚刚好,否则怎么会被主子这般信赖着呢。   “我想和霜儿道个别。”呜呜呜,听起来好像是要交代遗言似的可怜,可唯有从他咕噜噜乱转的眼珠子中才能看出,他其实是不想放弃最后一丝自救的机会。   九鼎对千霜千彤一向是柔软可亲的,只要他家媳妇儿亲自求情,他必定会卖个面子出来。   ..................   PS:还有几更,困的赶紧睡觉去,明早来看。 第5卷   内容还在处理中,请稍后重你很好!非常好!   九鼎对千霜千彤一向是柔软可亲的,只要他家媳妇儿亲自求情,他必定会卖个面子出来。   早就有次预料的九鼎又怎么会顺他的心意,他把千霜支出老远,就是不想让她亲眼瞧着自己的男人被带走。唉,等会到了主子那边,就算拼着被揍一顿,也得保下吴琥烁的性命,看在与千霜的情分上,他无法坐视不理。   虽是如此想的,可九鼎却不准备让吴琥烁知晓,免得又被这喜欢投机取巧的神棍抓住他的心软,继续装神弄鬼。   。。。。。。。。。   颜曦坐在烛光也照不到的暗处,一双在黑夜之中泛溢冷光的眸子,根本无法令人忽略他的存在。   或许你看不见他的轮廓,可是绝对无法忽略他的强大气场,笼罩的范围内,万径人踪灭。   “爷,国师大人到了。”九鼎复命,半个时辰跑个来回,还拖着个不情愿一起来的吴琥烁,他的体力透支很大。   “你出去。”   这熟悉的冷漠音调令吴琥烁跟着一哆嗦,膝盖一软,直直跪倒,“爷,多年不见,臣日日挂念。”   没有答话,对吴琥烁官腔式的见面词,颜曦听而不闻。   九鼎暗叹着退出,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他就能判断出颜曦此刻的心情,绝对是超级恶劣。   他还是暂时放弃求情的念头,等尘埃落定后再来也不迟。   书房内安安静静,吴琥烁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还有距离蹦跳的心脏,几乎破膛而出。   颜曦冷凝的锁住他,似一只孤傲的狼王,在研究该怎么将他撕扯成碎片,那种令人心惊不已的气息,至始至终裹缠在吴琥烁身旁,勒住他的喉咙,直至窒息。   终于,他打破沉默,“吴琥烁,看来,你已经忘记当年的承诺,也不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了。” 你不冤!!   这话说得极重。   吴琥烁心惊胆战,收起干笑,正正经经道,“爷,臣恪守誓言,这些年来辅佐陛下,尽心竭力,不敢稍有怠慢,只是不知您听了哪个的报告,怀疑臣的忠心耿耿。”   “喔!”颜曦站起身,缓缓从暗处走出,烛光下泛着淡淡蓝光的瞳眸只用眼神就能将人冻僵原地,“倒是有人诬陷你这个大‘忠臣’喽?”   唇畔却微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吴琥烁见了不禁打了个哆嗦,心头更是七上八下。   “你且细细道来,我的女儿,大燕国的长公主,被你这个忠心的国师大人‘送’到哪里去了?”   这个比记忆中更可怕的男人,咬着钢牙,邪佞的锁住他,背在身后的手交叠,极力克制着想要将他毙命于掌下的冲动。   “这。。。这。。。”惨了惨了,担心什么来什么,这件事怎么会让这位爷给知道了?   吴琥烁冷汗刷刷地往出冒,转眼间棉袍被濡湿,紧贴在后背上,说不出的难受。   “吴琥烁,你还有什么话说?”指骨捏的嘎嘎作响,颜曦站立于他对面,居高临下的,看不清他的表情。   瑟缩了下,吴琥烁双眸心虚地往下掉,“这件事,爷,您听我解释,臣是有苦衷的。。。”   呜呜呜,当年明明是长公主威逼利用,强迫他冒险施展禁术,过后修养了整整两年才缓过那股劲。   为此,日冕帝一直都不待见他,好像他才是罪魁祸首似的,看都不看一眼。   现在,连隐于暗处的‘先皇’都现出形迹来追查此事,他好冤好冤,六月为什么不飘起雪花呢?   “苦衷?”颜曦脸色郁怒地一沉。“关我何事?”他根本就懒得听吴琥烁的开脱之词,“我的瑶瑶不见了,而你是直接参与者,这个就足以构成杀你的原意。”颜曦抬高手,杀意频闪,恨恨道,“”   。。。。。。。   PS:明天继续更,晚安 爷,臣冤,真冤!   “爷。。。爷。。。您消消火,臣有话说。。。臣。。。”颜曦一步步逼近,吴琥烁磨蹭着后退,“是公主徒弟非逼着臣行那偷天转日的秘法,如果臣不照做,直接就要被公主徒弟剥了皮啊。”   为了保命,不得已而为之,这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奇异的眼光在吴琥烁身上凝定半晌,颜曦蹙眉冷哼,“你怕被瑶瑶剥了皮,难倒就不惧被我拆了骨头吗?”   神棍可怜兮兮的垮下唇瓣,他冤不冤啊,老被夹在中间,怎么做都两头不是人。公主走了,七爷暴怒;公主不走,直接就会想办法把他当场秒了,他人单势孤的,到底该听谁的呢?   “爷,臣也是没办法,您。。。哎呦。。。。”   随着颜曦利落的一抬脚,吴琥烁飞入半空之中,画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再坠到不远处重重砸下,“借口!”   吴琥烁好半天都无法呼吸,在他以为就要窒息的刹那,救命的空气总算钻入鼻孔,他单手撑着,被踢中的地方剧痛不止,喉咙眼一天,忍不住呕出好大一口黑血。   刚刚是装的,现在可真的虚弱了,杀神颜曦,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敌人的一场噩梦。   现在他已经视吴琥烁为比仇人更加令人忿恨的对象,所以出手就丝毫不留情面。   “”谨慎的恢复跪姿,就算是身体不适也得忍着,否则今天小命怕是要交代到这儿了。龟甲的启示从来没出过错,恨只恨他速度不够快,没有及早避开。   两眼一翻,颜曦百般不耐烦地靠近,“你有遗言快说,对你,爷很不耐烦。”   吴琥烁立时被惊的心神大乱,谁来救救他?不会就为了这件事,他小命就要不明不白的交代在这里吧。   家里还有年轻貌美的妻子,和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他也终于爬上了国师宝座,为家门增光,苦心追求的这一切,十数年积累,他怎么甘心就这样的化为乌有。 与天斗   颜曦是不会饶恕他的,吴琥烁心中清晰的有了这个认知,桃皇后的一对双生子是他的半条命,尤其是这个女儿,三岁多点就接了内侍营的虎符军令,足以看出这位不善温语暖言的父亲只会用最实际的方式来疼爱他珍视的孩子。   他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信了瑶瑶公主的话,以为可以一生一世的隐瞒住颜曦。   瞧瞧,她拍拍屁股闪人了,留下一大堆烂摊子,都由他来承担。   公主徒弟哟,他这小肩膀哪扛得起这么重的担子,您为皇上考虑、为母亲考虑,为亲爹考虑,咋就不替师傅想个保命的辙啊?   既然如此,哼哼,也别怪他不义了。   “爷,您想宰了臣,也请缓缓手。”吴琥烁双手举过头顶,没形象的讨饶,“还有补救的办法,请您容臣想想,现在要了臣的小命固然简单,可是把瑶瑶公主‘请’回来的那一线希望 也就断了啊。”   那个办法,虽然只有一成的把握,可也总好过没有。   至少颜曦会看在这个面子上,留他活过今晚。   果然,颜曦缓缓收回蓄力扬起的手臂,面目表情的吐出冰碴,“说!”   “好,臣说。”用袖子抹去脑门上的汗珠子,吴琥烁深呼吸几次才能正常的连贯起思维,“皇上和公主本是一母双生,公主徒弟之前也跟臣讲过,她和皇上之间向来有一丝很玄妙的联系,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喜怒哀乐,相互影响。所以,臣可以试着利用这层力量,借由天时地利,再把公主从那不知名的空间拉回来,可是,臣不敢保证成功。”   的事儿,他做过一次,成了。   可同样的幸运出现在他身上,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吴琥烁现在就想多拖延一段时间,再去想保命的办法,至于成不成,还得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之后才能知道。 死样的寂静   “继续!”声音阴森森的,显然,颜曦对这简略大概的计划并不满意,想从他手上跑掉,光凭这三言两语的可不行。   “明年六月初,有九星连珠之异象,臣准备在这个时候开坛做法,拼了这条命也要把公主给您接回来。”摆出最殷切的眼神,心里没底也要说的冠冕堂皇,否则,若是稍有一丝迟疑,颜曦能把他的脑袋当西瓜,劈成一瓣一瓣的还流着汁水,那场面想想都令人胆寒,“请容臣戴罪立功,七爷,您就再信我一次吧。”   脸色阴沉、眼神阴骛、表情阴郁地才刚跨过来一步,颜曦的沉默令吴琥烁好不容易找回的一点自信瞬时崩溃。   呀慌慌张张地举起两手乱摇,两眼惊恐地瞪住越来越接近的颜曦,“七爷,臣的这条贱命您要了没关系,可是公主玉体为重,好歹留了臣一口气,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啊。”   “这世间不是只有你吴琥烁一个,若是此事可成,爷必能寻到合适的替代人选。”颜曦冷冷道,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   以为有用处就能获得免死金牌?哼,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   “七爷,您还是使唤微臣吧,至少在术数之上,您可以信任我。现在江湖上许多骗子,用生不如用熟,对不对?若寻不回公主,臣自己把脑袋揪下来,放在爷脚下,让爷当球踢着玩。”吴琥烁不敢再躲了,反正书房就这么大,钻进地缝里也得被七爷揪出来,与其惹恼了这位主子,还不如就老老实实的受着,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颜曦冷哼,“你值得再被付出信任吗?”   吴琥烁脖子一缩,吭吭哧哧道,“值得,绝对值得,爷,再给臣半年时间准备,我回去立即写信,遍寻江湖高手齐聚一堂,更能增加几分把握。”   房间内是一片。 尺度把握的刚刚好   颜曦仍旧站在原处,神态依然严酷森冷。   吴琥烁不敢插嘴,静静的跪在远处,肋骨被颜曦踹中的地方,一抽一抽的疼,可他却不敢用手去揉,只能随之任之,反正命都要保不住了,身子会痛反而能感觉到生命的真实。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徐徐抬高手臂,颜曦唇瓣挂着冷笑嘲讽道,“半年后,瑶瑶不回来,你会明白什么是生不如死。”   言不赘述,转身离去,室内终于又恢复了平常温度。   吴琥烁在没有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袖子摸汗不停。   好险,差点就挂了。   九鼎从外走进来,“国师大人,请吧。”   抬眸,苦笑不止,“能不能扶我一把,腿软站不起,一点力气都没有。”   。。。。。。。。。   温若若依旧与颜赢同塌而眠。   只是,除了相互拥抱之外,两人便再没有更亲密的动作。最开始若若还会担心,可颜赢的坦荡和君子倒反而衬得她总是先胡思乱想似的。   敷了大半夜的滚烫毛巾,即使颜赢是好体力也已经支持不住,拥抱着若若,他枕住她的肩膀,睡的深沉,均匀的呼吸扑在她的颈子上,被带动的发丝刺的她直痒痒。   还来不及习惯长公主府的一切,今儿又宿在了勤政殿,对于温若若这种认床认被子认枕头的人来说,能酣睡整晚除非奇迹再现。   她本想等颜赢睡着了再悄悄的溜回长公主府,无奈皇帝陛下就算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也不肯放松一丝一毫,他的手臂占有性的揽在她腰肢,留给若若的空间既不会让她觉得拥挤难过,又无法远离颜赢滚烫的肌肤,。 发生的事情可真多   自从年后,。   先是莫名其妙的就与颜赢改变了关系,发现密道,离家出走,不出三天就被抓回来。   好不容易尘埃落定了,想借机再出去玩玩吧,大街上撞上一对男女都会是素未谋面的公婆,她还傻颠颠的跟在人家身后,自己送上门。   这事儿后来想想,真是汗颜啊。   幸好颜赢早看出了她的困窘,一晚上都没提这件事,若若忙碌着帮他换毛巾,也暂时忘记了。   等到夜深人静睡不着觉的时候,脸上火辣辣的热,她当时怎么就那么镇定,还陪着颜赢美美的娘亲云淡风轻的胡侃呢?   不可理解!   只能说明人类的潜力是无穷的,而她这种靠自己长大的孤女,更是无所畏惧,没有最雷,只有更雷。   一双大手探索上来,摸摸她的眼,确定若若真的没有入睡后,才哑着嗓子问,“不习惯在这儿睡吗?”   “吵醒你了?”她翻了个身,歉意道,“这是老毛病了,一时半刻也改不掉,你休息吧,等累极了就好,大不了明天不起床睡个回笼觉。”   现在后宫里她最大,谭贵妃与世无争,又没有‘皇太后’时刻督促着,温若若的小日子过的很悠哉。   定了会,颜赢终于完全从纠缠的梦境之中清醒过来,轻轻问,“今天吓到你了吧?”   她脸上画出个问号,不明白他的意思。   “听下人们说了,你是追踪着酷似我的背影才跟上老头子的,若若,本来要带你去见他们之前,我该他们的脾气性格详详细细的跟你说,娘亲还好些,可是我的父皇,只要他站在那儿,哭闹的孩子都会立即闭上嘴。”摸摸她的头,“可是,他对家人是极好的,再冷酷的人心中也会有软弱的角落,只待细心的去发现。” 老头子那样的男人   静静的听着颜赢诉说,在他阳刚却不失温柔的嗓音之中缓缓静下心情,颜曦和桃小薇怎样,若若实际上并不很在意,毕竟只见过一面,他们距离她其实很远很远,一对在历史上早已经不该存在的伉俪,日后与他们朝夕相处的几率为零,对若若的影响也远没有想象中的大。   单只是从欣赏的角度来看,她更喜欢像颜赢这种张弛有度的男人,不会带给人更大的压迫感,但也不至于缺了威严,让人轻视。他总是把分寸掌握的刚刚好,对臣子对宫人,还有那许许多多的宫妃,每一张面孔都不大一样。   最让若若满足的,是颜赢对她的态度,完全迥异于旁人。   又有哪个女人不希望 成为男人心目中的唯一呢?若若从来不把自己当做是例外,她追求的东西很平凡,不会超越了寻常女子的渴求。   “在想什么?”通亮的月光下,颜赢脸上还残留了浅浅的印记,掩去平日里的贵气逼人,但看起来却更加可亲。   若若的脸颊偎了上去,“还是喜欢燕隐哥哥浅笑的样子,这时候一点都不像是冷酷的皇帝。”她轻柔地呢喃着。   颜赢不禁失笑,“小丫头,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冷酷了?胡思乱想的异想天开。”   “你倒是没有。”温若若认真地凝视看他,幽幽地说,“可是你的父皇就像是冰川一样不会融化,他过去不是燕国最伟大的帝王吗?一统天下,急流勇退,看到他若若总在想,是不是当皇帝就该绷着脸,让人看不穿心思,这样才没人敢在私底下搞小动作。”   颜赢心念一动,“若若不喜欢吗?哼,你可真没眼光,想当年啊,他可是被数位绝色美女哭追不舍的噢,到你眼中怎么就成了吓人的皇帝,连多瞧一眼都不敢。” 干嘛这么兴奋   温若若迷惑地望着他,呆滞许久后才略带歉意的说,“如果我说实话,你会生气吗?”   颜赢摇头,瞧若若这般郑重其事,他倒是还有几分兴趣。翻了个身,用大被子裹紧两个人的身体,面对面的侧躺,鼻尖点住鼻尖,如果他想,毫不费力的就可以占据那张觊觎了许久的小嘴。   太卑鄙了,他总喜欢在这种时候使美男计。   不过,瞧他花脸猫似的俊脸,杀伤力已经小了不少,至少温若若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从容应答,“你的父皇绝对是一等一的奇男子,优点不赘述,可却有一样是若若最无法接受的‘缺点’,也正是因为此,遇到这种男人啊,通常我是要绕道而行的。”   还是头一次听见这种说法,颜赢好奇的扬高剑眉,“来来来,说说看。”   不知为啥,他特别喜欢听若若细究老头子的缺点,尤其是在这种静谧的深夜,大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用最亲密的姿态依偎,讨论一些没营养的八卦,   闲散碎语,或许上不了台面,可好在温暖。   他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谈论过家人,尤其老头子的存在,更是禁忌,若换成了别人,哪怕多说半句也足够成为理由砍掉他的脑袋。   可若若不一样,她是他的爱人,他的家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温暖,两人之间无论聊些什么,都扯不上王权天下,少了顾忌的交谈是轻松的,好似两个长不大的小孩躲在无人的角落,说些外人嗤之以鼻的闲话,看起来很无聊,可他们却既快乐又满足。   温若若的黑眸湿漉漉地凝望着他。“你,父皇有缺点你就那么乐啊?不孝子!”   “不是。”他揪揪她小兔子似的耳朵,“还从没人说过老头子有缺点呐,我是真的很好奇嘛,还有,小若若要乖乖的,不许半夜使美人计,否则你后果自负。” 八卦皇帝   六月要飞雪,再也没用比这更冤的了,上一个话题还没掰扯明白,又忽然扯到美人计上,瞧瞧现在,是谁的手臂揽抱的那么紧,是谁的体温高到吓人,又是谁在她一次次退避后,不厌其烦的凑上来,伺机占便宜。   居然现在还说她半夜使美人计。   温若若决定好心放他一马,不再纠缠这个令人头痛的话题,“其实严格来说那也算不得缺点,只是我不喜欢而已。”她小心翼翼的贴到颜赢耳边,尽量不碰触他的肌肤也不让呼吸落在脸颊,免得不小心又被灌上了色女的标签,“你爹爹太冷啦,被他看一眼全身都要哆嗦,我总是不习惯和这样的男人相处,还不及说话,就像是要被冻僵了。”   颜赢吃吃低笑,“真的吗?你也这么感觉吗?告诉你个秘密呦,小若若,连我娘亲都没怎么瞧见他笑过呢,一年四季都维持那样的表情,知道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显老了吧?”   脸总是不动,皮肤的褶皱连生存的机会都没有,自然是紧绷绷的,把岁月的痕迹秒杀于无形。   看着他狡诈得发亮的神情,若若顿时无语到昏迷。   没词儿了,接不下去了,再顺着颜赢的话茬,往下可不是若若可以说出口的,她也没颜赢那么大胆,敢去腹诽那位凭气势就能压倒一切的男人。   她阖上眸子,捏捏双眼间的鼻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夜深了,睡吧睡吧,明天一早你不是还要接见在这儿过年没走的使者团,好好休息吧。”没啥诚意的拍拍颜赢的后背,温若若把他当小孩一样哄。   颜赢的的笑容缓缓消失不见,抬起上身靠坐在墙上,再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他用修长的手指摩攀着她的面颊。   “使者团?哼,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是啊,也该是去找他们算总账了。” 异族女子的风情   极少在温若若面前显露的杀气腾腾,颜赢语气的不对立即引起她的注意。   “怎么了?”那些低三下四依附着燕国生存的小国,向来是低眉恭顺,无有不从,连过年过节的时候都不敢忘记岁贡,千里迢迢的赶过来。   连年大战之后,日冕帝推行休养生息的政策,内抚外安,一团和气,只要不锊胡须,短时间内他是不会再兴战事,就维持现在这种平和安宁的状态。   这些若若是知道的,那些个陪颜赢批阅奏折的日子里,他念念有词的唠叨,不怎么用心也记住了。   颜赢转头凝视看梁柱良久,才又开口。“这次他们的贡品名单里有绝色歌姬二十名,还另有一位部落公主,想让我收紧后宫。”   听得微张着小嘴,若若的脸立时便的灰突突,干干道,“这也很正常吧,每四年他们不是都要网罗些异族佳丽,不远万里的给你送来,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干嘛这么生气?”   尧香宫不就是专门为这群女子建造的,还有配合她们生活习惯建造的宗祠,每个月初一,异香飘散,离得老远都能闻见。   温若若有几次都想悄悄溜过去看看,福音和岚秋却执意的拦着,还说那些女的身上有股子狐臊味,沾上洗都洗不掉。   颜赢连幕霞宫的谭贵妃是哪位,心里都对不上号,更别提其这些来自异域的女子了。   基本上,她们就是后宫之中的活摆设,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但也绝不允许离开尧香宫半步,免得与其他宫妃发生矛盾摩擦,小事儿也要上纲上线,最后吵的不得安宁。   所以颜赢忽然提起来,温若若觉得有点意外,不明白他真正的用意。   “哼,这位部落公主真是好手段,借敬酒之机来到我跟前,才打了个照面就让我中了招,就是到现在我也想不起来她是怎么出手的。”颜赢摇头苦笑。 向若若展示强大的耐力   温若若听得微张着小嘴。   “她一个小小的部落公主,被当成礼物送过来和亲,即使自己不惧死,也总得顾念身后的族人,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敢朝皇上动手?”   听起来怎么如此的匪夷所思,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理解错误,曲解了颜赢话里的意思。“还有,你不是有武功吗?九曜也一直跟随着你,还有许多隐藏在暗处的侍卫,难倒他们就一点都没发现那公主的异常?”   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若若满脸疼惜不舍的俏脸蛋儿充满了担忧,依偎的贴在他胸口,“你没受伤吧?对不起,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添麻烦,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察觉到。”   颜赢幽幽的再叹一声,“伤是没伤到,但却因此伤了我最心爱的人。”   温若若的心神全在‘最心爱的人’几个字上打转,好半晌,才鼓足勇气,点点鼻尖。   “傻丫头!”他又好气又好笑的揉乱她的发,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敢堂而皇之的接受他的情意。在必要的时候,还是身体力行比较好,于是,欺身上前,俯身吻住她的一点嫣红,暂时放下说了一半的话题,带领她沉浸在唇舌纠缠之中,逐渐浊重的呼吸诱发一室旖旎,看她还要不要选择坚定的相信他,如果还是游移不定,他便用这种方式吻到她认可为止。   以一辈子为限,颜赢很乐意。   半晌之后——   温若若两手死缠在他的脖颈上,浑身莫名地燥热难当,她强忍着不呻吟出声,可颜赢却硬是凑了上来,用舌头撬开她的牙关,才一会儿工夫,她口中的呻吟声立刻觑着机会溜了出去,顿时,房内传来阵阵好听的嘤咛。   不行,必须要停下来,否则他这个带头点火的人也要控制不住了。   颜赢放过她的唇,抱紧若若,瞧她嫣红着小脸,目光迷离的喘着粗气。 自己送上门   他很满意看到的,于是大方的宣布,话题可以继续。   温若若尝试着移动了一下身子,想赤脚走到桌边,大口大口的喝点水,以补偿流失水分,也顺便平缓下剧烈的心跳。颜赢却因为这么个小小的动作而倒抽一口凉气,紧抱着她的手臂不止没有放松,反而下意识的更收紧了些。   她立即明白了什么。   红晕过耳,连脖颈都染上一片彩霞,被颜赢毫不掩饰的**目光刺的无处可逃,若若赶紧闭上眼睛,幻想自己是一只鸵鸟,而颜赢的胸膛避无可避的成了她专属的沙堆,一头扎进去,再也不要抬起头来。   “小色女,瞧你又开始胡思乱想,行啦,别太紧张,你还这么小,那种事过几年也不迟。”他很怕伤到了若若还稚嫩的身体,万一患上隐疾,想痊愈非常困难。   可惜某人一点都不领情,想也不想的顶回去,“哼,你又不是没做过。”   酒醉那日,第一次她是迷迷糊糊的,可之后的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她可全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当时也没见他有‘爱幼’的心思,嘿咻嘿咻战不停,害的她第二天落跑的时候,脚还软绵绵的站不稳。   这会儿倒是开始充君子了,她会信?才怪!   颜赢先是一窘,几乎立即的便想出了反击之策,“若若是在抱怨吗?还是等不及过几年,现在。。。”   她的双臂都在他的禁锢之中,想掩住颜赢的嘴,拦下放浪之词已是不及。   温若若本能的冲上去,唇堵住他的,这是最快也是最简便的法子了。   反正今晚上已经被亲了那么多下,再多次也没差别。   因为这个意料之外的吻,颜赢的星眸黑亮亮的慑人,他一点都不介意若若用这种方式来反抗。   既然是的,那么他便不客气的收下,手托住她的后脑以防止小妮子后退逃离,唇舌更是霸道地在她嘴里尽情汲取甜蜜,甚至勾引她的舌与他的嬉戏。 磨灭不掉的青涩   慢慢的,头晕目眩的若若虚弱的倚靠在他胸口,藕臂不知在何时纠缠的划到他的颈后,借由这样的姿势来释放羞涩与不安,意识,越来越迷糊,最后一丝理智随时都可能在颜赢紧密的热情之中消失殆尽。   她的本意,只是要堵住他不知羞的放肆,没想到却差点把整个人都搭进去。   果然不该在孤男寡女的深夜聊天的,一丁点火花,都足以酝酿出燎原大火,将彼此吞噬。   一丝凉意飘过,若若雾蒙蒙的双眸蓦地清亮觉醒,偏开脸让给颜赢的唇落在脸颊,顺着滑嫩的脸颊一路滑下,喘息不止道,“燕隐。。。哥哥。。。,你不是还有话对我说吗?对了。。。我们谈到那个该死的使节团没伤到你,却伤到了你最心爱的人,来来来,快点告诉若若是怎么回事!”   颜赢唇角上扬,好个聪明的小东西,到关键时刻还晓得玩乾坤大挪移,想把他的注意力移转回先前的话题。。   可是,肉都已经送到嘴边,要是不一口吞下,会不会太对不起自己了。   垂眸望见若若的那张还没有完全绽放的小脸,挂着,怎么瞧都是个还没长大额孩子。   他可下不了狠心,辣手摧花。   只得无奈摇头,附在她耳边低语,“小若若,下次可不要随意撩拨咯,我可不敢保证每一次都能做成谦谦君子。”双臂抬起,将她的身子稳稳送到床沿边,“去吧,你不是想喝茶吗?润润喉也好。”   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鞋子都不顾的穿,温若若逃也似的跑开了。   颜赢僵直的望天,月色皎洁朦胧,小妮子走了,那么被她燃起的火气又该如何发泄呢?唉,男人老是这样,对身体不好的啊。   。。。。。。   磨蹭了许久,温若若才端了一盏温茶走回,递给颜赢后,在床边站了很久,忙来忙去就是不肯乖乖的回到他身旁。 连珠妙语却是与粗鲁动作相反   他也不强迫。   这样的距离刚刚好,能让他淡定着把一直没有解释清的误会说明白,也免得留下后遗症,他日爆发出来影响彼此的感情。   “咱们说到哪里了?”颜赢好笑的瞅着她撅起肉嘟嘟的小嘴,显然很不满意他又无故的中断先前的话题,才被挑起了好奇心,突兀的转到亲亲上,硬是让她短暂的沉醉其中。   “伤人!”紧绷绷的抛出两个字,若若离床头更远一些,免得不小心被颜赢给抓回去。   他招招手,和煦阳光,没有一丝污秽,如神祗下凡,“过来嘛,离得那么远你怎么听的清楚?”   “不不不。。”她晃脑摆手,坚决不上当,“就这样蛮好,我的耳朵很灵,你不必担心。”   颜赢失笑,“傻丫头,不知你在怕些什么,我说过的话,哪句不作数了?”身形稍移,残影忽动,温若若甚至根本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就已落入一具温暖的怀抱中,“嘘!我们蒙上被子悄悄的说话,只要你乖乖的,今晚。。以及日后每一个天,都会相安无事的度过,直到。。你长大为止。”   唉,苦就苦他一个人吧。   反正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度过的。   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出一些小小的牺牲,又有什么打紧。   可惜某人并不大领情,“既然皇上有这份心意,臣妾甚是感激。”挣扎的往起爬,颜赢托住她的身子,令她无法移动,若若迟疑三秒,坚定的用脚踹过去,嘴边吐出的的恭敬,“臣妾这就回房自己睡,以后也都自己睡,不劳烦皇上辛苦。”   “别别别,是我需要小若若陪着。”没有面子就没用吧,都已经亲手把她宠的没大没小上了天,他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再说,顶爱看小妮子现在的活泼模样,再放肆些也只是属于两人的小享受。“我继续说,但是你不要再动了,乖,让我抱着你。” 用药   颜赢的故事其实并不算是很离奇。   一个远道而来的部落公主,立志要抓住年轻皇帝的心,可穿着暴露在他面前晃了数十下都没获得一个青睐的眼神,于是便取巧的使了下策——。   在完全没有同伴掩护的情况下,对一位身怀武功的帝王下手,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当日,日冕帝是接受了她的敬酒,可是喝的却不是她递来的那一杯。   皇家有皇家的规矩,尤其在饮食方面,警惕的程度远非一般人能想象。   别说她一个才见面的番邦公主,就算是燕国后宫有品有号的妃子来敬,日冕帝也不可能去喝她手里的酒。   她虚软的脚步,走起路来飘飘荡荡,和寻常女子的步伐相似,在距离皇帝三丈处行宫礼参拜,说些吉祥祝福话,而后便被太监不漏痕迹的拦下来,不准靠近。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她都没能有机会近颜赢的身,远远的用潋滟大眼暗送秋波,再叹息的退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却万万不料想,别人都没有做到的事,就被她云淡风轻的达到了。   “你中毒了?”听到这儿,温若若可再没心思跟颜赢斗气,她小手紧张的抚摸他的脸,青葱玉指划过刺人的胡茬,一路摸下来,仿佛想寻找颜赢被伤到的地方。   颜赢用两条手臂搂紧了她,“小若若,她还没那个胆子敢下毒药,你听我说完,先别慌。”   。。。。。。   在后宫之内,春药是绝对不准使用的禁药之一。   当然,说是不准,也不是绝对,在紫浩帝之前,各宫娘娘的手里,多少还会存些备用。   皇帝老了,不靠这个,想夜夜御女那也只是个笑话,只要药量适当,短期内也看不出对身体的危害,于是,名义上禁止,实际上春药的使用从来都没停止过。   兴致来时,皇帝陛下自己还要求呢。 不来找你,又该去找谁呢?   可这说的是很久以前。   紫浩帝一生独宠皇后,散尽六宫,春药这玩意自然是不屑用的。   到了日冕帝这一代,情况也好不了多少,虽然后宫人满为患,可少年天子就能老神在在的独居勤政殿,春药?又不是大补药,他没事显得慌也不会去磕那玩意。   寻常的春药的确是有引起男人OOXX**的作用,但却远远没有传言那般邪乎。   服下后,人的意识是清楚的,如果意志力强大,咬牙挺过了药劲,正常也可以做到。   可是颜赢当时中的并不是普通的东西,首先,药效没有当场发作,酒过三巡后,他还未察觉身体异样。其次,在与那部落公主第二次稍微靠近后,想要OOXX的感觉立即支配了所有感官,他的本来意识反而有游离于身体之外的错觉,身体是自己的,控制起来却异常艰难,若不是九曜一直未离左右,再过片刻他铁定失守。   后来的事,若若也就知道了。   因为在勤政殿外听见了女人们的欢颜浪语,她气的回到长公主府喝闷酒,也是在迷迷糊糊之中,与颜赢结下情缘,三载假夫妻,一朝弄假成真,各种滋味,苦甜参半,三两句话,还真就说不清楚。   本以为是颜赢趁虚而入,顺手推舟,没想到他也是受控于药力之下,不得已而为之。   温若若不是心思的撇撇嘴,手掌与脚丫齐用力,勉强与颜赢分开一条线,气呼呼的抬眸对上他笑盈盈的点墨黑眸,“还说这些做什么?显示你也是受害者??”越想越气不过,恨不得立即化身为小野猫,挠他个满脸开花,“你中了招,干嘛来长公主府?哼,大小老婆那么多,随便挑一个OOXX,干嘛还要来沾染我!!”   偷了腥的猫,死到临头不忘卖乖,颜赢笑的好暧昧,“小若若,难倒你不知道吗?那种事一定要和喜欢的人做才有感觉,而且在我心里,只有若若才是燕隐的结发妻,我” 君无戏言   莫生气,莫生气,早就被吃干抹净,现在才来讨论这个问题,稍显晚了些。   温若若可不想一直沉浸在缅怀过去的情绪之中,与其如此,还不如多花些心思在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上。   瞧着颜赢掩不住的得意,若若腹诽不停。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嗤嗤奸笑起来。   这回轮到颜赢头皮发麻了。   她也不说话,就是在那里笑不停,偶尔用指尖拂去泪花,诡异的眼神也如尖针刺不停。   一翻身,整个人压在她上方,手肘撑着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颜赢板着脸道,“若若,你又想干什么?次次都玩离家出走,小心你的屁股。”   “去去去,谁说要离家出走了。”同样的招数,她才不屑一直用,再说颜赢已经有了防备,肯定讨不得好。深呼吸几次,才强自恢复惯有表情,认真的不能再认真道,“你刚才说的话,是哄骗我的甜言蜜语,还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九爪金龙环一早就扣到了她的脚踝,这份承诺三年前定下,三年后更不会更改。   “那就最好了。”手指戳戳他的胸口,温若若将颜赢往身旁空位推靠过去,自己再往他怀里一偎,满足地吁了口气。“皇上,您好像还说了,若若的身子还稚嫩着,不太和您的胃口,要多养几年,入得君王法眼,才肯一口吞下,是不是呀?”她追根究底,另有所图。   颜赢也知道,眼前若若给他挖了个坑,还用言语步步紧逼等他自己跳下去。   可翻来覆去,也没探究出她话中的意图,谨慎的点头,不再多言,瞧着小妮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她拿他的话堵住最后一条退路。   颜赢咬着牙点点头。   温若若欢天喜地的呼喊一声,“太好了。” 越看越喜欢   “你想干嘛?”他夸张的用棉被遮住身体,眼中全是满满笑意。   温若若顺势靠上去,吐气如兰,用嗲到惊人的语调道,“爷,您对若若真实太。。太。。太体贴了。”   “若若,行了,咱不闹了,好好说话成不?”预感成真,颜赢推搡抗拒,小妮子不知死活的在玩火,他是顺水推舟的给她一记深刻教训呢,还是继续正人君子的忍下去?真是难以抉择啊。   “爷,您别忘记了君无戏言。”毛手毛脚不停歇,还不忘记提醒别人要注意谦谦风度,温若若压抑着不笑出声来,“瞧您,脑门上全都是汗,夜深天寒,可是大意不得。”不知道从哪里扯出她那方皱皱巴巴的小手绢,胡乱擦抹几下,又随手丢弃于脑后,“让若若帮您宽衣,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以后哇,每天晚上咱们都要这样相拥而眠,就都不会觉得冷了。嘻嘻,反正爷是君子,是好人,一言九鼎,蹦出个唾沫星子砸到地上都是碗大的坑,若若信您。”   说罢,手脚麻利的扯开中衣的缎带,瞪着灯泡似的小眼睛,啧啧有声的赞叹,“爷,您真帅,怪不得那么多宫妃姐妹们打破了脑袋也想得到您的注意力,即使您不是皇上,光凭这长相,这气质,这身段。。。啧啧。。。啧啧。。”   话说到这儿,颜赢若是还能继续忍着,他就不是君临天下的日冕帝。   淡淡的浅红薄雾遮挡住眼睑,他仍维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岿然而坐,任温若若上下其手,大吃豆腐,“对你看到的,可还满意?”   “当然满意了,爷,您是男人,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魅力。”两指轻佻的捏捏他尺度合宜的宽肩,温若若玩的上瘾,丝毫没有大祸临头的警觉,“相信我所说的吧,若若从来都不撒谎的。”   她是。 我来保护你   颜赢失笑,一点都不介意她的轻佻放肆,不漏痕迹的侧开身子,让她能更轻而易举的掀去衣衫,露出古铜色的肌肤。   ——遍体鳞伤。   先前颜融玩笑似的纹刻在他背部的花纹已经再一整晚的热敷之中消失殚尽,而下边残留的痕迹,却是旧伤所留。   温若若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瞧见他半裸的身子,就被那些个细密的疤吸引住全部注意,冰凉的指尖搭上去,担忧地睇着他,“皇上,这些是怎么来的?您没御驾亲征,上过战场吧?”   “练功的时候不小心擦到的。”一语带过,轻描淡写,颜赢本来就是不习惯向别人诉说辛苦的男人。   可若若又怎会相信他简单的敷衍,“您喜欢玩胸口碎大石吗?”不然光是练武功,怎么能把身体糟蹋出这么多伤口。“如果不是亲眼瞧见,若若才不会相信,皇帝的身子上会受过这么多伤。”那些粗浅不一的疤将过往都纂刻在颜赢的身体上,有几道延伸至脊背,似是匕首冷锋留下的。   这还能单纯的说是练武所伤吗?   他没事自己往自己身上戳刀子??   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她不曾有机会参与,偏偏还要瞧见遗留下的存在,心很痛,一**的战栗,袭击不止,也许连她自己都还不适应这陌生的情绪。   颜赢抚了抚若若满脸疼惜不舍的俏脸蛋儿。“想得到必先有所付出,小若若,我得到了,以这些小小的代价来交换也算是值得。你别绷着小脸嘛,不信你戳戳看,早就不会痛了。”   温若若的的脸颊偎了上去,“这里以后不许再出现新伤,一点点都不可以,因为。。”抬眸,比月光更加清丽的瞳眸直直对上他,坚定道,“若若以后会保护好燕隐哥哥的。”   颜赢的笑容缓缓消失不见,直愣愣的望了那张认真异常的小脸,许久,他轻叹一声。“小若若,一颗心都给了你,难倒,你这贪婪的小家伙还要我将整个人都双手奉上吗?” 恶狼扑羊   附唇在侧,他忍不住亲了又亲,“既然如此,你可要做好准备,皇帝陛下可不是任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若若,从今晚后,你要好好对我哦。”   她窘的说不出话,对颜赢突如其来的厚脸皮很不习惯。   他循循善诱,准备智取。拉住已经垂下去的柔荑,放回到最后一根缎带旁,“若若,继续继续,还差一根了,你马上就要成功咯。”   她怎么还敢去碰?   那可是烫手的山芋抹上强力浆糊,沾上想甩掉都难,就只好强咬牙关死挺着炙热的温度变凉。   直觉告诉她,颜赢一反常态的‘热心’之后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尤其是挂在唇瓣上的笑,怪渗人的。   一伸手,把被丢弃于身旁的被子扯过来,胡乱的蒙在头顶,也遮挡去月光下泛着异样色泽的肌肤,“夜深了,该睡了,明早还有事呢,燕隐哥哥,晚安。”   他哪里肯放她安稳入睡,是小妮子先点燃的一把火,燎原之后又想拍拍屁股闪开,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呢?   “若若,我开始后悔了,也许我们小心一些,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吧。”完全不予理会被子里头那只“毛毛虫”的挣扎,整颗茧已教颜赢给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放着。“反正娘亲也是在十五岁的时候就生下了我和瑶瑶,她能做到的,我家若若一定也可以。”   这是什么逻辑嘛,根本就不成比例的推理,温若若很想理直气壮的蹦出来和他对抗,可一回想起月色下,颜赢宛若天人的性感,她那点小小的勇气就又消失殆尽。   算了,当回孬种忍一时之激动,免得等会真没台阶下,再生出更大的杯具。   “我很困,燕隐。。。哥哥!!”刻意加重语气,希望 能唤醒颜赢少得可怜的理智,她本来该是他的小妹妹,而他也答应着要耐心的等她长大。   可不能因为小小的撩拨,立即变身成恶狼,准备扑上她这只柔弱善良的小绵羊。 叫您自己看着办   笑闹了大半夜,颜赢也没能得逞,再亲芳泽。   天快亮时,‘小兔子’不抵睡意,栽倒在颜赢怀中。   天知道,他心里斗争了许久,刚刚下定决心,不再苦巴巴的守在一旁当正人君子。   而她,居然睡着了。   一尺银丝悬挂在唇边,小猪似的微微打着酣。   在外边疯跑了一整天,回宫后又一直忙活着帮他热敷,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她的失眠症又犯了,现在也是累及了才沉沉睡过去,颜赢猜想,现在就算是怒雷劈了房顶,她也不会张开眼吧。   睡意全无,他把若若揽抱在怀中,心头宁静一片。   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这么舒服安详的放空自己,任由思绪飘荡,那些积压了许久的东西,都暂时丢在一旁,让他可以还原成最初的无忧。   “瑶瑶啊,这就是你当年坚持着要交换的原因吗?你就那么笃定若若可以把这份幸福带给我吗?”第一千次问天际的启明星,可是那颗沉默的星星从来都不肯给予他正面的回答,无言的眨眨眼,便隐入破晓的光线之中。   长叹一声,手臂再次收紧,怀抱里暖热柔软的躯体提醒了他真实的存在。   时隔多年,他也终于能有一个自己的家,一个深爱着的女人。   这在以前,几乎是不能想象的。   九曜脚步轻轻的来到房门前,站定。“爷?国师大人从深夜起就跪在宫门前,求见陛下。”   瞧瞧,才惬意一会,麻烦就又找上了门。   颜赢小心的将若若挪到床榻最里边,用檀香熏过的被子裹紧了她的身体,这才静悄悄的起身,到勤政殿的外间让九曜服侍着穿衣。   “老爷子那边可有话传进来?”在九曜面前,颜赢一向用尊称来称呼颜曦。   “有!老爷子说。” 被亲爹丢出门   看着办?   好有压迫感呐。   颜赢头痛莫名,心里太清楚老头子的脾气了,他越是平心静气、云淡风轻的跟你讲,心里憋的劲儿就越足。   如果真的以为他是毫不在意,不慌不忙的对待,或是没有在他忍耐的时间之内完成,后果自负。   瞧吧,一向自诩仙风道骨的吴琥烁被整的连夜跪宫门,这位向来眼高于顶的主,再大的风浪也只是慢慢悠悠不着急,从颜赢认识他到现在,还是头次见他如此呢。   “九曜?叫你跟着去听风,告诉朕,你都打探到什么了?”一晚上不见贴身侍卫,却是被颜赢派出去采风了。他是老爷子身边最依赖的侍卫的儿子,也多年没有拜见过亲娘,借这个机会溜进去悄悄探听一番,应该不会特别引人注意。   九曜的手臂一顿,尴尬道,“皇上,属下被父亲亲手丢出了门。。。连娘亲都没见着。”   也就是说,怎么去怎么回来的,两手空空,无功而返。   对那个面目清冷的九鼎,颜赢印象颇深,大多时间他就像一条没有面貌的灰黑色影子,静静站在颜曦身后,存在感非常的低。   对颜曦忠心耿耿,命丢了也不眨一眨,当年本不该是还在襁褓中的九曜过来服侍他,紫浩帝心目中的最佳伴驾人选其实是九鼎。可没想到,他宁可被老头子踹成重伤也不肯离开,死皮赖脸的抱紧了颜曦的大腿,荣华富贵视为过眼云烟。   他是把命都交给了颜曦的。   那份忠诚外人永远都无法理解。   九曜去的目的其实早就被看穿,于是独生爱子也不讲情面,想当个大小通吃的小密探,哼哼,亲爹那关就过不了。   回到后,颜赢不问,九曜也没主动提,没完成主子的命令,心里觉得极不光彩。   “算了,你爹的脾气朕知道,这事儿暂且揭过去,走,去瞧瞧国师有何说法。”隐隐猜到吴琥烁前来必定与颜初瑶的事有关,快四年过去了,颜赢真的想从他那里探听些消息出来。 不可能的任务   吴琥烁倚靠在宫门前,瑟缩着抱紧身子,抬头望天。   冬日的星空,少有的深邃璀璨,星辰按照各自的位置排列,忽明忽暗。   “国师大人,您都看了一晚的星星了,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啊?”看门的小太监陪着吴琥烁一整夜,心里堆满好奇,终于在他揉脖子的时候逮个机会插话进来。   瞥了那没长胡子的伪男人一眼,他费力的移动了下身子,肋骨下方冷咧咧的痛,提醒着他时日无多。   郁结的心情,口气自然不好,“怎么?看星星就一定要出事?发呆行不行?”   小太监吃了个鳖,也不恼火,仍然笑嘻嘻的,“大人,瞧您说的,像您这种人间的神仙,怎么会用一整晚的时间去做那么没意义的事情呢?小的虽然不才,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他往手心哈了一口气,抱紧双臂,使劲搓了几下,“真冷啊,看来今年又是个好年景。”   吴琥烁没理他,垂下头接着发呆。   其实他刚才望天状,也不过是在思索一件很重要的事,要是没法把长公主弄回来,七爷会剥了他皮呢?还是直接敲碎了骨头喂狗。   刚刚夸下的海口,想起来都汗颜啊。纵观整个大燕国,又能找出几个像他这种术士呢?唉,天下第一神算的名头又不是他自己喊出来的,那可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的无数次考验而不毁的金字招牌呐。   他已经代表了这一行的极致,那么还能去哪里找比他更厉害的牛人,一起出力,把远在另一个空间的长公主给‘请’回来呢?   “大人,听说您算的可准了,能不能给奴才也算一卦?”小太监蹭了半天,其实就那么点小心思,他在宫里也有几年了,察言观色的本事与时俱进。“总管大人正想调一批可靠的人手进长公主府伺候,奴才也想去,您给看看有希望 没?” 没那个命,偏偏还成了事   “长公主府?”吴琥烁喃喃重复,那不是瑶瑶公主的地盘吗?平素里严防死守,谁也不让碰的地方。听说那里后来被皇上给封为了禁地,轻易不许人靠近,怎么忽然就要派宫人去伺候,难倒皇上就这么笃定,他一定能把公主徒弟给请回来吗?“长公主近身伺候的宫人呢?她可不大喜欢新人呐。”   这在宫里也是出了名的秘密。   瑶瑶公主身边的每一个人,至少都跟了她十年以上,想随便安插个人手进去,难如登天。   “唉,国师大人,长公主早就不住在宫里了,难倒您不知道吗?”小太监压低了嗓音,生怕多嘴的八卦被隔墙之耳听见,可是不说的话,他又觉得憋闷的难受,“皇上把那宅子送给了温贵妃啦,都已经入住进去小半年咯。”   吴琥烁默默咀嚼这个名字。   温贵妃,来历不详,原为紫霞宫侧妃,寂寂无名。   后来一朝得了皇宠,练级跳的升到皇贵妃位置,他曾经接过宫里的娘娘送来的生辰八字,几乎可以肯定这位娘娘送去备案在玉牒上的八字是假的。   如果按照那个来推算,她是标准的地煞命,波折不断,除非有高人护着,否则能活到成年都是奇迹。更别提能伴在天地护佑的圣主左右了。   很简单的道理,,他几乎敢用脖子顶着的那颗乱糟糟的脑袋肯定,其中一定有蹊跷。   之前是事不关己,吴琥烁也懒得追问,胡乱的凑合几句,托人给来央求的娘娘回了话,也就不再搭理。   现在,她住进了长公主府,这事儿可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以日冕帝那种软硬不吃的脾气,温贵妃的存在,显然极度不和常理。   思绪转来转去,有一丝淡淡的线牵引着吴琥烁,可每当他快要抓住时,又消散不见,令人扼腕不已。 脑袋轰的一声   “皇上对这位贵妃娘娘真的很宠爱,连瑶瑶公主的府邸都当成礼物送出去了。”不知是说给小太监听,还是跟自己嘀咕,吴琥烁心不在焉的摇晃脑袋。   “可不是嘛。”小太监心有戚戚,“不过贵妃娘娘可是个善心人,跟在她身边的,每个月的薪俸照发,赏赐不断,皇上也时不时的赏些小玩意下来,嘻嘻,瞧着他们没事就挂身上炫耀,宫里边哪个太监看了都要眼热。而且啊,这温娘娘是少见的善心肠,从不打骂宫人的,跟了这样的主子,又能时常亲近皇上,那可是修了大福气才能遇到的好事哇。”他说的口沫横飞,双眼灼灼全是向往的神色。   “温贵妃是何时入宫的?”摊开手掌,摆出掐算的架势,吴琥烁不动声色地问。   小太监一瞅,还以为是‘诚心’感动了国师大人,开心的嘴唇忍不住哆嗦,“娘娘是四年前的初夏入宫,奴才记得一准没错,那天也是我值守,陛下啊。。。”贼眉鼠眼的往四周扫视片刻,确定没有人在附近偷听后,才凑到吴琥烁的耳边低语道,“陛下是用马车把娘娘悄悄载进宫的,那时候呦,温娘娘的相貌丑陋不堪,又黑又小,连奴才看了一眼都不敢再瞧第二眼,怕吓着了。”啧啧两声,似是感叹世事无常,“女大十八变,这话真是半点不差,才短短的几年功夫,奴才再见到娘娘,却是不敢认了。”   吴琥烁的。   四年前的初夏,丑的惊人的小女娃,难倒她竟然是。。。竟然是。。。   他失态的傻愣着,半晌不言。   小太监立马紧张起来,“大人,您是不是算到了什么?奴才没那个福气到长公主府伺候吗?”   吴琥烁心里乱糟糟,哪有心思再给个小太监推算命理,“时机未到,你再等等,再等等。”   ...................   PS:插播一段题外话。   今晚又要开工了。我从傍晚时分开始酝酿感情。先吃了一碟瓜子,一只鸡爪,三只巧克力派,和两杯酸奶。回到房间,沐浴更衣。擦一遍爽肤水,擦两遍润肤露。往房间里喷一点香水,泡了一壶玫瑰花茶,花十分钟啜饮。打开空白word文档。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感觉灵台空明,心平如镜。然后,睡着了。   泪奔,简直就是我的真实写照,现在你们知道为啥最近更的这么少了吧?   因为我每天都重复上边的动作,得瑟个不停。。   掩面,码字去。 又摇头又叹气   茫然望天,苦笑不止。   他这一生,前十几年坎坷不断,家道中落,灾劫接踵,几百年攒下的业报,一股脑爆发的威力是惊人的。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契机,有所缓解,娶了媳妇儿生了娃,虽然还是独子,人丁不旺,可至少运气武动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将夜凡人修仙传杀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职高手锦衣夜行超级强兵仙府之缘造神楚汉争鼎不朽丹神最强弃少天才相师圣王无尽武装回转了许多。   哪料到,原以为的一帆风顺,其实还是凶险连连。   过去,他夹在日冕帝和长公主之间当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长公主离开的事,他还是夹在了紫浩帝和日冕帝之间,成了最无辜也最‘受伤’的夹心馅饼。   现在,七爷说要请长公主回来,而那个交换来的小丑娃却阴差阳错的成了皇上的宠妃,难倒。。。他又要被夹在两父子之间,被撵碎成一片片,连囫囵个都瞧不见吗?   天好冷,夜好黑,他好可怜。。。   怎么办,该怎么办,他居然还傻傻的送上门,想找皇上索要当年的那个女娃的线索,呜呜呜,幸好在门前与多嘴的太监闲聊几句,否则待会陛下会不会直接‘送’他飞上天,化为扫帚星,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最终消失在天际啊。   使劲把袍子裹紧了些,吴琥烁的脑袋整个埋进衣襟,扭头想走。   小太监手脚麻利的扯住他的袖子,“国师大人,您说的太模棱两可了,过两天孙总管就要甄选太监了,您倒是给个建议,奴才是该去,还是不去呢?”   “去吧。”他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心思管小太监的烦恼呢。   “真的啊,太好了。”一蹦三尺高,能得到大燕国的国师大人的指点,小太监的生命之中霎时被阳光笼罩。   吴琥烁在人家心情提到最高点时,叹息着摇摇头。   小太监的笑容僵在远处,“国师大人,您别吓唬奴才,您这的,究竟是怎么了?” 快走快走,大事不妙   “没事,你别管我。”叹息声更大,吴琥烁哀悼着可预期的不幸。   小太监搞不清楚状况,被他深沉的脸色惊的几乎要哭出来了。   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国师大人习惯了话到嘴边留半句,报喜不报忧是他的‘职业习惯’。难倒他的意思是自己可以顺利进入长公主府当差,可是却会在里边遭遇到更悲惨的命运吗?拿他为什么还要送上门去,与荣华富贵相比,在宫门前守门其实也不错,又清闲,事情也没那么多。。。   小太监沿着墙角蹲下去,手指在地上画圈,胡思乱想不停。   吴琥烁压根就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向前走了几步,抬眸望天,启明星闪闪烁烁,破晓的晨光马上会洒遍整个皇城。   还是回家抱抱媳妇儿和儿子好了,身子冰凉,心更是没有半点温度,他现在急需要些温暖,来驱散越来越浓重的不安。   脚步声靠近,一小队人撑着宫灯疾行。   尖细的声音离老远就大声呼喊,“国师大人,留步留步,老奴来传旨了。”   吴琥烁回眸一瞧,认识!后宫第一太监总管孙安,日冕帝器重又得力的老太监。   于是抱拳笑道,“孙总管,好巧,居然在这儿遇见你。”干笑数声,紧赶慢赶的说话,“我看了一晚上星星,就不陪总管多聊,后会有期。”   啊。   孙安就是奔着他而来,哪会给她退避的空间,连忙快走几步冲上来,手臂一展拦住去路,“国师大人,皇上宣您勤政殿见驾。”   吴琥烁欲哭无泪,“不去行不行?”   孙安笑着摇头,“您真会开玩笑。”   那就是非去不可了。   垂头丧气的跟在队伍之中,随波逐流的前行,吴琥烁不住安慰自己,事已至此,早晚都得面对,现在只不过是提早了一些。   呜呜,好想再见妻儿一面。 纯属是巧合   颜融心里虽然还在气,可对颜赢下手却没那么狠,在照射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之后,残留在冷面君王脸上的色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直到彻底不见。   就连手臂上可笑的青蛇和花猫,也湮灭在阳光的威力之下——那可是若若忙碌整晚,用烫破皮肤的温度都无法去除的残余。   脾气再好的人也禁不住攥紧双拳,心中已然隐隐明白,大概是又中了颜融的恶作剧。   也就是说,这次的药剂,不必热敷只要晒晒阳光就可以消除掉,考虑到颜赢已经登基为帝,他的玩笑开得也在尺度之内,是颜赢和若若自己着急往下弄掉,要真的死挺着到第二天,只要在阳光下晒一炷香的功夫,也会恢复本来模样的。   正沉浸在被整的余怒之中,吴琥烁抱着肩膀瑟缩的跟在孙安身后走进来,挨了一宿的冻,即便身怀武功,也不大好受,再加上心虚莫名,竟是连头都紧贴在胸口处,不敢大方的抬起与颜赢对视。   “听说你在宫门前守了一夜,国师呐,可有要事?”颜赢眼尖的发现吴琥烁脸颊未褪的青紫,心中暗叹,他果然在老头子手里没少吃亏,瞧瞧,半边脸肿的跟猪头似的。   原以为他定然有许多苦水要吐,颜赢准备洗耳恭听,认识吴琥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他可不是个遭罪后还能强忍的家伙。   可不曾想,吴琥烁只是僵硬的定在原地,一字一顿道,“皇上,臣没啥事,真的,没事。”   他哪敢说是为了温贵妃而来,吃一堑长一智,都栽了这么多跟头了,他再蠢也学乖了。   “没事?”颜赢也有些气不顺,“没事你蹲在后门口一整晚?”   “皇上,臣只是想寻个合适的方位夜观天象而已,正巧这次的位置在宫门前,巧合,。”扯着三岁孩子都不信的谎言,吴琥烁悲从心生。 候着。。。皇帝请的早餐   颜赢摸了摸鼻尖,夜观天象?好烂的借口。   “国师为国为民,真可称之为楷模。”没啥诚意的称赞一句,九曜奉上的热茶端在手中,拂去表面的泡沫,颜赢滋润的抿了一小口,不待咽下,就听见吴琥烁下意识的跟着咽了一口唾沫。看来,他这晚过的也不大好,挨饿受冻还不敢阖眼,折腾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他明明瞧见了,可没有赐茶赐座的意思,就让他直挺挺站在原地,什么时候想通了,要彻底坦白来意,什么时候再酌情处置。   “这是臣应尽的本分。”茶饭飘香,宫人们忙碌的准备早膳,细碎的肉味应该从小笼包子里传出来,还有烘烤糯米的浓香,混杂一处,勾引人的感官。   皇上不说话,也没要他退下,是想邀着他一起共进早膳吗?   吴琥烁再咽下一大口唾沫,皇家御厨做出的膳食,他吃过几次,齿颊留香,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饥饿的状态下想起,更是刺激人的感官,他总算有了继续支持下去的力气,颜赢不说话,他也静静的保持垂首的姿势,。   。。。。。。。   一炷香之后。   在九曜和孙安的服侍下,颜赢以最优雅的姿态进餐,他吃东西的速度极快,可丝毫看不出狼吞虎咽,只能从食物消失的速度之中,发现这位陛下其实也是大胃王一个。   吴琥烁无精打采的站在不远处。   皇帝没放话叫他出去,他半步也不敢动,就只好眼睁睁的瞅着颜赢据桌大嚼,香喷喷的食物吃的一口接一口,心满意足的神情令人妒忌。   当然,没有得到邀请的情况下,他即便是饿死在这儿,也不敢张嘴管皇帝要吃的。   宫人们端着美味的食物,从他身旁飘然而过,没有人停住脚问问他要不要吃,在这一瞬间,全世界都遗忘了国师大人的存在。 圣主明君   酒足饭饱,随意用帕子抹去唇边的油渍,颜赢吩咐道,“把刚才那几样点心给爱妃也准备一份,等她睡醒了,直接端到卧房里去。”   孙安笑应道,“陛下,娘娘的膳食也是准备了的,只是主子向来不喜吃食太多,说是会挑花眼,所以,每次都是花样少一些,分量足一些。”   颜赢赞同点头,开始与孙安讨论膳食搭配的问题,完全把吴琥烁晾在原地,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   等了又等,再等再等,左右脚替换着仍是缓解不掉腰背酸痛的感觉,吴琥烁惨兮兮的望着颜赢,不敢抬头直视龙颜,但不妨碍他把所有的哀怨都倾洒在颜赢的龙袍上。   九曜和孙安看在眼中,只得暗暗叹气,吴琥烁的动作幅度很大,又那么的明显,身边的宫人早就注意到,偏偏皇上就完全无所察觉,有几次眼角余光扫过,也只是淡淡的。   这种情况下,谁敢插嘴提醒,人精似的下人们心里透亮着呢,国师大人八成是犯到了陛下的忌讳,挨罚咯。   用餐完毕,九曜呈上积攒多日的奏折,颜赢端坐于桌案前,执笔沉思。   吴琥烁悲哀的想,皇上是不是准备无视到底呀。   他不就说了句,来宫门口是为了观天象嘛,就算看出来他是胡说的,笑笑不在意就好,何必不出声的折腾人呢?   算了,谁叫他是皇帝呢。   吴琥烁心里服了软,踩着小步,往前挪了挪,距离颜赢更靠近一些,“皇上,您可真是操劳,要保重龙体啊。”   鼻子哼了声,颜赢表示有听到,没答话。   “大燕国有您这样的,真乃苍天护佑,百姓之福。”高帽子再送过去一顶探路。   这回连哼都懒得哼了,无视之。   “皇上,臣一个晚上没睡,挨冻受饿,腰酸背痛。”可怜兮兮的跨下脸,吴大国师装可怜。   “把该交代的坦诚说一说,朕准你回去休息。”颜赢不冷不热道。 人比人得死   他明白皇上的真正用意。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即便他和盘托出,等着他的也只可能是雷霆之怒。   日冕帝继承了紫浩帝的寡情,正值少年风流,却克制的仿佛迟暮老人,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动了心,不敢说是一生一世也差不了多少了。   现在,他是要拿皇帝唯一的宠妃去换回长公主,且只有一成把握,这种情况之下,皇上会甩他才怪。   既然早知道说出来就是一顿粗暴,他又何苦自己去触这个霉头。   于是紧闭着嘴巴不吭声,摆出最可怜的表情,希望 皇上能一时心软,放他出宫去,与妻儿团圆。   颜赢那边倒是更不急,他吃饱喝足,手头还有事情忙碌,有的是耐心与吴琥烁周旋,这只老狐狸牙尖嘴利心思转的飞快,真的按部就班与他谈必然没结果。   他从不同情吴琥烁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那是他自己选的一条路,也因为这位拥有奇异能力的术士存在,颜氏一族的命运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甚至,也因为他,让他和瑶瑶极力隐藏的秘密差点无法掩盖。   往事一桩一件,都是吴琥烁种下的劫难,今儿他觉得难过,不怨。   。。。。。。   温若若用过了早膳,一袭雪白缎面锦绣袄裙,从勤政殿里飘出来,“燕隐哥哥,我们。。。”   话到嘴边,尴尬停住,她看见木桩子似的戳在书房中央的吴琥烁,贼溜溜的老眼迅速的扫过她,又落回原处。   “既然陛下忙,臣妾这就回长公主府了。”飘飘万福下拜,在人前,温若若给颜赢留足了面子。   “若若别急,来来来,瞧瞧朕写的这几个大字,感觉如何。”他招招手,温润的嗓音让吴琥烁一真妒忌——何曾见过日冕帝这般温柔的对待过他啊?   真是,,货比货得扔啊! 没理的事不干――至少不能当面来干   若若走过去,顺着颜赢手指扫一眼,不禁的以眼神与他沟通。   “死有余辜?”顺应皇帝的暗示,她娇滴滴的念出这四个让吴琥烁汗毛倒立的大字。   颜赢赞赏的摸摸她的长发,“别急,这还有。”掀开第一页,露出第二页。   “自寻死路!!”   既然有第二页,自然也有第三页。。。   “罪无可恕。”   “斩草除根。”   。。。。。   一张比一张措辞严厉,从颜赢落笔的力度不难看出,他当时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写出这样的字。   温若若每念一句,吴琥烁的脑袋就跟着往里边缩一寸,念到最后,他索性整个人半蹲在下首位,脑袋埋在膝盖里不敢抬起头来。   颜赢‘奇’道,“国师这是在做什么?”   温若若此时已经大略明白皇帝的意思,轻微摇头表示她的同情,不知道底下那个根本没有官员气质的吴大国师哪里开罪了颜赢。   吴琥烁憋憋屈屈道,“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喔?”颜赢掀起一边浓密的剑眉,“国师大人何罪之有哇?昨晚上你还为国为民,夜观星像,深夜不归,今儿难倒是没睡好,才跑到朕面前胡言乱语。”   “皇上,臣真的有罪,您想罚就直接下令吧。”别这么抻着拽着,让人心里难受。   “有罪当罚,你总得给朕个理由,才好处罚于你吧?”话说的多明白啊,不是不想罚,而是没有名目来罚,他可不是个残暴嗜杀的昏君,没理的事不干——至少不能当面来干。   “皇上,您想问什么就说吧,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来说去,不就像知道昨晚的事情么,他据实以告,竹筒倒豆子还不行么。 把长公主‘请’回来   颜赢没理他。   若若是端着一小盘绿豆糕过来的,这点心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吃到嘴里清香不断。   颜赢向来不喜欢甜腻腻的食物,唯独对这道点心情有独钟,后来才知道,是若若专程跑到御膳房,与点心师傅讨论的许久,才研究改良成功的。   借由桌案上堆积成小山状的奏折掩去吴琥烁觊觎的视线,颜赢与若若抢不停,你一块来我一块,兴起时还不忘互相往对方嘴里喂,玩的不亦乐乎。   被卡在死角,吴琥烁虽然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可光凭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也能猜测出皇帝陛下现在‘忙’些什么。一想到与食物有关,空气中就仿佛凭空出现了浓郁的气息,勾引着他所有的感官,将精神集中在那一点。。。   挨饿的滋味真不好受哇。   干咳数声,确定已经足够引起皇帝的注意力后,吴琥烁的底气又矮了几分,“陛下,七爷命令臣,臣想着这件事还是得先争得您的意见,于是就连夜赶来了,挨冻受饿的在宫门前等了大半宿,就为了让您能在第一时间内知道。”   温若若愣住了。   七爷是谁,她自认清楚,他是颜赢敬畏的亲生父亲,隐遁于尘世之外的先皇紫浩帝,自己才刚见过不久,喜怒不形于色的冷面男人。   他唤了吴琥烁去,是想让他把颜初瑶给‘变’回来吗?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怎么半点不知晓,昨天晚上回来,从颜赢身上层叠的伤口和诡异的图案上,她有猜测过是否是因为颜曦知道了‘那件事’,才下狠手给了颜赢一顿粗暴,无奈,皇帝不想主动说,她也就没死乞白赖的上前去问。   忽然从吴琥烁嘴里听到这件令人胆战心寒的消息,她一下子愣住了,冰冷从手指泛溢,以极快的速度占据全身,最后连脚踝都开始没有知觉的僵硬。 无法改变的命运   颜初瑶回来,是不是代表着,她就要回去了呢。   奇怪,一直都向往着要回到属于她的时代,日夜盼望,哪怕寻到蛛丝马迹的信息,都会陷入狂喜之中无法自拔,可眼前切切实实的出现了曙光,温若若却迟疑了。   一颗心揪紧似的疼痛,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左右配合的挤进去,把她的心脏捏紧成奇怪形状,顺着手指缝隙,还有血淋淋的肉外翻出来。   颜赢的手无声的伸过来,紧紧的揽住他盈盈可握的纤腰,支撑住温若若几欲瘫倒的身体,在关键时刻将力量传递给她。   耳边传来的是颜赢嘲讽的声音,“国师大人,这么重要的事,你愣是蹭到快用午膳才说出来,看来宫门口待着的这一夜,你是被风都吹糊涂了。”   吴琥烁假装听不懂颜赢话里的冰刺,强忍着头发发乍,接口道,“臣的确是染上了风寒,咳咳咳,您瞧,强自压抑仍止不住咳意,皇上,请您允许臣这带病的身子先行退开,免得恶疾污了真龙颜色。”   茶盏送到若若嘴边,颜赢眼角余光瞥见她魂不守舍的抿了一小口之后,心里暗暗叹息。   “若若?”   她抿紧泛白的唇,贝齿下意识的噬虐蹂躏,好久才反应过来颜赢是在唤她。“嗯?”   “不舒服吗?”攥紧她的手指,可热度却怎样都无法传递给她,指尖与俏脸一般颜色,都泛着死灰色的绝望。   “没有。”她先是否认,很快又立即摇头,“皇上,臣妾的确有些不适,请您容许臣妾先行告退。”   她不要再听,不要再想,把一切都交给颜赢去决定,他要她走,便走,他要她留,便留。   当一个被动的接受者,也许心情会更舒服些,以后没有颜赢的日子,也可以骗自己说,那些都是她。 祖宗有灵,在天上护佑   看出了她的绝望,颜赢心疼不已,傻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时至今日,他已经无法放开她的手,更不可能再犯一次相同的错误,让可笑的交换再重演一次。   失去了瑶瑶,他痛了三年,最后他劝慰自己说,瑶瑶是要离开的,她是他的亲人,能陪得了一时,却走不过一世,总有一天,会有个出色的男人占据了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重要地位,成为陪伴着她走过下半生的良人,这个位置是他永远取代不了的,所以他才能轻轻的放开手,让颜初瑶走出他的视线,再不回头。   外人看见的是他的云淡风轻,可真正的伤痛又有几人能察觉。   他怎么可能再重蹈覆辙亲手让出心爱的女人,不论是何种原因,万没有拿若若去交换的道理。   可现在有外人在,他不便解释太多,只好用力的握住了掌心中柔若无骨的小手,无声的传达着他的决心。   那还在沾沾自喜的罪魁祸首吴琥烁,丝毫没能体会到日冕帝在瞬间转换的种种情绪,犹不知死活的絮叨,“七爷交代的事,臣自会尽力,虽然难度很大,但臣有信心,定能为主分忧。”   他不知是说给别人听,还是想将给自己安心,怯怯的把交换的事藏起来不让主子知道,反正能挨一天是一天,等所有的事都准备好了,再禀报给七爷知道,让先帝来压迫皇上,把贵妃娘娘交出来,让他进行施法仪式。   到时候,皇上要恨要怪得去找他亲爹,七爷要是压制不住儿子也就自然绝了找回女儿的念头,他吴琥烁从夹心馅饼立即变成了旁观者,两位主子哪边胜利都无所谓,到时候他就当个乖乖的属下,谁强势就听谁的。   唇瓣咧出奸笑的弧度,吴琥烁连忙垂首掩饰,他真是太聪明了,急中生智的情况下也能相处这么两全齐美的好计策,真是哇。 后宫乱   颜赢冷笑不止。   好个为主分忧,好个两不得罪,要他来是想找出个两全齐美的好办法来解决这一团乱麻,可不是给他机会当墙头草,哪边风大就往哪里倒。既然吴琥烁还没认清楚目前的形势,今天的谈话也就缺少了进行下去的必要。   或者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再换个场景,他会更‘乐于’开动头脑去想办法,而不是像现在似的,一门心思的试图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去,贼溜溜的不断盘算要把哪个拖下水来分散责任。   。。。。。   吴琥烁出了皇宫的大门,还搞不懂皇帝为何又轻易的放过了他,本以为至少得挨个一整天呢。   苦思不得其解啊,日冕帝可没什么善心肠,会‘体恤’他身体疲惫而放他去休息。不然一开始就直接让他走了,何必多呆那几个时辰。   前后左右多了七八个威武的侍卫,不苟言笑,冷面无情,取代了吴琥烁原本很熟悉的家人。   这是皇上‘为了他的安全’,而专门派过来保护的。   破空之中,另有数股气息,始终盘旋跟踪,不远不近,吴琥烁心里明镜似的,这一波人马是属于另一位主子,是为了监视他,以避免他连夜落跑。   唉,他的家门兴旺都拴在两朝皇帝的身上,盼了几代才有这么个机会,他是宁死也不会退却的。   可不走的话,召回长公主这件事实在是难以搞定,抓破了头皮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算了,还是回去先美美睡一觉,等清醒了再另寻出路。   。。。。。。   吴琥烁离去之后,颜赢把温若若半抱起,放在膝盖上,刚想温言解释,孙安来到殿前,轻轻敲了敲门。   “何事?”颜赢趁机偷了个香,发出的声音却是威严沉着。   温若若白了他一眼,哼,这腹黑的男人呐。   “皇上,后宫出了点小问题,老奴想请示下该怎样处置。” 跋扈灵妃   颜赢朝一脸不忿的若若微微一笑,“后宫是你的地盘,我不插手。”   “可是人家找的是皇上,可不是我。”就快要被扫地出门了,她哪还有心思去管杂物。   把若若放在身侧,颜赢下令让孙安进门,老太监走路的时候谨小慎微,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一双老眼更是不敢乱看,维持斜视的角度,目光定格在金丝龙纹砖铺平的地面。   “朕很久以前跟你说什么来的?”小妮子再发脾气,颜赢为了达到目的只好侧面迂回的包抄,在孙安身上想办法。   也真亏了这老太监从小伺候皇帝到长大,心思活泛的很,只字片语间就能揣摩出陛下的心意,连忙调转个方向,朝若若行礼,“娘娘,后宫有些事儿,老奴做不了主,请您定夺。”   颜赢可得意了,两手一摊,表示不关他的事儿,站起身绕回到龙案之后,继续批阅那小山状的奏折。   当皇帝苦啊,别人过年了可以好好休息,他休息完了,还得继续操劳着把停顿数日的朝政过一遍,其实还是没得闲。   温若若无法,只能硬着头皮把事情揽过来,控诉的眼神却一记一记的抛过去给颜赢,无声的与他玩着‘暗送秋波’的戏码。   颜赢很享受这种氛围。   。。。。。。   孙安整理下思绪,措辞谨慎道,“年前有位异族的部落公主入了宫,皇上赐为灵妃,住灵麝宫,和先前入宫的几位贵人住在一块,原想着都是来自一个地方,必会相处融洽,也少了些孤寂情绪,谁知才住进去十数日,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知道温若若在过年后就没什么心思管理后宫,最近的‘新鲜事’肯定还没听说,孙安体贴的从头讲起,几句话就把事儿描述清楚,“灵妃娘娘近日体罚了几位贵人,其中还有一位侧妃毁了容貌,当时正值深夜,宫门紧闭,所以老奴也是天亮之后才得到的讯儿,再去看时,已经晚了。” 他日你凤临天下,怎能服众   灵麝宫里,灵妃地位最高,来的也最晚,年纪更是最小,可她却丝毫不怕生,瞧瞧,才进宫几天,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颜赢听在耳中,掀掀左眉,没插嘴。   温若若揉了几下拧起的眉心,对灵妃的举止竟然不觉得意外。   是啊,一个见面就敢朝皇帝下合欢散的异族公主,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呢?   打骂妃子,那都是小意思,毁人容貌,也算是‘小’惩罚,只要谁不如她的意,谁就是敌人。   活的可真潇洒啊!   还真以为燕国后宫就她一个人了,其他都是摆设吗?   温若若又是一阵头痛。   好吧,就算是摆设,也是皇家所有,哪容她说打就打,说罚就罚。   再这么继续下去,非得闹出更大的乱子不可。   “皇上!”这事儿她不想管呐,那公主好大的脾气,她虽然不小心当了个贵妃,怕也不是这位彪悍灵妃的对手。   “后宫的事儿你做主,爱妃,若是这么点小事都不愿大刀阔斧的去处置,。”   孙安脑袋轰一声。   没错,皇上刚才说的的确是‘凤临天下’,果然已经想好了要温娘娘做皇后吗?虽然这个结果也在意料之中,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他本以为陛下会等娘娘有妊,诞下皇子之后,再名正言顺的授金册。。。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温娘娘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   寂静的眸光更加沉淀,孙安的对待温若若的态度亦更加恭敬,既然皇上当着他的面有此许诺,孙安立即知道以后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见娘娘。   温若若白了颜赢一眼,卑鄙,又提立后这件事,她都要走了,还哄着她玩,哼,真把她当成几岁的小娃娃,给颗糖就能鞠躬尽瘁的为他死而后已吗? 女侍卫娃娃   “既然皇上如此说!”温若若站起身,扯开裙摆上的褶皱,赌气道,“那就去看看,这位灵妃娘娘究竟意欲何为。”她拉长了声音,“皇上,这可是您说的,后宫之事尽归臣妾约束,等会若是处罚重了轻了的,您可不能怪罪于臣妾。”   每咬一句臣妾,她都恶狠狠的,两颗溜溜圆的眸子迸射出的冰碴子,针针射向颜赢。   瞧,才见过他家老头子一面,就学会用眼神杀人了。   颜赢无语的摇头,大喝一声,“九曜?”   片刻后,侍卫伏在皇帝脚下,“皇上?属下在。”   “上次要你准备的人选,可有眉目?”   “回皇上,有了,此人是内侍营女部近年来少有的天才,十四岁开始独立出任务,鲜有失手。只是。。。”九曜露出少见的无奈,“此女性情顽皮,屡教不改,虽然是最适合的人选,属下却怕惊扰到娘娘,所以一直都没把这件事报上来。”   “就她吧,娘娘制得住的。”颜赢对温若若非常有信心,若真论起顽皮,不见得若若就屈居下峰。   从头到尾被冷落一旁的若若摇头看来看去,这一主一仆好像是在谈论她吧,为什么却直接把她摒弃在外,连意见都不问一问。   不多时,九曜领进来一名笑意盈盈的女子,娇小身形,利落打扮,不畏生的瞧着皇上和娘娘。   她没有名字,代号娃娃。   “喏,把她给你。”在皇帝眼中,送个大活人的意义,和送一串南珠没啥区别。   而手底下的人也跟着理所当然,能近身到皇上和娘娘身旁当差,是荣耀是福气,是必须经过许多年的努力,才会争取到的被认可的机会。   娃娃自小就在内侍营长大,信念根深蒂固。   温若若没有拒绝的余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收下这名叫娃娃的女侍卫,可单从她的外表来看,根本就无法把她与武者之称对不上号。   这明明就是个还在承欢膝下,不及长大的小孩子嘛。 灵麝宫   。   宫门处与其他并无不同,可一旦进入,却是别有洞天,迥然的异族风味扑面而来,让人瞬间就仿佛远离了燕国皇宫。   娃娃蹦蹦跳跳的跟在温若若周围,拽着福音的胳膊问东问西,三下五除二,就自来熟的与宫人们混成一片,倒是对若若还不敢太放肆,想来大概是还没摸清楚主子的脾气。   的几名宫娥迎上来,面容姣好的,脸上大多挂着伤,青青紫紫,分外触目。“奴婢们叩见贵妃娘娘。”   一个个像是受惊的小地鼠,黑压压跪满地,连头都不敢稍微抬起。   岚秋上前,没好奇道,“你们家灵妃娘娘呢?何故不亲自来迎?”   温若若是皇贵妃,灵妃整小她两级呢,再怎样也没有让主子自己进去的道理。   宫娥们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好半晌,也没个人敢出口接一句,气的岚秋直翻白眼,大呼这就没一个懂规矩的奴才吗?   被忽视的温若若倒是还没那么气愤,这些草木皆兵的宫娥让她回想起了很久以前,那时候她还很小很小,流离失所,整日为生计发愁。时常为了得到一点食物,而被野狗追的满街跑,   那个时候,她也总是对世间一切都充满了畏惧,无论接近她的人是谁,都无法真心信任。眼神,自然是这种怯怯神态,畏惧退缩。   “你们都起来吧。”她转头望向跟在身后的孙安,“孙总管,找个御医来,给这些宫娥瞧瞧伤口,都是姑娘家,别留下伤疤,往后出宫更不好找婆家了。”   没有得到皇帝的宠幸,熬到二十五岁她们便可以出宫了,也许那是她们全部的希望 所在。   果然,宫娥们叩首不止,连连道,“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有几个控制不住情绪,竟然当众啜泣起来,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才变成今天这样。   “前边带路,随本宫进去看看吧。”温若若身形挺直,昂然无畏道。 放浪形骸   灵妃的宫装摆在桌上,搭配首饰,一应俱全。有些在普通妃嫔的房里都很难看到的珍稀玩意,也被毫不在意的丢弃在一旁,宛如弃物。   有宫娥小跑着来送讯,温贵妃已经到了前厅,灵妃也不予理睬,专心致志的让贴身婢子帮她染指甲,根根青葱,玫瑰艳红,妖娆瑰丽。   温若若由宫人引着,一路长驱而入,她可不指望能得到灵妃的亲迎,从进入灵犀宫种种境遇来看,大概已经猜出了这位灵妃的性格: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是标准的‘富家千金’,被养的不知天高地厚。   。。。。。。。   寝宫内是少见的凌乱,金银首饰,珍珠宝石呈小山状堆砌在桌案上,别的妃子都会用小木盒分开存放,生怕磨花擦破了一丁点,可这灵妃偏不,就喜欢弄成一堆,偶尔撇上一眼,就被金灿灿的光芒夺去呼吸。   温若若想起了海盗,劫掠之后,找个九曲连环的海岛洞窟,把珍宝都藏进去。待他日按照藏宝图寻到宝藏,触目所及,何种震撼。   这灵妃,还真有那天分。   把喜欢的东西都摆在明面,不管是衣服、饰品、瓷器、古董,反正只要喜欢,就堆满了屋子,管他作用为何,她高兴就好。   所以,进了她的房间,温若若觉得连找个落脚点都那么难,东躲西避,一个不留神,就要踢到点什么东西。   日冕帝赐予这位公主的称号,还真是名不符实。   左看右看,也瞧不出她究竟灵在哪里。   长的的确不赖,浓眉大眼,深邃五官,一双泛紫的眸子十分特别,神秘深邃。   她脖子上挂着厚重的项链,借着复杂的镂刻花纹挡住成片雪白的肌肤,愈发触目惊心,更别提手腕和脚踝上套的镯子,大颗宝石镶嵌其上,夺魂摄魄。   还有那浑然天成的玉足,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也涂了艳丽的色泽,色彩鲜明。   很特别的,男人到此,怕是要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歹毒的玩意   可这里毕竟是燕国后宫啊。   她就不怕打扮成这样,会被群妃当成狐媚子,明枪暗箭的斗到死吗?   这异族的公主,瞅着很美丽,做事很犀利,做人很霸道,却也没什么脑子。   初到异地,不晓得低调做人,还把在家时的那一套都搬到这虎狼之地,若无其事的按照自己的心情生活,也不想想,到了燕国,没有父兄的护佑,她其实又算得了什么?   孙安命人搬了宽大的椅子过来,福音扶着若若做好,便与岚秋静静站立于身后,默然无语。   娃娃的眼睛亮的渗人,倚着温若若的椅子,用脚一蹬一蹬的玩,不知在琢磨什么。   等了许久,灵妃还是在这方肃穆的威压下开始变的不安,她操着半生不熟的语言,理直气壮的问,“你们来我家做什么?来了又不说话,真是没有礼貌。”   这种水平的火力,连吉妃都挡不住,温若若兴味索然,淡淡道,“孙安,告诉灵妃娘娘,见到皇贵妃,她应该行以何种宫礼。”   孙安上前一步,操着尖利的嗓音,一本正经道,“灵妃当以妾礼拜见皇贵妃娘娘。。。”   才吐出一句,一道凌厉寒芒直取老太监的面门,裹夹着煞气,离老远就刮痛了人的脸。   娃娃突然伸出手,抓着孙安的袍子往后轻描淡写的一拽,右手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根精铁所造的短棒挡去,只见一条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长鞭末梢,还夹着倒刺缠在短棒上,寒颤颤的抖动着。娃娃借力使力,轻而易举的把那鞭子扯过来,随意的看了看,不屑道,“。”   “你是谁,还给本公主。”贴身武器被夺,灵妃气的站起来,食指点住娃娃的脑袋,长长的血红色指甲令人十分不舒服。   娃娃直接无视她,小心的呈给温若若看,爱娇的问,“娘娘,这东西要怎么处置?” 你们这些帮凶,统统的要死掉   这简直就是长鞭版的狼牙棒嘛,细密的倒刺,针一般锋利,卷住了人的皮肤,再往下一扯,就是血肉模糊成片。   刚刚要不是娃娃手疾眼快的拉开了孙安,老太监这会至少也得脱掉半层皮,遭了血光之灾。   温若若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要动了真火。“娃娃,给本宫毁了。”   应了一声,轻描淡写,娃娃手指勾住,毫不费力的一拽,变两截;两截重叠,再用力,变四截。。。如此反复,在灵妃爆发出的众人听不懂的怒骂声中,泛着乌青色的长鞭化为点点随便,弃之于脚下。   娃娃玩的兴起,温若若心里却暗暗有了数,怪不得颜赢忽然塞了这么个小女孩给她,原来真是英雄不在年高,小丫头是绝对强悍的保镖。   本来就很喜欢娃娃,这会儿更加另眼相看,有她在身边,若若觉得底气又足了不少。   灵妃站起来,赤足走在厚重的地毯上,脚踝上的黄金铃铛随着节奏一颤一颤的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弄坏了大神赐予库洛的神鞭,要以命相抵,还有,才可以平息大神的怒火。”   大神有没有发怒,没人知道,可现在灵妃却是气的七窍生烟,想杀人泄愤了。   娃娃挡在温若若面前,笑的灿烂,“灵妃娘娘息怒,不就是条鞭子么,属下那边有的是,回头赔您一条就完了,可别因为这么个死物就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得。”   “来人,灵妃在宫中无故伤人,给本宫拿下,紧闭暗室,等皇上亲自处罚。”这个女人太危险了些,见面没说了三句话,就喊打喊杀的想要了众人的性命,联想到之前她朝颜赢下药的记录,温若若没有丝毫大意,还不等灵妃接近就下了命令。   直觉告诉她,与这个女人交谈根本就是徒劳,瞧瞧从打照面来,她的每一个动作就知道了。 高明的障眼法   “我是大神忽悠的库洛公主,神的血液流淌在身体内,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派人来幽闭我,神不会饶。。。”嘴巴还在上下开合,身体却以可笑的姿势定格在原地,她的手中隐隐有五色的粉末飘洒而下,那艳丽的色泽散发出不善的气息。   自然是娃娃出的手,她选的时机刚刚好,把一切都定格在背离善良的瞬间。   “孙安,叫人看好了灵妃娘娘,别让人伤了她,也防止别人被伤,明白吗?”别人敢伤害灵妃的可能性不大,最主要的还是保护大多数人,若若话中真实含义大伙都听的很明白。   出了房门,一群等候在外的宫妃围上来,与燕国女人迥然不同的长相,鲜明的把这灵麝宫的女人与其他宫妃区分开,还有她们才能听懂的家乡语言,更是让这些远道而来的女人们凝聚成一团,齐心协力的在异国他乡生存下去。   直到,那位尊贵的公主的到来之前,灵麝宫都是平静和谐的。   可是,让若若诧异的是,一听说灵妃被关了禁闭,还要得到惩罚,十数个挨了不少欺负的女子面色竟然同时染上惊恐,“贵妃娘娘,万万不可,库洛公主是被神眷顾的使者,伤害了她,大神要降下灾难的。”   还有人煞有介事道,“库洛公主拥有与大神沟通的能力,如果神听到了她的祈祷,一定会降罚于灵麝宫,甚至整个京城都会被牵连。”   就连那个脸上被毁的侧妃,也惊惧的为灵妃求情,声称自己的伤是不小心撞到的,与库洛公主无关,请贵妃娘娘一定要网开一面,不要让灵妃不高兴。   大神?   温若若心底默念一次。   哼,这世界上哪里真的有鬼神的存在,也不知道灵妃是用了什么办法,才披上了神祗眷顾的华丽外衣,在人间作威作福。   可无论是什么手段,都不过是而已。 为什么一直不肯这么做   温若若心中虽然明白,却没法跟这群女人解释,根深蒂固的信念早就潜移默化的藏在她们的心里,对灵妃的敬畏,不是几句话就能消除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在此多费唇舌。   叹了口气,她心中又开始有些郁闷,颜赢每天都宿在她身旁,除了上朝下朝之外,就是在御书房内与大臣讨论国家大事,一年到头,与这些宫妃的交际不超过二次,连见面都这么难,就更别提肌肤之亲了。   那为什么还要把这些女人都留在宫中呢?   若说是为了皇帝的威严,他最敬畏的父亲可就是散尽了后宫,还那些女子一个自由身,虽说是为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可温若若看到的却是一个男人的体贴和负责。   既然父辈早已经做到,为什么颜赢一直不肯这么做?   他明明不爱这些个女人,连稍微靠近都不愿意,却完全的视而不见,把她们禁锢在皇宫之内,像宠物一样的养着,甚至容许女人之间的内斗,而就是不愿意放她们一条活路。   回去的路上,温若若不断的提醒自己,这里是古代,这里的规则早已经被制定好,她不该以穿越之前所收到的教育和人生准则来衡量所见到的一切,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   或许,如果颜赢不是她的男人,站在了旁观者的角度,她会更容易理解吧。   温若若没有回勤政殿,是她自己的心情混乱,她不想因此迁怒于颜赢。   管理一个国家远远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温若若不想再给颜赢添加压力,为这些莫名其妙的心情而纠缠。   书房内,温若若随意翻了几页书,在不集中精神的情况下,晦涩的古文在眼前跳跃,连成片也无法读懂它们的意思。   索性放下了书,转悠几圈后,她从书架最底层的格子里,取出了颜初瑶留下的记事本,用红绸小心的包裹着,没有半点损坏。 呼之欲出   密室之内,一片整洁,房门外另有通道,通向另一头的出口,而专属于颜初瑶的房间,温若若却不容许任何人进入,生怕一不小心,有所损坏,将来瑶瑶公主回来了,没法交代。   她心里就是有这种奇怪的预感,总有一天,会和这个神奇的女孩儿见面。   一场交错时空的缘分,不只是她与颜赢的,还有素未谋面的她,生活中处处都是瑶瑶公主留下的痕迹,想忽略她的存在,其实很难。   好久没有自己动手打扫,若若仍然兴致勃勃的把仅有的几件摆设擦得干干净净,头顶上不知名材料造成的灯,仍旧明亮无比,她到现在也没研究明白,颜初瑶究竟用什么做的光源,几乎媲美‘电灯’的亮度。尤其是它可以感受到人的存在,一走出房门,‘灯’自动灭,等返回来,哪怕用最轻的力度推开门,那‘灯’也像有知觉似的亮起,反复几次,不出分毫差错。   温若若斜倚在软榻前,抽出一本书随意翻着,文字依旧在跳跃,她的心在室内的摆设上飘飘荡荡。   每次到这里,她都会有种穿梭时空的错觉,除了身上所穿着的不协调装扮之外,她就仿佛是回到了现代似的,有灯光,有书籍,有清茶,有宁静。   颜初瑶的笔记又放回了身旁的矮桌上,翻到的页码正是那日若若看到的,她力求让一切都保持最初的模样,不忍心改动半点,这也算是对颜初瑶的尊重。   那个姓吴的国师想把瑶瑶公主从未来请回来呢,如果他的力量真的强大到可以自由穿梭时空的地步,那么她的回归也绝不是空谈妄想。   若若无声的问自己,真的想回去吗?有水有电天空肮脏不堪的现代,虽然没有湛蓝的天空,却有着便捷的生活,她真的可以放弃颜赢,以换去那份其实并不完全属于自己的过去吗?   答案。 檀香木小箱子   不能再想下去。   温若若很清楚,最后的决定权并不在她的手中,若是颜赢想用她来换回瑶瑶,她除了摸摸鼻子自认倒霉外,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爱情?呵,她和颜赢之间,真的算是那种玄妙的东西吗?   从未有过海誓山盟,更没机会花前月下,头脑中所有的爱情定义都无法从她和颜赢身上寻到,有时候隐隐觉得彼此的心靠近了,可几乎立即的会发生些什么事,来打碎她的这种幻想,本来稍微清晰的迷雾就又变得朦胧起来。   患得患失的滋味,吊起一颗心七上八下,真是不大好受。   她起身,来到柜子旁,无意识的抚摸那些不会回答疑问的书卷,也许很久以前,另一个女孩也用相似的动作来排解内心的迷茫,消化掉负面的情绪,出现在人前时,永远面带温暖笑容,仿佛从没有不安与恐惧的时候。   这就是颜初瑶留给她的印象,也是大多数人所认识的长公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她和瑶瑶性格的相通之处,都喜欢独自咀嚼消化掉不安,尽量不带给别人麻烦。   一只檀香木造成的小箱子静静的躺在书柜最底层,由于卡在的是视觉死角的位置,若若几次都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她双手托着,小心的捧回到软榻边,开关处的底漆被摸的只剩下薄薄一层,与其他部位形成了鲜明对比,很显然瑶瑶在的时候,经常喜欢把弄这只箱子。   里边,装载的必将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一瞬间,温若若迟疑着不知是否应当打开,去窥探一个女孩掩藏起来的秘密,她不愿让人知道,所以才藏在密室里,又是这么隐蔽的角落,那么这些东西她看了合适吗?   平心而论,温若若实在不是个很有好奇心的人,更不肯为了满足一己窥欲,而想方设法的要去探听别人的秘密。   指尖停留在开关的位置,没有上锁的小箱子,只需要轻轻一用力,就可以打开来,里边装的是她最感兴趣的有关于颜初瑶的一切。 最后的提示   迟疑了大半柱香的功夫,就在开与不开之间游离。   一方面想恪守本分,不去窥探别人的**;可另一方面,温若若真的想更多一些的了解颜初瑶,她带给了她的疑问何止千万,深埋在心底累积成了一个量,沉甸甸的急需要找个方式来疏解。   她几乎可以确定瑶瑶也是穿越而来,只不过方式与她大有不同。   那么颜赢呢?   他与颜初瑶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他能随口说出这个时代的古人根本不该知晓的东西,偏偏他永远都那般镇定自若,滴水不漏,半点讯息也不肯透露,最后若若总以为其实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她想知道有关于颜赢的一切,不要再懵懂无知,随波逐流的让别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既然颜赢不肯说,她就自己来寻,总有一天,抽丝剥茧之后,可以看清晰被掩藏起来的真相。   深呼吸一口气,再三对颜初瑶说抱歉,并保证看了里边的东西之后,绝对到此为止,概不外传,顶着愧疚的心,她使劲的掀开了檀木箱。。。   一张大大的笑脸,开心的面对着她,旁边还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小字:我就知道你忍不住。   温若若无奈的摇摇头,这位长公主真是神机妙算的,仿佛什么事都尽在掌握之中。   她设了无数的局引诱着你,摆了许多根本无法抗拒的诱惑,就等着猎物一步步靠近。   所有的选择都是自己做出的,最终得到什么失去什么也都怪不得别人。   一瞬间,温若若想通了颜初瑶无声想表达的意思,也暗暗下了决心,不论后果为何,她都愿意承受。   。。。。。。   轻轻揭去颜初瑶留在檀木箱上,映入眼帘的是远比想象之中更大的空间,怪不得方才捧在手心沉甸甸,几乎支持不住。   这里边还藏了不少好东西。   一方白绢,折叠整齐位于最上,温若若打开,待看清楚上边画的复杂图案后,微微张开红唇,目瞪口呆。 无名悲戚   温若若揉揉眼,没错,她果然没有看错,手里边拿的居然是简易版发电机的图纸,细细密密的标了许多参数,温若若看不懂,却不妨碍她一眼就认出这件只属于未来的东西。   下意识的抬眸望向那盏疑惑了很久的‘灯’,既然手里有图纸,那么温若若一点都不怀疑颜初瑶会身体力行的做出一台‘现货’,她一向就喜欢做些别人无法想象的事,创造出一个又一个惊喜让后来人嗔目。   柔和却不刺眼的光,无声的诉说些什么,或许是在嘲笑若若的少见多怪。   一个能随手画出发电机图纸的皇朝公主,换了谁都要愣愣的惊讶许久吧。   这还只是开始而已,接下来所隐藏的更多秘密,更值得期待。   。。。。。。。。。。。   颜赢静静的在书房内等候。   温若若从灵麝宫回来,没有去勤政殿找他,派人又遍寻不到踪迹,他便明白要到哪里去等。   三杯茶,半本书,天明到天黑,灯火旖旎。   晚膳早已经准备好了,那么怕饿的若若竟然还不肯从密室之中出来,难倒是睡着了?   他耐心的又等了一会,总算听见了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从墙壁那边传来,一步一挪,似是心不在焉,短短的一条路,走了很久很久,最后到了门前,竟然停住不动,隔着一扇藏于书架后的暗门,也不知她在琢磨些什么。   摊开手臂,颜赢无言等候。   若若总算磨蹭够了,暗门无声的打开,她的身子便直坠入一具温暖怀抱之中,熟悉的气息让她不想抵抗,完全被抽空了的身体软绵绵的倚在颜赢身旁,耳边可以听见他的呼唤她的询问,可就是不想回答。   温若若整个人还沉浸在之中无法自拔。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冰凉的手掌贴在她温热的额心,颜赢敏感的察觉到了若若的情绪波动,“在里边睡着了?做噩梦了?” 决不妥协   “那不是我的噩梦。”她是在替颜初瑶心疼,一场持续了几世的噩梦,若换成是她真不知会不会坚持下去。   而当事者之一的颜赢,永远都被瞒在谷中。甚至连知晓内情的她,也不能去戳破这层禁忌的阻隔,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颜初瑶不乐于见到这种场面,她留下的字里行间,都是对未来的绝望,无止境的期盼,以及永远的失望,已经摧毁了她的支柱,却还谨记着再不能把颜赢也拉扯进这个漩涡之中,生生世世的悲哀。   颜初瑶说,这是老天和她开的玩笑,她认了。   所以,狠心的离开,把她从未来交换而来,用自己的放手,来换回颜赢的幸福。   大爱无私,她对颜赢的心,已经到了可以毫不犹豫的放弃一切的地步。   可是颜赢永远都不知道,爱情和亲情有时是一回事,相似的情感,混淆着让人无法分辨,到最后,成了生命中的习惯,就将那些秘密尘封住,仿佛从不存在。   “燕隐哥哥,如果可以唤回瑶瑶公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请你一定要答应。”她忽然倦倦,很明白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初瑶回她就必须要走,这不是东京与巴黎的距离,虽然遥远却还有飞机可以到达。   时空的跨越,是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巧合,没有人可以随心所欲的穿越,与颜赢一别,很可能就是永远不得相见。   颜赢手臂一紧,不悦的执起她消瘦的下颌,“傻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你明白我的意思,燕隐。”她目光淡定,不再闪烁的迎上。   “明白什么?我只知道,相同的错误不可以再犯第二次,那才是真的不可原谅。”其实从来都没有所谓的选择,一直以来,他都是在被动的接受命运的安排。   这一次,唯有这一次,他要自己说了算,。 莫要以己度人   “可是你想过没有,相同的不一定是错误,还有可能是弥补的机会。”她不敢说错过了以后,对颜赢来说意味着什么。真的怕有一天,当他想明白过来已为时晚矣。到那时该怎么办,她就淡然的瞧着他活在懊悔当中,为永远寻不回的珍贵终身郁郁寡欢吗?   不,她根本没有那么伟大,她做不到。   宁可在还能控制情绪的时候,让错误戛然而止,或许她也要用很久很久才能平息心情,可总归有一天时间会治愈了伤口,让疼痛没那么厉害。   瑶瑶说的对,活着的时候,要多为别人考虑一下,尤其是那些打心眼里爱慕敬重的人,他的情绪胜过自己。   不是所有牺牲都要摆在明面上来说,也不是付出了就必须要对方知道,并且承了这份情。   更多为了对方而做出的决定,何尝不是为了自己,既然快乐可以传递,那么就让他的喜悦支持她走过一世吧。   青丝遮住眼,颜赢瞧不见她的心事,只觉得怀抱里的身体软趴趴没有一丝力气,用最亲密无间的姿态依偎在他身旁,也许下一刻,她就会化成一团烟雾消散于眼前。   他本能的抱紧了她,“我一直坚信,定会有另外一个人带给瑶瑶幸福,而且,事实也证明了,她所要追寻的东西并不在这里。若若,没有人可以用自己的角度去为另一个人做决定,你如果有机会见到了瑶瑶就会明白,她绝不是个草率冲动的女人。”有节奏的抚摸她的后背,拂去她沉重的喘息,颜赢顿了顿,继续道,“离开是她自己选择,也许她现在过得很是平安如意,我们贸然的把她带回来,不见得她就会快乐。”   “我累了。”温若若阖上眼,不愿再去揣测别人的心意,忽然觉得非常疲惫。   她承认颜赢的话有道理,可无论如何都不能释怀在密室之中所发现的记载,每一字每一句,她都细细的读过,此时还完全融在颜初瑶的回忆之中,思绪无法抽离。 有关爱情,却与爱情彻底无关的故事   那是一个。   最初一世,他们是由实验室里创造出来的不被认可的人类,左肩处烙印的疮疤让他们与真正的人类彻底区分开来,尽管其实他们更加优秀,仍是得不到社会的认可。   他与她住在相邻的生化仓内,每天一睁眼,她看到的都是他冷凝的侧面。   随机抽取的巧合,让他们成为了搭档,每次出任务,她都跟在他的身后,看他用冷酷凌厉的手法,摧毁一切挡在面前的阻碍,那几年,不管任务有多难完成,她所要做的都只是跟在他的身后,瞪着眼瞧着他华丽炫目的连环计。   他说,只要她不碍事就好。   上边并不知道,有他在,她手上连血都不曾沾过。   可是他却大方的在每次任务结束之后,把荣耀和奖赏均分,于是他成了金牌头号,她也是,只不过有很多狐假虎威的意思。   她不懂得分辨世间善恶,只要能跟在他身边就好,杀戮的日子照样过得开心,别人的死活与她无关。   可是,他与她都不知道,太过优秀其实也是错误。   尤其是在不缺乏优秀的实验室内,太过拔尖只会被那些完全被实验冲昏了头脑的疯子们盯上,去完成更加苛刻的项目。   因为在人类眼中,他们只是试验品,并不是同胞。   有一天,醒来时,她没有看到他。   研究员冷漠的告诉她,以后他再也不会出现了。   她忽然觉得心里一阵剧痛,仿佛有些什么东西被失去,身体的某一部分宛若刀剜般的剧痛,这种无法忍耐的感觉令她的胸口盘踞了一团杀戮之气,在反射的镜面之中,她清楚的看到自己泛红的血眸与他执行任务时如出一辙。   接下来的记忆是一片惨淡的血红。   她杀了每天照顾他们的研究员,亲手拧下他们的脑袋,逼问出他的下落。   在最后一秒时,她赶到了进行试验的地方,看到那个每天不怀好意的检视他们身体的老博士,朝他举起了冷芒流窜的银弹手枪。。。 相依为命的生活   时间静止在刹那。   她知道,如果他愿意,一定可以躲开。   可是他并没有,唇角含着冷冽笑意,仿佛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是别人而非自己。   她想救,却已经来不及,在愤而杀了老博士和用身体去挡住子弹的瞬间,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一弹穿心。   从她的身体内透出,还沾着心房最炙热的血,再穿透了他的心。   失去意识之前,看见他用最后的力气托住了她的身子,向过去一样,垫在她下边做了肉垫儿。   她完全被损毁的心脏热流涌动,对自己说,为了他,一切都值得。   虽然最后还是没能成功的救下他,可能陪着他一起走,也是幸运的。   无法想象没有他的生活,她这只狡猾的狐狸又该怎样继续,与其说停留在这完全没有一丝温暖的世界,还不如永坠黑暗,至少在她身边始终有个他。   后来??   的确是还有后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过来,镜中容貌改变,她已经不再是她,手脚虚软,没有力气,她变成了真正的人类,弱小的、禁不起风雨的小女人。   而他,成了她的哥哥,她的亲人,血脉相连。   他们还是,他赚钱养活她,送她去学习人类之中学习,希望 她可以很快的融入到人群之中,变的平凡而不起眼。——然后,嫁人,生子,慢慢老去,享受从未拥有过的平静和幸福。   可是,她学的会人类的技能,却学不来人类的情绪,最后,只是会咧开唇角,笑的眉眼弯弯,因为他喜欢看她这个样子。   他始终没有告诉她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两个人都没有死,而是换了一具身体继续存在着,根据人类的法则,这简直就是不可置信的事。 了断   日子继续过下去。   渐渐有许多女子发现他的好,常找借口登门,问些她嗤之以鼻的白痴问题。   虽然他的冷面吓走了大多数,仍有几个不死心的,比盛夏的蚊子还要讨厌,挥之不去,她明显的敌意和他的无情都没法驱赶走。   搬家,换个地方,情形一样,且厚脸皮的女子直线上升,不胜其扰。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是爱情。   也悲哀的发现,这一世与他再无可能。   人类的情绪,学起来真难,可真的明白了那种微妙,她连带了也懂得绝望两个字。   幸好,他的洁身自好和对女人先天的排斥,让她不至于再妒忌之中死去活来。   再后来,莫名其妙的又换了身体。。。事先连半点征兆都没有,只是睡了一夜,他们就到了另一座城市,换了身份容貌。   她还来不及高兴,已然被悲哀占满心绪,此生与他竟然又是一母所生,只是轮到她是姐姐,他为弟。   如此反复,不知换了多少具身体,终于有一天,他们来到了古代。   不意外的仍旧投胎在一个娘亲腹中,她的意识清晰的看清了时空交错的瞬间,并成功的越过了他,先一步出生为姐。   她要照顾他,就像每一世都被他照顾似的,既然当亲人是种宿命,那么就继续下去吧,直到老天把这玩笑开到了极致。   懵懂的婴儿以纯真的姿态迎接新的亲人,那冷酷的父亲和娇美的母亲带给了她全新的体验,爱情有许多种面貌,像她这样固执的守护着是爱,像父母那样彼此回应也是爱。   而她,更倾心于后一种有交流的感情,观察几年,从最初的惊奇道最后的叹服,衍射出渴望的情绪。   她的赢儿也该像父亲这般拥有个爱她的女子。   即使那女子不是她也没关系。   于是,也就有了后来的固执离去,十六载守护是吴琥烁的说法,她甚至不加考证便选择相信,也借由此,在赢儿与她之间划下一个。   .............   PS:这段写的真的很难理解么?很难吗?很难吗? 古董架势   圆桌对面,颜赢自斟自饮。   温若若手托着下巴,筷子握在手中,也不晓得去夹菜,在桌面无意识的画着圈。   心里有许多话要问,可实在太多,一下子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会告诉自己那些匪夷所思的往事吗?   他真的一点都感受不到颜初瑶的心意吗?   还有,瑶瑶公主最初离开的几年内,他的感伤,若若看在眼中,这份沉沉的感情里,真的全都是亲情吗?   正因为拿不准颜赢的心意,她才想着一步步逃离,有尊严的选择转身,消失在他的生命之中。   从小孤单单长大,父母早逝,生活艰辛,让温若若对周遭的世界始终处于不安之中,恋物成癖只是最明显的表露,还有许多藏于水面下的冰山,从外表看不出,实际上一样都不少。   自从知道颜初瑶的事情后,她就一直在考虑怎样才可以在不受伤的情况下完美退出,怕受伤,就一味的想逃避,仿佛只要这样,就可以将自己保护在坚固的堡垒之中,不必承受心碎的后果。   颜赢随手拉过一只杯子,注入美酒,送到若若面前,“要喝吗?”   她不客气的接过,仰脖一饮而尽。   借酒消愁也是不错的选择,她把空杯子递回,示意颜赢再次注满。   他双手捂住酒壶,无奈道,“若若,你瞪了一整晚了,气也消的差不多吧?现在能不能告诉我,所为何故?”即便是一巴掌拍死,也得让他明白明白是何道理,不然多冤呐。   “我没生气。”她闷闷道,“只是想喝酒,把酒拿来,我要喝。”   这个该死的臭男人,明明来自与她相同的年代,在这儿当皇帝上了瘾,每天绷着脸一副,她不知道还好,现在理清楚了来龙去脉,真恨不得立即拆穿了他,用最解恨的词语顶回去。   ..........   PS:睡觉了,散场了,明天赶早 PS:一点说明   手机上有读者找寒寒说《倾城帝妃》(原名:《倾城娃娃妃》)看不懂,出场人物太多,记不住。   这个虽然解释过多次,还是再重复一次吧。   《倾城帝妃》(原名:《倾城娃娃妃》)是《被囚禁的亡国公主:誓不为后》的姐妹篇。   讲述的是《誓不为后》的主角所生那对双生子之一颜赢的故事。   大多数出场人物都延续自上一本书,很多读者都是从《被囚禁的亡国公主:誓不为后》追过来的,所以一下就看懂了。   建议手机读者先搜索《被囚禁的亡国公主:誓不为后》来看,   看完了那本,这本就可以接的很顺畅咯。   。。。。。。。。。。   另外:手机的章节是编辑转过去的,度寒无法操作,所以一般是比网站晚一天,等的不耐烦的请直接炮轰TX,莫要牵连无辜啊!   ...........................................................................................................................................................................................................................................................................................................................................................................................................................................................................................................................................................................................................................................................................................................................................................................(凑字数的小点点,不然不够字数系统不让发,见谅) 没良心的家伙   颜赢用非常一本正经的表情摇头拒绝,“若若,酒后乱性咱们已经试过一次,虽然我承诺过等你再大些,可却实在无法拒绝心爱的女子醉酒梨花斜倚怀,这酒,可以给你,可是你真的确定想要吗?”   说的这般猥琐,此要和彼要混淆一处,吃定了害羞的若若不敢点这个头。   她杏目瞪圆,气鼓鼓的想,好歹自己也曾经活到二十几岁,是后来在时空穿越的过程中,不知遭遇了什么才让身体‘缩’回到了孩童模样,骨子里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成年人,岂会因为这么点窘迫就被吓的止步不前。   坚定的点头,托着杯子的手并不缩回,愈发坚定的讨要她并不喜欢的烈酒。   不蒸馒头争口气,她与他杠上了。   颜赢摸摸鼻尖,对温若若偶尔兴起的小固执还真是没法。   只得把酒壶奉上,看她好看的柳眉皱成一团缠绕的弧度,很卖力的倒满杯,再深呼一口气灌入,那痛苦的姿态真让人不解,明明不喜欢喝,为啥还要死命的强迫自己。   这可是佳酿梨涡,有银子也买不到的好东东,上次在二叔那边打赌赢了数瓶,颜赢一直珍藏着,不太舍得动。   温若若本就不胜酒力,再用牛饮的姿态来喝梨涡酒,啧啧,他暗数着,觉得她肯定支持不过第四杯。   果然,他展臂,接住若若坠落的瘫软身子,无奈摇头。   梨涡还是梨涡,果真名不虚传,对女子来说,太过烈性了些。瞧,又一个不死心去挑战败北的,正醉倒在她怀中,嫣红双颊,酒嗝不止。“你这,瑶瑶对你那么好,居然都没察觉,嗝!~将来你要是后悔,嗝!~别到我面前哭,嗝~!~”   他身形定住,呆愣了好半晌,而怀中的女娃已经趁机睡过去,再不肯多发感慨。   若若此时若还清醒,必然不会忽略颜赢唇畔苦涩已经的浅笑。 唇亡齿寒   横抱起若若走向里间的寝宫,每一步走走的很稳很沉重,短短的一条路,竟用了许久也走不到头。   “若若,那件事我不知道怎么与你解释,也许以后也不会刻意的在你面前提起。”他垂下头,深深的望着她沉睡的模样,无可奈何道,“我和瑶瑶当了太久的亲人,远比世人想象的要久的多,这份感觉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她是我最亲近的人之一,可也仅限于此。不是我无情,实在是没办法再衍生出亲情之外的感觉。”   这件事,颜初瑶心里也清楚得很。   正是因为清楚,才会更加绝望。   老天爷的玩笑,持续了几世,挥剑斩断,他痛她更痛。   可不痛,又怎会有新生。   即使下一世,他们不再是亲人,颜赢心里也明白,绝不会对颜初瑶心生异样。   一切都已经定格在最初的位置,没有更改的可能。   温若若的心意,他大概已然明白,可即使颜初瑶回来了又怎样,只会是将她重新拖进生死轮回也甩不掉的纠葛之中,他那么在乎的亲人,怎么舍得叫她再痛彻心扉一次。   所以,算了吧算了吧。   他不会容许任何人再去打扰瑶瑶的安宁,吴神棍不可以,老头子也不可以。   大不了再被狠狠的揍一顿,他心甘情愿的受了,这也是他能为瑶瑶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   灵妃嚣张跋扈,穷奢极欲,把灵麝宫闹的乌烟瘴气,还胆敢要刺杀皇贵妃,一系列爆炸性的流言不胫而走,迅速蔓延了整个后宫。   大多数宫妃抱着看好戏的姿态,津津有味的瞧着长公主府那边会怎样处置这件事。   简直是冲上去左右开弓扇了温娘娘几记响亮的耳光,公然与皇宫之内最强悍的一股势力叫板。   精彩呐。   ............. 娃娃的厚脸皮   一位是为了表达睦邻友好,刚刚被送进宫来的部落公主,若是皇上一怒之下,推出去砍了,不止是影响恶劣,更会激起几个番邦属国唇亡齿寒的危机感。   日冕帝会为了一个宠妃而这样做吗?   拭目以待的女人们,静静等候。   某种意义上来说,日冕帝的决断其实也是日后行事的风向标,他若真的为这位贵妃做到了极致,她们也当做好最后被驱逐出宫的准备了。   。。。。。。   温若若醉酒清醒时,颜赢已经去勤政殿。   福音和岚秋左右服侍着喂她喝解酒汤,缓解宿醉的难过。   好不容易梳妆干净,她斜倚在椅子上,头陷入软绵绵的白虎软垫之中不想抬起,桌对面,娃娃开心的据桌大嚼,她没什么机会吃到宫廷御厨烹制的好料,逮到了就使劲儿吃,才不会顾着维持形象而委屈了肚皮。   反正温若若宠爱她是有目共睹的事儿,若不抓紧时机的利用起来,他日‘失宠’再懊悔就没意思了。   “娃娃,人家头还痛着,能不能不要吃那么香。”引诱的她老是吞咽口水,可是就是吃不下去,小小一块食物放到嘴边,连咀嚼的力气都没有。   娃娃嗤笑的望了她一眼,含糊不清道,“我尽量,我尽量。。。”   下手更快更猛,她怕是想说,尽量吃快点,等吃饱了,就不碍您的法眼咯。   “你胃口真好。”她费力的咽下一口清汤,有气无力的问,“可你为什么不在房里用膳?”   长公主府的伙食待遇向来不错,娃娃又是日冕帝派来的人,宫人们更会青睐有加,不必沦落到冒险到贵妃娘娘寝宫抢早餐的地步吧。   ,在内侍营都是出了名的,光从外表绝对看不出端倪。   将最后一扣小点心塞进樱色粉嫩唇瓣之中,确定已经吃到了嗓子眼,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后,才满足的起身,绕到若若背手,两根冰凉的搭在若若的太阳穴上。 咱们有必要管那么多吗   轻重有度的按摩立即缓解了不适,温若若精神了许多,便由着她将手指插入鬓发间,在几个点大力挤压。   这小妮子,还懂得这一手,可她非得吃饱喝醉才过来讨好,也算是抵了刚才吃掉她早餐的事儿。   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娃娃眼尖的瞧见温若若唇畔划出愉悦的弧度,安下心来,“娘娘,属下是来跟您汇报情况的,”   “嗯。”她答应了声,沉浸在舒适之中,昏沉欲睡。   “皇上重罚了灵麝宫里的大小宫人,说他们私运禁品入宫,险些波及贵妃娘娘,还贬黜了一些‘妖言惑众’的妃子,几乎清空了灵麝宫。”顿了顿,小心观察温若若的表情,瞧她连眉毛都没掀半寸,才敢继续,“不过属下从内侍营另一波人马那里打探道,影卫的人也插手进来,从灵妃娘娘那儿取走了不少‘好东西’。”   温若若仍旧默然,仿佛并不十分关心。   娃娃继续按摩,力道却明显放轻许多,揉开淤积的血脉,这酒也就跟着醒了。   “谢谢你,娃娃。”温若若眼睛忽然掀开一条缝,“麻烦你继续盯着灵麝宫的动静,不管灵妃在宫里做什么都不必管,只要别让她伤及到其他宫的娘娘就好。”   娃娃奇怪的问,“娘娘,?”   她可是听说了许多宫妃联合起来欺负这位善心的贵妃,不明白到了这个可以报复的好机会,温若若不仅不落井下石,还要求她帮忙保护,真是匪夷所思的以德报怨。   “娃娃,我答应过皇上会照顾好整个皇宫,这些宫妃也是我职责的一部分。”喜欢不喜欢做是一回事,要不要去做是另外一回事。温若若在这点上分的很清楚,从未混淆公私。   “好吧。”撇撇嘴,娃娃应下来。   既然娘娘不在意,她也没无所谓,举手之劳而已,叫几个人过去日夜坚守就好了。 五月   颜赢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温若若并不意外。   他是站在皇帝的角度,力图大事化小。   灵妃的存在,是绝对必要的政治事件。   即使她曾经给皇上下了合欢散,也当着一群人的面想朝温若若下手,颜赢都得保住她的命,做给还没走的使节团看,也让万里之外的番邦小国看到他的决心。   经此一役,灵妃的气焰怕是愈发嚣张到不把任何人看在眼中了。   真是头痛啊!   瞧着吧,更大的烦恼还在后边呢。   灵妃那种天不惧地不怕的个性,她会安分的守在灵麝宫里不出来闹事儿,才是笑话。   。。。。。。   这惊心动魄的年关在正月十五的元宵灯会后宣告结束。   颜赢窝在长公主府偷懒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他又开始每天往返于金銮殿和勤政殿之间,天不亮若若还没张开眼,他就已经穿戴整齐,准备上朝了。   想要带领一个国家走向盛世繁华,所付出的辛苦并非寻常百姓可以想象,大家看到的是皇帝高高在上的威严和生杀予夺的权利,可又有几人能知道这背后的艰辛。   夜里相拥而眠,温若若枕着颜赢的肩膀,睡不着也要陪在他身边。   未来不可知,相守的时刻就要好好珍惜,她向来拥有活在当下,享受今天的好信念,绝口不再提离开的事,把一切都交给颜赢做最后的决断。   过了,天气终于渐渐温热起来,使节团带着日冕帝丰厚的赏赐登上返乡之路。   翌日,灵妃娘娘掌掴荷妃,还跟吉妃在御花园内,为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月季花厮打成一片,闹得不可开交。   内务府还在温若若手中,于是一大群宫妃娘娘和那向来鼻孔朝天的灵妃同来找她评理。 谁说一直被男人捧着是好事   事关灵妃,温若若不知当如何处置,暗暗派了岚秋去跟颜赢报告,不拿出个说法来,她就直接把宫妃们打发到勤政殿去。   不多时,岚秋返回,附在若若耳边细语几句。   阴沉着脸色坐在下首位置的几名妃子皆注意到,温贵妃一双美眸霎时迸发出晶亮的色彩。   只有灵妃还满不在乎的坐在一旁,用指甲轻抚手臂上大颗的宝石,炫耀性的示威。   “这件事本宫清楚了。”温若若清清嗓子,从吉妃脸颊处的淤青望向灵妃的无谓,终于板起俏脸,不再充当和事佬的角色,“国有国法,宫有宫规。事发的时候,百十号人目睹,灵妃,你还有何话好辩解的?”   灵妃多一句的不愿解释,她就是欺负人了,又怎么样,连皇上都不责怪,这些个女人又有何谓。   先前几次的经验让她自信满到爆,这个传说中受皇帝宠爱的温娘娘也不过如此,那天差点让她杀了,也不见皇帝怪她,摸准了底线,她干嘛还小心翼翼的留面子。   挺高胸脯,她暴露的衣着女人见了也要脸红心跳,雪白酥胸上的一点红宝石,熠熠生彩,晃花了众女的眼睛。原本宫妃们都把温若若视为伴在君王侧的狐狸精,可再瞧这灵妃,方才觉得温贵妃穿着有多么的朴素。   温若若心里直摇晃脑袋,其实还是很同情这没什么脑子的异族公主。   仗着几分姿色为所欲为,到了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收敛些,合欢散的事儿颜赢心里还在恼火呢,她非但不收敛,还更加放肆的搅和的后宫不得安静。   现在使者团都走了,从此之后留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她还指望颜赢像前几个月似地忍耐她的脾气吗?   瞧瞧,刚才不就叫岚秋送来了四个字:任凭处置。   换句话说,灵妃的美好时代已然终结,颜赢再不必顾念什么影响而纵容她的嚣张。   的,须知爬的越高,最后摔下来也会越重。 唯一的对手   在宫里,不需要主子们把话说到绝处,只要一个小小的示意,立即有贴心的奴才们来安排。   最重要的是态度。   先前对灵妃,温若若也避其锋芒,对她的恣意妄为假装看不到,   所以手底下的奴才们也都在忍,夹起尾巴做人,尽量不去招惹灵麝宫,免得一不小心被牵连进去,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失踪人口。   此刻,温娘娘显露出少见的犀利,摆明了是要与灵妃杠上了。   宫妃们敏感的察觉到气氛的转变,一个个暗自兴奋,与灵妃之间的战争与争宠无干,那更像是一种生存权利的斗争,太过霸道的灵妃无视别人的存在,已经危及到了所有人的利益,逼的宫妃们宁可暂时放下与温贵妃斗气,也要同仇敌忾的把她扳倒。   众女虎视眈眈,灵妃并不放在眼中。   她无畏的目光对上温若若,只把她一个人当成必须除掉的对手。   那个俊逸冷漠,能仅凭一个眼神就让她脸红心跳的皇帝陛下夜夜宿在这女人的宫中,害得她到现在也没能有机会亲近龙颜,一定是她懂得很高明的术数才能勾住皇帝的心,同样的道理,只要她不存在,不出数日,她这个被大神眷顾的宠儿必将得到那个男人的注意。   可惜从部落里带来的神奇草药都被没收了,否则,哪怕只是擦身而过,她也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了她的命。   一直在温若若身后偷吃点心的娃娃忽然一个箭步窜出来,挡在主子身前,毫不客气的用深不见底的黑眸与灵妃互瞪,一只被拔去爪子的花猫,竟然还想伤人,真是可笑之极。   真不知那股子凌厉的杀气,她是凭借何种自信散发出来。   “你?我认得你,是你弄坏了大神赐予本公主的神鞭。”操着半生不熟的语言,灵妃气愤的指着娃娃的鼻子,一片腥红色的指甲,在淡淡的光线下,泛起诡异的蓝。。 相同的招数   在场的妃子太多,娃娃没有不知分寸的反驳,撇撇嘴露出不屑的弧度,让灵妃看的清楚。   鄙视的表情比破口大骂更加刺激人心,在部落的时候,灵妃是人人捧在手心呵护的天之骄女,说一不二,自小连个白眼都没受过,处处受到恭敬,谁知到了燕国,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看中的男人不来主动亲近也就罢了,就连一个该死的奴才也敢小瞧她。   她要能再忍耐下去,她就不是神女库洛。   一步步逼近,羸弱的身躯被一股不可思议的气息支持,在部落的时候,族人只要一见到她露出这种骇人的表情,必然抱头鼠窜,就连她的阿爹和兄长也不敢在神女发火的时候靠近。   那可是要人命的。   娃娃先前在暗中观察,早已经看穿了其中的猫腻,她不合意的当众伸了个大懒腰,借由甩手的动作,凌厉的气息直奔灵妃而去,潇洒漂亮的封住她上中下三十六处大穴,连手指都不准动一动。   “娘娘,这位大神护佑的公主是想在装腔作势的时候下毒害人,她的指甲就是武器,您甭理她,直接叫人剪掉了,就没大碍咯。”娃娃倚在温若若膝盖处,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面授机宜,戏谑的大眼不时的在灵妃脸上转呀转,嘲弄不止。   每次都用,猝不及防可能还会着了她的道,可对于武者来说,怎么可能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用同样的办法害两次。   实际上,上回在灵麝宫,娃娃也是用的这招,以迅雷之速把她定在原地,之后再悠哉哉的随便主子处置。   她是不介意灵妃会怎么样啦,反正她又不在自己的羽翼的保护之下,死活无干。   温若若拧了拧胀痛的眉心,在一屋子期盼的目光之中,思索良久,淡淡道,“灵妃以下犯上,多次出言不逊,本宫代管后宫,不能坐视不理。” 字字毒蛇   威严的扫视一圈,确定所有宫妃包括灵妃本人都在认真聆听后,温若若一字一句清晰道,“罚灵妃禁足灵犀宫三个月,闭门思过,若还不悔改,继续胆大妄为,降为侧妃。从今晚后,各司不必专门伺候,众姐妹都是宫女子,按照品阶公平对待就好。”   没有人跳出来反对,就连平日里最喜欢暗暗跟温若若较劲的吕妃都把嘴抿成了一条线,不愿在这个话题上过分纠缠,显然对灵妃的成见已深到了可以放弃与温若若对抗的地步。   灵妃穴道被制,仅能用眼皮上下眨巴来表示抗议。   若若伸出手,轻拍娃娃的肩膀,温声道,“每个人都该有辩解的机会,你说呢?”   娃娃点点头,没啥意见,仅是冲着灵妃笑笑。   谁也没看清她究竟是如何出的手,只在这么笑容收敛之后,灵妃大呼小叫的用众人听不懂的语言冲着温若若怒吼。   不必翻译也能从她激动的神情之中猜测出她肯定没在表达感激之情。   尽管在场的众女心中都很清楚,温若若给予灵妃的惩罚,其实还是轻了很多。   像她这种放肆没规矩以下犯上的妃子,直接拖出去乱杖打死也不怨,温若若脚踝上还扣着象征‘如朕亲临’的九爪金龙环,有理有据的取了她的性命,皇上知道后也不会多说什么。   灵妃怒骂许久,终于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她的家乡,那一个个朝她怒目而视的女子根本就听不见一连串的诅咒,可是把咒语翻译成她们能听得懂的语言,还真不是件容易事。灵妃憋了好半天,终于来了句,“亵渎大神疼爱的公主,你们全部不得好死。。。生生世世。。。”   “娃娃,叫她七天七夜不许说话!”温若若气炸了肺,还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白白生了这幅好相貌,动不动就口出妄言,。   ..........   逝者安息,生者加油! 不看僧面看佛面   娃娃伶俐的答应一声,片刻后灵妃被人工消音,又开始了以愤怒的眼神与温若若对峙的姿态。   如果目光可杀人,想必她现在已然被连绵不绝的犀利视线刺穿,千疮百孔的身体背对阳光会有许多温暖透过来。。。   那狠毒的神色令温若若有了某种领悟,与灵妃的这个仇是彻底结下了,从今往后,她就是人家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死不休。   唉,何苦来哉。   不过返回来想一想,难道没有今天这场事儿,她就不是灵妃心头所恨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位部落的公主就想掏出毒药来弄死她,今天的情形也差不多,稍微不如意,她就要取了别人的性命,如此不尊重生命,简直比畜生还不如。   她没错。   温若若坚定许多。   挥手令宫人把灵妃架回灵麝宫,再顺便仔细搜查一番,免得她又藏了致命的‘私藏品’,害了别人。   “贵妃娘娘英明果断,可是对灵妃的处罚,是不是稍显轻了些?”荷妃满腹怨气,她也是大户人家的贵族小姐出身,从小亦是说一不二的主儿,虽说进宫后收敛了不少,可何曾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本以为闹的动静这么大,至少也得扒了灵妃一层皮,谁想到居然就罚了三个月的禁足而已。   上回吉妃去紫霞宫门前闹了一场,皇上还关了她足足半年呢。   温若若瞥见荷妃的半边脸色已然泛了铁青,吉妃左边脸颊的肿胀和划痕还清晰可见,便不忍心再责怪她们言语上的无理,“呆会由内务府出银子,给众位受了委屈的姐妹压惊,你们心里觉得不公平,可是别忘记了灵妃的来历,她代表了与番邦属国的友好,,为了长久的和平也要留些余地。”   话题上升的高度已经不是她们的身份可以妄加议论,荷妃住了嘴,虽然温若若承诺会有补偿,还是不大满意。 该死的女人,反了她   自以为妥帖的处理决定,到了颜赢面前,换来的是一张包公黑面。   “。”听完了娃娃据实以论的报告,颜赢手里的奏折狠狠摔在桌面,他把解开一半的龙袍扣子系回去,脚踩冷风就想冲出寝宫。   温若若连忙环抱住他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的没有被颜赢甩开。   他怕不小心伤了她,强压抑情绪,“若若,松开。”他要去找她算算总账。   第一次朝想朝若若下毒手,没有得逞,当时使节团还在,他暴怒异常,却还保有一丝冷静,一方面派人把灵麝宫清空,让刁蛮公主没机会再伤人性命,另一边叫影卫把她带过来的危险物品全部收缴,满以为她会懂得收敛,从此夹起尾巴好好做人,谁知还是死性不改。   他会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才怪!   “别别,你不是很想做个流芳千古的好皇帝吗?小不忍则乱大谋呐。”瞧着颜赢又有想甩开她的动作,温若若抬高音量提醒,“灵妃就是个被家里惯坏的孩子而已,她才十六岁,心智还不成熟,过两年就好了。”   去不得呀去不得,万一颜赢冲动的要了她的命,那些表面上臣服的附属小国,必将撕去面具,露出凶悍的本性。   为了个刁蛮的女人,战火再燃,太不值得。   “她到死也不会改。”他已经对这个灵妃失去信心,也不指望她忽然有天能洗心革面,像其他宫妃一样安分的当个华丽的摆设。   可预期的灾难尚未发生,他要未雨绸缪的将之消弭于无形。   并向几股不安分的势力昭示他守护爱人的决心。   冲着若若来?哼,很好!九爪金龙环震慑不住,那么就让血腥和杀戮来强化他们的记忆吧。   “你的全民休养生息计划才进行了一半,想想燕国的百姓,燕隐哥哥,真的是不值得呀。”她不要他一时冲动,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不容侵犯   “你又错了!”颜赢冷然的止住她的劝说,这一刻,他与颜曦极为的像,泛红的眸子渗出血色杀戮,狰狞的表情把平日里惯有的冷淡冲刷殆尽,再也掩饰不住他身上独有的锋芒。他洁白的牙齿泛着渗人的冷光,如同韬光养晦多年的狼王再次呲起他凶狠的獠牙,一字一顿,皆透出冷硬无情的气势,“我按照游戏的规则努力想做一名优秀的帝王,却不代表着我要被这个信念压迫的放弃一切原则,若若,你认为燕隐是惧怕战争和血液的男人吗?”冷哼数声,也不指望她能回答,“世人皆知,紫浩帝喜战,驰骋疆场锐不可当,攻城略地开拓疆土,而日冕帝喜和,守卫一片疆土走向盛世繁华。可是,不忍生灵涂炭就真的惧怕战争,宁可龟缩在壳里忍耐,也要固守成规吗?”   他坚定的拂去若若纠缠的手掌,捏捏已经傻掉的女孩儿的面颊,“你乖乖在这里等我,灵麝宫的事该由我出面做个了断。”   人是他放进来的,他自不会让心爱的女人跟着担惊受怕,随时活在被危害的恐惧之中。   “灵妃的族人不会善罢甘休。”   颜赢已经到门前,听见温若若在身后不死心的提醒。   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只维持在唇畔,丝毫没有感染到眼眸中去,看起来那么的冷,嘶嘶向上冒着寒气。   “他们把这个女人送进宫,差点伤及到朕的爱妃,哈,他们还不会善罢甘休?若若,他们马上该担心的是朕愿意不愿意放过他们。”番邦属国,苟延残喘的依附着燕国而存,他敬一分,并不代表心里真的那么看中,在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强者才有权利怜悯弱者,而这种怜悯若是被当成了人善可欺,才是个天大的笑话。   温若若注意到,一向在她面前从不称‘朕’的颜赢,此时用的是最正式的自称。   这一刻,他不只是她的男人,还是,君临天下的日冕帝颜赢。 拜托,我不是在夸你   此事已经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温若若默默的垂下头,一颗心怦怦乱跳。   颜赢刚刚的样子,好帅,好有型。他的身后隐隐有一双翅膀,向两侧无线伸展开,再缓缓的以极轻柔的姿态环抱住她,温暖、厚重,阻去风雨。   她揉揉眼,幻影在一瞬间消失成星星碎片。   而他高大的背影,已然走远。   宽厚的肩膀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岿然不倒。   叹了口气,跌坐回椅子上,温若若头痛的抓抓发根,猜测着颜赢这一去,会掀起怎样的暴风骤雨。   福音、岚秋和笑嘻嘻的娃娃并没有被赶出去,皇上和娘娘之间的争执都看在眼中。   好不容易那慑人的气场散去,纷纷围过来。   “太好了,可出了这口恶气,看她还敢不敢继续这么嚣张。”岚秋口直心快,今天跟灵妃憋了一肚子气,还从没见过这样目中无人的女子,不动尊卑。   福音虽然没说话,可她的表情显然也是赞同的。   她们其实都是在为温若若打抱不平,虽然觉得不合时宜,她也不好叱责。   把那幸灾乐祸笑不止歇的娃娃拽到身边,若若无奈的戳戳她的脑袋,“娃娃呀娃娃,你今天话真多,居然也学会去皇上那儿告状了。”   若是没有巨细无遗的描述,让颜赢感受了两次与灵妃见面的惊心动魄,他也不会气的失去理智,立即去灵麝宫发飙。   女侍卫笑的那叫一个欢实,得意洋洋道,“娃娃早就会告状!九曜大哥说,比试告刁状,内侍营没人能赢得了属下。”   温若若被她可爱的神态逗的绷不住脸,破功笑出声,“。”   娃娃点头表示知道,可那神情分明是比受到了褒奖还要开怀。   “也不知道陛下会怎么处置灵妃。”温若若愁绪满怀,她知道自己呆在人命贱如草的古代,可是却没法心安理得的去不尊重生命。 暖暖回来了   “娘娘,你的心太善了。”娃娃叹了口气,开始明白皇上为什么要把她安排在长公主府内听差。   像前两次的危险,如果只是温娘娘自己去面对,现在怕是早就被灵妃拆解入腹,尸骨无存。她不想着去报复也就算了,居然还为了那种人担忧。   岚秋和福音也是一般想法,只是她们跟在温若若的身边远比侍卫娃娃要久的多,对贵妃娘娘的脾气也更清楚些。   下人生病,主子都会慷慨的拿出最好的药物来医治,上回福音染了风寒,还是娘娘传了御医来治好的。虽然灵妃是很过分很让人难以忍受,可主子却仍旧会不忍心。   “要不,属下去灵麝宫探探风,第一时间把那边的情况传回来?”娃娃的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摆明了是想去凑热闹,顺便瞧瞧有没有机会火上浇油。   温若若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无奈的瞪了一眼,“老老实实的呆着,已经有不少宫妃注意到你了,娃娃,后宫不比内侍营,做人做事还得低调些。”免得莫名其妙就被卷入各种纷乱之中。   这些话是她经常告诫几个近身宫人的箴言,现在开始对娃娃啰嗦,显然也已将她纳入‘朋友’的范围。   正聊着,看门的小太监脚步飞快的从外边跑进来,到了房门口不敢贸然往里闯,用比女人更加尖细的声音急急禀报,“娘娘,郡主回来了,已经过了宫门,小的得到消息,先一步给主子传讯儿。”   郡主?温若若喜出望外,大声问,“是暖暖郡主回来了?”   “正是。”小太监给了肯定的回答。   忽然想到了原鸿,那个把颜暖暖‘偷’跑的顽劣男人,“可是一个人?”   “回娘娘,郡主是自己来的,并未见带有侍从。”   “你们陪本宫去迎一迎吧,太好了,真没想到能这么快的再见到暖暖。”这一整天,总算还有件令人开怀大笑的好事。 扁人!   “若若。。。你在哪呀?。。。若若。。。”人未到,音先至,许久都没听见有人这般底气十足的呼唤她的名字,她笑着起身往门外走,没想到颜暖暖比她想象中来的还要快,竟然与报讯的小太监脚前脚后的到了长公主府。   她亲自打开门,迎她进来。   哪知道一见了的面,颜暖暖的一双明媚大眼倒红了,泪珠子蕴在眼眶内,咕噜噜转了几圈,随时都可能坠下。   “怎么了?”一副被欺负的小媳妇儿样,“和原鸿吵架了?”   “他敢!!”噗嗤笑出声,黯然的神色消散不少,只是又想起了什么,愁绪更深,“小赢儿呢?勤政殿的太监说他在这儿,怎么不见他?”   温若若无奈的揉揉太阳穴,“他去灵麝宫,额...办点事。”   “灵麝宫?”颜暖暖瞪起眼,“去那里做什么?小赢儿喜欢上别的女人了?”她看起来倒是比温若若还紧张,连忙小心翼翼的扶着若若坐到椅子边去,“别伤心,他要真敢这样,我帮你去找七婶告状,再叫七叔敲断他的腿。”   温若若啼笑皆非,暗叹颜赢真是没地位,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吧,竟随时生活在被打残废的危险之中,连忙把颜暖暖拉近嘀咕一阵,帮他洗掉不白之冤。   谁知暖暖的眼睛也跟着立了起来,温若若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听的她火气蹭蹭冒,站起来先把自己那点事儿放一旁,连茶都不喝了,撸起袖子就要往出冲。   温若若无奈的再次重复先前的动作,死死扯住颜暖暖一条手臂,“做什么去?”   “”她紧咬银牙,言简意赅的蹦出两个字。   “皇上已经去了,你就别去凑这个热闹了吧。”温若若大窘,早知道暖暖的反应这么大,她就不八卦的学舌了,本来想通过说些闲言碎语,让她耐心的等着颜赢回来的。 毒到亲娘都不认识她   “我还得代表瑶瑶把她那份也打回来!哼,哪里来的刁蛮婆娘,还会使毒药?行了,等会叫她瞧瞧,谁才是用毒的祖宗。”她扯住温若若的手,气呼呼道,“你和我一起去,等会现场教你,。”   “暖暖,别冲动,这是宫里。。。”温若若被动的被颜暖暖大力拖着走,手腕被她死死抓着,无法挣脱。   “宫里又怎么样?哼,若若你这个软脾气得改改,该出手时绝对不能含糊,瞧,都叫人家欺负上门了还不懂得回击,像什么话。”她不屑的冷哼道,“他大爷的,要是瑶瑶在,直接就过去剥了她的皮。”   温若若脸都绿了。   若不是亲耳听到,她真不敢相信颜暖暖也会骂粗话。   如果不是情况不对,她准会忍不住笑出来,“暖暖,我没有挨欺负,你忘记了,在这后宫里就属我地位最高,你瞧,皇上还特意派了武功高强的侍卫保护我,灵妃真的没在长公主府占到便宜。”   她自由的左手点住娃娃,以示所言不虚。   热闹看的津津有味,娃娃听到温娘娘在唤她,上前‘配合’道,“属下当时在场,娘娘的安全无虞。”眼睛乱转几圈,还不等温若若把一颗心坠回原地,她又假装顺嘴道,“但是当时属下要是不在,会发生什么就很难说了。”   岚秋大胆插嘴,知道现在是最佳的时机,落井下石,“那灵妃总说自己是大神的公主,受大神眷顾,稍微不满,就对咱们娘娘喊打喊杀,奴婢们早就看不过去了,可贵妃娘娘心善,就是拦着不让把事情闹大。”   温若若不敢去看颜暖暖的表情了。   只从手腕更加紧的力度知道,她这回是怎么都拦不住了。   “温若若!!!”她气的连名带姓的怒吼,震的若若耳鼓嗡嗡作响,“你傻是不是?忍到你这个份上,那不是美德,是迂腐!” 君命如山   她有点冤枉。   事实上,她只是从没把灵妃放在心上而已,真的没有忍啊。   表面上灵妃跋扈,实际上她又何曾占过便宜,最多口头逞几分威风,往往还不等她得意,就有一群保护欲过剩者气势汹汹的冲上去打抱不平。   她还没想到要生气呢,就有人帮她出了气,那还没事气什么?   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她,还都以为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个小可怜。   现在好了,怎么解释别人都不相信,先是颜赢,后是颜暖暖,顺便把不在这个世界上的颜初瑶也代表了,‘一家人’堵上门去,究竟是谁欺负谁呢?   “你到底去不去?”颜暖暖威胁的瞧着她,虎视眈眈,气势汹汹,大有她敢摇头就洗脑到底的架势。   “去去去!”她哪敢说个否字。   “走!”再次扯紧她的手,颜暖暖带着温若若大踏步往出走,脚下,地块在颤动,山雨欲来风满楼。   。。。。。。。。   颜赢的脚下,跪着满面不服的灵妃,比手画脚,努力为自己开解。   她本是部落里的公主,大神的宠儿,巫师的徒弟,那些个令人胆战心惊的毒物不过是随身带着的小玩意儿,在她们那里并不算什么。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生活的,也是到了燕国之后,才颠覆了此生掌握的常识。   她还没叫委屈呢,别人倒先喊上了冤,就连新婚之夜都不曾露面的皇帝陛下,也为了这么点蚊子大的小事儿登门,灵妃赌气不停,怎么都放不下脸面讨饶。   她倔强的与颜赢对峙,虽然被他寒气入骨的眼神瞧的心里发毛,还是硬挺着不肯挪开。   她没错。   已经彻底失去耐心的颜赢没有心思再与这不开窍的刁蛮丫头耗着,他挥手示意太监把准备好的圣旨掏出来。   灵妃半点不傻,立即知道事情不妙,皇帝盛怒之下,绝不可能会是要给她奖赏,圣旨的含义她懂,,覆水难收,一旦宣读完毕,就再也没有翻转的余地。 脱离白痴,却愈发厌恶不止   “皇上,我。。。”   “大胆!在陛下面前,妃嫔当自称为‘臣妾’。”   新仇旧恨,总管太监心里记得清楚着呢,总算逮到了机会,他不留半点情面。   灵妃气的肺都炸了,不男不女的狗东西,居然敢插嘴打断她的话。   可瞧着日冕帝可没有训斥的意思,不发一言,算是默认了孙安的话。   “臣妾不太懂宫里的规矩,请皇上宽恕一次,让臣妾有机会可以学习。”她被送来之前,族长阿爹曾语重心长的跟她长谈过,要她见了日冕帝后,施展媚术,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得勾住皇帝的心,尽早登上后位,这样她才能有办法影响到日冕帝,帮助部族走上繁荣富强之路。   她当时答应的非常痛快,一方面是对自己信心十足,另一方面阿爹开出的条件也令她十分动心,她加冕为后之日,大神的祠堂内将摆上她的金身雕像,从此之后享受族人供奉,百年后她定然可以常伴于神之侧,不坠轮回。   没想到,这件事会变得如此复杂,连连碰壁让灵妃异常恼怒,平日里让她发泄怒气的同族妃子也被皇帝送出了宫,服侍她的宫人们更是避她如蛇蝎,没事儿的时候,都藏的远远的,不肯露面。   现在,那太监手里的圣旨分明是要打碎她美梦的大锤,她怎能容许这种事情在眼前发生。   “皇上,臣妾是族人送进宫来,奉献给您的礼物,在部族里有句话,翻译成燕国的文字是这样的,即使礼物再差,主人家也没有丢出去的道理,因为那是客人的一份心意。”灵妃不惜贬损自己,把两国关系拿出来说事儿,也许这也是唯一能打动颜赢,让他有所顾忌,进而网开一面的办法。   在这种时刻,真亏了她还能思维缜密的迂回劝解,此女在颜赢心目中的印象,总算稍稍脱离白痴,可却愈发厌恶不止。 没人疼的孩子手脚冷   从头到尾都是个胸大无脑的角色还不足畏惧。   怕就怕行事狠毒,偏还生了一副好脑子,把那点聪明才智都不用在正地方。   联系到灵妃之前的所作所为,颜赢眸中厉色更胜,竟是动个女人动了升腾的杀意。   背在身后的双手交互握紧,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数十个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她的念头,一劳永逸的解决掉,再想办法用财物去安抚她的部族。   “哼,谁说送进门的礼物扔不得?”门外传来一声熟稔的冷笑女声,“燕国可没这种规矩,本郡主只听说过除害要趁早这句话,免得成了妖精,为祸人间。”   暖暖?   颜赢顺着声音寻过去,果然见到那张娇憨的美颜拉扯着他不情愿的爱人大踏步走进门。   温若若歉意的点点头,目光落在被颜暖暖紧紧拽住的柔荑之上,颜赢已然读懂了她想表达的意思,此时来灵麝宫掺和绝非她本意。   他走过去,把若若的小手从颜暖暖那儿抢救回来,挽着她回到椅子上坐好,用长长的袍袖掩去帮她化瘀的动作,不动声色的安抚她饱受摧残的皓腕。   温若若心中暖意融融,脑海中全是温情旖旎,对颜赢和颜初瑶想怎样对付灵妃已然不在意了。   她一个孤儿,走到今天,拥有的东西远远超乎想象,尤其是自小缺失的亲情,从颜赢以及他的亲人身上得到了无限的满足,大家都怕她收到伤害,力所能及的保护着她,再大的风雨也无法靠近,被护内到令人发指的颜家人挡的滴水不漏。   温若若怎能不感激?不知足?   灵妃倒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道催化剂,让她认识到,原来她才是最幸运的那个女人。   冰冷的孤寂,在炙热之中消褪。   大家都说,她常年冰寒的四肢此时却诡异的翻着热气,把鼻子也熏的酸涩不止,晶莹的水花布满瞳眸。   ..................   PS:睡觉咯。。 覆盖伤痛   连忙垂下眼,遮掩住泪眼。   梦中幻想过多次,在未穿越之前却一次也没有出现过的被保护的感觉,真的好舒服。   她忍不住沉溺于其中,深深记下这种美好,覆盖住昨日重重伤痛累累。   .........   颜暖暖给颜赢见了礼,又返回到灵妃身边,围着她转大圈,绕来绕去。   膝盖跪得胀痛,刁蛮妃子心情正不爽,忽然又见到个美貌与她不相上下的女子用蔑视的姿态嘲弄的望着她,心里不由生出一种悲戚之感。   虎落平阳啊!   随便出来个什么人物就敢朝她踩上几脚。   这在过去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灵妃还记得她曾借由神意,‘惩罚’了族内几名妖媚女子,平日里哪怕一记放肆的眼神,也是重罚的理由。   阿爹和兄长们从来都没表示过反对,巫师大人甚至还赞赏的夸她,多次在人前宣传库洛公主拥有的是大神最纯洁的血脉。   她有些后悔,当初只是贪图燕国的国富民强,幻想着只有在奢华的国度,过上锦衣玉食的皇后生活才是人生最有意义的追求。却忽略了孤身深入的艰辛。   在这里,没人拿她当公主敬着,神的宠儿?四个字说出去只会惹人发笑而已,谁会真的当真呢?   颜暖暖转够了,半蹲下来,抿唇,微微一笑,像只惯于用忠厚伪装表象的狐狸,“灵妃娘娘,我家若若多次受了您的恩惠,她人老实也不善交际,不太懂得礼尚往来的道理,所以今天就由我这当姐姐的代为感谢了。”   灵妃鼻端闻到一股奇香,从颜暖暖身上散发而来,似药似花,分辨不清。   燕国人说话就是喜欢曲曲绕绕个转不停,她什么时候给那个女人恩惠了,她是恨不得立即送她去见大神。灵妃妒忌的瞪了一眼斜倚在日冕帝身边的温若若。 要不有机会咱俩切磋切磋??   “听说你在家的时候还是个主持祭祀的神婆?”颜暖暖半蹲下来,一点都不忌讳的靠近这个平日里大家都望而生畏的灵妃娘娘,她放肆的用鼻尖嗅了嗅,“优昙婆罗花的味道,高贵、优雅、神秘,可惜。。。与你这个人委实不相称。”   “我不是神婆,是神女,你这个放肆的女人,大神会降罚于你!”灵妃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藏了药粉的暗袋儿,却扑了个空,方才记起那些从部族带来的防身毒物早就被人偷的一干二净。   “降罚?”颜暖暖哈哈大笑,“你们信奉的神祗凭什么管我们燕国的事儿?如果真的要降,就让他来吧,本郡主就站在这里等着。”   可恶的女人,竟然大言不惭的诋毁令人敬畏的大神!灵妃浑身发抖,乍一看去,倒真有几分通灵的味道,只不过大家心里都明白,她是过于气愤才无法抑制住颤抖。   “怎么?神婆也请不来大神帮忙?”颜暖暖冷冷的笑,“那你也只能自求多福了。”她的声音轻若可闻,却字字传入灵妃耳中,“听说你很喜欢弄死对你不敬的人?呵呵,说来咱们还真有些相似,本郡主的报复心可不比你少多少,甚至犹过之。”   她笑的那么纯真,无邪的像是不因世事的孩童,外人绝难在颜暖暖的表情之中猜测出她所说的威吓之词,“人犯我一尺,我必还一丈,敢欺我家人者,宁死不忍。灵妃娘娘,你先是朝本郡主的弟弟下合欢散,又往本郡主的弟妹身上撒毒药面儿,呵呵,这笔账咱们可有的算了。悄悄告诉你哦,本郡主也挺喜欢玩毒的,?”   颜赢虽然没刻意去听颜暖暖对着灵妃说什么,却在不经意之间瞥见了她又露出与此情此景不相适宜的憨厚表情,就知道有些不妙。“暖暖?朕已经拟好了旨意,灵妃的过错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就不劳她插手搅和这潭浑水咯。 发飙的老实人   旨意?   颜暖暖眼尖的瞄到了孙安手里恭敬捧着的明黄色圣旨。   一个箭步窜上去夺过,但因为轻灵的身体太过唯美,野蛮之气半点不见,“孙总管,今儿皇上是来处理‘家事’的,先皇定下来的规矩,总管大人最是明白不过,对吗?”   孙安从小看着颜暖暖长大,心中对她疼爱至极,自是不肯违逆她的意思。   冲着日冕帝深鞠一躬,“倒是老奴考虑不周了,这就带人退下,陛下若有需要,奴才等就在不远处候着。”   颜赢上没有半点表情地望着宫人们鱼贯退出,心中叹息不止。   温若若察觉到了什么,攥紧他的大掌,无声询问。   他俯下身,与她耳鬓厮磨,“你不是抱怨过没机会瞧见瑶瑶,看见暖暖现在那个样子了吗?每次要翻天覆地开始折腾的时候,她和瑶瑶都是这种表情。”   温若若有点紧张,虽然看不出面含浅笑的颜暖暖与平日有何区别,却下意识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以暖暖喜欢扮猪吃老虎的个性,正常情况下她是不会让自己大出风头的,藏于幕后,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才是她惯用的招数,既安全,又省心,可进可退,收放自如。   可她偏偏放弃了一切优势,大刺刺的上前挑衅,主导着一切,喧宾夺主的抢走颜赢的权利,让他和若若成了两名旁观者,全程瞧着她华丽的表演。   “燕隐哥哥,我瞧着暖暖有点渗人,你快去阻止她啊。”她可不愿意让颜暖暖为了这点破事儿去冒险,灵妃下手之狠,若若是亲眼见识到的。   “晚了!”颜赢无奈着捏捏她的腮帮子,“灵妃把暖暖惹毛了,你夫君我若是这个时候冲过去搅和她的好事,一会她的脾气都得冲着我撒,小若若,还是饶了你可怜的夫君一回吧。” 第一次以夫君自称   这是颜赢。   即使夜夜同塌而眠,也曾有过夫妻之实,温若若还是免不了要为那个亲密的称呼悸动不已。   夫君呐,她的!   从此之后,她再也不是一个人顽强生活的孤儿,有夫君,有姐姐,未来还有公公婆婆,叔公叔婆。。。那些神仙一般的人物,都将成为她的家人。   望着明显失神的若若,颜赢怔了怔,这单纯的孩子又被感动了,她的幸福感其实比任何人都简单,也更容易得到满足,只是在此之前,他所给予的东西过于物质化,反而忽略了最基本的温情。   无言的伸出手,揽她入怀,让小妮子可以倚靠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前,沉迷流连于感动之中。   他将永远是她最大的依靠,补偿前半生没有他存在的缺憾。   另一边,颜暖暖把孙安连同带来的大小宫人清空出门,甚至是若若身旁近身伺候的福音岚秋娃娃都不留。   就只剩下几人时,她缓慢的把手中的圣旨展开,一目十行的扫过去,似笑非笑的冲着颜赢摇一摇,“这就是小赢儿的解决办法吗?”   果真与她所料相差无几。   她唤的是小赢儿,不是皇上,也就是说,她又搬起姐姐的架子来压人了。   虽无奈,颜赢却也只能受着,谁叫她也是他看重的亲人之一呢。“暖暖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不敢,就是为若若打抱不平而已。”她慢吞吞的把圣旨卷回原样,当成棒子似的拎在手心,“瑶瑶走了,你后宫的事儿是若若在管,本来我不想多事插嘴,可是今天如果这件事就按照赢儿的意思就此揭过,我觉得瑶瑶知道了也会不爽的,为了免得你将来遭埋怨,我就勉为其难的替赢儿把负担揽过来吧。”   好个冠冕堂皇理由。 跳梁小丑   圣旨上他都已经把灵妃贬为灵贵人,不准她再住在灵麝宫,也不准她再解决长公主府半步,若有再犯,定然撵出宫去,贬为庶民。   难倒这还算是处罚轻微吗?   灵妃的身份特殊,他亦是一国之君,快意恩仇固然痛快,可后患无穷只会令人更加头痛。   颜赢并非想就此作罢,只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最好还是永远藏在暗处,免得被阳光一照,魑魅魍魉将溃散于无形。   颜暖暖毕竟还是不因世事的小姑娘,对帝王之术一窍不通,总把颜赢当成了小时候处处让着她们姐妹俩,长大后还依赖着姐姐才能摆平后宫的老实弟弟。   颜赢对这样的角色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也不肯改变什么,让亲人觉得失落。   他同意了颜暖暖的要求,不忘低头询问若若的意见,“后宫之事一向是你做主的,灵妃可否交给暖暖去处置?”   “你做主吧。”若若根本就没听清楚颜赢在说什么,她恍惚如坠梦境,徘徊在旖旎之中,唇畔挂满了笑容,压根就没有心思去管别的事。   颜赢双目澄清地凝视她片刻,忽地展颜一笑。   他真是糊涂,为了些无聊的琐事在这儿耽误时间,倒是把最重要的感情交流给耽搁了。   还是若若洒脱,恨不留心中,外人看她是没心眼儿,不懂得报复,其实呢,真正的俗人又会是谁?   不恨,是因为那灵妃压根就不值得恨,一枚,多花心思纯属浪费时间。   想通一切,颜赢哪肯再呆下去,打横抱起若若,让她可以在他怀中继续发呆而不被打扰,路过颜暖暖身旁时,淡淡道,“我们先回去了。”   换句话说,他是变相的同意了颜暖暖的请求,把灵妃交给了她处置。   “皇上!”灵妃简直不敢相信耳边听到的,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好歹她也是代表的是一个国家,日冕帝竟然谁的面子也不给了。 穷途末路之时   颜暖暖适时的用身子拦住灵妃想冲上去抱住颜赢大腿的企图,嘲讽的冷笑,“神婆娘娘,你怕了!!”   “胡说八道,大神眷顾的库洛公主从不懂得惧怕,你们这些燕国人想欺负我,没那么容易。”颜赢丢下她,抱着那个女人已然走远,灵妃猛然间有种被抛弃的绝望感。   怎么可以这样,她明明才应该是那个被他呵护在臂弯之间的女子。只有流淌着大神血脉的库洛公主才配享受这份殊荣。   可是,她却成了被冷落被抛弃的那一个。   到了燕国,也许是离家太远了,大神再也听不到她的祈祷。   欺辱她的人得不到神的惩罚,无论她怎样诅咒,大神都不肯再降下神迹帮她完成所愿。   就连日冕帝,都不再顾念她的身份,属国公主,原来在他眼中,始终是一文不值。   也许只有到了,灵妃才会觉得害怕。   她对面坐着那个笑起来渗着三分邪气六分纯真还有一分残忍的暖暖郡主,灵妃想躲开,偌大的灵麝宫却没她藏身之处。   皇帝走了,她双膝仍旧跪在地面,几次想站起,腿都酸软的厉害。   可这样给颜暖暖下跪,她心里又很是不舒服,于是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垂下头,骄傲高耸的胸脯因为距离的呼吸而一起一伏,荡出了令人心旷神怡的弧度。   “我们燕国人欺负你?哈,这是今年最好笑的笑话吧。”颜暖暖的指尖在桌面跳舞,嘴角嘲讽地勾了一下,“是谁先在宫里撒泼,把这儿当成你自己的部族为所欲为的逞凶?是谁胆大包天的敢朝皇上和贵妃下药使坏?又是谁死到临头亦不悔改,怨天怨地怨大神,就是不想想是你自己做了什么,才咎由自取的品尝今日之恶果?”   “你。。。你想怎样?”灵妃警惕的望着暖暖,尤其瞧见她从怀中取出一条碧绿色的小蛇盘在手腕之间后,恐惧大增。 五蠹部落的库洛公主   颜暖暖一本正经的表情,“我刚开始就已经讲的很明白,本郡主要与灵妃娘娘切磋切磋,你不是部族里精通巫术的神女吗?我对你很有兴趣。”   灵妃哇哩哇啦的怒吼一通,“你召唤出紫青神蛇来,根本是想要了本公主的性命,不公平。”   拍拍耳朵,颜暖暖横横的瞪去一眼,“真是搞不懂你,没事儿就喜欢把鬼啊神啊的放在嘴边,反复说自己是神女受神眷顾拥有神力也就罢了,现在看我拿出一条蛇来也管它叫紫青神蛇,有没有搞错,这小家伙跟了我一年多了,我怎么没看出它神在哪里?”   “你你你,别糊弄我,神蛇我是认得的,它的一滴毒液丢在水中,就可以杀死整个村子的人,毒发的速度根本不是人力所能阻止,拿开拿开,不要靠近我。”她尖声叫嚷,身体不住往后退,力图离颜暖暖更远些,免得被误伤到。   没有人可以把紫青神蛇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个女人随时都可能被反噬送命,她可不想被连累到。   燕国离大神很远很远,灵妃现在不敢指望被庇佑。   “呦,懂得的还不少嘛。”颜暖暖若无其事的抚摸小绿蛇的脑袋,完全没有惧意,“你怕这蛇会伤人,可前几天你还想用蛇毒污染过的粉末杀人,当时难倒你忘记了要手下留情吗?你不是知道这蛇毒无人能解,流窜速度之快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及吗?”   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灵妃愕然呆住。   “傻了?,天底下你不能理解的事情有太多太多,你的大神没告诫过你,做人得谦虚,才能安安稳稳的活过百年吗?”   “你。。。你究竟是何人??”灵妃现在是真的傻住了。   那些个连皇帝都不清楚的东西,还有族人千辛万苦的筹谋许久,才研究出来的绝密之事,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戳破了。 旧怨   “我是燕国的暖暖郡主。”她笑眯眯的玩太极推手,灵妃越想知道,她就越不说。   哪料得她神情愀变,“不,你绝不止如此,你骗我!”灵妃又惊又怒地暴吼。   颜暖暖一动不动,镇定自若,云淡风轻。“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五蠹部落吧,或者说你的另一个兼职身份与五蠹有关?”   灵妃僵住不动,仿佛业已化成石柱。   “呵,这件事就是告诉你也无妨,我家老爹亲手所书的父训第一条,就是见到五蠹部落的人,可以不问青红皂白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予以诛杀。父训第二条,若是走运逮到了五蠹高层的重要人物,用扛的也要带回家找爹爹领赏。”她似笑非笑,乌溜溜的大眼睛徐徐绽露出颜家人所特有的嗜血的光芒,“灵妃娘娘,你的身份掩饰的很完美,至少在没见你之前,我还一点都没察觉出你身上有五蠹的气息,可是,你太狂了,真以为在宫里使毒,就没人能发现那些粉末的是由小青蛇的蛇毒配置而成吗?有句老话叫做无巧不成书,在十几年前,我家爹爹差点命丧在这种蛇毒之下,而这个世间,也再没谁比我们父女更加敏感你们族人奉若神秘的紫青蛇。”   十几年前?灵妃郁闷已极,那时候她有没有出声都很难说,哪里会知道祸因早就被种下呢。   “我素未谋面的外公外婆就惨死在你的族人的屠刀之下,我的娘亲被你们派出的五蠹刺客追杀数载,若非后来遇到我爹爹,也许我这个郡主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说到这,她笑了,惯有的娇憨敦厚可亲,“灵妃娘娘,您说这些是不是该由您来为族人承担呢?”   她是神女呀,大神的宠儿,天生就是要为族人祈福替族人受难的,在一次次的圆满之中达到超脱的境界,直到有一天回到大神的身边。   颜暖暖要找她算旧账,原则上来说并不过分。 临死也要拉这个丫头来陪葬   “五蠹部落,睚眦必报,稍有违逆,不死不休。爹爹说这些的时候,本郡主还在想,不能以偏概全,迁怒一族之人为少数人的错承担后果,今天看到你,忽然有些明白倒是我错了。”废话说得太多了,颜暖暖心中另有惦念,决定速战速决,“神婆娘娘,你可以开始呼唤你的大神了。”   “我身上的东西已经被人偷走啦,你别过来!”颜暖暖的接近令她尖声厉叫,她警惕的望着被郡主毫不在意缠在手腕玩耍的蛇神后裔,联想起以前看见过的中毒后的症状,不寒而栗。“我犯错再大,也罪不至死,因为我是宫里边的娘娘,皇上可以惩罚我,可是你没这个资格,我要见皇上,皇上!!!!!!”   “灵妃娘娘,你的手指甲淬炼了那么多年,临死前不反扑一次是不是太可惜了?还有你藏在云松鬓发之间的发钗,应该也是淬了毒的吧,哦,再不济你也可以把左耳上挂着的彩珠吞下,以确保不被凌辱,死的有尊严。。。”她一件件准确的点出灵妃身上残留的物件,满意的瞧见她眼中露出的骇人光芒,“想不通为什么你的秘密别人会知道的如此清楚?呵呵。。”颜暖暖素手遮唇,笑的可爱,“爱记仇的可不是只有你们五蠹部落。”   她家爹爹用二十年的时间去研究的事,里里外外分析透彻,哪怕最细微的角落都不放过。   大概是早就预料到也许有一天她会碰到传说之中的宿世仇人,替亲人了解了这场恩怨吧。   最后的反击机会被拆穿,灵妃心头一阵绝望。   既是如此,她。   豁出去了,同归于尽吧。   砰!!!   瘫软萎靡的灵妃连呼喊都不及出声,就颓然倒下。   颜暖暖笑呵呵的把小蛇收回背囊,“把她扛回去交给老爷,就说是本郡主孝敬的。” 为亲徇私没有关系,可是要表现的…   从小到大都喜欢扮猪吃老虎,颜暖暖这次自然也不例外,见到灵妃起就没存硬碰硬的念头,无声唤出暗中守护的侍卫,让他藏到附近,随时等候指示。等废话说完了,再虚晃一招,侍卫敲晕灵妃,她拍拍双手收工。   凭老爹的本事,从‘大神的宠儿’嘴里挖出更多内幕也非难事,就不知道留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俘虏,娘亲会不会发飙,拿着刀追着父亲满世界跑咯。   她咬着嘴唇,气呼呼的跺跺脚,从小可是亲爹教育只许她欺负别人,不许别人欺负她的,这个‘别人’自然也包括爹爹自己在内吧。   谁叫他这次做的那么过分,居然连云焰叔叔都惊动了,以官兵抓强盗的姿态,天南海北的狂追一通,最后居然还因为原鸿情不自禁的偷吻一记,就对他作出那么大的惩罚。。。   哼,她小小的回敬一份大礼,也算沿袭了家族传统,并发扬光大吧。   。。。。。。。。。。   颜暖暖怯怯的站在颜赢对面,瞳眸含泪,楚楚可怜。   “小赢儿,对不起,刚才下手稍微重了点,把你的灵妃给。。。”   她捂住脸,一副不敢说下去的模样。   可惜,这番姿态骗骗生人还可以。   颜赢从出生起就认识她了,几乎每次和颜初瑶二人闯了大祸,身为姐姐的她们都要先作出悔不当初的模样来敷衍他,然后在他认命的接过烂摊子准备去善后之时,双双露出得逞的诡笑。   虽然瑶瑶不在,这种情况也不会例外。   可这次嘛,灵妃死了就算了,反正他也不准备留下她来继续添乱,颜暖暖倒是帮了个小忙。   他故作姿态,大方道,“灵妃那个脾气,不可能是暖暖先逞凶动手,一定是误伤致死而已,算了吧,下次注意。”   温若若又在一旁开始狂捏眉心,对颜家姐弟的互相开脱姿态完全没有合适的表情以对,为亲徇私没有关系,可是至少要表现的隐晦一些,这么明目张胆,他们想骗过谁啊? 礼尚往来   颜暖暖垂下眸子,身体如狂暴与之中的小树颤抖不止,就在温若若和颜赢以为她真的沉浸在自责之中,而迟迟无法抑制濒临崩溃的情绪时,她终于抬起了头,让两人看见她憋的通红的面颊,并在温若若的诧异之中,用小指拭去泛溢出的泪花。   颜赢控制许久,才不让唇角抽搐。   果然,他不该奢求能从颜暖暖身上找到一丝正常女孩该有的情绪反应。   “你们干嘛露出这么凝重的表情,我又没说灵妃死掉了。”她无视颜赢,越过去来到温若若身旁坐好,“只不过是叫人送她去一个好地方学学规矩,等懂得恭顺低调了,再给你们送回来。”   听到这儿,颜赢大略有些明白她含糊不清的意思,嘟囔一声,“还要送回来啊,多麻烦。”   温若若无奈的瞪了他一眼。   他不是想做个千古流芳的好皇帝吗?事事当以大局为重,曾几何时也变得这般孩子气。   “皇上,这次应该算是暖暖帮了您一个小忙吧?”她两只手臂交叠的搭在温若若的右肩之上,明媚的脸柔柔倚着,像个不因世事的孩子。   颜赢心生警惕,“算是吧。”   不理会他的戒备,颜暖暖又笑道,“那你是不是也该一下?”   你帮我,我帮你,大家都开心,这不能算是乘人之危,最多算是友好互助。   “力所能及之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够大方了吧?   颜赢知道,反正拒绝也没有用,既然颜暖暖郑重其事的提出来,还当着温若若的面,肯定就不准备给他说不的机会。   从前的经验告诉他,挣扎只是无用的抵抗而已,倒不如卖个人情让她先把事情说说看,如果实在是过分,在合计着如何脱身。   颜暖暖跨下脸,又露出之前想哭哭不出来的表情道,“小赢儿,你想办法救救原鸿吧,他。。。他快被我爹给玩死了。” 郁闷的夹心馅饼   温若若吓了一跳,她先前就猜到了颜暖暖必要急事找颜赢,可没料想是与原鸿有关。   一双耳朵竖起来,心里好奇的很,却强忍住不插话,让颜暖暖继续说下去。   “老爹舍不得离开娘亲,又不甘心让原鸿带着我走,于是他居然把云焰叔叔给叫来了。”随手捏起一块绿豆糕,颜暖暖没往嘴里送,而是恨恨的摆成两半,再分别碾碎。   粉末均匀的撒在裙子,跌宕到地面,散发出一股豆类的异香。   “你也知道焰叔叔的个性,根本就是一根筋的任由老爹使坏,他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连原鸿一路上布下的迷踪阵都破了,不问青红皂白把我们给逮了回来。”颜暖暖泄气的瘫倒在温若若身旁,无助的抽抽鼻子。   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景象,向来无法无天,只有她追着别人欺负的颜暖暖也有被人制住,一筹莫展的时候。   颜赢肚子在抽搐,不过脸上可没现出愉悦表情,他力图维持带了点愠怒的平静,随声附和,“怎么可以这样呢?真是的,怎么就可以这样呢?”   颜暖暖挑高一边秀眉,又抓过两块绿豆糕,在颜赢眼前凶狠的拍碎,“小赢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现在在偷笑,肠子都笑的打结了,是不是?”   “没有!”他摇头,一副你怎么如此冤枉我的受伤眼神,只有袍袖覆盖之下,攥紧了温若若柔荑的大掌宣泄了他真正的心情。   温若若对天翻了个不文雅的白眼,一左一右,两姐弟夹着她,暖暖拼命的往她肩膀上蹭,颜赢则干脆捏着她的手控制心情,就只有她被当块夹心馅饼,想躲都躲不开。   “你就是有。”颜暖暖水汪汪的眼,几滴泪在睫毛间打转,溜溜的随时可能滚落下来,“瑶瑶走了,没人管暖暖了,就连小赢儿也找机会笑我。。。”   嘴巴扁成了一条线,她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求情   颜赢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碗,低下头去观察漂浮在水面的碧翠叶子,偶尔吹一吹浮起的水泡,悠哉惬意。   温若若悄悄捏捏他的手背,提醒他别在颜暖暖难过的时候表现的这般若无其事,也太伤人了些。   他回握住她的柔荑,手指向上摸索,钻入掌心,原地画圈圈,暧昧的动作无端让人脸红,一**异样的波动从手中央直传入心脏,麻麻痒痒的让她忍不住想笑。   无奈,若若只能用力的反握住颜赢不规矩的大手,用她的柔软包裹住他的粗糙,再暗暗祈祷红潮不要在脸上太明显,被颜暖暖发觉两人之间的小动作。   “我要去找那个该死的神棍,叫他把瑶瑶还回来,否则就直接拆了他的骨头,剁碎了去花谷当肥料。”嘟囔半天,没有效果,颜暖暖使出撒手锏,就不信颜赢还撑得住。   果然,他端茶的手颤了颤,几滴滚烫的水渗入明黄色锦龙长袍中央,濡湿成片。   颜赢唇畔挂着苦笑,无奈的抬眸对上暖暖,“落跑在外,连小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真是神通广大,朕服了。”   如同过往的每一次,颜赢总要屈服在奇奇怪怪的原因之下。   无论是暖暖还是初瑶,都很懂得怎样扣住他的弱点,来驱使他任劳任怨的卖命。   就算是挣扎,也只是徒劳的抵抗而已,又何曾成功过。   本以为这次会破个例,结果还是老样子。   “说吧,要我为你做什么?”连颜初瑶都搬出来了,他还有装傻拒绝的机会吗?   颜暖暖又扁了扁粉嫩嫩的菱形小嘴儿,“小赢儿面子大,你去找爹爹帮原鸿求个情吧。”   啊?还是帮原鸿?   那一定会挨揍的。   二叔颜融可不会顾念他是不是皇帝。   发起火来,他也挡不住哇。   “暖暖真是偏心,怪不得都说女生外向呢,瞧瞧,这还没嫁人,就拿亲弟弟的安危去换爱人的平安了。” 把原鸿扔到天边去   “那你是不帮喽?”暖暖站起身,牵着若若的手假意往出走。   小赢儿要是再拿着架子不肯帮忙,她非得拐若若离家出走不可。   大不了让原鸿再多吃一段时间苦头,反正玉不琢不成器,就当是天要降大任于斯,饿几天筋骨,劳几月体肤,遭足了罪也就没事了。   可是,小赢儿也得尝尝爱人不在身边是什么滋味,他就是最后看成了她的笑话,也得流着眼泪忍着相思。   没走几步,温若若已经被一股轻柔的力道扯回熟悉的怀抱之中,颜赢扶着她到另一侧的椅子上坐定,用身体阻隔在她与暖暖之间,再不让她有碰触若若的机会,“有话好好说,我又没直接回绝你。原鸿一个皮糙肉厚的大男人,不怕打不怕揍,脸皮又厚过京外的城墙,二叔还能把他怎么着了?暖暖呐,你别是身在局中反而自己慌了,依我看,你和原鸿之间的那点事儿,挺有戏的。”把颜暖暖的注意力都勾引过来,颜赢得意万分,顺着思路说的口沫横飞,“你想啊,以二叔的个性,真的要是不乐意你们在一块,他会让原鸿接近你半寸?你那爹爹的本事,你可是最清楚的,他不愿意的事儿,谁都强迫不了。”   “开始是这样的。”颜暖暖心虚的垂下头,定了许久才鼓足勇气道,“可他在爹爹面前不小心说了几句放肆的话。”   “然后呢?”颜赢又有头皮剧烈发涨的感觉,这小妮子还有多少事儿隐瞒着,还好他有经验,没莽撞的充英雄,一口痛快的答应下来,不然现在连哭都要找不到调调了。   “然后老爹恼羞成怒了,他让云焰叔叔。”颜暖暖抽抽鼻子,碰不到若若,也不介意拿颜赢当成椅背,用额头顶住他的肩膀拈不停。“云焰叔叔的个性你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来他还是没学会分清楚什么是玩笑话,他听见爹爹这么说,居然就真的抓了原鸿上路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们去哪儿了?”温若若听的出神,忍不住追问。   “去‘天边’。”颜暖暖回答的有气无力。   她全无开玩笑的意思,抬眸望向远方,大片宫舍之外,是整片天空,灰突突的挡住了光线,就如同她此刻雾蒙蒙的心情。   原鸿,现在已经被到了很远的地方吧。   落在云焰叔叔手里,但愿他别拿对付老爹那套,在焰叔叔面前装可爱。   否则他会很受伤。   因为焰叔叔。。。最讨厌别人别人学他。   而温若若却愈发不解,地球是圆的,他们去哪里找天边啊。   这不是一去就不复返了么。   “燕隐哥哥?”这件事还真得皇帝陛下亲自出马,光是在几条大路上追上原鸿,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四面八方的路通向不同的风景,谁知道云焰和原鸿去的是哪个方向的天边啊。   颜赢在听见云焰的名字之后,明显瑟缩了下。   好多年没听到这位爷的名字了,有他在,他就更不想去插手管了。   惹不起还要去惹,那不是英雄,那是自己找不自在。   可是四双大眼盈盈闪动,还有他退缩躲避的余地吗?   颜赢叹气,认命道,“这件事,,搞不定二叔,让他收回成命,就算是追上了原鸿他们,也没法带回来。就算朕派了高手强行去夺,云叔也还会锲而不舍的来追,若若来得晚不知道这些人的脾气,暖暖啊,难倒你也忘记了吗?”   她没忘,所以才没辙。换成是另外一个人,颜暖暖自己都有办法搞定,可唯有云焰叔叔,那根本不是她该去惹的人物嘛。“那小赢儿去找爹爹求情,看在你的面子上,他应该会卖几分人情吧。”   不确定的语气,显然对颜赢信心也不足。   在颜家,皇帝的身份其实并没太大震慑作用。 我来想办法   “你想让我去找二叔帮原鸿求情?”颜赢点住鼻尖,对颜暖暖的请求哭笑不得,“上回碰见你爹,就因为我没拦住你和原鸿私奔,你知道他是怎么拾掇我的?现在要我再去,你想你爹爹会答应吗?”   这回轮到颜暖暖吃惊了,“小赢儿,你已经见过爹爹啦?”   颜赢没好气的点头,“先是被老头子逮住为了瑶瑶的事儿揍一顿,再被你爹抬过去为了你的事儿好好修理一回,不信你问若若。”   温若若配合点头。   虽然她从始至终都雾煞煞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颜赢的遍体鳞伤和那些靠热敷才能渐渐消退的可笑印记是假不了的。   “难倒没有别的办法吗?”颜暖暖还是不死心,都到了这个时候,除了颜赢之外,她还能依赖谁呢?   颜赢古怪的摇头,“你爹的心都拴在你身上,暖暖,难倒你真的想不到该怎么办吗?”   服个软,撒个娇,软磨硬泡,把小女儿姿态都使出来,让那二十四孝的老爹生出的戾气都化为浆糊,不就水到渠成了?何苦还在这儿难为他,迂回曲折的绕个大圈去达成目的呢。   她自己就是最好的解铃人呐。   颜暖暖显然并不这样认为,“老爹的个性我拿不准呐,不过如果是我去帮原鸿求情,八成是越来越糟而已。”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如果瑶瑶在这儿就好了,她一定能想出两全齐美的办法,赢儿,我们是不是都太依赖瑶瑶了,好像这世界上就没用她解决不了的难题似的。”   温若若的脸色立即变的煞白,一股罪恶感不可抑制的袭上心头。   自从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她就总是这样,每每有人念及颜初瑶的好,她都会傻傻的定在原处回不过神,沉浸在一种悲喜莫名的情绪中央,无法抽离。   她只轻微的一顿,颜赢就已经感觉到,一边冲着颜暖暖使了眼色要她住嘴,一边大力裹紧若若的手,轻轻道,“原鸿的事我会想办法。” 小妮子真是不厚道   勉强笑了笑,温若若尽量表现的自然。   颜赢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中,不管未来两人的结局如何,她都已经没有遗憾,并心怀感激。   颜家人带给她的并不仅仅是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生活,更多让她满足的是一种亲情的汲取,对一个孤儿来说,还有什么比被亲人捧在手心呵护备至更流连感动的呢?   做人要知足呵,她一向不贪心,拥有了这么多,就已经足够。   颜赢答应下来,颜暖暖还是没什么欣喜的表情。“赢儿你慢慢的想办法,我还是现在皇宫里住着,不然一出去立刻回被爹爹抓回去关起来。喔,对了,你的那位灵妃娘娘被我送回宅子交给爹爹咯。”   “为什么?”他有些意外的听见颜暖暖这样处置。   “赢儿啊,别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那个灵妃的身份,就算是想不动声色之间同化掉五蠹部落,也不能把这么个危险的玩意摆在身边吧?”她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走过去把若若又扯回身旁,“你是皇帝,谁也不敢惹你,可是总要为若若多考虑下。唉,你宠若若的那个架势,让那些个风骚女人醋味熏天,被瑶瑶拾掇过的这些还好,再放肆还是有所顾忌,可像灵妃这种就不得不防,她们被送来,人家的故国就没打算再接回去,这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知道她们有一天会使出什么损招来争宠夺爱。”   很完美无懈可击的理由,但听在颜赢耳中这个刺耳。   感情还都成了他的错了。   。   她真以为他不知道,二叔没事就喜欢找五蠹部落的麻烦,与那边的旧日仇怨到现在也没能化解半分,她明明是拿灵妃当顺水人情,还振振有词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若不是早就清楚,他还真要掉进去,自责许久呢。 =已完结=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